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gh1313
發表於 28-10-2016 22:14
頂唔順上網搵左 完來有成千回故事。。。。。。
henrylui
發表於 28-10-2016 23:51
第10章︰女神要XX我
我听得汗毛倒豎︰“那、那你先別急,我這邊已經托法師配好解藥了,明天一早就讓速遞公司給你寄去,你再堅持一下,實在不行就去外面住,先別回家。”
陳姐哭了出來︰“老弟,我怕等不了那麼多天啊。就算陳姐求你了,快回來幫幫我,我給你出機票錢,你現在馬上動身回沈陽吧,我可不想死啊”
這可要了命,我猶豫片刻,心想這事看來我是逃不掉了,必須得親自回沈陽去處理才行。我考慮了一個借口,把表哥從床上叫起來,對他說沈陽的那個老同學失戀後割腕自殺,現在正在醫院搶救,搞不好就見不到最後一面了,最好現在就動身去機場回沈陽,也許還來得及。表哥迷迷糊糊地听我說了半天,極不情願地穿衣服收拾東西,然後驅車開往曼谷素萬那普機場。為了讓自己精神點兒,表哥還在太陽穴抹了風油精,我心里這個內疚,心想要是表哥知道我偷偷賣給別人邪派供奉品,還不得氣死
到了機場已經近後半夜兩點鐘,趕緊辦理凌晨三點多那班直飛北京的飛機,因為隨身行李中沒有需要申報的物品,于是在海關走的綠色通道,順利登機,到了北京是早上八點多,從首都機場再轉飛沈陽桃仙,到沈陽的時候才十一點半。
我先把表哥安頓在我家里,然後和陳姐在太原街的一家咖啡廳踫了面。她穿著漂亮的zara套裝,但神色憔悴,頭發也很亂,不知道還以為這女的剛才被人非禮過。我嚴肅地問︰“陳姐,你和我說實話,到底怎麼搞的,是不是供奉的時候下了詛咒”
這回陳姐不再否認了︰“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供奉的第五天,我就說想讓老公和那個賤女人離婚,讓她永遠消失,再也不想看到她,就這麼一句話”
病根終于找到了。
“大姐,你知道讓一個人永遠消失是什麼概念嗎”我很生氣。
陳姐委屈地說︰“老弟,我那就是隨口說的,誰知道她就死了”
“廢話,永遠消失還不死嗎你怎麼想的”
陳姐也提高了音量︰“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那個賤貨勾引我老公,我怎麼能離婚這都是她引起的啊”周圍的人紛紛向這邊看過來,我示意她冷靜,掏出一個小玻璃瓶︰“我手里有阿贊師父配制的藥粉,今晚十二點整撒在女神身上就行,給你。”
沒想到陳姐連連擺手︰“我可不敢自己再回家,要不晚上你來吧,給我壯壯膽,不然打死我也不敢老弟,我知道這事太麻煩你了,還特意折騰你回國一趟,你放心機票和辛苦費我少不了你的,我現在就去銀行取錢給你。”
我很無奈,說先別忙取錢,等擺平這件事再說吧。回家後爸媽和表哥都問我,你同學咋樣了我說沒事,搶救過來了,大家都松了口氣,只有我在心里苦笑。
當晚十點多鐘,我按陳姐短信里發的地址叫出租車直奔她家,到了門口敲門,門被打開一道小縫,我慢慢推開門,里面黑漆漆的沒開燈,隱約看到一個女人快速走進內間屋,似乎穿得很少。我心想陳大姐你這人也夠可以的,就不能先穿衣服後開門嗎幸虧我進屋慢,要撞見你穿這麼少,那得多尷尬
關上門,我不知道客廳燈的開關在哪,在牆壁上摸了半天才找到,陳姐的家很豪華也很大,客廳至少就有五十來平米,喜歡音響器材的我一眼就看到牆上掛著的是美國bose影院音箱,這個羨慕嫉妒恨。脫了鞋坐在沙發上等陳姐穿好衣服出來,可過了二十多分鐘還沒動靜,我看了看表,十一點整,忍不住問︰“陳姐,陳姐”
沒人答應,這時手機響了,一看居然是陳姐的號碼,我心想這娘們搞什麼飛機在屋里還打什麼電話接通後我很不客氣的說︰“我說陳姐,我又不是色狼,你是怕我耍流氓嗎,快出來啊”
陳姐說︰“老弟,你到我家門口了吧咋不給我打電話呢真不好意思,我已經在朋友家住了好幾天,實在是不敢回家,大門鑰匙就在腳墊底下,你自己進屋吧,幫我把這事搞定,陳姐再好好謝你行不求你了好老弟”
我很生氣︰“我自己幫你搞定大姐,要是真有鬼把我吃了,你還咋謝我多買幾個花圈,還是上墳多放幾個隻果我說你還是快回來吧,那畢竟是你搞出來的事。再說了,我都已經進屋了,是你給我開的門,我在客廳坐了半天,你老在里屋躲著也不是事啊”
話筒那邊傳來陳姐驚訝的叫聲,隨後電話被掛斷,再打居然關機了。
我覺得不太對勁,站起來走到臥室門口,門一直開著,里面黑乎乎的,但能清楚的看到寬大的床上空無一人,屋里也沒人在。我有點發毛,壯著膽子走到門口,伸手摸到牆壁的開關打開臥室燈,屋里靜悄悄的,確實沒人,可我剛才明明看到有個女人走進去了。
我壯著膽子拉開衣櫃,里面只有衣服,沒躲著人。奇怪,臥室門正對著客廳,要是有人溜出去我肯定能看到,我在陳姐家里四處搜索一遍,四間臥室,兩個衛生間,三個陽台,雜物間甚至鞋櫃都找了,沒人。
我在一間臥室里找到了那個伊霸女神像,部位還有血跡,女神笑得很詭異,我拿起來看看,剛要放下,忽然覺得不太對勁,記得之前方剛交給我的時候,女神表情平淡,並沒有笑容,可現在居然是笑的,難道是我記錯了
走出臥室,我身上一陣陣發冷,剛才到底是誰給我開的門我退縮了,想干脆先回家,明天再說。忽然聞到屋里有一股奇怪的香味,頓時覺得很困,很想坐在沙發上先睡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就坐在沙發上閉目打盹,不知不覺睡著了。
一陣風把我吹醒,客廳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黑了,屋里漆黑一片。我的頭很疼,看來是受了風,轉頭看到從臥室里走出一個女人,看長相卻是陳姐。我迷迷糊糊地問︰“陳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陳姐也不說話,走到我面前,我這才看到她竟然什麼衣服都沒穿我很尷尬,就想站起來,可陳姐慢慢抬起腿跨坐在我身上,我“那里”立刻有了反應,陳姐緊緊抱著我,我喘著氣︰“陳、陳姐,別這樣,這多不好”
陳姐伸手去抓我的“那里”,那玩意也不爭氣,看到陳姐怎麼也不肯安分,我像著了魔似的,怎麼也無法清醒,就想著先把陳姐搞定算了,反正是她主動送上門。就在我這麼想著的時候,外面的月亮從雲層鑽出來,借著月光,我看到了這女人的臉,根本就不是陳姐,而和那個伊霸女神一樣長得極丑,血紅的嘴唇咧得很大,笑得詭異夸張。
“啊”我嚇壞了,連忙用雙手去推她,可渾身發軟,根本使不上勁。女人用手扒掉我的褲子,我就像中了迷香,內心徹底放棄,心想愛誰誰吧,就算是女鬼我也認了,先上了再說。
褪下來的褲子被我壓在腿下面,一個的小東西咯得難受,我下意識用左手去摸,原來是那個裝有不知名粉末的玻璃瓶。內心深處的一種動力驅使我費力地把小瓶子掏出來,用大拇指頂開軟塞。女人和我貼得很緊,我正在想怎麼把粉末撒在她“那里”時,手發軟不小心把小瓶打翻,粉末撒在我肚子上。女人像條蛇似的在我身上游走,最後終于把身子抬起,那些粉末也落在我“那里”。。。
henrylui
發表於 28-10-2016 23:52
第11章︰撿條命
女人用手握著我的那玩意,就往自己身體里塞,我雖然已處于夢游狀態,但也知道只要和這個女鬼搞上,我就完了,但全身上下除了那個地方,都是軟綿綿的,甚至只想著女鬼的動作快點。
那女人的身體剛觸踫到我的那里,只一瞬間的功夫,女人就發出驚人刺耳的怪叫聲,震得我耳膜差點沒破了。女人觸電似的從我身體上彈開,在空中飛起來摔在牆壁上,把電視都砸倒了。她在地上痛苦地來回扭動,最後慢慢朝臥室方向爬去,淡藍的地毯上帶出一長條血跡,不一會兒就爬進屋里去了。
