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nrylui 發表於 15-11-2016 22:36

第186章:婦產科

餐廳經理和兩名服務生聞聲跑進來,之前的那個瘦男人從隔壁小間跑出來,連連砸門:「何老闆、何老闆你怎麼樣,你怎麼樣?」
    慘叫聲仍然傳出,餐廳經理叫服務生去找工具把門撬開,小間里不再發出亂響。只有慘叫聲還在。一名廚師拎著兩把菜刀趕來,我把手機的閃光燈對準小間,協助照明,那廚師對準小間門鎖的位置一陣亂砍,硬是把門給砍爛了。當小間門打開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兩名女服務生當場嚇昏。
    在閃光燈照耀下,小間里的胖男人坐在馬桶上,臉色慘白,眼珠被活生生摳出,雙眼中流出鮮血,兩隻眼珠甚至還和血管一同掛在臉上,沒有完全掉落。胖男人靠著牆壁。無力地叫著,發出的聲音已經不像人類。餐廳經理哪見過這個,渾身發抖,過了半天才緩過神來,打電話叫急救車。
    離開餐廳,在車上,我仍然心有餘悸,剛才那一幕讓我心臟很不舒服,方剛卻很得意,笑著說:「去哪裡找什麼兇手,分明是嬰靈開始報復,前幾天那客人用筷子插自己的嘴也是。凡是吃過嬰兒盅的人,都要倒霉。」
    我問:「這麼說。我們在曼谷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方剛搖搖頭:「那餐廳老闆是最大的禍頭,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的,不過你可以先回國內去了。」
    我說醫院那邊怎麼處理?方剛想了想,說有兩種方法,省錢的和費錢的。費錢就請阿贊師父去醫院作法。省錢就弄個鎮靈的東西放在醫院某處。我讓他問問費用各是多少,方剛打過電話之後告訴我:「阿贊親臨施法收二十萬泰銖,鎮靈法器收五萬。要是客戶有錢,就把價加一倍,這趟生意又辛苦又費神,不多賺些錢太虧了。」
    我給王院長打電話,問他能不能接受八萬元左右的施法費用。王院長為難地說:「田老弟,不是大哥捨不得出錢,我當初把全部身家都投進這家醫院裡≡從近半年出了這檔子事,醫院就月月虧損,這幾個月給醫生護士們發工資都是借的錢,實在是壓力太大。該借的人都借過了,目前手裡只有不到三萬塊錢現金。要不這樣吧。我想辦法把房子給抵押出去。到時候再讓那個法師來,行不行?」
    一聽這話,我倒有些不忍心了,就和方剛商量,還是想採用鎮靈法器那個方案吧,加價兩倍也就才三萬塊錢,我和方剛各賺一萬。
    沒想到方剛極力反對:「你的腦殼真是壞掉了,有四萬塊不去賺,非要賺兩萬?管他抵押什麼,又不是你的房子!」
    我很不理解方剛的這種想法,對待客戶,他似乎完全是冷血的,根本沒有感情。
    回到羅勇表哥家住了幾天,我沒有聽從方剛的勸告,而是告訴王院長,讓他匯三萬元人民幣過來,我這邊想辦法幫他搞定醫院的事。王院長千恩萬謝,次日就把錢匯到位。我去銀行將錢折成泰銖取出,又給方剛匯去十萬。離開銀行的時候經過報攤,看到擺在面前的一份泰國本地報紙的頭條新聞是:「曼谷xxx冬陰功餐廳老闆離奇身亡,警方尚未掌握行兇者蹤跡。」
    再看內容,說那老闆在半夜的時候死在家裡,死狀甚慘,雙眼被挖,內臟也被掏出,警方懷疑是某變態殺手所為,但其妻稱並沒看到任何人闖入離奇的是,他老婆就睡在旁邊,居然沒聽到任何聲音。
    看到這條新聞,我心裡總算長吁了一口氣,很清楚那是嬰靈乾的,警方就算一百年也不可能找到行兇者。
    方剛給我打電話,非常生氣,說我天生不是發大財的料。我笑著說:「哪有你方先生厲害,來日方長,錢還有的是機會賺。」
    兩天後,方剛讓我去芭堤雅取阿贊師父製作出來的鎮靈法器。打開一看,是個小玻璃扁瓶,裡面裝著一對赤裸身體緊緊擁抱的男女泥塑。我很驚訝:「這東西不是燕通旺桃花的嗎?拿它來鎮嬰靈,豈不是胡扯?」亞陣畝才。
    「你小子懂個屁!」方剛瞪了我一眼,「這叫胎靈引符,是阿贊師父分別在十對夫妻卧室里同房時當場加持的〃門吸引中陰身,讓它們覺得自己已經在選擇再次投胎,很有效果的。」
    我疑惑地問:「這怎麼吸引?」
    方剛反問:「你知道女人懷孕的那個胎兒靈魂是怎麼來的嗎?」
    我想了想,回答:「應該是隨機選擇的吧,除非是比較特別的陰靈,比如前世做過好事,就投到富貴人家去;要是上輩子福報一般,又不至於投生為畜生,就到普通人家去。」
    方剛笑了笑:「你只說對了一半。每次男女在干那種事的時候,都有成千上億個等待投胎的鬼魂在旁邊看著。要是有合適的陰靈,它就會投身於女人體內,變成胎兒。這個胎靈引符就是起這種作用的,能吸引那些徘徊在醫院裡的嬰靈,讓它們每天都覺得有希望再次托生為人,這樣就沒那麼大怨氣了。」
    我佩服不已,居然還有這樣的東西,一方面對阿贊的手段很讚歎,另一方面也感嘆泰國這些靈物的種類還真多。方剛補充道:「這東西可不是拿去放在醫院裡就行了,那樣的話,還要阿贊師父去施法幹什麼?還要你出力配合才行。」我連忙問怎麼配合,方剛說:「到時候,要你親自動手,找出整個醫院嬰靈最多的地方,再把胎靈引符放置在那裡。胎靈引符能吸引嬰靈,你只需想辦法找到那個地方,安置好引符就行、意不能讓外人觸碰到,至於什麼地方,就只能你自己想辦法啦。」
    我心裡發毛,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又要自己冒險。我對方剛說:「大哥,我真是被鬼給玩怕了,以前那個末陽男老鬼纏著我的時候,我真是痛苦得想死。你問問阿贊師父,有沒有別的辦法?」
    方剛說:「暫時沒有,要不你就等幾個月,等阿贊師父想出辦法的時候再說?」
    我十分無奈,只好趕鴨子上架,自己硬來了。
    就這樣,我帶著那個胎靈引符回到了瀋陽。某晚十二點整,我在王院長和堂姐的陪同下,手裡拿著引符,慢慢在醫院從一樓走到頂樓,每層樓的每個角落都慢慢走了個遍。按方剛的囑咐,醫院裡不能開電燈,只能手裡捧著蠟燭,我們三人手裡總共有五根蠟燭,堂姐畢竟是女人,雙手直發抖,要不是王院長在旁邊一個勁安慰,估計她早跑了。
    當我們走到四樓盡頭的時候,堂姐忍不住發問:「田七,你到底在找什麼啊?」
    我說:「在找一個地方。」剛說完,我們手裡的燭光一齊晃動,但並沒有風吹進來。堂姐害怕,不敢走了,王院長好言安慰著。就在這時,我眼前一花,似乎似乎看到有兩個小孩模糊的身影跑過走廊。隨著腳步行進,模糊的影子越來越多,就像幼兒園放學似的,幾個、十幾個最後竟有幾十上百個小孩跑來跑去,但只能看到陰影,五官面容完全沒有,而且沒發出任何腳步聲。
    不光我,王院長和堂姐也看到了,他們嚇得身體緊緊貼在牆壁上,完全不敢動。堂姐渾身發抖,眼睛瞪得比牛還大,估計是這輩子頭一次見到鬼影。
    那些小孩共同跑進一個緊閉的大鐵門中,鐵門上用紅油漆塗著「婦產科手術室」幾個大字。

