henrylui
發表於 28-11-2016 23:12
第284章:陰靈和男人
我心想婆難等的牌效果真好,供了就有改善,就恭喜她把握住機會。田小姐說:「其實我並不太喜歡這個男同事,長得雖然不錯,但身高只有一米七六,可現在畢竟有人追求了。勉強可以處處看。」
要求還挺高,一米七六都不行,我這樣想著。
晚上八點多鐘,田小姐又發手機qq給我,說被人給耍了,那男同事根本不是想約她,而是談工作,還說她最近弄錯好幾個數據,給他的對接工作帶來不少麻煩,讓田小姐今後注意些。
田小姐氣得不行,質問我為什麼這麼貴的佛牌不但沒效果,還起了反作用?我解釋道:「就算沒效果,也不可能起反作用。什麼事都有個適應過程,這才幾天,佛牌中的法力要漸漸發揮作用,有的時候幾個月也有可能。」
賣佛牌這個行業。好處和壞處都很明顯。好處是基本沒有售後,沒效果也可以說成是顧客體質原因或者跟佛牌沒緣分,壞處是售後太多,凡是沒效果的肯定會來找,就算有效果。也有很多人說效果沒達到他的預期。對於只管賣不管結果的牌商比如方剛這類人來說,只有好處,但對我這種客戶一來找,我就容易著急的人來講,壞處反比好處多。俗話說慈不掌兵義不理財,不奸不狠別做買賣,我是深有體會。但性格難改。每次有客戶對我說一大堆沒效果的話時,我總是很焦慮,在想為什麼沒效果,怎麼才能讓客戶不再挑毛病,心特別的累。
又過了幾天,田小姐在qq上給我發來一張照片,是她和某年輕男士的合影,那男士長相挺英俊,看背景似乎是某步行街的夜市。我問什麼意思。田小姐問:「這男的長得怎麼樣?」
我說:「看長相不錯啊,從你們的身高差距來看。應該有近一米八吧?」
田小姐說:「一米七八。」我問她這麼快就找到男友了,誰介紹的。田小姐說:「昨晚我想自己去看電影,在影院門口遇到一個女士賣那種單位發的通票,很便宜,但必須兩張都買走。我又不想全要,這時有個男士也過來看,我倆一商量就合買了※位是挨著的,我倆聊得很開心。出來時他又請我吃飯,他是焦作人,開一家小公司,在鄭州出差。他家裡很富有,父母經常去國外旅遊。分手后我們互相留了電話,我還拍了合影。」
「挺浪漫的啊,這不正是你想要的那種言情式的緣分嗎?」我能看出田小姐心裡的喜悅,心想這緣分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田小姐回復的文字明顯帶著甜蜜,說還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不過現在還只是朋友,慢慢相處吧。我告訴田小姐已經回到瀋陽,有事可以打我瀋陽的手機號。土冬在號。
晚上躺在床上,我心想以田小姐的性格和外表,能找到那麼英俊的男士,也算不容易了,就是不知道他們的緣分能有多長久。不過這已經不是我要操心的,就算他們倆明天就分手,也能證明我賣給田小姐的佛牌有效果,這就夠了。
幾天後,我無聊上網的時候,看到田小姐的簽名檔更新了,從「什麼時候才能來」改為「難道真的來了嗎」這幾個字。我心裡暗笑,這位田小姐還真有意思,言情看多了,簽名檔也是這個范。
是田小姐發來的qq消息,她說:「晚上他要來我家,讓我給他做一頓飯,怎麼辦?」
我心想這男人看來是準備進一步發展了,就直接回復:「現在不是舊社會了,只要你覺得他不錯,晚上要是他提出過夜,你就把他留下唄,但最好別同居,不然佛牌就沒效果了。」
田小姐說:「你這人想法真邪惡!我的意思是,我根本就不會做飯,怎麼辦?」我無語,心想長得一般,身材一般,還不會做飯,這樣的女人就算結了婚,讓老公怎麼喜歡呢。就告訴他去樓下的飯店預定幾個菜,裝盤子里再放進蒸鍋。不管他幾點到,就說怕來不及,所以早就炒好了在鍋里熱著,他也不會說什麼,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可是,我的廚房裡什麼也沒有,不光鍋碗瓢盆,連爐具也沒準備,難道都要現買嗎?」田小姐說。這可讓我犯了難,我說這個我幫不了你,我只是個賣佛牌的,主意只能你自己拿了。田小姐說我知道,我就是沒辦法了才問你的,問朋友和同事,肯定都會笑話我。我很喜歡他,不想失去他。
我因為正忙,又嫌煩,就沒再理她。
第二天是周六,田小姐中午的時候給我發qq消息,說:「他真好,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兩個小時,買了很多菜來我家,本來是打算和我一起做飯。我很擔心,怕他看到我廚房裡什麼也沒有會嫌棄。可他什麼也沒說,去樓下超市買了電磁爐和碗筷,給我做了四個菜,好好吃……」
她越這麼說,我越覺得這男人是真缺女人,又高又帥又會做飯,家裡還有錢,怎麼就看上田小姐了?我本不想說,但看在都姓田的份上,我還是婉轉地提出了這個疑問。結果惹禍了,田小姐很不客氣地說:「田老闆,你這人真不會說話,我是長得不漂亮,但就不能被帥男喜歡嗎?你看過愛情劇沒有,那麼多美女喜歡醜女,也有那麼多王子愛上醜小鴨,為什麼?人人都有優點,我也一樣,你不理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我們之間只是生意關係,我當然不會讓你了解!」
這通訓讓我啞口無言,我心想以後客戶只要願意出錢買,別的事堅決與我無關—念又想,也許她說的對,人不能太勢利,愛情這東西是說不好的,誰知道田小姐哪裡就吸引那男人,我和田小姐又確實沒什麼深交,只是qq聊過幾次而已,根本談不上了解。
就這樣,每過幾天,田小姐就會在qq給我留言,彙報她最近的心情。從看電影到吃飯,從下飯店到在家裡做飯,從吃完就走到停留很晚,從很晚才走到決定不走。田小姐終於在她三十歲生日的當晚,和那位男士有了人生中的第一次。
田小姐還真沒把我當外人,可能因為都姓田,我又比她大幾個月,她把我當成哥哥的緣故,再加上請了佛牌後效果很好,獲得了浪漫的愛情,反正她連首次失身的事也和我說了,而且完全不隱瞞。
不過,我對田小姐這個事還是持懷疑態度,就問她對那個男人是否足夠了解,有沒有去過他家。田小姐說:「他是焦作人,和我交往這段時間,他出手很大方,從不讓我花錢。我平時工作忙,周末還得在家裡追言情劇。而且他現在也不讓我去他家,說以後兩人關係確定,自然會帶我去見他父母。他的公司是個網路公司,員工不多,七八個吧,但這不重要,他這麼年輕就有自己的公司,以後也是潛力股,值得我依靠。」
既然田小姐就這麼說,我也不想多嘴,只好再次提醒她不要同居,如果真想同居,就把佛牌結緣給別人,或者給我寄回來,我送回原師父處繼續加持。
有天早晨,田小姐發qq消息給我,說昨晚她男友在家裡過夜,她做了個噩夢,有個面容模糊的男人一直在用力抽她男友的嘴巴,打得特別狠,但她男友似乎傻了似的,也不躲,就那麼被人打。問我是不是佛牌中的那個男性陰靈嫉妒我男友?