我從沙發上癱倒在地,勉強爬起來穿上褲子,走到大門邊打開電燈,這幾步走得極其辛苦,頭疼得像被用電鑽給鑽過,渾身無力,比跑了幾千米還累,從沒感覺這麼難受過,像身體被人給掏空了。我相信很多人在大病剛好的時候都有這種感覺。我喘了半天氣,這才抄起一只花瓶當武器,來到臥室門口。里面空無一人,只有地上的血泊中放著那尊伊霸女神像。
我跪在地上把女神像撿起來,神像面部表情痛苦,而且很燙手,好像剛從爐火中取出來似的。我無力地回到沙發中坐下,顫抖著掏出手機給方剛打電話,把事情經過和他說了一遍。
方剛那邊的音樂聲和說笑聲很大,顯然又在ktv里瀟灑,他大聲說︰“還不錯,你把伊霸女神的怨氣成功消除掉,她老公不會有事了,你別忘了把女神給我帶回來,我去交給阿贊平度處理。還有件事告訴你,那個女事主用邪咒弄死人,事後又沒能還願,所以這個邪咒並不會輕易消失,讓她做好心理準備,除非在七天之內救一條人命,不然她還會出事。”
“什麼七天之內救一條命,去哪找那條人命來救啊”我又開始著急。方剛說那就不關我事了,隨後就以太吵听不清為由掛斷電話。
我給陳姐發了條短信,告訴她已經搞定,讓她先回家收拾屋里的血跡,再去派出所看看她老公有沒有變化,再把女神雕像找了個黑色塑料袋裝上帶回家先藏起來。當晚我做了很多噩夢,半夜醒來,全身濕透。
第二天臨近中午,陳姐打電話給我,我上來就罵了她一通,說你這麼自私,昨晚我差點被女鬼給害死。她默默地听著,等我罵累了她才說話,說家里根本沒有什麼血跡,現在剛從派出所出來,老公已經恢復正常,但他卻對復婚的事非常不理解,好像自己這幾天做過的事全都忘了,吵著要和她再次離婚。
听著陳姐的訴苦,我告訴她,你利用邪咒害死前夫的老婆,已經造下孽,事後沒還願又惹惱了邪靈,所以你老公才會出現異常。你們倆的感情早已破裂,根本不可能再做夫妻,如果仍然一意孤行,不但于事無補,搞不好可能還會遭報應。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放手,今後多行善,才有可能彌補之前的過錯。
陳姐既不反駁,也不說話,我沒等她回答就把電話掛斷了,這件事搞得我很疲憊,實在不想再摻和。
從那之後,我晚上有時會做噩夢,盜汗,看來這件事對我的影響還真不小。
在我和表哥還沒回泰國之前,陳姐就又給我的卡里打進三萬塊錢,發短信說感謝我的幫忙,她已經和前夫和平分手了,永遠不會忘了我的恩情,如有事找她幫忙一定開口。這倒讓我心情好了不少,想著先把錢存起來,過一段時間再交給父母,免得他們懷疑。
那件事過了有半年多,我忽然收到陳姐發來的一條短信,說她上星期剛結婚,老公是本份的小學老師,曾經在遼西窮困山區支教七八年,人品非常好。她這半年多一直在行善,參與慈善活動,光希望小學就捐了兩所,還偷偷以前夫名義給他老婆家里送了五十萬塊錢做為補償費。
她還在短信里說︰“這半年多不知怎的,我得了很嚴重的痛風,一吃肉和海鮮就痛得要死要活,吃素之後才好了點,但陰天下雨就犯病,特別痛苦。這難道還是報應嗎我已經把犯的錯給彌補了啊,你快幫我問問法師吧”
我沒有回她的信息,也沒幫她問。她根本不了解人生的珍貴,也感受不到失去親人的痛苦,覺得用金錢補償就已經足夠了。她哪里知道,人一生福報有限,任何後果都是自己的前因所造成,想用其他方法強行改變,最後只會傷及自身,這種病痛伴隨終生的懲罰,對她來說已算很輕。
當然那都是後來的事了。回過頭來繼續說這個伊霸女神,國慶節後我和表哥再次回到泰國,把那個看了就害怕的伊霸女神還給方剛,方剛要我仔細把事情經過再給他講講,被我拒絕了,方剛有些不太高興,朝我要五千泰銖,說是善後處理費。我不想給,方剛說︰“隨便你,這個伊霸女神要是不讓阿贊平度用巫術銷毀掉,恐怕還會纏著你,你自己看著辦啦”
我最怕听到這個了,但一听又要出錢,不免很肉疼,就想找個平衡,想了想後就問︰“給錢也行,那你得把制作伊霸女神和那小瓶粉末的配方告訴我。”
方剛說︰“這個我也要去問阿贊平度,明天回答你吧,先拿錢給我。”我只好乖乖數了五張1000元的泰銖鈔票給他。
第二天晚上,方剛給我打電話,說伊霸女神的配方阿贊平度保密不說,但那瓶藥粉的配方可以告訴我,是用八十一歲時死去的男性老人的主睪丸焙干後磨成粉末,再加上墳場土調制而成的。
看得我渾身發麻,我問為什麼必須要八十一歲死去的老頭睪丸方剛笑了︰“阿贊平度說,八十一歲的男人叫末陽男,在這年死的老人尸體是半陰半陽,用他的睪丸粉末可以解伊霸女神的淫邪,墳場土是最陰的土,用來增強藥粉效果的。”
我不得不說,真長見識。這筆賺了五六萬的生意讓我再也無法安分,躺在床上也很難睡著。我心想,這種生意肯定比表哥做銀飾生意來錢快,又基本不用本錢,就算今後和表哥一起忙水果加工廠的事,也可以抽空再干上幾票,豈不美哉
表哥仍然很忙,在家的時候手機鈴聲不斷,而且之前銀飾廠的一些工人也經常來問什麼時候有活干。那些工人有的已經跟了表哥三四年,也有幾名中國人,還有夫妻倆都在表哥廠里干活的,可以說表哥的廠子一停,他們全家都斷了收入。表哥只能告訴他們,什麼時候水果加工廠成立,他們才有活干,現在說不好。
晚上無聊的時候,我打開電視看中央五套,正在放中超聯賽,半場的時候插播了一條廣告,是淘寶網的。廣告吸引了我,從沒在淘寶買過東西的我早听說過網上銷售,正好現在想賣古曼童這類東西,于是我立刻上網用身份證注冊了一個淘寶網店。第二天上街,隨便找了個當地賣佛牌的店拍了些照片上傳,店名叫“xxx佛牌古曼專賣店”,又特地注冊了一個新qq號碼,名字就叫“鬼店主”。
2004年下半年那陣子,淘寶網首頁右上角會每天更新顯示總共有多少個商品、多少家店,記得那時已經有二十多萬店主,兩百多萬件寶貝。。。
henrylui
發表於 28-10-2016 23:53
第12章︰怪異的古曼童
除了淘寶店,我還在很多論壇上發了廣告,再加上自己的朋友和同學也算潛在客戶,但我知道這東西是雙刃劍,所以我只向親朋好友和同學推銷佛牌,而決不賣給他們古曼。至于小鬼這東西,就算陌生人也不再推銷給他們,畢竟那玩意太邪性,再搞出人命就不好了。
廣告是撒出去了,可效果一般,沒什麼生意,不過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轉眼一個多月過去,到了元旦,泰國人有潑水節春節和元旦三大節日,潑水節是最大的節,春節是因為泰國華人多,元旦是公歷節日,泰國人會放兩天法定假,家家都用帶香料的水給佛像洗澡,還要給廟里的僧侶送東西。記得那天我上街和表哥溜達,看到好多人拿著果汁餅干方便面之類的東西布施給上街的和尚,還有給鍋碗大勺的,僧人們則是來者不拒,什麼都要。
元旦過後的一個中午,表哥工廠的一個中國工人來找表哥要活干,可表哥去朋友家喝酒還沒回來。我和那工人也還算熟,之前表哥廠里出事的時候,我還和他在警察局門口聊過天。他叫胡三強,湖南人,總喜歡戴一頂灰禿禿的帽子,個子矮長得又黑,泰語很流利,在泰國幾乎沒人能看出他是外國人。他一家三口住在羅勇市,夫妻倆之前都在表哥工廠打工。
胡三強沒見到我表哥,也沒這麼快就想走,表哥不在的日子我一個人在院子里也很無聊,于是就請他坐下,邊喝芒果汁邊閑聊。泰國的水果又新鮮又便宜,凡是在泰國的時候,我基本都不喝水,只喝現榨的果汁。他見我正在擺弄手機往電腦上傳照片,就指著屏幕問︰“你搞這麼多佛牌古曼的照片,要做什麼用啊”
我說︰“哦,準備開個店,專門賣這些。”
胡三強笑嘻嘻的說︰“這些東西泰國遍地都有賣,人家為什麼買你的”
我也笑了,故做神秘地回答︰“因為我有特殊門路,搞到的佛牌和古曼都很靈驗,很邪門的哦。”
胡三強說︰“是嗎那還不錯。”忽然他神秘兮兮地左右看看,低聲說︰“我跟你說個秘密,關于吳老板家里的秘密,你千萬不能傳出去。”
“哪個吳老板”我問。
胡三強說︰“就是你表哥啊”
我這才明白,心想我表哥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連忙問︰“你快說”
