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nrylui 發表於 13-12-2016 22:33

第371章:陳大師的佛牌店

「嗯嗯嗯……」老謝沒時間說話,只連連點頭。
    方剛用手抽了老謝禿頂一巴掌:「嗯個屁,有面吃已經很不錯,要不是我方剛信佛心善,非讓你吃三天自己的屎不可!」
    就這樣,老謝乖乖吐出了還沒匯出去的那十一萬泰銖。還被方剛逼著又掏出兩萬泰銖的精神損失費。之所以讓老謝賠這麼少,原因很簡單,因為老謝所有的銀行卡里只有兩萬泰銖,那是他的全部身家。
    從那以後。方剛就再也沒找過老謝,好幾次老謝給方剛打電話,想請他吃飯拉關係示好,但方剛根本不接,老謝知道方剛這人是性格中人,辦事很有原則,被騙一次絕不合作第二次,也就罷了。記陣司血。
    在泰國,老謝和阿贊洪班的合作很緊密,頭半年賺的錢都給了老謝,後半年賺的錢,阿贊洪班拿出二十萬泰銖,在回騰衝給洪霞上墳的時候。托村主任分給了大家,尤其是當時湊錢給自己解降的那幾個人。
    自從老謝戴了黑野貓胎路過和修法女靈油之後,生意明顯轉好。為了多賺錢,老謝會經常地給一些像我這樣的下游牌商供假貨,然後再找借口搪塞過去。但找他的回頭客戶絲毫沒減少,我那個時候也是這樣。別說我,連老謝自己都不知道,他也在被那兩條邪牌所影響著。直到被我和方剛發現的時候為止。所以對老謝來說,他既有得也有失。得到的是心智不會再受影響,失去的就是利潤了。
    老謝坐在院子里。邊吃邊給我們三人講經歷,等他吃完的時候,剛好講到這裡。方剛拍著老謝的肩膀說:「老狐狸。那次在餐廳衛生間里,你為什麼不提你兒子的事?也可以少挨餓幾個小時嘛!」
    「唉,那時說什麼你也不會信的啊。」老謝笑呵呵地說,看著吃的滿手油,就去衛生間里洗手。
    我、方剛和小楊開始感嘆,但也有很多疑團沒打開。比如老謝在十六歲那年去騰衝找洪班的父親解完邪,他們幾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使得洪霞喪生。洪班的父親為什麼將儺面具藏起來不用,卻騙外人說是丟了?洪班妻兒是怎麼死的,他從白衣阿贊變成黑衣,這中間又有些什麼故事,老謝並沒給我們說。
    等老謝洗完臉出來,打著飽嗝,一個勁地喊困要睡覺。小楊連忙走過去:「不行不行,這才晚上十一點多,我還有問題要問呢,比如--」
    「楊小姐呀,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但今天實在太晚了,你以後又不是再也不來泰國,來日方長,到時候再慢慢給你講好不好?」老謝笑著說。
    小楊本來不同意,後來在我和方剛的勸說下,她說:「好吧,等我下次再來,一定要問個明白!」老謝連連點頭。
    次日,方剛和老謝離開我的表哥家,各自回去了。我和小楊訂的都是下午的航班,就一起出發來到曼谷,她回杭州,我則回北京轉機到瀋陽。
    回到佛牌店,看到王嬌無聊地坐在店裡用電腦上網,看到我回來,她高興得就像留守婦女盼到老公打工回來那麼高興,抱著我不鬆開。我心想,王嬌身材好,長得也可以,要不是有親戚這層關係,說不定還能和她處個對象啥的。
    中午去飯店叫了幾個菜在店裡吃喝,聊起我在泰國這段時間的見聞,王嬌特別地羨慕,酸溜溜地說:「哥,我這輩子都沒出過國,你下次回去能把我也帶上不?就說我是你女朋友,讓我也長長見識唄!」
    我說那佛牌店就沒人看了,還得賺錢啊。王嬌把嘴撅得老高,這時我忽然接到阿贊nangya打來的電話,她對我說了一件事。說她在泰國南部的巴蜀附近邊修行邊遊覽,但這十幾天經常能接到那個牌商蔣姐老公陳大師打來的電話。他說已經和蔣姐離婚了,現在孤身一人,想來泰國看看阿贊nangya。
    阿贊nangya問:「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和蔣姐離婚了。」
    我說:「他中的情降被你解開,當然不會再和蔣姐湊合著過日子。蔣姐也就是皮膚白點兒,身材豐滿點兒,長相一般,心眼也不正,陳大師怎麼可能看得上這種女人?以他的身份和實力,就算不娶港姐,起碼也得年輕漂亮的吧?」
    「嗯,這倒是你們男人的一貫作法。」阿贊nangya淡淡地說。我連忙解釋,說並不是每個男人都這樣,讓她不要以偏概全,但心裡卻在想,有錢有勢卻不找年輕漂亮老婆的男人,還真不好遇。
    阿贊nangya問:「就算離婚了,可他為什麼要來泰國看我,而不是看別人?」
    我心想這世界上的緣分真是太神奇了,那次為解救方剛和老謝,阿贊nangya跑去見陳大師,最後還真把他給說通了,更沒想到的是,那次會面之後,陳大師居然對阿贊nangya有了意思?就笑著說:「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也對男人沒興趣。但那個陳大師說他在香港有一家佛牌店,已經裝修完畢,可是從泰國丟到香港的一大批佛牌被劫匪給搶走,現在也沒下落。店鋪的租金已經交過,不賣佛牌就可惜了。所以他想從我這裡請佛牌,讓佛牌店繼續開張。」阿贊nangya說。
    我說:「這事我知道,他那家佛牌店就開在尖沙咀的彌敦道。店不算小,能擺幾百種佛牌古曼,你恐怕沒那麼多牌吧?」
    阿贊nangya回答:「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如果方便的話,我讓他直接找你算了,就是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有沒有了結?」
    我笑著說:「我們幾個人和這個陳大師其實沒什麼恩怨,那都是和蔣姐結下的仇,陳大師這個人,說實話還是不錯的,那個綁架事件中,他還是一直在勸蔣姐放人。要不是因為有情降,恐怕他也不會同意蔣姐的做法。」
    就這樣,阿贊nangya把我的手機號碼給了陳大師,說這幾天他就會聯繫我。
    掛斷電話,王嬌問:「哥,你從哪認識的道觀法師啊?」我告訴他不是法師,而是一名香港風水師,客戶多,人也很有錢。想開佛牌店,讓我給供貨。王嬌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對她來講,香港可不像大連,買火車票說去就能去,那是個很遙遠的地方,有錢人的天堂。我笑著告訴她,等明年生意好,我帶你去香港旅遊。
    王嬌特別高興,非要和我干一杯不可。
    傍晚時分,我剛從佛牌店出來,就接到一個香港區號的電話號碼,心想可能是陳大師。接起一聽果然是,陳大師的港普講得還算標準:「請問,您是阿贊nangya的好朋友田七先生嗎?」
    「沒錯是我,您是陳大師?」我問。
    陳大師說:「看來阿贊nangya已經和您說過了,那我也不多客套。上次蔣英在泰國做的那些事,給您和您的兩位朋友帶來很多麻煩,我表示道歉。我已經和她離婚了,希望你我之間能夠冰釋前嫌。」
    聽到陳大師這麼客氣,我心想真正有錢的人就是不一樣,越有錢越低調,說話越客氣。就趕緊說咱們之間沒矛盾,都是那個蔣姐在泰國搗亂,順便又明知故問地問他為啥離婚。
    陳大師嘆了口氣:「要不是我去青城山拜道長,也不會在石階上崴腳,更不會被旁邊的女人扶住我,也就不會遇到蔣英了。這是我命中注定有這一劫,好在有阿贊nangya的幫忙,已經全部都過去了。」
    我心裡暗笑,假裝不明白地問:「聽阿贊nangya說,您在香港有間佛牌店?」