henrylui 發表於 15-11-2016 22:38

第187章:孟女士

我問:「你、你們倆也看到了嗎?」
    「看到什麼?」王院長和堂姐對視一眼,都搖搖頭。
    我讓王院長打開手術室,王院長掏鑰匙把鐵門打開,裡面死一般寂靜,只有病床和一些醫療儀器等物。燭光晃動下,屋內站著很多小孩。高高低低的,但仍然看不清五官,只是一個個黑影,像剪影似。我拿蠟燭的手哆哆嗦嗦,腿也開始抽筋,把胎靈引符放在病床上,那些黑影慢慢圍攏進去,我連忙後退到門口。黑影們一個個爬上床,像疊羅漢似的把身體壓在引符上,越疊越高……
    我不敢再多待一秒鐘,連忙示意大家退出去,再將鐵門鎖死。
    出了醫院大門,我渾身都濕透了。腦袋鑽心地疼,坐在地上起不來。王院長和堂姐扶我上了汽車,駛到一家賓館開了房間,我在疼痛和恐懼中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王院長找人把四樓婦產科手術室的大門用電焊封死,從那以後,醫院果然再沒發生過鬧鬼事件,王院長在我的勸慰下,也不再收治引產和流產患者,只做常規接生。但醫院的生意已經無法恢復正常,效益一天不如一天,終於在半年後倒閉。王院長凈賠幾百萬,此後做什麼生意都沒翻過來身。當然那是后話。這個事件之後,我堂姐田菊患上了醫院恐懼症,再也不能當護士,但常年半夜做噩夢,夢到有小孩想掐死她。十分痛苦。
    解決了王院長的事,我也凈賺一萬塊。至於他的醫院今後生意如何,那並不是我要關心的■佛牌生意兩年,我最大的變化就是對錢越來越計較,而對人情越來越淡漠。
    那天,有個在黑龍江的客戶向我要正牌,我家裡正巧有兩條,就去小區的快遞公司站點給佛牌打包,準備發出去。這時手機qq響了,有個網名叫「別找理由」的女網友給我發來一條消息:「你好,是田七嗎?請問有沒有能強效幫助人提升事業和人緣的佛牌?」
    等我打完包裹,就坐在快遞公司的小板凳上給她回消息,說這類佛牌有很多。看你具體的要求。和能承受什麼樣的價位。正牌兩千起,陰牌三千起,特殊要求另算。
    這網友在qq上打了不少字:「我姓孟,在長春一家公司做部門經理,帶一個不到十人的團隊。可現在人員流動性大,很多人都沒什麼事業心,今天來明天走,所以我的團隊一直不太穩定,競爭力也不足。我這人特別要強,那種做事不認真的員工就會對我產生抵觸情緒。我氣急了就容易訓人,結果很多都覺得我人緣不好。我的部門辭職的員工最多,本來有十個位置,可除去今天辭職的兩人,就剩三個人了,還算我在內。」
    一聽她的說法,我還真有感觸,之前我那個在公司當經理的同學就經常抱怨,說現在的人真是太懶了,恨不能只領工資卻不用幹活,領導在場就假裝幹活,不在就偷懶,真是沒辦法。孟女士又說:「想要個能增加人緣的東西,好讓我能招到和我一樣有能力有幹勁的下屬,也讓我的部門穩定下來。我在你的淘寶店裡看了一圈,沒什麼喜歡的,還有別的嗎?價位最好不要超過五千塊。我們公司的女老總前天也戴了塊佛牌,說是能旺桃花,是她朋友去泰國旅遊帶回來的。」亞島丸技。
    我告訴孟女士,因為有些佛牌原料的特殊性,會被網友舉報或者被淘寶網屏蔽。再加上種類太多,淘寶店裡都沒有發布。一會兒我會拍幾張佛牌的照片發給你,再配上文字,你自己選擇。
    半路上,我給方剛和老謝分別發去簡訊,讓他們提供能強效增加人緣和提升事業的陰牌,別超過一萬五千泰銖。
    晚上吃飯的時候,兩人的回復來了,方剛有兩張照片,老謝則有三張,有白衣阿贊的正陰牌,也有龍婆炎的入靈古曼貴的一萬五泰銖,便宜的也有一萬二。我把五張圖都轉發給孟女士,去掉文字中的價錢,統一改為五千元人民幣。
    沒到半個小時,孟女士就回復了,說對那尊入靈的古曼童很感興趣,想再多做了解。我懶得解釋,就讓她自己去我淘寶店的科普頁面去看。孟女士不太高興,說:「那種商品頁面上的介紹文字都是你事先統一寫好的,而我現在是在和你面對面交流,你難道不應該針對我做一些專門的回復嗎?」
    我很奇怪:「就算專門給你回復,也和頁面上那些內容差不多啊。」
    孟女士回答:「那也行,至少讓我感覺到你的誠意■生意和打工道理是一樣的,都要有誠意,有幹勁才能賺到錢。」
    我對孟女士的言論實在不能接受,為了賺錢,我只好耐著性子改用電腦上網。我多了個心眼,把頁面上的那些文字挑出一些來,再簡單打亂前後順序,然後複製在qq上發給孟女士看。
    為了假裝出是現場打字的感覺,我特意在每發一段文字之前間隔幾分鐘。等我發完四五段之後,孟女士回復:「嗯,這就對了,一看你就是現打的字,內容也很有針對性,這才有做生意的誠意。」
    我心裡暗笑,我的測試果然有效,這證明孟女士之前根本就沒看過我淘寶店鋪中的商品介紹,也說明她是個比較矯情的人,但同時又比較好忽悠。這類客戶不好伺候,我不太想接這樁生意,可孟女士還挺著急,要了我的手機號碼,打來電話,一個勁地問東問西,和我聊了半個多小時。
    孟女士的聲音比較粗,有些中性。而她說話有幾大特點,一是喜歡反問,比如「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這個道理」等話。二是喜歡用各種語錄,明顯是看多了那種成功激勵課程,深受影響。
    我問孟女士年齡多大,結沒結婚,孟女士警覺地問:「這些和生意有關係嗎?」
    「當然有,供奉古曼童和領養孩子的道理相同,如果你有老公或男友,他很可能不同意你供奉古曼。」我回答。
    孟女士沒明白,問為什麼古曼童和孩子一樣。我頓時無語,原來她根本就沒認真看過我在qq上發給她的那些文字。我很奇怪,這女人的做事態度如此隨意,卻又認為自己是做事認真而又要強的人,還真是個矛盾體。我不想在她身上多浪費時間,就說:「在泰國的供奉品中,提升事業和人緣的東西最多,除了極特殊的幾個品種之外,幾乎都有這兩種功效。你沒必要非得請古曼童,那個東西供奉起來太麻煩,建議你隨便弄條正牌就行。」
    「為什麼不按客戶的喜好來?做生意不是得視客戶為上帝的嗎,還是古曼童的利潤比佛牌低?」孟女士反而不高興了,開始疑神疑鬼。我徹底無奈,只好說那就隨你,古曼童的報價和照片已經發給你,行的話就淘寶付款。
    孟女士說:「淘寶網全是假貨,白送我都不要。我從不在網路上購物,看那些同事成天網購,到手的東西怎麼看怎麼不值錢。」
    我都要哭了,說那你想怎麼辦。孟女士說:「你這個人做事不太讓人放心,我先看看再說吧。」我總算得到了解脫,於是連連稱是,趕快把電話掛掉。
    幾天後,又接到孟女士的電話:「我這幾天問過幾個朋友,他們都說古曼童有很多講究,還分天童和地童,你怎麼也不告訴我?」         

henrylui 發表於 15-11-2016 22:40

第188章:天童古曼

「怎麼沒告訴過你?不但在我的淘寶店鋪頁面有介紹,那天我也在qq上給你打了那麼多字,難道你兩個都沒看過?」我忍不住反問。
    孟女士說:「那麼多字,我怎麼可能全都看完,就算看了也不可能短時間內都記住吧?人腦畢竟不是電腦,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我在心裡說你是豬腦。又想譏諷她幾句,但又想起方剛的諄諄教導,就強壓著氣,在電話里又把天童和地童古曼的區別講了一遍。孟女士表示很驚訝,說古曼童里居然有小嬰兒的靈魂,這也太可怕了。
    我笑道:「不用擔心,天童古曼的法相中雖然有夭折嬰兒或胎兒的陰靈,但已經被龍婆僧用高深法力進行過歸化,它們已經不是簡單的鬼魂,而是龍婆師父的弟子。供奉之後,這些嬰兒的陰靈會把怨氣轉化為法力,來保佑主人,提升主人的運勢。很多古曼童會視主人為父母。你有可能會和它溝通,或者夢到它叫你媽媽,這都是正常的。」
    孟女士明顯動心了,說她打聽的朋友也這麼說,看來泰國這些東西還真神奇。我告訴她,這尊天童古曼是由泰國著名高僧龍婆炎親自督造並加持,效果相當好。九成的顧客供奉之後都說有強烈感應,反饋也很不錯,最主要的是,龍婆高僧所加持的天童古曼絕對不會害主,更沒有什麼反噬情況出現,不像那些阿贊甚至黑衣阿贊,加持出來的古曼號稱天童。卻很難伺候,經常會和主人過不去,甚至讓主人倒大霉。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孟女士又開始刨根問底。問什麼叫龍婆僧,什麼叫感應,什麼又是害主和反噬。我真後悔和她說了這麼多古曼童術語,但自己挖的坑只有自己跳,就耐著性子給她講。講得越多,孟女士卻越多疑,到最後她說:「古曼童這東西太複雜了,我還得再多了解了解吧。」
    掛斷電話,我這個後悔,心想現在終於理解為什麼有些男女談戀愛很久又分手,自稱「因為了解而分開」這句話。像孟女士的多疑性格,你和她交流越多,她越拿不定主意。
    又過了幾天。孟女士在qq上給我發消息。說前幾天新招聘了一個男員工,能力雖然不如她,但也還不錯。可沒想到只過了三天,那男員工就要辭職,稱和她無法溝通,不能共事。孟女士生氣地說:「現在的人不知道怎麼了,溝通能力太差,經常是我對下屬說一大堆話,對方只回『知道了』或者『好的,我再改改』這類話,真是煩死。」
    我心想這些事你和我說幹什麼,我又不是你倒苦水的垃圾袋。孟女士說:「你能保證賣給我的古曼童真是龍婆炎的嗎?萬一有假怎麼辦?」
    「假一賠十,我的淘寶主頁上寫得很清楚。」我回答。
    孟女士說:「可我怎麼知道是假的呢?總不能拿著這尊古曼童跑去泰國找龍婆炎鑒定吧?我身邊的人也沒有鑒定的能力。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我無奈地說:「那就算我保證是真貨,你也驗不出來,真的你也會懷疑是假的,咱們看來沒法合作了。」
    孟女士顯得很生氣:「你這人說話的腔調怎麼和我那些辭職的下屬一樣?我真不明白,為什麼就遇不到溝通起來沒有障礙的人?唉!」我已經無力回答,只好說有人叫我去吃飯,回頭再聊。亞島丸弟。
    當天晚上,孟女士給我打來電話,問除了淘寶之外,有沒有別的交易方法,比如見面,一手錢一手貨,被我拒絕了。泰國佛牌古曼等物都是師父見到款才能出貨給我,而我一般很少墊錢拿貨,萬一客戶不要,我就砸手裡了。除非親戚好友和老客戶,或者是不愁脫手的好貨色,比如之前賣給小周的那塊19靈坤平,和賣給泰國女人英拉的那塊手雕拉胡天神。但這個孟女士非親非故,龍婆炎的古曼童雖然是好貨,但畢竟是批量加持的,不敢保證很快就能出手。
    「那這樣吧,我托我表弟上淘寶和你交易,我有個經常去泰國的朋友,對佛牌這方面是專家,很懂。等你到了長春,我讓他幫我看了東西沒問題,再讓我表弟確認收貨。」孟女士總算妥協了。可我也沒同意,從瀋陽到長春,往返火車票倒是沒多少錢,但來回怎麼也得折騰七八個小時,為了賺兩千塊錢要搭這麼多時間,我實在犯懶。而且孟女士這麼挑剔,身邊還有個號稱專家的朋友,萬一沒看上眼不要了,我既搭路費又白耗時間。
    於是我直接實情相告,孟女士卻說:「如果你的古曼童是真貨,我找誰鑒定也不會是假的,我肯定會要,你又有什麼顧慮?」
    我說那我也耗費時間啊,七八個小時呢。孟女士哼了聲:「你們這些生意人,花時間賺錢還不滿足!」我不太高興,說那你為什麼不來瀋陽找我,孟女士說:「我是客戶,客戶永遠是對的。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對這種客戶,我已經沒興趣再繼續下去,就說不好意思,除了近途之外,不送貨上門,想讓我去長春也行,連路費帶辛苦費總共多加一千塊錢。孟女士不太高興:「動不動就要錢,你們這些做生意的人啊,是不是上輩子都是乞丐,掉錢眼裡了?」
    我笑了:「就算是吧,再說了,我去長春,你就不用來瀋陽,這個錢其實也是用來買你時間的,除非你覺得你的七八個小時連一千塊都不值,那就算了。」這話還真管用,孟女士連忙說:「我的七八個小時怎麼可能就值一千塊?」我笑著說那你就出兩千吧,我不嫌多。孟女士說已經講好了一千,做人要誠實。我說不能抵賴,要把這個錢加在貨款里,在淘寶上付款六千元。
    孟女士哼了聲:「不就是總共六千塊錢嗎?有什麼了不起!泰國佛牌再牛,也是一堆泥土塑料組成的東西,還能有翡翠玉石值錢?最貴的佛牌能有多少錢?一萬,兩萬?」
    我哈哈大笑:「最貴的你就不要想了,估計你們公司老總也買不起。」孟女士不相信,問我多少錢。
    我說:「泰國已故高僧阿贊多,當年他製作的崇迪瓦拉康佛牌現在值六千多萬泰銖,你要不要來一塊?」
    孟女士問:「六千多萬泰銖是多少錢?」
    我回答:「一千兩百萬人民幣。」
    「有這麼貴?」孟女士大驚。
    我笑著說:「那可是限量版中的絕版,比跑車值錢多了。」
    孟女士哼了幾聲:「有那一千多萬,還需要提升事業和保平安嗎,什麼東西買不來?」我不再和她爭這個事,告訴孟女士,我會馬上發布新商品的鏈接,讓她表弟儘快登陸淘寶網付款,等款一到我就馬上動身去長春。我坐在電腦前,等著跳出有人付款的消息。可孟女士又給我發簡訊,說讓我把價格從六千改為五千,她又不想讓我送貨了,還是郵寄吧。
    她的反覆無常都已經讓我佩服得不行,只好又改了價格。半小時后,商品被拍下並付了款。我這邊立刻通知方剛發貨給我,並給他匯過去三千元。數日後收到包裹,我打開檢驗沒問題,再重新打包,用國內快遞發到長春孟女士提供的地址。
    等孟女士收到貨后,她問我:「要怎樣才能知道這尊古曼童是假貨?」      