胡三強壓低聲音,表情很鄭重︰“你表哥家里也養古曼”
我噗的一聲把嘴里的果汁全噴到胡三強身上了,他也不生氣︰“怎麼你不相信不信你、你找個機會去問他。”
我說︰“不是不信,是早知道,就在三樓供著,我幾個月前就見過。”
胡三強有些沮喪︰“原來你早就知道,我還以為只有我們幾個工人才知道呢。對了,那東西是什麼樣的我們都有沒見過。”
我很佩服中國人打探的能力,居然連這個都知道,就開始逗他︰“不能告訴你,但那個古曼就是我幫表哥請的,非常的靈驗,自從表哥請了那東西,生意一直都很賺錢。”
胡三強說︰“這幾年吳老板的生意確實很紅火,而且非常順,我們大家也都覺得很邪。但也不見得就是請了古曼的原因吧前幾個月不是還出了人命,賠那麼多錢。”
我說︰“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那是前一天表哥把古曼給送走了,結果第二天就發生意外,因為那個古曼已經不再保佑表哥。”
胡三強很驚訝︰“是真的”
反正表哥也不在家,為了讓胡三強信服,我索性帶他上到三樓,打開銀龕讓他看,里面只有一些沒收拾干淨的食物和凌亂的兒童衣服,別的什麼也沒有。胡三強徹底信了,他在泰國呆了幾年,知道古曼都是用小孩食物和衣服來供奉,而表哥沒孩子,顯然這東西是用來供奉古曼的。
下樓後,他急切地問我︰“那東西是你幫請來的嗎真有那麼靈”
我笑了︰“我認識一個專門搞這種東西的行家,人家認識很多會巫術的阿贊法師,他們制作出來的古曼和牌子,跟你在寺廟里看到的那種賣給外國人的假貨可不能比。”
胡三強更著急了︰“我也想請個能發大財的,得要多少錢啊”
“具體我先問問,回頭告訴你。”我回答。胡三強連忙把電話號碼給我,高興地走了。
這事還得找方剛,照例先給他發短信。晚上他回電話給我,說認識曾經在泰柬邊境修行過的黑衣阿贊,專門制作招財牌和古曼,分為兩種,一種招流水小財,一萬泰銖;另一種專招巨橫邪財,三萬泰銖,介紹費另加三成,問我要哪種。
不得不說,方剛雖然貪財,但卻極少騙人,應該算是比較有信譽的奸商。我轉達給胡三強,讓他考慮,當然也加了價。胡三強嫌太貴,說附近寺廟里的招財古曼賣給當地人的價只有八百多泰銖,佛牌的價格和四個榴蓮一樣,泰國人根本不買。我說隨你便,買不買是你的自由,不勉強。
胡三強可能是太想發財了,想著我是他老板的表弟,不會騙他,于是在痛苦考慮掙扎了幾天後,咬咬牙給我送來五萬泰銖,指名要那個能招邪財的。其實我挺不忍心,這家伙辛辛苦苦打工賺錢養活一家人也挺不容易,但轉念又想,就算他不找我,日後也有可能去找別人,我這兒起碼還能保真,思索再三就把錢收下。
七八天後方剛通知我去他家取貨,一手錢一手貨,當看到這尊專門招邪財的古曼時,我愣住了。
這是個涂著金粉的小孩塑像,在泰國呆了幾個月,古曼童我也見過很多了,大多是胖乎乎的或站或坐,故意露出小,姿勢都大同小異。而這個古曼的姿勢卻很奇怪,小孩雙臂上舉,雙手張開,但十根手指除了大拇指之外都特別的短,顯得比例失調。而最詭異的地方是,小孩竟然沒有腦袋。
我拿著這尊古曼,越看越奇怪,就問方剛︰“這算什麼造型有什麼典故嗎”
方剛手里拿著一支雪茄,用剪刀正在仔細地修剪,頭也不抬︰“人家阿贊師父不會告訴你的,只管拿去招財就是。對了,供奉這古曼要有特殊的方法,如果得了邪財,必須把其中一半燒掉,這樣才能繼續招財,要不然就會倒霉,讓事主記住,別像上回你老家那個中國女人一樣惹出麻煩。”
出了方剛家,我先打電話讓胡三強晚上來取,再把這尊用四萬泰銖換來的古曼裝在黑色塑料袋里帶回家。胡三強來的時候,表哥正好在家里和一個朋友談事,我怕被他看穿,連忙給胡三強使眼色,這家伙倒也機靈,假裝問表哥什麼時候有活干,表哥很忙,隨口應付幾句,胡三強假裝沮喪地離開,表哥就又去談事了。
我拎著袋子到院外把東西交給他,低聲說︰“記住,阿贊師父說了,供奉這個古曼只有一件事要注意,不管你今後得了多少邪財,必須把其中的一半錢在古曼面前燒掉,否則不但沒錢賺,還會倒霉,千萬別忘了。”
胡三強拿著古曼高興地來回看,隨口說︰“哦,怎麼還要這樣,知道,知道”
看著他歡天喜地的拿著古曼離去的背影,我心里總覺得這家伙不太靠譜,這時表哥的朋友談完事準備離開,我和表哥一起送他上出租車,這事就給忘了。。。
henrylui
發表於 28-10-2016 23:54
第13章︰中彩瘋
2005年春節,我和表哥回中國我家的過年,大概過了半個多月,忽然接到胡三強從泰國給我打來的電話,剛按下接听鍵,就听到話筒里傳來瘋狂的哈哈大笑聲,震得我嚇了一跳,以為是惡作劇,就連忙掛斷。半分鐘後又打來了,我很討厭這種行為,把手機拿得遠遠的接听,胡三強邊狂笑邊說︰“中啦,我真中啦,哈哈哈哈”
“喂,你有病啊,什麼中了”我生氣地遠遠對手機喊道。
胡三強說︰“我中彩票啦,中彩票啦”
什麼我很驚訝,連忙把手機拿過來追問,這才知道,今天是2月16號,泰國政府彩票開獎,十四個頭獎中有兩個相同號碼都是胡三強買的,總共六百萬泰銖獎金。
開始我還不太相信,後來我回到泰國,知道胡三強已經把現金支票從政府領出來之後,我不得不相信了這個事實。原來胡三強用收到古曼那天的年月日湊齊六個號碼,買了兩注相同的,才花了80個泰銖,結果還真中了。
那時我心想,早知道這麼靈,我為什麼不自己去請個招邪財的古曼,這不比當古曼掮客賺錢容易得多
胡三強全家三口,外加我和他在羅勇的兩個好朋友一齊去曼谷狂玩了五天,這家伙天天灌酒,喝到把膽汁都快吐出來了,他老婆更瘋狂,在曼谷幾家大商場不停地購物,好像上輩子沒見過錢似的。
好容易瘋夠了,大家回到羅勇,胡三強的妻子說︰“咱們買所房子吧,租了幾年破公寓,我多一天也不想呆在那種地方了,連空調都沒有”
胡三強那七歲的兒子也高興得跳起來︰“爸爸爸爸,我家要買大房子了嗎”
“當然要買啦”胡三強看來也早有此意,當時就準備找房產經紀公司。我提醒他道︰“老胡,千萬別忘了我之前告訴過你的事”
胡三強愣了︰“什麼事呀”
我看了看他老婆和兒子,悄悄對胡三強說︰“供奉這個古曼的方法,要把招到的邪財燒掉一半才行。”
胡三強愣了片刻,忽然回想起來︰“哦,想起來了,哦好的,我、我知道。”我又告誡請古曼這事只能你知我知,除了你老婆之外不能告訴第四人,尤其別讓我表哥知道,他連連點頭。
當表哥得知胡三強中了幾百萬泰銖的彩票之後,也覺得很驚訝,說這樣也不錯,終于可以不用擔心他們全家的生計問題了。
又過了一個月,某天表哥急匆匆地對我說︰“下午要是有個叫差猜的泰國人來找我談水果加工廠的事,就讓他多等我一會兒,我得去趟精神病院,老胡全家都出事了。”
我正在電腦前看撒廣告的效果,有好幾個人回貼詢問佛牌古曼的事,就隨口應了聲,表哥說完就出去了。過了有十多分鐘,我忽然想起剛才表哥說的話,什麼老胡全家都出事了哪個老胡
下午表哥回來,臉色不太好看,我連忙問他是哪個老胡,出了什麼事。表哥不住的嘆著氣︰“就是胡三強,你以前也見過。全家以前都在銀飾廠打工好幾年,前陣子中大彩後又買了一所大公寓,日子應該不錯啊,怎麼說瘋就瘋了,而且是全家發瘋,真奇怪”
我心里猛的一震,心想壞了。
我假裝順口問問在哪家精神病院,表哥說就在羅勇以西和春吳里交界處,全羅勇府只有那一家精神醫院。
表哥的水果加工廠就快開張了,他買下隔壁的兩塊地皮,把院子合並成一個更大的廠院,還要新蓋廠房,每天更忙了,也沒時間過問我的事。我打听了那家精神病院的具體位置,乘坐大巴來到春吳里府,再乘出租車到達這里。
我先在附近買一些糕點和水果,到醫院大門接待室登記,我那蹩腳的泰語和對方溝通很費勁,好不容易知道我要探視的是中國人叫胡三強。接待室的人告訴我,每次探視要交1000泰銖,又把我買的東西仔細檢查,挑出一半留下,另一半交給工作人員帶我進院,敢情這幫家伙和中國人一樣黑。
