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louis
發表於 2-11-2016 09:03
第43章︰女單身狗
胡女士經醫院鑒定後為急性精神分裂,幾天後慢慢有了好轉,但有命案在身,為了保命,她丈夫只好想辦法把她送進精神病院,想過一陣子再花錢疏通,想辦法把胡女士悄悄放出來。 可幾天後的探視中,胡女士丈夫突然亮出一把尖刀,當著大夫的面把胡女士捅成了血葫蘆。胡女士丈夫被判死刑,很多人都說是胡女士的兒子怨靈不散,先附在母親身上讓她發瘋,再附在父親身上報仇,反正不管怎麼說,這個家是徹底廢了。
而那間吊死過人的店鋪成了凶鋪,泰國人非常信鬼神,這樣的店鋪誰還敢租敢買,閑了幾個月無人問津,房東只好自認倒霉。
女孩給我講完了這些後,臉上還滿是懼怕神色,似乎那天看到的一幕仍在眼里︰“其實我也想搬店了,有人半夜經過這條街的時候,能看到胡姐店鋪里有小孩在哭,那天晚上我關店晚,出來的時候竟然听到店里有小孩邊哭邊低聲說媽媽我餓,嚇得我沒關店門就跑了唉,不知道是不是胡姐的兒子冤魂不散。”
听完女孩的講述,我身上也感到一陣陣發冷。在這件事中,招財的邪陰牌並不是罪魁禍首,但人心的貪婪遠勝于鬼。其實要是論賭,世界上中國人要自稱第二,恐怕沒人敢稱第一。從南到北無處不賭,撲克牌九麻將齊上陣,所帶來的負面效應就不用說了。很多人覺得沒大事,大不了耽誤點生活工作,又死不了人,可多少大禍不是從小事引起。說實話,本人的姐姐也好打麻將,以家務買菜為借口,長年不上班,每天泡在棋牌社,像她這樣的例子,相信很多人身邊都有。
我心里很清楚,那些想請邪陰牌達到某種目的的人們,又有幾個能克制住,最後皆大歡喜從那以後,我極少去踫招賭財的牌,但別的牌仍然在賣,我這麼做只不過是給發邪財找個借口安慰自己而已。
這是第一個請邪牌出事而沒用我善後的生意,以往我都很討厭擦屁股,但這次我卻希望能夠有機會善後,好把小男孩救活,可惜時間不能倒流。胡女士的店鋪我只去過一次,和那個小男孩見過一面,當時他很有禮貌地和我打招呼。事發之後,我在一段時間內經常能夢到那個小男孩,他的身體吊在繩子上,晃晃蕩蕩地重復一句話︰是你害了我。睡眠質量很好的我開始經常盜汗多夢,半夜驚醒,可惜那時我只以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後來才知道,幾年間那些因我而出事的人的怨靈,其實也在慢慢左右著我的健康和命運。
在泰國的日子其實也很無聊,雖然比國內多了大量好吃的水果、海鮮等物,可是我在這里沒有什麼朋友,更沒有同學,每天在表哥水果加工廠里都呆得很枯燥。好在我身份特殊,有事沒事都可以溜回家睡大覺、上網泡妞、視頻聊天,或者出去旅游,日子過得倒也輕松自在。
為了方便出貨,我在表哥家附近的幾座正廟請了百十來條各類佛牌和古曼童,存放在臥室里,平時用零食飲料衣物玩具供奉古曼童,有需要的就能用最快速度發貨。在泰國,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在記憶里,我在泰國的那幾年中就沒穿過長袖,听說只有泰北清邁在一年中有那麼幾天,晚上的最低氣溫會低于二十度。但7月以後就是雨季,晚上在下雨的時候,我最喜歡和女網友視頻聊天,那樣更有感覺,有時也和顧客視頻以節省電話費。
有天晚上,我和一個年輕女人視頻,也是從我的淘寶店中聯系到我的,她姓侯,好像是山西陽泉人,三十多了還沒結婚,單身在北京打工。侯小姐頭發很長,長相也不錯,和我視頻的時候穿了件絲質低胸吊帶睡裙,讓我有些悸動。她說自己天生喜歡孩子,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對象,相親無數都不成功,急得她做夢都是抱孩子、喂孩子、哄孩子,都快魔怔了,看到朋友的小孩就抱起來親個沒完。
另外,她的脾氣也不太好,屁大的事都能和別人吵起來,在公司和同事的關系也比較緊張,可又不知道怎麼改變。後來她听說泰國佛牌和古曼童很靈驗,身邊也有些朋友都在佩戴,于是想問問有沒有能促進桃花和改變人緣的這類東西。
我說當然有,看你要什麼價位、什麼效果的,普通的約折合一兩千元人民幣,好的幾千幾萬的都有。侯小姐對泰國佛牌一竅不通,想讓我給好好講解一下,放在平時,這種事我是不會做的,除非對方是大款,可侯小姐那件低胸吊帶睡裙讓我心跳得厲害,尤其伸懶腰的時候簡直要人老命,為了能多看幾眼,我開始給她慢慢講這些知識。
侯小姐對古曼童很感興趣,覺得很可笑,問︰“一個泥塑的小男孩就能當供奉品還很靈驗還有人把它們當成兒子來養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我嚴肅地回答︰“你得用敬畏的心態去看此事,不然就算你請到家里也沒用。”
和她聊了有一個多小時,最後她決定先弄個比較便宜的古曼童試試。這東西好辦,家里就有存貨,那是在距表哥家大概二十公里遠的一座當地比較有名的寺廟里請來的,那里的古曼童合人民幣才不到四百塊錢,而且是由該寺廟的龍婆僧親自加持過,據一些顧客反映,效果還不錯。
我開出三千塊的報價,侯小姐被嚇著了,立刻表示太貴,我說也有兩千的,她還是嫌貴,我說你不是想花幾百塊錢買吧
侯小姐笑著說︰“超過五百塊我不要,這東西其實我不太相信。”
我說︰“便宜的法力也低,我賣給你的是真正由泰國高僧制作並加持過的,有嬰靈在里面,最低一千塊錢,你自己考慮吧。”
侯小姐半信半疑︰“真的有你說的那種什麼夭折的嬰兒靈魂”
我肯定地回答,可侯小姐還是懷疑,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就提前結束了談話。
第二天晚上,她又找我視頻,說看了我網店里有些顧客的評價,覺得很神奇,于是咬咬牙想請一個試試,要是沒效果,以後也再不會買這類東西了,問能不能再便宜一百。我暗想才賺你幾百塊錢,還用下這麼大決心我看著她的睡裙直流口水,說你要是能換上一件更低胸就給你優惠,她笑著罵我︰“你他媽的佔我便宜”可還是去換了件黑色的給我看,款式更加性感,我心里這個美,也平衡多了。
款到支付寶,我第二天清晨就發貨,同時附上供奉方法和注意事項。幾天後侯小姐打電話給我說要視頻,我正在車間里監工,問什麼事,她興奮地說沒想到古曼童還真神奇,凡是供奉給它的飲料和水果零食,都變質得特別快,我說正常,那就說明它已經習慣了在你家里生活,開始吃喝東西了。
大概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我在網上一直沒看到侯小姐露面,又不好意思打電話,只好借著發短信詢問效果的機會,想問她什麼時候有空視頻,她身材性感,我實在是看不夠。侯小姐一般不怎麼回復,最多幾個字,比如“很好”、“我要忙了”之類的話,對我也愛理不理的。好容易有天晚上看到侯小姐qq在線,心情這個激動,連忙打招呼發視頻,她接了,穿了件樣式保守的棉質睡衣,讓我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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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11-2016 09:44
第44章︰未婚女的十二個兒子
侯小姐說︰“我馬上就要下線了,還得陪兒子聊天去呢。
我失笑︰“這麼快就有兒子啦,從哪冒出來的”
侯小姐臉色很不高興︰“怎麼說話呢,我兒子是冒出來的嗎真沒素質”
我非常奇怪,再次追問才知道,侯小姐說的兒子就是我賣給她的那尊古曼童。我再次要求她換一套誘惑點兒的睡裙給我看,被她拒絕了,說下次的。
把古曼童當成兒子來供奉的,侯小姐不是頭一個,我只是在心里不太能接受,她之前還挺急嫁的,又喜歡孩子,現在居然有了古曼童就很滿足,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那東西能代替真正的兒子嗎估計是三分鐘熱勁,到時候就扔一邊了。
我想錯了。過了幾天,侯小姐在qq上主動和我打招呼發視頻,對我說還想要個兒子,不然她現在的兒子太孤單了,想給它找個伴。我知道侯小姐已經把古曼童當成心靈寄托了,這對我的生意來說是好事,最低兩千塊,侯小姐猶豫片刻後同意了。我對她說︰“你最近有沒有相親遇到合適的就處處唄。”
沒想到侯小姐說︰“我早就不相親了,都有這麼乖這麼可愛的兒子,還相親結婚干嘛呀”她的想法讓我意外,但不管怎麼說,有生意就是好,于是又賣給她一尊古曼童,價格也漲上去了。我再次用語言挑逗她,說想看低胸睡裙,沒想到她把眼楮一瞪,罵得我狗血噴頭,說我是流氓色鬼低賤什麼的一大堆,沒等我回過神來,她就關視頻下線了。
