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nrylui
發表於 30-10-2016 00:50
第35章︰明明
這筆生意賺的錢讓我又買了第二套房,從那之後,我已經完全沉浸在佛牌掮客生意所帶來的巨大利潤之中,以至于普通的佛牌生意都已經不太感興趣,而只對那些有明確目的、想盡快解決某件事情的客戶,表哥的水果加工廠生意我也不再上心。
為了更方便地處理國內的佛牌生意,我以裝修兩套新買的房子為理由,干脆向表哥申請回老家呆幾個月,順便從曼谷的幾座大寺廟以很低的價錢請來幾十條各式流行佛牌,如四面、掩面、崇迪、賓靈、象神、自身等,如有人要,隨時都可以出貨。
其實在泰國,真正的大寺廟的佛牌都很便宜,就算著名龍婆古巴僧開光加持的也一樣,有時候甚至能免費領取到,而一些人從泰國帶到中國,價錢就翻了十幾甚至上百倍。十年前這種現象還不太嚴重,而現在厲害得多了,甚至很多在泰國的人從地攤大量批發那種毫無法力的通貨佛牌古曼童,再高價賣給中國人,就算沒效果也投訴無門,畢竟你買的本身就是不符合科學解釋的商品,投訴誰
回國沒幾天,我就出手賣了十幾條,每條賺五百上千塊很容易,那時候沈陽的平均工資水平只有兩千不到,而我靠賣佛牌就能月入上萬,而且完全不影響吃喝玩樂,親朋好友們都對我異常羨慕,也紛紛向我求佛牌。我那時雖然貪財,但有一條規矩從未打破過我不會把這類東西賣給親戚、同學、鄰居和好朋友。原因很簡單,我不希望他們被外力誘惑,而影響正常的生活。
這天我收到一條信息,內容是︰“我兒子病得很厲害,不知您是否能幫幫我們。”
我感到很奇怪,兒子有病不去醫院找我干什麼,是不是發錯人了回過去詢問才知道沒發錯,這家人是從我在淘寶店上留下的聯系方式得知我專門從事泰國佛牌古曼生意,他們懷疑兒子中了邪,想讓我幫著看看怎麼解。我回復說治邪病得找對人,比如東北有很多自稱仙家的人,又稱“看事的”或者“出馬仙”,他們專門能對付這類神神叨叨的怪病,我沒這個能力。
沒想到對方回信息,說找了很多都沒有效果,甚至很多在當地極其有名的仙家都解決不了,因為他們兒子的病就和泰國邪牌有關,希望我能解決,報酬從優。
我心想,以前都是給自己的生意擦屁股,難道現在我的業務就要拓寬渠道,也得試著開始給別人的生意擦屁股了
我首先打電話咨詢了方剛,他同意我去看看,還說我們的生意範圍不僅僅是佛牌古曼這些東西,還可以擴展到解降頭、驅邪這一類。因為多數人中邪都是鬼附身的結果,只要能查出原因,還是很好解決的,除非是非要人命不可的厲鬼,于是我就去了。
對方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女人,開一輛被稱為“二奶專用車”的紅色大眾甲殼蟲,在齊齊哈爾火車站接的我,她穿的很時尚,妝化得比較艷。聊天中我了解到她是寡婦,丈夫姓白,出車禍剛死一年多,她叫楊蓮,年紀比我還小半年,兒子卻已經五歲多了。
楊蓮住在當地城南的某花園小區,把車停到地下停車場,我和楊蓮一起朝她的家走去,小區環境很高檔,假山噴泉,小橋流水,應該住的都是有錢人。一些與我們擦肩而過的小區鄰居看到楊蓮,立刻躲得遠遠的,就像見了鬼。楊蓮看看我,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
她的家裝修得高檔漂亮,中式風格,清一色的紅木家具,剛坐下,從臥室里跑出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男孩,撲在楊蓮懷里。楊蓮介紹︰“這就是我兒子,叫白常明。明明,快叫叔叔。”
小男孩很歡快地叫了聲,看上去精神狀態很好,眼神也正常,我摸了摸他的頭,明明跑到客廳去玩腳踏車,我低聲問楊蓮,說明明看上去沒什麼不對勁啊,她苦笑︰“過會兒就知道了。”
我掏出手機給方剛打電話詢問,听筒那邊很吵,他大聲說︰“中邪的現象有很多種,像這類的就要多觀察一段時間,還要了解前因後果,到時候把詳細情況向我匯報。我在ktv和朋友喝酒,別打電話,發信息。”
這家伙,一天到晚胡吃海塞,倒是很瀟灑。我對楊蓮說了情況,她連忙說︰“那最好了,你要是有空就在我家多呆幾天,我請了很多仙家和看事的都沒用,現在只有找你,你得幫幫我啊”
我心想住幾天倒沒什麼,反正這段時間我也沒事,雖然她家有三個臥室,但住在孤兒寡母家里似乎也不太方便,可楊蓮卻說沒關系,她已經听過太多風言風語,小區里的人都在背後說她兒子被鬼給拍過,都像躲瘟疫似的,她都準備想搬家了。
傍晚楊蓮打電話給飯店叫送餐,同時我也看到她家的廚房灶具落了厚厚一層灰,原來她不會做飯。晚飯時明明問︰“媽媽,這個叔叔以後會當我的爸爸嗎”我一口飯嗆得直咳嗽,楊蓮尷尬地笑斥孩子。
吃著吃著,明明突然含著飯不動,眼楮直勾勾地看著窗外。我連忙順視線看去,窗外什麼也沒有。這時明明把嘴一咧,哭了起來︰“我根本就沒看到有前面有車啊”
“啊,前面有車哪有車”我問。
楊蓮無奈地說︰“沒有什麼車,是他開始犯病了,每天都得有七八次,不是說胡話就是又哭又笑,晚上有時候還夢游,沒辦法。”
明明說完那句沒頭沒腦的話,又抄起筷子繼續吃飯,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我看了看他,問楊蓮︰“請了那麼多看邪病的仙家都不行”
楊蓮點點頭︰“可不是嗎他們有的根本查不出病來,有的瞎說八道,只有一個最有名的仙家說她知道是鬼上身,但管不了。”
我沒明白︰“什麼叫管不了”
楊蓮說︰“她說法力不夠,管不了這麼遠的鬼,我也不明白什麼意思,鬼還有本地和外地的,再遠又能遠到哪去可再問她就不說了。”
這時我想起她當時在短信里說的話,就問︰“你們之前有請過泰國佛牌嗎什麼樣的。”
楊蓮猶豫片刻,起身從五斗櫥的抽屜里取出一個紅布包遞給我,我打開布包,里面有個黑黝黝的方形佛牌,中央瓖著金色的蜘蛛。背面嵌著兩根鐵釘和一團黑線,還有用紅色液體涂的幾個彎曲符號。我用手機拍下正反面照片發彩信給方剛,問楊蓮這蜘蛛牌從哪請來的。她嘆了口氣︰“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我和老公的運氣一直不太好,也賺不到什麼錢,後來他認識了一個住在泰國的中國人,說能聯系到佛牌,什麼招財旺桃花合婚都管。那人在泰國十幾年,據說生意做得不錯,也很靈驗,我們倆就湊了五千塊錢請了這個什麼蜘蛛牌。”
正在吃飯的明明又停住動作,眼楮直勾勾地瞪著我︰“都說了生意有賠有賺,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哭笑不得︰“這就是又犯病了唄”楊蓮嗯了聲,我說︰“好在這種癥狀對別人沒什麼太大影響。”剛說完,明明猛地舉起飯碗,就朝我腦袋上摔,我嚇得連忙躲閃,半碗飯 當摔在地磚上裂得粉碎,我一陣後怕,好在躲得快,要不腦袋非掛彩不可。
henrylui
發表於 30-10-2016 00:52
第36章︰十幾個陰靈
飯我也不敢吃了,只敢坐在離明明很遠的屋角,以免他再次犯病。,。楊蓮拖著明明進了臥室把門從外面鎖上。我說這樣危險吧,萬一明明自殘怎麼辦楊蓮說︰“他的房間除了床和塑料水杯之外,什麼也沒有。床也是特殊設計的,邊角全是泡沫。”