這家精神醫院有五層,里外都是半新不舊的,順著走廊朝里走,兩側全是淺灰色的厚鐵門,門上用紅漆涂著數字編號,還有個小方窗,能看到里面的情況。耳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聲音匯合在一塊,有男有女,有高有低,有說有笑,有吵有罵,特別的豐富。
來到一扇鐵門前,工作人員掏出鑰匙打開鐵門,回頭對我說了一串泰語,我的泰語听力比口語強點兒,能把幾個我能听懂的單詞串起來理解成整句。他的大意是說,這名病人癥狀比較輕,主要是重度恐懼癥,有時會胡言亂語,但有時還正常。沒有暴力傾向,讓我不用擔心。
屋里只有一張鐵床和一個抽水馬桶,有個人坐在馬桶旁邊的水泥地面上,看身材應該就是胡三強了,但穿的衣服顯然全是名牌。只見他把整個腦袋都探進馬桶里去,嘴里好像還嘟囔著什麼,但听不清楚。我很想笑,工作人員指著他告訴我,這個人全家似乎都遇到驚嚇,在某天跑出去大喊大叫,把一個在樓下賣芒果干的老太太都給嚇昏了,後來被趕到的警察給送到這里暫時看管,而他老婆和孩子關在隔壁的監護室中。
工作人員走了,臨走時告訴我最多探視半個小時,超過還要多收費。
我反手帶上鐵門,走過去拍了拍胡三強的後背,他腦袋沒出來,只把身體往旁邊用力挪︰“不是我殺你的,不是我殺你的”
我心中一激靈,大聲道︰“你看清楚了,是我,快把腦袋拿出來,等著吃屎呢”
胡三強慢慢把頭探出來,怯生生地看了看,見是我,臉上的表情頓時緩和了很多。忽然眼神大變,又想把腦袋塞進馬桶里,被我一把捂住臉硬托出來。胡三強雙手亂擺︰“我真的沒有殺你,你放過我們吧”
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說什麼,又怕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就先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這招果然好使,胡三強靠坐在牆邊,看了我半天,忽然說︰“你是小田。”
我笑了︰“原來你還記得我啊”
胡三強居然咧開嘴哭起來,哭相那叫一個難看,我連忙勸住他,問︰“你到底怎麼了被什麼東西嚇成這樣”
胡三強的身體開始有節奏的晃動,嘴里自言自語︰“那房子不應該買我什麼也不知道你真不是我殺的放過我的兒子吧”他把這幾句話反復說個不停,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扳過他的臉,面對面的提高音量︰“我問你,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胡三強突然瞪大眼楮看著我,好像在慢慢回味我的話。我剛要再問,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厲聲道︰“那里面有鬼,有鬼”
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你說清楚點兒哪里有鬼”
“就在那里,就在那里面”胡三強驚恐地直瞪著我的身後,我渾身發毛,迅速回頭看,透過鐵門的玻璃窗,外面什麼也沒有,但也感到有一絲涼意。我又問︰“你是說,在你家里”
胡三強看著我,老半天才慢慢點頭。“哪個家舊家還是新家”我大概能猜出些端倪了。
胡三強眼神發直︰“那幢大房子,我真不應該買啊”
果然被我猜中了,看來是胡三強中彩票之後買的那幢新房子鬧鬼。我連忙問︰“現在房子有人住嗎門鑰匙在哪里”
胡三強身體瑟瑟發抖,就像得了瘧疾︰“不知道,我不知道”。。
henrylui
發表於 28-10-2016 23:57
第14章︰異常
我又想問什麼,胡三強一把抓過床單蒙在頭上,身體有節奏的前後晃動,嘴里自言自語︰“那房子不應該買我什麼也不知道你真不是我殺的放過我的兒子吧”又是這幾句話,來回來去,從頭到尾說個不停。
看來從他嘴里是掏不出什麼了,我開始猜測,他們家三口人發瘋後沖到街上,被警察帶到精神醫院,按常理警察在簡單調查之後就會把他家的大門暫時封起來,鑰匙收公,以利日後保護現場,那要是想進到房子里就困難了。我站起身,想起剛才工作人員說的話,就出了監護室,向工作人員申請再次探視胡三強的妻子和兒子。
不見兔子不撒鷹,1000泰銖先行遞出去,工作人員才為我打開監護室的門。胡三強的妻子穿著講究的名牌長裙,但卻弄得又髒又破,頭發凌亂,不停地抽泣著,滿臉都是眼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被人強奸過。胡三強的兒子靠坐在媽媽身邊,緊緊抱著她,面無表情。看到我走進來,胡三強的妻子哭得更厲害,而她兒子卻像看到一只飛進來的蚊子,又把頭轉過去,繼續直盯著面前的牆壁。
我站在門口,看到工作人員慢慢走到走廊盡頭坐在椅子上擺弄手機,這才關上鐵門,來到胡三強妻子前面蹲下,問︰“喂,是我,吳秉財的表弟小田,還認識我嗎”
她流著眼淚,慢慢點點頭。
我又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了”
她用力搖著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想了想,忽然拋出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你們燒錢了嗎”
她突然大哭起來︰“那麼多錢為什麼非要燒掉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啊”我心里一涼,知道這事肯定和她有關。看她現在這個狀態,不知道還能不能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但要想了解真相,還只能問她。
我問︰“這麼說,那錢你們最後還是沒有燒掉,是嗎”
她慢慢抬起頭,哭道︰“他想燒掉,我、我給藏起來了”
我連忙再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從頭到底仔細和我說一遍,好嗎”
她遲疑的看著我,又看看懷里的兒子,慢慢點點頭,開始對我講他們中彩之後的事。
原來胡三強中了六百萬泰銖的獎金後,花天酒地先消費十萬,然後在房產經紀公司的聯系下看了幾幢房子。泰國2005年初的房價,大城市約每平米一萬泰銖,和當時的中國二線城市差不多。從曼谷到清邁,從清萊到芭提雅,地價從兩百萬到四百萬,房子從一居室到四居室都有。尤其是曼谷市以東那幢有四間臥室的高級公寓,全套家具,豪華裝修,房主是個三十幾歲的本地人,說之前和哥嫂一家三口同住,後來哥嫂全家移居泰北,就只剩他自己住了。現在已經辦好移民加拿大的手續,房子急售,不然最少得四百五十萬泰銖,誰買誰撿大便宜。
胡三強還惦記著要燒掉一半錢的事,所以對比較猶豫,因為四百萬的房價已經超過了獎金的一半,沒法燒掉三百萬。但他妻子不干,她一眼就相中了這房子前有車庫,後有花園,說什麼也不要別的。胡三強也很喜歡這幢公寓,但又害怕不燒夠一半的錢會倒大霉,就沒同意,可他妻子成天哭泣,說自從跟了他就沒享過福,現在有錢還這樣,是不是外面養了野女人
枕邊風天天吹,胡三強也開始動搖了,最後一咬牙,還是買下了曼谷那幢佔地200多平的房子。剩下的兩百萬獎金他本想在古曼面前燒掉,可他老婆氣急敗壞的搶過來,說什麼也不讓他燒,還說他瘋了。胡三強怎麼解釋也不行,後來一想,反正錢已經不夠燒了,干脆就這樣吧,要不然搬進大房子還是身無分文,日子還是不好過。
在房產經紀公司用一個泰國人身份辦好購買手續後的當天,胡三強全家就迫不及待地搬進了這幢漂亮的新房子。前三天都沒什麼,在第四天晚上,胡三強的妻子發現兒子有些異常。
胡三強愛吃肉,晚飯的餐桌上大魚大肉很豐盛,三人正邊吃邊看電視時,他兒子忽然轉頭看著牆壁,表情有些意外。胡三強夫妻沒理會,以為孩子搞怪,兒子又對著牆壁招手︰“你吃飯了嗎”