henrylui
發表於 28-11-2016 23:15
第285章:爛桃花
我心想,接觸陰牌好幾年,只聽說陰靈幫主人和報復主人,從沒聽說過佛牌中的陰靈愛上主人的,這情節也太狗血了。就告訴她絕無可能,但田小姐堅信有這種可能。因為之前沒認識這個男友的時候,她曾經做過幾次夢,都是那個男人向她表忠心,說肯定會幫她,會永遠對她好,這不是表白嗎?她現在很厭惡,不希望一個已經死了的男人喜歡自己。
我再次明確告訴她:「佛牌中的陰靈只有怨氣和願力這兩種區別,不會愛上供奉者,你分明是言情和劇看多了。」田小姐只好說那就先這樣,但她已經不想供奉了,平時也不怎麼戴,就放在桌上。我心想愛戴不戴,達到目的就不再考慮別的,這種人我也是不想理。
又過了幾天,田小姐在話吧給我打國際長途,語氣很不高興:「田老闆。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誠實?」我連忙問什麼意思,田小姐說:「你還說陰靈不會愛上供奉者,昨晚我老公在我家住,晚上我倆都做夢了。我夢到那個男人指著我說,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是壞人。而他夢到有個男的使勁掐他脖子,把他給憋醒了,我一看他脖子上有手印,都是紫黑色的!他特別害怕,說屋裡有賊要報警。我就把佛牌的事和他說了,他特別生氣,讓我馬上把佛牌扔掉。」
一聽有這事。我還真起了疑心,只好告訴她:「別扔,那你儘快把佛牌寄回給我吧,我替你把它送回師父處,必須要重新加持的,不然陰靈會發怒。但前提是,你得確定能和這個男友開花結果,不然到時候再想請回佛牌,可還是要花錢的。」
田小姐不在乎地說:「寄回就寄回。我和我老公肯定會結婚,他都說了。他父母都在國外旅遊,要兩個月後回來,說到時候也想見見我。」她對那男人的稱呼已經從男友改為老公,看來是真打算和他談婚論嫁了。
數日後,我收到了田小姐寄來的佛牌,給老謝打去電話,他語氣很高興:「嘿嘿,田老弟不錯啊,就像上次的那個小鬼,看來又可以賺雙份錢了。先放在你那裡,我明天要和阿贊洪班去趟馬尼拉,給一個被落了鬼降的女艷星解降頭,可能要半個多月後回來,然後再去羅勇找你。到時候抽空去清邁找婆難等,給個三五千泰銖,讓她重新加持一下,還能賣個好價錢,到時候我倆平分,行吧?」
我心想,老謝和阿贊洪班的關係怎麼這麼好,就說:「沒問題,你老家兒子那邊病情怎麼樣?」
提到兒子,老謝的語氣明顯低沉了很多,只說還可以。我心知肯定沒什麼好轉,也就不想再給他添堵,閑聊幾句就掛斷電話。
從這之後的大概一個月,田小姐沒和我再說過話,也許是沉浸在愛河中吧,我能理解。真希望她遇到的那位男士是真心愛她,然後雙方父母也對他們滿意,再結婚生子,小日子過得不錯。
當然,要是這樣的結局,這個故事我不會寫下來。
那是又過了半個多月,田小姐又給我打跨國長途,我就知道肯定有事,否則她會在qq上和我交流。果然,電話剛接通,田小姐就開始哭,我問怎麼了,是打你還是罵你了?田小姐說:「他、他從沒打罵過我……」土冬史血。
「那因為什麼?」我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
田小姐說:「他騙了我……」我失笑,心想還是被騙了色,但我很想不通,又高又帥又有手段的男士,想騙漂亮女人的色很容易,為什麼非選中田小姐這種其貌不揚的?細問才知道,裡面果然有戲。
那男人早在和田小姐相識不到半個月的時候,曾經和她聊起家庭條件和實力這個話題。男人說他開公司的錢都是自己賺的,沒花家裡多少,雖然他家很有錢,早晚也是他的,但他還是喜歡自己賺,又順口問田小姐有多少積蓄。田小姐那時候已經被這男人的外表、風度和廚藝所折服,就說了實話,說自己近十年打工也攢了有十五六萬,準備到時候和未來老公共同買房的。男人對她很讚賞,說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不完全依靠男人,讓他喜歡。
就在一個多月前,那男人忽然打電話給田小姐,說公司有批貨急需進口,但現在資金周轉不開,他父母又在國外,問田小姐能不能借給他五萬。田小姐連半秒鐘都沒猶豫,直接就要給他匯款,男人認真地說要打借條,當晚在田小姐家,男人給她打了借條,還附了自己的身份證複印件。田小姐說不用這樣,男人卻說,在沒結婚成為一家人之前,必須要這樣,讓田小姐很感動。
幾天後,男人說貨在海關被扣下,要交三萬元保證金將貨提出,七天後退回。田小姐又打了三萬給他,之後的事所有人都能猜出來了,男人以各種在別人看來都很扯淡的理由,陸續從田小姐這裡「借」走共十九萬,田小姐的積蓄全掏空不說,還向家裡借了三萬。
在最後一筆錢打過去后,那男人順理成章地消失了。田小姐連打幾天電話沒通,這才意識到有可能被騙了。在同事的提醒下去派出所一查,身份證根本就是假的,除了那張臉之外,別的信息沒一個對。
報警之後,田小姐欲哭無淚,在家裡氣得邊哭邊撞牆,痛罵騙子太黑心,一點錢也不給她留。聽了她的講述,我只能表示同情,田小姐轉哭為怒,開始指責我:「你也是騙子!賣給我這種鬼鬼神神的佛牌,還說能招桃花,這是什麼桃花?破桃花,爛桃花!」
我早就有心理準備,笑著說:「要請入靈的牌是你自己指定的,認識那男人之後,陰靈其實已經在夢裡給過你幾次暗示,只是你沒當回事,還硬要把佛牌送走。而且我也提醒過你一次,但你仍然上當,這能怪我嗎?」
田小姐很憤怒:「什麼暗示?在夢裡抽那個王八蛋的嘴巴,指著他說是壞人,掐他脖子,這些也算暗示?那陰靈要是真想幫我,為什麼不直接說那男人是個騙子,一心打算騙我十九萬塊錢?」
「騙你十九萬塊錢這事別說陰靈,觀音菩薩也難猜啊。鬼知道你到底願意借給他多少?」我失笑,「其實都是你自己貪心,你不想想,高帥有才又有錢,這樣的男人憑什麼會看上你?之前我也問過你這個問題,當初是誰把我訓得狗血噴頭?」
田小姐沒了話說,又開始痛哭,我只好把電話掛斷。在那之後的近半個月內,田小姐每隔幾天就給我打一次電話,也不是指責我,也不是讓我出生意,翻天覆地就是那些話,說為什麼她命這麼苦,為什麼那騙子之前裝得那麼像,為什麼不給她留幾萬,為什麼明知道她只有十六萬,還非要讓她再去借一筆。
我覺得田小姐已經出現嚴重的焦急癥狀,就勸她去醫院看看,開些鎮靜類的葯吃吃看。結果她又開罵,我只好掛斷。
對於田小姐我是既同情,卻又不同情。同情的是這世界上渣男太多,而女人陷入愛河的時候智商又會急速降低。不同情的是,田小姐自身條件平平,卻又偏偏喜歡不切實際的浪漫,對別人要求還高,被騙過程中也聽不進去任何勸告。讓我又想起單田芳在評書中經常說的「好良言難勸該死鬼」那句話。
henrylui
發表於 28-11-2016 23:17
第286章:再遇姜哥
漸漸地,田小姐給我打電話的內容從謾罵改為憤怒,從憤怒改為焦慮,又變成商量,最後成了哀求。想讓我幫她想想辦法,我這人吃軟不吃硬。看到她慢慢恢復理智,就回復:「我能有什麼辦法?又不能替他把騙的錢給你墊上。」
田小姐說:「那我能不能請一塊強效轉運的佛牌?」我失笑,說臨時抱佛腳,恐怕意義不大,可架不住田小姐每天都給我打電話苦苦哀,我只好從方剛手裡弄了一塊紅眼派燙的正陰牌給田小姐,收費三千五百塊錢人民幣,這錢也是她從朋友手中借來的。
對於這個事情,我不抱任何希望,佛牌畢竟不是萬金油,不可能出了事臨時請牌就有效果。可奇怪的是,也許是田小姐福報未消,她這個事居然又有了轉機。
那天,田小姐給我打來電話,一上來就哭,哭得我心這個煩。我說佛牌不是萬能的。你這個錢要做好要不回來的準備,以後也別借錢請佛牌了,沒用。
「我不是哭這些事,那個騙子被、被警察抓住了!」田小姐哭泣道。我很意外,連忙追問。田小姐說,本來她是沒抱太大的希望,可就在昨天中午,派出所給她打電話,稱開封市火車站的巡邏警察在查身份證的時候,發現一男子的長相和網上通緝的某詐騙犯很像,就多問了幾句。還要把他帶到辦公室詳細詢問。沒想到那男子心虛,拔腿就跑,結果沒跑多遠就被警察絆倒按住了。
後來派出所通知鄭州的田小姐去開封指認,她到了一看,就是那個騙她錢的人,氣得當時就要揍他。結果還算不錯,那男子從田小姐手裡騙走的十九萬塊錢只花了幾千,剩下的全部退了回來。田小姐千恩萬謝,頭一次覺得警察叔叔這麼可愛。
田小姐說:「田老闆。你說這是不是那條紅眼派燙起的作用?」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我總覺得佛牌的效果沒這麼霸道,說有效就有效,但做為牌商,當然不能說不是,就承認了。田小姐邊哭邊謝謝我,我說你既然都把錢追回來了,還哭個什麼勁?
「我、我不是哭錢,而是覺得自己以前太天真……言情看得太多,總想要那種浪漫的愛情,哪有這麼多浪漫?真正喜歡你的人,怎麼可能成天玩浪漫?而且我自身條件也一般,非要找又高又帥又體貼的男人……我真是太傻了!」田小姐哭泣著。
聽到這話,我比她找到騙子還意外,原以為田小姐這人沒救了,中浪漫毒太深,現在看來,這個事反而讓她的思想走上了正軌。
在我這幾年的佛牌生意中,像類似田小姐這種售後,每年都會遇到十幾次。雖然並不怪我,但我賣的就是鬼鬼神神的佛牌,明知道那些貪婪的人和鬼做交易根本不會贏,可仍然還是會將陰牌一塊塊地賣給他們,畢竟做的就是這個生意。
那天我打開電腦,無聊的時候在淘寶店裡閑逛,在輸入「泰國」和「佛牌」這兩個關鍵詞后,發現出來的結果比半年前整整多了一半還多。我想起田小姐的事,忽然很想知道那些佛牌店主都是怎麼處理售後的。就用自己的淘寶賬號登陸旺旺,找了幾家銷量靠前的佛牌網店,和店主聊天。
先是問他們佛牌沒有效果能不能退換貨,得到的答案無一例外,不能。又問沒效果怎麼辦,回答也和我淘寶店中的差不多。我和其中幾個店主聊得比較投機,就問對方在開店過程中,如果遇到那種比較奇葩、或比較特殊的售後時,都是怎麼處理的,是看情況幫忙,還是必須收高額的處理費?