我點了點頭,這時方剛回信息了︰“阿贊輝制作的招財蜘蛛邪牌,背面是棺材鐵釘、同棺尸骨毛發和中指血寫的死者姓名,能把該死者生前的所有財運都轉給佩戴者。”
好家伙,這東西厲害,我問楊蓮請牌之後的事,她長嘆了一口氣,開始給我講,我听完才知道,她老公還真干了不少虧心事。
那還是兩年前的事,在請了那塊招財蜘蛛之後不到半個月,楊蓮的老公白先生在參加老同學兒子的滿月酒時認識了一位姓周的朋友,此人以前一直從事水產生意,後來不做了,正想投資干點兒別的。白先生覺得有機可乘,就故意接近這位周老板,稱在齊齊哈爾當地有個很好的項目,是給一所高中重建圖書館,投資不多,六七十萬就夠,利潤很高。
不知道那位周老板怎麼想的,就相信了白先生的話,投了七十萬進去。後來又稱那學校的教學樓也要翻建,得再加五十萬,就這樣,周老板前前後後投了三次錢,總共一百六十多萬,基本是他所有的錢,還把房子都做了抵押。而白先生壓根就沒把這錢用在什麼學校重建上,今天說建材漲價,明天說批文沒下來,後天說工地違規被罰款,大後天說某工人摔成重傷要賠錢,總之,那一百多萬都打了水漂。跪求百獨一下
周老板多次找白先生討錢,還告上了法庭,但他發現白先生不是簡單的騙子,他說過的那些借口居然都能拿出證據,法院也沒辦法,只能歸結為投資失敗,白先生沒有過錯。周老板的全部身家都搭進去,竟連住的地方都沒了,只能湊合在小旅館里,他向白先生求助,白先生棄之如敝履,最後周老板絕望地從某大廈頂跳樓自殺。
他這一死,白先生就更輕松了,也不用再裝窮,騙來的那一百多萬在本市花園小區買了房子和兩輛汽車,過起了花天酒地的幸福生活。可好景不長,沒過兩個月,白先生開車和朋友出去郊游回家途中莫明其妙地出車禍死了,經坐在副駕駛的朋友回憶,本來車開得好好的,駛到某十字路口的時候,白先生忽然大喊著拼命打方向盤,就像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堵牆,結果撞在水泥墩上當場死亡。
白先生死後,周老板的家人曾經找到楊蓮想討回一些損失,但被她拒絕了。不到半年,她兒子明明就開始出現中邪的癥狀,經常說胡話、辦邪事,大小醫院跑遍,法師找了很多,一年過去了也沒治好。
听完楊蓮的講述,我再清楚不過了,白先生騙了周老板一百多萬,把對方活活逼死,而楊蓮也是個相當貪婪的女人,我估計白先生的意外死亡說不定就是周老板的亡魂索命。可他兒子的邪病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周老板的鬼魂還不罷休,又纏住了明明
我低頭看看胸前掛著的五毒油項鏈,猛地發現項鏈中的油顏色漆黑,遠離招財蜘蛛牌十幾米仍然如此,我在幾個房間來回轉了幾圈,項鏈的顏色忽深忽淺,好像這個家里並不止一個邪靈。
為了驗證我的猜測,我讓楊蓮開鎖把明明放出來,他慢慢走出來,坐在沙發上玩火車玩具。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觀察。過了十幾分鐘,明明停住動作,抬頭對著牆壁冷冷地說︰“你這個騙子,你不得好死”
我看了看楊蓮,她神色很不自然,顯然知道怎麼回事,這是周老板的鬼魂無疑。我頭皮有點發麻,之前無論遇到多少奇怪詭異的事,都是只有一個鬼,難道這次竟然有好幾個我問楊蓮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有沒有感到什麼異常,她想了想,說︰“好像沒什麼,只是晚上睡不實,總做噩夢,夢到有人朝我要錢,估計就是周老板的事鬧的。”
她說話的時候神色不太自然,言語閃爍,我暗想你說得倒輕巧,有這麼簡單就好了,肯定沒說實話。我剛要再問,明明忽然把玩具火車用力扔出去,大罵︰“就為了那個賤女人,你居然敢拋棄我,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種話從只有五歲多的小男孩嘴里說出來,更讓人感到不寒而栗,同時我更能肯定,附在明明身上的鬼絕對不止一個。我又給方剛發去短信,沒想到他居然回電話了,看來是瀟灑結束。問我事情怎麼樣,我把情況一講,他說︰“這麼說很不樂觀啦,看來阿贊輝的招財蜘蛛牌引來了好幾個鬼魂,我去問問他有沒有辦法解決。”
我問︰“那個阿贊輝師父你也很熟”
方剛說︰“全泰國境內哪個黑衣阿贊我不認識等我消息。你最好和那個小男孩多接觸,看看附在他身上的鬼魂有幾個,都是什麼來路,查詳細點。”
既然方剛這麼說,我也只好照辦,當晚我就和明明住在一個房間里。我怕這孩子犯病的時候打人毀物,仔細檢查了屋里的一切,除了床就是兩個塑料水杯,門反鎖好,鑰匙在我手里,還有個尿尿用的小水桶。我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一邊充電一邊錄音,天很熱,我和明明都光著膀子,只穿短褲就睡著了。
這一夜睡得倒是很踏實,因為第二天早晨七點鐘我才被楊蓮的敲門聲叫醒,拿起手機看到錄音已經停止,內存卡都佔滿了,足足錄了五個小時。吃完早飯開始用耳機听回放,每隔十幾分鐘就有明明的說話聲,內容很豐富,除了周老板和明明的爸爸白先生之外,還有被拋棄的怨婦、到死也沒抱上孫子的老頭、被劫匪殺死的路人等等,我用筆邊听邊記邊整理,最後確認總共有十個鬼魂,它們都附在明明身上。
給方剛打電話匯報情況,為了讓楊蓮信服,我特意打開手機免提功能。方剛感到很驚訝︰“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以前我遇到的最多也只有三四個,怎麼可以有十個鬼魂附在同一個人身上,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我苦笑道︰“我也知道有問題,所以才咨詢你。”
方剛說︰“少廢話,我這就去找阿贊輝師父,昨天他和我說過有辦法。”
“大概多少錢”這是我最關心的,因為我看出楊蓮和白先生這兩口子不僅貪財吝嗇,而且自私冷漠,所以我很想在這樁生意上大敲她一筆。
方剛說︰“我這邊收二十萬,不還價,保證解決,先付。”
我和方剛曾經訂過暗號,除非特殊說明,否則我們無論電話還是短信,提到錢的地方一律是以泰銖為單位。電話還沒掛斷,楊蓮的眼楮就瞪得比牛還大。我這邊剛掛電話,楊蓮就說︰“什麼,要二十萬怎麼這麼貴啊”
我說我在泰國的朋友找到了當初給你老公白先生制作招財蜘蛛的那位阿贊師父,他答應想辦法破解,但人家要消耗法力的,而且你家明明的邪病找了那麼多看事的和仙家都沒解決,我這邊能直接找到當事師父才能治好,當然貴了。
楊蓮臉上露出極不情願的神色,問︰“大哥,你再幫我問問能不能少一點當初我家老白是賺了點兒錢,可買房買車之後也沒剩下啥了,真拿不出那麼多錢。”
henrylui
發表於 30-10-2016 00:53
第37章︰鬼纏小孩
說實話,這兩年我遇到的嚴重善後事件中,楊蓮是頭一個和我討價還價的,而且還是個坑錢害命的貪婪之徒。 我回答她︰“你要是能找到便宜的,也就不會找我了,除非你覺得你兒子明明的邪病治不治都行。你自己考慮吧,二十萬人民幣不能少,而且是先付。”