之後又過了半個多月,侯小姐又找我視頻聊天,我被她罵怕了,什麼過分的也沒說。侯小姐卻一臉幸福的笑容,說︰“我現在有倆兒子了,每天特高興,它們對我可好了,也知道保護媽媽,特別的乖。”
我問︰“它們怎麼保護你當保鏢”
侯小姐說︰“有一次我燒水的時候睡著了,忽然窗戶用力關上了,聲音特別大,可外面一點風也沒有,把我給嚇醒了,我才發現爐火已經被水給澆滅。還有一次晚上有賊撬門,結果水杯從桌上倒下來摔碎,我醒過來把燈打開,賊就給嚇跑了。你說是不是我的兩個兒子在保護媽媽”听了她的話,我還真覺得邪門,不過還是勸她得成家,總不能跟兩個泥塑過一輩子吧,她的表情明顯很不愛听,又聊了幾句後,就敷衍著結束了談話。像侯小姐說的這類現象我經常听顧客提起過,說古曼童能保護主人,起提醒作用之類的,我都听習慣了。
又過了一陣子,侯小姐再次找到我,說還想再請兩個古曼童,最好是女孩,問我有沒有。聊起來才知道,侯小姐不但不再相親找對象,而且工作和社交上也不太順利,她經常和別人談起家里的兩個兒子,大家都知道那是古曼童,于是把她視為精神病,開始疏遠她,侯小姐就更氣憤,也更沉默寡言,每天只在回家的時候才說話其實是和古曼童自言自語。
我覺得她已經有些偏激,就勸她別請了,可侯小姐說︰“你不賣給我,我就去找別人請。”
“別人家的都不一定是真貨,而且你都把錢花在請古曼身上了,這是不是不太好”我連忙說。
侯小姐笑了︰“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給自己的孩子花錢還不舍得看來你還沒成過家,沒有過孩子吧,以後你就知道了,世界上沒什麼比自己兒子更重要的事了。”
我很矛盾,心想她找別人有可能會被騙,于是就說女性的古曼叫古曼麗,以每尊八百元的價格賣給了她。原本我可以賣三千甚至更多,以侯小姐現在的狀態肯定會買,因為知道我手里的貨是正貨,可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我有些不忍心,就給了最大的優惠,當然,她肯定不知道我的心理,估計還以為我黑了她很多錢。
從那之後,看到侯小姐經常在qq空間日記里曬她四個“孩子”的照片,還配上大量文字,基本都是說這四個孩子如何听話、如何幸福、如何懂得保護媽媽等話。就這樣,侯小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找我再次請古曼童,從兩個到四個,再到六個,七個,最後竟有十二個之多。
我對她一直都在關注,看到她qq空間的日記內容也是越來越離譜,基本都是她每天晚上在家里和兒子女兒們如何聊天,談心,交流,把自己人生的不快樂都發泄出來。我忍不住在某次和她視頻的時候問︰“你真能和這些古曼童聊天嗎它們怎麼回答你”
侯小姐說︰“當然能說話,我說的它們都听得懂,還能回答,比如窗簾飄動啊,起風啊,時鐘秒針啊,還有冰箱發出的聲音,都是它們在回答我呢”
我不禁失笑︰“那些聲音本來就有,怎麼會是古曼童發出來的”
侯小姐很生氣︰“我為什麼要和你爭論這些問題又沒有一定要你相信,你和他們都一樣,都是些卑鄙的小人,成天就知道怎麼算計排擠別人,這樣有意思嗎除了我的兒女們,世界上沒人真正關心我”她說著說著就流下眼淚,我連忙說還有我關心你呢。
侯小姐哼了聲︰“得了吧,我看你就是想跟我睡覺。”
這話把我給噎著了,她又說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是想和她上床才會接近她,又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走到牆壁邊的木櫃上,從擺得整整齊齊的一排古曼之中拿起一尊,親昵地貼在臉上︰“大胖,你才是媽媽最喜歡的。”忽然她又看著別的古曼說︰“媽媽不是這個意思,你們都是媽媽的好孩子,媽媽都愛你們”
她把每個古曼都拿起來親了親,又放下,好像在哄十二胞胎那樣,生怕某個孩子吃醋不高興。我在視頻里看得清清楚楚,覺得她的行為有些變味,就勸她別這樣,還是老老實實找個男朋友成家才是正經,但她根本不理我,把視頻給關了。
下次再在視頻里看到侯小姐,已經是春節之後的事了,我記得很清楚,那次打開視頻看到她,把我嚇得頭皮發麻。侯小姐原本長得挺漂亮,可現在居然在臉上和身上都刺了很多圖案符號的紋身。我和方剛學過一些,能看出她身上刺的有古泰文經咒,可她刺這些干什麼
我問︰“你那些經咒都是畫上去的嗎”
侯小姐︰“什麼畫的,這是我在北京特地請泰國師父給刺的心經咒語,能保佑我和我的兒女們永遠都快快樂樂的。”我無語,這還怎麼見人看來她真的已經走火入魔,見到她的臉我就害怕,也不想多聊,順便問了句晚上吃的什麼,就準備下線,她說︰“我現在每天只吃一頓飯。”
我驚訝︰“減肥也不用這樣吧會出人命的。”
她說︰“不是為了減肥,是省錢。我現在每天都要給十二個孩子買吃的喝的玩的,錢不夠用,房租都到期好幾天了,還沒著落,中介公司天天給我打電話,要把我的行李扔出去。”
我問︰“等著發工資才能交上房租”
她笑了︰“我現在的模樣還能上班嗎你真逗。”我心想也對,看到侯小姐的樣子,我不知道該笑話還是該同情,在心里盤算了一下,賣給她的十二個古曼童總共賺了差不多一萬塊,于是我問她要卡號,說先借給她五千塊救救急,等有了錢再還我。
沒想到的是,她拒絕了,說你不如直接再幫我請五個兒子回來。我罵她︰“你是不是瘋了要這麼多兒子有什麼用,能讓你吃飽飯嗎照鏡子看看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她沒說什麼,默默關了視頻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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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11-2016 09:52
第45章︰因果
我開始對侯小姐的現狀擔憂,剛好這天我和表哥去芭提雅談生意,要第二天才回羅勇,晚上訂好賓館安頓下來,我就去找方剛說起這件事。他似乎對侯小姐的事很感興趣,于是我給她打電話約上網,就用方剛新買的一部筆記本電腦和她視頻。
這部筆記本沒有攝像頭,為了不讓侯小姐發覺我身邊還有個男人而反感,我又關閉了麥克風,今晚的侯小姐又穿了那件黑色低胸睡裙,方剛坐在我身邊,看到畫面中的侯小姐時,他雙眼直放綠光,邊抽煙,臉上邊帶著復雜的笑容。
侯小姐在視頻里繼續秀她和十幾個“兒女”的親密關系,我也只好繼續勸說她。視頻結束後,方剛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我,我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方剛說︰“可憐巴巴地哭窮,你就打錢給她幫襯,那還賺個什麼錢回中國去開善堂吧。”
我說︰“賣給她十幾個古曼,我也賺了近萬塊錢,現在看到她這副樣子,我是實在不忍心再賺她的錢。她每天只吃一頓飯,早晚不得餓死我只不過把從她身上賺的錢退給她而已,又不是個個都這樣。”
方剛說︰“那是她自己有問題,人家家里有兩千多尊古曼童,兄弟倆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再說要是沒有這種人我們吃什麼呀,她們就是你我的衣食父母嘛越多越好。”
“她這麼可憐,你卻還說這種話,真是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我有些不高興。
方剛把眼一瞪,怒道︰“你在我面前充什麼聖人真有同情心就不應該賣給那麼多人邪陰牌,錢賺得很爽吧,現在拿出幾千塊來大發善心有個屁用我告訴你,像侯小姐這種人就是活該,她自己走火入魔,喜歡請就由她去請,你知道東南亞和中國每天有多少人買賣這些東西你管不了的。”
我無話可說,氣鼓鼓地不說話,方剛又說︰“你把侯小姐的聯系方式給我,有機會我幫你開導開導她。”
我看著方剛的臉,說︰“你不是在打別的歪主意吧”
方剛臉色不自然︰“才沒有啦,我只是看你很關心她,于是就想幫幫你,也算是幫她嘛”
我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論泰國佛牌我不如你專業,要是論泡妞經驗,我不見得比你差。直說吧,是不是看上侯小姐了你以前可從沒向我要過事主的聯系方式,你也知道這是破了規矩的。”
方剛被我說破心事,臉都紅了,氣急敗壞地說︰“你胡說八道,我方剛還缺女人嗎不給就算了,現在就算你求我,我他媽的也不幫她了”