那幾個店主的回答,令我十分驚訝。他們的回答是:「我們從不處理任何售後,除非顧客開高價。」
有個店主更是說:「我開店快三年了,只處理過兩個售後,一個是給高價,另一個是自家親戚。但要是時光能倒流,這兩個售後我也不會管,哪怕是親戚。因為處理售後真的很麻煩,凡是惹出事的,必定是請過厲害的邪牌或小鬼,普通陰牌不會把顧客搞得非要來求你擦屁股、意事項都寫在頁面上,成交前後也會一再囑咐,再出事還有什麼臉找我?所以堅決不管。」
我不理解,問他要是顧客的情況很可憐,總是求你幫忙,或者被陰物搞得很慘,一再指責你怎麼辦?店主回答:「哈哈哈,佛牌是特殊商品,要是每個顧客不守規矩或者貪心,出事了都來找我,我都心軟,那我就不用開店了,辦個幼兒園好不好?賣佛牌還管售後,那不是傻子嘛!」
這話讓我半天沒回過神,我還以為賣佛牌的人中只有方剛是鐵石心腸,現在才明白,原來牌商都這樣。說實話,其實我也很想學他們那樣硬下心來做生意,可心軟的個性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這個性格給我的牌商生涯帶來很多麻煩,但同時也會有一些正面效果,下面要說的這件,就是曾經找我善後過的某位客戶介紹的生意。
只要不是記性眼太不好的讀者,應該都會對個人有些印象,他就是之前在瀋陽開計程車的司機姜偉。當初姜哥一心想發點兒小財,從我手裡請了尊地童古曼,還真撿到了新手機,可因為他脾氣臭,和對班司機吵架,被那人使壞將給古曼的供奉品掉包,結果被嬰靈差點沒給整死,最後要不是方剛帶阿贊師父來趟瀋陽,姜哥後半輩子就是一根只會吃喝拉撒的肉木頭了。
那天我正和表哥表嫂在一樓吃飯,手機接到國內打來的電話號,聽聲音很耳熟,聊幾句才想起來,是那位出租司機姜哥。當初他那樁生意出事以後,姜嫂對我有很大怨氣,覺得不但沒發成小財,最後還破了財。在那之後姜哥再也沒聯繫過我,再加上我去年因為得罪客戶而換了國內的手機卡,所以我很奇怪,他是怎麼找到我號碼的呢?
姜哥告訴我,他既不懂電腦上網,更不會網購。但為了找到我,他特意托對門懂電腦的鄰居上淘寶網搜索「鬼店主」和「泰國佛牌」這兩個關鍵詞,很容易就找到我的淘寶店鋪,又在商品頁面中看到了我的新手機號。
我問:「姜哥,找我有事?」土冬史才。
「廢話,肯定是有事兒,要不能這麼費勁找你的手機號嗎,你瀋陽的號關機,我還特意找了個話吧給你打泰國長途!」姜哥的聲音還是那麼豪爽,讓我想起當初賣給他那尊地童古曼之後,他經常請我吃飯洗澡、和我神侃、用車從不收我錢的事來。雖然那次出事並不怪我,但畢竟讓姜哥倒了霉,所以我心裡還有幾分愧疚,想起那陣子阿贊師父幫姜哥施完引魂術之後,他仍然是神志恍惚,連車都開不了。但現在聽聲音洪亮有力,好像恢復得不錯,就問他最近怎麼樣。
姜哥笑著說:「早就好了,說實話,那個從泰國來的師父剛給我施完法的幾個月,好傢夥我就跟夢遊似的,一天到晚總走神,你嫂子天天哭,說我是個廢物,要和我離婚。三個月以後慢慢就好了,現在我又開上了出租,但只開白班,晚上不開,害怕了,萬一他媽的再撞鬼呢!對了,你現在咋樣?還在泰國賣佛牌那些玩意不?」
不知為什麼,聽到他這麼說,我這心裡熱乎乎的不好受。當初挺好的一個客戶,要不是後來出了岔子,現在該是多好的朋友。我告訴他還在賣,照舊泰國和瀋陽兩頭跑,但我在吉祥市場有個佛牌店,回瀋陽的時候基本都在那裡。
henrylui
發表於 28-11-2016 23:19
第287章:高中寢室的異常
出了飯廳來到院外,姜哥仔細和我說了一件事。通過細聊我才知道,姜哥的好朋友老趙,他兒子小趙在福州某重點高中讀高三。小趙同班有個姓江的男生,兩人關係不錯。小江是山西人,父親在大同擁有一座煤窯。相當有錢。本來這位煤老闆把小江送到美國去念高中,但小江生性不服管,入學不到半年就酒後駕車,把一名路人撞成重傷,不但讓他爹賠出去一百多萬美元,還被學校除名趕回家。沒辦法,小江的父親只好把兒子送到福州這所高中繼續就讀。
最近兩三個月,和小江同寢室的幾個男生都不願跟他同住,說寢室里鬧鬼,紛紛申請調寢,搞得小江很鬱悶。校內有傳聞說小江是因為撞過邪,所以他的寢室才鬧鬼,現在同班同學看到小江都躲著走,他的同桌也向老師要求調座位,老師沒同意,那同學竟然以病假為借口。回老家去了。
某次,老趙和兒子吃飯聊天,兒子就說起了小江的事。老趙知道姜哥曾經從一個賣泰國佛牌的商人手中請過古曼童用來招橫財,而且很有效果,就隨口和兒子提了幾句。小趙和小江私交不錯。連忙讓父親給姜哥打電話,問那個牌商有沒有能辟邪之類的泰國佛牌,就這樣,姜哥找到了我。
我不好意思地說:「姜哥,沒想到有生意你還能惦記著我。」土狀尤巴。
姜哥說:「這叫什麼話?朋友就是朋友,以前那事雖然砸了,但也是我的錯。和你沒關係。你嫂子罵歸罵,時間一長也就不罵了,沒事。這事你能解決不?」我說辟邪的佛牌當然有,正牌中的拍必打、魂魄勇都可以,尤其魂魄勇,我有一條阿贊古歷的早期魂魄勇,擋邪效果非常好,也不貴,三四千塊錢。可以讓那個小江同學試試。
姜哥說我還是把你的手機號給我戰友兒子吧,讓他找小江和你聯繫。我說沒問題。臨掛斷電話前,我和姜哥約定好,回瀋陽的時候得請他喝酒。
晚上八點多鐘,我正在屋裡上網,接到了那位小江同學從福州打來的國際長途,他問:「哎,你姓田嗎?我是趙xx的同學,聽說他爸有個戰友認識在泰國賣佛牌的,就是你吧?」
「沒錯,就是我,趙同學爸爸的戰友已經簡單把你的情況說了,你可以詳細和我講講。」我回答。
小江說:「他媽的別提了,我這寢室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鬧邪,搞得我都要瘋了。那幾個同學都不和我同寢,現在寢室里就有自己住,我也害怕啊。現在我住頂樓,想調到一樓去,可校教處不讓,說我調去哪個寢室,室友還得搬走,到時候還是我自己一個人,只能是白折騰。」
做佛牌生意兩年多,我不光賣佛牌古曼和小鬼,像解降落降、解決鬧鬼撞邪的生意也接過不少,早就習慣了,於是照例先問他鬧邪的具體現象。
小江說:「最開始是兩個月之前吧,那幾天我吃壞了肚子,半夜爬起來上廁所。宿舍的男衛生間蹲位都是用隔板隔開的,大概有兩米高,正巧那天燈還壞了,我就用手機打開閃光燈照亮。方便完站起來提褲子時,聽到隔壁蹲位好像有人在喘氣,但我沒當回事。可那個喘氣聲越來越粗,就像一個人非常生氣、要發怒的那種。我用閃光燈照,看到兩隻手扒在隔板邊緣,我喊了聲是誰,那兩隻手就縮回去了。我跑出去看,發現男廁所里的幾個隔間門都敞開著,一個人也沒有。」
「會不會是那人把手縮回去之後,馬上就溜出男廁所了?」我問。
小江生氣地說:「不可能!你以為我瞎還是聾?廁所里那麼靜,有腳步聲我肯定能聽見!」這小江說話沒什麼禮貌,可見素質不高,家教也不嚴。
我讓他繼續講,小江說:「過了幾天,半夜我又去上廁所方便,蹲著的時候,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慢慢走進來,從門板底下能看到有一雙沒穿鞋還全是泥的腳在門外汀。我很生氣,就問是誰和我開玩笑,沒人回應。我馬上把門推開,外面什麼也沒有,腳也沒了。可我推門的動作特別猛,之前那雙腳還在,怎麼能跑那麼快?」
聽到這裡,我已經在心裡確定了答案。小江繼續講:「過了大概一個星期,晚上我做噩夢,夢見有個黑影站在我床前,手裡拿著一塊磚要打我。我怎麼也醒不過來,急得不行。那黑影用手掐我脖子,舉磚就要打我,我大喊著醒了,室友說我閉著眼睛在床上亂扭,嘴裡還喊『別打我,別他媽過來』之類的話。以前我很少做夢,以為是壓力大,也沒在乎。可噩夢做得越來越頻繁,有一次晚上我被凍醒了,發現自己居然站在露天走廊的鐵欄杆上。我一著急,腳滑就摔下去了,幸好我用手抓住鐵欄杆,才沒掉下去。我寢室在六樓,這要是沒抓住,不摔死也得殘。」
我問:「這些現象都是發生在你身上的?」
小江說:「開始是,後來就不是了。有一天中午,幾個室友抱怨我昨晚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屋裡來回亂走,嘴裡嘟囔著『快跳,怎麼還不跳』的話,而且還不開燈,讓他們睡不好。我說我昨晚和兩個女同學在外面k歌玩了一整夜,根本沒回寢室,他們不信,但也不敢說什麼。」
