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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henrylui

網上一個關於佛牌商的故事

 火.. [複製鏈接]
 樓主| 發表於 18-12-2016 23: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01章:老頭整人

對於他這種年齡的中老年人,都比較忌諱不太吉利的東西,於是我也沒告訴他那麼詳細,就說:「這裡面有不少陰物,具體是什麼就不和你說了,免得你心裡犯膈應。你只需知道它能讓人倒霉就行。到時候把外面的黑色麻布去掉,再將金屬牌放在你要整的那個人隨身物品中,比如皮包啊、錢包、衣服口袋裡都行。」
    毛師傅想了想,問:「手機套里也行吧?」在那個時候,很多中國人還習慣於用拴在皮帶上的手機套,有皮有革。把手機塞進去,外面還有個扣。我說當然行,只要你別讓對方發現了就行,不然人家把這金屬牌扔掉,你就白花錢了。毛師傅連連點頭。
    我提出還要轉機回瀋陽,出了咖啡廳。毛師傅似乎有什麼話還沒說,我告訴他有什麼盡量提,免得到時候麻煩。他說:「田、田老闆,你說我就是個鋼廠的工人,也快退休了,別說泰國,連泰山都沒去過。這輩子也沒什麼出息。花錢買這個東西讓人倒霉,本來就是讓人笑話的事,要是讓我老伴知道,非罵死我不可,我們家一個月的生活費才五百塊。」
    「可別這麼說,毛師傅,什麼事都有原因,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不是也這麼說過嗎?所以沒人笑話你。」我回答。
    毛師傅沒想到我這種年輕人居然還知道**的話,就嘆了口氣,我又問他到底有什麼顧慮,毛師傅說:「我就是想知道,這個東西能讓人倒霉到啥程度,會不會出大事?」
    想起之前北京的小周和成都的葉勇,我告訴毛師傅。大事肯定是沒有,不會死也不會殘疾,就是倒霉。比如平地跌跟頭能把牙磕掉,丟錢丟手機,上街被偷搶,在單位混不下去等等。
    聽了我的話,毛師傅面露臉色,我很奇怪他到底是什麼想法。就追問,毛師傅把手一擺,嘆了口氣,轉身走開。
    對於這個奇怪的老頭,我也沒多理,自己去辦理轉機手續了。
    回到瀋陽,先去佛牌店看望王嬌,這丫頭不知道從哪認識了幾個年輕男女,正在店裡嗑瓜子聊天。看到我回來,王嬌連忙迎上去,向大家介紹說我是她哥,可厲害了,專門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人看年紀也就二十齣頭,滿臉的羨慕,圍著我問東問西。我隨口回答,把皮包里的佛牌往貨架上擺。有個身材豐滿的妹子說:「田哥啊,我做夢都想減肥,有這樣的泰國佛牌嗎?」
    還有個妹子說有沒有能讓下巴變尖的佛牌,我無語,說佛牌不是手術刀,想讓下巴變尖還得去美容院。
    離開佛牌店,我給王嬌發簡訊,告訴她交朋友解悶可以,但千萬把貨看好,別人多手雜再給順走幾條,王嬌回復說沒問題。
    在瀋陽呆了幾天,照舊每天都是和同學朋友大吃二喝,看著銀行的存款,我打算年底的時候再買一套房。
    這段時間,父母和鄰居給我介紹相了幾次親,我雖然長得丑,但有「泰國佛牌專家」這個光環,再加上收入不錯,所以眼光也高了起來,看了幾個我都不滿意,這要是放在幾年前,估計都得撲上去。圍扔斤號。
    那天晚上,我正和姐姐和姐夫等人在ktv唱歌,手機有震動響,一看是毛師傅發來的,他說:「他們倆這半個月凈出事了,在飯店和鄰居吵架被酒瓶砸破頭,躺床上抽煙睡覺把被燒著了,上網註冊什麼傳銷網站進派出所蹲了七天,在小區里踢人家汽車賠了一千多。」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問毛師傅說的是啥,他倆是誰?毛師傅說:「那個金屬牌就是給他們用的。」
    我心想原來毛師傅要整的人還不是一個而是一對,說這樣不是挺好嗎,你的目的達到了。毛師傅回答:「可這損失都得我來付,其實還是我自己在整自己。」我沒聽懂,就問什麼意思,毛師傅又不回復了。
    越遇到這樣的事,我的好奇心就越強,接連再發兩條簡訊過去,可毛師傅還是沒動靜。
    在瀋陽又呆了幾天,有個泰國的客戶諮詢我要解降頭,和方剛談好價格,商定下周客戶從新加坡談完生意回來就辦,我訂了機票,打算三天後回泰國。那天晚上,我接到毛師傅給我打來的電話,問方不方便說話,我說沒問題,問他有什麼事。
    毛師傅說:「就是想問問田老闆,前陣子你賣給我的那個金屬牌,要是不想用了,你能回收嗎?便宜點兒也行。」
    我回答:「這東西沒法回收。你也和你說過了,泰國佛牌功效不同,有能幫人的,也有讓人倒霉的,你這個屬於後者。而大多數人都是要請能幫人的佛牌,我要是回收,說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再賣出去,所以沒法收。怎麼不想用了,你要整的人已經夠倒霉了是嗎?」
    「不是他倆倒霉,我看純粹是我自找倒霉!」毛師傅沮喪地說。
    我再次問到底為什麼,沒想到這麼一問,那邊居然傳來毛師傅低低的哭聲,我很奇怪,還以為聽錯了,毛師傅哭著說:「我真是老糊塗啊……」在我的追問下,毛師傅這才對我說了實話。
    毛師傅在唐山一家鋼鐵廠上班,最初是翻砂,後來調了工種,但仍然很累,可他人比較內向,又不會別的手藝,在鋼鐵廠一干就是三十幾年,從高中畢業干到快退休。他老伴也是本地人,在某汽水廠上班,後來中國的汽水廠幾乎全都被可樂、匯源之類的大飲料公司頂得倒閉,他老伴也下了崗,靠給人做家政打零工度日。
    老兩口響應國家政策,只有一個女兒叫毛苗,雖然他們很想再要個兒子,但交不起罰款,也只好算了。平時把這個女兒當成男孩來看待,一口一個「兒子」叫得親,就算家裡再窮,對這個閨女也是盡量寵著。
    從小到大,毛苗沒洗過一雙襪子,沒泡過一碗速食麵,都是她媽媽包辦。念大學的時候,為了方便照顧,明明毛苗已經考到上海某不錯的大學,她媽媽卻硬要她去了石家莊念專科,就為方便每周跑一次學校,去幫她洗這周攢下來的衣服。吃飯當然是食堂,要麼就飯館,毛師傅兩口子怎麼緊巴,女兒的生活費是不能少的。
    大學畢業后,毛苗去了多家單位面試,不是說話不著調被面試時pass掉,就是沒過試用期被辭退,後來毛母心疼女兒,就讓她自己做點兒小生意,將家裡所有的積蓄幾萬塊錢拿出來,給她在當地租了個小店賣外貿服裝。
    可毛苗根本沒有生意頭腦,在店裡成天除了上網聊天就是和同學聚會吃喝,根本沒心思賣貨,半年下來,幾萬塊錢全賠了進去。後來毛師傅老伴出主意,讓女兒找個對象結婚,成家后相夫教子,也許就能收心了。
    毛苗不喜歡別人介紹,要自己找婆家,結婚後她仍然不上班,理由更正當了--老公養著。而她老公碰巧也是同道中人,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她老公家庭條件平平,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卻最討厭上班,結婚時雙方的彩禮和嫁妝都落入小兩口囊中,婚禮又收了些禮金,這下兩人可爽了,旅遊一大圈回來,餘下的時間就是成天吃喝玩樂。
    毛師傅兩口子為了給女兒結婚,還借了不少債,他也和女兒提過讓她把債先還了,剩下的錢再花,毛苗不太情願,而她老公更不同意,稱父母給兒女花錢是義務,父母的債憑什麼要兒女還,說什麼也不幹。毛苗當然也不想把錢往出拿,就默許了。毛師傅夫妻雖然生氣,但也不好和女兒、女婿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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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2-2016 23: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02章:不孝

錢總有花完的時候,幾萬塊花不了一輩子,小兩口沒錢就只好緊著花,平時經常兩人一齊懶在家裡的床上,有朋友同學叫就出去玩,沒事就在家上網打遊戲。看影碟。毛師傅每次要女兒出去找活干,她就有一大堆借口等著,老伴也打圓場,說現在社會壓力大,上班賺錢太難,別逼女兒了。
    時間過得很快—眼兩人已經結婚十年,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上班的時間加在一起也沒有三年,孩子上小學,全家都靠著毛師傅夫妻的那點兒收入,要養活五口人。特別辛苦。
    聽到這裡,我已經大概能了解毛師傅的情況了,忍不住問:「你女兒的老公也不上班,他一個大男人,能有什麼理由呢?」
    毛師傅打了個唉聲:「他一般不太和我們爭執,只是在旁邊冷眼相對,總說什麼你們這代人目光短淺。不了解現在社會的複雜。光上個班一個月賺個千八百的,什麼用也不頂。要找的是工作,而不是活干,得有事業。」
    我失笑:「不管工作還是活,總得去做才有機會吧?天天在家裡看影碟能有事業?」
    「道理我們都說過好多遍了,可她聽不進去,其實都是我們慣的,唉。」毛師傅一疊聲地嘆著氣。毛苗和她老公總想賺大錢,但每次都沒成功,要是就是被騙,有兩次還差點進了傳銷窩點。