說笑歸說笑,我還真怕侯小姐被中介公司給掃地出門,就留言給她要銀行卡號,說明天給她轉過去五千塊,讓她先把房租交了,再好好補補身體,古曼童先不要再請了,以後再說。侯小姐在凌晨的時候把卡號留言發給了我,上午我出去給她轉了五千塊。
大概一個月後,我再次和她視頻,意外地發現她的臉瘦得像女鬼,我正要問,忽然發現她家的木櫃上又多了兩個古曼童,連忙問哪來的,她笑著說︰“當然是花錢請來的,你不肯給我,我只好找別家嘍,兩千五一個兒子,比你的貴,可沒辦法。”
我氣得大罵︰“你有病啊給你錢是讓你吃飯交房租的,你又去請古曼童我看你早晚有一天得活活餓死”
她也不辯解,從木櫃上拿起一尊古曼童貼在臉上︰“樂樂,你要謝謝叔叔啊,要不是叔叔給媽媽的錢,你也不能到媽媽家里陪媽媽是吧。媽媽明天就去把電腦賣了,再多請幾個兒子陪你們,你們要保佑媽媽平安快樂哦”說完劇烈地咳嗽起來。
看到侯小姐的模樣,我感到不寒而栗,她的毒已經到了晚期,恐怕只有精神醫院才能治好了。于是我向她要地址,說想去北京看看她,交個朋友。她給了我地址,讓我去之前打電話給她。
大概一周後,老爸生病我要回國去看望,就給侯小姐打電話想順便去看看她,她卻一連兩天關機,qq留言也不回。我覺得不太對勁,但還是先回沈陽看望老爹,回程的時候到北京,按地址找到侯小姐所居住的小區,看到門上貼著房產中介公司的招租廣告,打電話過去問,一個同是東北口音的小伙告訴我,原先住在這里的一個女人拖欠房租超過半個月,按合同已經找搬家公司把她的行李清空,人也趕了出去。
那業務員還說︰“哥,你是她朋友啊最好離她遠點兒吧,那女的好像有精神病。那天搬家的時候打碎了幾個放在櫃子里的泥塑娃娃,那女人跟瘋了似的踢人咬人,後來抱著剩下的幾個泥娃娃走了,不知道去了啥地方。”
我失落地掛斷電話,除了qq號和手機號碼,再就是山西陽泉老家的信息,我對侯小姐的資料一無所知,我通過中介公司找到了侯小姐租房時的身份證信息,得到了她的家庭住址,再給當地派出所打電話詢問,那邊戶籍警的回復讓我更加失望,侯小姐的家人也聯系不上她,正想來北京尋找或報失,問我是否知情。
我承認當時害怕了,很怕惹上麻煩,只好說只是普通朋友,找不到她所以想問問,然後又把中介公司的電話號碼給了戶籍警,這樣就可以把自己推得一干二淨,就算有問題也在中介公司,沒人知道與我有關。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能聯系上她,不知道她是走失了,還是已經回到山西老家。
有時候做夢,我經常會夢到侯小姐又在和我視頻,畫面里還有她真正的老公和孩子,她已經不是那麼削瘦,身上也沒有了紋身,臉上還帶著笑容。
侯小姐的事總共持續了幾個月,為保持完整性,所以把開頭和結尾放在一起講述。有時會看到很多苦逼的高考學子,一連幾年復讀的新聞,讓我想起了在06年四月末發生的一件比較特殊的事情。之所以稱為特殊,原因是它與高考和一塊用人頭蓋骨制成的佛牌有關。
為了增加人氣,我把成功售出的佛牌古曼甚至小鬼的案例都列在淘寶店鋪的首頁介紹中,兩年左右竟攢了幾百條,時間、地點、性別、年齡、事由甚至職業都寫得清清楚楚,除了姓名等個人信息之外,基本都寫上了,就算事後出了問題需要擦屁股的也寫上,反正除了我自己沒人知道。這招還是挺奏效的,很多顧客加我qq或打電話問的時候,都會先咨詢列表中是真是假。我當然說真,其實問的人本身就已經信了,要是不信的話也不會問我。
那時,有個二十出頭的湖北小伙加我qq問這個事,雖然只是打字,但幾年和顧客qq聊天時鍛煉出來的敏銳嗅覺,我從文字中就能看出,他很急。這小伙兒姓夏,家庭條件相當不錯,老爸是招商局的領導,希望兒子畢業後也能進入招商局。可小夏在高考中連續兩年都失利,他爹很生氣。其實小夏高分的分數並不低,但家里人只允許讓他念指定的幾所名牌工商系高校,那幾年工商系高校的錄取分數線特別高,小夏總是差不到十分而落選。
他對我訴苦,說今年是第三年,下個月又要考了,如果再考不出高分,家人就要讓他出去打工,進招商局的事連想都別想。雖然他很努力地在復習,但畢竟沒有十成把握,他沒有退路,今年必須高考中的,否則死的心都有。
malouis
發表於 2-11-2016 13:52
第46章︰高考夢
我能理解小夏的心情,老爹在體制內,兒子又怎麼可能願意出去當打工仔這類生意我接過不少,但說實話有相當一部分沒效果,尤其是正牌。所謂事在人為,如果平時就不愛學習,就算請了正牌也不可能考試時出好成績,而針對高考的邪陰牌,第一樁生意就從這個小夏開始。
照例,我先問他能接受多少錢的,小夏問效果如何,我不想再有擦屁股的可能性,就說︰“正牌一千多,普通陰牌三五千塊,最有效果的邪陰牌一萬塊錢起。正牌便宜,適合用來保平安、求小財和轉機運,前提是本身也得努力學習。效果霸道的邪陰牌也最貴,都是有靈體的,就算成績不好也能考試必過,但供奉起來復雜些,畢竟和鬼打交道不是那麼容易。像你這種情況,我看請個一千多的正牌就行。”
小夏問能不能便宜點兒,我說︰“有便宜的啊,五百塊的,還有一千多的呢。”
他又問︰“普通的和貴的為什麼效果會有不同”
我說︰“陰牌是用特殊材料,或將某個特殊的人死後的靈魂注入到供奉品當中,以實現特殊效果。而正牌是有修行的僧人把自己的修為注入供奉品中,用來保佑事主,效果沒有陰牌那麼霸道,但也沒有副作用,你自己考慮吧。”
過了半個小時,小夏才回復︰“大哥,你不知道我有多難,真快被老爸給逼瘋了我本來能考上好多所一本大學,光錄取通知書這兩年就收了幾十份,可他非要我考那幾所,別的不行我不喜歡工商專業,但他在招商局是領導,說專業對口好升官。今年是第三年,我沒有退路了,又不能真的放棄公務員去外地打工吧所以只能買最有效果的。”
看來想不多賺都不行,我心想管他呢,先把錢賺到手再說,就報價一萬塊人民幣,先付走支付寶,從制作到快遞國內,大概得一個月內能到貨。
小夏想了想︰“好吧,那就要一萬塊的那個,能給我介紹介紹這個價位的供奉品是什麼樣子的嗎”
我回答︰“具體的形制現在我也不知道,有很多種,主要得看泰國師父手上有什麼樣的材料。”
第二天上午小夏在淘寶中付了款,我立刻聯系方剛讓他找阿贊師父制作一個能起轉運、升職、助事業類的邪陰牌,別超過五千人民幣,事主是名大學生,幾次高考都不中,這次想考中理想的學校。方剛陰陽怪氣地問我賺了多少錢,我不想騙他,就說不多,也就幾千塊而已。方剛說︰“以你給的這個價錢,我最多只能賺兩千塊,你小子賺的肯定是我的兩倍不止,沒猜錯吧”
我笑著說︰“你又不止我一個下家,而我只有你一個上家,所以你還是比我賺得多。”
方剛道︰“但還是中國的生意好賺啊,我在東南亞這邊,一樁生意只能賺幾百最多幾千塊,哪像你小子,幾千塊都賺少,幾萬甚至幾十萬的都有過你到底什麼時候同意和我合作國內的佛牌生意,五五分利潤”
我听出他話中那濃濃的醋味,就笑了︰“等下次再需要你方先生出面善後的話,咱們就二話不說成交,怎麼樣”
方剛說︰“好,那你記住自己的話,我就不信你從此賣邪陰牌永遠不出事,到時候要是再不肯同意,可別說我不管你”
給方剛匯款的幾天後,我到芭提雅他的住所取貨,這家伙床上俯躺睡著一個女人,被子蓋在腰間,兩條大腿露在外面,看起來身材不錯。方剛把一個小紙盒扔給我,把我推出家門,生怕我多看幾眼。在門口我問他,你在車里掛的那個燕通男女牌有效果沒,現在還是性超人嗎
方剛瞪了我一眼︰“關你屁事,怎麼你也想請一個不貴,兩萬泰銖就行,看你小子泡妞不少,應該用得上的”
“我還年輕,暫時用不上。”我笑著拿著紙盒離開他的家,回羅勇市找到快遞公司之前,我先在僻靜處打開紙盒看了看,紙包里是個帶鋼鏈的透明玻璃扁壺,約有乒乓球那麼大,里面裝著一個灰白色的不明物體,整體略呈弧形,上面還用紅色寫著幾個彎彎曲曲的文字。另附上一張紙,里面寫著古泰文經咒和中文發音注解。
給小夏發出跨國快遞之後,我發短信問方剛這東西是什麼,他的回答讓我嚇了一跳︰“阿贊查師父一個女徒弟的頭蓋骨。”
我連忙問︰“為什麼要用人的頭蓋骨,而且還是他女徒弟的”
方剛的回復有些不耐煩︰“我怎麼知道我是按你提供的事主信息和要求轉達給阿贊師父的,具體不了解,你也不需要知道,把貨交給事主就是了。”
他說的也對,管他呢,反正有效就行唄,多操那份心干什麼。方剛又發信息說︰“記住,阿贊師父說,這個陰牌只能用一次,保證有效,然後必須送還給他,不然後果自負。”
這是為什麼我提出疑問,可他並不回我,沒辦法只好作罷。半個多月後,小夏收到了東西,問我那是什麼做的,經咒怎麼用,我沒敢告訴他是一個泰國巫師女徒弟的頭蓋骨,怕搞不好會把小夏給嚇得尿不出尿來,就說是由一種很特殊卻又很大眾的純天然材料制成,里面有泰國師父注入的靈力。那張經咒紙的背面有具體用法,類似某種開啟靈魂的儀式,照做就會開始生效,在需要的時候佩戴在脖子上就行了,但最好別讓他人知道,也不要隨便讓人摸,洗澡的時候最好取下,和女人上床的時候不能戴。而且只能用一次,事成之後必須寄回給我,不能私留。
