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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henrylui

網上一個關於佛牌商的故事

 火.. [複製鏈接]
 樓主| 發表於 28-11-2016 23:36 | 顯示全部樓層
像小江在學校經常對同學施暴這類事,中國到處都在上演,我在學校念書的時候也遇到過。記得那時正上高一,班上有個叫賈剛的男同學(抱歉在這裡用了他的真名,因為我覺得他不可能看到此文),長得又矮又丑又黑又胖,家裡很窮,每天穿的衣服都很破,頭髮也總是又亂又長。
    他性格和善而軟弱,跟誰說話都是笑咪咪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班上的男生就喜歡欺負他,沒別的理由,就因為他又矮又丑又黑又胖又軟弱。每當放學后,十幾個男生就會把他圍在衚衕里連踢帶打,揪著他的頭髮,強迫他彎下腰,用腳使勁踢他的臉。其他人就站在旁邊笑,那場景就和現在網上經常看到的校園暴力視頻一樣,只是當時沒有手機,也無人錄像。我和幾個比較老實的同學每次都會被強逼參與,但我們不敢動手,只好站在旁邊。
    那年春節過後,賈剛破天荒地穿了一身新衣服,褲子和皮鞋也是新買的,但我們更加笑話他,因為那身衣褲和鞋明顯都是最便宜的廉價貨,尺碼似乎也很不合,穿在他身上顯得很滑稽。他並不在乎我們的笑話,臉上帶著憨笑,畢竟對他來說,穿上一身新衣服還是很值得高興的。可放學后,幾名同學故意用沾滿泥水的鞋底去踹賈剛的衣褲,還用力踩扁了他的鞋尖。賈剛很憤怒但又不敢說什麼,只獃獃地站在路邊,也不回家。那時候我回頭看著他,心想那身衣服很可能是他父母辛苦省錢買的,現在搞成這樣,讓賈剛怎麼交待。我甚至能想象得出,他父母看到之後有多生氣,覺得這個兒子已經無可救藥。
    那時候我只有十六歲,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但賈剛那獃獃站著的模樣,我仍然經常記起。我想破頭也不明白,為什麼當時他們非要樂此不疲地去打這樣一名人畜無害的同學。同時也有幾分愧疚,雖然我不是參與者,但做為旁觀者,當時我沒膽量去阻止同學們施暴和欺侮,完全沒有。
    現在,我和這些高中同學仍然有聯繫,他們也都有了各自的事業,甚至受人尊敬。但肯定早已忘記當年做過的那些事,我也從沒問過。也許,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個魔鬼,只是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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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8-11-2016 23: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94章:挖古墓

搞定小江的事,我準備訂機票回瀋陽,畢竟已經在泰國呆了半個多月,也該回去顧一顧我那個小佛牌店了。
    這天上午,我收到方剛發來的一條彩信,好像是在墳場挖墳墓的照片。畫面是兩口大鐵鍋。裡面裝滿了東西,有供奉型石刻拍嬰,有幾把銹得不成樣子的青銅法刀,還有金屬環和兩個我認不出是什麼的玩意。