    我問毛師傅後來怎麼辦的,他說也很想好好訓訓女兒,可老伴不讓,女兒也已經不再聽自己的。看到兩人越來越衰老,很難想象等兩人年老體病。躺在床上的時候,這日子可怎麼過。
    有一天晚上,女兒女婿又招了好幾個朋友在家裡大吃二喝,半夜也沒結束。聊到酣處的時候,大家開始發牢騷,吐槽自己父母的不是。每個人似乎都有滿肚子怨氣,對父母沒一個滿意的,毛苗和老公可能多喝了幾杯。更是嘴上沒把門的,說中國的父母和國外的比差距太大,不懂教育子女,就知道管來管去,一點也不知道兒女想要什麼。
    毛師傅兩口子躺在屋裡的床上,卧室門關著,但外面那些已經不算年輕人的年輕人的酒後言論仍然聽得很清楚。兩人都氣得不行,毛師傅老伴嘆著氣:「你說說,現在這兒女咋都對爸媽這麼大意見呢?我們也沒做錯啥啊。」
    聽著老伴的話,毛師傅心裡更氣了,這時,隔著門又傳進來毛苗的聲音:「就拿我爸媽來說吧,這輩子就是個鋼鐵廠工人和打零工的,我和我老公可不能像他們這樣,老公你說是吧?」
    毛苗的老公馬上附和,說他早就想說這話了。毛師傅老伴氣得要掉淚,毛師傅再也忍不住,騰的爬起來開門衝到客廳,讓她閉嘴。那些朋友都傻了眼,知趣地紛紛起身走了,毛苗覺得沒面子,和父母大吵起來,這也是父女兩人平生第一次吵架。
    毛師傅說:「唉,其實,在我心裡早就和女兒吵過幾百次了,只不過那都是假的,那次是真吵。我對她說,你不上班不養父母也就算了,還敢說這種話,這是不孝,是要遭報應的。她還冷笑,說我老封建,都什麼年代了還報應不報應。」
    我終於明白了:「怪不得你最開始問我是否相信報應,原來就是想讓你女兒倒霉,好讓她相信不孝是一種罪過?」
    「我這也是被逼的,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把那個金屬圓幣放在女兒的床鋪下面了。」毛師傅無奈地說。我說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效果如何。
    毛師傅說:「他們倆是倒霉了,可最後還得我們老兩口給擦屁股。那次他倆和朋友在飯店聚餐,鄰桌有幾個人喝多了,光著膀子,身上全是紋身,我女婿就多看了兩眼。結果人家罵他,雙方打起來,他被酒瓶子飛到頭上,縫了幾十針。他家裡一聽說兒子受傷進醫院要出錢,只說馬上湊錢,卻不拿錢出來。他們家一向這樣,沒辦法,女兒非要我們墊上,我就拿了兩千多。後來的幾件事,也都是他們受害我們出錢,他倆因為這段時間倒霉事太多,氣得總吵架,指責對方有問題,現在是天天不出屋,就窩在家裡整天睡大覺,年紀輕輕,已經開始提前養老了。」
    我實在是無語,就問:「那你有沒有告訴你女兒,她之所以這麼倒霉,就是因為不孝順,不工作不立業而造成的?」
    「當然告訴了,不然我也不會花兩千塊錢在你這裡買那個東西。可她本不信,說就算有報應,怎麼現在才來,說明根本沒那回事。」毛師傅說。
    我笑了:「用這種辦法來讓不孝不上進的兒女改變,壓根就不是個好主意,現在你後悔了?」
    毛師傅說:「唉,畢竟是自己女兒,她倒霉我們也跟著破財,最後吃虧的還是我,所以才問你能不能回收。」我明確說不能,告訴他可以把金屬幣給扔進河裡,這樣陰氣的效果就慢慢消失了。毛師傅問大概要多久才能恢復正常的運氣。
    我說:「你女兒根本不上班,哪來的運氣,難道還能指望走路撿到錢包,才算正常?」毛師傅說可現在她女兒兩口子在家裡泡病號,也不是個辦法,有沒有什麼泰國佛牌能讓他倆轉轉運的。
    我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的心情,但又想,世界這麼大,什麼樣的人和事都有,尤其在中國。中國特色嘛,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毛師傅雖然可憐,但也更可恨,畢竟女兒是自己慣出來的,怪不得別人。既然他有這個要求,我總不能把生意往外推,所以就說:「當然有,很多能讓人轉運的佛牌,兩千到六千,你要哪種?」
    毛師傅說他現在最多只能拿出兩千塊錢,孫子的補課費不能動。其實我知道毛師傅家裡沒什麼錢,但事已至此,就算他不找我,也有可能去找別人花錢買泰國佛牌。要不就是兩個人成天在家裡睡大覺,還不如讓他們轉轉運。就說你女兒這個情況,也不用太貴的,首先你把那個陰物給扔掉,再請個兩千塊錢左右的招財符管,或者發財銀錠都行。但這東西不像陰物,放在床底下也有效果,符管必須要戴在身上才行,還得用心咒開始供奉。
    毛師傅說,那就得想辦法讓女兒親自找我諮詢和交易,不然沒法讓她供奉和佩戴。我說這就得你去協調了,我隨時等候。圍系私血。
    兩天後,我接到一個女人打來的電話,問我是不是田七,在泰國賣佛牌的。我問她是誰,女人說:「我姓毛,最近可倒霉了,我有個老同學把的電話號碼給我,說你在泰國賣佛牌,能讓人發財轉運,效果特別好。」
    「你的老同學,是我以前的客戶嗎?」我問她。
    毛苗說:「他也是朋友介紹的,好像他朋友在你這裡買過東西吧,說你人還是挺可靠的。那個泰國佛牌我不了解,真能轉運?」
    我說當然能,問她能接受什麼價位。毛苗說:「那天在家裡和幾個同學吃飯,老同學提起你,就說花兩千塊錢就能弄個能招財的東西。我爸也動了心,答應贊助給我兩千塊錢。」我一聽就明白了,心想毛師傅也真難為他,為了找個借口讓女兒在我這裡請佛牌,居然暗中找他毛苗的老同學,共同編了這麼個謊言,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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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2-2016 23:1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03章:看面相

  為了把戲演得像,我隨口問她最近怎麼倒霉的。她說:「別提了!在飯店吃飯和人打架,頭上被酒瓶子開個口,人跑了抓不著,光看病就花了我好幾千。我老公那天在床上抽煙,後來睡著了。煙頭把被引著,差點把屋都給燒了。我為了多賺錢貼補家裡,註冊了個什麼網站,誰知道是搞傳銷的,派出所抓了好幾十人,還拘留了一個禮拜。你說冤不冤?」
    我心想,這個毛苗的臉皮還真厚,明明是毛師傅出的錢,她偏說是她的。明明是不上班還想發財,偏說是貼補家裡,真沒救了。我從手機里調出兩張招財符管和發財銀錠的圖片發給毛苗,讓她自己選,價錢一樣。都是兩千塊錢。
    半小時后,毛苗打電話說,覺得那個什麼發財銀錠挺有眼緣的,問我這東西是什麼。我說:「這是泰國古代的錢幣,俗稱屁股錠,是阿贊師父用法力加持過的,上面有阿贊師父刻的經咒,能起到招外財的作用。」
    毛苗很高興,說她最喜歡錢了,怪不得看這個東西有感覺呢,又問我怎麼用。我說可以放到皮包、錢包里,但最好戴在脖子上。這樣效果最好。等我收到她的匯款后,就立刻讓方剛把貨發到河北唐山毛苗家的地址。
    因為要參加一個葬禮和一個婚禮,葬禮是姥家親戚的,人在農村,棺材封好后選了吉日才能下葬,要等上**天,而婚禮在一個月之後,為了節省機票錢,我只好在瀋陽繼續停留一個月。
    到了葬禮那天,我和家人都去農村參加,在半山坡安葬時,我手機震動響起。掏出一看是毛苗打來的,語氣中透著興奮:「真靈啊。我老公昨天幫朋友找單位開了兩張大額發票,賺了三千塊錢!」
    這邊死者親屬正在大哭特嚎,毛苗那邊卻喜氣洋洋,讓我感到很凌亂。她問我誰在哭,我低聲告訴她正在參加葬禮,過後再給你打。
    幾分鐘后,毛苗給我發來簡訊,說這幾天她運氣變好了,上周和老公去超市買東西,正趕上超市五周年活動,她用小票居然抽中了一台29寸的索尼純平電視,而開發票的那個朋友已經兩年多沒聯繫,那天在街上碰到聊了幾句,對方隨口問我老公能不能找單位開發票,居然就成了后,她問我泰國佛牌里還有沒有更貴的轉運佛牌,還想請。
    我告訴她,泰國佛牌不是萬能的,轉運其實也要靠自身努力。毛苗回復:「不見得吧,我這半個月也沒怎麼努力,不是照樣走運嗎?」
    「人這輩子,要是自身沒有福報,光靠外力轉運,其實都是在透支後半生的運氣。」我說。
    毛苗不服氣,非要問我請佛牌的事,我開始後悔賣給她那個發財銀錠,只好給毛師傅發簡訊問怎麼辦。毛師傅說讓我不要理她,我就沒再回復。
    半個多月後,參加完那個非去不可的婚禮,我訂了回曼谷的機票,打算兩天後動身。這幾天又接到毛苗打來的幾次電話,都是說想請佛牌,被我拒絕,後來乾脆把她的號碼拉進黑名單中。
    這天晚上,毛師傅給我打來電話,問說話方便不,我說沒關係,他問:「我女兒兩口子現在都魔怔了,天天上網查泰國佛牌的資料,還在兩家什麼叫淘寶的店裡又買了兩條佛牌,花了好幾千,然後又說沒效果,你說這可怎麼辦?」
    我一聽這話,心想要壞,像毛苗夫妻這樣的人,一旦嘗到泰國佛牌的甜頭,哪裡還肯放下?佛牌假的多,花了錢又沒效果,毛苗肯定不會認為佛牌有假,而是覺得應該請更貴的才行,凡是沉迷於泰國佛牌的人,基本都是這樣的心態。
    可毛師傅問我怎麼辦,我哪知道,連她父母都管不了的人,讓我怎麼管。毛師傅苦苦哀求,說我無論如何也要想個辦法,免得他女兒兩口子這輩子就得毀在佛牌上。
    這可把我給難住了,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兩天後在機場候機,毛師傅又給我打電話,聽到我這邊有語音播報的聲音,就問我是不是要外出。我說在瀋陽機場,準備到北京中轉回泰國去。