小夏疑惑地問︰“為什麼只能用一次,而且必須還給你”
我按自己的理解告訴他︰“這個泰國陰牌中被注入某種特殊的靈力,說白了就是靈魂,它和制作陰牌的師父達成協議,只能起效一次。要是多次使用不但沒效果,反而會起副作用。我不是嚇唬你,也不是想騙你的東西,如果你違反規矩,出現任何後果,我是不會管的。”
听了這些話,小夏才明白過來,又問道︰“之前你說陰牌都要供奉,這個牌怎麼供呢”
我回答︰“開啟之後就生效了,你得到陰牌中靈魂的幫助,靈魂也會從你身上汲取某些東西做為回報,至于是什麼不好說,也許是你一段時間內的健康,也許是你幾年壽命,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但不用害怕,不會要你的命。”
小夏嚇了一大跳︰“還、還會這樣”
我笑著說︰“正牌是求佛保佑,不用付出,而陰牌是和鬼做交易,既然是交易就得有互換,不然花萬把塊錢就能高考必過,還不用付出,那中國豈不是人人都能考北大清華了”
片刻之後,小夏咬著牙︰“哥,你說的對,為了能進招商局,為了不被老爸趕出家門當打工仔,少活幾年就少活幾年,活那麼大歲數有什麼用我認了”
到了七月初,記得那時我正和幾個同學在青島嶗山旅游,回程的時候接到了小夏的電話,在電話里先是一通哭,我還以為他爹死了,結果小夏告訴我高考發榜結果已經出來,他的分數比第二志願某工商系高校多了幾分,上午剛接到學校寄來的錄取通知。
他在電話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我訴苦,說這三年的復讀生涯是多麼地苦,多麼地難熬,每天扒開眼楮就看書、做題,這一千多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基本只有兩個字︰復習。父母每天的好吃好喝供應,和高考發榜出分數時的失落、家人指著鼻子的痛罵形成鮮明對比。他每天都失眠,後來甚至只能在晚上睡覺的時候用耳機塞在耳朵里,再用3不停地放搖滾樂轟炸大腦才能慢慢睡著,就算睡了,做夢的時候也都是在復習,那罪簡直不是人受的。
malouis
發表於 2-11-2016 13:56
第47章︰奇葩表姐
不過好在考上了,我說這是好事啊,恭喜你,有機會請我吃飯,但別忘了先把那個佛牌給我寄回來,剛好我在國內。小夏說行,要了我家的地址。
十多天後我還沒有收到貨,打電話給小夏詢問,卻發現他的手機號已經注銷,成為空號。難道是換號忘記告訴我再qq留言,發現qq里已經沒有小夏。這是怎麼回事
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小夏消失了。
給方剛打電話說了情況,問如果事主繼續使用那個頭蓋骨,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能出人命嗎方剛對我說︰“出人命也許不會,但陰靈能做出什麼事情,人是猜不出來的。其實我倒希望出事,這樣你就得找我擦屁股,就得同意跟我五五分賬。”
“真是裸的要挾,我盡量不讓你得逞。”我說,“再等幾天吧,希望我的事主是去學校報到,把還佛牌的事給忘了。”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就在我已經把這件事忘記時,在網上看到一則關于高考的新聞,才把小夏想起來。還佛牌這麼大的事他應該不會忘,當初我特意告誡他要遵守規則,不然後果自負,顯然小夏是故意消失,多半是懷疑我向他討佛牌是在騙他,無非是想二次銷售多賺錢,于是動了繼續將那塊陰牌據為已有的念頭。也難怪,現在這社會,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度太差,別說顧客和商人,兒女都不相信爹媽呢
可又過了半個月,我正在沈陽準備過中秋節,這天接到一個湖北黃岡市的手機打來的電話,是個年輕女性的聲音,直接問︰“請問您是田七先生嗎”
我的聯系方式都掛在淘寶網頁和論壇上,顧客遍布中國,每天幾乎都有人給我打電話咨詢佛牌事宜,所以也不見怪,就回答是。
她又問︰“您知道我是誰嗎”
我下意識看了看手機屏幕,只顯示號碼,並沒有人名。我有個習慣,凡是成交的客戶絕對不會刪除號碼和人名,于是就說︰“不知道,你是誰”
對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怒和質問︰“您自己干過什麼,是不是從來都不記得”
我也有點兒不高興,這兩年的倒賣生涯什麼人什麼事沒見過,從來沒被人嚇倒,于是我也很不客氣地對她說︰“我不管你是誰,有話就直說,不然我就掛電話了。”
對方說︰“我是夏xx的表姐。”
這個名字讓我想了幾秒鐘,才想起來夏xx不就是小夏嗎當時他對我說過一次自己的全名,差點都給忘了。我心想小夏的表姐給我打什麼電話,小夏這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我提出疑問,這才知道了事情經過。
都說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句話似乎適用于大多數人身上,除了少數極有定力者之外,誰也跑不了,小夏也是一樣。他高考成功之後確實起了私吞佛牌的念頭,也懷疑過我的告誡都是在騙他。但又怕真會出現什麼不良的後果,于是又跑去快遞公司準備寄給我。
在他去發快遞的途中,接到表姐打來的電話。小夏的表姐姓顧,是他姨家的女兒,問小夏幾號去學校報到。閑聊時說起自己又在備考注冊會計師證,連考了幾年都沒成功,都想放棄了,可她老公堅持要她繼續備考,搞得她壓力很大。小夏和這個表姐從小玩到大的,感情非常好,于是心里浮現出一個念頭,想把手上這塊邪陰牌借給表姐用用。
小夏沒有去快遞公司,而是把表姐約出來找了家飯店邊吃邊聊,表姐听他把佛牌的事講完之後,開始笑話小夏腦子有問題,復習都把人給復傻了,讓他趕緊把那泰國佛牌扔了。小夏賭咒發誓,說他考試那天戴著這塊佛牌上考場,怕監考老師懷疑項鏈有問題,特意穿著高領衫。發卷答題的時候,小夏就覺得身體開始有些異樣,說不好是什麼感覺,就像有個透明人抓著他的手在寫字涂卡,雖然這些題都會,但答題時簡直有如神助,甚至還沒等他審完題,手中的筆已經落下去了。
表姐听了之後半信半疑,把那塊陰牌拿在手里來回看,說這東西有這麼厲害嗎正好你姐夫單位過幾天就要內部評級考試,先讓他用用。小夏連忙說不好,這東西只能用一次,否則會有副作用。可他表姐不信,還是把陰牌給拿走了。
三天後,小夏的表姐興高采烈地找到小夏,說那個泰國東西真厲害,你姐夫在單位考試的時候就像打了興奮劑,很快就答完題,結果出來後,分數位列第一位,單位領導非常滿意,看來漲級是肯定的。小夏擔心說店主肯定會催我還他,表姐說那還不容易,手機換號碼就行了,反正除了電話,那個店主對你一無所知。
就這樣,我就找不到小夏了,那塊陰牌就被小夏的表姐給拿走了,直到她八月分戴著它參加會計師考試,結果卻沒有像小夏和顧表姐老公那樣順利。
考場上,顧表姐剛開始答題的時候確實狀態很好,用她對我說的形容詞就是“打雞血和不由自主”的結合。可答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大腦開始亂響,心里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陣憤怒和煩躁,瘋狂地用筆把試卷劃得支離破碎,又把筆折斷摔向前方,還用力揪自己的頭發,嘴里反復喊著“說好只有一次,為什麼騙我”之類的話,把周圍的同考者都給嚇壞了,幾名監考老師共同把顧表姐架出考場。
試考砸了,顧表姐在醫院被專人看護了七八天才恢復正常,她沒敢對老公和家人說這件事,而是先和小夏商量,最後決定還是來找我,他們倆都很氣憤,覺得是我把他們的生活搞成這樣。
顧表姐最後對我說︰“你要對我的全部損失負責,不然我會找我算賬,讓你這輩子都不好過”
“哈哈哈,我能不能先听听,你怎麼讓我這輩子都不好過”我哈哈大笑,“找黑社會把我大卸八塊,還是報警抓我”
顧表姐非常生氣︰“你以為警察不敢抓你你知道你這種行為是什麼嗎詐騙罪和投毒罪,還有詛咒罪”
我笑得更厲害︰“大姐,回去好好翻翻法律書吧,這件事不算詐騙,和投毒也扯不上關系,而且中國法律里沒有詛咒罪。淘寶網上的東西都是明碼標價,買賣行為也是雙方自願的,法院都管不著。這東西用人的頭蓋骨制成,頂多就是裝飾品,其功效只起宣傳作用,比如你買了一塊號稱能保平安的觀音戴在身上,結果卻被劫匪給搶了,你能告賣觀音的是騙子嗎警察和法院根本不受理。”
顧表姐語塞,隨後又驚問︰“你說什麼那、那東西是用人頭蓋骨做的”
我這才發現說漏了嘴,只好承認。顧表姐大叫︰“你用人骨做佛牌,難道就不是違法的嗎”