henrylui 發表於 13-12-2016 22:57

第372章:佛牌專家

陳大師說:「那間佛牌店是在蔣英的安排下在彌敦道租的,光租金每月就要幾萬港幣,裝修也是按照東南亞風格。可從泰國運來的一大批佛牌古曼被匪徒給劫,蔣英為了省錢而沒買保險,損失很大。我本想把店鋪轉租給他人,可一是裝修也花了十幾萬。二是自從阿贊nangya給我解了情降之後,我覺得泰國佛牌古曼童和降頭也是樁好生意,就想繼續經營。阿贊nangya向我推薦你,說您在泰國認識很多法師和牌商。比如之前被蔣英抓起來的那兩位先生。我也打聽過了,香港現在有十幾家佛牌店,生意雖然沒有風水堂那麼紅火,但利潤可觀,還是很有市場的,所以,我也想聽聽您的意見。」
    「佛牌生意當然可做,只不做您這個店鋪投入不小,每月光租金和人工就要幾萬港幣,那每天就得賺到五千塊錢,才有利潤可圖。」我說。
    陳大師笑了:「彌敦道是香港比較繁華的地段,人流肯定沒問題,當然。我這些年也有很多客戶。除風水堪輿改運之外,像什麼驅邪、施法、解降頭這類生意肯定會介紹到店裡去,而且我接觸過很多富人和明星顧客,他們都對泰國佛牌和東南亞邪術很感興趣,也經常向我打聽能不能請到。我以前對這些都不了解,也失去了很多生意機會。但有了佛牌店,今後的前景還是不錯的。」
    我一聽,說那就沒什麼問題了。順便問他對佛牌古曼的需求有多大。陳大師說他也不懂,問我的意見,會提供給我店鋪內部的幾張照片。
    掛斷電話后。我接到了陳大師發來的彩信,是那家佛牌店的內部照片。我翻出手機里之前在曼谷蔣姐住所偷拍的、陰物倉庫的那些照片,按照圖片中的內容在紙上開了個大概的清單。多少條佛牌,多少尊古曼童,還有路過、布周、鬼仔等物品。
    我把清單以簡訊發給陳大師,他回電話給我,驚訝地說:「您真是專家,從店鋪的裝飾就能估算出商品清單?這個清單和蔣英之前在泰國採購的清單驚人地一致啊!」
    這時我才明白,原來陳大師手裡握有舊清單,說問我意見,其實不過是想摸摸我的實力而已。陳大師邀請我去香港和他面談,車馬開銷由他負責,我當然很高興,又能玩又有大生意可談,何樂而不為?
    訂了兩天後去香港的機票,我給方剛和老謝發去簡訊,分別把那份清單給兩人各發了一份,讓他們在這兩天幫著找貨,順便把價格報個大概。兩人都給我打來電話,驚訝地問從哪接了這麼大的生意,我得意地告訴他們,這就是那個牌商蔣姐前夫香港陳大師的佛牌店。兩人聽了細節,都覺得真是好機會,我和他倆講明,要是能談成,賺的錢要四人均分,阿贊nangya那份也得有,兩人都表示同意。記陣司亡。
    兩天後,我在香港機場出來直接乘計程車趕往陳大師在銅鑼灣的風水堂,這裡平時只有一名女助理負責接待顧客,如果是要求不高的,則可以按照陳大師所寫的一本書中的指示改運。要是要求高,就得女助理給陳大師打電話預約見面了。
    這間風水堂完全是按照道觀來修的,所有建築都很古舊,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把內地某個道觀整體搬到香港來了。陳大師在後廳和我碰的面,寒喧后問:「田先生這麼年輕,就對泰國佛牌這麼有研究,真是厲害!」
    我連連客氣,拿出方剛和老謝給我提供的報價單遞給陳大師,讓他過目。陳大師看了看,說:「嗯,總價要六十萬港幣,比之前蔣英進貨的價格低了近五成。田先生,能保證都是真貨嗎?」
    「當然能,我從不賣假牌。」我告訴他。
    陳大師點點頭:「看來蔣英那次進貨,也從中漁了利,就算是她的離婚補償金又多了一份吧。」
    出了風水堂,陳大師開著那輛黑色賓士,載著我來到彌敦道,先在一家高檔西餐廳吃了飯,然後到佛牌店考察。上次我只是在馬路對面偷看,這次則是進店看。店大概有五十平方米左右,東側是談生意用的黃金木桌椅。店內裝飾得確實講究,都是正宗的泰國古代曼谷王朝風格,店內正中擺了一尊有成年人那麼高的成功佛,外表塗著金粉。我在泰國做了兩年牌商,賺了不少錢,也有了見寺廟和佛像必拜的習慣,看到成功佛,連忙恭敬地走過去拜。
    陳大師問我這是什麼佛,看來他對小乘佛教沒什麼研究。我告訴他這叫欽拿納佛,中國人習慣叫成功佛,兩邊的是泰國龍王,保護成功佛的。陳大師一聽,也跟著拜了幾拜。
    在佛牌店裡聊天,陳大師問我在泰國的生意如何,都是怎麼進行的。我簡單說了下,陳大師說:「請您到香港來,其實是有兩個事情。一是佛牌進貨的事,二是這個店如果開張,肯定要有人來打理,我會雇傭一位女士來做接待,但也要有佛牌專家在店裡坐鎮才行。畢竟這東西不像金銀首飾,稍加培訓就能懂幾分。想來想去,都覺得只有田先生最合適。」
    我連忙擺手:「這可不行,我的生意需要在泰國和中國兩頭跑,沒法固定在一個地方開展生意啊。」
    陳大師笑了笑:「您覺得,把一個對泰國佛牌完全不懂的女人變成半個專家,三個月夠不夠?」
    我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說:「應該夠了,畢竟不是當牌商,只在佛牌店負責銷售的話,三個月能掌握不少知識。以後就算還有搞不定的地方,也可以打電話給我或者阿贊nangya都可以。」
    「太好了!」陳大師說,「那您就先屈尊在我的店裡呆上三個月,等店員基本掌握泰國佛牌知識之後,您再忙自己的生意,偶爾有空就來香港店裡坐坐,怎麼樣?」
    這個方案倒是可行,我點頭同意。陳大師說,除進貨的費用先付全款之外,會付給我每月兩萬港元的駐店顧問費。如果是由我直接從泰國發貨售出的佛牌,每條的利潤給我三成。我算了算,這生意還是划得來的,就算我不在泰國,有生意也可以讓方剛和老謝去接,這兩個人都是信得過的,就答應了。
    陳大師很高興:「從佛牌店出門,隔兩條街區有一座酒店,幾年前修建的時候就是我幫助看的風水,現在生意很好。我有那家酒店的vip卡,下榻完全免費,您平時就可以住在那裡。」
    一切都談妥當,陳大師和我來到附近的滙豐銀行,我讓他直接划賬五十萬港幣到方剛在泰國的戶頭。然後我給他打去電話,讓他和老謝儘快將清單上的貨品弄齊全,然後告訴我,我會提供發貨地址給他。
    我幫陳大師在佛牌店門口貼出招聘廣告,香港的就業壓力不比國內小,很快就陸續有幾十個年輕女人或打電話或進店詢問,應付的工作就交給我了。說實話,和陳大師的合作突破了好幾個第一次,比如第一次面試別人而不是被面試、第一次在香港住高級酒店、第一次正式把生意延伸到香港(鵬仔那次嚴格來講不能算)、第一次和香港女人打交道。
    我訂了時間,湊了六七位女士到佛牌店統一面試,從二十齣頭到年近四十的都有。

henrylui 發表於 13-12-2016 23:09

第373章:經紀人

首先我給她們簡單講了泰國佛牌古曼是什麼東西,為了儘快篩選出不合適的,我故意講了養小鬼和用極陰料製成佛牌的經過,什麼屍油、骨灰、賓靈之類的東西。有幾個人嚇得臉發白,手腳也直發抖,兩位女士覺得胃部不舒服。直接去衛生間吐去了。等她們出來之後,都知趣地直接朝門外走,我也和她們招手告別。
    剩下的人當中,我又剔除掉對東南亞文化和鬼神之說沒什麼興趣的幾位女士。幾輪過後,還剩下兩人。一個二十齣頭,是剛從香港某英文大學畢業的,另一位是三十幾歲的少婦,年紀雖然不小,但容貌皮膚都不錯,氣質也可以主要的是,她對鬼神和陰物這些東西不但不排斥,似乎還很有興趣。經過我的比較,又說出陳大師給定的薪水待遇,兩人表示都可以接受。我想了想,最後還是以個人偏好,將那位少婦留下來。那年輕女孩明顯不太服氣,但還是客氣地和我們告別。
    這女士的姓氏就不說了,名字叫美瑛,香港女人名字中大多帶有「淑、貞、瑛、媚、嘉、雯」等字眼,美瑛也不例外。聊天中得知她原本供職香港一家大金融公司,是分公司經理的助理,但後來公司老闆出事而倒閉,她也失了業。
    我問:「你的膽子這麼大。不怕鬼和死人?」
    美瑛笑了:「死人動都不會動,哪裡有活人可怕?而鬼呢,反正我又不得罪它們。又不做虧心事,鬼也不會平白無故找我麻煩,我只怕色鬼。」
    我們倆都笑起來。我沒想到她居然把死人和鬼看得這麼透徹,心裡很佩服,就互相留了聯繫方式,等到貨後會通知她正式開工。在這段時間,她要每天來店裡,我按圖冊教給她泰國佛牌的各種知識,由淺入深。我和美瑛都印了名片,我的頭銜是「高級佛牌顧問」,而美瑛是「店面經理」。
    大概過了不到十天,方剛和老謝已經把所有的貨全都採購齊全,通過國際快運發至香港。老謝還特地給我打來電話:「田老弟,真羨慕你啊,都把生意做到香港去啦。看來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將佛牌店開到台灣、日本韓國,還有美英法!」我說還開到火星去呢,順便問他這批貨沒有假冒偽劣的吧,老謝說:「怎麼可能?我早就不坑客戶了嘛。」
    我說:「我是怕你被別人坑,一看你要貨急,量又大,會不會有人動歪腦筋?」
    老謝嘿嘿笑著:「以前我被蔣姐矇騙,這個錯可不能再犯,我和方老闆弄到的貨,都會互相檢驗,還有五毒油測試,保證沒問題!」一聽這樣,我就放心多了。
    幾天後貨發到機場附近的快運倉庫,快運公司用一輛貨車才把所有的東西都拉到。我和美瑛把所有商品都擺上貨架和櫃檯,這佛牌店立刻就像樣了。牆上掛著不少陳大師和香港知名富豪及名人的合照,用來提升權威性。陳大師特地叫了兩個年輕人來幫忙,所有東西都擺好之後,他選了個吉日,是九天後的上午十時一刻整。
    我對陳大師說:「如果阿贊nangya願意的話,可以讓她到時候來香港店裡,借開業大吉的機會為善信做情降刺符。」
    「我也是這麼想的!」陳大師非常高興,馬上就掏出手機打電話。結果阿贊nangya說她還在巴蜀修法,陳大師好說歹說,又搬出我來,阿贊nangya只好同意了。
    在這九天中,我以實物又教了美瑛不少佛牌知識,在看到那幾個鬼仔時,美瑛還是有幾分害怕。這個正常,別說她,連我看到它們都怕呢。我告訴她,平時離鬼仔、賓靈和古墓拍嬰遠一點,只要不對它們做不敬的行為,就沒事。
    九天後,佛牌店正式開張,為了突出不同,陳大師特地從當地舞蹈團雇了幾名女演員,穿上泰國女人的傳統服裝,伴著泰國音樂跳起舞蹈。別說,這一招很管用,吸引了不少人圍觀駐足。記呆雙技。
    十幾名預約做刺符的人在店裡,逐個接受阿贊nangya的刺符,有人在旁邊負責拍照,事後可以把照片沖洗出來,貼在牆上。陳大師有很多有頭有臉的客戶,其中不乏大富翁,最讓我激動的是,他還請了一男一女兩名在香港頗有名氣的影視演員來站台。其中那名女演員是我特別喜歡的,和黃秋生配戲演過一部帶點兒情色的片子,我看過好幾遍。很想上去讓他們簽名,但一想,我畢竟是高級佛牌顧問,可不能表現得這麼屌絲。但說實話,屌絲心理真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消除的。
    正式開張了,不得不說,瀋陽和香港沒法比,每天進店的客戶中,有不少一看就知道是相當有錢的人。有的不會講普通話,就由美瑛來接待,不明白的我才上陣。店租貴,佛牌的賣價自然也水漲船高,一條進貨價兩千港幣的佛牌,在這裡要賣到六千最低,而且不打折。每天都能賣出去幾條,半個月後,還有一位住在太平山的富人來,指名要養小鬼,最後以四萬港幣的價格成交,而成本才合一萬五港幣。
    一些我能認出來的名人居然也會來店裡購物和參觀,其中有電視明星或電影明星。那天陳大師給我打電話,說中午會有一個名氣不算小的二流男明星來店裡,他幾年前去泰國請過佛牌,現在得知陳大師在彌敦道開有佛牌店,就想過來看看。接待他的時候,我和美瑛都很激動,雖然最後沒成交,但也讓我覺得,在香港看佛牌店,比瀋陽好太多了,不給工錢我都願意。
    有位朋友曾經和我說過,你的朋友中大多數是廚師,那麼你能結識到最厲害的人物頂多就是酒店經理。但如果你的朋友中有大公司的保潔,至少你還有機會見到本國首富。我在去泰國之前,認識的最厲害人物無非就是飯店老闆,但自從相識了方剛,我的眼界開闊多了,從方剛到老謝,再到阿贊nangya和陳大師,現在的我已經能偶爾和富豪明星打交道,跟兩年多前的我,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
    美瑛做事認真,也很貼心,在店裡的很多事都是她負責打理,午餐也由她來叫外賣替我安排妥,我心想做她老公還真幸福,又漂亮又能幹。同時我又經常想,有錢是真好啊,連做生意都可以高舉高打,再加上陳大師的名氣和人脈,這佛牌店真是想不賺錢都難。有時候我總覺得像在做夢,居然到香港的佛牌店裡當上了高級顧問,估計要是讓我媽知道,非得去老家祖墳上燒香不可。
    這天,正在我讓美瑛給我拍照,準備發給我姐看的時候,店裡來了一位頭髮到肩膀的中年男人,戴著黑框眼鏡,開始我還以為是陳可辛來了,長得特別像。美瑛過去招呼,這人和她聊了幾句,我聽到他說:「聽說這裡有位高級佛牌顧問,您是嗎?」美瑛連忙引見給我,阿榮遞上名片,見上面印著「獨立經紀人:阿榮」的字樣。
    和這位阿榮先生坐在休閑區聊天,美瑛倒了茶過來,忽然她面露驚訝,對阿榮說:「我、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您?」
    阿榮笑了:「是和xxx在一起吧,幾年前我是他的經紀人。」美瑛和我互相看看,都覺得很驚訝。