henrylui 發表於 15-11-2016 22:42

第189章:感應

我無奈地說:「為什麼非要想辦法證明這個是假貨,而不是真貨?難道你希望買到假的嗎?」孟女士說當然不是,但總得有個方法。我告訴她,在安靜的室內,最好是單獨在家的時候,午夜更好。把古曼童放在桌上或柜子上。找個平坦穩當的地方。供奉的心咒和方法我都寫在那張紙上了,照做就行。把心咒念三遍之後,一般在當天就會有感應。至於具體是什麼樣的感應,每個人各不相同,但自己都會知道。
    聽了我的解釋,孟女士說:「好吧,我先試試再說,等有了感應再確認收貨。」
    睡到半夜,手機簡訊響了,孟女士發來的,說剛才已經念了三遍心咒,並沒有任何感應,到現在過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我迷迷糊糊地回復,說讓她等兩天。
    兩天後,孟女士又給我打來電話,生氣地說:「確實沒有任何感應,這東西肯定是假的,我要退貨,還得投訴你!」
    我無奈地告訴她,可以讓你那個懂泰國佛牌陰物的朋友來鑒定,或者給誰鑒定都行,我在淘寶店鋪首頁寫著「假一賠十」,如果真是假貨,那你就賺了。孟女士哼了聲:「你以為我不會去鑒定?等著吧!」
    掛斷電話,我真後悔賣給這種客戶古曼童。到時候她要硬說是貨的,我還真沒轍。不過又一想,我已經在淘寶頁面寫得很清楚,本店商品假一賠十,但泰國佛牌和古曼童等陰物因性質特殊。每個人的體質也不同,因此不接受無感應、沒效果等理由的退換貨。就算孟女士非說沒效果要退,我也不可能縱容。現在賺錢多不容易,不能把時間都搭在這種人身上。
    次日,我正在網上看電影,彈出一條淘寶網的收貨信息,原來是孟女士的表弟把那尊古曼童給確認收貨了。孟女士在qq上對我說:「找人鑒定了說是真貨,但我為什麼沒有感應呢?」
    我說:「每個人的體質和精神狀態都不一樣,沒感應也是正常的。但只要用心咒開始供奉,古曼童就會保佑你。」
    孟女士說:「最好是這樣,如果今後沒效果,我再也不會買你店裡的東西,也會告訴我身邊所有人都不買。」我苦笑。遇到這樣的人。能把錢賺到手已經是奇迹,至於你以後買不買我的東西,根本就沒指望過。
    就這樣,我在瀋陽的十幾天中,表哥已經和表嫂先回泰國去忙生意,而孟女士總共給我發過三次信息。第一次說公司這些天新招了四五名員工,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被老總安排在她的團隊里。第二次說晚上做夢,夢到有個胖娃娃張開手要她抱,還叫她媽媽,她醒來后特別生氣。第三次說新員工很有幹勁,對她的領導也配合,連老總都開始誇了,難道這也是古曼童的力量?
    對於孟女士的三次彙報,我並沒打算回復。無論有沒有效果,我都不想再理她。雖然我很想問孟女士,為什麼夢到有可愛的胖娃娃求抱,會令她如此生氣。就算她還沒結婚,不喜歡開有孩子的玩笑,但只是在夢裡,又不是大庭廣眾,有什麼可生氣的?
    又過了幾天,孟女士給我打電話,說:「這個古曼童我要退貨。」
    我很奇怪:「你已經找人鑒定過是真貨,而且也夢到過它,事業和工作也有了改變,為什麼還想退貨?」
    孟女士哼了聲:「我今年才三十六,既沒結婚也沒男朋友,可經常夢到一個胖嬰兒叫我媽媽,還總讓我抱,這傳出去不讓人給笑話死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而且我最討厭小孩,就算以後結婚也絕對不生,所以無法接受。」
    對於這種解釋,我更是無法接受,就直接說這個理由不能退貨,那是你自己的原因。之前我已經把古曼童的情況對你講得不能再清楚,現在又要退,這肯定不行。孟女士很生氣:「你怎麼就不能站在客戶的角度想想問題?就算事先說過,但現在我很討厭有個嬰兒擺在家裡,還總叫我媽媽!你知道什麼叫痛苦嗎?」亞島司扛。
    「如果我給你退貨,我就會賠好幾千塊錢,這個月就白乾了。我的生活就會過得很緊巴,父母也會更勞累,我的家庭就會更不和諧。這個痛苦,你能知道嗎?」我回答。孟女士頓時語塞,似乎一時找不到什麼語言來回擊。
    我勸她:「你這段時間的事業和人緣不是好了很多嗎?這可是很難得的。再說,就算你不喜歡孩子,那就乾脆把古曼童的陰靈當成寵物,小貓小狗之類的東西,這樣就好多了。」
    孟女士一想也對,就勉強同意了。
    十來天過去,孟女士又給我打電話,上來就說:「我還是退貨吧。」
    我連忙問怎麼回事,孟女士說:「新來的那幾名大學生,開始還不錯,可現在越來越滑頭。工作消極,也沒什麼幹勁,老總剛把我叫到辦公室里訓,說我不會帶團隊,搞不好人際關係!你說現在這人怎麼都這麼懶?能怪到我頭上嗎,難道我要求嚴格還錯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那個古曼童沒什麼效果。」
    聽了這些話,我已經不想再多解釋什麼,就說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不是假的就無法退。孟女士沒辦法,就退讓一步,說可以少退些錢,我說那隻能以兩千元人民幣的價格回收。
    孟女士把調門提高好幾度:「哪有這樣做生意的?不到一個月,這東西就貶值了六成?」
    我也沒跟她客氣:「也沒有你這樣的顧客,我事先都和你講得那麼清楚,淘寶頁面上也寫了,事後你還是反悔!古曼童已經認定你是它媽媽,現在又要改換主人,嬰靈肯定要生意,必須寄回泰國去,讓師父重新用心咒加持,特別麻煩。」
    「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把每件事都看得那麼清楚,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孟女士又開始強辭奪理。我不想再理她,忽然想起以前老謝的那套路子,就開始「喂、喂,你說什麼」地假裝信號不好,直接把電話掛斷,然後再關機。
    到了晚上我才開機,有一條孟女士發來的簡訊,說要仔細考慮考慮低價退貨的問題。我心想最好你能考慮一年,那就不用退了。
    幾天後,孟女士發簡訊問我:「供奉古曼童的人會出現幻聽癥狀嗎?」我問是什麼意思,她說:「昨晚睡覺的時候,聽到有個小孩在屋裡叫媽。開始我以為又像之前那樣在做夢,後來醒了。剛要起來去衛生間,那小孩又在叫媽,我心想隔壁的夫妻剛結婚,什麼時候有的孩子?可那個小孩的聲音居然說我不是隔壁夫妻的小孩,我是你的兒子!我嚇壞了,馬上翻身起來,那小孩似乎能感受到我的思想,還告訴我別害怕,快躺下把被子蓋好,別著涼。我的天吶,這太可怕了!」
    我笑道:「這就對了,這說明你和古曼童不僅在夢裡有感應,在生活中也能交流。你們的交流越多,感情越好,它對你的保佑也就越多,這是好事。」
    孟女士說:「不行不行,以前我和你說過最討厭小孩,這讓我怎麼習慣?最可氣的是,它總和我對話,我在心裡想什麼事,它總接過來就說,今天到家的時候,我在想今晚吃什麼,是打電話叫外賣還是下去吃。那個小孩的聲音又說,打電話叫吧,今天風大,媽媽你就別折騰了,你說煩不煩人?」      