“認真吃飯”胡三強的老婆訓了句,兒子一縮頭,沒再說話,但仍然時不時的看著牆壁。
過了一會兒,兒子又對著牆壁說︰“我們一起吃飯吧,今晚我們家有好多肉。”
胡三強把手邊的報紙卷成筒敲打兒子的腦袋︰“你小子跟誰說話呢”
他兒子指著牆壁︰“就是他,在那里面站著,爸爸,他是不是沒吃飯啊”
胡三強夫妻不約而同的看著牆壁方向,什麼也沒有,兩人互相看了看,胡三強罵道︰“小兔崽子,你再裝神弄鬼,看我不揍你”兒子嚇得再也不敢說話,開始低頭吃飯,兩人也沒再在意。
深夜,胡三強隱約听到從臥室門外傳來低低的說話聲,兩口子都醒了,以為是兒子不習慣換房間睡覺,就起來出去看。兒子的臥室門大開著,里面空無一人,胡三強在客廳和衛生間找,也沒看到兒子在哪里。另兩個臥室一個是書房,另一個暫時空著,那尊古曼塑像就放在這屋里的木櫃上。
他老婆打開書房沒人,最後打開那間空屋時卻愣住了。只見在供奉著古曼的這間臥室里,燈並沒有打開,借著走廊的光亮,兩人看到兒子站在古曼塑像前,面對著古曼就那麼呆呆的站著,眼楮直直地盯著古曼。
胡三強感到奇怪︰“兒子,你在這屋子里看什麼呢也不開燈”
他兒子慢慢轉頭看了看爸媽,又慢慢轉回繼續盯著古曼,說︰“他在叫我。”
胡三強老婆走進屋,疑惑地說︰“誰在叫你”
兒子看著古曼說︰“他。”
胡三強老婆氣得沖上去抬手就要打他一巴掌,被胡三強給拉住了。古曼是他弄來的,這東西的邪性他最清楚,當初沒兌現燒一半鈔票的承諾,現在兒子這麼不正常,胡三強最怕發生的就是那件事。他把兒子摟在懷里,說︰“乖兒子,走今晚和媽媽一起睡。”他朝老婆朝了個眼色,讓她帶著兒子去房間睡覺,自己則睡兒子的小臥室。
不知睡了多久,胡三強的老婆翻了個身一摸,身邊是空的,這才發現兒子並不在床上,房門也開著。開始她以為兒子出去尿尿,又過了約半個小時,胡三強老婆再次睜開眼,兒子還沒回來。她出屋去找,卻看到兒子又在供奉的那個房間里,蹲在地上,雙手高舉過頭,身體後仰,好像在躲避著什麼,也不知道他這個姿勢擺了多久。
“兒子,你、你在這干什麼呢”胡三強老婆連忙過去拉他。
她兒子卻尖叫起來︰“不要殺我,我不會說出去”
胡三強聞聲趕到,他老婆把兒子拉出房間,胡三強再用鑰匙把房門鎖上,兩人緊張地看著表情驚恐的兒子,在疑惑和不安中捱到天亮。
從那天之後,胡三強夫妻就把兒子的小床搬到夫妻房間,三人共睡,晚上睡前用鑰匙把房間鎖上,去衛生間的時候再打開,以免兒子再次溜出去。一連幾天,似乎平靜下來了。。。
henrylui
發表於 29-10-2016 00:24
第15章︰鬼上身
這天晚上,胡三強的老婆用鑰匙開門出去方便,走向衛生間的時候,忽然從玻璃拉門似乎看到身背後有個人影站在牆角,她連忙回頭看,什麼也沒有。從衛生間回來路過那間鎖著的房間,里面隱約傳出听不太清的聲音,她站在門前緊貼房門,努力想听清楚,房門卻慢慢開了一道小縫。她一驚,心想不是已經上了鎖嗎
她壯著膽子推開門,伸手想去摸牆壁上的電燈開關,黑暗中忽然有感到有什麼力量把她猛地拉進屋里。
胡三強迷迷糊糊睡到後半夜,忽然听到從外面傳來很一種既奇怪又熟悉的聲音,爬起身只看到兒子在熟睡,卻沒看到妻子。出屋查看,听到聲音是從供奉古曼那個房間傳出來的,胡三強連忙推門開燈,眼前的一幕頓時把他驚呆了。
只見胡三強的老婆一個人躺在地板上,僅有的兩件內衣也被凌亂地扔在旁邊,雙腿分開,身體有規律地一動一動,她發出低悶而又痛苦的呻吟聲,好像有人用手捂著她的嘴。胡三強半天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你在干什麼啊”
他老婆費力地轉頭看著胡三強,左手緊貼著地面,似乎不能動彈,右臂徒勞地捶打著面前的空氣,不知道在打誰,就像有一個透明的人此刻正騎在妻子身上強暴她。胡三強知道不對勁,沖上去照著妻子面前的空氣就是一腳,結果卻踹空了,差點摔倒,他爬起來用力將妻子拉出房間,再用鑰匙把房門鎖死。
胡三強老婆驚魂未定,瞪大眼楮渾身發抖,直到天亮才漸漸清醒了點。在胡三強追問下,她極不情願的說出那晚的詭異遭遇。
原來她推門剛要開燈,就被一個力量給拉進屋去,她看不到有任何東西,卻明明感覺到有個人把她的內衣扒掉,又按在地上開始強暴她。她想喊叫,卻光張嘴喊不出聲,那個看不見的人一手按著她的胳膊,一手捂住她的嘴,足足半個小時,對方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她都已經快要崩潰了,要不是胡三強趕到,她恐怕就得被強暴至死。
看來這房子有鬼,胡三強的老婆說什麼也不想再住,寧願帶著兒子到外面住旅館。胡三強想把房子盡快脫手,來了好幾個看房子的,胡三強很狡猾,為了不讓對方看出房子有問題,他故意把要價抬得比較高,而且擺出一副愛買不買的模樣,再慢慢降價。後來一位買家決定以四百二十萬泰銖的價格買下這幢房子,明天就辦手續,不但沒賠還能賺點。
下午三人在房子里收拾東西準備去旅館過夜,天突然下起暴雨,外面什麼也看不清,根本出不去屋。胡三強把心一橫,這最後一晚決定把臥室門緊鎖,只要能捱到天亮就行。
就是這最後一晚,發生了讓這一家三口終生難忘的詭異事件。
三人擠在一張大床上,旁邊放了供大小便的塑料桶。開始都不敢睡覺,也沒脫衣服,可這幾天壓力太大,九點多鐘就都睡著了。奇怪的是,三人剛睡著,外面的雨就漸漸停了。
胡三強妻子睡得不實,迷迷糊糊中看到胡三強慢慢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口,掏出鑰匙開門,後來兒子也起身走出去,客廳的燈被打開。胡三強妻子記得屋里有便桶的事,她立刻清醒,剛想出去把父子倆叫回來,這時就听到外面傳來胡三強的驚呼。她馬上沖到客廳,頓時尖叫起來。
有三個人靜靜地貼著餐廳牆壁站著,一對渾身是血的男女,面無表情的盯著前方,旁邊還有個沒有腦袋、雙手血肉模糊的小孩,也看不出性別,血流滿身。那女人慢慢朝胡三強走過去,胡三強想跑,卻動彈不得,女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厲聲說︰“你為什麼強暴我”
胡三強都快嚇尿了︰“我、我沒有強暴你,快放開我”
那男人也走過來抓住胡三強︰“你強暴我老婆,還要殺死自己的親哥哥”
胡三強窒息著說︰“沒有我沒有殺你”
那無頭小孩也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從體內發出童聲︰“叔叔,不要殺我,我真的不會說出去”
一家三口掙脫後奪門而逃,沖到街上瘋喊瘋叫,後來有人報警,警察在簡單觀察之後,就把他們轉送到春吳里的精神病院。
听完胡三強老婆的講述,我終于全都明白了,這對夫妻的貪念和僥幸心理,直接造成了這件事的發生。我問她是否有那幢房子的大門鑰匙,她從交給我一把鑰匙,說是那幢房子的,又給了我地址。
出了精神醫院,我立刻給方剛打電話,他顯得很生氣,說為什麼我的事主都這麼討厭這事他管不了。我苦苦哀求,他才說那幢房子里肯定有冤死的人,陰魂不散出來作祟,要想破解就得先超度冤魂,而且燒掉一半邪財的方法也必須完成。
雖然我很害怕,但這事除了我沒人能解決,于是我只好去曼谷,按胡三強老婆告訴我的地址在東部找到了這幢漂亮的大房子。好在是大白天,我在後花園找到一把鐵鍬,壯著膽子開門進去,客廳里裝飾不錯,我在各房間轉了幾圈,沒發現異常,心虛的我想盡快離開,就拿著那尊古曼剛要出去,卻在餐廳里看到有面牆壁上隱約印著三個奇怪的黑影。
我走到牆壁跟前仔細看,黑影又沒有了,後退幾步又能看到,非常的淺,若有若無。我用手四下拍拍,感覺這面牆壁比別的牆壁發空,而且觸感比較涼,似乎是後補砌成,又是中空的。