接下來小江說的幾個現象基本也是此類,我以前聽得太多,不再贅述。反正要麼是有個黑影經常出現在小江夢裡,或者是小江晚上夢遊,最後發展到嚴重影響室友的身心健康,大家紛紛嚮導員反應,要求調寢。小江開始以為是寢室有問題,就從六樓調到五樓的一間宿舍。但沒用,這些怪現象並不是以地點為轉移,而是小江。他換到哪間寢室,哪裡就鬧鬼,結果他就成了瘟神,人人害怕。
躲出去住也沒用,住酒店也同樣出事。那次小江住在某酒店的二樓,凌晨被疼醒,發現自己摔在酒店樓外,幸虧是灌木叢而不是水泥地,不然二樓也得骨折。也就是說,只要晚上睡覺,小江就有可能在夢遊中發生跳樓的傾向,沒辦法校方只好把他安排在頂樓最角落的某寢室,讓他自己住。
小江去找校領導,但校方怕擴散出去影響不好,只是冷處理。小江的父親從大同趕到學校,鬧了一通也沒結果,畢竟鬼比煤老闆更可怕。小江父親從莆田找來媽祖法師驅邪,效果並不明顯。校方只好給同學們下了封口令,不許他們擴散消息,否則會被學校開除。但紙包不住火,這事還是悄悄蔓延著,校方和小江家都很焦急。
我問小江:「你最近兩三個月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發生什麼特殊事件,事無巨細,大小都算,好好回憶一下。」
小江哼笑幾聲:「這可沒法回憶,我得罪的人多了,學校里被我打過的同學沒有五十個也差不多,鬼他媽才知道是誰幹的。」
我說:「我指的得罪人,並不是結仇,因為你這個現象並不是被下降頭,而更像得罪了某種陰靈。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做過什麼對鬼神不尊敬的事。」
「具體哪方面的啊?」小江問。我說比如在神像面前做過不雅動作、在某個特殊地方大小便、說過什麼侮辱神靈的話,甚至害過什麼生命,不光是人,動物也算。我每說出一種情況,小江就不耐煩地說句「沒有」,當我說出最後一種時,小江停了停,說:「我又不是殺手和虐待狂,哪來的害命。」
henrylui
發表於 28-11-2016 23:20
第288章:視頻
這就難辦了,還是老樣子,我先開始推銷佛牌,告訴他現在我手上有一條叫魂魄勇的泰國佛牌,專門辟邪擋鬼,效果很好。四千塊錢,保證是由泰國著名師父阿贊古歷加持,假一賠十。小江說:「田老闆,泰國我去過,佛牌這東西我不懂,也不太信。但你朋友和趙xx他爸是戰友,所以我相信你,那你給我講講,什麼叫魂魄勇?」
我告訴他,魂魄勇佛牌是用高僧的法力加持而成,裡面有泰國古代士兵的魂魄,它能保護主人的家宅和住所,還能擋住外來的陰靈。供奉者經常會感覺屋裡有人跟著,要是還能聽到類似打架或搏鬥的聲音,就說明魂魄勇在與不懷好意陰靈對抗,你得習慣。
小江很驚訝:「有這麼邪門?」
「是啊。」我回答,「但也不敢保證百分之百有效果,前不久我就遇到過類似的客戶,纏著她的陰靈怨氣太大,連魂魄勇也攔不住。在家裡打翻了天,最後還是去泰國,讓寺廟的龍婆高僧給解決的。但佛牌屬於特殊商品,不能因為在客戶身上沒效果而退款,這個得事先說好。」
小江哼了聲:「什麼特殊商品,我看就是奸商的說法吧。無所謂,不就四千塊錢嗎?還不夠我一個禮拜的飯錢呢。怎麼交易?」
我心想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就讓小江把qq號碼給我,我會把淘寶店的商品鏈接發給他讓他拍。不得不說,煤老闆的兒子就是爽快,小江很快就付款拍下了那條魂魄勇。這塊佛牌最開始賣給男友變成陰靈的張龍梅,再賣給那個專偷醫院的賊,現在又能賣第三次,簡直就是活財神。
在和小江聊天過程中,我隨口問他現在也是住的單人宿舍嗎?小江說:「狗屁單人宿舍,這宿舍是四人間。現在沒人和我同寢,只好自己住。主要是因為頂樓窗戶都有護欄。我晚上想跳也跳不出去!」
小江打開視頻,用手拿著攝像頭來回移動,將寢室內各個角度展示給我看。果然,寢室窗戶半開著,外面有金屬護欄。屋裡擺著一張大床,地上光鞋就有至少六七十雙,還有兩個大號衣櫃。寢室中只有小江自己,這小子長得還挺帥,畢竟是高中生,還沒有完全脫離稚氣。但眼睛中帶著幾分吊兒啷噹的痞氣,看上去就不是本分人。
我問怎麼那麼多鞋,小江說:「我喜歡收集運動鞋,從喬丹到科比再到杜蘭特,每一代都有。每天我必須穿乾淨的新鞋,晚上就拿到洗衣店去洗乾淨,就這樣,也能兩三個月不重樣。」這讓我羨慕極了,心想煤老闆就是煤老闆,兒子才上高三,頂多十八歲,就這麼有富翁的范兒。
就在小江把攝像頭再移回對準自己的時候,我忽然在屏幕上看到在他寢室門附近的牆角站著一個人。
這是個年輕小伙,年紀和小江差不多,身體挺直地站在牆角,一動也不動。因為那時候攝像頭還沒有高清的,效果很一般,看不清那小伙的面貌五官,只能看清他臉看著小江的方面,穿著白襯衫和灰褲子,光著腳沒穿鞋,膚色又白又青。土狀尤圾。
「後面那個人是你同學?」我問。
小江疑惑地回頭看了看,對我說:「誰?我屋裡沒人啊!」
我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小江把眼睛一瞪:「你他媽少開這種玩笑,我跟你熟嗎?」
我用截圖功能把小江那邊的視頻畫面截取下來保存成圖片,剛要發給他,卻發現圖片上根本沒有那個站在牆角的人,但視頻上明明顯示著還有。我心跳得怦怦的,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岔開話題,找借口說要睡覺而關閉了qq軟體。
晚上躺在床上,我從頭到尾仔細分析了小江這件事。通過他自己的講述,幾次鬧鬼事件都和跳樓有關,在男廁所看到一雙沒穿鞋還有泥的腳,這肯定含著什麼信息,而且剛才在視頻里看到的那位也是赤腳。可是其中有什麼關聯,我目前又串不起來,因為小江並沒有提供給我太多信息,要麼是真沒有,要麼是他沒說實話,所以我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次日,我給我姐打電話,讓她到佛牌店把那條魂魄勇打包,發給福州小江就讀的那所高中。幾天後小江收到貨,他很痛快地確認收了貨,我就又賺到手兩千多塊。我讓他把魂魄勇放在桌上,念三遍心咒后就可以開始供奉和佩戴。
凌晨兩點多鐘,手機響起,是小江打來的,迷迷糊糊中,我聽到小江的語氣很生氣:「剛才我新買的筆記本電腦摔壞了,你他媽的賠我!」
我很奇怪,也生氣地說:「你的電腦摔壞,和我有什麼關係?」
小江說:「廢話,你不是說魂魄勇晚上有可能和鬼魂對抗嗎,剛才我正睡著,半睜眼睛看到有兩個黑影在屋裡打,我嚇壞了,想睜開眼坐起來,可怎麼也不醒,後來有個黑影把筆記本電腦刮掉,發出很大的聲響,我才醒過來,兩個黑影也不見了!」
我只能告訴他,陰靈打架誰也預料不到,你只能把貴重的物品放在比較妥善的位置。本來你就是得罪了陰靈,驅靈過程不可能那麼順利,這些你都得承受。
小江哼了聲:「反正你他媽總有說法,我這筆記本是索尼的最新款,一萬多買的,要是最後你這破佛牌沒效果,筆記本你也得賠!」
雖然小江是富二代,但這種態度實在讓我無法忍受,我也冷笑著說:「小江同學,最好把嘴放乾淨點兒,你總共才吃幾年咸鹽?我在泰國賣過小鬼,跟阿贊去墳場挖過墳,剖過死孕婦肚子,烤過嬰兒死胎,什麼沒見過?你嚇唬不了我。這個事我事先已經和你打過招呼,沒效果也不能退。」
「我操,你、你想耍賴啊?」小江急了,但語氣中明顯帶有幾分遲疑,看來是被我那幾句話給嚇著了。
我說:「你錯了,我從不耍賴,我在泰國做佛牌生意兩年多,靠的就是信譽。不信問問你同學趙xx他爹,他戰友姜哥就是我以前的顧客,自己不守規矩,晚上開計程車差點兒開到陰間去,要不是我找人驅邪,現在他都是植物人!」
一聽差點把計程車開到陰間去,小江明顯更害怕了,他說:「行,你行,不就是四千塊錢嗎,但總這麼鬧也不行吧?」我告訴他,你有陰靈纏身,鬧才是正常的,要是不鬧,就證明魂魄勇都救不了你,那才更麻煩,小江只好同意。
掛斷電話,我卻再沒了睡意,心想這魂魄勇的命也不好,第一次和張龍梅她男友的陰靈對抗,最後沒效果,第二次和小偷家那塊阿贊toy的賓靈對抗,也沒占什麼便宜,現在到了小江的寢室,難道還不行?