    毛師傅說:「田老闆,我女兒最近一直都在埋怨女婿,說後來買的佛牌沒效果,就是因為他沒上網找對店主,眼光太差。你看能不能這樣,我讓她們兩口子去趟北京,你當面給她講講這東西不能管人一輩子,至於聽與不聽,我也沒辦法了,你看行嗎?」
    我苦笑:「爹媽說話都不管用,我一個賣佛牌的,說話能有多少份量?毛師傅,我看還是算了吧。」
    「我和我老伴說話不管用那是從小慣的,你不一樣,我女兒相信你啊,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最多也就是一小時,行不?就當我這快退休的人求求你了!」
    毛師傅把話說到這份上,我實在無法拒絕,只好答應下來。把毛苗的手機號從黑名單里拖出來,將到北京的行程時間以簡訊發給她,說方便的話可以見個面聊聊。毛苗立刻打電話給我,說她們馬上就出發,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我說到了北京首都機場后中轉還要兩小時,儘快出發的話,應該來得及。
    等我到了北京,正值中午,就和毛苗夫妻約在機場內的一家加州牛肉麵店碰面。他倆到得比我居然還快,兩人都是三十來歲,穿的倒是挺光鮮,看到我站在店門口尋找,兩人連忙舉手招呼,我過去坐下,互相介紹之後,我問他倆吃飯沒,兩人說也是剛到,一早就從唐山出發了。
    我點了三份牛肉麵上來,邊吃邊聊。毛苗長得不算難看,但卻化著很刻意的妝,一聞味道就知道沒什麼名牌化妝品。她老公尖尖瘦瘦的臉,眼睛嘰里咕嚕轉,看上去沒什麼福氣的面相。毛苗急切地問:「田老闆,你有佛牌的報價單嗎,給我看看?」
    「還想請佛牌?」我問。
    毛苗的老公比我更疑惑:「要不然咱們見面幹什麼?」
    我說找你們見面不是為了賣給你們佛牌,而是聊聊別的。毛苗笑道:「得了吧,田老闆,大老遠把我們從唐山忽悠來,肯定不是要給我們講笑話的吧?你是商人,除了做生意還能有什麼說的。不過你的佛牌確實效果好,別家我們還真不敢信。前陣子我老公在淘寶上買了兩條,沒什麼效果,覺得還是你的佛牌性價比高。」
    我無奈地問:「你們倆現在做什麼工作,收入怎麼樣?」圍以協號。
    毛苗的老公笑著說:「我倆都是自由職業,賺的還行,不少。」我心想還在這吹牛,明明兩口子都是沒工作的人。我不動聲色地說,我不光在泰國賣佛牌,還會看面相,你們不要騙我,否則生意方面的事都免談。
    一提會看相,這兩人更來了精神頭,馬上讓我給他們看有沒有財運。我就知道他們會這麼問,就假裝看了毛苗幾眼,說:「我能看出來,你們夫妻倆根本就沒有工作,也不是自由職業,都是無業在家,對吧?」
    兩人互相看看,臉上都露出幾分驚訝。毛苗問:「你再看看,還能看出什麼?」
    我說:「還看出你不會做飯。」
    毛苗更驚訝:「連、連這個也能看出來?」
    我認真地點點頭,毛苗老公搶著說:「田老闆,能看看我有沒有財運啊?」我說你們倆都有財運,就在三年之內,但必須要找到正式的工作才行,不然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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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2-2016 23: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04章:無語的夫妻

這麼一說,兩人都泄了氣,毛苗說:「我就不明白了,難道必須上班才能賺到錢?世界上那些成功人士,哪個是靠上班成的富翁?」
    我笑了:「你們倆憑什麼認為自己有當富翁的能力?」
    毛苗的老公說:「這可不好說,你剛才不也說了。我倆三年之內就能發財嗎,有時候錢從天上都能掉進你嘴裡,就看你願不願意張嘴接。」
    「那你們接到錢了嗎?」我忍不住問。
    毛苗說:「怎麼沒接到?前幾天我們去超市買東西都中了台大電視,我老公還幫人開發票賺了好幾千塊呢!」她看了看身邊坐著的老公,那男人一臉驕傲,看得我想吐。
    我問:「這幾千塊錢也不夠花一輩子。你們也不可能總接到這種外財,就沒想過人的運氣有起有落嗎?」
    這話提醒了他倆,毛苗老公說:「肯定有啊,前陣子就一直倒霉,所以現在我們倆也該轉運了。」我說佛牌有沒有效果,和人也是要看緣分的,我要對你們多做了解,知道你們的家庭情況,個人情況。才好考慮什麼樣的佛牌適合。
    這下他倆都來了勁,爭著要和我講,毛苗先說:「怎麼說呢,我在女人里也算是中上等的吧,不管論見識,論眼光,還是論能力,都比一般女人強得多。雖然我不會做飯,但那不是缺點,做飯是保姆的活兒,你看哪個有錢人自己會做飯的?我這輩子哪都好,就是沒攤上一個好爹媽。他們沒錢不說,也沒什麼眼光。凡是我做的事,從來就沒支持過,要不然現在我說不定都是個女強人了。」
    我沒想到毛苗對父母居然是這種評價,她老公在旁邊說:「是啊,我其實也一樣,我有才華有志向,但我爹媽不行,全靠我自己打拚才有現在。你不是也說了,看出我倆不怎麼上班,沒錯,我倆就是那種根本不用怎麼上班,也能活得很瀟洒的人,一天吃喝玩樂樣樣都不用愁,你都不知道,我們倆身邊那些親戚朋友同學都多羨慕我們。說我們是上輩子的福氣,這輩子就是享受的命。其實他們不知道,這叫能力,你沒有能力,怎麼享受生活啊?」
    「你們兩口子有沒有依靠過父母養活?」我忍不住問。
    毛苗說:「沒有啊,從來都沒有,那是啃老族乾的事,我們怎麼能混到那個地步?」聽了這話,我有些混亂,難道之前毛師傅和我說的那些,裡面有水分不成。我問她在飯店吃飯和人打架,被酒瓶擊傷所花的醫藥費是誰出的。毛苗說:「我爸出的。」
    我很奇怪:「那不還是嗎,你們自己怎麼不出?」
    毛苗比我更疑惑:「那是他欠我的錢,早晚得給啊!」我沒明白是怎麼個意思,毛苗說那陣子她要炒股票,都看好了,向家裡要本錢,可她爸不同意,說你也不懂,炒什麼。後來那股票漲了,她一算能賺五千塊。
    這是什麼邏輯?我實在想不通她的理由,又問那你們現在一日三餐要是沒飯局的話,是誰出錢買菜做飯給你們,毛苗的老公說:「當然是她爸媽,我們倆成天想盡辦法搞投資啊,創業啊什麼的,這麼辛苦,他倆就在家做個飯,這也算事?」
    我問:「你們的孩子學費、補課費都是誰來出?」毛苗說那是他們的親孫子,不讓他們出錢,爹媽肯定會不高興,我們不能剝奪父母愛孫子的權力。
    這番話聽得我頭都大了,心想這對夫妻還真是沒救,我在這多浪費時間也沒用。就問毛苗:「你是否知道,你爸媽對你是什麼看法?」
    「看法?」毛苗搖搖頭,「我爸媽把我當成寶貝,能有什麼看法。」我氣得不行,就直接告訴她,她倆那段時間特別倒霉,就是你爸找到我,花錢買了個陰物整你們,就想讓你們覺得不賺錢養父母,就是要遭報應的。你們怎麼還不醒悟。
    毛苗夫妻瞪大眼睛,互相看看,她丈夫嘿嘿笑了:「田老闆,你這人真逗,開什麼玩笑啊?」
    我把手機的簡訊記錄出示給他們看,兩人的臉像變色龍似的,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又是黑。毛苗用力把手機摔在桌上,我生怕摔壞了,連忙拿起來查看。她老公氣憤地說:「你爸太過分了,我們倆這麼辛苦想辦法賺錢,他居然這樣,是不是心理有問題?」
    我實在忍不住,大聲說:「夠了,你們就不想想,要是你們真辛苦給家裡賺錢,你爸會這麼做?他又不是精神病!看看你們自己的行為,成天不務正業,也不上班,就盼著天上掉錢進嘴裡,正常嗎?」
    毛苗愣了半天,才說:「這叫什麼話?就算我們不上班,也不是死罪吧?現在中國有多少年輕人上班?上班賺的錢都不夠自己花,有什麼用?因為這個就要教訓我們?」我告訴他們,說毛師傅明年就要退休,他很擔憂當他倆動不了的時候,這個家能指望誰。
    毛苗的老公哼了聲:「當然得靠我們倆,要真是那樣就好了,沒人在旁邊指手畫腳,我倆想做事業早就成了,可惜啊,恐怕還得十幾二十年。我倆命也真苦,這輩子算是毀在他倆手裡了。」
    我運了幾口氣,實在不想和他倆多說半句話,就說還要轉機回泰國,時間不多了,就結賬要走。毛苗把我攔住:「哎,田老闆,你不能走啊,還沒給我說什麼佛牌適合我倆呢!」
    「到了泰國我再發給你資料,現在沒有。」我找借口搪塞過去,離開牛肉麵店。
    從曼谷回到羅勇表哥家,他進了一大批貓山王,準備做成冷凍肉發到國內,我嘗了兩塊,真是美味之極。但我心裡卻想著毛師傅那件事,不知道在得知真相之後,毛苗夫妻會和父親翻臉到什麼程度。當時我是一時氣憤,說了實話,現在有些後悔。圍以夾弟。
    晚上,毛師傅給我打來電話,我半點也不意外,他嘆著氣:「女兒兩口子和我吵了一架,說我不配做父母,我這個爸爸當的,是不是太失敗了?」
    我無言以對,這場架因我而起,完全沒起到任何正面作用。很難想象,等到十幾二十年之後,當毛師傅夫婦病卧在床時,毛苗夫妻會是個什麼表現。
    在羅勇呆了幾天,這天上午老謝給我打電話,稱清邁的婆難等又出了一批厲害的獨立靈佛牌,問我有沒有興趣。我說我又不囤牌,有興趣也沒用,除非有客戶要貨。老謝說:「田老弟,你可不知道,婆難等的獨立靈很搶手,出來了要是能第一時間請走幾塊,轉手出貨不是難事,值得跑這一趟腿。」