楊蓮差點沒跳起來︰“還得先付我哪知道你是不是騙子,要是你收錢後跑了呢”
我冷笑︰“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丈夫那麼缺德。你以為阿贊師父沒收到錢就給你破解沒事,你怕受騙也正常,找別人去吧。”說完我抬腿就走。我都出了大門,楊蓮也沒阻攔,這讓我感到很意外,覺得這個女人實在太差勁,為了錢竟然連兒子都不顧。快走到單元門口的時候,楊蓮才從樓梯上追下來,一個勁地道歉,說手上錢不夠,需要時間湊錢什麼的。我說最多給你七天時間,湊夠了匯到泰國那邊才可以開始制作,在事情徹底解決之前,我不會離開你的家,否則可以報警抓我。
話都說到這份上,楊蓮也沒再說什麼,三天後她把錢按我提供的賬號匯給了泰國的表哥,我再告訴方剛去羅勇市找表哥取走他的那份。
等待收貨的這段時間,我還得每天晚上和明明同屋睡覺,這些天我都睡得不錯,雖然第二天的錄音都能听到那些附在明明身上的鬼魂利用明明的身體在不停地說話,但至少沒有惡意,可在第十天的晚上,意外出現了。請,謝謝
大概是凌晨兩點左右,正是睡得最香的時候,我迷迷糊糊地覺得身邊有動靜,睡來後我沒睜眼,先听到臉旁邊似乎有人在貼著我喘氣,我半夢半醒,以為是貓狗,睜開眼楮借著窗外的月光才看到,是明明把臉湊在我面前極近的位置,正認真地看著我。
我一下就完全清醒了,連忙向後移動,卻發現身體完全動不了,就像被打了麻藥似的那麼難受。明明看著我,慢慢張嘴說︰“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覺得還是他體內的鬼魂在說胡話,就沒回答,讓他自言自語去,明明又說︰“走吧,你幫不了我。”
听了這話,我心里開始打鼓,覺得這話似乎有點像是針對我的,就下意識接了句︰“你是誰”
明明說︰“誰也別想踫我兒子,不然我弄死他”
我打了個寒戰︰“你是白先生嗎”
明明似是而非地回答︰“離我老婆孩子遠點兒,騙完錢就快滾。”
我基本能確認是白先生的鬼魂在說話,他把我當成和他一樣的騙子,因此對我提出警告。我連連點頭,明明慢慢縮回身體,躺在床上繼續睡覺。
次日楊蓮問我什麼時候才能送到,我說從泰國到中國這麼遠,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再等等。我並沒把明明昨晚的話當回事,他只是個小孩,就算有鬼附身也變不成超人,還能把我怎麼樣。
晚上睡覺之前,明明拿了一袋用細繩扎著口的餅干進屋,說有點餓了,想邊吃邊睡。楊蓮不同意,我說一袋餅干沒事,又不是什麼凶器。
當晚我做了個夢,夢見被人綁架抓住,雙手背到身後捆上,推到河邊又被人從後面一腳踢到水里,我不會游泳,怎麼也浮不上來,憋得腦袋大脖子粗,猛然就醒了,卻真的喘不上氣,頭上不知什麼時候被套了個厚塑料袋,還有一股餅干味。我下意識想用手去抓,發現雙手反剪在背後被綁得牢牢的。
我雙臂用力掙扎,卻怎麼也掙不開,跑到門口撞門,可屋里從牆壁到門窗都粘著厚厚的泡沫,連聲音都沒有。明明站在牆角靜靜地看著我,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邊嗡嗡作響,心想難道就這麼被一個不到六歲的孩子給弄死了這時忽然想起電影中的一些片段,我側躺在地上,努力伸直雙臂,把左右腳依次從前繞到後,將雙手移到面前,用力把套在頭上的塑料袋扯開一個口子。新鮮的空氣灌進來,我大口喘著,老半天才恢復清醒。
明明慢慢走到我面前蹲下,說︰“明天再不走,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我怒不可遏,一巴掌抽進去,明明只稍微側了側腦袋,而我覺得像打在水泥柱子上,手腕疼得直抽,足足一個星期都不能握拳頭。
第二天,我在猶豫是繼續留在楊蓮家還是離開,可之前的話已經撂下,邁出這屋半步就承認自己是騙子,正在為難的時候,老天長眼,快遞居然在中午就把貨給送來了。我和楊蓮都迫不及待地拆開包裹,里面有一把銅鞘的短刀,刀柄黝黑,全長還不到一尺。
在電話里方剛對我說,使用方法也很簡單,明明中邪的原因就是他老爸白先生請陰牌轉了運,把周老板騙得家破人亡,周老板冤魂不散,令白先生大白天開車出現幻覺而死,一命抵一命還沒算完,那塊沒人理的招財蜘蛛把在附近游蕩過路的鬼魂全都吸引過來了,輪流附在明明身上。
這些鬼魂是被泰國佛牌召來的,所以那些本地仙家、看事的和出馬仙都解決不了,看來鬼魂也有勢力範圍。方剛還說,要想治好明明的邪病,首先必須把硬轉來的財運消掉,具體方法自己掌握,反正錢怎麼來的就要怎麼還回去。然後在午夜十二點鐘時用這柄滅魔刀將明明額頭正中的皮膚割破,讓血滴在那塊招財蜘蛛牌上就行了。
楊蓮听了這些話,臉上露出難色,我說︰“你要把所有騙來的錢物都還給周老板的家人,一分也不能少,然後我才能幫你施法,給你幾天時間盡快解決。”
這幢房子,還有汽車和一些不動產都是用周老板的錢買的,要想還就得全送給對方,楊蓮之前的舊房子已經賣掉,于是臨時租了個小旅館安頓。兩天後楊蓮告訴我,房子和車都已經轉到周老板妻子的名下,剩下的錢也退還了。我沒法驗證她說沒說實話,反正只管善後,于是在當天的午夜十二點鐘,我按方剛教的方法給明明施了法,凌晨的時候,明明開始發高燒,不停地說胡話︰“你為什麼還纏著我兒子你騙光了我的錢,這就是報應我已經把錢還給你了你沒有,你還想騙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反反復復都是這些話,明明的高燒足足持續了七天,最後大夫確診為急性腦膜炎,就算治好也無法恢復神志,說得直白些,明明被燒傻了,後半輩子都會這樣。
楊蓮像瘋了似的揪著我不放︰“你不是說能徹底解決嗎現在明明變成這樣,你是不是想騙我我和你拼命”
我用免提給方剛打了電話,他說︰“阿贊輝說過,轉來的財運必須徹底消掉才行,這個事主肯定沒有照做,好好問問她吧。”
這些話楊蓮听得很清楚,她辯稱已經把所有的錢和物都還給周老板了,一分都沒剩,但神色中有幾分慌張。我對她說︰“是不是徹底消掉了這些轉來的財運,只有你自己知道,人做事根本騙不了鬼,你自己好好反思吧。”
我轉身就走,楊蓮並沒有繼續糾纏我,從我身後轉來她的大哭聲︰“我把車和錢都還給他老婆了,就不能把房子留下嗎我們娘兒倆總得有地方住吧,憑什麼一分錢也不給我們留,以後可怎麼過啊”
果然被我猜中了,她沒說實話,只退了車和錢,但房子沒過戶給周老板的家人,所以明明才有了後遺癥。晚上我在家里給方剛打電話,說為什麼遭到報應的是明明而不是楊蓮,孩子無罪,而楊蓮和白先生才是造孽者。方剛說︰“報應在明明身上,才會讓楊蓮感到更難受,她的後半輩子不但會窮苦潦倒,而且還將永遠為兒子的病癥操心勞力,這才是最痛苦的人生。”
可我有些不能接受,這不公平,方剛說︰“世界上哪來的絕對公平可能在鬼看來這才是最公平的吧”我無語,心里很不是滋味,楊蓮是個貪婪的女人,她的死活我沒興趣,可明明惹誰了,父母的罪憑什麼要讓兒子來承受