我心里起疑,有個不祥的預感升起,操起鐵鍬用柄部在牆壁上捶擊了幾下,牆皮脫落,幾塊磚也松動了,我用手捻了捻水泥,冰涼略潮,明顯還沒有徹底干透。繼續用力捶,磚更松了,抽出幾塊磚的同時,從牆里逸出一些生石灰,還有股怪味。我在客廳抽屜里找出一支手電筒朝牆洞中照去,赫然看到一只沾滿石灰的手掌。
把我嚇得差點坐在地上,半身冰涼。等慢慢冷靜下來,再結合之前胡三強老婆的講述,已經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想清楚了。這幢房子的主人和他哥嫂佷兒或佷女同住,後來這人對嫂子起了色心,強奸她時被哥哥發現。他一不做二不休,殺死了哥哥,又怕事情敗露,干脆把嫂子也殺掉,最後還要把哥嫂的孩子也滅口。在用刀或斧下手時,孩子為求生曾經說過“不要殺我,我不會說出去”的話,但仍然沒能逃過。凶手殺了三人後想辦法砌到牆里,再編出那麼一套謊話,把這房子賣給胡三強然後溜之大吉。
我立刻掏出手機就想報警,轉念又一想,還是先給方剛打了電話。他說︰“千萬不要報警,警察們挖出尸體就會送到殯儀館火化,但這樣冤魂是沒辦法超度的,必須用一種特殊的儀式,不然事主全家人遲早會死。我有個一舉兩得的方法,即能超度冤魂,又能破解古曼的邪咒,但你也得冒點風險。”
听完方剛說的方法,我立刻表示反對,這可是凶案現場,要是我這麼搞,那就成了蓄意破壞。方剛表示做不做隨你,就把電話掛斷。我內心痛苦掙扎,心想胡三強夫妻雖然可恨,但畢竟罪不至死,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幫胡三強,古曼是我賣給他的,這事由我起,還得由我止才行。。。
henrylui
發表於 29-10-2016 00:26
第16章︰超度三屍
我把所有房間的窗簾全都拉上,打開客戶燈,咬著牙用鐵鍬把牆壁全都打穿,里面的三具尸體掉了出來,全身都沾滿生石灰,是凶手用來吸收尸體腐爛後的尸液。那具小孩尸體果然是沒有頭的,而且雙手十指除大拇指外全都少了一截。很顯然,當初凶手用刀要殺小孩的一瞬間,小孩下意識舉起雙手去擋,結果被一刀削掉腦袋又砍斷八根手指。
我用鐵鍬在牆里撥了半天,把小孩的頭找出來,又在廚房找出橡膠手套,用枕巾系住口鼻,把三具尸體整齊地擺放在地板上,將小孩的頭在他尸體脖子處對正,最後將那尊古曼平放在中間的尸體身上。
這時我突然看到,這尊古曼的無頭斷指形態居然與這小孩完全一樣,這是為什麼難道那個制造古曼的阿贊平度還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我腦子里更亂了,但已經沒時間再思索這些,從幾個房間窗簾的縫隙向外張望,這附近全都是一排排的獨幢公寓,除了路上經過的汽車,甚至看不到有幾個行人活動。我先把所有房間的門全都敞開,再啟動廚房電烤箱的電源開關,將定時器調到60分鐘檔位,再用餐刀將廚房燃氣灶的膠管割斷,打開燃氣閥門,刺鼻的燃氣呼呼地躥出來。
做完這一切,我已經緊張得手心全都是汗,又像做賊似的從後門窗簾向外看,等幾個行人走過去之後,迅速從後門溜出來,經過花園翻過柵欄,穿過幾條馬路才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離開這里。
當晚,和表哥吃飯的時候,我特地打開電視調到曼谷國家電視台,這個時間一般都是放新聞和實事。我表面上假裝和表哥邊吃邊聊天,其實心跳得非常厲害。當看到電視畫面上顯示出一幢熊熊燃燒著的公寓時,我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女主播在現場播報,我不能完全听懂,但大意已明,說曼谷東部富人居住區的一幢公寓發生火災,當消防車來的時候,整幢公寓已經被完全燒毀。火被滅掉後,警方派人對廢墟進行全面調查,並未發現可疑情況,初步判定是因燃氣管道泄露而引起。
記得當時表哥還說,這麼漂亮的公寓,至少得值幾百萬泰銖吧我假裝跟著附和表示可惜,心想廢墟里應該有三具尸體的,大火也不可能把人燒成灰,為什麼警察沒發現
我把這件事告訴給方剛,隔天後他回復我,說阿贊平度師父也覺得很離奇,那時候他正準備著手為胡三強制作古曼,因為有事從曼谷東部路過,忽然感應到這里有一股強烈的邪靈氣息,于是他在夜晚再次回到這里,將這股邪靈用巫術吸收到這尊古曼之中,至于古曼無頭斷指的樣子,就是那股邪靈在阿贊平度師父腦海中印出的形象,結果正巧胡三強買下了這幢公寓,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過了幾天,我正打算再去趟精神病院時,表哥告訴我他剛從胡三強家出來,不是新買的家,而是原來的舊出租屋,胡三強家人已經恢復正常,只是這對夫妻變得膽小怕事,說話似乎也有些神經兮兮的,以後不想再雇用他們了。
表哥又說︰“你還記得前幾天新聞里看到的那幢被燒的公寓嗎那居然就是胡三強新買的,他說買房後剩下的彩票獎金沒存銀行,都藏在床底下,結果全燒沒了,你說倒不倒霉”
我只能苦笑。他為什麼這麼倒霉,當然沒人比我更清楚。
胡三強中彩後因為老婆貪圖更大的豪宅,所以沒能留下一半邪財,也正因為買下了這幢房子,才會遇到冤魂而全家發瘋,這可以說成古曼的報復,也可以說是巧合。但誰又能保證,就算當初胡三強買了別的房子,他就能舍得燒掉三百萬泰銖的現金嗎就算他舍得,他老婆恐怕也會阻攔,也許在這尊古曼身上定下的供奉方式,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根本就是無法做到的事情。
我又想起那被害慘死的一家三口,至今沒明白為什麼找不到尸體。而且因為我燒毀房屋,一切都沒有了,就算抓到凶手也沒證據。我幫了胡三強,可同時又幫了凶手,到底是在做好事還是壞事那尊古曼是我為胡三強弄來的,所以我幫他的行為根本不能稱為“做好事”,凶手殺了三人仍能逍遙法外,在某種程度上,我成了他的幫凶,這是不是一種造孽
關于胡三強的故事就結束了,也許有人會問,胡三強的遭遇似乎和古曼沒什麼關系,只不過踫巧豪宅鬧鬼,而古曼中的靈魂又恰恰是豪宅中的小孩冤魂,這到底是冥冥中自有天定,還僅僅是驚人的巧合可誰又敢保證,驅使胡三強夫妻購買那幢有鬼的豪宅與古曼邪靈毫無關系呢反正我是不敢。還有人問,如果按照古曼的還願方法做事,那不是人人都可以請邪牌古曼而發家致富或達成所有心願,這世界豈不亂套了
當然不是,邪法可以幫你,但已經在無形中抽取了關于你的一些東西作為代價,只是你還不知道而已,這種案例在今後的故事中會講給大家听,但為了不使回憶亂套,我還是按照時間順序來說,當然是挑那些典型的。還有人問,那個殺了親哥哥一家三口的凶手為什麼沒得到報應,如果那幢豪宅被別人買走會不會也鬧鬼,如果你樓主當初選擇報警,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說實話,這些我無法解答,因為事情發生的太古怪,很多東西都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
此後,我又接了兩個保平安、躲小人之類的佛牌生意,一個是陳姐介紹的,另一個是淘寶的效果,都是簡單生意,賺的錢也不多,不必詳說。現在要說的事應該是在2005年的7月份左右。
那天我收到一封電子郵件,發件人自稱叫大治,是在某論壇看到了我發布的佛牌古曼廣告,于是就聯系了我。他找我的意圖很明確,時間太長,郵件的具體內容記不了那麼清楚,但大意我還記得,大概是如下內容︰
“田先生,您好,先祝平安健康。
看到您在xx論壇發的廣告,很感興趣,我是江甦鹽城人,你可以叫我大治,我今年二十四歲,家人都在政府機關和事業單位工作,他們也想讓我考上公務員。但我連考三年都沒成功,今年如果再不成功,家人就會把我趕出家門,讓我到北京打工當北漂,自生自滅。