    我給他打去電話,問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在和別人挖墳盜墓?方剛嘿嘿笑著:「在信武里,曼谷以北,路過大城再向北就是了,到了給我打電話。」
    我回答:「我對挖墳墓沒什麼興趣,不想去。我已經訂了明天的機票回瀋陽,不想太勞累了。」
    方剛哼了聲:「在泰國做牌商,要是連古墓出土拍嬰都沒見識過,你還是快回中國去吧!」
    「什麼?古墓拍嬰?」我問。看來方剛是沒打算繼續和我多說話,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古墓拍嬰我當然聽說過,但還真沒見過真正的出土過程,心想要不要去?查了查泰國地圖。發現從曼谷到信武里的距離和羅勇去曼谷差不多。既然方剛都譏笑我了,怎麼也得爭口氣,於是我馬上去brt乘大巴出發。
    等折騰到信武里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頂著毒辣的太陽,在大巴車站給方剛打電話,過了半天也沒接,後來直接按掉。我正在奇怪的時候,收到方剛發來的簡訊:「叫計程車從brt一直朝西北方向開,能看到有座橋。過了橋繼續開十公里。」
    上了計程車,我心想什麼事這麼神秘。還得把來電掛斷改發簡訊?按方剛指的路朝西北方向開,等看到橋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小時,這裡是農村,放眼看去都是山和田地,零零散散有些吊腳樓。正在我不知道方剛到底在哪的時候,遠遠看到田地另一側的山腳下似乎有幾十個人在忙碌著什麼,其中有個穿花襯衫的人。看上去很像方剛。
    因為離得太遠,我只能從他最喜歡穿的花襯衫來判斷,就告訴計程車司機朝那邊開去。司機不滿意地對我嘟嘟囔囔,稱這裡太偏僻,回程的汽油太浪費,我只好答應多付給他三成的報酬。
    駛到山腳處,見那幾十個人有的在用鐵鍬、鋤頭和鎬在挖土。已經挖了幾個大坑。花襯衫的人果然是方剛,打發走計程車,我朝那一群人走過去。這裡全是荒地和土坡,方剛看到我過來,卻伸手指著我,又指指旁邊幾十米以外的幾個臨時帳篷。示意讓我不要靠近,先去帳篷那邊等著。
    這幾個帳篷都有人看守,遠處還有一些當地農民打扮的人在指指點點。我站在帳篷旁邊,看到有一位身上披著虎皮的中年男人和方剛等人站在坑邊,似乎在念誦什麼,旁邊幾個人盤腿而坐,雙手合十,低著頭也不說話。那位披虎皮的師父我認識,就是住在班通艾奇、之前給沙瓦施灌頂法術的魯士路恩。他是泰國中南部的魯士領袖之一,法術很厲害,但從不加持佛牌,可今天他來這裡幹什麼呢。
    二三十分鐘后,魯士路恩停止念誦經咒,和那些人說著什麼,方剛也跟著邊說邊打手勢。我覺得很無聊,就悄悄撩開帳篷的布簾,把頭探進去看。外面太陽很毒,帳篷里卻黑里咕咚,等眼睛慢慢適應昏暗之後,我才發現帳篷里放著兩張木桌,一張桌上面擺著大鐵鍋,裡面堆著銅刀、拍嬰和銅環,似乎就是方剛之前發給我的彩信圖片。另一張桌上整齊地擺著幾十顆頭骨,呈青黑色,也不知道在地下埋了多少年。
    我連忙把頭縮回來,有人在背後重重拍了我的肩膀,把我嚇得啊的一聲,回頭看是個陌生男人,眼睛里全是不友善的神色。這時方剛走過來,對他人說:「這是我朋友,中國人,也是做佛牌生意的。沒見過古墓拍嬰,所以我特意讓他從羅勇來開開眼界。」
    那男人臉色緩和了些,我連忙雙手合十施禮,對方還了禮,介紹說他是魯士路恩的徒弟,今天來和師父們共同挖出這座古代墓葬。我問:「為什麼要這麼多法師來挖墓,找當地農民不就行了嗎?」