郁悶歸郁悶,不管怎麼說,這筆生意我是穩賺不賠,可我怎麼也想不到,從這樁生意之後,我開始得罪了鬼,因為收楊蓮的那二十萬塊錢原本也屬于周老板,當然那時我還沒意識到,是後話了。
henrylui
發表於 30-10-2016 00:54
第38章︰被女鬼纏
那年元旦,我正好在沈陽過新年,有人在qq上加我,說從淘寶店鋪的資料中找到我的聯系方式,他叫小張,是河北人,在北京上地的一家游戲軟件公司做程序員,典型it男,快三十了還沒對象,家里人催得厲害,其實三十歲不算晚,但小張性格本身就內向,小時候家里極窮,在大城市打工幾年,收入並不太高又總加班,而公司收入高的同事一個月能拿上萬塊,小張總是怕別人瞧不起,再加上長相和身高都一般,所以也沒談過幾個女朋友。,。
小張天生木訥,好容易有機會家人和朋友介紹對象的時候,無一例外全都談崩了,因為他太笨,無論說話還是辦事都讓女方感到沮喪,覺得要是跟這人結了婚那絕對是場災難。小張每次相親失敗之後,就更加不敢接觸異性,可在他心里卻非常渴望能來一場認認真真的戀愛,就像電視和小說里的那種。
在網上和小張聊了二十來分鐘,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想求個能轉人緣桃花的東西,讓自己也能有個正經八百的女朋友,還給我發了一張近照。手機自拍的,圓臉微胖,戴個黑框眼鏡,平頭圓鼻子,確實是一副典型的宅男相。
小張在qq上說︰“我每天的生活就是早上起來出門,在公交車站買一套雞蛋灌餅,從路上吃到公司開始干活,中午盒飯,晚上要麼加班,要麼回家在出租房的樓下吃一碗拉面,在屋里打傳奇到後半夜大概一兩點鐘才上床睡覺,第二天照舊。看到同事們都能帶著女朋友出去吃喝玩樂,我也想有,田哥,我相信你,你能幫幫我嗎”
對他這個人,說實話我還是有幾分同情的,因為在我去泰國之前,自己和他也沒有太大區別,當然我沒他那麼絲,女朋友還是談過幾個的,但因為我條件一般最後都沒成。我問他想買什麼價位的,高檔的效果好,幾千到幾萬不等,低檔的效果普通,幾百塊就能下來。小張問高檔的效果能好到什麼程度我說那是邪牌,效果超常,但有時可能會有副作用,比如在另一方面失去什麼或者倒霉,但不確定。
小張被我的話給嚇著了,之後就沒再回復,因為忙著和另外幾個買家聊天,也沒再理小張。過了兩天,小張又在半夜留言給我,說他存款不多,能不能幫找個盡量性價比高些的。換成別的顧客,我可能連理都不想理,因為小生意沒什麼賺頭,但不知為什麼,我對小張有著一種莫名的同情,可能與我之前的經歷有關,同為絲出身,理解萬歲吧。
我打電話給方剛,他哼笑︰“這類東西好辦,不用去找黑衣阿贊師父,隨便找個正廟就能請到,你自己也可以去,我告訴你哪里的靈驗,素林的碧吳里寺有個龍婆洪師父,八十幾歲了,加持過的人緣油很有效果。怎麼樣,我這人心很好吧”
確實,像他這麼愛錢如命的人居然指給我明路,而不從中漁利,正在奇怪的時候,听到話筒那邊傳來方剛的一陣咳嗽聲,我問你是不是生病了,方剛哈哈大笑,說了實話,他因在ktv喝酒唱歌凌晨回家沖涼而得了重感冒發燒,正在醫院躺著。怪不得有錢不賺,我說你慢慢養病,等我請來人緣油再去看你。
元旦過後回到泰國,我就從羅勇出發了。羅勇到素林不遠,其實整個泰國也不大,沒什麼遠不遠的。到了素林一路打听找到碧吳里寺,這寺廟遠沒有中國的寺廟那麼宏大,就幾間建築,有的和旅游景點的流動廁所一樣大。找到那位龍婆洪師父,確實很老了,但精神很好,和藹可親,對所有人都微笑。我只用一百泰銖的單價就請了十幾盒人緣油,總共才花了不到兩千,簡直便宜到家。這就是正廟的好處,有時候還有領到免費的,但不好遇。
為了增加真實性,我把恭請的過程用手機拍了照,回家後聯系小張把照片發給他,告訴他這是泰國很有名的高僧加持過的人緣油,每盒兩千塊錢人民幣,用法也簡單,點一點在額頭或洗澡的時候放一點在水里就行,別弄多了。
小張很高興,但一個勁跟我講價,我問你每月充網絡游戲點卡要花多少錢,他說要六百塊左右,我說你覺得人緣油和游戲點卡哪個重要,自己看著辦吧。小張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不再說什麼,先要一盒,支付寶交易成功。
按理說進價二十轉手賣兩千,路費的成本也幾乎可以不計,利潤相當高,但我卻並不放在心上,可能是跟方剛合作慣了,還是喜歡做那種目的明確的邪陰牌生意,賺得多,一票就有幾千幾萬甚至更多,其實這樁生意更多的是想幫幫小張。中國本來就是男多女少,像小張這種宅男,想要靠雙手的努力來解決女友問題,那真是太難了,最後通常只能靠一只手解決。
這件事應該就算過去了,不是邪陰牌,小張也不會出什麼意外,大家各得所需,多麼和諧,可沒想到節外還是生了枝。
大概兩個月後,我又從泰國回沈陽來過春節,記得還沒出正月十五,某天早上剛六點多鐘,我接到電話,顯示是小張的手機號,接通後卻是一個女孩的聲音︰“請問你是叫田七嗎”
“我是,你是誰”我很奇怪。
女孩說︰“哦,是這樣,我是賣雞蛋灌餅攤的攤主,剛才有個人買早點的時候忽然倒在地上,臉比非洲人還黑,很嚇人。我問他是不是生病,他掏出手機說讓我幫他給一個叫田七的人打電話求救,我就幫他打了。”
我疑惑地說︰“那他現在還能說話嗎請你幫我和他對話。”
過了一會兒,話筒中傳來小張微弱的聲音︰“田哥,幫幫我,我被她給纏住了”
我問︰“你被誰纏住了男的女的”
小張︰“女的,醫院的護士”
我感到非常奇怪,醫院護士為什麼要纏住小張我剛賣給他一盒人緣油,難道收到奇效,很多女人對小張主動示愛可這是好事啊,就算纏上他也不用怕成這樣吧,我讓他把話說得再清楚些,小張說︰“田哥,快來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求你了”
我哭笑不得︰“你有女人纏著你也不應該找我,不是你想要旺桃花的嗎現在女人多了又覺得鬧心,我可不管這種事,你自己慢慢處理吧。”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斷了,繼續去睡覺。睡了一會兒又醒來,總覺得剛才的事有什麼不妥,再給小張打電話過去,還是那個女孩接的︰“我把他扶到家里了,他一個勁說胡話,說要什麼田哥救救他,我要送他去醫院,可他好像特別害怕,死活也不去。”
我心里暗想,小張肯定不是有女人纏著他要交朋友這麼簡單,可這單生意我才賺一千多塊錢,要是去北京查問此事,光路費就得幾百塊,還得坐七八個小時的火車,坐飛機就更賠大發了,很不情願,也不想去。
女孩問我︰“你和他是什麼關系是好朋友嗎”
我說就是普通朋友,沒什麼交情。女孩說︰“那好吧,我下去把攤子收好再回來陪著他,要是不行就再勸他去醫院。他經常在我這里買雞蛋灌餅,一個人在北京打工,好像也沒什麼親戚朋友,我不能見死不救呀,大家都是北漂,不容易。”
henrylui
發表於 30-10-2016 01:03
第39章︰不正常的女護士
听了她的話,我想,連一個賣雞蛋餅的女孩都能救他,我卻躲起來不聞不問,多少有點不合適,況且我又隱隱覺得,這件事似乎和我賣給小張的人緣油有些什麼關系,于是我讓那女孩把小張家的詳細地址發給我,我動身從沈陽趕去北京。