又過了幾天,小江給我的qq發來一張照片,是他那張帥氣的臉,眼睛有一大塊淤青,和熊貓似的。我問怎麼搞的,他給我打電話:「到底是他媽怎麼回事?好好的我什麼時候惹過鬼啊?昨晚我正睡得香,夢見有兩個人打架,其中一個人沖我喊,我要過去幫他,我就像個傻逼似的過去拉架。結果對面那人一拳打在我眼睛上,當時就把我疼醒了,照鏡子一看,青成這樣!」
這個結果早就在我意料之中,但隨後小江的話讓我更意外,他說:「那條什麼魂魄勇佛牌全都碎了,散了一地線,可我就放在桌上,也沒摔沒碰啊!」
henrylui
發表於 28-11-2016 23:21
第289章:就想跳樓
我馬上想起之前賣給撿死人手機的泰國青年巴頌那塊古法拍嬰,也是被怨氣大的陰靈給弄碎了。只好告訴小江:「你這個情況看來真的很嚴重,佛牌已經無法搞定,建議你跟我去一泰國,我可以找阿贊師父幫你驅邪,但收費不低。怎麼也得幾萬塊人民幣。」
小江氣鼓鼓地說:「操,還想黑我的錢是吧?真是他媽的奸商!我還就不信了,反正我現在寢室里有護欄,這事不用你管了!」掛斷電話后,我心想恐怕以後你還得來找我,除非你被陰靈給整死。
不出我所料,四天天後的一個晚上,小江又打電話給我,語氣中已經沒了那股跋扈性,還帶著哭腔:「田老闆,田大哥,你快幫幫我吧!」
我連忙問怎麼回事,小江告訴我,他寢室里是安全了,可走廊不安全◎晚他再次夢遊,自己打開寢室門出去。推開走廊的窗戶要往外跳。這所高中的男宿舍共有八層,這又是頂樓,幸虧隔壁寢室有個男生半夜起來尿尿,連忙把他拉回來,不然現在他就得躺在殯儀館了。
我立刻給方剛去電。還沒等說話,就聽到那邊音樂聲嘈雜,還有男男女女的調笑聲,什麼也聽不清。掛斷電話后,我給方剛發簡訊簡單說了情況,他只回了幾個字:「很忙,明天來找我談。」我心想你忙個屁。無非是忙著摸舞廳女郎的屁股和喝酒而已。
第二天我剛準備出發,卻接到老謝的電話,說要來羅勇取走那塊婆難等的男獨立靈佛牌。我問他在哪裡,老謝說在曼谷,我說:「那你不用折騰到羅勇,可以來芭堤雅,我要去找方剛辦事,把佛牌帶上,到時候給你就是了。」
等我到了芭堤雅給方剛打電話。他說正在某阿贊家裡給客戶做情降刺符,讓我在公寓樓下的餐廳等他。可能要一兩個小時后回來。我只好把餐廳地址用簡訊發給老謝,自己坐在餐廳里無聊地喝著果汁看中文報紙。
臨近中午的時候老謝到了,他仍然是那個風格,看到我坐在靠窗的角落,就邁著小短腿跑過來,邊擦汗邊坐在我對面,笑呵呵地說:「田老弟,能請我吃頓飯嗎?我這幾天減肥,都好幾天沒吃肉了!」
「你還有減肥的時候?是想省錢吧!」我哭笑不得,把菜單推給他讓他自己點。這傢伙也不算太黑,只點了一份泰式海鮮炒麵和一份焗蟹。問我要不要,我說我在等方剛一起吃,要麼你也等會兒?
老謝笑了:「不瞞你說,我早上就沒吃飯,專等你這頓呢。沒事兒,我可以慢點兒吃,方剛來了也不耽誤。」我心生感嘆,暗想要不是他兒子病重燒錢,以老謝這種精打細算的勁,就算當不上湖北首富,起碼也能排進仙桃市前一百位。土狀尤號。
我把那塊男獨立靈佛牌遞給老謝,他拿起來,邊看邊點頭:「明天我就去清邁,找婆難等讓她重新加持,最多給個五千泰銖就行。不過田老弟,我最近手頭緊,這錢你看能不能先墊上?」
「還沒見到錢呢,就得先墊錢!」我不情願地掏出五千泰銖給他,老謝連忙笑呵呵地收進破皮包中。我說你這皮包也太舊了,是不是得換換?萬一漏了底,錢和東西都掉出去怎麼辦。老謝笑著翻過皮包,底朝上給我看。我頓時沒話說了,皮包底部居然縫著兩層帆布,雖然難看,但看樣子十年內也磨不壞。
飯菜上來,老謝也不打招呼,直接開吃。我問:「你剛才還說會慢點兒吃等方剛回來,可我看你比什麼時候吃的都快!」老謝說他現在吃的是早上那份,中午的留著肚子呢,等方剛來了再共進午餐。
我實在沒了話說,這時方剛推門進了餐廳,看到我和老謝,就朝這邊走過來。他慢慢站在老謝身後的時候,他還在悶頭用叉子吃炒麵,根本沒注意後面有誰。方剛故意重重拍了老謝肩膀一下:「吃得很爽吧?」
老謝嚇得叉子掉在盤子里,麵條吸進氣管,嗆得眼淚都出來了。方剛不好意思地給他拍後背,笑著說:「看看你,吃飯的速度越來越快,膽子怎麼變得越來越小啦!」
「方、方老闆,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你知、知道嗎……」老謝還沒咳完,我把餐巾遞給他。
方剛笑著坐在側面,摘下墨鏡往桌上一扔:「謝老闆,最近有沒有坑人啊?」
老謝說當然沒有,方剛又問:「身上有沒有戴什麼強效招財、招人緣的陰牌?」老謝也說沒有,早就不戴了。方剛哼了聲,開始給自己點菜,我也要了海鮮炒麵和焗蝦。
吃飯的時候,我把小江的情況和兩位泰國佛牌前輩認真通報。老謝建議我去一趟福州,多了解了解情況,方剛則說不用費勁,就讓小江直接來泰國,找阿贊法師幫他施法驅邪就行。我當場給小江打電話,把兩個方案告訴他。小江沮喪地說:「我現在也他媽沒主意了,你看呢?」
我想了想:「建議你來一趟泰國,畢竟在這邊做事方便。不然讓他們去福州的話,費用高不說,施法的工具和場地都有限,成功率也低。」
小江採納了我的意見:「事先說好,你可不能蒙我,到時候我要和我爸一塊過去。他這人脾氣不好,你要是敢蒙我,讓他知道了,沒你好果子吃!」我心想在泰國我還真不怕你們,但嘴上還是笑著答應。
方案定了,方剛說:「正好阿贊巴登過兩天就能從菲律賓回曼谷,這個生意就交給他吧,報價方面你先按三十萬泰銖報,這種煤老闆不差錢,只要他們願意相信你,就不會嫌貴。」我表示同意。
老謝乾咳幾聲:「這個……孔敬的阿贊洪班其實也可以試試,我和他特別熟,價格方面也能給打折……」
「打折,打什麼折?我看應該先把你的腿打折!人家田七來芭堤雅是專門找我聊這個事的,按順序也得我先接生意,你這傢伙敢當面挖牆角?」方剛把臉一黑,撇著嘴。老謝連忙說沒有的事,你先來,你先來。
吃飯的時候,方剛閑著沒事,把手指上的五毒油戒指的紅寶石來回扭,忽然發現裡面的油顏色近黑。他臉色一變,瞪著老謝,把右掌伸到他面前。
「干、幹什麼?」老謝沒明白。
方剛哼了聲:「你說幹什麼?還說身上沒戴陰牌,快拿出來!」老謝笑著把那塊婆難等的男獨立靈從皮包里拿出來遞給方剛,說了原委。方剛左右看看,說:「婆難等這個老太太阿贊,不知道為什麼,我特別不喜歡,也從沒找她請過牌。」
我笑著說:「要是像阿贊nangya這樣的年輕女阿贊,你肯定不會討厭吧?」
方剛翻了翻白眼:「她又不是很漂亮!對了,這塊佛牌多少錢?」老謝說了價錢,方剛罵了聲:「真他媽的貴,為什麼不直接去搶!」
老謝說:「婆難等的牌數量少價格高,但也是沒辦法,最近不是有個成都來的女牌商瘋狂囤貨嗎,搞得行情很亂,不少阿贊的牌都沒有貨出,只好去開發新渠道。」
方剛問:「就是在龍婆豐住院的病房門口看到的那個女牌商?長得豐滿白嫩胸又大,但很沒良心的那個少婦?」我說很可能就是她。方剛說:「他奶奶的,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居然攪我們的財路,以後我們怎麼做生意!等忙完你這個客戶的事,我得找人好好查查她的底細。老謝,你先動用你的關係查查她。」
老謝表情很為難,吞吞吐吐地說:「二位老闆也知道,我兒子那邊用錢多,所以我手頭一直挺緊巴,也沒什麼經費……」
henrylui
發表於 28-11-2016 23:23
第290章:周姑娘
方剛瞪了他兩眼,嘆了口氣。我笑著數出一萬泰銖的鈔票放在桌上,方剛也給了一萬,老謝把鈔票收起來,拍著胸脯保證包在他身上。
兩天後,小江和他的煤老闆父親在曼谷下了飛機。小江個頭不算矮,將近一米八的個頭,從上到下全是耐克,聽著蘋果的播放器,臉上卻青一塊紫一塊,像屍斑似的那麼難看。他父親大概四十幾歲,白襯衫黑西褲,挺著啤酒肚,皮鞋亮得能當鏡子照,尤其腰間那條金版愛馬仕皮帶,特別晃人眼球。旁邊還跟著一個手拿皮包的金絲眼鏡男。
雙方互相介紹寒喧了一陣,才知道那拿皮包的人姓范,是江父的公司董事長秘書。江父是那種典型的煤炭行業暴發戶,但在素質上要略高於比兒子。雖然他也沒什麼文化,還處處擺出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的派頭,但說話比小江強多了。至少沒那麼多「他媽的」。
沒說幾句話,江父就開始埋怨:「這破飛機,一點兒也不人性化!我說想把那輛新買的悍馬託運到曼谷來,省得去哪兒還要叫計程車,太麻煩。可機場居然不同意,說沒地方了。飛機那麼大的肚子,就騰不出來一輛汽車的地方?回去非投訴他們不可!」
范秘書也在旁邊附和:「就是,回去就投訴。」我在心裡暗笑,心想煤老闆真是不同凡響,連去國外旅遊都得帶著自己的汽車。