    徒弟說:「這座墓葬最開始就是當地農民打井時挖開的,開始他們以為是某村民的祖墳,結果不光有屍骨,還挖出很多件古代拍嬰、青銅法刀和神像。這些都是用來鎮住陰靈怨氣的物品,那些村民中有兩人和師父打過交道,就叫停大家,然後通知了師父們。」
    「也就是說,只有在魯士路恩師父的指導下進行挖掘,才不會讓這些陰靈發怒吧?」我問。
    徒弟點了點頭,方剛說:「是啊,已經都挖開了,觸碰了死者,就算馬上把土填回去也沒用,所以只好由師父們來繼續挖掘。那些負責挖開墳墓的人都是魯士,或者魯士路恩的徒弟,比如差查就是。帳篷里的都是從墓中挖出來的死者屍骨,這是一座合葬墓,應該有兩百到三百五十年的歷史。當初墓主人不是冤死就是橫死,所以要用很多鎮靈之物陪葬。拍嬰和神像是為了超度死者的靈魂,青銅法刀則是鎮住陰靈的怨氣,以免傷害別人。」
    我問:「那些挖出來的屍骨要怎麼處理,是不是得做法事?」
    魯士路恩的徒弟差查嗯了聲:「法事是肯定要做的,但剛才師父說,這座合葬墓中的死者怨氣極大,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死的。一旦他們的墓葬被破壞,怨氣就會擴散,所以師父只好準備將那些屍骨製成賓靈並開光,再由善信請回家去供奉。這樣的話,死者享受活人的供奉品,可以慢慢平復怨氣。」
    我感到很驚訝:「魯士路恩從來沒製作和開光過佛牌,現在上來就是賓靈,那豈不是很搶手?」
    方剛笑了:「所以我才趕來這裡,等魯士路恩將這批賓靈開光之後,我們倆每人就先挑幾件帶回去。供金大概每件五千泰銖左右,怎麼樣?」我很高興地說當然好,可是要等多久?土鳥協才。
    差查說:「師父們要先做法事,具體幾天,要看陰靈的怨氣我久減弱,不過我看至少也得四五天吧。所有法事的費用全由附近村民主動出資,他們都怕得要死,生怕墓葬中的陰靈發怒,讓他們村裡的人倒霉。」
    這事不奇怪,泰國全民信佛,從總理到農民,每個人都堅信自己有供養僧人的義務,和世間陰靈的存在。這時幾個男人用雙手捧著頭骨走過來,我們三人連忙閃開,我識相地撩開帳篷,幾個男人捧著頭骨走進帳篷,和桌上那些頭骨放置在一起。我看到那些頭骨的頂部都用紅色或白色顏料寫著符咒圖案,就知道魯士路恩肯定在用某種古代的法門來暫時禁錮住頭骨中的怨氣,以免傷害接觸過它們的人。
    我問方剛能不能去那些墓葬坑看看,方剛回答:「魯士路恩已經施法完畢,那座墓葬是一個大家族,既然怨氣這麼重,我判斷有可能是當年因為某件事,被貴族或者掌權者被全部殺死的。」
    「就和中國的滅九族差不多吧?」我回答,方剛點了點頭。我倆來到那幾座墓坑旁邊,魯士路恩正坐在地上,用筆在剛挖出來的頭骨上繪製符咒,幾名魯士的徒弟還在坑裡挖著。他們挖得很仔細,在太陽照耀下,我蹲在某個坑邊,看到兩人正在仔細地清理一顆頭骨周圍的泥土后慢慢把頭骨從土裡抱出來,旁邊的那人開始合十念咒,幾分鐘后才站起來,將頭骨舉過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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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8-11-2016 23: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95章:怨氣

坑外剛巧沒有人接,那人看了看我,就把頭骨遞給我。我下意識接過頭骨,忽然想起差查說的話,知道這些頭骨都有極大的怨氣,嚇得腿都軟了。連忙站起來快步走到魯士路恩面前,蹲著把頭骨遞給他。