    我知道這老狐狸是自己很想去,可又害怕那個老奶奶黑巫,才勸我同行的。心想反正也沒什麼事做,去就去吧,順便請兩條回來留著出貨也不錯。到孔敬和老謝會合,又趕上中午吃飯時間,只好請他下館子。在brt車站附近有兩條商業街,兩旁都是店鋪和攤位,很像曼谷的夾肚夾,但規模小些。
    和老謝在街里找個家餐館,為省時間,我倆坐在門口叫了兩份海鮮炒麵,吃到半路的時候,忽然聽到遠處有人叫我的名字,聲音很低,但又聽得若有若無。我抬頭看了看左右兩旁,這條街很熱鬧,店鋪和攤位都很多,行人來來往往,不太可能會聽到那麼低的聲音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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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2-2016 23: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05章:鬼王徒弟

    老謝嘴裡塞著炒麵,問:「怎麼了?」我搖搖頭,低頭繼續吃。
    又有幾聲「田七、田七」鑽進我的耳朵,似乎是從東面傳過來的,我放下叉子,站起來走到路中央向那邊張望。但沒看到有人在叫。我疑惑地坐回去,老謝問到底什麼事,我告訴他一直聽到有人叫我,卻見不到人。
    突然,老謝表情凝固,指著我的臉:「鼻子。鼻子!」
    我摸了摸鼻頭,什麼也沒有,剛要問話,老謝伸手在我人中處抹了抹,把手掌翻過來給我看,他的手指肚上竟有血跡。我連忙用餐巾紙去擦,老謝問我最近是不是病了,我說:「沒有啊,一直都挺健康的。」
    剛說完。我覺得頭有些發暈,眼前發黑,眼皮也有些沉。老謝連忙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我面前,扒開我的眼皮仔細看,表情大驚。
    我問:「怎麼了?」
    老謝左右看看,立刻從皮包里掏出兩張鈔票扔在桌上,拽著我就往西面急走。我很奇怪,在我記憶里,和老謝認識也有快兩年,他從來就沒付過賬,可今天怎麼回事?走出幾十米,又拐了兩個彎,來到一個沒什麼人的小巷。我頭暈的癥狀好多了。老謝掏出一把舊的瑞士軍刀,掰開副刀割破我左手中指,將鮮血抹在額頭幾下。
    「這是幹什麼啊?」我問。
    老謝左右看看,低聲說:「有人在給你下降頭!」
    我大驚失色,老謝對孔敬的街路很熟悉,帶著我左拐右拐,邊走邊向後看,確認沒什麼人跟蹤。拐了一陣子,我居然發現又回到了brt車站。剛巧一輛去往西北方向的大巴車要走,我倆連忙買票跳上去。
    坐在最後一排,大巴車啟動,老謝又扒開我的眼皮看了看,這才鬆了口氣,從皮包里翻出創可貼讓我包手指,我問:「你這兒怎麼什麼都有?」
    老謝笑著:「有備無患嘛。」我心有餘悸地向後玻璃看去。似乎害怕有人在後面跟著跑似的。我問老謝剛才是怎麼回事,老謝問我:「你從來沒中過降頭吧?」
    我說當然沒有,只是前年被一個附在舊骨灰盒裡的陰靈纏過幾個月。老謝說:「下降頭的方法有很多,但基本上分兩種,一是用術,二是用物。物的話就是降頭油、降頭膏、降頭水和粉之類,抹上或吃進去就中招。用術,就是要收集你的頭髮指甲衣服什麼,再配合巫咒給你落降。你做牌商兩年多,也應該了解這些。剛才我懷疑有人在附近使用降頭術,你的眼珠有一道隱隱的豎線,但非常淺。說明還沒有完全中招。剛才我再看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幸好我們跑得快,又是在商業街,不然就麻煩啦!」
    聽了老謝的說法,我很感激地表示,下次吃飯由我來請客。老謝卻伸出手,讓我給他兩百泰銖,說剛才的飯錢本來就該由我掏,我無語,只好付錢給他,又給方剛發去簡訊,把剛才的事說了。
    在從孔敬到清邁的這一路上,我倆都在想是誰幹的,想來想去,除了蔣姐,似乎沒有別的可疑對象。姜先生被阿贊屈帶燒成那副德性,連出院都成問題,肯定不會再下手,可蔣姐不是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被送到曼谷大使館,遣返回國了嗎?
    方剛打來電話,我打開免提,他說:「我給一些朋友發了簡訊,他們都說沒見過那個蔣姐在泰國露面。我也給阿贊巴登打了電話,他說問過鬼王,那個蔣姐近期沒去菲律賓找過他。但有個情報,不知道是不是可疑之處。」
    我問:「什麼消息?」圍土余划。
    「上周有人在曼谷見到鬼王的一個徒弟。」方剛說。
    老謝問:「這算什麼情報?」
    方剛哼了聲:「老狐狸,難得你也有不知道的事。事先說好,你們倆各欠我五百泰銖的信息費。菲律賓第一降頭師、鬼王派的老大共收了三個徒弟,一個是中國人,一個是大馬的,還有一個是菲律賓人。那中國人幾年前就回國去了,沒人知道在什麼地方修法。那個馬來人倒是在東南亞四處遊盪,還接過不少台灣香港的生意,但很少落死降,都是以解為主。而那個菲律賓人因為和他師父一樣,收錢就落降,生死都行,多年來死在他手裡的人沒一百也有九十五,結仇不少。所以他很少離開菲律賓,而現在到了泰國,不是很稀奇的事嗎?」
    我和老謝都哦了聲,忽然,我想起一個人,問:「阿贊巴登不是鬼王的徒弟?」老謝也跟著問。
    方剛說:「嚴格來講,阿贊巴登並不是鬼王正式承認的徒弟,只是和他學過兩年多的菲律賓降頭術,最多只算半個。」
    「半個徒弟都這麼厲害,那正式徒弟得到什麼程度?」老謝問。
    方剛沒回答,說以後碰面再詳談,讓我們去清邁的路上小心謹慎,晚上要是在清邁過夜,盡量找市中心比較熱鬧的地方落腳。
    到了清邁已經是傍晚,我倆先按方剛的囑咐,找了家在大巴車站附近的酒店訂客房住下。睡到半夜的時候,手機響了,是方剛打來的,說他連夜到清邁辦事,問我在什麼地方。我說了酒店名稱,方剛讓我等他,說馬上就到。
    我睡得迷迷糊糊,心裡很奇怪,方剛連夜到清邁有什麼事要辦?又睡了一會兒,手機響起,方剛說已經到了這家酒店,讓我去樓頂找他。我問為什麼是樓頂,他把電話給掛斷了。我只好穿上衣服出門,順便去敲老謝的房門。裡面傳出呼嚕聲,我敲了幾下沒開,就沒再敲。
    走廊里空無一人,我順樓梯往上走,到了頂層,找到通往頂樓的安全門,來到酒店的樓頂。清邁是泰國北部城市,溫度比曼谷、芭堤雅和羅勇這些南部城市要低不少,晚上更是有些涼意。我看到方剛站在樓頂邊緣,朝樓下看著。
    我心想他怎麼會在這裡站著?正在疑惑的時候,方剛回頭看到我,朝我擺了擺手。我走過去問:「你怎麼在這兒?」方剛嘿嘿笑了,縱身從頂樓跳下。我大驚,下意識伸手去抓,早就晚了好幾秒。站在樓邊緣,看到方剛已經摔在樓下,卻慢慢爬起來,抬頭朝我招手。
    難道這樣也摔不死?我忽然也想試試,剛要屈腿,聽到身後有人叫我,回頭看是老謝,和另一名服務生。
    「方剛跳下去了沒事,我也試試。」說完我就要跳,老謝和服務生衝上來死死把我抱住,我嘴裡說沒事,你們別太激動。又有一名服務生跑上頂樓,兩人把我抬起來弄到樓下。我忽然一陣困意湧上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老謝就站在床邊,焦急地來回走著。看到我醒了,他馬上跑過來,還沒等他張嘴,我已經把昨晚的事全都記起來,連忙問:「我沒跳樓吧,方剛來了嗎?」
    老謝說:「哪裡有什麼方剛啊,田老弟,你居然還記得那些事?要不是我尿急上廁所,聽到似乎有人敲門,就開個縫探頭看看,發現你朝樓上走的半個身子,現在你都……唉!」
    我后怕極了,心臟怦怦直跳,很清楚昨晚那只是個幻覺。老謝說:「是魂魄降,絕對是鬼王派的魂魄降!」
    我問什麼意思,老謝說昨天中午在孔敬,我聽到的聲音和癥狀,再加上昨晚的事,證明我雖然沒有直接中招,但還是被魂魄降所侵。我說:「魂魄降有這麼厲害?我不是已經躲開了嗎,跑到清邁居然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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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2-2016 23: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06章:魂魄降

老謝嚴肅地說:「就因為你躲開了,才只是在半夜睡覺的時候出現幻覺,不然的話,你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可能就操起餐刀插向自己眼睛了。」
    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想這鬼王派的降頭術有這麼邪,躲開也不行?立刻想起以前方剛給我講過的闞仔和陳鬼鬥法的場景來。那時的台灣黑社會大哥肥東。就是被闞仔的魂魄降弄得用餐叉自殘眼睛。
    手機響了,是方剛打來的,昨晚的幻覺太真實,我已經不敢接了。老謝問為什麼不接電話,我這才按了鍵,方剛說:「你醒了?」看來老謝已經告訴過他。我說已經沒事,他讓我立刻給阿贊nangya打電話,她就在清萊,等著我們過去呢。
    發生了這種意外,老謝也不提去找婆難等請牌的事了,我倆動身來到清萊,阿贊nangya已經租了自己的公寓,在一層,善信找她也更方便。阿贊nangya用緬甸秘術給我施了驅邪法。好在昨天我躲過沒真正中降,但即使這樣,也讓阿贊nangya耗費了不少法力。我頭疼得要炸開似的,嘔吐半天才好。