到了北京站下火車已經快到傍晚,打出租車到西二旗附近的居民小區,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張,確實臉很黑,不知道的還以為抹了鍋底灰,而且眼楮發紅,像狼似的。那個賣雞蛋灌餅的女孩長相樸實善良,一看就是能吃苦耐勞的農村姑娘,她說已經用體溫計給小張量過,有39度多,可就是不同意去醫院。
我翻了翻小張的眼皮,眼底幾乎全是血絲,再摸額頭卻完全不燙,就問女孩︰“他好像並不燒啊。”
女孩說︰“是放在舌頭底下量的,而且他一直在喊熱,要不要送醫院啊”
我謝過了她,讓她先回家去了。看著放在小張床頭的體溫計,心想對一個單身北漂男來說,家里能有這東西還真不多。小張迷迷糊糊睜開眼楮,看到是我,低聲叫了句田哥。我問︰“你平時經常生病嗎家里還有體溫計呢。”
小張說︰“不是我買的,是那個護士給我的”
我說︰“我送你去醫院吧,你這病看來不太正常。”
沒想到小張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不去醫院,我不去,田哥,你不能送我去醫院,你千萬要幫幫我啊”
我生氣地說︰“你不去醫院怎麼治病當我是大夫啊我告訴你,賣你一個佛牌我才賺多少錢,大老遠從沈陽跑到北京,我又搭路費又費時間,你跟我非親非故,為什麼非要我幫你”
小張的情緒也很激動︰“是你賣給我的佛牌,要不是這樣,那女護士也不會纏著我,我不找你找誰”
我笑了︰“你這人太不講理了吧,你說你沒女朋友,想請佛牌轉桃花運,現在轉運了,開始有女人主動找你,你又不習慣,天下的好事都由著你來嗎”
小張勉強支起身體,靠坐在簡陋的床板上,哭喪著臉︰“田哥,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的生活發生了什麼變化,我告訴你就知道了”
原先,小張的女人緣一直很差,先天條件是一方面,自卑感導致越來越內向,沒有女人喜歡不懂交流的男人,除非你有錢有才或長得帥。去年小張看上了一家合作對接公司的大齡單身女青年,可能是覺得對方年紀也不小了,應該沒那麼挑剔,于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約人家出來吃飯,因為習慣性省錢,在飯店點了個最便宜的套餐兩人一起吃。席間女青年去衛生間方便加補妝,時間長了點,回來後小張出于關心,就問女青年為什麼上這麼久,是不是得了痔瘡,我也有。結局不用說,自然就沒有結局了。
收到人緣油之後,他起初每天出門之後只在額頭上抹了一點點,說來也怪,此後和女性接觸時似乎膽子大了些,有時也開些玩笑。後來有男同事發給他一個單身的同城聊天室,小張在這里找到很多同為北漂的單身女孩,這里的女孩都很主動,一來二去就開始見面,接觸幾次後就去雙方家里玩,小張在北京兩年多的第一次性生活就誕生在這段時間。
經驗一多,小張的信心也足了,熟能生巧,他不但在網絡上經常交女友,生活中也開始多起來,其他公司女孩、同寫字樓的、合租異性等等,才半個多月,小張就帶到家里三四個。公司的男同事開始羨慕他,女同事也都私下議論,為什麼像小張這種宅男現在這麼風流瀟灑她們想不通,但也都承認小張確實比之前變化很大,開朗多了,穿衣服也從絲風格變為潮男休閑風格,似乎看起來沒那麼討厭了。
有一次,小張和某女網友約會時被她老公抓個正著,把小張的眉骨給打裂了,醫院的一名護士給小張細心包扎,結果兩人對上眼了。那女護士比小張大幾歲,雖然有老公但長期分居,兩人很快好上了,每周護士至少都會在小張家過夜兩三次,小張覺得掉進了溫柔鄉,特別興奮和激動,當然,他那時候早把我忘到腦後勺去了。
小張對這名女護士還是動了真感情的,可能是有過家庭的原因,她很會關心人,能讓小張感受到家的溫暖,所以小張對她也很愛惜,漸漸也會疼人了,知道怎麼讓她高興。可惜女護士有丈夫,一時半會也不能離婚,但小張也沒想那麼多,能處一天是一天。
某天小張突然想吃紅燒魚,就告訴護士下班去他家給他做,護士答應了,但晚上八點她還沒到,電話也無人接听,半夜的時候女護士才來敲門,臉色發白,神色不太好。小張問起時,女護士說路上被車踫傷了,在醫院處置輸血來著。在屋里,女護士脫掉衣服,果然右腹處還纏著滲血的繃帶,小張很心疼,立刻就要把她再送回醫院休養,可女護士不同意,說沒必要。
晚上睡覺的時候,小張發現護士的身體冰涼,開始以為是打吊瓶打的,可一連幾天都是這樣,而且吃得也很少,晚上兩人干那種事的時候,護士也不像以前那樣反應強烈,和j尸感覺差不多。第二天晚上,合租的男生帶女朋友回來玩,女孩抱了只貓,那貓剛進屋就開始狂叫,發出 的可怕聲,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身體呈弓形,就像要打架似的。
一連幾天,護士都在每晚八點以後來找小張,第二天六點多鐘就離開,出了門就看不到,也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這天小張買了幾朵鮮花去醫院看護士,科室的人見小張來找她,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最後有人告訴他,你要找的那名護士早在上周就出車禍死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再細打听,原來那天晚上護士下班的半路上遭遇車禍,剛送到醫院人就不行了,遺體已經火化。
出了醫院,小張連忙給護士打電話,護士說她前幾天得罪同事只得辭職,那些人是在騙你,想看我的笑話,你別當真。小張一想也對,世界上哪有鬼啊
當晚護士又來了,半夜小張被尿憋醒想上廁所,還沒等動身體,卻發現身邊的護士身體沒動,眼楮卻是大睜著的,把小張嚇了一大跳。開始他以為護士失眠或者也是剛醒,可護士睜眼的姿勢一直不動,小張伸手去摸護士的胸口,竟然發現她沒有心跳。護士慢慢轉過頭看小張,小張顫抖著問︰“你怎麼回事”護士卻說沒什麼,睡不著而已。
小張打開燈,又發現護士在燈光下的身體竟然沒有影子,這才知道她真死了。心是活人,而身體卻是死人,小張哪和這種人接觸過而且從幾天前,他的身體也有了異常,經常無故盜汗、頭疼、心悸氣喘,有時會突然咳嗽個沒完,臉色也不好看。小張不敢告訴家人和朋友,就把護士已經死了的事向她攤牌,可護士根本不相信,還嘲笑小張為了甩掉她找這麼差勁的借口。
小張沒轍了,只好戰戰兢兢地和護士同住。第二天他精神緊張,工作出了大錯,被經理開會時臭罵,正在同事們看笑話的時候,小張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很多黑色液體,把所有人都嚇壞了,結果經理以怕傳染為由,炒了小張的魷魚。小張只好清早就出去找工作,結果剛買完早點就昏倒了,被賣雞蛋灌餅的女孩救起,接下來的事我就都知道了。
wesleyhuang
發表於 1-11-2016 11:43
冇啦。。。。。
henrylui
發表於 1-11-2016 23:44
明天晚上會繼續更新,呢兩日電腦有d問題
malouis
發表於 2-11-2016 08:55
第40章︰鬼找人?