henrylui 發表於 13-12-2016 23:10

第374章:老鼠吃貓奶


阿榮口中這個xxx是香港目前很紅的一線明星,也難怪美瑛說眼熟。聊天中得知,阿榮曾經是香港最金牌的明星經紀,但人有三起三落,後來那位明星改換自己的親哥哥為經紀人,阿榮只好單飛。
    香港的娛樂業從黃金時期落入低谷。連十大勁歌頒獎禮的收視率都在年年降,阿榮的生意也越來越難做。現在別說一線明星,連三四線的活都不好接。
    說到這兒我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想請能轉運旺事業的佛牌。阿榮說:「田顧問。我去過泰國,但對寺廟那種由老和尚加持出來的佛牌興趣不大,我的幾個朋友都戴陰牌,說效果很棒,所以問問你這裡有沒有。」我又多了個頭銜。
    我忽然來了興趣,問他現在手上合作的明星有幾個,阿榮說了兩三個名字,我哦了聲,連旁邊的美瑛也沒什麼反應,阿榮問我們聽說過沒有,美瑛帶著歉意地笑笑:「我最近電視和新聞看得少,沒怎麼聽過。」
    阿榮倒是很大度地擺了擺手:「不用客氣啦,別說你們,找到我的時候,連我都沒聽過他們的名字!這樣還怎麼賺錢?」我和美瑛都笑了,心想這阿榮人的性格還是蠻直爽。美瑛忍不住問:「阿榮先生。您是不是知道很多明星們的八卦新聞和內幕?比如xxx和xx到底是不是同性戀,還有xxx有沒有被英皇的老闆玩過?」
    「這個……」阿榮剛要說什麼,被我示意止住,對美瑛說現在是談生意,怎麼扯到八卦內幕上去了,美瑛連忙走開。
    阿榮上身傾斜,湊近我問:「有什麼效果比較好的陰牌適合轉運的?其實我想找陳大師開運,可他收費太高,每次最低也要收兩萬港幣,他媽的還不如去打劫!」
    我笑了:「陳大師的客戶都是面對大老闆和大明星,他們手裡錢多,當然收費也高。能轉運的牌有很多種,你對佛牌有了解嗎,想請哪一種,還是我幫你選?」
    阿榮從皮包里掏出一張從彩色雜誌上撕下來的印刷頁。指著說:「我想要這個。」我接過來一看,是塊長方形的佛牌,橫著佩戴,裡面印模圖案是一隻貓,肚子底下有幾隻小老鼠在吃奶。這是泰國著名高僧龍婆闥師父首創的佛牌,名字很特別,叫做「老鼠吸貓奶」。能強效轉人緣。
    據說當年龍婆闥師父把他獨門秘制的人緣油抹在老鼠身上,再放出兩隻餓了好幾天的成年貓,沒想到這些貓居然不吃老鼠,而是和它們挨挨擦擦,像同類似的那麼親密。製成佛牌之後,其轉運效果也比喻能把敵人變成朋友,達到增人緣的目的。
    我說:「老鼠吸貓奶是龍婆闥師父的牌,我店裡還真沒有,不過可以從泰國預定,早期的要貴些,後期的便宜,具體多少錢,我還得打電話給泰國方面報--」還沒說完,就被阿榮用手勢打斷。他低聲說:「我要的是陰牌,別忘了。」
    「哦,對對,可是並沒有老鼠吸貓奶的陰牌啊!」我為難地說。
    阿榮嘿嘿笑著:「可以找阿贊師父訂製嗎?」我說那倒是可以,可為什麼非要老鼠吸貓奶的法相。阿榮說:「因為我有個朋友,是搞金融的,去年就在泰國找一位叫阿贊蓬的黑衣阿贊做了一塊老鼠吸貓奶的陰牌,現在生意很好,所以……」
    我說:「明白了,我和阿贊蓬很熟,馬上就幫你打聽價格,請留下你的手機號碼。」
    阿榮哈哈大笑:「這就對了嘛,我那朋友發財之後理都不理我,而且我去泰國也要花機票錢,還不知道阿贊蓬在哪裡。現在有了你,就一切好辦啦!」我笑著說本店賺的就是這個錢,讓他等消息。
    送走阿榮,我立刻發簡訊給方剛,讓他打聽阿贊蓬是否製作過老鼠吸貓奶的佛牌,價格怎麼樣。方剛回簡訊:「誰有這麼無聊的要求?」我告訴他,是個香港的明星經紀人,生意不好想轉運,他朋友去年請過這個牌。
    中午的時候,我正和美瑛在休閑區吃多士麵包蛋撻,簡訊來了,是方剛發的彩信,某佛牌的兩反兩面照片。正面是印著兩隻小老鼠共同吸貓奶的法相,反面是幾根短符管和布頭、碎塊等物。不用說,肯定是裹屍布和碎骨了。配的文字是:「訂製陰牌老鼠吸貓奶,七天出貨,一萬五泰銖。」後面還標了供奉方法,要用成人性用品、安全套和色情雜誌來供奉。
    我給方剛打電話,問這個阿贊蓬的「老鼠吸貓奶」到底有什麼不同,為什麼要用這些奇怪的東西供奉?
    方剛說:「邪牌當然是效果邪啦!那塊牌用料很足的,你沒注意嗎,法相是兩隻小老鼠吃貓奶,牌身就是用兩名橫死者骨灰壓成,後面還有棺材釘和裹屍布。你知道這兩人是怎麼死的嗎?」
    「不知道,難道這兩人認識?」我問。
    方剛說:「當然!他們兩個相約去紅燈區叫雞,吃了一種從國外帶回來的性葯,結果馬上風全死掉了。」我不寒而慄,心想這類死者的骨灰,那怨氣還小得了?
    我把照片以彩信轉發給阿榮,心想香港的人均收入起碼是內地好幾倍,所以報價也得漲上去,就報了個八千港幣的價。
    當天要關店的時候,阿榮來了,問為什麼要供奉這些東西。我就知道他會問,把方剛的原話轉達給他,阿榮撓了撓頭皮:「奇怪,我那個搞金融的朋友,去年請的那條阿贊蓬的老鼠吸貓奶,好像是要供奉骨牌、骰子和籌碼這類東西,怎麼你這個不一樣?」
    我笑了:「不用問都知道,他那條肯定是用的賭徒的骨灰壓成牌身,所以才要供奉賭具。」阿榮一想也有道理,就打開皮包,掏出七千港幣的現金放在桌上,美瑛連忙入賬,又給他開了收據。
    阿榮走後,美瑛驚喜地說:「這個人給錢好痛快嘛!」我說他對佛牌有一些了解,又急著轉運,所以才這麼痛快。
    美瑛笑著問我:「佛牌真的能轉運,那有沒有讓人發財的佛牌?我也就不用辛苦出來打工啦!」
    我告訴她:「有是肯定有,但你不要想著去請,因為有得必有失,尤其是邪牌,沒那麼容易平平安安戴上幾年的。」記叉助弟。
    美瑛問:「那我們店裡的陰牌是否也這樣?」我說當然,凡是邪牌陰物,裡面的陰靈都沒那麼老實。美瑛不解,說為什麼店裡的邪牌任何人都能買,但你卻不讓我買。我笑了:「店裡來的是客人,和我素不相識,我們不主動推銷邪牌,但要是對方指定非要不可,那我們也沒有把錢往外推的道理。但你不同,你是自己人,我不想讓你冒險,萬一以後出了事,我也不舒服。」
    聽到我這麼說,美瑛才算是明白了,對我感激地笑了笑。
    幾天後,貨從泰國發到佛牌店,我讓阿榮來取,他顯然早就等不及了,半小時后就來到店裡。看到這條阿贊蓬的老鼠吸貓奶,他非常高興:「和我朋友去年請的那條一模一樣,太好了,今後我就要轉運啦!」
    看著阿榮鑽進汽車高興離開的背影,美瑛說:「這些人真的好奇怪,要是請了佛牌都能發財轉運,還用打什麼工!」
    我笑著告訴她:「世界上就是因為很多人抱著貪心的希望,才養活了我們這些賣佛牌的人啊。」