方剛告訴江父,曼谷有位叫阿贊巴登的法師。是菲律賓鬼王派的弟子,法力很厲害,但要明天才回曼谷,讓他們一行先在曼谷找個酒店住下,明天再談。
江父點了點頭:「行,但有一點,我得和你們事先說清楚,別到時候說我姓江的翻臉不認人!」
看到他說得這麼嚴肅,我連忙讓他有話儘管說。只要我們能做好的,肯定盡量配合。實在有難度,也可以慢慢商量。
江父用手在胸前點指:「就一點,從現在開始,到我們離開泰國回去。這段時間不管吃喝玩樂,還是給我兒子驅邪的所有費用,都由我來出,你們誰也別搶著掏錢買單,不然我跟你們沒完!」
我和方剛互相看看,都傻了眼,沒想到他提出的居然是這個條件。方剛見風使舵,笑著說:「全聽江老闆的,像您這種身份,我們要是在你面前搶著買單,那不是乞丐炫富嘛!」江父哈哈大笑,說方剛會說話。我心裡暗笑,心想連這種諷刺都聽不出來。
在江父的要求下,方剛帶著我們幾個人來到曼谷一家五星級酒店,在酒店隔壁的中國銀行,江父用卡取了五十萬泰銖鈔票,范秘書裝了滿滿一皮包,用雙手抱著,走到哪裡都不刷卡消費,只用現金,包括在酒店訂房間也是。在泰國,很多正式場合和服務機構不會泰語也沒關係,英語可以通吃,而范秘書英文很流利,所以由他來負責溝通。
為了防止小江再次跳樓,范秘書給大家訂了三間位於一樓的客房,江氏父子住一間,助理自己一間,我和方剛住一間。
在前台辦手續的時候,漂亮的泰國前台小姐見小江臉上的傷很奇怪,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小江本來就一肚子氣,頓時破口大罵,指著前台小姐罵個不停。那美女不懂中文,但也知道肯定不是在誇她,連連鞠躬道歉,最後在大廳經理和范秘書的勸解下,小江才悻悻地作罷。我臉上直發燒,心想真是黃鼠狼懷孕生出老鼠,一輩不如一輩。
當晚在酒店對面的高級餐廳吃飯,五個人點了三十幾個菜,足夠我們吃半個月的,我想提醒他不用點這麼多,太浪費,但又想那等於在打江父的臉,就沒說。
正吃著,我的手機接到一個從國內打來的電話,聽聲音是個溫柔的年輕女孩。她問我:「請問您是在泰國賣佛牌的田七先生嗎?」我說是,問她是誰。
女孩說:「我是福州xx高中的學生,姓周,和趙xx還有江xx都是同級生。我剛才向趙xx要了你的電話號碼。說話方便嗎?我聽說江xx今天已經和他爸爸去了泰國,好像是想找你驅邪,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在場?我有些事想和你說。」
我抬眼看了看吃得正歡的江氏父子,不動聲色地說:「你給我個電話號,一會兒我給你回電。」我伸手朝服務生討來紙筆,記下這位周姑娘的手機號碼。
飯後各自回客房之前,我囑咐江父最好把房門卡交給范秘書,在外面反鎖上,以免小江半夜夢遊跑出去發生危險,江父同意了。
客房的條件相當不錯,有單獨的客廳▲在沙發里和方剛聊天,又說到那個攪行的女牌商,我忽然想起方剛以前在酒吧時給我講過的經歷,就問他自從和阿贊巴登一起給闞仔報了仇之後,有沒有再遇到什麼詭異的、值得講的事。
方剛架著二郎腿看色情畫報,邊抽著雪茄,說:「值得講的事有很多,但老子今天沒心情,以後再說吧,除非你請我去做全套的泰式按摩。」我說江家人都在酒店,我們倆出去享樂,這不太好吧,還是等小江的事搞定之後再去,到時候讓江父出錢報銷,方剛點點頭,覺得有道理,百無聊賴地站起來,上床睡覺。
我想起那位留電話的周姑娘,就悄悄出了房間,在走廊盡頭掏出紙條,按號碼回撥過去。我在手機里下載了通話自動錄音的軟體,接通后就能錄音。周姑娘問:「現在說話方便嗎?我不想被別人聽到。」我告訴她我在酒店的走廊里,江氏父子在自己的房間,沒出來。土木丸巴。
周姑娘說:「那就好,我希望您不要管江xx的事,也別幫他驅邪驅鬼。」
「為什麼?」我疑惑地問。
周姑娘說:「田先生,你知道江xx的寢室為什麼總鬧鬼,為什麼總有鬼纏著他嗎?」
我說不知道,他也沒說,我也查不出來。周姑娘說:「這件事全學校的人都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們都很清楚,只瞞著你。」我很驚訝,追問為什麼,周姑娘語調平緩地給我講了個事,我才知道這次小江遇鬼事件中的重大隱情。
小江因為有錢,在學校泡過不少女生,比換衣服都快,其中有好幾名女生都為他懷過孕,不敢告訴家人,後來都在小江的安排下去醫院悄悄做掉。雖然做得很隱蔽,但現在已經不是舊社會,男女之事高中生都懂,女孩懷孕打胎休假,同學們沒幾個不知道的。連老師也知道,只是不說而已。
姜哥老朋友的兒子小趙和小江是既同班又同寢室,而周姑娘是另一個班的,她長得很漂亮,大家都稱她為班花,有很多男生追求,也包括富二代的小江。他追了周姑娘半年多,從送花到送手機香水皮包,周姑娘卻從沒接受過。她討厭這種有錢沒素質的男生,卻對另一個姓吳的男生心懷好感。吳同學是陝西某農村人,家裡很窮,別說穿衣玩樂,連在學校的食宿費也是家裡勉強拿得出。他在食堂都是吃最便宜的菜,有時候青黃不接,又不想再朝家裡伸手要錢,就在放學後去外面打零工,發個傳單、送個快餐什麼的。有時候趕上無工可做,就只好吃饅頭加袋裝榨菜。
現在的中國社會,素質教育一向缺失,很多人都有笑貧不笑娼的心理,尤其還沒走上社會、不太了解賺錢辛苦的高中生,所以吳同學在班裡和宿舍中都不太受歡迎。女生看不上他的窮和土,男生更不願意跟他玩,因為出去吃喝玩樂都得錢。
henrylui
發表於 28-11-2016 23:31
第291章:人命
吳同學本來性格不算內向,但高中兩年過去,在旁人的冷眼和笑話中,他漸漸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不過這並沒有阻止他和周姑娘的感情發展,兩人經常悄悄約會,談愛好談文學。
小江知道后特別生氣。不明白為什麼周姑娘非得喜歡吳同學這類人。小江根本就不是那種專一的男人,對他來說,並非只有周姑娘值得追求,只是他有錢泡妞容易,從沒見過周姑娘這麼不給面子的女生,所以周姑娘越拒絕小江,他就越想把周姑娘泡到手。
他找周姑娘談話未果,又去找吳同學,讓他離周姑娘遠點兒。吳同學不想惹麻煩,就同意了,提出和周姑娘分手,但周姑娘不願意,反倒去罵了小江,這讓小江更恨吳同學了。
小江的父親是煤老闆,他在學校雖然不算最有錢的,但絕對算是最張揚的。他爹空運了一輛蓮花跑車到學校。存放在學校附近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小江時不時就和幾個狗腿子同學出去兜風泡妞。因為他花錢手腳大方,至少有十幾個同學成天圍前圍后,比家丁還忠心。看到小江的三角戀,這幾個傢伙為了討好金主小江。暗地出頭暴打了吳同學一頓。
雖然不是小江直接授意,但他也覺得解恨。可周姑娘對這種行為特別痛恨,又去訓小江,結果讓小江更生氣,他找到和吳同學一個寢室的幾位男生,用錢買通他們,讓那幾個人經常刁難和排擠吳同學。打算讓他在學校呆不下去,提出轉學甚至休學回家。吳同學父母都是種地的農民,為了讓他順利從這所重點高中畢業,連學費都是借來的。所以面對這種困境,吳同學只能默默忍受。
小江一看吳同學比烏龜還能忍,氣得不行,乾脆玩狠的。通過幾個混混同學的介紹,他花錢買通幾個社會上的閑散青年,經常在吳同學出校打工的路上找碴。每次都把他打得鼻青臉腫。
吳同學實在受不了,就去求周姑娘和他分手。但周姑娘是家裡的獨生女。比較任性,二是脾氣又犟,非不許吳同學放棄,還放出話來,說畢業后要和他報同一所大學。這讓小江恨得牙根發癢,竟糾集幾個流氓打斷了吳同學的胳膊,還住進醫院。
本來吳同學家就窮,醫藥費更是雪上加霜,後來還是周姑娘資助些錢,才渡過難關。吳同學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不知道兒子得罪了誰,吳同學怕父母逼他退學,怎麼也不說。因為對窮苦人家來說,一路念到大學畢業是唯一能改善家庭狀況的出路。但吳同學的父母還是從周姑娘嘴裡得知了真相。他們心疼兒子,也不敢聲張。而周姑娘卻報了警,矛頭直接指向小江。
派出所找學校調查,但校方不敢得罪煤老闆,什麼也不提供,吳同學挨打的事也沒證據,最後只得不了了之。吳同學的父母無奈,只好勸兒子退學回家,說他天生就沒有出人頭地的命,還是回去種地吧。吳同學不願意,父母發起火來,逼著他找學校打報告。
吳同學再也不想忍了,在一次小江和幾個同學開車回來,剛走進學校大門,吳同學拎著磚衝上去拍在小江臉上,頓時把鼻樑骨打斷了,鮮血滿臉。旁邊的小江幫手圍著吳同學拳打腳踢,把他的牙也踢掉好幾顆,直到打昏。