听了小張的講述,我嚇得連忙站起來四下看看,小張明白我的意思,告訴我說護士白天從不出現,只在晚上才來。 我說︰“你把一個女鬼招在家里天天晚上過夜,就不怕合租鄰居出事嗎人不能被鬼嚇倒,還是報警吧再不就悄悄搬家,搬遠點兒,讓她的靈魂找不到你。行的話就我來安排,明天開搬。”
小張考慮一下,覺得還是搬家比較好,因為護士來的時間都是在晚上八點之後,現在已經六點多鐘,天都黑了,來不及。我讓小張再忍耐一宿,明天白天幫他以最快速度找到新居搬家。
離開小張的家,在附近找了個小旅館過夜。第二天我在附近找了家房產中介公司,聯系看了幾個房子,這附近房源極少,小張手里錢又不多,貴的租不起,沒辦法,下午找了家同意搬東西進來的便宜小旅館,距離小張原先的住所隔了幾條街,先暫躲十天看看。
小張是個單身漢,衣服行李不多,但有大量和程序員有關的書籍,至少有幾百本,這些東西比家具還沉,全安頓好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我感到頭有些沉,渾身不舒服,連走路都發昏。我暗想是不是接觸小張的原因,這家伙可是每晚都和鬼在一起,他身上的鬼氣又傳給我了吧,最好還是盡快離開這里,連夜坐火車回沈陽才是正經。
小張還是有些害怕,說心里沒底,我說沒事,鬼不是神,不可能找到你,這時听到有人敲門,我以為是旅館老板,打開門見是個三十來歲的短發女人,穿著黑色羽絨服,面色慘白,直直地看著我。
我心說不妙,硬著頭皮問你找誰。
女人面無表情地說︰“我找張xx,你是他朋友嗎”我嚇了一跳,小張搬家的事除了中介公司和搬家公司,誰也不知道,這女人怎麼找來的看來就是那名護士無疑我怕她知道是我出的搬家主意,連忙岔開話題,閃到一旁,女人慢慢走進來,四下打量著新搬的房間,最後進了臥室反手把門關上。我也沒敢多逗留,連忙出門下樓逃走。在外面我開始為難了,是馬上去火車站離開這里,還是幫小張解決問題。
我給方剛打電話,他有些不高興︰“都像你這樣做生意可不行,那是要把老婆都賠進去的吧第一,這生意和我無關,第二,你才賺一千多塊錢,還不夠吃頓海鮮,管那麼多閑事干什麼”我說都已經來了,要是有辦法就幫幫他,畢竟被鬼纏身不是什麼好事,別再丟了性命,北漂多不容易。
方剛想了想,說︰“等我消息吧,現在我要和朋友出去吃飯,明天回復你。”沒等我說話,他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我抬頭朝小張的房間望去,窗簾里面亮著燈,有個側面的人影站在窗前,不知道在說著什麼,雙手也在動作,似乎情緒很激烈,但看不到第二個人的影子。忽然那個人影身體貼在窗戶上,雙手在空中徒勞地揮舞,做出揮抓動作,好像有人用很大的力氣把他死死按住似的。過了半分鐘才放開,那人影雙手捂著脖子,彎著腰,身體一動一動,好像在咳嗽。
不用說,看來那個護士已經開始發 了,小張哪里斗得過鬼可我又不敢上去解救,還沒那麼大膽量,再說護士還是喜歡小張的,暫時不會要他的命,不然小張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于是我只好在旅館一樓另找個房間過夜,心里盤算方剛那邊什麼時候能給回復。
睡到半夜,我的手機響了,是小張的號碼,連忙接通,那邊傳來小張低低又顫抖的聲音︰“田哥,你幫幫我,我恐怕挺不過今晚了,快來幫”說話中斷,但電話還是通的,話筒中傳來一些雜亂的聲音,隨後又平靜了。我喂了半天也沒人回復,心跳得厲害,心想要不要去救思來想去,還得去找他看看什麼情況。
來到小張的房門敲了半天也沒人開,沒辦法,我又給方剛打電話說了情況,他那邊還是很吵︰“你是想把我給煩死每次泡女人的時候你都會找我善後,真佩服你,等著吧”然後又掛斷了。
我在走廊里冷得直跺腳,讓我等到什麼時候不到十分鐘,手機收到一條彩信,是拍的一張用手寫的紙,上面有幾個彎彎曲曲的文字符號。圖片下面附帶的文字是︰“用你左手中指鮮血把這經咒寫在門上,能強令鬼出現。”
靠,還有這東西呢。我發短信問他︰“鬼會不會弄死我”
方剛回復︰“中指傷口沒止血之前不會,壯年男人左手中指血直連心髒,屬純陽血氣,鬼不能侵犯。”
我問怎麼破解,方剛說︰“鬼戀陽間都有原因,替它們了卻心願就行。”
看來沒退路了,我掏出一柄隨身帶著的瑞士軍刀,開始哆嗦起來,勉強把中指肚劃了個小口,照著手機上圖片的符號在小張房門上開始涂抹,剛畫完最後一筆,就听到屋里傳出很大的“砰砰”聲響。我把耳朵緊貼房門偷听,門猛地被人拉開,我差點一頭栽進屋去,那女護士就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你有什麼事”她說話也沒什麼語氣,和臉色一樣冷冰冰的。
我的頭忽然開始劇疼起來,渾身也發冷,只好壯著膽子說︰“我是小張的朋友,請你離開小張,要不你會把他害死的。”
護士說︰“我和他的事和你有什麼關系”說完就要關門,我連忙邁進屋去,說︰“大姐,你是不是有什麼留戀的事情,或者是未了的心願說出來我幫你解決,你看行不行”
護士說︰“你的話我听不懂。”
我壯著膽子邁進大門,摸索著打開燈︰“大姐,你已經死了,看看你的腳底下,你有影子嗎”護士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半天沒說話,又抬起頭直瞪著我,看得我打起冷戰,過了半晌,她轉身向回走,但沒關門。
我把門帶上也跟了進去,護士坐在床邊,小張只穿著背心坐在被子里渾身發抖,表情委屈又害怕。我畏畏縮縮地走進來,護士說︰“我不相信,我怎麼可能是死了我這不活得好好的嗎親愛的,你說我是活著還是死了”
小張嚇得說不出話來。我說︰“大姐,你那天買菜的路上被車撞死的,我知道你不甘心,可你早晚都得走啊,就算不想投胎,人和鬼天天在一塊也得生病,看看小張現在都成什麼樣了,再過一個月也得病死。”
護士看著小張,小張把頭低下去不敢直視。她忽然低聲哭起來,說︰“我不想死啊,我想兒子,想媽”
我連忙說︰“誰都不想死,可已經這樣了,就認命吧。我幫你把你媽媽和兒子叫來,你們見上一面,你看行不行”
護士哭著搖搖頭。我很奇怪,小張也問︰“為什麼,你不是很想媽和兒子嗎”護士的一番話讓我倆終于明白了。原來她父親早亡,老公愛喝酒,經常打她,但母親又反對離婚,說怕鄰居笑話,她一氣之下跑到北京的醫院當護士,不讓家人找到。母親想女兒,兒子想媽媽,可她不願看到丈夫,就狠著心不回去,最多打個電話。母親氣得放下狠話和她斷絕關系,已經兩年多了,前幾天她出車禍後同事幫忙聯系到家人,但沒能看到女兒最後一面。
malouis
發表於 2-11-2016 08:59
第41章︰麻將和佛牌