henrylui 發表於 15-11-2016 22:43

第190章:黑寡婦上司

我很無語,苦笑著說:「它這麼關心你,怎麼還煩它?」
    「用它關心嗎?」孟女士說,「我一個人住了十幾年,早就習慣了,就算同學來找我玩。在我家最多也只能呆半個小時,絕對不能超過,否則我就心煩意亂。現在可好,有個看不見的小孩成天叫我媽,還跟我對話,搞得我都不敢隨便想問題了,它全能猜出來!昨晚我一生氣,就說話訓了它幾句,開始還管用,後來說多了它還生氣,埋怨我不該對它這麼凶,還說沒見過我這麼臭脾氣的媽媽!」
    我說:「那你就它好一點嘛,再不行就用上次我教你的方法,把它當成寵物。」
    孟女士說:「哪有會說話的寵物?不行。一定要退貨!」
    面對她的堅持,我只好說退也可以,還是上次說的價錢,兩千元回收。孟女士說:「行,算我倒霉,被你這個奸商給忽悠了,我認賠,但你得來長春取。」
    我很清楚,她就是想找個心理平衡而已,明明可以郵寄,卻非要我跑一趟不可。我迅速算了算成本,退貨加上路費總共兩千一不到,得用大半天功夫。而龍婆炎加持的天童古曼,就算短期內壓在手裡,但怎麼也能賣出四五千元的價格。大不了再回泰國的時候,我把古曼童帶回去。找龍婆炎大師重新加持一下就行,於是就回簡訊同意了。孟女士讓我明天去,我一看日曆,明天是周日,剛好她休息。
    當晚和幾個朋友去骨頭館聚餐,多喝了幾杯酒,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來,打開手機,孟女士發簡訊問我幾點到。我連忙推說上午有事耽誤了,馬上去火車站。到長春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給孟女士打去電話,按她提供的地址,我來到離火車站不遠的一座寫字樓。我很奇怪,今天周日。她不是應該休息在家嗎,難道她在辦公室里住?
    進電梯時還有幾個年輕人走過來,看樣子應該不超過二十二歲。還很年輕。他們和我按的相同樓層,在電梯里,這幾個年輕人邊喝飲料邊聊天,我下意識地注意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年輕人一:「大禮拜天的,非要加班,還帶著我們一塊加,有病!」
    年輕人二:「上午黑寡婦又找碴沒?」
    年輕人一:「那倒沒有,可周五的氣還沒消。她今天要是再找碴,我非發瘋不可。」
    年輕人三:「我不明白,成天跟別人過不去,這樣有意思嗎?自己說的話,過後就忘,還會怪我們記不住。」
    年輕人一:「然後還把她自己氣得夠嗆,好像別人都是故意和她作對似的。」
    年輕人二:「就是,真不明白她怎麼想的,我來公司半個多月,就沒見她笑過,面部神經麻痹嗎?」
    幾個人都笑起來。年輕人三:「都奔四十去的人了,也不結婚,也不找對象。而且成天穿黑衣服,是不是每天都要參加葬禮?看了就壓抑!」
    我聽著他們的談話,不知道說的是誰。電梯到了地方,幾個年輕人拐彎走進一家公司,我一看玻璃門上貼的公司名,就是孟女士所在的公司,連忙跟在他們屁股後頭走進去。幾個年輕人剛要關門,看到我也跟進來,就問什麼事。我說找孟女士,這幾個人臉色頓時變了,一個女孩指了指辦公室某角落:「那個就是孟經理。」
    其實她不用指,我也知道哪個是孟女士,這公司面積不小,寬敞的辦公室內至少有四五十個工位,但除了坐在角落那女人之外,就只有剛進來的那幾個年輕人,除此之外一個人也沒有。
    我走到那女人面前站住,她穿著灰襯衫和黑褲子,戴著黑框眼鏡,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我。我自報家門,她哦了聲,指了指斜對面那幾個空著的位置:「你先坐一會兒吧,我今天加班,東西已經帶來了,等我下班的時候出去聊。」我看到她桌上放著一個用黑塑料袋裝著的方形盒,就知道裡面裝的是古曼童。
    那幾名年輕人陸續走到孟女士附近的幾個工位坐下,我挑了個比較遠的地方坐著,掏出手機開始看武俠。幾個年輕人神色很緊張,不時地偷眼看著我,我心裡暗笑,顯然他們剛才在電梯里談論的那個「黑寡婦」就是孟女士。人家說得沒錯,孟女士雖然有三十幾歲,但皮膚挺白,五官也端正。可她從髮型到打扮都很中性,看起來少了一多半的女人味。
    剛看了不到十分鐘手機,就聽孟女士對坐在旁邊的某年輕人說:「寫完了嗎?發給我看看。」亞狀土亡。
    「哦,寫完了,馬上發給你。」那年輕人回答。
    幾分鐘后,孟女士短促地嘆了口氣,站起來:「你這寫的什麼啊?」那年輕人立刻神色緊張,孟女士繼續說:「怎麼能按這個時間截止呢?不是應該按照那個時間嗎?」
    年輕人說:「我以為是要按照這個時間……」
    孟女士打斷:「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們做事都要自以為是地去猜測?你不是神仙,什麼事一猜就知道,所以必須要問清楚,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那年輕人不吱聲了,但臉色很難看。孟女士說:「你今年多大了?」
    年輕人沒明白什麼意思,孟女士又問了一遍,年輕人回答:「二十三。」
    孟女士指著電腦屏幕:「才二十三歲,記性就這麼不好,我就奇怪等你們到了四五十歲的時候,是不是得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就說這條吧,寫這麼啰嗦,讓客戶怎麼看,又不是寫長篇,回去改了。」
    「好的。」年輕人面無表情地回答。
    孟女士似乎越說越來勁:「每次說出你們的缺點,你們都是一種回復,我知道了,哦,我再改改,好的。你們這叫非暴力不合作,是不是這個道理?」
    那年輕人臉色更加難看,抬頭看了看我,轉身回到自己的工位,把幾個大文件夾撂在一起。孟女士生氣地說:「我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回去了?」年輕人抱著幾個厚厚的文件夾回到孟女士面前,用力摔在她的桌上,低頭盯著孟女士的臉:「我不幹了!」
    「什麼,你不幹了?」孟女士沒回過神來。
    年輕人點點頭:「對,聽不懂中國話嗎?我要辭職,懂不懂?」
    孟女士疑惑地問:「為什麼?就因為我總是指出你工作中的錯誤?」
    「得了吧!」年輕人氣憤地說,「那是你的錯誤,不是我的!每次都是你自己說過的話自己忘,這個時間表,明明是你告訴我的,現在卻不承認,還推到我頭上。這條備註,上周你說寫得太簡單,工作態度消極,明顯是不想讓客戶多了解。我就改詳細點兒,可今天你又嫌啰嗦!」
    孟女士驚訝地張大嘴,看了年輕人半天,才說:「你、你居然敢訓我?」
    年輕人把眼一瞪,不示弱地說:「你又不是神仙,怎麼不能訓?」
    孟女士站起來,生氣地說:「你憑什麼說我是自己說過的話自己忘?有證據嗎,拿出證據來!」
    年輕人哼了聲,掏出手機,調出錄音開始播放。內容是孟女士說的話,大意是說某個時間表要按xxx方案來施行,記住了,千萬別弄錯。錄音播放完畢,孟女士更愣了:「你、你居然把我說的話給錄音?你這人,怎麼這麼陰險?」
    年輕人很鄙視地看著她:「孟經理,你說你這個人,怎麼形容你呢?自己做錯的事非要往別人身上賴,你讓我拿出證據,我拿了你又讓我陰險。難怪你這麼大了還沒男朋友,準備出家當尼姑去吧。」      