我笑著說︰“那只能說明你不懂,用骨頭制成的佛牌在泰國稱為賓靈,是一種非常流行的佛牌,中國很多明星名流都佩戴過,這東西是從泰國進口來的,而且中國法律只禁止野生動物制品,沒禁止人骨制品。這年頭,人骨不如象骨虎骨值錢”
顧表姐氣得直喘︰“你、你這東西根本就是個危險品,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哼了聲︰“那是你和小夏違反使用方法才導致出意外,關我屁事”
顧表姐徹底沒了電,最後歇斯底里地大聲道︰“你這個騙子,不得好死,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好處”
malouis
發表於 2-11-2016 13:59
第48章︰賓靈
我也火了︰“閉嘴吧,自己貪婪卻反過來說別人真不要臉”
顧表姐連氣都喘不勻了︰“你、你等著,我老公認識公安局的人,肯定能查到你,你跑不掉的”
我冷笑︰“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嗎信不信我找泰國降頭師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話戳中了顧表姐的死穴,那塊頭蓋骨制成的陰牌效果如何,她自己很清楚,要不是親自目睹和使用過,打死她也不相信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事情,她開始在電話里大哭起來,哭得我心煩,就把電話給掛斷了。顧表姐又打來幾個電話,最後我把她的號碼拉進黑名單,又收到她發的短信,稱剛才是一時沖動,現在想讓我救命。
我心想你活該,今年會計師考試沒通過,大不了明年再考,難道還能死人嗎救哪門子命就回復短信︰“可以,你再請一塊助考試的佛牌,不貴,兩萬塊不講價,否則免談。”
顧表姐回復︰“不是考試的事,我和我老公好像都不太對勁,求您幫幫我們”
看到她這麼說,我半點也不感到意外,之前方剛特地囑咐我,事後一定要把頭蓋骨送回來,以前他從沒這麼說過,肯定是有原因的。小夏和顧表姐的貪心也基本在我意料之中,明顯是頭蓋骨的主人、那個黑衣阿贊師父的女徒弟被激怒了,開始纏上顧表姐兩口子。
我回復短信︰“你們貪心不足,被鬼上身也是咎由自取,愛找誰找誰,我不管。”
顧表姐︰“你怎麼知道我們倆是鬼上身了你還知道什麼”
我不再理她。她又連續發來幾條信息︰
“你這個騙子,害得我和我老公被鬼上身,你不得好死”
“現在我倆搞成這樣,你到底管不管非逼我報警”
“我倆出事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提個條件,怎樣才肯幫我們”
“你是想要錢嗎說個數。”
“好人有好報,我知道是我太貪心了,現在我倆都很害怕,你就好事做到底,算我們求求你了”
我這個人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看到顧表姐的語氣一點點軟下去,我才覺得舒服不少,于是回復短信問她具體什麼情況。原來她從醫院恢復正常後回到家中休養,老公還特意請了幾天假在家里照顧,端湯倒水的。可就在睡到半夜的時候,她老公突然爬起來用雙手使勁掐顧表姐的脖子,邊掐還邊惡狠狠地說著“你為什麼不守信用”“說好只有一次,為什麼不讓我走”的話。
顧表姐不知道老公在發什麼瘋,還以為自己肯定得被掐死了,就在她直翻白眼的時候,她老公又慢慢把手放開,重新躺進被窩里呼呼睡覺,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顧表姐咳嗽嘔吐,好容易緩醒過來,把老公叫醒,他卻完全記不清剛才都發生了什麼。
第二天晚上,顧表姐老公睜開眼楮,看到自己被顧表姐用繩子捆得像頭豬,她手里拿著水果刀,一邊胡言亂語,一邊要用刀把老公的眼珠子挖出來。她老公嚇得瘋狂大叫,驚醒了幾歲的兒子,兒子哭著跑到鄰居家求救,她老公這才算逃過一劫。
就這樣一連幾天,兩人幾乎是輪流發癲,一次比一次離譜,顧表姐承受不了這種折磨,但又不敢把真相告訴老公,那樣她老公非打殘她不可,于是只好和小夏商量,最後決定聯系我。解鈴還需系鈴人,這陰牌是我賣給他們的,估計也只有我能解決。
這對奇葩姐弟總算做對了一件事,那就是找我,確實,除了我就算玉皇大帝來了也幫不上忙。我雖然在心里非常痛恨這種貪婪又自私的人,但畢竟出了事,鬼上身可沒那麼容易解決,要是再次發作的時候鬧出人命,我恐怕還真脫不了干系。
我問顧表姐小夏怎麼樣,現在他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不讓他給我打電話顧表姐回復說小夏自知違反了約定,不好意思直接聯系我,我心想他還算有點臉面,也知道不好意思,相比之下,這個顧表姐的臉皮就厚得多了。
要想解決這事,就得找方剛,可他說了,再有善後就得同意和他五五分賬,我還有點兒不甘心,心想試試自己解決呢可我除了脖子上那條五毒油項鏈之外,半點手段也沒有。最後沒辦法,還是給方剛打電話問怎麼辦。
我能從方剛的聲音中听出來,此刻他臉上肯定帶著掩飾不住的笑容,他說︰“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會回來找我”
“你怎麼這麼肯定”我問。
方剛笑著說︰“你只做了兩年佛牌生意,我可是做了近十年。在我遇到的那些顧客當中,只要請了邪陰牌的,幾乎沒有老老實實而不貪心的,我一個都沒踫到過。”
我疑惑地問︰“難道你就沒踫到過用邪陰牌達成心願,然後又按規則供奉或者還願的人嗎難道全世界的人都沒定力,除了聖人”
方剛說︰“這與定力無關。所謂貪心不足,蛇能吞象,又有多少人發現可以用一個小小的東西改變命運,而用一次就甘願果斷舍棄的換做是你也一樣,只是你還沒遇到。我早就問過阿贊師父了,那塊賓靈是阿贊幾年前收的一個徒弟,清邁的女大學生,因為考試成績差而被父母責罵最後跳樓自殺,死了也有幾年了。阿贊師父把她的遺骨從墓地中挖出來,制成了賓靈陰牌。”
听了他的話,我感到一陣陣發涼,問︰“這是什麼師父,居然把自己女徒弟的遺骨留著制成佛牌來賣”
方剛說︰“這種事情在泰柬很常見,並不是為了用死人賺錢。小乘佛教里沒有超度,意外死亡的鬼是不能輪回的,直接被投到鬼道,所以它們會自願附在佛牌或古曼之中,借著活人佩戴的機會讓鬼和人投機,形成一種契約。如果能幫助人達成心願,這個鬼魂就能在鬼道中獲得更多的福報,也就多了幾分轉世的機會。”
原來是這樣我終于明白泰國為什麼會有用死人骨頭制成賓靈這一佛牌種類了。
方剛又說,賣給小夏的那個邪陰牌中是阿贊師父的女徒弟,當初雙方定下契約,女徒弟只能幫助人一次,隨後就會被阿贊師父送到正廟供奉,等待靈魂從惡趣道中修滿後,能有機會轉到善趣道中。可惜小夏和顧表姐的貪婪破壞了規則,結果女徒弟的靈魂認為阿贊師父不守契約,是在利用和欺騙自己,就發了怒。
我到這個時候才算明白,為什麼邪陰牌的事主不守規矩會惹禍上身。
兩天後,方剛回了消息,說阿贊師父對我倆給他帶來的這種麻煩很不滿意,他能感受到女徒弟的憤怒,已經在阿贊師父家中供養的靈體甕中有了反應。我連忙問那怎麼辦方剛說︰“阿贊師父的這名女徒弟當年是在女子大學里考試不理想被父母罵,之後想不開而跳樓自殺的。她的怨靈本身就很強大,現在附在事主身上不肯走,光交出佛牌已經沒用了,必須由阿贊師父親自解決才行,你讓事主帶著那塊牌到泰國來一趟吧,不然沒得救。”
“要花錢嗎”這是我最關心的。
方剛哼了幾聲︰“廢話,黑衣阿贊就是靠這個吃飯的。最少三萬人民幣,見面就付。”我答應了,知道價錢就好,正在我翻找顧表姐的電話號碼時,方剛又發來短信︰“佛牌界巨子,別忘了你說過的話,再有善後就得和我五五分賬收入,說話要算數。
malouis
發表於 2-11-2016 14:01
第49章︰被迫裸奔
我回復沒問題,再打電話把意思轉達給顧表姐,價格翻了一倍。換成別人我可能最多加收一萬塊,可這個顧表姐的為人讓我非常不爽,所以就加了三萬。顧表姐明顯覺得心疼︰“要收六萬塊錢,還得去泰國辦這件事有沒有別的辦法,價錢也太貴了”
我說你可以選擇不出錢,去不去泰國也隨你,找別人解決去吧,你必須得清楚,你和你老公中邪的事誰也管不了,法院公安局都不會理你,就算鬼不能要你的命,用不了幾天就得被人舉報進精神病院,想出來就難了。
顧表姐被我的話嚇得不輕,說給她兩天時間考慮一下,我說可以,但從現在開始,每超過24小時加收一萬塊,因為泰國師父的時間非常寶貴,不可能讓人家總等著你。顧表姐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估計也在懷疑我這句話的真實性,管她呢,反正她現在沒有別的路,對這種人,不狠狠敲上一筆都對不起。