henrylui 發表於 13-12-2016 23:12

第375章:阿Sir

過了十來天,我正在店裡教美瑛記住泰國的那些著名龍婆、古巴、魯士和阿贊師父,一名巡邏警察推門進了店,美瑛連忙迎上去,該警員用粵語和她交流,我聽不懂。就走過去湊熱鬧。美瑛和我說,這位警察先生說只是例行巡視,問有沒有什麼可疑情況要報告,我說沒有。
    香港人多數都會英語。九七以後與內地交流增多,普通話也逐漸普及,至少公務人員和生意人都得掌握。這名警察看了看牆上貼的陳大師與明星合影,和對佛牌的介紹,就笑著用普通話問我:「好多朋友平時都在談論泰國佛牌,是不是這麼有效果啊?」
    我說:「泰國佛牌當然有效果,怎麼,你也有興趣?警察可以戴佛牌嗎?」
    警察說:「香港是自由港口,一切自由,包括言論和宗教信仰,警察當然可以戴佛牌。有沒有能保平安的?」
    我把任務交給美瑛,由她向警察介紹幾種保平安的正牌,價位大概都在五六千港幣左右。我走回休閑區坐下,看到放在木柜上的小型電視機正在播放娛樂新聞,畫面中是某女影星出席珠寶品牌的走秀,被不少記者圍著採訪。說的都是粵語。我聽不懂,這個女影星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還是挺出名,以前演過不少香港連續劇,連我媽也是她的粉絲。
    忽然,我看到有一個人站在女影星前面負責分散記者,這人竟是阿榮。我心想他怎麼在這裡出現,難道他成了這女影星的經紀人?我給阿榮發去簡訊:「阿榮先生,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還有xxx小姐。」
    阿榮沒回復,我估計是他太忙了吧。那邊美瑛叫我,說這位巡街警員想請這條標價兩千港幣的彈殼避禍符管,想聽聽我的意見。我告訴他:「這些彈殼可不是普通的,而是泰國警方用來擊斃毒販和恐怖分子的彈殼,效果還是不錯的。尤其能化解意外之禍,你們這種從事安全行業的人,最適合不過了。」記叉助號。
    巡街警員和美瑛聽了,都露出驚嘆之色,警員很高興,當時就掏出兩張千元港鈔,把彈殼符管當時就戴在脖子上。離開佛牌店。
    警察買佛牌,在內地是不敢想的,就算有也不敢明晃晃地戴在外面,這就是制度的差異化。美國大兵基本人人都有紋身,就算腦袋炸沒了,還能從身體判斷是誰,換成中國,報名第一關都過不去。
    又過了幾天,我閑來無事,出了佛牌店去街上閑逛,在報攤看到有很多八卦的娛樂周刊,封面勁爆,文字醒目。很多文字用的都是粵語的俚語,不太看得懂。像什麼「湯碗波」、「打翻醋埕」、「xxx成日換女」之類的。但封面圖片不用翻譯,我看到有一本封面印的是某位穿著低胸的女星跟在阿榮身側的照片,旁邊配的文字有「打真軍」三個字。
    我拿起這本雜誌,看了看定價是二十元港幣,就掏錢買下,回到佛牌店,我讓美瑛幫我把相關新聞翻譯成普通話。大概意思是,某f姓豪放女艷星來本地發展,欲拍一部打真軍的情色電影,現正在物色合適的男主角。
    「打真軍是什麼意思?」我問。
    美瑛臉紅了,笑著告訴我那是香港話,特指在色情電影中,男女演員拍床戲的時候不是用借位、剪輯之類的技術,而是真刀真槍地在鏡頭面前xxoo的意思。我驚訝,立刻想起黃秋生那部獲得影帝獎的《人肉叉燒包》來,片中被黃秋生扮演的變態先x后殺的那位女會計,就拍過這種片子,當年也是轟動一時,至少轟動了我。同時我也很不好意思,連忙說不是故意問的,而是香港話太深奧。
    美瑛笑了:「內容里還講,這個女艷星在金牌經紀人阿榮的鼓動下準備長期復出了。」
    我心想,看到老鼠吸貓奶還真管用,這個阿榮別管用什麼辦法,看來名氣是漸漸有了,就看香港人買不買賬。
    果然是人紅就變,我給阿榮發過兩次簡訊,這傢伙都沒回,看來是生意轉好,也沒心思搭理我這個佛牌店的高級顧問了。不管怎麼說,只要有了效果,就說明我這高級顧問每月的兩萬港幣沒白拿。
    就這樣,我在香港又呆了半個多月,一個晚上,睡在高級酒店的大床上,我已經不再認為自己是做夢了,心想我在瀋陽的同學還在拿著一千二的月薪呢,而我不但薪水是他們的近二十倍,還能在香港這種時尚之都當起了顧問,想想自己都想樂。看來我還真是塊金子,早晚是要發光的。
    打開酒店的電視,調了幾個台,我本來想看有沒有專門播放這類片的那種頻道,以前總聽人說香港有,可調了幾圈也沒發現。倒是又被一個新聞節目所吸引。是採訪某女影星,就是那天號稱要打真軍的女艷星f,只見她操著台普對記者哭訴,說:「那個阿榮真是黑心,天天讓我接通告、走秀、站台,想長期控制我為他賺錢不說,傭金又超高,而且每個晚上都會霸佔著我。」
    記者明知故問:「你說的霸佔是指什麼?」
    女星說:「就是要我和他上床啊,他這個人好變態的,沒完沒了,我真的是要崩潰……」看到這裡我不由得失笑,心想阿榮這人也真有意思,當經紀人也就算了,還把人家當成免費「勞力」。
    從那之後,我每隔幾天就會去報攤看八卦周刊,專門注意和阿榮有關的新聞。沒過幾天,終於又找到了。新聞內容是說阿榮拋棄了玩夠的那名女艷星,又搭上本地一個剛出道的女選美小姐,在記者面前放出狂言,說要在兩年內把她運作成最紅的女明星。還配著圖片,那女孩也就二十幾歲,長得年輕漂亮,只是沒什麼特點。光看面相,估計很難達到阿榮吹牛的目標。
    五六天後,我又在下一期的八卦周刊封面上看到了那女孩,但臉上全是淤青。趕緊買下來,內容說阿榮替該選美小姐出演電影,結果在片場才發現竟是三級片,女孩不從,阿榮竟要在拍片現場以強姦相威脅逼其就範,要不是導演等人阻攔,他可能就要當場客串男主角了。
    「這個阿榮是不是瘋了?」我邊看邊說。美瑛湊過來看了新聞,也皺起眉頭,說沒想到那個阿榮居然是個變態。還說看過新聞,說這個選美小姐和某黑社會的頭目似乎有關係。
    晚上在酒店裡,我想起那個邪牌,心想難道是邪牌中的陰靈導致阿榮這樣?就忍不住打電話給他。響過十幾聲之後,阿榮接了,不太客氣地餵了聲。我問他是否還記得我,阿榮似乎不太耐煩:「有什麼事快說嘛,我很忙。」
    我問:「最近你給幾個女星做經紀人的事,我都在電視和周刊上看到了。你為什麼非要讓這些女星投身色情業?搞得她們都在控訴你。」
    阿榮哼了聲:「不這樣靠什麼成名,現在娛樂圈這麼不景氣,想上位那麼容易嗎,漂亮女人酒吧夜總會裡有的是,憑什麼她們才能紅?我這是在幫她們,沒良心的東西,還敢控訴我!」
    我想起美瑛白天說過的話,就問阿榮有沒有這回事,阿榮哼了聲:「什麼頭目?不就是個打手嗎,我混了十幾年,什麼黑社會沒見過,謝謝你的好意。還有事嗎?」我連忙說沒事,就掛斷了電話。
    沒過幾天,阿榮就出事了。