    阿贊nangya問:「這是誰下的降頭?」
    老謝告訴她,懷疑是菲律賓鬼王派的一名降頭師所為,因為這種霸道的魂魄降屬於鬼王派獨門秘術,據說鬼王本人能在幾百公里之外念動咒語,讓中降者用手指挖出雙眼,相當恐怖。
    「為什麼要害田七?」阿贊nangya不解。
    我說:「目前嫌疑最大的還是蔣姐,因為她和鬼王很熟,而且又是我們的仇敵,除此之外,我們都想不出別的解釋。」
    阿贊nangya說想不通蔣姐為什麼非要和我們作對到底。老謝打了個唉聲:「她好不容易用情降套住那個有錢的陳大師,可惜被你給解開,陳大師和她離婚,她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也沒撈著,自然懷恨在心啊!」
    這番話讓阿贊nangya表示不理解,說不只陳大師一個有錢的男人,她完全可以再去找別的目標。我苦笑著說:「女人的嫉妒心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器,你也是女人,肯定會有同感。」阿贊nangya沒說話,估計是想起之前在貴州畢節的那個男人了。當初為了讓他回心轉意,不惜給全村人下蟲降。但阿贊nangya和蔣姐有根本區別,前者只是鑽了牛角尖需要有人幫她拔出來,而後者出發點就是邪的。
    方剛給我打來電話,稱昨天有人確實在孔敬見過鬼王的徒弟。就住在距離車站不到兩公里處的一個度假酒店中。我問:「那個蔣姐有多大面子,為報復,居然能讓很少離開菲律賓的徒弟到泰國來,還跟蹤我們,就為了給我們下降頭?」
    「人要是成了一條瘋狗,還不見誰都往死里咬嗎,總之你們兩個人要小心,暫時先在清萊躲幾天,我這邊會派朋友繼續關注鬼王那個徒弟的動靜,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們。」方剛說。
    就這樣,我和老謝只好先在清萊暫住。在這裡的日子很無聊,有時我倆會去阿贊nangya的住處。看她給善信們施法、加持佛牌和刺符。俗話說賊不落空,我順便請了幾條人緣鳥,以不枉和老謝跑了這麼遠的一趟路。
    幾天後的早晨,我倆覺得應該沒事了,就向阿贊nangya告別準備回孔敬。在阿贊nangya的公寓,我看到有一男一女在刺符,旁邊有個背包的男人坐在外屋的椅中等候。那對男女刺完後走了,坐著的男人進到法室去,稱要做個驅邪法事。圍土鳥亡。
    這種驅邪法事就和魯士灌頂一樣,阿贊師父用自己的法門幫助祛除善信身上不好的東西,收費不高。我和老謝在外屋等候,老謝擔憂地說:「不知道那個傢伙是否還在孔敬。」
    我說:「恐怕沒那麼快就走,他的目標肯定是我們三個人,所以我建議最好別回孔敬,我倆直接去芭堤雅找方剛,好好商量一下對策再說。」
    老謝點頭表示同意,忽然我一陣頭髮暈,和以前接觸極陰物時的感覺一樣,很熟。這時法室門打開,做驅邪法事的男人走出來,順手把門關上。我倆站起來剛要進去,那男人說:「阿贊nangya師父要我告訴你們,再等她十分鐘,她要先換件衣服。」
    看著男人離開公寓,我覺得奇怪,因為那男人之前的背包似乎沒那麼鼓,而後來裡面卻像塞了個籃球。心裡起疑,我推開法室的門,老謝在後面說:「喂,人家換衣服呢!」我朝裡面一看,頓時大驚。
    阿贊nangya靠坐在法壇前的牆壁上,眼睛睜著,頭軟軟歪向一邊,也不說話。我立刻抽身跑出公寓,告訴老謝:「追那個男人!」
    老謝矮胖跑不快,追了十幾米就放棄了,那男人看到我在後面追,也飛奔起來。我邊跑邊大喊抓小偷,行人紛紛朝這邊看過來,那男人明顯心虛,腳下絆了個跟頭摔倒,爬起來的時候我已經快要追上,他邊跑邊解下背包,用力擲向我,我沒防備,被打在臉上砸中鼻樑,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再看那男人已經跑沒影,我迅速打開背包,裡面赫然就是阿贊nangya的那個拉胡域耶。
    看來我的懷疑是對的,回到公寓,老謝扶著阿贊nangya,焦急地說:「這怎麼辦?」
    我也慌了神,馬上給方剛打電話,老謝也掏出手機聯繫阿贊洪班,方剛說立刻去曼谷找阿贊巴登,跟他動身去清萊,讓我倆千萬照顧好阿贊nangya的安全,不能再出事。阿贊洪班聽說是那位曾經共同合作加持死嬰的女阿贊被降頭師弄昏,馬上表示會去清萊。
    在等待兩方人馬到清萊的這段時間,我和老謝如臨大敵,為安全起見,我倆把阿贊nangya抬到酒店客房中,像門神似的一左一右把守著。終於把阿贊洪班盼到了,老謝把他接來酒店,查看了阿贊nangya的情況,對我們說:「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降頭術,人好像已經死了,可眼睛卻睜著,又沒有乾涸。」
    「如果是菲律賓的某種降頭術,你能解開嗎?」我問。
    阿贊洪班沒回答,從背包中取出儺面具戴上,開始吟唱咒語。
    十幾分鐘過去,阿贊nangya的眼睛慢慢閉合,老謝驚喜地說:「閉上了,她眼睛閉上了!」可再沒了別的效果,阿贊洪班取下儺面具,我讓他先休息一下,等方剛和阿贊巴登到了再說。
    傍晚時分,方剛和阿贊巴登來到清萊,巴登沒有穿之前習慣的白衣,而是一身黑色,我去大巴站把他們接到酒店。看到阿贊nangya的模樣,方剛說:「在睡覺?」
    我說:「她半天的時間都睜著眼睛,也不說話也不動,像死人一樣,是阿贊洪班施法后才閉上眼睛,現在更像死人了。」
    方剛恨恨地說:「他媽的,在我們眼皮底下動手,真囂張!」
    阿贊巴登對阿贊nangya進行查看,抬右手在她面前平著移動幾下,低聲念誦經咒,片刻后對我們說:「魂魄降,鬼王派的,能讓人靈魂出竅,第二天就死了。」
    老謝焦急地說:「這麼厲害,那還能找回來嗎?」
    阿贊巴登搖搖頭:「魂魄不在這裡。」
    「她的法室離這裡不遠!」老謝連忙說。我、方剛和老謝三人共同抬著阿贊nangya從酒店又回到她的公寓,平躺在法室中。阿贊巴登從懷裡取出一個很小的玻璃瓶,我似乎覺得眼熟,想起之前方剛講他回憶的時候,在曼谷酒店裡,阿贊巴登用來給陳鬼、耀哥下降的時候,也用到過這東西,那時說裡面裝的是某個橫死男人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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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2016 00:0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07章:皮滔

    阿贊巴登站在法室中央,舉起小玻璃瓶,念誦著經咒。幾分鐘后,我們看到那個小瓶里似乎出現了一些淡淡的煙氣,在瓶中來回撞擊,慢慢地飄著。阿贊巴登用木塞把瓶口封住。盤腿坐在阿贊nangya面前,右手按在她的額頭上,左手緊握玻璃瓶,十幾分鐘后,阿贊nangya忽然張大嘴吸氣,但沒有呼氣§也一直張著。
    我們幾個人都很緊張,阿贊洪班站在旁邊,仔細看著阿贊巴登的施法動作。阿贊巴登張開左手,玻璃瓶里已經沒有了那股淡煙,他停止念誦,阿贊nangya緩慢吐氣,還發出「啊啊」的聲音。
    方剛點了點頭:「可算救回來。」我們這些人也都鬆了口氣。
    阿贊nangya的魂魄被巴登搶救回體內,晚上吃飯時,阿贊巴登給我們講了魂魄降的原理。那是菲律賓鬼王派的獨門降頭術。東南亞各國雖然也有些降頭師自稱能給人施魂魄降,但其實都不是真正的。真正的魂魄降,讓人外表看不出任何傷痕和異常,和熟睡沒什麼兩樣,但魂魄已經離體,一般情況下,隔天這個人就完了。圍土鳥弟。
    老謝問:「阿贊nangya中的這個魂魄降,肯定也是鬼王派徒弟下的了?」
    阿贊巴登點點頭:「這不用懷疑,但很奇怪,鬼王只有三個徒弟,一個是中國人,姓於,一個馬來西亞人。叫登康,還有一個菲律賓人叫皮滔。那個姓於的中國人近幾年都沒有音信,登康經常在港台活動,菲律賓人皮滔這半年多也很少出來。」
    聽他說完這番話,我和老謝都有疑惑,但又不好提出口。阿贊巴登似乎看出我們的意思,就說:「鬼王收徒有規矩,必須要親手給自己的一位家人落死降之後才可以。我因為不同意,所以只和他學了不到三年,對外他並不承認我是他的正式門徒,我也只說是自己修法的降頭師。」
    我們這才明白過來,我說那人不但給阿贊nangya下了降,還偷走她的拉胡域耶,這又有什麼用意?阿贊巴登說域耶是修法者的利器,就像軍人喜歡精良的槍支一樣。看到就會動心。
    方剛問我那人長什麼樣,我和老謝大概描述了,因為沒有太特殊的特徵,所以也不太容易描述,無非是皮膚黝黑,中等個頭,短髮。方剛掏出手機,調出幾張照片讓我翻看。這些照片有單人的也有多人的,清晰度都比較差,其中有張照片是一名男子在某叢林村莊中,正回頭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麼。我說:「就是他。」
    阿贊巴登沉默不語,我們殾能猜出。肯定是鬼王的徒弟了。阿贊巴登說:「他就是皮滔,鬼王的第三個徒弟,菲律賓棉蘭老島人〃落死降,平時還喜歡賭撲克牌,所以有個綽號叫小鬼,沒想到他居然到了清萊。」
    「會不會是他和阿贊nangya有什麼恩怨?」我問,因為我覺得,如果真是蔣姐出錢讓皮滔對付我們,他下降的目標也應該是我和老謝,怎麼會朝阿贊nangya下手?