henrylui 發表於 16-11-2016 23:28

第191章:兒子搗亂

孟女士氣得指著他的鼻子卻說不出話,渾身直哆嗦。年輕人哼了聲:「明天我上班就打辭職報告,跟你這種人共事,我還不如去掏大糞呢!」說完年輕人就出了公司,另外那幾名年輕人坐在座位上,驚愕地看著這一切。表面各異。孟女士坐下來,氣得呼呼直喘,忽然她大聲道:「你少插嘴!」
    那幾個年輕人左右看看,我也沒聽到有人說話。孟女士又說:「你再廢話?誰是你媽,我才不是你媽呢!」
    我明白了,原來是古曼童的嬰靈正在和她對話,當然除了孟女士誰也聽不見。那幾個年輕人傻了眼,互相看著。孟女士忽然又站起來,指著那個方形的黑塑料袋:「你到底閉不閉上嘴?再廢話我把你摔碎,你信不信?」
    一聽這話,我心想可別摔,兩千一百塊錢回收,我轉手至少能賣四五千,你摔了我去哪賺這份錢。
    孟女士漲紅著臉。大罵:「你說誰是老女人,說誰嫁不出去?什麼?」她忽然汀,似乎在仔細聽什麼。旁邊那幾名年輕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孟女士究竟在和誰說話。他們下意識都朝我看過來,明顯在懷疑我,可我距離孟女士至少有七八米遠,而且也沒張嘴。
    正在大家疑惑的時候,孟女士臉從紅變青,扯著嗓子說:「誰說我是黑寡婦了?誰?說我成天穿黑衣服是為了隨時能參加葬禮?黑色穩重不知道嗎?你再說一句?我管是不是你說的?看我不摔爛你!閉嘴,你不是我兒子!」
    孟女士一把扯開塑料袋,打開紙盒。我連忙走過去,可惜動作慢了,孟女士單手抓著古曼童的小腦袋高舉過頭,猛地摔在地上。古曼童是用嬰兒骨灰、寺廟泥土和花粉、香灰等物加水和泥塑成,一摔就爛,破成了無數片。那幾個年輕人嚇得直躲。孟女士站著,呼呼直喘氣。我一看這結果,也沒什麼值得逗留的必要,就趁著孟女士還沒回過神來,趕緊離開公司。
    這趟長春之行算是白來了,我搭進去幾個小時,但孟女士的損失顯然比我大得多。不但五千塊錢打了水漂,她今後在公司的日子恐怕也不好混。剛才的那一幕,幾個年輕人都看在眼裡,用不了一天,就會傳遍整個公司。而且現在是網路時代,不光有簡訊,還有qq、博客和論壇,估計孟女士這個事。以後會被更多的人傳播出去,當成奇聞來聽。
    那名憤而辭職的年輕人,估計是因為我聽到了他們背後議論孟女士。以為我和她是朋友,事後肯定會把這些話傳給孟女士聽。她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搞不好會更加給自己小鞋穿,於是乾脆辭職。
    孟女士對我也是恨之入骨,在我回到瀋陽的那段日子,孟女士沒少打電話和發簡訊罵我。雖然我沒什麼責任,事先也和她講得很清楚,但她畢竟出醜加倒霉。後來說因為影響太壞,公司老總還把她辭退了。孟女士把這個錯也扣在我頭上,發誓要四處宣傳,說我是奸商和騙子,讓我做不成生意。
    當然,孟女士的這個想法無法實現,因為以後我的生意越來越好,並沒有因為她的負面宣傳而受到絲毫影響。但孟女士的可憐遭遇讓我很不舒服,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是這種反覆無常的孤僻性格,而且人也沒什麼活力,活得特別累。從某種程度上講,她應該是患有心理障礙,中國人一向對心理疾病不太重視,遇到那種行為不太正常的人,就覺得最多是性格怪異,卻很少往心理疾病的方向聯繫。
    一切心理疾病,幾乎都與不幸的童年有關,或者因為某種事情受到了刺激和打擊。孟女士的童年什麼樣,以前受到過什麼打擊,這些我都不清楚,只有孟女士自己知道。可能她在獨處的時候,也會回憶起童年或某件舊事,會痛恨給她帶來不幸的人,也許只有在那個時候,她才是正常的。
    按理說,生意人做的是生意,只要客戶願意出錢購買你的商品,就不應該考慮是否適合。比如一個連發簡訊都不太會的老年人,去手機店指名要買蘋果6代,營業員不可能不賣給他;一個又矮又丑的人非要買最漂亮最時尚的時裝,店員也不可能拒絕。
    有時我又會想,像孟女士這種人,我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她的性格缺陷,就算賣給她古曼童,對她的人生也不見得能有多大幫助,事後出亂子的機率也高,那我今後到底要不要做這類人的生意?在睡過釘床之前,我幾乎很少考慮這個問題,但現在我經常糾結。
    在瀋陽呆了有半個多月,我又開始想念泰國。畢竟泰國是個太適合居住的地方,和中國比起來不知道要好多少倍。除了語言彆扭之外,哪裡都好,而很多人覺得泰國太邪的感覺,在我眼裡則完全沒有。當然,如果當初我不是個年輕膽大喜歡冒險的人,也就沒有這些文字了。
    訂完機票之後,我接到了一個老客戶的簡訊,說他有個姨家的表弟住在漢中,他女兒有事找我,問可不可以讓她直接給我打電話。亞狀土號。
    這名老客戶姓王,是西安人,經營一家保健品公司,挺有錢的。他喜歡旅遊,每年都要出國玩個兩三次,也經常去泰國。去年他在泰國某旅遊寺廟想花兩萬多元的價格請一條完全沒法力的四面佛牌,被我用眼神悄悄制止。他很聰明,把即將要刷的卡都收回去了。事後在寺廟門口,我給他講解泰國佛牌的真假之分,說這種寺廟就是專門為中國人修的,佛牌也都是假貨。
    開始王先生不太相信,接了我的名片就走了。第二天卻給我打電話,說昨晚打聽了一位居住在泰國的客戶,說我的話完全沒錯,這才對我有了幾分信任。然後他從我手裡請了一條真正的成功佛,也就成了我的老客戶。
    對於老客戶的介紹,我當然說行,雖然還沒問他外甥女找我什麼事,但基本不需要問。辦婚禮沒人去殯儀館,進餐廳都是吃飯的,客戶介紹來找我的人,除了請佛牌、解落降之外,基本沒別的事。到了中午,我正在吃飯的時候,有人給我打電話。我特別不能理解,為什麼很多人都選擇在中午打電話,像我這樣對吃有熱情、最討厭吃飯時被打斷的人,就更生氣了。
    來電話的是位女士,聽聲音很年輕,沒什麼明顯的口音。這女士說是陝西漢中人,是我那位老客戶的表妹。我之所以對這個地名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這位客戶在今後見面的時候,特地向我介紹漢中這裡都出過什麼大人物,劉邦和劉備都曾經是漢中王等等。
    這位女士姓叢,一個很小眾的姓氏,所以我記得很清楚。叢女士說:「田七老闆你好,我今年二十五歲,應該比您小吧,可以叫您田大哥嗎?」
    「當然行,我二十八了,比你大。」我頓時沒那麼生氣了。這說明此位客戶性格隨和,又是熟人介紹,成功率相當高,而且成交后出問題的機率也低,我最喜歡接這類顧客的單。
    我問叢女士有什麼需要,她說:「我表舅說是你的老客戶,還說你人在泰國,專門賣佛牌這類東西,商品很靠譜。表舅對泰國佛牌好像很喜歡,公司辦公室里還供著那種從泰國買回來的胖娃娃,說是寺廟裡的高僧製作的,能招財。」         