henrylui 發表於 13-12-2016 23:13

第376章:瘋狂的阿榮

那天,在佛牌店買過彈殼辟邪符管的那名警員又來例行巡視,在店裡和我聊了幾句后,看到放在茶几上沒來得及收起的八封周刊,我連忙過去收拾。警員說:「這個叫阿榮的娛樂圈經紀人昨晚在蘭桂坊一間酒吧被人追砍,渾身都是血。是我同事接的警。要不是他帶人去的及時,那人恐怕已經被砍死了。」我和美瑛大驚。
    警員走後,美瑛說:「真是自討苦吃,做什麼不好。非要做逼良為娼的事!」
    下午四點多鐘,我問美瑛下班後有沒有興趣一起看電影,她說要打電話向老公請示,我一聽就說算了,哪個老公能同意老婆跟男同事去看電影。這時門被推開,阿榮胳膊上纏著繃帶走進來,把我和美瑛嚇了一跳。
    阿榮哭喪著臉抓住我胳膊:「田顧問,你得幫幫我……」我說怎麼幫你,他說:「我惹上了那幫人,昨晚要不是警察來得快,我就沒命了。」
    我苦笑:「我又不是黑幫大哥,拿什麼幫你?」阿榮說你不是認識陳大師嗎,他是全港有名的風水師,肯定也認識黑社會人物,至少有關係能說得上話,就幫我說和一下吧。我斷然拒絕。說陳大師和我沒什麼交情,我也是收他的薪水為他做事,並不是朋友。
    「你要是不幫我,我早晚會被人給砍死街頭呀!」阿榮苦苦哀求,旁邊的美瑛一臉鄙視,在後面悄悄朝我搖手,意思是讓我別幫他。我雖然心軟,但也知道什麼事能管,什麼事不能管。正要再次拒絕時,忽然透過玻璃門看到陳大師的那輛黑色賓士車停在門口,他鑽出汽車,走向佛牌店。
    不得不說,阿榮這傢伙運氣比以前好多了,陳大師剛進來,阿榮看到是他。連忙跑過去跪在陳大師面前就開始哭。陳大師疑惑地看著他,再看看我,我立刻解釋說這是客戶,惹了黑社會,非來找我求你幫忙斡旋。
    陳大師問阿榮:「你是田先生的朋友?」阿榮連忙說:「是啊是啊,我們是關係很好的朋友!」我連忙反對,讓陳大師不要聽他的。
    阿榮竟然指著我說:「你這人真沒良心。看到朋友有難都不忙,還是人嗎?」
    我氣得說不出話,美瑛在旁邊說:「你這人真不要臉,只是在這裡買了一條佛牌,怎麼就成了田顧問的好朋友,我怎麼不知道?田顧問給你打過幾次電話回訪,你好像都沒有接過吧?怎麼出了事才來找?」
    阿榮頓了幾頓,又說:「對呀,要不是從你這裡請了邪牌,我怎麼會這麼倒霉惹上黑社會?」
    我哼了聲:「邪牌是你自己要的款式,連阿贊師父也是你指定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陳大師是何等聰明的人,一看我們三人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他問阿榮惹的是哪路神仙。阿榮說出一個香港黑社會幫派的名字,為避免麻煩,這裡就不提具體名稱了,反正和清末的陳近南有關。陳大師沉吟片刻,讓阿榮去找惹怒的那個人,約個時間把那人請出來,如果對方同意說和,他再考慮找關係去辦。
    陳大師看來是不想得罪客戶,以免這種不講理的客戶日後出去亂說,壞了佛牌店的名聲。於是他用以退為進的方法,既沒推辭,也讓阿榮有些難度。如果阿榮害怕不敢去找,這事也就不用幫了。
    可沒想到的是,阿榮居然還真去找了那個黑社會頭目,對方一聽是陳大師想出面調停,就給了三分面子,畢竟自己女友沒真正吃虧。但要阿榮賠給女友十萬港幣精神損失費,否則沒戲。阿榮沒辦法,只好把最近從三位女星身上賺的傭金全都吐出來,還自己貼了不少錢。不過總算平息過去了,要不然,早晚還得被砍。
    經過這件事,雖然陳大師並沒出馬去找人調停,但也不太高興,我向他保證,今後不會再出現類似事件,並印了一批免責聲明書,凡是出售的邪牌、小鬼等極陰物,都要同時附上這份聲明,稱顧客今後因供奉邪牌陰物而自身發生的任何改變,佛牌店不負任何責任。當然,在售出邪牌陰物之前,就要把這些利弊說清楚。
    阿榮戴的那條「老鼠吸貓奶」的陰牌,我建議他送還回泰國,以免以後再對他產生影響。可阿榮沒同意,他找的借口和大多數貪婪客戶的一樣,丟了。記叉雙血。
    在香港開佛牌店,生意是真不錯,有不少客戶都是陳大師一句話介紹過來的,這些人非富即貴,有頭有臉,從事各種行業,請牌的時候也不會太死摳價格,成交也爽快—眼我已經在香港呆了近兩個月,為了走後店裡能忙活得開,經過陳大師的同意,我又招聘了一位男士,平時沒事的時候,我倆共同培訓他佛牌知識,和陳大師說好,半個月後我就回泰國去,佛牌店就交給他們倆了。
    在香港的早餐和晚餐,我都要特意挑選有本地特色的地方去吃。吃來吃去,還是覺得對腸粉加辣椒醬和鮮蝦雲吞面最愛了,隔幾天就要吃一次。
    這天,我照例去街上閑逛,幾大賣頂級奢侈品的商店我都去過了,雖然買不起,但看了也算過眼癮。從某店鋪窗口往裡看,老闆正坐著看電視,裡面放的是娛樂新聞,好像是某頒獎禮的現場。我吃著冰淇淋站在窗口跟著看,放了十分鐘也沒看到什麼。我心想阿榮又不是劉德華,不可能什麼新聞都有他,剛要走,看到畫面轉為一個穿著非常暴露的性感女人,旁邊站的又是阿榮,兩人面前圍了很多記者,都把話筒伸到兩人面前採訪。
    說的都是粵語,但還好屏幕下方配有繁體中文的字幕,先是那性感女人說了些感謝金牌經紀人阿榮先生。又有記者說:「請問阿榮先生,聽說您要力捧x小姐為全香港第一艷星,是這樣的嗎?」
    鏡頭轉為阿榮的特寫,他臉上帶著很奇怪、很誇張的笑容:「全香港有什麼了不起,我要讓x成為全亞洲的第一艷星,比葉子媚和陳寶蓮還要紅,是不是啊?」說完還用手捏了一把那女人的胸,連記者都看傻了。
    又有記者問:「聽說你挑選女演員的標準很特別,一定要性格豪放的,喜歡男人的,為什麼呢?」
    阿榮撇嘴:「不豪放怎麼能放得開?不喜歡男人,拍戲的時候怎麼能有反應?你自己有反應,才能讓觀眾有反應嘛!」
    「那你怎麼知道女人是不是喜歡男人?」記者追問。
    阿榮哈哈大笑:「那就只有我自己知道啦!」記者面面相覷,閃光燈更是咔咔閃個不停。
    店鋪老闆是個中年男人,穿著白背心,手拿扇子邊看邊笑,回頭看到我站在窗口,就問我要買什麼,我怕被他當成小偷,只好又要了瓶礦泉水。
    電視屏幕上,在阿榮說話的時候,我能看到他從襯衫里露出半邊黑色像項鏈似的東西,和那條「老鼠吸貓奶」的佛牌鏈子同樣顏色,不用說,肯定是那條佛牌了。
    幾天後,我在報攤上看到不少八卦周刊的封面和娛樂報紙頭版都有阿榮,旁邊是性感女郎,配的文字都是某明星經紀阿榮行事癲狂,專門與新出道女星開房助其上位,已引起圈內極度反感等等。我心想,阿榮這是要毀滅的前奏啊,不說有句話叫「上帝要誰滅亡必要其先瘋狂」嗎,我看他就像。