    方剛說:「看到有阿贊師父在你們身邊,他肯定要先剷除威脅,然後才是你們倆。」
    出於安全考慮,我在那家酒店又訂下了僅剩的三個房間,我們六人分五間住下。我想讓方剛和老謝住一間,他死也不肯,說要是讓他聽著老謝那震天的呼嚕聲,他寧願去睡大街。因為清萊地處泰國最北部,住著不少黑衣阿贊和降頭師,所以方剛和老謝在泰北都有很多熟人。他倆分別發出消息,託人緊密注意菲律賓鬼王的徒弟皮滔的動向。
    兩天後,阿贊nangya漸漸恢復清醒,告訴我們那天她正要給那個男人做驅邪法,那男人竟然伸手摸向她左胸,她剛要躲,就覺得神智不清,後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阿贊巴登告訴我們:「魂魄降最有效的方式是對準心臟施降,所用的時間也最短。」
    方剛咬著牙:「他媽的,等抓到那個傢伙,管你是誰的徒弟,非把那隻豬手砍下來不可!」
    我正想說話,阿贊洪班卻說:「同意!」我們都很意外,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對這種事發言,看來是真生氣了。
    當晚,有個住在湄猜的朋友給方剛打來電話,稱昨晚在湄猜看到皮滔與某黑衣阿贊接觸過,但不太確定。為打探消息,方剛提出第二次和我去湄猜看看。老謝和三位阿贊在一起,倒是沒人敢惹,但我也囑咐他千萬小心,最好都不要單獨出行。
    次日與方剛來到湄猜,他的朋友在某條街上開了間佛教用品店,進到店裡,那人告訴方剛,昨晚有朋友找他要請一條賓靈,就帶他去找當地一位叫阿贊jal的黑衣師父。去的時候,那位阿贊jal正在和另一個男人談話,他一眼就認出這是鬼王的徒弟皮滔,但怕認錯,就和他打了招呼。皮滔似乎很避諱,起身進了裡屋。請完牌后,他馬上就給方剛打了電話報信。
    方剛對我說:「今晚天黑之後,我倆假裝要請牌,去摸摸虛實。」
    晚上,方剛的朋友帶著我倆來到這位阿贊jal師父的家,此人眼圈發黑,頭髮比雞窩還亂,家裡地上堆著很多各種佛牌,還有裝在木盒裡的嬰胎乾屍,屋裡還能聞到幾分血腥味。我覺得這是個很冒險的行為,如果皮滔把我們三人的照片資料告訴給阿贊jal的話,那就等於自投羅網。但不這樣的話,也無法得知這個阿贊jal是否知道我們三人的面貌。
    在我倆與阿贊jal見面的時候,我們都特別留意阿贊jal的眼神,想從中捕捉到哪怕一絲的意外和警覺,但並沒發現,這讓我鬆了口氣。
    方剛對阿贊jal說:「我們倆想給生意場上的對頭下個死降,但那人認識一個降頭師,好像還很厲害,叫什麼阿贊洪班,你能對付嗎?錢不是問題。」
    阿贊jal想了想:「我自己可能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我要是找個幫手,兩人聯手應該勝算就大多了。」
    「哪裡找幫手?有像你這麼厲害的阿贊師父嗎?」我問。可能是有熟人引見,阿贊jal對我們的戒心並不大,他笑著說到時候就有,問我們出多少錢。方剛說只要能讓那個人死掉,幾十萬泰銖都行。阿贊jal眼睛里閃著精光,稱最快最要十幾天之後,因為他已經收了錢,最近要給三個人落死降,比較麻煩。
    方剛問:「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你能不能解決我的難題,萬一落降不成怎麼辦?」
    阿贊jal搖搖頭:「沒有我落不了的死降,除非你沒有錢付。」我問他怎麼保證有這樣的把握,他用手指了指裡屋那扇半開著的門,說你們看了那裡面的東西就明白。方剛沒動地方,我起身去看,見有個人躺在地上,渾身都是污血,手偶爾還在動,似乎是重傷。
    我問:「那個人是誰?」阿贊jal稱是一位黑衣降頭師,前幾天被人尋仇,中了刀槍降,身上憑空被砍四十多刀,醫院都不收治,正在家裡等死。他打聽到消息后,就以能解降為由,讓那降頭師的徒弟把他抬到這裡。我沒明白這算什麼把握,阿贊jal嘿嘿笑著:「那個人最多熬不過明天,用他的頭骨製成域耶,效果就好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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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2016 00:0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08章:陰法對抗

原來是這樣!我和方剛互視一眼,臉上裝出驚喜的神情。離開阿贊jal的家,在路上我問:「那個付給他錢的人,肯定是蔣姐無疑了吧?」
    方剛說:「除了她,恐怕不會有別人,得想個辦法。」
    我倆從湄猜回到清萊。把情況和大家一說。當晚我們幾人連夜商量對策,各想出幾種方案,最後也沒確定用哪個,只能見機行事,一步步來。
    兩天後,方剛的那位朋友稱。他以帶朋友去請牌為名,又去了阿贊jal的家,發現他身邊多了一個淺灰色的人類頭骨,沒有下顎,頭骨上用紅黑雙色畫著很多奇怪的符號和線條。很明顯,那位倒霉的降頭師已經死了,而且被製成域耶。方剛告訴他位朋友,近期不要再和阿贊jal見面,因為皮滔下次再和阿贊jal碰頭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把我們三人的相貌資料甚至照片交給阿贊jal,那時他就會知道我倆去找他談生意只是借口,其實是去探聽虛實,搞不好還會移怒到你身上。那朋友連連答應,離開湄猜去清邁了。
    在這段時間,我和方剛每天都在清萊的大巴車站斜對面幾十米處的一家餐廳坐著,透過玻璃窗觀察。這天傍晚,一個穿深藍色衣服的男人和阿贊jal由大巴車上走下來,我立刻認出那人就是當初在清萊阿贊nangya家裡使壞的皮滔。
    我和方剛在後面遠遠跟著,兩人都帶著大旅行背包,走出約兩三公里遠,最後進了一家度假酒店,半小時后出來。又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廳,顯然已經在這裡落腳了。
    方剛立刻給老謝發去簡訊,把酒店和餐廳的地址名稱發給他。此後我們又悄悄觀察了兩天,皮滔和阿贊jal每天晚上都會從阿贊nangya的公寓門前經過,似乎在等待和尋找機會。但他倆的一日三餐也都是固定在那家餐廳用餐,從未變過。
    我和方剛趁他們去餐廳吃飯的當口,到酒店前台打聽兩人的房間號碼。一百元鈔票就得到了情報,兩人住在四樓某房間,是有兩張單人床的客房。我順便問了該房間兩側和對面是否有人住,回答是兩側隔兩間有客房空著,但對面有人,於是我把兩側的客房都訂下來。
    傍晚,老謝帶著三位阿贊師父分別進入兩間客房,阿贊洪班和阿贊nangya在左側,阿贊巴登在右側備實施反攻的時候。阿贊巴登猶豫了,畢竟要對付的這個皮滔是鬼王徒弟,而他也算鬼王的半個門人,這就是同門相殘了。方剛說:「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幾個人被皮滔給搞死吧?到時候就把責任全都推到蔣姐頭上,說你並不知情,只是收錢辦事而已,我們也不會把你說出去。」
    阿贊巴登想了很久,最終還是答應。他取出一塊只有巴掌那麼大的裹屍布,上面繪著很多經咒和圖案,讓我想辦法放在他們的枕下或床鋪下面。阿贊洪班也取出一個玻璃瓶,裡面用紅黃液體泡著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內臟。他伸手從裡面撈出一根骨釘,阿贊nangya取出經線⌒細地纏在骨釘上,同樣讓我藏在他們枕下。圍嗎豆弟。
    我打電話給前台,讓服務生向維修工借兩把大號扳手送上來。服務生到了后,我遞給他一千泰銖,讓他到前台找來備用鑰匙,把這兩樣東西放到xx房間的床下。此人開始不同意,我最後加到三千泰銖,他動心了,接過我遞給他的裹屍布和鐵釘。
    我讓他趁客人出去吃飯沒回來的當口立刻去辦,服務生照做了,我這才把提著的心放下來。我、方剛和老謝輪流值班,坐在窗前和透過門鏡觀察動靜,大概七點多鐘,皮滔和阿贊jal回來了,上樓走進房間。
    深夜時分,三位阿贊同時開始,他們都把自己的域耶頭骨拿出來,用各自擅長的法術施法。阿贊巴登用的是菲律賓降頭術,阿贊nangya用的是緬甸黑巫術,而阿贊洪班為了不與阿贊nangya重複,則還是使用他學了二三十年的儺巫咒。他將儺面具戴在臉上,手裡緊握巫刀,低聲吟唱咒語。
    方剛、老謝和阿贊巴登在東面那間客房,而我和阿贊洪班、阿贊nangya在西面這間。除了照顧他們施法,還要監視著門外的動靜,我們已經訂好規矩,如果皮滔和阿贊jal兩人發現有不對勁,又不想對抗,而是要逃離這裡,我和方剛就準備破門而出,用扳手先把他們倆打昏,再用魂魄降讓他們中招,然後架離酒店,找個偏僻的地方讓他們自生自滅。
    幾分鐘后,我忽然看到阿贊洪班身體抽搐,似乎不太舒服,但隔著面具看不到表情,他高舉巫刀,吟唱的聲調抬高,又恢復正常。正在我和老謝鬆了口氣時,阿贊nangya嘴角流出血來,她擰開拉胡域耶上半部,露出裡面灰黑色的頭骨,用刀劃破中指滴血在上面,繼續念誦經咒。
    這時屋中響起一種很奇怪的嗡嗡聲,開始我和老謝還以為是從某個人口中發出,我走到窗前,透過窗帘的縫隙向外看,才發現是玻璃。窗戶的玻璃在不停地振動,嗡嗡聲就是這樣發出。正值深夜,外面也沒有汽車經過,玻璃怎麼會振成這樣?