小江的父親聽說兒子在學校被打傷,暴怒不已,立刻帶人飛到福州找校方算賬,要他們嚴懲兇手。吳同學的父母嚇壞了,一再哀求說好話,稱就算賣血也會出醫藥費。江父開始不依不饒,但周姑娘當眾痛斥小江為了追求自己而數次毆打吳同學。江父雖然是暴發戶,但很清楚兒子是什麼德性,說必須出雙倍醫藥費,外加當眾道歉,以挽回面子。
本來已經達成協議,可小江不幹了。本來就是青春期的衝動年紀,再加上平時得瑟慣了,必須要讓吳同學當著全校同學的面給自己下跪,不然就要告到派出所,非判吳同學傷害罪不可。法律規定鼻骨斷裂是輕傷害,算刑事案,刑期得在半年以上。再加上江家的勢力,小江是鐵定要往死里整吳同學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吳同學當然死也不同意,在校長辦公室里,從校長到主任再到周姑娘,都勸小江放棄這種行為。但小江屬於那種越勸越來勁的人,非要這樣不行。無奈之下,吳同學父母只好要替兒子下跪。吳同學壓抑許久的怒氣爆發出來,他指著小江說了句「作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話,推開校長辦公室的門,從辦公樓七層躍身跳下,當場摔死。那天還是下著雨,院中泥濘,吳同學屍體的鞋也脫落了,滿身污泥。
出了人命,小江再混蛋也不好意思繼續鬧,只得作罷。雖然是小江逼迫,但又沒法定罪,最後派出所調查之後也只能是不了了之。江父象徵性地拿了五萬塊錢給吳同學父母,算是人道補助。
吳同學有姐有妹,但他是家中的獨子。失去兒子的老兩口回到老家后成天是以淚洗面,母親更是神志恍惚,沒到一個月,她就喝農藥自殺了。
「後面的事,就應該是從小江給你講他怎麼遇鬼開始了,我不再多說。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隨便去福州xx高中打聽,從上到下沒有人不知道的,就算校方不說,幾千名同學不可能都守口如瓶,而且案件卷宗也在派出所,有據可查。這事開始在網上有很多貼子,但被江家人出錢刪得乾乾淨淨,不過現在在一些博客和qq日誌中還是能找到轉載的。我要是有半句撒謊,就讓我全家不得好死!」說到這裡,周姑娘的聲音已經哽咽。
我非常震驚:「居然有這種事?」
周姑娘傷心地哭泣著:「希望你不要幫他驅鬼。吳xx的死,我難過得半個月吃不下飯。有時候我在想,要不是當時我太任性,不同意和他分手,就不會鬧成這樣。可我怎麼也想不到,後來會發生那些事。所以我求求你,田老闆,能不能不幫江xx驅鬼?」
掛斷電話,我心情沉重地回到客房。為了驗證真偽,我打開房間客廳中配備的電腦,在網路上搜索那所高中的名稱,和有關「富二代」、「跳樓」之類的結果。確實,無論是新聞報導還是論壇,都沒有周姑娘所說的那些詳細內容,但卻能找到很多福州xx高中某窮學生因與富同學發生口角,憤而跳樓的新聞。另外,還有一些論壇貼子的回復,寥寥幾句,說的很隱晦,內容大意是我們學校幾個月前有個窮學生長年受有錢的學生欺侮,後來將其打傷,被逼跳樓。
雖然我沒再找到該學校的別人詢問,但結合之前小江所說的那些鬧鬼現象,事實就已經很清晰。開始我就懷疑小江沒和我說實話,現在有了佐證。
我把方剛推醒,將周姑娘說的話對他講了一遍,方剛醒了醒神,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拿著我的手機,連續聽了三遍剛才的通話錄音。
「這麼說來,小江等於是個間接的殺人犯嘍?」方剛把手機扔在茶几上。
我恨恨地說:「怪不得當初我怎麼問,他都說沒得罪過人,也沒害過命,原來是心裡有鬼啊!這種人,我們要是幫他驅了邪,那不就成了殺人犯的幫凶嗎?」
henrylui
發表於 28-11-2016 23:32
第292章:菲律賓「三描咒」
方剛抽著雪茄說:「可他們父子已經到了曼谷,如果不施這個法,小江的父親肯定不會同意。雖然泰國是我們的地盤,但那傢伙畢竟是煤老闆,手裡有的是錢,想找我們晦氣還不容易!」
我在屋裡來回踱步轉圈:「得想個辦法。既要驅走小江身上的吳同學陰靈,賺到這份錢,還得讓這臭小子付出點代價,讓他知道這世界上不是有錢就能全擺平……」
方剛哼了聲:「田老闆,你這是在拉磨嗎?」我說我在想辦法,方剛說:「這種辦法你想破頭也想不出來,怎麼不來問我?」
我停止拉磨,疑惑地看著他。方剛說:「阿贊巴登是修鬼王派的,菲律賓的降頭術不亞於柬埔寨高棉秘術,不光有很多門派,還有不少講究。比如解降的方式就多種多樣,我記得幾年前阿贊巴登對我說過,有一種流行於菲律賓東部某島的古代黑巫法,被稱做『三描咒』,既用能來落降,也能解降。它能暫時將中降者的靈魂驅出體內。來騙過對他進行報復的、有怨氣的陰靈。但最大的缺點是,中降者今後只要睡覺,就要經歷一遍那個陰靈的死法。如果那個陰靈是老死或者無感而死,對中降者來說還沒什麼。但陰靈是被槍殺、刀捅、跳樓或者毒殺之類的死法,那麼對中降者來說。就很痛苦了,因為他每次睡覺都要這麼死一次。除非中降者開始修行佛法,才能慢慢祛除身上的怨氣。所以這種三描咒只能用來解那種無法可解的死降,不然副作用太大,沒有意義。」
「還有這種巫術?太好了,小江這類人,就算自殺也不可能去修佛法的!」我頓時來了精神。方剛拿出手機給還在菲律賓的阿贊巴登打電話,和他聊了十幾分鐘,掛斷後告訴我,已經將客戶小江的情況仔細說了,阿贊巴登同意使用三描咒來給小江驅邪。
我忽然有個疑問:「這麼說,以後小江每晚睡覺都會夢到自己就是吳同學,都要從樓上跳下去活活摔死而驚醒,他肯定會找我們算賬的啊,說驅邪沒效果!」
方剛笑了:「你這個笨蛋。不會找借口嗎?比如說……」他低聲囑咐我幾句話,我邊聽邊笑。果然是個極好的辦法。
次日中午,我們幾個人在曼谷機場接阿贊巴登,我囑咐江氏父子,東南亞的那些阿贊,尤其是修黑法的師父,都是從小就跟屍骨、墳場、死人和巫法打交道的,能下降頭讓人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一會兒見到他,無論說話行事都要非常客氣,要是不禮貌惹煩了他,後果自負。
江父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雖然不是十分相信,但也連連點頭,說:「我有幾個朋友經常去泰國和馬來西亞,說這邊的降頭師很可怕,你跟他們說話打招呼,都有可能中招,能折磨得你半死。」
小江卻撇了撇嘴,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他爸爸抽了小江後腦一巴掌:「這話是說給你聽的,知道嗎?你也得學著懂禮貌啦,不然誰來救你?」小江臉色很不爽,但也沒說什麼。
二十幾分鐘后,我們接到了阿贊巴登。他仍然穿著一身白衣白褲,前面平頭,腦後留細長辮,手裡拿著那串黑色油亮的珠子,眼睛里放出冷冷的邪光,臉上和脖子上都紋刺著經咒,這回旁邊還跟了個助手,背著一個黑色大旅行包。
小江父子頭一次看到泰國的阿贊師父,雖然這兩位有錢沒文化,脾氣還臭,但看到阿贊巴登這副模樣,心裡就有了幾分害怕,說話也比跟我和方剛客氣多了。人都是這樣,軟欺硬怕,小江父子也不例外。
江父還算有禮貌,伸手去和阿贊巴登握了個手,再用眼神示意小江也打招呼。小江今年已經十八歲,但估計他這輩子也沒和幾個人握過手,對他來說打招呼的方式最多也就是直呼其名而已。但在這種場合,他不得不裝裝樣子。小江不太情願地走上去伸出手,可阿贊巴登只看了他一眼,連第二眼都沒看,轉頭問方剛酒店在哪裡。
方剛連忙招手叫了兩輛計程車,小江氣得用眼睛瞪著阿贊巴登的背影,我用眼神連連朝他示意,范秘書走過去拍拍小江的肩膀,低聲和他說了幾聲話。
到了酒店安頓好,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江父問施法的過程具體是什麼樣的,要怎麼配合。方剛翻譯過去,和阿贊巴登交流一番。方剛說:「要先在曼谷郊區找個高樓,最好是廢棄不用的,在下面放置那種厚厚的氣墊。然後在頂樓施法,到時候具體怎麼配合,我會告訴你們的。」江父雖然沒聽懂,但也只得連連點頭。小江臉拉得比長白山還長,明顯對剛才阿贊巴登的態度很不滿意,但又強壓著怒火,一副便秘的表情。
看著他那一臉痞氣,我心想有錢真不是萬能的。小江如果不是家裡巨富,以他的素質和行為能力,走上社會不出兩個月就得活活餓死。
席間,江父讓范秘書從皮包里取出三十萬泰銖的鈔票,放在阿贊巴登面前,方剛伸手拿過,裝進自己的皮包。土木丸號。