顧表姐完全沒電了,只好說她會盡力湊錢,還要辦簽證,最快也得幾天,我給她三天時間,超時收費,我則先動身回了泰國。
幾天後,我和方剛在曼谷機場見到了小夏和顧表姐兩口子。小夏長得畏畏縮縮,一副窩囊相,而顧表姐又白又瘦,面相和眼神似乎全世界的人都欠她錢沒還似的。所謂相由心生,打眼看就知道是那種只想索取、不想付出的一類人,用東北話講就是光吃不拉,屬貔貅的。她老公人倒還不錯,很謙虛地和我倆握手寒喧,顧表姐則一臉冤相,我也沒理她,直接問小夏怎麼搞的,小夏理虧,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顧表姐卻對著小夏開罵︰“要不是你弄來這麼個破佛牌,我和你姐夫也不會搞成現在這樣,大老遠非得跑到泰國來解決,你說你是不是沒腦子”
小夏被罵得直縮頭,我氣得笑了︰“顧女士,你之前和我說過的話自己都忘了嗎好像是你硬要把佛牌據為已有,才鬧出這些事的吧現在反過來罵他,可說不過去。”
顧表姐氣呼呼地瞪著我,忍著沒發作,很明顯,要不是她現在有求于我,估計早就罵得我狗血噴頭了。她老公過來岔開話題,方剛也不說話,微笑地看著這幾個人的言行舉止。這家伙在社會上混了多年,什麼人沒見過,估計也是見怪不怪了。
方剛開車從曼谷向北部駛去,顧表姐坐在副駕駛,我和她老公、小夏坐後排。在車上,我和顧表姐的老公閑聊,才知道顧表姐在市財政局上班,而他在文化局,都是公務員。表姐夫對我說,他這人從來都不相信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是不是那個佛牌里有什麼能擾亂人神經的藥物,我說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汽車開到曼谷以北華府里附近的一個小市鎮,這里人煙稀少,有點像中國的城中村,其中一戶住宅的大鐵門上用鮮紅顏色涂著很多經咒,方剛把汽車停在門口讓我們下來。他先敲了門,鐵門上有個僅巴掌大的活動小門,拉開後里面有個中年婦女向外張望,方剛的臉就像通行證,婦女鐵門打開。
院子里有三棟單獨的房屋,方剛帶我們繞過正面來到後屋,似乎點著什麼香,有一股說不出的奇怪味道。穿過兩進門廳,這間屋里擺了大大小小有近千個塑像,有人有佛有鬼有古曼,最前排供著不少奇怪物品,竟然還有幾根粗大的人腿骨。一名瘦弱的中年法師盤坐在地墊上,他極瘦,著上身,身上和臉上刺了很多經咒刺符,戴著幾大串珠子項鏈,旁邊放著一顆人頭骨,都已經灰中帶黑,像被煙燻過。法師面前還擺著一個大托盤,里面堆著一些黑灰的東西,有嬰兒干尸、帶頭發的顱骨等物。
顧表姐兩口子和小夏哪里見過這些東西,嚇得他們臉都白了,都站著不敢動,我能看出他們的腿都一直在打哆嗦。其實我也有點害怕,但兩年來也見過不少黑衣阿贊,所以心理上還是有一定承受能力。
方剛對黑衣阿贊合十行禮,我也跟著行禮,阿贊對我們倆點點頭,又看著小夏,臉色沉得像黑鍋底,對他說了句泰語。他們仨都听不懂,但我和方剛明白,是要小夏把賓靈交出來。我翻譯過去,小夏他們感到很奇怪,這三人都帶著包,顧表姐是小提包,她老公和小夏是單肩包,但那塊賓靈放在誰的包里連我也不知道,可阿贊卻能一眼就看出來,好像這三人的包都是透明的。小夏連忙把那塊賓靈牌從挎包中取出,顫抖著交給我,我再遞給法師。方剛對顧表姐說把錢也拿出來,顧表姐和老公互視一眼,她老公遲疑地從包里取出一個大報紙包,我接過打開,里面是六捆人民幣。
我沖方剛點了點頭,方剛低聲對阿贊說了幾句話,阿贊身邊有幾個半尺多高的陶缸,他指著其中一個對方剛說︰“我徒弟很不高興,說我騙了她,要我給她解釋。”
方剛指著小夏他們︰“是這幾個人破的規矩,不是我。”
阿贊說︰“是哪個人讓他過來。”
我翻譯給三人听,顧表姐連忙推小夏︰“快,快去”
我對她說︰“你來違反規矩的是你,慫恿小夏不歸還佛牌的也是你,推你表弟干什麼”
顧表姐慢吞吞地走過來,她老公怕老婆有危險,連忙對我說由他來代替行不行,我說你也有份,女靈現在輪流上你們倆的身,一起過來吧。顧表姐卻說︰“其實是我老公先用的,然後才是我用,應該讓他先去。”
我徹底服了,顧表姐居然把自己丈夫推出去,而她老公也連連點頭,我恨得牙根癢癢,對阿贊說︰“就是這個女人慫恿我的事主小夏不交出佛牌。”
阿贊讓她走過來,顧表姐極不情願地走上前,阿贊把那個陶缸靈甕搬到自己面前放穩,再把那塊賓靈牌放在旁邊,對方剛說︰“這個靈甕里面是我女徒弟幾年前的尸油血肉,前幾天突然開始發出怪味道,我才知道出了事。現在我要借用這個女人的身體和她通靈,你們都離遠一些,把手機關掉,不要發出聲響。”
方剛讓顧表姐坐在阿贊面前約兩三米處,阿贊用左手按住賓靈,開始念誦著什麼,越念越快,右手打開靈甕從里面撈出一把帶著尸油的黑紅色血肉灑在賓靈上,隨後又把身邊那顆黑灰的骷髏頭骨托在手中。屋里頓時彌漫著一種奇怪的味道,又像臭味又像油味,聞得我們胃里一陣不舒服,小夏臉色剎白,彎腰痛苦地捂著肚子好像要吐。
這時,原本神情緊張的顧表姐突然身體僵直,雙手高舉起來,嘴里說︰“為什麼騙我”一再重復這句話。方剛把話翻譯給阿贊,阿贊師父回了幾句話,大概是我沒有騙你,只是有人貪心而已,你想怎麼解決之類的話。
顧表姐喘著粗氣說︰“要懲罰,懲罰他們。”
阿贊點點頭,左手按在骷髏頭骨頂部,不停地大聲念誦,忽然把左手用力朝顧表姐揮過去,顧表姐爬起來就往外跑,邊跑還邊快速地脫衣服。
她老公和小夏都傻了眼,她老公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想阻止,方剛喝斥︰“別管她,她必須受到懲罰,不然救不了你們”顧表姐老公發愣的功夫,她已經沖出屋門,我們幾個隨後也跟出去,看到顧表姐已經脫得精光,在路上邊跑邊大叫著什麼。一些人紛紛從房子里打開門看,很多騎摩托車路過的人也都停下來看熱鬧。
malouis
發表於 2-11-2016 14:05
第50章︰蟲降
小夏轉過頭不敢看,他姐夫抓住我和方剛的袖子焦急地哀求我們放過他老婆,方剛說︰“求我沒有用,阿贊師父也作不了主,你必須得讓女徒弟的鬼魂平消這口怨氣才行,阻止她只會把事情越搞越大,沒辦法,等著吧。”
顧表姐夫無奈,雙手揪著頭發 直往鐵門上撞,顧表姐沿著公路在村子里跑了一大圈,後面跟了好多人圍觀指點,最後顧表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頭栽倒在草地上再也起不來。小夏和他姐夫連忙上去扶,見表姐臉色青紫,眼楮卻瞪得比牛還大。
我們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她抬進屋里,阿贊師父按著她的額頭問︰“可以了嗎”
顧表姐已經說不出話,阿贊對方剛說︰“看來她好像已經消了怨氣,你們先回去吧。記住,一年之內不能走出家門,否則還會出事。”
離開阿贊師父的家,我把這些話轉達給小夏和他姐夫,他姐夫焦急地說不行啊,她在財政局的工作是好不容易疏通關系才進去的,要是一年不出家門,這鐵飯碗就懸了。方剛說沒別的辦法,還是那句話,你們可以不遵守規則,但再出事,就算跪下來求,也沒人管你們了。
三人次日就乘飛機回國去了,小夏通過手機短信告訴我之後發生的事,她表姐回到家後,在小區里再次發瘋,引得全小區的人圍觀,脫衣服裸奔了一個多小時才被扛回去。之後就被迫關在家里不讓出門,財政局的職位被另一個人頂替,雖然編制還在,但已經名存實亡。小夏的姐夫經常頭疼咯血,半年後才漸漸好轉。小夏倒是沒什麼異常,但他仍然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和鬼做交易,他要你付出的是什麼,只有發生了才知道。
我把收到的六萬塊錢給了方剛四萬五,他疑惑地說怎麼多了,我說有言在先吶,從此以後,凡是擦屁股得來的收入我都會和你五五分成,我賺三萬,咱倆平分。
他一愣,怒道︰“你小子敢不守信用我是說所有國內佛牌生意賺的錢,而不僅是擦屁股的錢”我慢悠悠地掏出手機給他看短信,方剛這才知道被我鑽了空子。
這個事情給我的觸動還是很大的,但不完全是因為小夏那種渴望高考中標的扭曲心理,和顧表姐這種奇葩人的存在,而是高考到底有多重要的問題。現在社會壓力大,沒學歷真不行,本科生滿地跑,招聘啟示動不動就要碩士以上。有多少寒窗苦讀的苦逼哥們姐們終于上了大學,四年畢業後卻發現仍然找不到工作。
對于學歷,雖然有是好事,但也不能說沒有學歷這人就廢了。本人也沒念過正規大學,高中畢業後就走入社會開始工作,幾年後才進修成人大專,目的也不是為了多學什麼知識,而是單位的硬性需要。我現在的職位和級別也都不錯,寫出來的東西不比中文系生差多少。