    阿贊nangya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顯然正在對抗某種看不見的什麼力量。看到她和阿贊洪班盡全力施法的樣子,我心裡很愧疚。他們倆和巴登一樣,都是為了幫我、方剛和老謝擺脫這次麻煩,現在人家幾乎把半條命都拼上了,而我除了旁觀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老謝走過來,低聲問:「我們什麼忙也幫不上嗎?」
    我眼珠轉了轉,說:「不見得,不會施法,也可以想個別的辦法搗搗亂!」我悄悄溜出房間,走到走廊拐彎處掏手機給前台打電話,再把那名服務生叫上來。我給他兩千泰銖,讓他隨便買幾瓶礦泉水送到xxx房間,如果沒人開門,就一直敲下去,要是能把房門敲開,把水送進去,這錢就是你的,否則就要退給我。
    這服務生之前嘗到過舌頭,高興地下樓去了。我馬上回到客房,卻嚇了一跳。只見阿贊nangya身體搖晃,好像隨時都會栽倒,而阿贊洪班從面具里一直往下流血,也不知道是鼻子還是嘴裡流出來的。老謝急得在地上直轉,看到我回來,連忙拉著我走到衛生間門口問怎麼辦,會不會有危險。
    「再等等,媽的,我就不信三個人鬥不過那兩個混蛋,不是還有阿贊巴登呢嗎?」我咬著牙說。
    兩分鐘后,我透過門鏡看到有兩名服務生手裡拿著礦泉水走過,隨後響起敲門聲。老謝緊張地問我是誰,我笑而不語。
    敲門聲一陣比一陣急,兩人不光在用力敲,還大聲叫門。這邊阿贊nangya不像剛才那麼虛弱了,而阿贊洪班的面具中也不再流血,老謝驚喜地低聲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說:「有人敲門肯定會讓施法者分神,而且他們是要來害人的,做賊心虛,可能還會誤以為是警察找上了門,施法的效果必定要打折扣。」
    屋裡玻璃窗發出的嗡嗡聲越來越響,連我和老謝說話都聽不見了。隨後發出咔咔的輕響,玻璃上出現裂紋,開始往下掉碎片。突然,門外傳來咣當一聲,好像是破門的聲音,我心想怎麼那兩個服務生著急賺錢,居然把門給踢開了?隨後又有人大叫起來,像野獸似的,兩名服務生也發出驚叫,還夾雜著掙扎和廝打聲,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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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2016 00:0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09章:二對三的結果

還沒等我和老謝回過神來,阿贊洪班站起身,高舉巫刀做了個向下扎的動作,外面傳來長聲慘叫,我透過門鏡向外看,見那兩名服務生跌跌撞撞地跑過去。邊跑邊胡亂叫著:「救命啊!」
    我壯著膽子把房門打開一道縫,偷偷向外看,走廊里有好幾間客房也都有住客探出頭來,我看到那個阿贊jal跪在地上,上半身貼著牆壁,保持著一種很怪異的姿勢。頭頂露出一小截灰白色的東西,流了很多血,身上和地上全是。
    方剛扶著阿贊巴登急匆匆地從走廊那邊過來,我連忙推門出去,看到阿贊巴登他對我說:「快離開這裡,警察一會兒就到,那時候就說不清楚了!」
    我和老謝連忙把阿贊nangya和阿贊洪班扶著走出房間,匆匆下樓。酒店前廳亂成一團,那兩名服務生渾身是血。正在向前台經理說著什麼。兩人看來嚇得不輕,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我們有六個人,要是就這麼走出去,難免會被那服務生看到,再把我們指認出來,就麻煩了。
    正在我們幾個人猶豫的時候,突然從酒店大廳外面傳來一聲大響,稀里嘩啦的,隨後有汽車警報器響起,好像有什麼東西砸中了汽車。前廳經理連忙和幾名服務生出去看,方剛使了個眼色,我和老謝連忙架著阿贊洪班和阿贊nangya出了大廳。
    門口團幾輛汽車。借著酒店門口安裝的景觀燈,能看到其中一輛越野吉普車頂趴著個人,把車砸得玻璃都碎了,警報器響個沒完,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十分刺耳。酒店經理慌了神,可能是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站在汽車前呆住了,在服務生的提醒下,他才哆哆嗦嗦地掏手機報警,我們就是趁著這個機會溜掉的。
    事後我們才知道,那個從四樓跳下來砸到吉普車上的傢伙就是皮滔,他與阿贊巴登進行魂魄降的鬥法,開始一直占著上風。後來阿贊洪班一個人對抗阿贊jal的巫咒,阿贊nangya就轉向去感應皮滔的那股靈力,相當於和阿贊巴登夾攻皮滔。
    轉機就出現在我讓服務生去搗亂的時候。這兩人生怕賺不到那兩千泰銖,一個勁瘋狂砸門,極大地干擾了皮滔和阿贊jal的施法效果。而阿贊洪班趁機用盡全力將阿贊jal的法力頂回去,以至於他被自己的控靈術弄瘋,在外面掐著服務生的脖子不放手。阿贊洪班又用法術將那根骨釘插進阿贊jal的頭頂,讓他先送了命。
    東南亞降頭師之間的多人拚鬥就是這樣,千萬不能有人先倒下,否則剩下的同夥必死無疑。阿贊jal這一掛,皮滔頓時被三名阿贊法師夾攻,他再厲害也頂不住,最後魂魄降纏身,自己從窗戶跳出去。砸中汽車而死。
    經過這一場驚心動魄的法力相爭,阿贊巴登等三人也付出不小的代價。這裡要屬阿贊nangya法力最弱,她一連十幾天都無法起床,要不是阿贊巴登和洪班給她每日用心咒施法,恐怕得躺上一個月。阿贊洪班臉比死人還白,走路直打晃,恢復幾天就沒事了,阿贊巴登用菲律賓鬼王派的獨門魂魄降和皮滔互斗,法力耗費太大,吐了兩天的血,但精神狀態看上去卻是最好的。
    我們從清邁向南走,並沒有回芭堤雅、孔敬或羅勇,而是在路過披集的時候,就住了幾天。在東南亞,降頭師之間的爭鬥時常都有,官方善後的方式一般也都是低調處理。但我們的擔心有兩點,一是鬼王,二是蔣姐。
    這件事從方剛在床下發現橫死新娘引靈符開始到現在,這個蔣姐一直沒在泰國露過面,或者說我們沒有發現,說明她很謹慎,也做了充分的準備。不過現在皮滔已死,不知道她得知後會怎麼辦,是繼續想辦法和我們作對,還是收手不幹。
    方剛告訴我和老謝,千萬不要把阿贊巴登參與這件事的內情說出去,不然惹惱了鬼王,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我倆連連點頭,這事當然不會說出去。
    為了感謝三位阿贊的援手,我們又湊了三十萬泰銖分給他們,大家暫時各自分開。這件事讓我很沮喪,最近賺的錢基本都搭在處理這類事情里了。在大巴車上,我對方剛說:「得想辦法找到蔣姐,不然他總在暗處下手,我們在明處實在是在被動了!」
    我、方剛和老謝分頭想辦法打聽蔣姐的下落,她那個淘寶店也被註銷了,這個女人不知道去了哪裡,似乎蒸發了一樣。
    那天,我躺在床上思索怎樣才能找到蔣姐時,忽然想起香港的那間佛牌店,就給陳大師打了個電話,是他女助理接的。聽到是我問佛牌店生意如何,女助理說陳大師正在和一個明星談話,稍後會把我的意圖傳達給他。
    晚上七點多鐘,陳大師居然給我回電了。寒喧幾句過後,我沒有向他說起蔣姐僱人向我們三人施降的事,但假裝隨口提到蔣姐,陳大師說:「蔣英上個星期還給我打過電話,說很想我,半個月後要來香港看望我。」
    我立刻來了精神:「那您可有跟她複合的意思?」
    陳大師苦笑:「我怎麼可能和她複合,除非全世界的女人都死絕了。不,那也不可能,那樣的話我寧願出家。」
    我又問陳大師可知道蔣姐最近在做什麼生意,他想了想:「上次通電話的時候,我生怕她來香港找我,就問過她這個事。因為當初離婚時我給了她兩百萬港幣,希望她能用來做些生意。她似乎說想來香港開一家川菜館,下個月五六號會來考察,還要順便看望我。她還問我佛牌店現在做什麼用,我不想瞞她,就說仍然開佛牌店,但沒說是你給我供貨。」
    掛斷電話,得到這麼多重要情報,我連忙轉發給方剛和老謝。方剛給我打來電話:「看來,我們得跑去香港一趟了。」
    我問:「總不能去陳大師的住宅門口堵她吧?」圍嗎叼血。
    方剛笑了:「還用費這麼大力氣?蔣姐要是到香港,肯定會去的一個地方,不見得是陳大師的家,而是那間佛牌店。那是她當初費了不少心血弄成的,但沒經營起來,現在去香港的話,一定會去看看,要看什麼人在經營,店裡又有些什麼貨。」
    這話真是讓我茅塞頓開,抬腕看看手錶的日曆,今天是二十號,距離下個月五六號還有半個月。於是我們三人商定,留老謝在泰國接生意,我和方剛下月四號飛去香港,開始主動出擊,監視蔣姐。
    搞定了皮滔和的事,我總算能再次鬆口氣,為了散心,我和表哥嫂跑去沙美島旅遊。這裡的沙灘是我見過最美的,比普吉島好多了,躺在沙灘邊上,我似乎忘記了當牌商時的那些煩心事,心裡想要是能永遠都這樣該多好,就一輩子躺在乾淨的沙灘邊,吹著海風。
    可惜事與願違,手機又響了,我也沒看屏幕,迷迷糊糊接起來,是個甜膩又迷性的女性聲音:「喂,請問您是田七,田老闆嗎?」
    這聲音太誘惑了,我覺得肯定是推銷股票、安利或者什麼保健品的,正常女人說話不可能這樣,又不是拍三級片。睜眼看了看手機屏幕,顯示是個從番禺打來的手機號碼。我問有什麼事,女人說:「沒事就不能打電話,和帥哥聊聊天?」隨後發出一陣性感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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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2016 00:0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410章:夜店女

我當時心想,現在這搞推銷的也與時俱進了,直接推銷肯定沒戲,人家都改走性感路線,玩曖昧了。我說:「我不是帥哥,也對推銷沒興趣。別浪費你這長途話費了。」然後我把電話掛斷,剛掛斷,我心想不對勁啊,搞推銷的不可能打國際長途吧,難道不是推銷?