henrylui 發表於 16-11-2016 23:30

第192章:叢女士的死胎

    我笑著說:「那叫古曼童,是有法力的供奉物,能招財保平安,很有效果。」
    叢女士又問:「對對,就是古曼童。我前幾天去西安看錶舅,他對我說那個古曼童裡面有嬰兒的靈魂。還給我講了不少古曼童知識。」
    我心想真可惜,要是之前孟女士沒把那尊龍婆炎的古曼給摔碎,說不定這次就能賣給叢女士了。就回答:「沒錯,泰國的高僧們會把那些遊盪在外、還沒投生轉世的嬰兒靈魂用法力加持到古曼童體內,用來保佑主人的平安。你是想供奉一尊古曼童?」
    叢女士說:「可那古曼童只是個用泥捏的胖娃娃,並不是嬰兒本身的模樣啊。」
    我笑了:「當然不能,嬰兒已經死去,要是把一具嬰兒的小屍體供奉在家裡或者辦公室,那還不把別人都給嚇跑了。不過也有這種東西,叫養小鬼,很多明星都養過。但那東西只能放在家裡最隱蔽的地方,不能隨便讓外人看到。」
    「這個養小鬼的事,我表舅也給我講了,他手機里還有那種小鬼的圖片。我就是想打聽一下這種東西。」叢女士說。我很意外,就問她為什麼非對養小鬼這麼感興趣,難道看了那種小乾屍的圖片不害怕嗎?
    沒想到叢女士說:「我對養小鬼是很感興趣,但不是因為很多明星都養,而是有另外的原因。」聽了她的講述,我才明白這個另外的原因是什麼。
    叢女士家庭條件很普通,遠沒有她那個表舅王先生有錢。嫁的老公也是個老實巴交的工人,雖然不算富,但兩口子相敬如賓,日子過得很平靜。叢女士是個很感性的女人,從大學剛畢業就嫁給老公,非常喜歡小孩,選擇的職業也是幼兒園老師,非常渴望能儘早當媽媽,過上相夫教子的日子。可她身體瘦弱,從小就多病。和老公結婚快兩年,肚子一直沒動靜。去醫院檢查,說因為她體質差,孕酮太低,很難受孕,就算懷上了也會升化。叢女士的丈夫連忙給她進補,各種增強體質的食物和保健品買了不少,幾乎花去每個月大部分工資。
    終於,叢女士懷孕了,肚子一天比一天隆起,兩口子每天都覺得像過年那麼開心。可好景不長,懷孕六個多月後,叢女士的丈夫因單位有急事要出差十天。叢女士對丈夫極其依賴,從結婚到現在兩年多。兩人幾乎沒有分開過一天,只要丈夫時間長了不在身邊,她就會覺得心神不定■什麼事都沒心情。而分開十天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災難。
    但這次單位出差是板上釘釘的事,叢女士的丈夫沒什麼能力,在這家單位工作好幾年,領導念他是老員工,不然很可能早就勸退了。在這十天中,叢女士簡直度日如年,每天晚上都以淚流面。打電話的時候她老公一再叮囑妻子千萬不要傷心,更不能哭,否則對胎兒不好,但叢女士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每晚都哭到凌晨甚至天亮。
    也許是憂傷過度,反正在叢女士丈夫回家之後的某次例行孕檢時,醫生冷冰冰地告訴她已經沒有胎心,胎兒停止發育,說白了,是個死胎。
    叢女士不敢相信,在診室里就大哭起來,老公怎麼也勸不住。醫生建議立刻引產,否則死胎留在肚子里不好。但叢女士不幹,非說胎兒還活著,她有感應。醫生勉強同意半個月後必須再來孕檢,到時候發現胎兒完全沒發育,這回叢女士才不得不接受現實。亞斤每號。
    這還不是最殘酷的,引產出來之後,醫生告訴叢女士夫妻,她不但體質差,而且還是鞍型子宮,因此這輩子只能懷孕一次。如果再次懷孕,極有可能宮外孕,搞不好會出人命。這下叢女士更發瘋了,哭得死去活來,幾次要撞牆和用輸液針頭自殺,如果不是她丈夫拚命阻止,可能還會鬧出一條人命來。
    按國家規定,引產和流產出來的死胎必須當成醫療廢棄物,由專門的醫療處理公司消毒火化,但叢女士告訴丈夫,必須把自己的孩子帶回家去。叢女士丈夫心疼妻子,居然冒險把醫院封存的死胎給偷了出來,帶回家裡,又買來冷藏櫃單獨存放。
    這種行為是違法的,但叢女士愛子心切,說要把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永遠留在身邊。她丈夫耳朵根軟,什麼事都依著老婆,再加上以後確實也不可能再有孩子(換老婆除外),只好睜一眼閉一眼了。
    死胎放在冷藏櫃里的時候,叢女士每天都要坐在冷櫃前,隔著玻璃門看著已經凍得罩上一層厚厚白霜的死胎,一看就是幾小時,從深情地看到流淚痛哭。
    就這樣保存了幾個月,前幾天王先生剛從泰國旅遊回來,給外甥女叢女士帶了些泰國特產,叢女士就去西安看望表舅。王先生去過泰國十幾次,對泰國的這些陰靈之物特別感興趣,就給叢女士講了很多關於泰國佛牌、古曼童和養小鬼方面的知識,還把自己請過的好幾條佛牌展示給她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叢女士對別的東西都沒興趣,但聽到養小鬼就是泰國師父將夭折的嬰兒或死胎用特殊方法製成乾屍,然後就有了法力,還能保佑主人平安吉祥,事業大發,甚至可以和主人心靈相通,就動了心。
    叢女士和老公雖然都能力平平,賺的也不多,但她想把自己產出的那個死胎製成小鬼的目的,還真不是為了發什麼橫財,而就是希望它能以另一種方式活在身邊,想和它溝通。
    「田大哥,我就是想知道,您能不能找那些阿贊師父,讓他們把我的孩子製成小鬼來養,好讓它能有機會跟我溝通?」叢女士問。
    我心裡有點兒發毛,這兩年我賣過佛牌、古曼童,也接了不少解降和落降的生意,但很少賣小鬼,因為這東西實在是棘手貨,再加上價錢高,風險大。就對她說:「你完全可以製成古曼童,沒必要非得製成小鬼來養。養小鬼比供奉古曼童要複雜得多,也有一定的危險性。」
    沒想到,叢女士卻哭起來:「田大哥,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孩子,你不能理解一個母親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死了,而且我還永遠不能再有孩子■為女人,我很失敗,連動物都不如!我對不起老公,也對不起自己,所以我一定要讓它永遠留在我們夫妻身邊,希望你能理解我……」
    她哭得越來越傷心,我只好勸慰,叢女士稍微平靜了一下,又說:「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古曼童只是個泥娃娃,又不像我孩子。我不光要和它溝通,還要看到它真實的外形,這樣才有孩子的感覺。」
    我心想一個黑乎乎的乾屍,就算看到了能有孩子的感覺?說:「這個太難了,把死胎運出到泰國難度太大,一旦被海關查出來罰沒,可就全完了。但要讓東南亞的阿贊師父來中國製作小鬼,就算師父同意,收費也會很高,估計一般家庭根本承受不起。」
    本來我是想讓叢女士知難而退,可沒想到並沒能阻止她這個瘋狂的念頭,不然這個故事也就不用寫出來了。叢女士說:「大概需要多少錢?您能先幫我打聽打聽嗎?我家沒什麼錢,希望您能看在我愛子心切的面子上,盡量給我個優惠價。」
    我無奈地想,這種生意能順利操作就算萬幸,哪還來的什麼優惠價。但畢竟是老客戶王先生介紹,我只好答應幫她問問再說。         

henrylui 發表於 16-11-2016 23:32

第193章:黑法

本來我想給方剛發簡訊的,但忽然想起老謝來≡從上次我問他有沒有壓制山精怨氣的方法,他跟我說了實話之後,似乎已經不再忽悠人了,至少不再忽悠我。於是我分別給老謝和方剛都發去簡訊,問有沒有阿贊師父願意跑國內來。把一個女人沒能生出來的胎兒製成小鬼,費用多少。
    先是方剛回簡訊,稱讓阿贊師父去中國製作小鬼不現實,沒有合適的地點和材料,難度太大。只能想辦法讓事主來泰國,費用總共三十萬泰銖,利潤我自己加。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老謝回電話給我,語氣裡帶著羨慕和嫉妒:「田老弟,你怎麼總能接到這麼好的生意?真讓人羨慕啊!」
    我問:「別光羨慕,快幫我打聽打聽,有沒有能願意跑國內的師父,會製作小鬼的。」
    老謝痛快地回答:「現在是有錢大家賺,放心吧!我剛才已經問過幾位黑衣阿贊。他們都不能去國內接這個活。說製作小鬼過程複雜,而且需要的原料很多,在東南亞這些東西好找,但中國就不行了。把陰料帶去中國也很難,海關肯定會查出來,所以只有讓客戶把那個死胎帶到泰國。」
    我直嘬牙花:「死胎帶去泰國,過海關的時候被沒收,那不就搞砸了嗎?」
    老謝笑了:「每年那麼多港台明星和亞洲富豪到東南亞來請小鬼,都是怎麼帶回去的?田老弟,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你得想辦法。」
    「我就是想不出來辦法,我在羅勇註冊過一個道具廠,從泰國帶貨到國內沒問題,可反過來就不行了。」我回答。亞斤剛巴。
    老謝說:「所以說你給我打電話就是找對了人,我有個朋友在武漢開醫療公司,每年都會出口產品到國外。他人頭熟。在海關基本免檢,可以托他把貨夾帶出境,以處理醫療廢物的名義送到泰國。」
    我喜出意外:「是嗎?謝老闆你可以啊!那快幫我問問價錢。」
    老謝嘿嘿地笑著:「在這行混了好幾年,總認識幾個人。價錢我已經問好了,有兩種方案,一是盆栽供奉,二是供養鬼仔,盆栽能便宜些,大概十五萬泰銖,養鬼仔就得二十五萬泰銖了。都是先付五萬泰銖,這邊開始收集材料,餘款在雙方見面、開始製作的時候再付。就是不知道你的客戶會不會嫌貴,聽你說她沒什麼錢啊。」
    「盆栽供奉是……」我疑惑地問。
    老謝說:「就是把人胎的骨骸用黑法加持,然後埋在一株盆栽植物的土裡。供奉時要把花盆放在法壇上,每月用一定數量的主人鮮血澆在土中,植物就會長得特別茂盛。只要供奉不出錯,植物十幾年都不會死。但不能用皮膚觸碰,否則碰上就爛。這種供奉的法力比養小鬼要低些,但比地童古曼厲害,大概介於兩者之間吧!」
    我不由得感嘆東南亞邪法的豐富多彩,而且一分錢一分貨,非常合理—念又想,十五萬泰銖是三萬塊錢人民幣。而養小鬼的費用是五萬,比方剛的報價便宜整一萬。我心裡納悶,這個老謝也真行,每次報價都比方剛低那麼一點兒,這傢伙要是負責公司投標,肯定能贏。於是我給他打去電話:「你的報價總比別人低,是不是有問題?」
    老謝笑呵呵地說:「不是和你說過了嗎,田老弟,我有特殊渠道。」我本想繼續問什麼特殊渠道,可又一想,上游的渠道怎麼能隨便透露給下游,就算我的那些國內代理客戶,我也不會把某位阿贊的地址和聯繫方式給他們,同樣的道理,所以也沒再多問。而經歷過老謝兒子事件之後,我相信這老狐狸不會再騙我。
    以我的判斷,叢女士雖然家庭條件很一般,但以她的執著勁兒,再加上熟人介紹,她肯定會出這份錢。我就告訴老謝肯定沒問題,問他還有什麼注意事項沒有。
    老謝想了想:「我在前年也聯繫過這種生意,是個泰國女人,當時只讓那女人帶著死胎,去住在孔敬的阿贊洪拉師父家裡,剩下就是阿贊的事了,我們不用擔心,那女人只須配合就行。」
    我心裡有了底,連忙打電話給叢女士,把兩種情況一說,將盆栽和養鬼的價格提到四萬和六萬元人民幣,先付一萬定金。叢女士說不喜歡把兒子埋在花盆裡養著,還是要那種整個屍身供養的,她馬上就開始籌錢遲明天就把一萬塊定金匯給我,讓我通知泰國那邊先準備好,她這邊最多一周內就能把錢湊齊。
    當晚,我躺在床上想,這樁生意到底算不算不該賺的錢?按理說養小鬼這種行為比較危險,但叢女士思念孩子已經快魔怔了,我這樣應該也是在幫她,說不定我不幫叢女士,今後她再走火入魔,得了精神分裂症,那情況更糟。這麼一想,我心裡還稍微踏實了些。
    錢是第二天上午匯到我賬戶的,我立刻給老謝轉匯過去,他簡訊告訴我阿贊洪班今晚就開始收集製作材料,只等客戶帶著死胎來泰國。老謝說:「你先讓客戶用車把死胎運到武漢我朋友的醫療公司,只須付給他五百塊錢,剩下的事你們就不用管了。東西到泰國後會有人給我打電話,我親自去取。」
    不得不說,老謝做生意的服務態度就是好,如果今後他真的不再忽悠人,那還真是個好合作夥伴。把情況轉告叢女士,她的語氣明顯激動得不行,聲音都直發抖,說馬上就讓她老公去找車。
    幾天後,叢女士發簡訊給我,說她們夫妻倆剛辦完護照和旅遊簽證,今天已經在漢中的貨運站找了一輛配貨去武漢的大貨車,兩人跟著押車。等到了武漢那家醫療公司辦好手續,兩人再從武漢乘火車去廣州,轉機到泰國后還問泰國那邊進展怎麼樣,是不是把材料都準備好了。
    我說:「泰國方面你們不用擔心,肯定周全。既然這麼急,你們倆為什麼不從武漢坐飛機到廣州?」
    叢女士尷尬地說:「不瞞你說,我們倆收入不高,家裡所有的存款只有不到一萬塊錢。還是朝我表舅借了六萬多,才夠這趟的開銷,所以只好省著點兒花。」
    聽到她這麼說,我心裡又有些打鼓,為了把自己的孩子製成小鬼,居然去欠債借錢,這個忙我到底該不該幫?可定金已經收取,阿贊洪班那邊也開始準備,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繼續做下去。
    我先訂機票飛到曼谷,和老謝在機場門口匯合。這傢伙離老遠就一溜小跑地迎上來,邊擦汗邊伸出手和我握。我把手一擺:「行了,又不是頭回見面,還客套什麼。」
    老謝笑呵呵地問:「田老弟,那位客戶什麼時候到?」
    「那對夫妻要先把死胎用貨車送到武漢你朋友的公司,現在還在路上。等他們倆到曼谷,估計還得十天八天的。」我回答。
    老謝說:「真是急死人,那我倆只好等消息了。」我說不等你還能怎樣,和老謝一塊回到羅勇我表哥家住下。過了不到十天,叢女士夫婦來到曼谷,在老謝的帶領下,我們去了孔敬,將叢女士兩口子安頓在距離阿贊洪班家不遠的一家旅館中,我和老謝則暫時住在阿贊洪班的家裡。阿贊的家在孔敬西北部,是個比較偏僻的舊式公寓,共兩層,還有半層的閣樓。         