再舉個最典型的例子,那就是我老婆,她只有高中文化,連夜大都沒念過,可她現在也能在北京某金融機構任職,是該公司的中層主管,有能力、有魄力,全公司都沒幾個人懷疑過她的學歷,甚至有人覺得她至少是碩士。
當然,這也是個案,我這麼說絕對不是勸大家都放棄高考,隨便找個工作算了,而是不要太鑽牛角尖,名牌大學並不是萬金油,就算在清華北大鍍過金,也不見得能讓你在招聘會上通吃。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專業,只要是正規大學,畢業後再加上努力,都有希望打出自己的一片天。
鬼這東西,是信則有,不信則無,因為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超出你想象和心理的。轉眼間,我在泰國已經開了兩年鬼店,通過賣佛牌、古曼童、養小鬼和解降落降的生意讓我賺了不少錢,但也得罪了不少人。從這些經歷中,我對人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看到那些想用佛牌古曼童甚至小鬼來改變自己命運的人的結局,我也漸漸明白一個道理︰和鬼做交易,你就別想著能佔便宜。
那天,我接到一個男人打來的電話,聲音中帶著無限的疲憊,還夾雜著咳嗽,似乎大病剛好。他在泰國孔敬市,問我對落情降有沒有什麼了解,能否解決。有方剛做強大後盾,除了制作原子彈,我什麼生意都敢接,基本沒對顧客說過“不”字。這人自稱姓文,問了我的地址後說會盡快趕到,想和我面談一件很重要的事,地點由我定。
我在一家海鮮餐廳和文先生踫的面,他身材高大強壯,衣著服飾很講究,舉止也儒雅有禮,應該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生意人。但看起來臉色發白,精神頭也不太足。我說︰“您肯定經常和中國人打交道,不然漢語不可能說得這麼好。”
文先生說︰“我本來就是中國人,老家在福建仙游,這次來孔敬,是要辦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我問他找我有什麼事,文先生沮喪地說︰“都是因為女人,如果我去年沒到孔敬找客戶談生意,也不會有現在這麼多麻煩,您看。”文先生把襯衫袖管挽起來,露出小臂,上面有一個又紅又腫的大包,像被毒蚊子叮過似的,還能聞到一股驅蚊水味道。
我連忙說︰“東南亞的蚊子可厲害著呢,你得去醫院打針,光涂驅蚊水恐怕不管用。”
文先生苦笑道︰“要真是蚊子叮的就簡單了,您仔細看看。”
說完,他從皮包里取出一根細長的縫衣針,輕輕在手臂的紅包上挑個小破口,不到半分鐘,就有一條又細又長的白色蟲子慢慢從破口處鑽出來,這蟲子還沒有一粒大米長,要不是我把眼楮湊近,幾乎都看不到。隨後又有幾條蟲子爭先恐後地往出擠,我立刻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連忙後仰,脫口而出︰“蟲降”
文先生點了點頭,把針扔在桌上,說︰“您是內行,一眼就能看出來,可惜當時我沒這個能力,不然也許還到不了這步田地。”他用手指肚把幾條鑽出來的白色蟲子在胳膊上碾死,再用濕紙巾擦干淨,最後取出驅蚊水涂在傷口上,破口很快愈合了。
我心有余悸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文先生嘆了口氣,開始給我講他的遭遇。
文先生是做古玩和飾品貿易生意的,在莆田有自己的公司,經常到緬甸、越南和馬來等國采購黃花梨、翡翠和沉香木等原材料,也賣古玩佛像。去年上半年的時候,他來到泰國孔敬市洽談生意,結識了當地一名三十幾歲的離婚少婦,那女人和我一樣專營佛牌古曼,同時也賣泰國佛像等供奉物。
見面後,那女人對文先生很欣賞,主動約他吃飯喝咖啡什麼的,文先生起初對她並沒什麼太大感覺,但在談生意和交往的過程中,文先生卻覺得這個女人非常吸引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沒幾天就和她睡在一塊了。文先生有老婆孩子,原本就想來個露水姻緣,好合好散,但卻發現越來越離不開這個女人,整天神魂顛倒,做生意都沒心情了。他覺得不對勁,就想快刀斬亂麻,和女人提出分手。
但那女人堅決不同意,還要文先生離婚和她好,文先生當然不干,他嘴上先答應下來,拖了幾個月,為了麻痹對方,這段時間他先回國幾次,最後找借口一跑了之,再也不來泰國,反正這個女人也找不到他在中國的住所。當初文先生多了幾個心眼,沒有讓她知道自己在中國的一切具體信息,又換了手機號碼。
malouis
發表於 2-11-2016 14:07
第51章︰泰國女人
回到福建後,文先生先是經常生病發低燒,咳嗽不止,精神也不振,醫院檢查不出什麼結果,只好輸液打抗生素。後來文先生發現左小臂處起了個小紅包,但不痛不癢,當時正是夏天,以為是蚊子叮的,也沒多想。但過了十多天紅包仍然在,越來越大,里面開始發癢,似乎有東西似的。文先生的妻子無意中用針挑破紅包,里面竟然鑽出小白蟲子,兩人嚇得連忙去醫院,大夫說是在東南亞感染了某種毒蟲,最後將紅包整個切除,再包扎起來。
左臂的傷口還沒好,右臂卻在幾天後又起了新的紅包,癥狀一樣。文先生嚇得沒了主意,四處投醫沒效果,後來有朋友介紹一名專治疑難雜病的苗族老中醫,這人一看就知道根本就不是什麼毒蟲感染,而是文先生中了蟲降。
老中醫問文先生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文先生仔細回想當初認識那女人的全部經過,覺得確實可疑他開始對那女人並不喜歡,但卻迅速改變看法,一天見不到就不行。和她好上之後,每次文先生回中國都會身上起小紅疙瘩,那時正是夏天,文先生以為在東南亞被蚊子叮了,但只要回到泰國就好。
沒辦法,文先生只好再次回到泰國,找那個女人質問,女人也不隱瞞,告訴他早就施了情降在文先生身上,只要經常飲用她配制的水,紅腫包就不會出現,蟲子也會被抑制成微小的蟲卵,在體內毫無惡意。但要是超過三天不喝,就會出現紅腫包,然後就是痛癢,蟲子會越生越多,破包而出,一個月之後,整個人就會被蟲子從里到外吃光。
文先生驚愕之極,怒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女人笑著說︰“還不是為了能把你留在我身邊嗎,我知道你早晚會離開我回中國去的,所以事先在你身上下了這個東西。你答應過我的,說會和你妻子離婚,沒關系,我給你半年時間,怎麼樣親愛的”
“你做夢,我怎麼可能離婚娶你”文先生大叫。
女人也不生氣,說沒關系,反正解降水只有她會配制,你必須在我身邊才行。
就這樣,文先生從孔敬來到羅勇找到我,說他時間很緊,今天已經是第三天,如果今晚不回孔敬去喝她的水,就會吃更多的苦頭。
我問︰“你今昨兩天在干什麼”
文先生說︰“唉,這兩天一直在找能解這個蟲降的能人,可惜沒找到,但有個泰國的老生意伙伴說他曾經在你手里請過旺運的邪陰牌,效果不錯,就介紹我找你問問。”
我很同情文先生的處境,雖然他是咎由自取,但我自己也是風流人,深知男人泡妞的習性是很難改掉的,更何況文先生是被迫。他當初並不喜歡那個女人,只是對方看上了他,于是下情降拴住了文先生的心。我讓文先生別擔心,給方剛打電話,打了幾次他也沒接,現在才下午三點,按理說不是ktv唱歌或的時辰,他在干什麼
再連打兩次,終于有人接了,還沒想我說話,話筒那邊就傳來方剛那不耐煩的聲音︰“打打打,打個沒完。干什麼,你要急著去投胎嗎”
我笑了︰“方老板,今天沒喝涼茶吧,這麼大火氣”
方剛說︰“有事就快說,不要耽誤老子賺錢”
我說︰“請不要把那些蠅頭小利掛在嘴上,現在有個緊急的活,我對面有位姓文的先生,被住在孔敬的泰國女人落了情降,身上起紅包,里面還有小白蟲子,必須喝”方剛打斷了我的話︰“不用說了。”
我很奇怪︰“怎麼,你以後不打算再和我做生意了”
方剛說︰“必須喝那女人配制的水才能抑制住,不然最多四十天,蟲子就會破身而出,把人活活吃光。”
我驚訝︰“你怎麼知道”
方剛︰“廢話,沒有我辦不成的事,不然你為什麼找到我。”
我問︰“你能把蟲子徹底從文先生身上除去嗎”
方剛回答︰“不能。”
我氣壞了︰“那你剛才還吹什麼牛皮”
方剛︰“去找那個女人,要從她身上著手才行。”
我問要怎麼辦,價錢多少,方剛說︰“讓你那位先生先回去,把詳細地址留下,今天和明天我都沒空,後天你來找我,一起過去摸摸那女人的底,有所了解之後才能知道找哪位阿贊、用什麼方法破解,才好定價格。”
我把這話回給文先生,讓他回去先穩住那女人,再告訴他我這位姓方的合作伙伴很厲害,只要與邪靈邪降佛牌古曼有關,全泰國就沒有他辦不成的。文先生雖然今天沒得到解決,但不管怎麼說,也算給他吃顆定心丸,于是他把那女人的地址留給我,說這次出差最多能在泰國呆一周,現在已經過了三天,時間很緊,希望我們能幫他。