henrylui 發表於 13-12-2016 23:14

第377章:方剛有女朋友了

在街上我給阿榮打去電話,問他有沒有空,想和他聊聊。阿榮說:「有什麼可聊,我現在很忙的你知道嗎?」我說我都看到了,電視新聞和報攤小報都有你。我直接問他,那條佛牌是不是根本沒丟。戴著它對你沒好處,最好還是退還給我。
    阿榮哼了聲:「憑什麼還給你?怎麼沒好處,我現在有名有利,不是很好的嗎?」
    我說:「你沒看到周刊和報紙上對你的評價嗎?大家對你這種低劣的出位方式都很反感。這都是邪牌給你帶來的改變,自己不知道?」
    「什麼叫低劣?警告你不要亂講話!」阿榮說話很不客氣。我想起之前他出名后的態度,又想起被黑社會砍之後找我的那副可憐相,再看現在的德性,就知道這種人做事毫無底線,對人只有利用,現用現交,也沒必要去管他。
    回到酒店休息,我心想阿榮照這麼搞下去,早晚還得出事。按他的人品,會不會回頭再來佛牌店找陳大師幫忙?那可就太招人厭了。第二天來到佛牌店,我把阿榮的名片交給美瑛和新來的男店員,特意囑咐他們倆,如果這個傢伙再來店裡找陳大師求助,還賴著不走的話,就馬上打電話報警把他請走。千萬別給陳大師找麻煩。
    又過了一個禮拜,這天我收拾好行李,來到佛牌店和美瑛等人告別,陳大師也來送我,正寒喧的時候,那位在店裡請過彈殼辟邪符管的警員推門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名警察。這警員緊緊握住我們的手,說他前天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有金鋪被打劫,他和同事去處理,結果被匪徒打了一槍。說來也巧,剛好打在他戴的那條符管的彈殼上,子彈穿透彈殼打進身體,但因為有了緩衝,只打進去兩公分,並沒傷到要害。這次來是特地表示感謝的。還帶了一籃新鮮水果當心意。
    陳大師看著警員手裡的符管,上面的彈殼還有個洞,他也露出驚訝的神色。美瑛和男店員驚訝地說:「有這麼神奇!」
    這種事要說碰巧也有可能,美國在二戰的時候不是也有子彈用zippo擋住的嗎,但要說是佛牌的力量,也行得通,畢竟這種巧合太巧了。
    看到著名的陳大師也在。兩名警察更加激動,還分別與陳大師合了影。在得知我要離港回泰國的時候,這警員表示可以開車送我到機場。我問:「這不算公車私用嗎?沒關係吧?」
    警員笑著說他已經到了交班的時候,會開私家車去送我。
    從香港回到曼谷,從機場出來,我給老謝打電話,約他來芭堤雅找方剛一起喝酒。在去往芭堤雅的大巴車上,我閉著眼睛回想這幾個月的生活,還真是舒服。要不是沒自由,做個幾年也不錯。我估計陳大師以後有可能還會叫我過去客串顧問,反正當初他給我辦的工作簽證能頂一年,這段期間出入也方便,都不用辦手續了。
    從車站出來,在走向方剛公寓的路上。我掏手機想給他打電話問在不在家,不小心把幾張鈔票帶出來掉在地上。回頭彎腰去撿,看到我後身不到三十米左右有個人原本正在朝前走,忽然汀腳步,側著身子看手機。我沒多想,轉身繼續趕路。
    到了方剛的公寓上樓敲門,老半天他才開,我看到屋裡還有個女人,穿著緊身判褲和白襯衫,正在對著鏡子梳那一頭挑染成淺黃色的短髮。她戴著眼鏡,長相中等,但身材很好,應該有三十幾歲。從氣質來看,不太像方剛平時泡的那種按摩女或者妓女,倒有幾分像居家少婦。
    「早知道有人在,我就在樓下給你打電話了。」我笑著說。記休扔划。
    方剛撇了我一眼:「那你還不快下樓去?」
    在樓下等了幾分鐘,方剛和那女人出來,女人與方剛告別,臨走的時候還禮貌地對我微笑點頭,我連忙和她擺了擺手。看著她緊裹在判褲里的圓潤屁股,我低聲對方剛說這是從哪裡泡到手的,好像是良家婦女,看起來很不錯。
    方剛抽著雪茄說:「上次在寺廟請牌的時候,一位龍婆正給她做刺符,我覺得眼緣不錯,就過去搭訕,說以後做刺符請牌就來找我。後來聊得熟了,知道她老公是海員,經常長年不在家,就離婚了。我一聽她是單身,也就沒客氣。」我笑著說你還真有手段,這也是我喜歡的類型,以後再遇到類似的別忘了兄弟。
    「那我把這個讓給你怎麼樣?」方剛看著我,我擺手說朋友的女人我可不能要。
    在餐廳坐著喝茶,不多時老謝也到了,我不用問就知道他肯定沒吃飯,連忙把菜譜扔給他讓他快點菜。席間方剛掏出一疊鈔票扔給我:「這是十萬泰銖,因為是大批要貨,我和老狐狸只加了不到兩成利潤,四人平均分的話,每人十萬泰銖。阿贊nangya那份,等她從巴蜀回來的時候再給她。」
    老謝笑呵呵地說:「田老弟,在香港開佛牌店和瀋陽有什麼不同啊?」
    我說:「怎麼能比?我都不想回瀋陽了,泰國和香港都比瀋陽好。」順便對他們說了阿榮的事。
    方剛說:「上次你在蔣姐的倉庫里看到有很多邪牌和鬼仔,所以也按圖片開的清單。可你要想想,蔣姐這人六親不認,只管殺不管埋,出事她是肯定不會管的。但現在她已經和陳大師離婚,佛牌店只能僱人去管,出了事她們搞不定,最後還得找陳大師。」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以後給陳大師的佛牌店供貨,就不發邪牌了。就算再有顧客指名要邪牌,也不會出售給他們,免得麻煩。」我回答。
    老謝說:「就是嘛,陳大師認識的人非富即貴,說不定李嘉誠也會找他請一條佛牌。要是他供奉出事,那影響得多壞啊。陳大師一生氣,以後不從我們這裡進貨怎麼辦?」
    方剛瞪了他一眼:「李嘉誠還用得著請佛牌?他賺的錢把泰國整個買下來都夠了!」
    聊天中,我們又提到了阿贊蓬的「老鼠吸貓奶」佛牌。方剛說:「龍婆闥的老鼠吸貓奶,主要是強效增人緣,而那種邪牌的老鼠吸貓奶,也可以用五個字來概括,賺錢不要命。所以那個什麼明星經紀阿榮,下場肯定不會太好。」
    我一聽,心裡又開始打鼓,甚至幻想出好幾個阿榮的最終結果。
    當晚在方剛公寓對面的旅館住下,聽著老謝打雷般的呼嚕,我怎麼也睡不著,心想都說胖人愛打呼嚕,老謝就是典型,以後絕不再和他住在同一個房間。
    回到表哥家呆了幾天,這天,有客戶說想要兩條阿贊康拉的古法拍嬰,他和他同學各一條。我記得以前在方剛的保險柜里看到過,就發簡訊問他是否還有現貨。他回復說有,我就直接去芭堤雅找他,順便到當地某寺廟請幾條正牌。
    敲開方剛的房門,又在屋裡看到上次的那個短髮少婦,這次她似乎剛洗完澡,身上只裹著大浴巾,真是前突后翹。方剛很不高興:「你到底要借多少錢?」
    我很疑惑:「我沒說要借錢啊。」
    「你現在都窮成這樣,不借錢怎麼活?」方剛說。
    我以為他發燒了在說胡話,就問到底什麼意思。方剛生氣地說:「難道你不是手機丟了沒錢買嗎,還敢說自己不窮?手機沒丟,那上來之前為什麼不會先打電話?」

henrylui 發表於 13-12-2016 23:16

第378章:陰氣

這時候我才明白,這老哥拐了這麼大彎,原來就是因為我再次的先斬後奏。以前找他都是直接來敲門,可現在我居然連續撞見方剛和這短髮女人兩次,說明他倆關係很密切,就算露水姻緣。也和那些馬殺雞店的按摩女完全不一樣。
    等到了公寓外面,那女人和方剛出來,問他要去哪裡。方剛手裡拎著兩條佛牌,指著我說:「我要和這個傢伙去吃飯談生意。你先回家去。」
    那女人說:「你也從不介紹你的朋友讓我認識,要不一起去吧。」方剛沒想到她會這樣,就不同意,我卻說一起去也好,反正是我請客。我更加確信,能和方剛這樣說話的人,絕不是用錢換肉體的關係,就也想了解一下這個女人。能和方剛保持長期關係的女人,還真不多。
    方剛瞪著我:「什麼時候你可以做主我的事了?」沒等我說話,方剛對那女人一揚頭:「那就走吧!」女人高興地跟著,我心想方剛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口不對心的毛病,但又想,改了就不是方剛了。
    在樓下的餐廳吃飯,方剛很不情願地向我介紹這女人,她叫馬玲,甘肅人。馬玲倒是很坦然。也沒隱瞞,說她十年前嫁給一名泰國海員,幾年後獲得永久居住權,兩年前實在忍受不了海員的長年不在家,雙方離婚,目前在芭堤雅的一家度假酒店工作。
    馬玲為人大方,在這點上方剛倒顯得有些小氣了。我知道方剛不喜歡結婚,也沒打算和哪個女人長期交往。就在馬玲去衛生間的時候,我勸方剛:「老哥,馬玲這女人不錯,你是不是也該認真考慮一下,和他成個家也行啊。」
    「要你多管閑事!」方剛用白眼翻我。
    吃飯的時候,馬玲喝湯的動作忽然汀了,看著眼前的湯不動。我問:「怎麼了,這湯不幹凈嗎?」
    馬玲忽然笑起來。連笑了好幾聲,卻仍然不動。我疑惑地看著她和方剛,方剛卻好像有心理準備,慢慢伸手把她拿湯匙的手掰過來,以免燙傷。
    之後的氣氛就變了,我心懷疑惑,也沒怎麼和她多說話。飯後我告別兩人。帶著兩條古法拍嬰,又去附近的一座大寺廟找相熟的龍婆師父請了幾條便宜的象神和四面佛。上了回羅勇的大巴車,正想什麼時候方剛才能有空,他電話就打來了,說剛把馬玲送走。我笑著說:「你們乾脆同居算了,先試婚,幾個月後合適再成家嘛。」
    方剛沒理這茬,卻和我說了別的事。他和我說,剛才馬玲的奇怪動作,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連忙問怎麼回事,方剛說跟馬玲交往近兩個月,起初覺得她還不錯,有時候甚至真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和她認真交往。但有一天晚上發現馬玲居然不開燈坐在桌前發獃,他以為馬玲不開心。或者有心事。但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馬玲眼睛沒閉,卻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很久也沒動--她居然在睜著眼睡覺。
    方剛嚇了一跳,做夢也想不到馬玲居然有這手功夫。從那以後他就特別留意,又發現馬玲某天在他家睡午覺的時候,自言自語地說了好幾句話,像什麼「真不甘心,真是不甘心」、「開得慢一些行嗎」之類的奇怪話。
    這種事情,凡是牌商都聽過不少,基本都是客戶自述時說的,不是要請牌,就是想找師父施法驅邪。但現在發生在方剛自己身上,他還是挺意外的。有一天趁馬玲熟睡,方剛用五毒油戒指在她身前晃了晃,居然發現顏色很深。
    我問:「難道馬玲身上也有陰氣?她得罪誰了?」
    方剛不耐煩地說:「我怎麼知道!不管怎麼弄的,反正要是繼續和她睡覺,連我也得受牽連。我說我最近心神不定,晚上總是做噩夢呢。那天開車去曼谷,眼前總有幻覺,差點把人給撞死。」
    我說馬玲人不錯,分手挺可惜的,她要是真得罪了陰靈,你也幫幫她。方剛哼了聲:「要是真有陰靈纏體,不是還得花錢找人驅邪?賺錢不容易,找女人到處都有。」我說這可不一樣,馬玲不像你平時交往的那些操皮肉生意的女人,願意委身於你這種浪蕩人,應該是真心的。
    方剛說:「倒教起我來了,我十四歲就泡女人,那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我笑著說反正我覺得馬玲不錯,你要是不想要,那就讓給我,施法的錢我來出。
    方剛很生氣:「那天是誰說朋友的女人不能碰?臭小子!」我哈哈大笑。
    過了十來天,方剛給我打來電話,說這幾天病了,渾身不舒服,想讓我替他跑一趟腿,去曼谷的鬼妻廟辦點兒事。方剛這老哥其實我很佩服,長年一個人獨居異國,吃喝嫖賭什麼都來,還成天接觸陰牌陰物,卻沒見怎麼得過病。上次聽他生病,還是不小心把腳給崴了,這次有可能是發燒吧。記休討血。
    到了方剛家,他正斜躺在沙發中,喝著啤酒呼呼喘粗氣,看上去好像很難受似的。我說:「你這是病得輕啊,還能喝啤酒呢。」
    方剛把啤酒罐扔在茶几上,說要是沒有酒精,這病就更難受了。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最近經常被噩夢驚醒,盜汗,心慌難受,身體冰涼,可能是發燒了。」我摸了摸方剛的手背,果然涼得不正常。方剛又扭開五毒油戒指給我看,顏色發深。我連忙取下項鏈檢測,顏色一樣,再遠離方剛,顏色又恢復正常。
    「看來你還是被馬玲身上的陰氣給侵染了,上次和她見面是哪天?」我問。
    方剛說,已經有十幾天了,那天睡到半夜,方剛伸手摟馬玲撲了空,起身發現她獨自站在衛生間,對著鏡子,頭上頂著那塊蒙沙發的白布。把方剛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把白布拽掉,發現馬玲滿臉是淚水,雙眼無神。
    還沒等方剛說話,馬玲突然瘋狂地轉身掐住他脖子,嘴裡喊著「為什麼,你為什麼」的話。方剛怎麼也掙不開,差點被馬玲掐死,後來他一腳把馬玲踹飛,才得了救。等馬玲清醒之後,方剛就生氣地告訴她兩人一刀兩斷,再別聯繫。馬玲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但方剛正在氣頭上,聽不進去。後來馬玲給他打過幾次電話,方剛心軟了,就想幫她去找個阿贊師父看看。可還沒等辦,他自己就病了。
    我問他去醫院看過沒,方剛說去過,開了些退燒藥,剛開始吃兩天。我問:「你要我去鬼妻廟幹什麼?」
    「有個山東的女客戶,說她男友總是三心二意。聽女同事說來泰國在鬼妻廟請了鬼妻娜娜的佛牌之後,挽回了丈夫的心,就找我也想請一條,錢早就付了,可我走路腳都軟,頭也發暈,怎麼去?」方剛說。
    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說這趟腿就由我來跑吧,讓方剛告訴我具體在哪裡,請何種佛牌。方剛說鬼妻廟在曼谷一條小巷裡,不太好找。他取出曼谷地圖,在上面用黑筆畫了標記。我左看右看,說這片區域從來沒去過,到時候再打聽吧。方剛說:「你要找一個叫xxx的人,他和我見過幾面,再請一條嵌著白色邊框的佛牌。裡面有鬼妻照片,白色邊框不要帶假鑽,也不要從側室拿出來的那種,都是給外國遊客準備的,毫無法力。」
    看著我迷茫的眼神,方剛煩躁地擺擺手:「算了算了,還是你扶我去吧,萬一那人不相信你的話,給你拿錯了牌,我還得再多跑一趟!」我笑著說一回生兩回熟,下次就不用你去了。