我問江父:「您兒子這次的遇鬼事件,是不是有什麼話瞞著沒和我說?」
江父還在裝傻說沒有。我明確告訴他,已經從網上查到很多情況,也打電話給小江在福州的那所高中,吳同學跳樓的來龍去脈了解得再清楚不過,瞞是沒用的,只能耽誤施法。江父尷尬地笑笑,只好推說不知道與施法有關係。小江卻滿臉不在乎:「反正你說六萬塊錢就能解開,現在你不是已經查到了嗎?那我還說什麼!」
我對小江的厭惡更強烈,心想不用你現在嘴硬,吃虧的時候還在後頭呢。
到了下午,方剛告訴我,已經托朋友在曼谷市西北郊找到一處廢棄不用的舊樓,大概有十幾層,每層都是爛尾的水泥牆。又從消防局臨時租了氣墊,馬上就可以出發。我把情況轉告江父,小江忍不住問:「為什麼非得在樓上,下面還得放氣墊?難道讓我也跳樓?」
這話剛說出口,小江就心虛地看著他爸爸,江父連忙岔開話題,說人家法師讓你怎麼樣,你就聽著。
乘計程車來到那處廢棄大樓,果真爛尾得很徹底,每層都沒有圍牆,周圍全都是荒草,樓明顯是蓋到一半就廢棄了,外牆用白色顏料噴塗著「禁止入內,以防墜樓」的泰文字樣。樓底下放著一個巨大的氣墊,已經充滿了空氣,看上去至少有四五米厚。方剛告訴出租司機等在樓下,我們幾人爬樓梯來到頂層,風呼呼地吹著,阿贊巴登站在邊緣朝下看,似乎毫不害怕。我探頭只看了一眼,就覺得眼發暈,連忙退回來。
阿贊巴登讓小江盤腿坐在地上,他則坐在小江對面,助手從旅行包里取出那顆頭骨域耶,放在阿贊巴登左手邊。小江父子看到頭骨域耶,嚇得臉發白。阿贊巴登左手按在域耶頭頂,右手握著那串黑珠子,五指末端壓在小江的額頭上,開始低聲念誦經咒。
江父在旁邊緊張地看著,低聲問我:「不會真的要我兒子跳下去吧?那可不行!」我示意他別說話,江父只好把嘴閉嚴。
小江的身體開始發抖,像受不住嚴寒似的。隨著阿贊巴登念誦的速度越來越快,小江喘氣如牛,幾次想站起來,都被阿贊巴登按住。小江邊喘氣邊說:「我、我作鬼也不會放過他!你不要多管閑事!」這聲音完全不是小江的,而換成了另一個陌生男孩的聲音。
henrylui
發表於 28-11-2016 23:35
第293章:每晚跳樓的折磨
我們沒什麼感覺,但江父卻「啊」地叫出聲來,我和方剛對視一眼,馬上猜出那應該就是吳同學的聲音。
「快跳,你快跳下去吧!」小江繼續說著,慢慢站起身。阿贊巴登沒再阻攔,小江緩緩轉身,江父剛要走過去,忽然小江猛地朝樓體邊緣跑去,縱身就朝下跳。江父和范秘書大聲驚呼,樓外傳來小江的長聲慘叫,然後就沒了聲。
我們連忙跑到樓體邊緣往下看,見小江的身體摔在氣墊上,還在不停地上下彈著。江父大叫:「兒子,兒子啊!」轉身就往下跑。
當我們跑出樓的時候,看到小江躺在氣墊中一動也不動,鼻子嘴和耳朵都往出流血,雙眼圓睜,好像已經摔死了。江父瘋了似的要往氣墊上爬,邊爬邊大叫著,方剛在旁邊拔下充氣開關。氣體急速噴出,氣墊也慢慢變矮,終於貼在地上。土鳥協血。
江父緊緊抱著小江,聲音都變了調,怎麼喊小江也沒反應。江父突然衝到我面前,用手揪著我的衣領,臉上眼淚鼻涕齊流:「你弄死我兒子,你弄死我兒子!」范秘書在旁邊站著,手足無措,臉上滿是疑惑的表情。不光他疑惑。我也一樣,氣墊又沒壞,小江明明摔在氣墊上,怎麼可能被摔成七竅流血?
方剛把他用力抱開:「喊什麼,你兒子又沒有死!」
「怎麼沒死?都這樣了還沒死……」江父已經哭不出聲。這時阿贊巴登和助手慢悠悠地走出樓來,江父也不再顧忌法師不能得罪的忠告,指著他破口大罵。助手走上去把他推開。將小江的屍體拖出氣墊,扶起上半身,擺著盤坐而坐的姿勢。奇怪的是,小江的屍體居然能乖乖地坐在地上。江父傻了眼,呼呼喘著氣,看著這一切。
阿贊巴登坐在小江的屍體對面,右手按著他的額頭。繼續念誦經咒。小江身體坐得很直,但頭歪著,口鼻流血,眼睛瞪得很大,表情相當恐怖。念了一陣,忽然小江吭了聲。鼻子和嘴裡都噴出血沫子。
江父、范秘書和我都驚呆了,江父回過神來,就要往前跑,被我死死抱住。小江慢慢站起來,身體僵直,歪歪扭扭地朝計程車方向走去。我心想要壞,那兩名出租司機看到這情況,還不嚇得開車逃了?
要說還是方剛有經驗,他已經跑到計程車處,拉開車門坐進去,和司機爭執個不停。阿贊巴登的助手走到小江身邊,用手帕把他臉上的血擦乾淨,招手讓我過去和他說話。我咽了咽唾沫,問小江:「你要去哪裡啊?」
小江看了看我,說:「我、我想回家……」
江父又驚又喜:「兒子你沒死啊?」
小江看著他:「你才死了呢,我頭疼,想回家睡覺。」助手點了點頭,我連忙和江父把他扶上計程車,大家打道回府。
在酒店客房裡,小江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眼睛圓瞪,卻發出打雷似的鼾聲。江父焦急地問怎麼回事,方剛走過來說:「他現在的靈魂已經不在身體里,才能騙過那個姓吳的同學,讓它的陰靈誤以為小江已經被它纏死,這樣他才肯離開小江。」
江父恍然大悟,范秘書忍不住問:「那、那吳同學的鬼魂能去哪裡啊?」
方剛說:「阿贊巴登手中那串黑色珠子是用幾百年前的人骨製成,具有收納陰靈的功效。吳同學的陰靈暫時在黑珠中,他會將吳同學的陰靈加持進佛牌,再賣給善信佩戴和供奉,在幫助別人的同時也能給自己積累福報,好儘早脫離這種遊盪狀態。」
范秘書嘴張得老大,半天都沒合上。
「我兒子怎麼才能恢復正常?」江父問。
我說:「等阿贊巴登離開曼谷的三五天後,小江就會慢慢好轉,什麼時候他完全正常,你們就可以回國去了。但有一點,從小江恢復正常之後算起,他必須在十天之內救活一條人命。用挽回他人魂魄的方法來薄自己的魂魄永遠不再出竅,要是做不到,或者不是真正的救人一命,後果誰也不知道。」
江父頓時急了:「怎麼還有這樣的規矩?當初你也沒說啊!」
我冷笑:「你兒子為什麼會被鬼纏,我們都很清楚。他任性張狂,在學校橫行霸道,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要不是他非要追求那個周姑娘,也不會經常找吳同學的麻煩,結果硬是把一個老老實實的學生逼得跳樓自殺。這個孽,小江已經背在身上,吳同學的陰靈怨氣極大,只有阿贊巴登才能解得開,換了別人,黑你一大筆錢不說,還不見得有效果。」
江父啞口無言,范秘書面露難色,問:「可是要去哪裡救人一命啊?」
方剛抽著雪茄說:「那就是你們的事了,要記住,必須是真正的救人一命,不能自己設局然後自己救,也不能救那種惡人,比如把死刑犯從監獄弄出來。」
「那、那要是十天之內救不到人,會有什麼後果?」江父問。我說這個誰也不知道,那是神靈的報復手段,鬼心裡想什麼,人怎麼會知道呢?
在酒店住了三天,小江果然恢復了正常,除了有些精神緊張之外,沒什麼異常。江父抱著兒子大哭,生怕再也見不到這個獨生子。
該辦的都已辦完,江氏父子和范秘書乘飛機回山西去了。這筆生意收了三十萬泰銖,去掉阿贊巴登應得的二十萬,我和方剛各分五萬泰銖,合人民幣一萬塊錢整。我心裡這個高興,既整了小江,又賺到了錢。我叫上老謝,在芭堤雅和方剛三人吃喝玩樂好幾天。
後來周姑娘給我發簡訊,問我是否幫小江驅了邪,我不好解釋,乾脆也不回復。但後來周姑娘向我通報,說小江在老家休養了半個月,又回到福州繼續上學。從那以後,學校寢室和小江身邊再也沒發生過鬧鬼事件,但小江似乎變了個人,白天總是神志恍惚,好像睡眠不足。晚上在寢室里又很晚不睡覺,明明已經困得要死,卻還支撐著打遊戲或者看電影,實在不行就大把大把地嚼干辣椒,用來提神,把室友都給看呆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只要小江一入睡,就會慘叫著驚醒,問他怎麼了也不說。小江這個精神狀態別說上學,連正常生活都做不到,沒辦法,後來他爸只好將小江接走。至於他從福州該高中退學后又轉到哪個學校,今後的生活如何,沒人知道。
周姑娘問我,是不是我雖然給小江驅了邪,但同時又用了別的辦法讓他精神錯亂,我沒回答。她當然不明白,但我和方剛清楚得很。小江每當入睡的時候,都會經歷一次從樓頂縱身跳下、摔得口鼻流血而死的恐懼和痛苦。這種痛苦當然是非人的,讓他感到精神崩潰,不得不盡量讓自己少睡覺甚至不睡覺。但人不睡覺還不行,躲又躲不開,這種痛苦,會伴隨小江終生。
我能肯定的是,小江在十天之內並沒找到救人命的機會,否定他一定會找我質問。我甚至能想象得出,當時江家人是怎麼拚命想辦法四處安排人,盯著類似河邊、樓頂和高架橋的地方,一旦發現有人想自殺,就立刻給小江打電話,讓他過來救人。可惜,這類事平時在新聞中經常看到,但非要指定想在某時某處遇到,機率幾乎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