    沒到半分鐘,那個號碼又打進來。這回她不再拐彎,笑說:「田老闆,你可真有意思,我不是推銷員,你不要害怕。」
    我說:「那您是……」她說姓朱,北方人,在廣東番禺一家夜店當酒水推銷員。這職業不好做,不光賣酒,還得陪客人喝酒才行。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喝自己的的產品,客人買單而已。什麼錢都不好賺,朱小姐也做得很辛苦。
    「聽說在夜店推銷酒的女孩長得都很漂亮。」我問。
    朱小姐說:「我長得倒是不難看,一會兒發兩張照片給你看看,酒吧里不少客人和姐妹都戴佛牌,前幾天酒吧老闆的兒子從泰國回來,脖子上戴著三條佛牌,說功效不同,有負責發財的,有負責旺桃花的,還有保平安的。我問他這東西管用嗎,他笑著對我說,剛從泰國帶了批貨回來。要是不管用。他敢這麼做嗎?」
    開始我沒明白什麼意思,後來經朱小姐的提醒,我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帶了批貨」就是那種違禁品,很多人在酒吧ktv夜店都喜歡用來提升興奮點,比如x粉、xx丸之類。朱小姐稱酒吧老闆的兒子給了她一張名片,上面印著我的名字和電話號碼,就給我打來了。
    我想了半天,也沒記起在泰國的時候和哪個廣東開酒吧的老闆做過生意,心想平時也有不少朋友介紹生意給我,或者從我這裡請了牌帶給同來泰國旅遊的親朋。我問:「那你是也想請泰國佛牌嗎?」
    朱小姐說:「是啊,現在錢太難賺了,我在酒吧一個月才賺不到兩萬,都不夠買個prada皮包的,那些姐妹們一個個都月入五六萬,你說我能不急嗎?田老闆,我這行業全靠男人吃飯。我打聽過,泰國佛牌有不少能旺桃花、增人緣的,你這裡有沒有?」
    「有肯定是有,看你能承受多少價位的,一分錢一分貨,太便宜了也沒效果。」我心想瀋陽平均工資標準才不到兩千,你這月入近兩萬還嫌少,要是賣她三五千的佛牌,就太便宜了。
    果然,朱小姐問我要是效果比較明顯的要多少錢,我說沒有八千也得五六千塊。比如人緣鳥、咩冷粒、貓胎路過和色拍嬰都可以。像你這種在夜場工作的人,建議用后兩種。
    朱小姐立刻說:「田老闆,貓胎路過我知道,我們酒吧老闆自己就戴著一個,可似乎沒太大效果,他的酒吧沒有以前火了。」
    我笑道:「貓胎路過也有不少假牌。」朱小姐說假牌是不是用的假貓胎,我說:「那倒不是,全世界到處都有不少流浪貓,這個倒不用造假。我的意思是,真正的貓胎路過,是母貓自己把死去的小貓叼給修法師父,這樣最後制出來的佛牌才能稱為貓胎路過。可後來很多修法師父都沒那種法力了,只好託人去四處撿死貓。」圍嗎宏亡。
    這番話把朱小姐給鎮住了,她想了想,又問:「可我聽說什麼九尾狐仙的佛牌,是女人專門用來旺桃花的,你這裡有嗎?」
    我失笑:「那種商業牌我不賣。」
    朱小姐問什麼叫商業牌,我心想曬個太陽還得給客戶科普,就告訴她:「商業牌就是大批量製作出來的陰牌,沒啥效果,東南亞沒有狐狸,也沒有什麼狐仙法門,法相只是為了迎合女客戶的心理早的狐仙牌是阿贊明製作出來的,據說是被兩名帶有黑道背景的牌商所強迫。後來有人發現這種狐仙牌特別暢銷,就有很多阿贊師父紛紛效仿。所謂狐仙牌,要麼是入了女靈,要麼是用人緣法門加持的正牌,和狐仙沒關係。」
    「難道沒有狐仙的力量在佛牌里嗎?」朱小姐問。
    我笑了:「真正的狐仙法門只在中國的道家才有,但道家法門一向不外傳,中國自己都快失傳了,又怎麼可能傳到東南亞去?這種牌沒什麼太特別,說得通俗點兒吧,你把狐仙牌上面印的狐狸塗掉,畫上狗熊,也可以叫做九尾狗熊牌。」
    朱小姐格格嬌笑:「狗熊也有九個尾巴的嗎?」我說我只是打個比方,要想功效好,就不能請商業牌。
    朱小姐又問:「什麼叫色拍嬰?顏色不同嗎?」我問她,你的職業性質中,除了向客人推銷酒之外,還有別的沒。朱小姐猶豫片刻,說身在夜店,要是說什麼事也不做,恐怕也不太現實。和客人摟摟抱抱,摸一摸之類的都是常事,也有些賣酒的女孩會出去和客人過夜,但她從來沒有。她才二十四歲,老家還有男朋友等著她過兩年回去完婚,要是在外面染上什麼病,可就麻煩了。
    我心想在廣東夜店那種地方,能有這樣的堅持,也算是賣笑不賣身了。就說:「那色拍嬰就不太適合你,只能考慮貓胎路過,或者人緣鳥。」
    「為什麼?」朱小姐不解。我告訴她,色拍嬰是一種很特殊的泰國供奉物,製作加持的師父也是專門出品與性愛有關的佛牌,像什麼馬食能、燕通、樹精和伊霸女神之類,主要功效就是吸引異性,尤其是女性用來吸引男性。而色拍嬰就是此類佛牌中最霸道的,阿贊師父用特殊陰料製成,再用女人下體加持。
    朱小姐傻了:「用女人的下體?」
    我說:「是啊,泰國佛牌有很多種加持方式和地點,有在寺廟中的,還有佛塔、法壇、野外、路口、墳場和賭場,主要看佛牌的功效和用料。而這個色拍嬰的功效就是女人吸引男人,而且是那種多方面吸引,不合適夫妻之間使用,所以為了最大限度地增強效果,阿贊師父們就會選擇用女人的裸體或者下體加持出來,一般都是用妓女的身體,這樣效果最霸道了。」
    這番話明顯把朱小姐嚇著了,半天才問:「那……這樣加持出來的色拍嬰,效果怎麼個霸道法兒?」我說供奉了色拍嬰的女人,會把男人迷得顛三倒四,恨不得死在你身上,順便也能招財。
    朱小姐問我:「那以前從你這裡買色拍嬰的,都是些什麼顧客?」我說大多數是做小姐的,還有被富人包養的二奶、渴望多上戲的不入流女演員,也有數想拴住男友和老公心的,但這種不多。因為色拍嬰能吸引一切和你接觸的男人,效果太狠,不合適用在單人身上。
    「幸虧認識您,這些知識我完全不懂啊。您先發我圖片吧,還有那個色拍嬰的我也看看,長長見識總行吧?」朱小姐說。
    我笑了:「行。你找到我,那就算是找對人了,我這裡沒有商業牌。我問問這邊的阿贊師父,一會兒發幾張佛牌的圖片和介紹給你,你自己看眼緣。」
    掛斷電話,躺在我身邊的表嫂問:「什麼叫九尾狗熊牌?」
    我笑著說沒什麼,正給方剛老謝編輯簡訊內容時,進了一條簡訊,打開看,卻是朱小姐發給我的兩張照片。也不知道她是故意勾引,還是習以為常,對誰都這樣。發來的這兩張圖片都是對著穿衣鏡的半身照,一張是弔帶低胸睡裙,另一張是黑色的蕾絲袖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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