henrylui 發表於 13-12-2016 23:18

第379章:鬼妻娜娜

乘大巴車來到曼谷,鬼妻廟所在的地方離車站不遠,是在一座寺廟中的角落,開闢了個小廟,專門用來供奉鬼妻。在車上,方剛告訴我說鬼妻名叫娜娜。在泰國比較有名,據說是舊社會某人之妻,懷孕時丈夫外出數月,因思念過度而難產死亡。但在丈夫回來后。卻在家裡又看到妻子和兒子。村裡人極害怕,凡是私下告訴此人真相的人都會被鬼妻殺死,後來某天此人偷看到妻兒竟然都是腐屍,才知道是真的。找來高僧超度它的亡靈。又將母子的屍體塑成金身,擺到廟裡供奉,才慢慢消去了它的怨氣。從此後,很多想維持感情的男女,就會來廟裡參拜。
    進到廟裡,我看到了鬼妻的金身塑像,從上到下都塗著金粉,雙手平抱著嬰孩,連嬰孩也是塗金的,母子身上都穿著顏色鮮艷的衣服。鬼妻戴著長長的假髮,畫著眼影和大紅色的唇膏,看上去很詭異,反正我是挺害怕的,要不是有方剛在,我自己說什麼也不會再多看第二眼。
    此時廟裡沒什麼人,方剛和廟裡的負責人聊了幾句。此人將擺在鬼妻塑像腳下法壇中的佛牌拿出一塊遞給方剛,收了錢。方剛對我說:「只有放在這裡的佛牌才有效果,它和鬼妻塑像天天擺在一起,受善信參拜,享受供奉。」
    請完佛牌,我和方剛照例跪在鬼妻娜娜的金身塑像前拜了幾拜,我站起來。卻發現方剛仍然跪著,渾身發抖。我連忙蹲著扶他:「又頭暈了?」
    方剛呼呼喘氣,低聲反覆說著我聽不清的話,我問你在說什麼,到底怎麼了,方剛猛抬頭,把我嚇了一跳。他雙眼通紅,喃喃地說:「憑什麼,憑什麼?」
    「什麼憑什麼?」我問。
    方剛說:「憑什麼你可以新婚生子,我卻不能?」
    我很奇怪,方剛難道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旁邊的兩位廟裡工作人員走過來詢問,方剛忽然撲上去,抬腿居然要踢鬼妻的塑像。我大驚,連忙把他死死抱住。那兩個工作人員也過來幫忙,好不容易把方剛拖到側室里。他們問:「方剛怎麼回事?」
    我搖搖頭,心想幸虧有我跟著,不然這鬼妻廟就毀在這老哥手裡了。方剛瞪著雙眼,雙手緊握拳頭,我怕他把舌頭咬破,就向工作人員要了一塊小毛巾,硬捏著方剛的嘴讓他咬著。
    一名和方剛熟悉的工作人員擔憂地說:「惹惱了鬼妻塑像,他也會倒霉。」我問有什麼辦法,他說可以雇傭舞娘來給鬼妻娜娜跳舞,讓它享受供奉來平息怒氣。
    在這名工作人員的指導下,我掏出一千泰銖,讓他幫著找了三名舞娘來廟裡,在鬼妻像前跳了十幾分鐘的泰國傳統舞蹈。在這期間,我們幾個人讓方剛跪在鬼妻塑像腳下,舞蹈結束后,方剛也像泄了氣的皮球,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幾個小時后他才醒過來,對剛才的行為完全不記得,就知道剛才跪拜的時候眼前發黑,什麼也不知道了。我在附近訂了個酒店把他扶過去休息,晚上在對面餐館吃飯的時候,方剛仍然覺得頭疼欲裂。我說:「不用說,肯定是馬玲身上的陰氣影響到了你,你都這麼嚴重,她更不會好過。我建議你去找她,讓阿贊nangya給你們倆驅驅邪。」
    方剛點點頭:「找個女人也能中招,真他媽倒霉!」
    「你這不叫倒霉,叫雞之後發現得了性病,那才叫倒霉呢。」我笑著。
    當晚我給阿贊nangya打電話,問她在哪裡,能否抽空回來施個法。她說已經準備離開巴蜀,正要再往南行到宋卡修行,暫時不想接生意。我說這回不是客戶,而是方剛病了,懷疑他女友中了邪,又將陰氣傳染給他,再把方剛大鬧鬼妻娜娜廟的事說了。
    阿贊nangya一聽這情況,馬上表示明天就動身回去,在芭堤雅碰面再說。
    第二天早晨,方剛給馬玲打電話約她出來,馬玲推說身體不適,後來方剛帶著我直接殺到她家,才發現馬玲確實病了。她眼圈發黑,像得了瘧疾似的渾身發抖,看到我們來,她似乎帶了幾分怨恨。聽方剛說要帶她去找阿贊師父驅邪,頓時就哭了,說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夢到自己打扮成新娘的樣子,但在出嫁的路上被車撞死,然後驚醒,醒來后發現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卻沒有傷口。
    我問:「這種情況有多長時間了,你這段時間得罪過誰,或者去過什麼特殊的地方?」
    馬玲搖搖頭:「沒有,我平時的工作就是在酒店裡做前台經理,也沒有出去消費和泡夜店的習慣。」
    下午的時候,阿贊nangya到了芭堤雅,在馬玲家裡,她給馬玲和方剛都做了驅邪法事。在施法過程中,阿贊nangya幾次中斷念誦經咒,似乎不太順利,最後她擰開拉胡域耶,把鮮血滴在她母親的頭骨上,才勉強完成了這次施法。
    事後,阿贊nangya對我們說:「我剛才感應到一個女人強烈的怨氣。」
    方剛問馬玲到底惹了誰,是不是在酒店裡和客人吵過架?馬玲委屈地說:「我平時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在酒店做到前台經理用了三年,怎麼可能去跟客人吵嘴,那是要丟飯碗的!」
    「這就奇怪了,你的生活這麼簡單,卻惹上這麼怨氣這麼重的陰靈,看來以後真得多注意。」我說。記亞反血。
    方剛在附近銀行要取錢出來,被阿贊nangya拒絕,她說方剛和我說她的好朋友,為朋友辦事不會要錢。
    阿贊nangya這次耗費法力不小,晚上在酒店客房中休息。我和方剛、馬玲出去吃飯,再用五毒油測,兩人身上的陰氣都沒有了。我建議馬玲換個住處,也許是她的卧室不幹凈,馬玲點頭同意。
    過了十來天,有客戶在qq上向我諮詢,問有沒有能鎖心的佛牌,他妻子有外遇,和單位的部門主任搞上了,但他很愛老婆,又不想離婚,家裡還有倆孩子。我忽然想起半個來月前方剛去鬼妻廟請的娜娜牌,就發簡訊問方剛多少錢一條,效果如何。
    方剛回復:「貢金不貴,每條三千泰銖,你自己去請吧,就找上次的那個人,要是他已經把你給忘了,就提我的名字。不過你長得那麼帥,他肯定記得你。」我知道他是在諷刺我,真想隔著手機揍他一拳。
    我順便問方剛,上次他給山東某女客戶請的那條娜娜牌,客戶反饋怎麼樣。他說:「效果沒得說,她剛戴上的第二天,男友就半夜去她家,大獻殷勤,好得不得了,現在甩都甩不掉啦!」
    報價過去之後的次日客戶付了款,我乘大巴到曼谷,在廟裡我先恭恭敬敬地拜了幾拜鬼妻娜娜的金身塑像,生怕上次我和方剛來鬧的事被它記仇,這次看到我心存怨恨。然後又找到那個對接人請了兩條娜娜牌,上次方剛告訴我效果好,本來我想多請幾條備用,可這人死活不肯,最多只給兩條。
    別說,這種鬼妻娜娜的牌還挺搶手,放到淘寶店裡幾天就都賣沒了。半個月後的一天,我又來到曼谷請了兩條,回羅勇時路過芭堤雅,打算去看看方剛。這回我長了記性,先打電話給他,可方剛沒回,連打幾個都是。他一般情況下要是去外地或東南亞國家辦事,臨走之前肯定會告訴我一聲,以免誤事。乾脆直接找上他家去敲門,可半天也沒人開。
   