了解情況之後,我趕緊給方剛打電話,方剛說︰“人死後的魂魄不會馬上散去,能在陽世保留七天,但第七天的午夜十二點必須離開,不然就沒有轉世機會。你得抓緊在這七天之內讓她了卻心願,不然塵事沒完,魂魄強留在人間變成野鬼就麻煩了,會不斷纏人害人。記住,不能讓鬼魂和自己家人接觸,否則會把家人陽氣帶走。”
我問小張護士出事是哪天,一算剛好今天是第七天,再看表已經十點出頭。我連忙問護士的老家在哪,她說在豐寧,離北京有近一百五十公里。我想了想,只存在理論上的可能,但也得試試啊向她要了老家的電話,到客廳撥通,是個男人接的,我直接說明來意,男人罵了我幾句,直接把電話掛斷。
看來是把我當成騙子了,我剛要再打,手機響起,對方居然回撥過來,是個老太太的聲音,我又說了一遍,老太太大哭起來,說自從出殯後一連三天都夢到女兒舍不得走,想見她和兒子。我連忙告知地址,讓他們想辦法開車用最快速度過來,如果趕在十二點之前,還能看到女兒最後一面。
我再把方剛告誡的話轉告護士,三人在旅館門口揪心地等待。護士表情木然,我和小張則頻頻看表,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從十點半到十一點,十一點半、十一點四十我心想要壞,看來恐怕要誤時間,小張撲通跪下求護士去投胎,護士說︰“沒看到母親和兒子,我是不會走的,要是再也不能投胎,那我就永遠和你在一起。”
小張嚇得都快尿床了,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五十分,從遠處飛駛過來一輛汽車在旅館門口停住,三個人鑽出汽車。護士連忙迎上去,我伸手把她攔住,老太太和兒子跑過來,小張攔住他們,雙方隔著我倆大哭。我盯著表,還有不到十分鐘,就告訴護士快離開,護士不舍地一步步後退,轉身隱沒在陰影中,老太太哭得倒地不起。
從那以後,護士再也沒出現過,小張搬回原先的出租屋,身體慢慢轉好,生活也恢復正常。他埋怨我賣給他的佛牌招來了鬼,我說︰“事在人為,我賣你的是正牌,引不來鬼,你和女護士的意外純粹由你自己而起。人緣油沒有那麼大威力,只是心理暗示作用,認為抹上之後就能從武大郎變成唐國強,其實你之後的艷遇還都是自己主動改變的結果。就像閘門,一旦被打開就攔不住。”
小張不服氣︰“那我為什麼會撞到鬼”
我說︰“如果你不是因為泡女人上了癮,也不會被男人打,也不會認識護士,如果你不是已經開始驕傲,非要吃紅燒魚,護士也不會被車撞死。所以一切惡果還是你自己當初種下的,怪不得佛牌。你間接害死人家護士,好在沒惡意,沒遭報應已經是萬幸了。”
這樁生意從頭到尾都沒賺什麼錢,但我卻感覺得到比失去的多。幾個月後,小張發給我一張照片,居然是他和那個賣雞蛋灌餅女孩的合影,在頤和園湖邊拍的,兩人笑得很甜蜜。小張告訴我,那女孩對他說,兩年多來她一直都在留意小張,但她長得不漂亮,又是農村人,也不敢主動。經過那件事後,小張開始和女孩交往,雙方父母也見了面。
這事給我感觸很深,現在有很多人都覺得自己人緣不好,桃花不旺,可就像小張這樣的平凡宅男,也有喜歡他的女孩,只是他一心想找漂亮的,忽略了身邊原有的姻緣。很多宅男宅女都覺得自己找不到對象,其實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無形中已心氣已經變得越來越高,用現在的流行話形容就是“逼格”過盛,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可轉念又一想,我不也曾經是這樣的嗎
插曲說完,回到06年繼續回憶,那還是在處理完白先生兒子中邪事件之後。方剛這家伙人脈太廣,而我又不敢直接去找那些黑衣阿贊,所以有關邪陰牌的生意還是都得依賴方剛。好在方剛只賺錢而不騙錢,我和他的合作還算不錯,只是他對我賺的太多一直不太滿意,想和我五五分賬,但我一直沒同意。
干了兩年佛牌生意,我的顧客起碼有幾百個,生意從幾百塊到幾十萬的都有過,我也開始見怪不怪,接觸的人群也復雜多了,各行各業的都有。那時候的我很風流,因為手上不缺錢,又喜歡泡妞,我和馮姐外甥女處了半個多月後就分手了,原因是她在我的手機里發現好幾條陌生女人發給我的曖昧短信。
大概七月初左右,表哥生了病,我回泰國去看望,正巧羅勇府的華人社團中有位趙姓富商請我吃飯,半年多前他因生意不景氣而在我手里請過招財古曼,後來生意有了很大轉機,于是特別感激我。
飯桌上有十幾個人,來自國內各個省市,都是趙老板的朋友,同在泰國做生意,另外還有兩名長發的美艷小姐,看上去像人妖,但我沒敢問。大家互相都不太認識,但聊起感興趣的話題,漸漸熟絡起來。趙老板一介紹說我專門在泰國做佛牌古曼生意,而且非常靈驗,大家就來了興致,紛紛向我咨詢這事那事。
這里有好吃的,有好色的,有好賭的,其中有位四十歲左右的大姐問我有沒有能招邪財的東西,尤其是在賭桌上。她姓胡,是湖南衡陽人,在羅勇市開一家服裝店,丈夫負責出差進貨,她看店鋪順便帶孩子。湖南人比廣東人賭癮更大,胡女士也一樣,最大的愛好是麻將,雖然姓胡但賭運卻很差,很少胡牌,總之是輸多贏少。她說︰“我每天都和附近的幾個中國牌友在店里打麻將,這幾個人水平差不多,可我每個月只能贏一兩次,比月經還少。”大家都笑了。
我最喜歡和顧客的朋友打交道,中國人喜歡和熟人辦事,他們都是免費的活廣告,效果極好,比淘寶發貼有效多了。我說不管招財還是旺運還是闢邪,我這里都能弄到最有效的,但價錢分三六九等,看你要達到什麼效果了。我把自己印制的名片分發給大家,飯局散場後的當晚,有四五個朋友給我打電話咨詢,最主動也最著急的就是胡女士。
按理說在泰國當地生活的人,接觸佛牌古曼機會多的是,但邪物卻不是人人都有機會接觸的,而且不見得能弄到正貨,所以她非常相信我。我說招賭財的東西不少,招財蜘蛛、九尾壁虎、招財龜、鱷魚、水財神、五眼四耳種類太多了。她說︰“就要專門能招賭財的那種吧。”
招財的邪物之前我讓方剛幫著弄過不少,正牌大大小小也請過幾十次,對價格很熟,就說普通陰牌三萬泰銖起,好些的五萬左右,效果最好的邪牌要十萬以上,先付錢,一周後出貨。
這價格比兩年前賣給胡三強的已經翻了幾倍,胡女士可能是沒什麼錢,考慮兩天後表示就要普通的吧,第二天約地點給錢。我有些失望,可能是和有錢的顧客打交道慣了,對胡女士這種專挑便宜貨的人沒什麼興趣,收到錢後聯系方剛,讓他想辦法弄個招賭財的邪陰牌來,價格別超過一萬五。
第二天方剛告訴我,讓事主找個小小的玻璃瓶,把她平時習慣抓牌那只手的三根手指肚刺出鮮血滴在瓶里,密封好之後再和錢一起給他送去。我去了胡女士的服裝店,離表哥加工廠不算遠,她的家就在店鋪內間屋,還有個六七歲的男孩。我讓胡女士按方剛說的方法提供了她左手大拇指和食、中二指的鮮血,再去芭提雅把錢和東西交給方剛。
malouis
發表於 2-11-2016 09:01