    魯士路恩認識我,這兩年中我至少帶五六位善信找他做過灌頂。他很奇怪,似乎覺得為什麼不是他的徒弟把頭骨拿過來而是我。他接過頭骨,放在盤著的雙腿中,嘴裡一邊念誦經咒,一邊將符文寫在骨頭的頂部。
    這顆黑中發青的頭骨看上去很難看,顴骨極高,兩排牙齒都在,顯得特別寬。我心想,這人生前長得肯定很醜,嘴大臉長,估計和香港那個明星成奎安很像。剛想到這裡,我忽然覺得頭無比的暈,眼前發黑,幾乎什麼也看不見。連忙站起來。卻更暈了,不由自主地往後倒,有人在背後把我托住,回頭看是方剛。他問:「怎麼搞的,中午沒吃飯嗎?」我胸口發悶,已經說不出話,耳邊響起一種很奇怪的嗡嗡聲,就像是無數男人共同在低聲說著什麼,卻完全聽不清。
    方剛用雙手抱著我,把我拖到帳篷旁邊。有人拿了大塊白布鋪在地上讓我躺著,十幾分鐘后我才慢慢恢復。差查和另外一個人蹲下,用手翻翻我的眼皮,說:「應該是被陰靈的怨氣侵擾,沒關係,明天應該就會好。」
    「怎麼會這樣?別說我們,那些挖開古墓的村民也沒有事!」方剛問他。
    差查搖搖頭:「很難說是什麼原因。個人體質不同吧。」只有我心裡很清楚,但有苦說不出,只是再也不敢動那些不敬的念頭了。
    當晚,魯士路恩和其他師父還有徒弟等人都住在附近的村屋中,我和方剛也是。泰國全民信佛,無論對寺廟裡的和尚,還是這些魯士師父都是很尊敬的。甚至懼怕。他們努力騰出條件最好的屋子和食物來供給我們,我和方剛也算跟著湊熱鬧。
    第二天,我的頭仍然疼得不行,迷迷糊糊地難受。沒辦法,只好打電話給機場,將所訂的機票退掉。方剛安慰我。大不了損失退票費,但正好可以留下來看看魯士師父們給這些陰靈做的法事。
    到了下午,我才慢慢好些,但機票已經退掉,想走也來不及了,我暗想這可能就是陰靈對我的警告吧。幸虧我只是在心裡不敬,要是有行為方面的,估計會更加倒霉。
    晚上,魯士的徒弟們將那幾頂帳篷拆分開,合成一頂更大更高的。把那些所挖出來的頭骨、屍骸、拍嬰和青銅器等物品都堆在帳篷中央,下面鋪上白布。魯士路恩和另外的師父還有徒弟們都圍成圈盤腿而坐,在物品和法師們之間,點燃著一圈大約幾十根蠟燭。
    兩名徒弟用長長的經線逐一穿過每件東西上,包括頭骨、屍骸拍嬰和青銅法刀佛牌,再纏在每個人的手掌中,最後將經線的末端交給魯士路恩。大家一起雙掌合十,把經線夾在掌心,開始低聲念誦經咒。所有人的經咒聲交織在一起,我立刻想起昨天我暈倒的那一刻,耳邊所聽到的聲音。
    我和方剛坐在帳篷內的最外圈角落,他低聲在我耳邊說:「魯士路恩是在用古印度法門來對屍骨進行加持,因為這些屍骨都是幾百年前的,怨念深重,普通心咒已經不太管用。」我使勁點點頭表示受教,忽然那些蠟燭的火光幾乎同時熄滅,但帳篷里並沒有風,頓時一片漆黑。我感到不寒而慄,左右看著,生怕有什麼陰靈出現。
    那些人念誦經咒的速度越來越快,也更加雜亂,十幾分鐘后,有兩位徒弟重新將蠟燭點燃。這些師父們繼續在魯士路恩的帶領下念誦了近半個小時的經咒,這場法事才算結束。
    第二天上午,魯士路恩的徒弟將大鐵鍋里的幾十尊石刻都拿出來,一一擺在地上。有古拍嬰和羅漢像,另外還有幾柄青銅法刀。這些古拍嬰有大有小,大的約有半米高,小的只有大拇指那麼長。
    在他們搬東西的時候,方剛用手機一直在拍照,我也掏出手機拍,邊拍邊問:「師父也要把這些古墓拍嬰都加持了吧?」
    方剛搖搖頭:「不用加持。」
    「為什麼,不拿去給客戶供奉?」我疑惑。
    方剛低聲對我說:「一會兒告訴你。」