henrylui 發表於 16-11-2016 23:34

第194章:製作小鬼

叢女士夫婦頭一次出國,更沒接觸過泰國這些鬼鬼神神的東西,看到阿贊洪班那陰冷的眼神,和滿身滿臉的經咒紋刺,叢女士顯得很害怕。女人通常比男人膽小,而叢女士尤其突出。讓我不解的是,這麼膽小的一個女人,卻能把一具死胎冷藏在冰櫃里,還敢每天隔著玻璃門注視,讓我佩服。
    幾天後,曼谷港口那邊給老謝打電話,通知他去取貨。老謝就又回到曼谷,從貨運公司倉庫將那個用進口冷藏箱密封著的死胎取出來,再返回孔敬。
    老謝抬著裝有死胎的小冷藏箱剛從計程車內走下來,還沒進屋。那時候我和叢女士夫妻都坐在內室,阿贊洪班正在給我們講解如何把死胎製成小鬼。忽然他汀了,說:「很大的怨氣,越來越近。」
    叢女士夫婦不明白什麼意思,我卻立刻明白過來。這時阿贊洪班的徒弟和老謝推門進來,把小冷藏箱放在地上。叢女士才知道,原來剛才阿贊洪班已經感應到這個死胎所散發出來的強烈怨氣。
    人和貨都已到齊,剩下的就是開始製作小鬼了。叢女士的丈夫掏出五萬塊錢人民幣遞給我,過境不能帶太多現金,這是他從曼谷機場附近銀行現提出來的。老謝告訴阿贊洪班可以開始,本來製作小鬼的過程要全程迴避,但叢女士強烈要求必須在場,她要親眼看到阿贊洪班師父怎麼把她的兒子製成小鬼。而我也從來沒見過製作小鬼,也提出想旁觀,在老謝的勸說下,阿贊洪班只得同意讓我們在旁邊觀看,但警告我們絕對不能打擾他,否則小鬼沒製作成功也不退任何費用,我們連忙點頭答應。
    第二天早上,大概七點多鐘。阿贊洪班的徒弟開車,我們六個人驅車來到孔敬市以北某墳場,這裡有至少幾百座墳墓,就算太陽高照,我卻也感覺相當荒涼。叢女士抱著胳膊,一個勁地發抖,說為什麼這麼冷。她丈夫抱著叢女士:「今天太陽這麼毒,我都直出汗,你怎麼還冷,是不是感冒了?」
    老謝說:「她不是冷,而是這裡陰氣太重,很多死者都是橫死,怨氣太大,消散不出去。體質差的人就會受不了。」叢女士和丈夫對視一眼,臉上露出恐懼表情。
    (注意:以下文字涉及到養小鬼的某些內容,有可能引起讀者反感。請介意者自行跳過)
    阿贊洪班的徒弟先在一個平坦的地方鋪了兩張畫有經咒的符紙,再把冷藏箱打開,阿贊抱出仍處於半冷凍狀態的死胎,放在符紙上。他盤腿坐在地面,雙手平托著兩串黑色珠串,開始念動經咒。
    叢女士夫婦、我、老謝等人都坐在旁邊看著,誰也不敢出聲。我嗓子發癢,也只能忍著。連低聲咳嗽也不敢。
    那具死胎漸漸解凍,體液慢慢往下淌,落在灰黃色的符紙上,變成黑色。就在阿贊洪班給死胎加持的時候,旁邊的叢女士神色大變,呼吸急促,身體劇烈抖動,好像生了急病。她丈夫連忙抱住她,又不敢出聲。阿贊洪班的徒弟走過去,用手按在她額頭,她漸漸平息下來。老謝遠遠躲開,生怕被叢女士咬到似的。
    過了十幾分鐘,阿贊洪班站起來,讓徒弟將死胎包好放進木盒裡,打道回府。
    我很奇怪,這就算完事了?回到阿贊的家,在二樓卧室里,我問老謝,他說:「這還沒有開始呢!師父先要把死胎放在墳場,然後去感應它的怨氣有多大,以此判斷製作的過程中要加持多少天。」
    「為什麼要放在墳場里感應?」我問。
    老謝說:「墳場有很多橫死陰靈,如果把善終的屍體放在那裡,那些陰靈的反應就比較強烈;如果也是橫死的,則沒什麼感應。剛才阿贊洪班對我說,墳場的陰靈反應不大,說明叢女士的這個死胎怨氣比較重,恐怕要多費時間。」亞斤剛圾。
    我問:「能製作成功嗎,不會失敗吧?」
    老謝笑了:「我和這位阿贊洪班師父的關係不一般,他是住在泰柬邊境的苗族,專修柬埔寨黑巫法,有很深的法力,田老弟你就放心吧!」
    當天晚上,阿贊的徒弟給了我們每人一個白布條,讓我們系在鼻子上,當成口罩用。老謝說什麼也不要,就在樓下等著我們。
    大家來到三層的那個小閣樓中,阿贊洪班和兩個徒弟都赤裸上身,不知道為什麼。這間閣樓很大,坐了七個人仍然很寬敞。似乎經過特別設計,窗戶也特別地大,幾乎佔了三角形的整面牆壁。阿贊洪班的徒弟把窗戶全部打開,地面擺了一個大平底鐵鑊,鑊面焊了有近百根鐵釺,每根鐵釺上都插著一根粗大的蠟燭。鐵鑊上有個鐵架子,阿贊洪班的徒弟打開蓋盒,取出死胎,用一根三棱鐵釺從死胎肛門處穿進去,大概穿到頭部的位置,但並不穿透,然後把鐵釺放在架子上,兩端夾緊。叢女士夫婦看著鐵釺扎進死胎體內,都又嚇又心疼,叢女士的丈夫抱著她,輕拍她的身體以示安慰。
    另一名徒弟手持蠟燭,把鑊中那些蠟燭全都點燃。泰國是熱帶,除了泰北地區,南部基本都是夏天。把那近百根蠟燭一點,閣樓中頓時更熱了,怪不得阿贊和兩個徒弟都脫光了膀子。
    死胎在蠟燭的烘烤下,開始發出嗞啦嗞啦的響聲,還散發出燒焦的氣味。叢女士夫婦雖然都戴著口罩,但仍然被熏得要吐。其實這個味道和用噴燈燒豬蹄差不多,但一個是豬,一個是人,心理感覺完全不同。
    在烤的過程中,阿贊師父不停地念誦經咒加持。大概二十分鐘后,死胎慢慢往下淌油,和蠟燭的蠟油混在一塊,落在鐵鑊中。阿贊師父盤腿坐在鑊前,低聲念誦經咒,忽然那些蠟燭全都熄滅,但我們並沒感到有風吹進來。阿贊洪班站的徒弟將鑊中的油倒進一個大瓦罐里。徒弟把這些屍油再次傾倒出來,都澆在死胎上,而這些油的顏色已經變成黑黃色,看起來就很噁心,然後徒弟告訴我們可以下樓去了。
    第二天晚上,阿贊洪班上到閣樓,繼續開始烤屍工作。三天之後,我也不上去了,叢女士嚇得臉色慘白,卻非要每次都在場,她丈夫也很無奈。
    就這樣,阿贊洪班每天晚上都要在閣樓烤死胎、澆屍油,一連四十幾天每天如此。白天的時候,陸續有幾名牌商來請陰牌和地童古曼,我心想不知道方剛是否也認識這位阿贊洪班師父。
    快到一個月的時候,叢女士夫婦又回了趟曼谷,將旅遊簽證延長一個月。第四十九天的時候,阿贊的徒弟告訴我們,今天加持結束,就要完成最後的儀式,於是我們又都上去旁觀。我心想,阿贊的這二十萬泰銖賺得也不容易,連續加持四十幾天,又費法力又費精力。
    那具死胎被烤了四十幾天,已經收縮成乾屍,黑黃乎乎的。徒弟把死胎從鐵釺中取下來,平放在符紙上,阿贊洪班用手將乾屍的兩隻小手臂交叉擺在胸前,雙腿也屈成蹲姿。
    這死胎早就死了好幾個月,再經烘烤幾十天,肢體已經僵化,阿贊洪班的徒弟掏出一些灰白色粗線,在師父擺弄乾屍四肢的時候,他就把這些經線緊緊纏在乾屍身上,用來固定姿勢后阿贊洪班從口袋裡取出一些薄薄的金箔紙,分別貼在乾屍的頭頂和胸前兩處,然後開始念動經咒。         