臨走的時候,文先生留下兩萬泰銖做為誠意金,也是,我和方剛開車去孔敬也需要時間呢,時間就是錢啊。他道過謝之後就先走了,在文先生起身之前,我多了個心眼,把五毒油項鏈抄在眼前,注視著里面的油的顏色,等他走出餐廳離開,也沒什麼變化。
兩天後,我來到芭提雅的方剛家找他,他的茶幾上放著十幾疊鈔票,有高有矮,我問你在干什麼,他說︰“算賬,看看最近賺了多少錢。”
我說︰“看起來收成不錯。”
方剛把眼一瞪︰“是啊,幸虧我的合作伙伴不止你一個,不然都像你這樣擺我的道,那我早就出去要飯了”
我笑了︰“何必那麼計較呢不就是五五分成嗎,現在生意來了,文先生這筆生意你我五五平分總行吧”
方剛說︰“這只是擦屁股的活,基本都是我出力,讓你拿一半已經很多了,此類生意應該我七你三才公平。”
我說︰“渠道和消息也很重要啊,我這邊國內客戶越來越多,少不了你的好處,這是事主給的兩萬訂金,先分你一半。”方剛︰“就這麼點錢也好意思拿出來給我”卻伸手把錢抄過去收起來,再接過我遞給他的紙條,從冰箱里取了幾罐冰鎮啤酒,我倆一起出門向孔敬駛去。
泰國公路網沒有中國發達,很多城市之間沒有最近的公路,要繞路幾小時後才到地方。按照當時我和文先生約定的暗號,我和方剛在那個女人的公寓樓下對面一家冬蔭功湯店門口坐著吃飯聊天。文先生應該是從樓上看到了我們,不到二十分鐘,他就和一個打扮漂亮的女人從公寓走出來,方剛一看到那女人走出來,就立刻把身體轉過去背對她,女人沒注意到他,和文先生也坐在這家飯店門口吃飯。
我覺得方剛很奇怪,又不好意思開口,方剛掏出手機按鍵,不一會兒我手機響了,是方剛發來的短信︰“這女人我認識,以前和她睡過。”
這太意外了,我連忙回復︰“現在怎麼辦”
方剛回復︰“我先走,幾分鐘後你結賬,隨著我的方向拐到外街和我踫頭。”趁著文先生和那女人點餐聊天的機會,方剛悄悄抽身站起來慢慢離去,我等了幾分鐘,就喊店老板過來結賬,然後順著方剛離開的路線去找他。
拐過一個彎,又走了半條街,才看到方剛正在店鋪門口買香煙,我走過去,他問那女人沒發現吧,我說︰“放心吧,沒有,到底什麼情況”
malouis
發表於 2-11-2016 14:10
第52章︰鎖心術
方剛抽著煙和我拐到隔壁的果汁店坐下,說︰“他媽的,泰國太小了,居然在這里能踫到她”原來那女人在兩年前就和方剛認識,那時候她還沒離婚,方剛給她供貨,讓她賺了些錢,兩人眉來眼去就勾搭到一起去了。那女人的老公有了察覺,結果某晚兩人在酒店開房快活的時候不小心被她老公捉奸在床,三人打成一團,頭破血流,事後女人因此離了婚,想和方剛做長久夫妻,可方剛根本不想結婚,兩人就鬧掰了,從此再沒見過面。方剛仍然在泰國從事佛牌掮客生意,女人要是想找到他並不是難事,但從實際情況來看,那女人應該是放棄了。
我笑著說︰“情況還真復雜,如果我們繼續插手文先生的事,搞不好就得和那女人踫面。她本來就恨你,現在看來又學會了施蟲降,不行的話咱們就退出吧,把定金還給文先生,讓他另尋高人。”
不想方剛卻搖搖頭︰“這個行業你不了解,有個固定行規,無論阿贊還是降頭師,只要收了定金就必須出貨,包括解降施降等行為,要是退了定金,以後傳出去我方剛就沒法在泰國混了。”
“那怎麼辦”我為難地說。
方剛思索片刻︰“生意必須做到底,錢也要賺,最好別讓那女人知道有我,你告訴文先生,讓他想辦法把女人給的解降水弄些出來給你,我認識一位叫阿贊魯力的黑衣,住的離這里不遠,到時候交給他就知道了。”
有辦法就好,我把文字事先在手機中編輯好,跑到街角瞄著遠處的文先生,等了十幾分鐘,好不容易那女人起身進店去衛生間,我連忙把短信發出去。文先生掏出手機看了看,一分鐘後放回口袋。我手機響了,屏幕上是文先生回的短信︰“晚上八點。”
我和方剛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館休整,快到晚八點時天已經徹底黑了,我們在那棟公寓樓下的冬蔭功湯店里面坐下,四只眼楮緊盯著對面公寓的窗戶。過了幾分鐘,樓上有扇窗戶打開,文先生迅速拋下一樣東西又把窗子關上。我連忙走出飯店把那東西撿起,原來是個裝隱形眼鏡的塑料小圓盒,擰開盒蓋,里面是透明液體,我連忙把盒蓋擰緊,和方剛離開。
駕車從孔敬向南開了半個多小時,這條街全是獨幢小樓,其中一家就是那位阿贊魯力師父的家。我們到的時候,阿贊魯力正在給一位妙齡女郎施鎖心術,我記得很清楚,那女郎長發,黑色絲襪,把裙子撩到腰間坐著,阿贊師父坐在她身後的床沿,邊念誦邊在她後腰的位置指指點點。
女郎和朋友走後,方剛說明來意,把小圓盒交給阿贊師父,師父戴上眼鏡,讓徒弟從法壇上弄了一小盤黑色泥土,再把小圓盒里的水澆在泥上。沒幾分鐘,黑泥上有了一些細小的白蟲子在爬。阿贊師父指著泥土讓方剛過來看,兩人低聲說著什麼我听不到,但方剛臉色有變化,神色有些緊張。
過了一會兒,方剛走過來對我說︰“這水里有另外一種蠱蟲,用來抑制文先生體內的蟲降,兩種蠱蟲都得用活人的鮮血來養。她肯定是先找機會弄破了文先生的皮膚,趁機下蟲降,然後把另一種蠱蟲種在自己體內養活,她只需把自己的血滴在清水中就是文先生的解藥,但也得喝滴過文先生血的水,不然會和文先生有相同的癥狀。阿贊師父能把文先生的蟲降解除,但女人失去文先生,也就活不成了。”
“這怎麼辦,沒有兩全的辦法嗎”我很驚訝。
方剛說︰“要想不出人命,其實也很簡單,將兩人的鮮血互相混合在體內就行。兩種蠱蟲會在血液中互相噬咬,最後慢慢死亡。”
我想了想︰“這個恐怕不太容易,那女人不可能主動和解。”
方剛說︰“那就讓文先生把女人打昏,再把兩人鮮血混合,就都不用死了。”這時文先生打來電話詢問結果,說女人正在洗澡,我連忙把事情簡單一說,他說可以,但只能救自己,他恨那女人到骨頭里,堅決不會管她。
電話掛斷,我覺得很為難,看來非得死一個不可了,我看到方剛臉色不太對勁,就問怎麼了,方剛說︰“那女人和我只是露水姻緣,但當時她對我還是不錯的,那時候她老公經常出去喝酒打牌,對她不關心,否則她也不會和我好上。她離婚後我沒要她,已經心里有愧了,要是現在文先生只顧自己不管她,我還真不忍心。”
我問︰“那怎麼辦難道你還能去找她談話,讓她主動提出和解嗎”
方剛點了點頭︰“我覺得你這個提議可行。”
我驚訝之極,但又平靜下來。確實,現在除了方剛,沒人能把這件事和平解決,我說︰“嗯,方老師,世界和平需要你,你還是很有用處的。”
方剛瞪著我︰“我倒是覺得你一點用處也沒有你把解蟲降方法告訴文先生,他還需要我們嗎自己就能解決,說不定他現在就已經把女人打昏,救活自己然後揚長而去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呆了半天,後悔得想用頭撞牆,套用現在的流行詞,我絕對是那種“豬一樣的隊友”。在方剛鄙視的眼神下,我拿起手機給文先生發了個短信,大意說你先不要動手,必須先由阿贊師父制作出一種藥水,在鮮血混合的時候同時滴入藥水才能奏效。
我心里沒底,不知道文先生會不會相信,我又問了方剛那女人的一些信息,幾分鐘後,文先生打來電話,我能听出他話中的懷疑,就問︰“她每次給你喝解藥水的時候,是不是要先讓你滴鮮血在清水中,再交給她”
文先生很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冷笑︰“她要用你滴過血的清水做引蠱物,才能配制出給你喝的解藥。否則不但沒效果,你還會血管爆炸而死。我們現在找的這位法師叫阿贊魯力,那女人的蟲降術就是這位師父教的她名叫xxx,曾經在清萊做過生意,屁股右側有個紅痣,對吧”
這話奏效了,文先生哪里知道方剛和她有一腿,還以為我們神通廣大,嚇得聲音發顫︰“幸好您先告訴我,我還想一會兒就找機會把她打昏取血呢”我說你取血混合就等于自殺,等我們的消息吧。
我和方剛驅車再次回到孔敬,在那女人公寓樓下對面的冬蔭功湯店內分開坐下,給文先生發短信,讓他找個借口支女人下樓買些什麼東西,我好和你通電話。十分鐘後,那女人果然下了樓,在對面的店鋪買了兩包香煙,要回公寓時方剛走上去攔住她。透過玻璃窗,我看到兩人在說些什麼,然後一同回到飯店坐下,就在我鄰桌。通過偷听方剛和女人的談話,我才明白事情遠不是我們了解到的那樣。
原來那女人自從離婚後,生活過得一直不太寬裕,雖然也做佛牌生意,但泰國遍地都是這些東西,她又不懂漢語,無法發展中國客戶,也沒我這麼黑,所以賺不到什麼錢。文先生在認識她後就甜言蜜語,說和妻子感情不好,早晚會離婚娶你之類的話。可文先生把她泡上手之後卻開始冷淡。某天,她無意中翻看了文先生的手機短信才知道他是個情場老手,非常風流,借著出差談生意的機會四處玩女人,光在泰國就有好幾個情人,對每個女人說的話也基本都是一個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