    晚上法事仍然在繼續,估計還得幾天。方剛和魯士路恩打過招呼,我倆先回了芭堤雅。在大巴車上,方剛告訴我:「你看到的那些古墓拍嬰,都是當年給死者下葬時,別人請法師特意加持過的陪葬品。泰國古時候的法師,其法力可比現在的龍婆、魯士和阿贊們厲害多了。這些古墓拍嬰在墓中埋了幾百年,轉化陰靈的怨氣,法力有所消退,所以魯士路恩要重新加持一下。可古代法師加持用的什麼法門,現在早就失傳了,只有少量法門流傳下來。魯士路恩就掌握著幾種僅存的古代法門,比如帕皮拉符咒、他冥素運和他偉魯帕符咒,但都不完整。就算這些不太完整的法門,也足夠讓古墓拍嬰再次發揮強大的法力了。」
    原來是這樣,我又長了見識,心想退票費花得不冤,這些場面和知識,可不是花錢就能領教的。我問:「那些古墓拍嬰在供奉方面和現代的古法拍嬰有什麼區別?供血也會出事吧?」
    方剛說:「古墓拍嬰比現在市面上能請到的所有古法拍嬰都好,當年那些法師用的也是完整的古老法門,正常供奉肯定沒問題好別供血,也不要亂用來路不明的法本去再次加持,以免出問題。」
    我說:「既然古墓拍嬰效果這麼好,以後我得多多地賣。又賺錢又有效果。」
    方剛白了我一眼,哼了聲:「你以為泰國天天都能挖出古墓?這東西很稀少,基本是賣掉一尊少一尊。過幾天等魯士路恩加持完那批古墓拍嬰和賓靈牌,我倆就去拿貨。」
    「我建議咱們倆盡量把手裡能取的現金都拿出來,把那些古墓拍嬰和賓靈都吃掉算了。」我說。
    方剛把眼一瞪:「那怎麼行,你讓別的牌商靠什麼生活?東南亞很少有牌商胡亂囤貨,除了那些大批量的正牌和效果不明顯的商業牌。我做這行近十年,保險柜里也才囤了不到五十條而已。」土鳥協技。
    提到囤貨,我忽然想起那個從成都來的女牌商,就在車上給老謝發簡訊,問有沒有查到她的相關信息和底細。老謝回復:「正想向你們倆彙報,那名女牌商姓蔣,別人習慣稱她為蔣姐。成都人,去年嫁給一名香港的風水師。這個蔣姐打算在香港開佛牌店,所以開始在泰國和東南亞四處吃貨〃門拿數量少的大寺廟正牌和用料足的陰牌,不分品種,有貨就吃。」
    我把簡訊內容給方剛看,他哼了聲:「什麼人都敢來泰國攪行,世道真是亂!」
    在芭堤雅,我和方剛照例又是喝酒、唱k和按摩,跟這哥們在一塊,除了吃喝玩樂,還真是沒有別的事可做。回到方剛的公寓里,我用他的筆記本電腦上網,將在信武里所拍攝的照片上傳到淘寶店鋪中,併發布了兩種新商品的預定信息。一個是古墓拍嬰,一個就是古墓賓靈牌,下面再配上詳細的文字介紹。
    這兩種東西發布之後,並沒幾個人問。一是那個時候,泰國佛牌在中國還沒現在這麼火,二是從古墓里挖出來的東西,大多數人都比較排斥n詢者除了好奇之外,就是那種對泰國佛牌有相當了解的人。有人問這個古墓拍嬰是否真有我頁面介紹的那麼厲害,但問完了就問完了,並沒有買的打算。
    其中有一位姓杜的女士,家在甘肅蘭州,和她老公兩人都很喜歡東南亞文化,也愛收集佛牌≡從三年前去泰國請回一塊限量版崇迪之後,就止不住了,看到喜歡的、稀少的佛牌就要想辦法弄到手,每年花在佛牌上的錢都在幾萬塊錢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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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30-11-2016 21:4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96章:佛牌愛好者