henrylui 發表於 16-11-2016 23:35

第195章:小嬰靈

就在這時,叢女士忽然大哭起來,我和老謝連忙用眼神制止,她丈夫也用力晃著她的身體,眼睛瞪著她。可叢女士完全不管,越哭聲音越大。還帶著喊叫。阿贊洪班念誦經咒的速度加快,叢女士突然跳起來,然後身體又猛地倒在地上,來回打滾。我連忙和她老公去抓,阿贊的徒弟也上前幫忙。
    阿贊洪班朝我們招手,又說了幾句話,大意是讓我們把叢女士抓過來。四個大男人勉強把體格瘦弱的叢女士抓住,拖回阿贊身邊,阿贊說:「讓她把手伸出來!」
    我和阿贊的徒弟用力抓著叢女士的左臂,阿贊掏出一柄鋒利乾淨的小刀,迅速在叢女士手掌中劃了一刀,鮮血頓時流出,阿贊的徒弟抓著叢女士手掌,往乾屍身上靠。鮮血一滴滴落在乾屍上,慢慢滲進去。阿贊洪班坐在旁邊,繼續對乾屍進行加持,叢女士緊閉雙眼,身體呈弓型綳著,像觸電了似的不停震顫,她丈夫也顧不得之前阿贊洪班的警告,焦急地問:「你怎麼了,田先生,我妻子怎麼了啊?」
    阿贊的徒弟示意他悄聲,忽然我覺得周圍一陣發冷,就像冷庫的門被人打開一樣,叢女士身體放鬆,癱在地上不動了。阿贊洪班仍然在給乾屍用經咒加持,還伸出五指,放在乾屍頭部上方。大概又加持了十幾分鐘。阿贊洪班用小刀割破左手中指,蘸著血在乾屍的後背寫了幾個符號。亞斤場血。
    我以為這就應該算完事了,可看到阿贊的徒弟又拿了些東西走過來,有兩塊紅布、一塊淺麻布和一些白色棉線。阿贊洪班嘴裡念著經咒,把兩塊紅布分別裹在乾屍的身體和頭上,只露出面部,再用那些白棉線在乾屍胸前的部位纏了幾十圈,還打了個奇怪的結扣。他徒弟拿過一個事先準備好的長形木盒,阿贊將淺麻布墊在木盒底,再把乾屍抱進去蓋好。伸手從旁邊拿過毛筆,蘸著白顏料在盒蓋邊緣寫了一圈經文。這才站起來,對我和老謝點點頭,走出閣樓。
    叢女士被我們抬下閣樓,在卧室里昏睡了十幾個小時才醒過來。她丈夫急得差點兒給阿贊跪下,還以為她死了。直到叢女士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才露出笑容。叢女士高興地告訴我們。她做了個夢,夢到一個面容模糊的小男孩光著屁股,張開雙手要她抱,還叫她媽媽。她丈夫看到叢女士這麼開心,也沒說什麼。
    阿贊洪班把小鬼放在另一個漆黑的小屋裡,每天午夜十二點的時候進去加持,連續七天。第八天時,阿贊洪班指著叢女士。對我和老謝說:「鬼胎已經製成,但這個小鬼嬰靈的怨氣太重,按道理不應該在加持的時候就讓它碰血,但加持了四十幾天後,嬰靈的怨氣仍然無法用經咒來禁錮,所以不得不使用柬埔寨的黑巫控靈術,以母血來供它,總算是壓制住了。你們夫妻把它帶回去,用心咒開物之後,要連續四十九天,每天午夜用她左手中指剛流出來的鮮血滴在鬼胎身上,有幾滴就夠。四十幾天不間斷,之後就沒事了,每隔一個月左右滴一次就行。鬼胎盡量不要讓外人看到。也別見陽光,也不能隨便讓什麼東西碰它,尤其是液體。」
    我把他的話翻譯給叢女士夫婦,他們二人連連點頭。
    在我們幾人要離開阿贊洪班家之前,阿贊洪班又告訴叢女士一些禁忌,不能在養小鬼的屋裡行夫妻之事,平時不能打罵別的小孩,否則小鬼會害怕和生氣。不能再領養孩子,也不要讓別的小孩在家裡過夜。叢女士的丈夫一聽有這麼多禁忌,就有些為難,但叢女士光顧著高興,一個勁點頭答應。
    將小鬼運回中國的時候,我照例用羅勇那個道具工廠的名義,老謝幫我找了好幾個和鬼胎很像的塑料製品,和真的鬼胎一同封存,從曼谷港發往廣東。在叢女士夫婦登機回家的時候,他倆對我千恩萬謝,說我幫了她的大忙,這輩子也不敢忘記。我讓她今後有什麼事可以用qq和我聯繫,我手機和電腦基本都在線。
    叢女士走後,我把三萬塊錢人民幣交給老謝,他高興又嫉妒地說:「田老弟呀,看來今後我也得向你學習上網發廣告什麼的。看看你接的生意,解降落降,養小鬼,連山精都能賣出去兩次,簡直就是泰國華商的驕傲啊!」
    我被他的話逗得大笑:「泰國那麼多華商,一年賺的錢夠我賺五年八年,我算什麼?頂多就是個牌商,賺點兒外快而已。」
    而老謝卻一本正經,說不是開玩笑。我說:「上網這東西好學,有空我好好教你。再說你確實也該學學了,多賺點兒錢,免得你老爹和兒子總是要為醫療費操心。」老謝收起笑容,點了點頭。
    我忽然想起兩件事,問老謝那位阿贊洪班師父在製作小鬼的時候,為什麼用蠟燭烤而不用炭火,那豈不是更快嗎?為什麼屍油倒進瓦罐的時候是淺黃色,出來就成了黑黃色?老謝說:「那不是普通的蠟燭,而是混了橫死者骨灰的靈燭。瓦罐里本來就有屍油,是橫死孕婦的。有不少孕婦是橫死的,那種小鬼因為體內有雙重怨氣,法力也最強。在製作小鬼的時候,需要用母親的屍油去滋養數日,把孕婦的怨氣合併在小鬼身上。但這個死胎母親還活著,就只能用其他孕婦的屍油去澆,畢竟不是親生媽媽,法力會弱很多。」
    「明白了,不過無所謂,反正這個客戶養小鬼也不是用來升官發財,而是要天天看著自己的兒子,要是有感應能溝通最好了。」我回答。
    老謝嘆了口氣:「當母親的也不容易,兒子死了,還要製成小鬼,天天看著他。」我看到老謝的表情,就猜他肯定是想起自己那躺在醫院的、已經尿毒症晚期的兒子。我怕他難過,就岔開話題,問他和阿贊洪班師父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報價總比別人少一點兒。
    老謝嘿嘿笑:「這個就是我所說的特殊渠道,不過還得保密,田老弟你只要知道,阿贊洪班師父的貨又便宜又好,就行啦!」
    「你就不怕我自己來找阿贊洪班要貨?」我壞笑。
    老謝抱著我的肩膀,用力拍了拍:「當然不怕,阿贊洪班指定的牌商就那麼幾家,我是第一個,除此之外誰來他也不會接待的,你放心吧!」我哈哈大笑,心想老狐狸就是不一般。老謝趕去給家裡匯錢,我也從孔敬回到羅勇。幾天後,叢女士在qq上告訴我,已經成功地從廣州港取回小鬼,並托貨車帶回了漢中。
    這樁生意去掉回泰國的路費,也凈賺七八千,但我早晚也得回泰國,所以算是賺到了一萬塊。我在這兩年極少賣給客戶小鬼,主要是因為養小鬼禁忌不少,而且小鬼不像古曼童,不聽話的例子太多了,到時候倒霉的還是客戶。但叢女士這個情況特殊,她不求財不求官,只是念子心切,所以我才接了這樁生意。當然,這也是我給賺錢找的一個借口。
    次日凌晨約莫兩點來鍾,叢女士給我發qq留言,稱已經用阿贊師父提供的心咒給鬼胎開物,當時就感覺到屋裡一陣涼氣,她和她老公都打了好幾個噴嚏。我叮囑她,一定要嚴格按照阿贊洪班師父說的,連續四十九天在午夜用左手中指血滴在小鬼身上,叢女士稱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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