henrylui 發表於 13-12-2016 23:21

第380章:婁女士的困惑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門開了,這老哥居然在家,他臉色發暗,走路也踉踉蹌蹌地不穩。我問:「怎麼回事?」
    方剛沒說話,轉身往回走。差點倒在地上,我連忙扶起,讓他坐在沙發上。看著方剛那張青中帶黑的臉,我怎麼覺得不像感冒發燒。把五毒油項鏈取下來在他面前晃了晃,方剛一把撥開:「不、不用測了!」
    我很疑惑,還是將項鏈伸過去,頓時嚇了一跳。裡面的油顏色深灰,都快要變成黑色了。我大驚:「你最近又和馬玲接觸了嗎?是她傳給你的?」
    方剛搖搖頭:「她這段時間忙,沒和、和她在一起。」
    難道問題並不是出在馬玲身上。而是方剛?我問他有沒有給阿贊師父打電話,他說找過幾個,有的不在泰國。有的在清邁或巴蜀、烏汶,不願意跑芭堤雅來施法,可方剛這狀況又不能走動。我問:「給阿贊nangya打電話沒有?」
    方剛躺在沙發上,喘著氣:「她在、在宋卡的深山裡,手機沒信號。」
    「那阿贊巴登呢?」我問。
    方剛說:「他去日本給、給一位華裔富商解降頭,還得幾天。」我在屋裡來回地走,這時方剛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他費力地想支撐著坐起,我連忙跑過去拿起手機,看屏幕顯示的是「臨沂-婁女士-娜娜牌」幾個字。我把手機遞給方剛。問是不是前些天那個山東的女客戶。方剛看了看手機,反感地扔在茶几上:「又是她,真他媽的要命!」
    我問怎麼回事,方剛說那女客戶就是個精神病。開始請牌的時候,說男友總三心二意,要請牌鎖心,後來說有效果。可前幾天她給我打電話,問怎麼才能甩掉男友。方剛問為什麼又要甩,女客戶說她又遇到一個更合適自己的男人,正在感情上升期,想換掉這個。可這個男友怎麼也不肯走,還跪下來求她,搞得她很煩。方剛說沒辦法,讓她自己解決,結果此女每天都給方剛打電話,說他做生意不講誠信,方剛是從不給客戶擦屁股的,除非有錢賺,再加上得病,後來就乾脆不接了。
    正在我考慮找哪位阿贊師父的時候,電話又響了好幾次,都是那姓婁的女客戶打開的。方剛氣得要去關機,我把手機拿過來接通。方剛生氣地瞪著我,又倒在沙發上喘氣。
    話筒那邊傳來一個女人不太客氣的山東口音:「是方老闆嗎?你終於肯接我的電話了!」
    我說:「方老闆病了,我是他的助理。你有什麼事?」
    婁女士說:「好大的架子,都配上助理了?我的事你到底管還是不管?」我說方老闆早就說了不管,你怎麼還問。
    「憑什麼不管?我從你這裡買的佛牌,一鎚子買賣啊?」婁女士說。
    我問:「那你想方老闆怎麼管?去山東把你現任男友打一頓,警告他要是再不和你分手就見一次打一頓?」
    婁女士不高興地說:「你別跟我抬杠啊,反正你得管。」
    我說:「你開始是怕男友變心,所以要鎖心,現在你自己變心了,又說甩不掉對方,地球不能總圍著你轉吧?你買減肥藥,瘦了又怪人家藥效太好,身上沒肉抱著咯手,有這個道理嗎?」婁女士語塞,但她根本就不和我講理,一個勁要方剛負責,好像方剛曾經把她睡過似的。
    方剛坐在沙發上,費力地指著我:「和她廢、廢什麼話?快把電話掛斷!」
    我對婁女士說:「這樣吧,我今天是第一天當方老闆的助理,頭天上班,給你來個優惠,這事我就幫幫你。」
    「真的?你怎麼幫啊?」婁女士又驚又喜。我問婁女士,身邊是否認識長得比她還漂亮,但卻是單身的女人。記圍土巴。
    婁女士想了想:「有啊,幹啥?」我讓她先把那條娜娜牌寄回到泰國,再介紹此女介紹給現任男友試試,如果他看上對方,不就和分手了嗎。婁女士半信半疑:「這管用嗎?」
    「這是我能出的唯一辦法,試不試在你。」我掛斷了電話,方剛瞪著我:「這種餿主意我五分鐘能想出一百個,還用得著你?」
    我笑著說:「總比讓她成天騷擾你強吧,對了,你有沒有問過老謝,他那個遠房叔叔阿贊洪班法力也不錯,又是熟人,肯定能跑這趟腿,還能優惠。」
    方剛連連搖頭:「我可信不過這老狐狸,鬼知道他會不會趁機狠宰我。一朝被狐狸咬,十年怕黃貓!」
    我掏出手機:「我已經和阿贊洪班合作過好幾次了,去過一次國內的安徽,也帶客戶去孔敬找他施過法,價格真不貴,效果也好。你怕我不怕,我這就給黃貓打電話問問。」方剛翻著白眼,想說什麼又咽回去了。
    和老謝聊了一陣,說起方剛的事,老謝很驚訝:「什麼,方老闆居然也中了招,是誰幹的?蔣姐吧?」其實我也有這種懷疑,但方剛平時還得罪過誰,我和老謝都不知道。半個小時后,老謝發簡訊給我,說讓阿贊洪班來一趟芭堤雅看看,能解決的話只收三萬泰銖。
    我說這價格不錯,才摺合人民幣六千塊錢,已經很便宜了,要不是看在我們三人交情的份上,怎麼也得五萬泰銖以上。方剛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為了怕方剛出事,當晚我就睡在沙發上。半夜時分,我迷迷糊糊聽到方剛發出奇怪的低吼聲,像家貓見了生人的那種。我連忙爬起來,借著月光看到方剛雙手緊握拳頭,眼睛大睜著,渾身發抖。我連推幾次他都沒反應,打開燈,把我嚇壞了,方剛的臉就像鍋底那麼黑,顏色可怖。
    我馬上給老謝打電話,怎麼他也沒接,我這才想起來,老謝睡覺死,地震都聽不到。我給他發去簡訊,讓他開機后馬上聯繫我,在屋裡轉了半天,又不認識別的阿贊師父,只好念著以前方剛教給我的驅邪咒,就是當年在瀋陽佛牌店用來治白梅的那種。
    效果還是有一些的,方剛身體明顯放鬆了些,眼睛也閉上了。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盼著能挨到天亮就好。
    好不容易到早晨六點多鐘,老謝給我打來電話問怎麼回事,我著急地說:「快出發吧,方剛的情況不太妙啊!」
    老謝問:「發瘋了?」我說倒是沒瘋,但也和半個死人沒什麼區別。老謝說他馬上就去找阿贊洪班,我讓他們雇傭一輛計程車,用最快速度到我這裡。
    過了半小時,方剛臉色漸漸緩和,居然醒了,看到我在屋裡走來走去,就問怎麼回事。我仔細看著他的臉,方剛問:「看什麼看?我臉上有蟑螂?」
    我說我昨晚幾乎一夜沒睡,要不是念了驅邪咒,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挺過這一宿。方剛斷斷續續地說:「我昨晚夢到回惠州探親,有個新娘子跑過來,說我當年捅死的是他老公,害得她現在也不能結婚,死掐住我的脖子不放,後來就醒了。」
    又是新娘,之前馬玲說她發病的時候,也是夢到自己扮成新娘,這個有強烈怨氣的陰靈肯定是新娘子無疑了,可到底是怎麼纏上方剛的?
    八點鐘的時候,老謝和阿贊洪班可算來了。之前對阿贊洪班沒什麼特別感覺,後來老謝給我們講了他的過去經歷之後,再看到阿贊洪班,就覺得不一樣了。把兩人接上樓,看到屋裡亂成一團,兩人都皺了皺眉。老謝說:「哎呀方老闆,你這屋子也不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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