我死也不能這樣,這會把我的後半生給毀了,我怎麼能讓自己去當螞蟻一樣的北漂那和乞丐有什麼區別但同時我也很清楚,別說第四年,就算再考四十年也考不上,因為我長期緊張,患上了一種叫選擇性記憶缺失綜合癥的病,是偷偷去醫院檢查才知道的,但家人還都蒙在鼓里。我對泰國佛牌和古曼童有些了解,知道能幫助轉運,但也知道假的多,所以希望身在泰國的您能幫我請到一個真正靈驗的供奉品。如能成功,則萬分感激,費用方面都好說。我的電話號碼是139xxxxxxxx,希望您能在百忙中抽出時間聯系我,電話詳談,或告知您的號碼,我給您打,再次感謝。大治”
看完這封電子郵件,我倒十分理解此人的境遇。他與陳姐和胡三強不一樣,他既不是求發橫財,也不求桃花旺運,只是想讓自己能順利考上公務員。當然,我對他把北漂打工者比做乞丐這一點極度反感,但我也很清楚,在那些出身干部家庭的人眼中,苦逼打工者可能還不如乞丐,不必苛求。。。
henrylui
發表於 29-10-2016 00:28
第17章︰黑衣阿贊
幫他還是不幫這是個問題。陳姐和胡三強的事讓我對此類生意有了退縮,生怕再給事主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但面對錢的誘惑,我還是想多了解一下再說,于是又給方剛打了個電話。
方剛在電話里嘿嘿笑了︰“你總算接了一個簡單好賺的生意,這個好辦,等明天我給你回復。”
沒等到明天,當天下午他就回復我,說找了個專做邪牌的修行師父,制作出來的佛牌很霸道,價錢也不貴,沒入靈的五千泰銖,入靈的也就一萬。我沒明白︰“什麼叫入靈”
方剛咳了幾聲,說︰“看來你跟我合作不但可以賺錢,還能學到不少知識,你小子要怎麼謝我”
我笑了︰“這只是和你合作過程中的必要步驟,不算額外。”
方剛說︰“所謂入靈,就是阿贊師父用巫術把某種靈體封在佛牌之內,這樣就帶有強大的法力;而沒入靈的佛牌就沒有那麼大效果,最多是保個平安什麼的。”
我想了想,說︰“這個是不是相當于一把刀,沒開刃的只能勉強切西瓜,開刃的就能切肉殺人了”
方剛哈哈大笑︰“這比喻有意思,差不多吧。”
我連忙說︰“那肯定是要入靈的,那個事主腦子有病,記憶力不行,可又想一次就考中公務員,沒入靈的恐怕不行吧”
方剛說︰“那就只能選擇入靈的了,但你得知道,這位師父脾氣古怪,當事人必須在現場才能施法入靈,否則沒用。”
我問能不能由我代替方剛反問︰“你是當事人嗎,是你要考公務員嗎”
看來沒得商量了,我只好給那家伙回了郵件,把我的手機號碼發給他。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一個顯示為86的中國號碼打進來,經過簡短而有效的溝通之後,這個叫大治的年輕人表示,去一趟泰國完全沒問題,就當旅游了,可就怕折騰一趟之後請來的佛牌沒效果,那不是白折騰嗎他輸不起。
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只能告訴他我理解你的難處,只能是信不信由你,你也可以另做打算,畢竟現在淘寶上已經有不少店家都在賣這玩意,江甦也不是沒有佛牌店。
晚上七點多鐘,我收到大治給我發來短信,說他決定了,可以來泰國,這樣也能親眼看到師父施法入靈的過程,他也會更加相信請來的佛牌不是假貨。他已經沒有時間多做選擇,只能背水一戰了。
五天後,我在曼谷機場接到了大治,這家伙足有一米八多,比我高出半頭,身強力壯,一看就知道家庭條件好,小時候營養不錯。他緊緊握住我的手,激動地說︰“田哥,我用最快速度辦好手續來到泰國,我這輩子的幸福可全都靠你了”
我頓時感到壓力很大,一個大活人把畢生的幸福都要托付給我這個陌生人豈不可笑。在長途大巴上,他從背包里掏出很多江甦特產,一樣一樣的硬塞給我,怎麼推辭也沒用。到了曼谷西南部的一個小鎮時已經近黃昏時分,面前是一大片雜亂陳舊的舊式公寓樓,大約有每層的走廊過道都曬著大量衣物和雜物,特別像香港的九龍城寨棚戶區。
方剛的車就停在路口,我向大治介紹了方剛,說他是泰國最好的靈媒經紀人,大治臉上露出羨慕和敬仰的神色,方剛明顯很想笑。我們三人一塊走進棚戶區的院子,這里很熱鬧,好多人在院里打水,圍在菜販和水果販旁邊,還有小孩追跑打鬧。大治估計從沒見過這麼髒亂差的地方,看什麼都覺得奇怪。
其實我心里也一樣,心想那麼牛逼的邪牌師父就住這兒按他們的收入應該不至于啊進了某個樓門口,旁邊站著幾名穿半袖t恤的吸煙男人,低聲交談著,看到方剛,這幾人明顯認識他,但並沒打招呼,反而臉上露出警惕的神情。方剛也沒看他們,徑直帶著我們往里走,樓道里又黑又髒,有個老式拉閘門的電梯,里面亮著燈,但方剛選擇了走樓梯,我忍不住問︰“那個師父住在幾樓”
“12樓。”方剛抽著雪茄說。
還沒等我說話,大治先開口了︰“那為什麼不坐電梯”
方剛回頭看了看我︰“要是你不想從十幾樓墜下來,就跟我走。”他把頭一縮,不再說什麼。在爬到12樓的過程中,我們看到每層都有不同的場景,有兩人打架,有妓女談生意,有人在維修電燈泡,還看到兩個男的抱在一起親嘴。到了12層,方剛七拐八拐來到一扇鐵拉門前,輕輕叩了幾下。半分鐘後,內門上的一個長方形小窗口被橫著拉開,兩只黑眼圈露出來,把大治和我都嚇了一跳。
那對黑眼圈中間的眼楮放出陰冷的光,看了看方剛,再瞅瞅後面的我和大治,又把小窗口關上,打開內門,方剛打開鐵拉門,我們三人走了進去。
我們這才看到這個人,頭發和屋子一樣凌亂,穿一件淺藍襯衣,眼眶比熊貓還黑,好像涂了黑漆似的,看上去特別人。屋里有很重的腥臊和霉味,大治皺著眉捂著鼻子,那黑眼人瞪著大治,表情很不高興,我連忙用眼神示意他,大治這才把手拿下來。
走進里間屋,我們知道了腥臊味的來源,這里有很多鐵籠子,里面養著活雞和小豬崽,豬崽看上去最多兩個月大,邊拱食物邊哼哼,另外還有幾個裝滿水的大塑料桶,里面有很多活魚。方剛和黑眼人低聲聊了幾句,對我說︰“我們先在這里坐著等一下吧,師父要先去另一個房間辦點事情。”
黑眼人從塑料桶里撈了一大條活蹦亂跳的鯉魚去了另一個房間,說是坐一下,這屋里根本就沒有可供坐著的物品。方剛隨便找了個雞籠子坐在上頭,我想盡量表現得隨意些,就也坐在一個豬籠上,大治明顯是嫌這里髒,只在我身邊站著,低聲問︰“田哥,你找的這個師父能有法術嗎我看他還賣活魚活雞呢”
方剛听到了他的話,嘿嘿笑起來,大治只好不再發問,其實我也疑惑著,這屋里的活雞魚豬是干啥用的難道這位修邪師父還有第二職業
過了幾分鐘,黑眼人從里屋走出來,把那條鯉魚隨手扔在地上,又打開雞籠子,伸手揪了只活雞再次返回里屋。我和大治看到那條鯉魚的上半部已經被撕開,只有下半部仍相連,魚身體偶爾跳動一下。從里屋傳出活雞的叫聲,聲音很怪異,里屋的門沒關嚴,露了道細縫,大治好奇地走到門口悄悄朝里看,頓時臉上變色,嘴也大張著。看到他這副模樣,我忍不住也走了過去。
那個黑眼師父正把活雞握在手里,一手緊抓雞身,一手捏著雞脖子,就像抻面條似的用力抻長,那只可憐的雞脖子被抻得像皮筋,還在拼命掙扎著。黑眼師父把雞脖子放在嘴里隔著毛和皮就開始撕咬,沒幾口就把雞脖子咬破,血管斷裂,雞血像水槍似的噴出來,濺了黑眼師父一頭,他也不在意,好像已經習慣。
大治看得臉白口干,呼吸急促,雙手一個勁的發抖,黑眼師父把雞脖處的傷口翻過來,對準地面上放著的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將雞血滴灑在那東西上面。只滴了幾下,黑眼師父就站起身走出屋,我連忙拉著大治退回來,黑眼師父出屋把那只還在噴血的活雞扔到一邊,又打開籠子拉出一頭小豬崽來。那豬崽用力哼哼著,黑眼師父把豬崽抱進屋,大治渾身哆嗦,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疑問和恐懼。我很明白他的意思,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雖然我們倆都很害怕,但仍然同時把腳步慢慢挪向內間屋。方剛在旁邊看著,臉上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henrylui