第42章︰逢賭必贏的代價
幾天後,貨出來了,這東西很簡單,既不是佛牌也不是古曼,而是一個形狀非常奇怪的銀錠,整體只有乒乓球那麼大,像兩個馬蹄鐵粘在一塊,左右還有符號花紋,上面有三個暗紅色的手指印記,頂部有環,和一個銀鏈相連。
我問方剛這東西是什麼來路,他說︰“這是泰國古代錢幣,因為底部形狀很像人的屁股,俗稱屁股錠。手指印記是阿贊師父用法力將事主的手指血印上去的,任你怎麼擦洗都不會掉,專門招不義之財。用法也簡單,打牌的時候掛在脖子上就可以。”
真神奇,我把這東西交給胡女士,但同時也告誡她︰“賭財無限,人運有限,要是有效果也得適可而止,凡事不能做絕,差不多就行。”
胡女士歡天喜地把東西拿走了,我很了解好賭的人,知道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基本是對牛談琴,說了也白說,但做生意得講誠信,丑話必須說在頭里。因為去年我曾經賣給一個職業賭徒招財陰牌,那家伙長年混跡于泰國和新加坡的幾大賭場,喜歡出老千,但被抓過兩次,右手被砍過兩根手指。請牌之後贏得很爽,但在一次押上全部身家的巨賭中把酒弄在身上,髒了佛牌導致失效,于是再次出老千,被抓現形讓人給打成殘廢。
大概過了六七天,胡女士打電話給我,說這個牌確實有效果,連續玩了一個星期,她居然贏了三天,雖然總體沒贏太多,但比以前好得很了,要知道以前可是只輸不贏的。最奇怪的是,雖然大牌上听的機率很低,但只要攢出大牌,就肯定會自摸。最後她還高興地說,等多贏些錢的時候再請個效果更好的,我說沒問題。
幾天後,胡女士給我打電話說想換那種五萬泰銖的更厲害的招財牌,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她的賭運已經有所好轉,但又效果不強烈。開飯店不怕大肚漢,雖然她只會在賭桌上越玩越大,但我又不能放著錢不賺,于是就又從方剛手里弄了新的招財物給胡女士。
不到半個月,有一天我和表哥開車出去辦事,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路過胡女士店鋪那條街,就想起了這件事,于是讓表哥先開車回去,我下車看望胡女士,其實是擔心她好賭過度,再出什麼意外。善後工作做得多,就總擔心事主會出什麼意外,已經成了我的職業病。
走到胡女士店鋪門口,發現店門緊閉,上著大鎖,可頂部的卷簾並沒有拉下來,看來是臨時關店的,我透過玻璃門向里張望,她的兒子躺在角落的小床上睡得正香。我心想她應該是有事外出吧,可又多心,掏出手機給胡女士打了個電話,听筒那邊傳來麻將落牌的聲音,她笑著和我說在羅勇市以南一家麻將館打牌,就把孩子哄睡著,臨時把店給關了。
泰國麻將館可不像中國那種老頭老太太也能上陣的,泰國的賭檔玩得都很大,每晚有個幾萬十幾萬泰銖的輸贏都很正常。我也想看看這招財陰牌的效果,于是說想去看看,她說就在後條街,有個蔬菜店,告訴店老板找胡姐就行。我依言找到了這家隱蔽的麻將館,里面有二十多桌,全都是中國人在打麻將,我站在胡女士身後看了十幾分鐘,她脖子上同時掛著那兩個邪陰牌,塞在低胸的衣領里來回晃蕩。果然,胡女士牌運相當不錯,只要有大牌就能自摸。不一會兒就收了好幾局大錢。
離開麻將館,我心說玩吧,估計過不了幾天,她可能還得找我買那種效果最霸道的、十萬泰銖的邪陰牌。
可惜我猜錯了,胡女士再也沒給我打過電話,慢慢的我也把這事給忘了。直到三個多月以後,我和表哥再次開車去同一個地方辦事,回程中我特地讓表哥走胡女士店鋪的那條街,發現胡女士的服裝店卷簾門關閉,上面還貼了張紙。我連忙讓表哥停車,下去仔細看了那張紙才知道是房東貼的出租啟示,看時間是兩個月前貼的,現在還沒租出去。
表哥問清怎麼回事之後,就指著街尾說︰“你看,這條街的店鋪生意最好,基本不可能有兩個多月還轉不出去的店鋪,這可真奇怪了。”
我心里有種不祥預感,就問了旁邊一家糕點鋪的老板,那老板眼神很怪地打量我,問我和胡女士是什麼關系。我說只是普通生意關系,幾個月沒見她,就過來看看。糕點鋪老板說︰“你還不知道那家店里面死過人,好慘啊,誰還敢把凶店租下來做生意別說他家,要不是我有很多回頭客,連我都覺得晦氣,想搬走算啦”
“死過人怎麼死的”我連忙問。
店老板似乎很忌諱講這件事,連連擺手,竟不再理我,整理貨架上的商品去了。
出了店我把情況和表哥一說,他讓我給胡女士打電話,撥了之後卻已經是關機。我讓表哥先開車回去,想把這件事給弄清楚了,又到隔壁另一家水果店去問。店老板是個年輕女孩,我先買了些水果,然後和她閑聊,談起隔壁那家服裝店的事,女孩臉色也不太好看,顯得有些害怕。
在我的追問下,她剛要告訴我什麼,兩個客人過來要買東西,她忙著去招呼。以我泡妞的經驗,這個女孩比較面善,應該好交往,于是我問她能不能關店的時候和我去吃飯。女孩笑了笑,明白我的意思,就讓我晚上九點關店的時候再來找她。
到了晚上我去找這女孩,和她一起在附近的海鮮大排檔吃飯,女孩很開朗,對我仔細講了胡女士店鋪的事。原來胡女士自從在我手請了兩個招賭財的邪陰牌之後,賭運大轉,經常贏錢,戰場也從店鋪轉移到賭檔,最後甚至到附近大酒店里的地下賭場去和那些職業中國賭徒開局,但幾乎從來不輸,整條街都知道她成了賭桌上的女王。
胡女士經常把店關掉出去打牌,有時忘了給孩子做飯,他被鎖在屋里總餓肚子。她丈夫很不滿意,兩人常在店里吵架,丈夫很愛兒子,說如果你要是照顧不好兒子,出了什麼意外,就打斷你的腿。但胡女士沒放在心上,仍然每天出去打牌,店鋪的生意幾乎停滯了。有一天,她兒子餓得發慌,就搬了個高凳子到衣櫃上翻什麼吃的,結果凳子打翻掉下來,剛好把脖子卡在兩條用來掛衣服的細尼龍繩上,小孩來回掙扎,無意中繩子在脖子間繞了一圈,越勒越緊,最後竟活活吊死在屋里,舌頭都伸出來了。
說來也巧,就是這個開水果店的女孩在門口閑晃,無意中透過玻璃看到里面吊著胡女士的兒子,嚇得她連忙報警,再給胡女士打電話把她叫回來,胡女士從麻將館跑回來看,見到兒子死亡的慘相,當時就嚇傻了,又哭又笑的。
她丈夫出差還沒回來,兒子火化後,胡女士沒敢給丈夫打電話,她精神恍惚,不知什麼原因,竟然又來到麻將館打牌,一連打了十幾個小時,紅著眼楮,也不吃也不喝,對手換了三撥,她仍然奮戰,也不站起來動個地方。後來的賭徒有知情者,把事情告訴給大家,胡女士同桌的三個人都覺得胡女士有問題,紛紛表示要散局,沒想到胡女士發起瘋來,抱著旁邊的一個中年婦女就咬,硬是把她脖子的血管咬破,據說血噴得老高,都濺到天花板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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