發表於 29-10-2016 00:30
第18章︰血陰牌
這回黑眼師父連門都沒怎麼關,可能是知道我們想看吧。黑眼師父把肥嘟嘟的豬崽翻個身舉起來,肚皮朝上,張開嘴猛地咬在豬崽的脖根動脈處,那頭豬崽瘋狂地叫起來,比大豬叫得還響還慘,豬崽的動脈血管也破了,血噴如涌泉,那血可比雞血多,黑眼師父滿臉全是血,就像用血洗過臉似的。
黑眼師父再用牙齒把豬崽肚子咬破,伸手進去掏出血淋淋的內髒,什麼肚腸肝之類的東西也分不清,他把這些還冒著熱氣的新鮮內髒慢慢放在那個黑乎乎的東西上,放得很緩慢,好像在完成某種隆重的儀式,同時嘴里小聲念著什麼。
之前曾經看到阿贊蓬在火上烤嬰兒尸體出油的場面,我也曾經想吐,現在看到這個,確實也很恐怖惡心,但卻覺得比烤死嬰的差了一點兒,所以還沒那麼大反應,而可憐的大治就慘了,這哥們再也忍不住,彎腰就要吐,我連忙把他拉出屋,可還沒到門口他就吐了。
方剛連忙說︰“快讓他出去吐,別把師父的家給弄髒了”
我已經把大治拉到走廊里,心想這位師父的家就算沒人吐也不算干淨。大治雙手扶著膝蓋,在走廊的一個自來水池里吐了半天才緩過來,喘著氣對我說︰“我、我不行了,我得走,我這胃里太、太難受”
我笑著說︰“這就受不了,泰國類似這種邪術多著呢,你剛看到就受不了,那還怎麼請佛牌。”
大治說︰“我不、不請了,那東西我不要了,太惡心。”
我撇了撇嘴︰“隨你便,去留隨意,反正你的人生還得在你自己手里掌握著。”
大治用手扶著牆壁又喘了半天氣,慢慢平靜下來,走廊里好幾戶人家探出頭看。大治低著頭,緊閉雙眼,過了半晌才抬起頭,對我說︰“田哥,我來泰國不是旅游的,如果這趟沒收獲,請不來佛牌,我可能過了今年春節就得去北京租地下室打工了,我寧可一頭踫死,也不能淪落成那樣啊”
他用力捶著牆壁,顯得很痛苦。我心想北京租地下室的打工仔多的是,按你這麼想那都得自殺了,我把雙手一攤︰“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大治狠狠咬著牙︰“這佛牌我請定了我沒事田哥,你不用擔心,來吧”這家伙一副輕傷不下火線的表情,讓我實在想笑。
回到屋里,我低聲問方剛那個師父在干什麼,方剛告訴我,他是在用生血喂養小鬼,那是一個極厲害的小鬼,幾乎無算不能,尤其能讓這個師父長年擁有高超的控制邪靈能力,我听得直吐舌頭,這師父的形象在我眼中瞬間高大了許多。
那黑眼師父用紅布包著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內間屋出來,輕手輕腳放回木櫃上,然後站在大治面前,用那雙陰森森的眼楮看著他。大治被看得渾身不舒服,方剛走過來說︰“該你了,抓緊時間吧。”
大治嚇得連連後退︰“別別別,我可不想吃生雞生豬,我只吃熟的。”
方剛斥道︰“別胡說八道,快坐下”
黑眼師父從里屋取出一個小玻璃瓶,呈水滴狀,中間有縫,兩片緊扣在一起,師父把玻璃瓶分成兩片,又在屋角搬出一個帶蓋的玻璃缸,里面爬著各種各樣的蟲子,看得人頭皮發麻。師父打開蓋子,伸手從玻璃缸里小心翼翼地迅速拿出一個小東西,放在半片玻璃瓶中,再放到大治面前。我和大治仔細看,見瓶里這東西是個像蠶蛹似的深灰色物體,還在慢慢扭動。黑眼師父抓住大治的胳膊讓他伸出來,再讓他伸出食指,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食指,嘴里念念有詞。大治緊張得額頭冒汗,看來是很怕這師父拿過一只活雞來讓他咬死。
還好師父沒這樣,他念了一陣,迅速把握著大治食指的右手一甩,大治食指尖開始往下滴血,大治的手直哆嗦,師父緊把著他的胳膊不讓他亂動,幾十滴鮮血落在玻璃瓶里的深灰色物體身上。
方剛仍然坐在雞籠上,似乎對這種儀式已經見怪不怪,我則蹲在旁邊仔細看,那深灰色物體扭動得更快了,背部慢慢裂開一個小口子,黑眼師父連忙把另外半片玻璃瓶緊扣在上面,再次合為一體。
黑眼師父從抽屜里找出一個細細的銀鏈子,把玻璃瓶掛在鏈端,我和大治都看得很清楚,玻璃瓶內那個泡在鮮血中的東西已經脫殼而出,是個黑黑的肥蟲子,兩只眼楮通紅甚至還發亮,也可能是燈光晃的,反正看上去有兩個極小的小紅點。黑眼師父雙手抻開銀鏈子,慢慢戴在大治脖子上,邊戴邊念誦咒語。
大治身體明顯還在顫抖,越抖越厲害,別說他,就算把這玩意戴我身上,我也害怕。之後黑眼師父從一個香爐里抓了把香灰撒在大治食指上,站起來就進了內間屋不再出來。
方剛腰一挺,雞籠子上跳下來,拍拍手︰“好了,把錢給我。”
大治連忙拿出錢包,掏出一個招商銀行的紙口袋交給我,我把錢抽出來數了數,剛好五千元人民幣,我朝方剛點了點頭,方剛走進內間屋,不一會兒再出來,我們三人這才出了這棟樓。
在方剛的車上,他側頭朝坐在後座的大治說︰“這東西不能摘下來,就算洗澡睡覺玩女人也得戴著,只要摘下來就沒用了。里面的小蟲子靠喝你的鮮血生存,七天之後鮮血喝盡,蟲子餓死,就要把它埋在土里,不能繼續佩戴。這東西能轉人運,無論官運還是生意,都很有效果啦。”
大治連連點頭。
為了盡一下地主之誼,我把大治帶到表哥的住所呆了幾天,表哥還以為大治是我的朋友,對他很熱情,把大治感動得不行不行。但是從和大治聊天了解中,我發現這家伙的性格和他的外表完全不成正比,他性格比較軟弱,敏感而易絕望,但思念問題又喜歡鑽牛角尖,走極端,言語中非常羨慕當官的和權錢者,而對社會底層人物相當瞧不起,很明顯,從小家人對他的教育就是出人頭地、走入仕途。
記得當時我帶他去羅勇市最著名的海鮮小吃街,很多明星有錢人到沙美島旅游,都會特地到這條街光顧,這里的海鮮全是兩三個小時前從附近的海里現打上來的,巨鮮無比,當時我每次去吃都吃到撐不動為止。
可大治居然面露鄙視之色,說︰“田哥,我不喜歡吃這種不干淨不衛生的東西,不怕你笑話,我從小到大都在父母工作的機關食堂吃飯,所以一吃外面的東西就壞肚子,除非四星級以上的。沒事田哥,你帶我找個當地最好的大酒店,我買單。”
我很無語,得,看來這些中國公務員的肚子都給喂嬌貴了,那就算了,什麼大酒店後來也沒去,最後掃興而歸,還是在表哥家自己做的飯。
不過說來也怪,自從大冶戴上那東西之後,記憶力有了明顯提高,整個人的狀態也和之前完全不同,從軟弱變成好強,對什麼都好奇,都想嘗試一下,就像注射了興奮劑似的,連他自己都感到怪異。
送大治到曼谷機場回國,臨進登機口的時候,大治緊緊握住我的手︰“田哥,你就是我的再造爹娘啊,等年末我要是真考上了公務員,到時候肯定再來泰國親自重謝你”
看著大治提著背包走進登機口消失,我心里不但沒輕松,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堵心。我不知道像大治這種已經習慣體制內生活、性格又敏感脆弱的人,就算考上公務員又能有多大前程可又想也不一定,那個佩戴品不是已經讓他性格大變了嗎說不定幾年後能當上局長廳長呢。
這事按理說就算過去了,那個佩戴品並不像之前的古曼和小鬼那麼邪性,頂多也就是改變一個人的精神狀態,沒多大殺傷力,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就是人畜無害,至于以後的路就靠大治自己走了。可一年後我在網易上無意中看到的那則新聞,卻又把這件事給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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