他們收集的佛牌種類不少,唯獨就缺一尊古墓拍嬰,因為這東西實在太難遇到。在和杜女士聊天的時候,她給我在qq上發了七八張照片。我一看,好傢夥,照片都是杜女士夫妻倆收集的佛牌。正牌十幾條,陰牌也有十來塊,從崇迪到掩面,從四面到象神,從賓靈到古拍,從南平到魂魄勇。種類之全,讓我這個牌商也羨慕不已,另外還有十幾尊天童古曼。我心想,杜女士是做什麼工作的,這些佛牌起碼也得值十幾二十萬以上。
    我婉轉地提出這個問題,杜女士說:「我丈夫開一家食品公司,專做甘肅本地的特產水果深加工,什麼杏肉杏干之類的。以前生意不錯,但現在競爭太激烈,效益大不如以前。對了店主,您淘寶店裡的這種古墓拍嬰。真是您親眼所見出土的嗎?」
    「當然,挖出屍骨的時候我就在墓坑旁邊,魯士路恩等人對這些屍骨進行加持的時候,我也在旁邊。」我回答。
    杜女士特別興奮,說她就想要一個古墓拍嬰,之前也請過兩尊,但後來經佛牌專家鑒定都是假的。其中一尊其實不用找人鑒定,拿到手的時候就能聞到隱隱的化學藥水味,明顯是用石料新刻的拍嬰,再用配製好的酸液去浸泡■成殘破和風化的樣子。
    我告訴她:「這批古墓拍嬰可不多見,是在信武里剛挖出來的一座合葬墓,而且碰巧墓主人又是冤死,所以才請來魯士路恩指揮挖掘和加持。照片你也看到了,十多張照片可是造不了假的。現在就可以接受預訂,每尊古墓拍嬰五千元人民幣,另外還有用墓主人屍骨製成的賓靈。售價一樣。七天之內發貨,每種預訂五個,到時候如果沒有那麼多貨,則交易取消。按拍下的順序發貨。」
    一聽這話,杜女士連忙表示她馬上就拍,就要古墓拍嬰,並在十分鐘之內付了款。這麼爽快的客戶讓我感到很高興。我告訴她,只要魯士師父那邊加持完畢,我馬上在第一時間就給她寄去。杜女士說:「太好了,我和我老公沒別的愛好,就喜歡收集佛牌。以後只要你有什麼限量版或者用料足的陰牌,就發圖片和介紹給我。只要是我能看上眼、家裡沒有的,就有可能要。」
    這種客戶難遇,可千萬得維護好。我滿口答應下來,告訴杜女士保證讓她滿意。
    以方剛和魯士路恩談好的價格,古墓拍嬰每尊才五千泰銖,要是能賣五千人民幣的話,利潤可翻四倍,相當可觀。
    幾天後,方剛接到一個電話,此時我倆正赤裸上身,俯卧在床上接受美女的按摩。從方剛的對話可知,是魯士路恩的徒弟打來的,很顯然,魯士師父已經將古墓拍嬰和那批屍骨賓靈開光完畢了開始方剛面帶微笑,忽然他的表情漸漸凝固:「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提前通知我?什麼,現在她就在場?我馬上就過去!」
    掛斷電話,方剛猛地翻身起來,告訴我立刻出發去信武里。我問:「怎麼回事,誰在場?」
    「那個姓蔣的女牌商,出高價想把貨全部請走,他媽的!」方剛黑著臉,我倆迅速穿好衣服,從按摩店趕去大巴車站。
    等我們趕到班通艾奇的時候,在魯士路恩的法室中,並沒有看到那名女牌商蔣姐,魯士路恩的徒弟說,她剛剛離開不到半個小時。我看到在法室的角落斜放著一張白色硬紙板,上面用黑色記號筆寫了幾行字,是「蔣姐泰國佛牌店,堅持原廟恭請,隨時發貨,假一賠億。香港電話:xxxxxxxx,泰國電話:xxxxxxxx。」這種東西我最熟悉不過了,是牌商拿來給龍婆阿贊們拍照用的,以證明自己店裡的佛牌都是真貨。
    方剛問魯士路恩怎麼回事,他看上去似乎大病剛好,說話也是有氣無力,顯然加持這批屍骨和拍嬰耗費了不少法力。魯士路恩無奈地表示,剛剛加持完畢的那批古墓拍嬰和賓靈牌已經被那位蔣女士盡數請光,總共二十二尊古墓拍嬰、十九塊賓靈,最後連幾柄青銅法刀也都買走了。
    方剛很生氣,又不敢對魯士師父太過發火:「不是說好第一時間通知我來取貨的嗎?為什麼非要全部給她,一件也沒留下?」
    魯士路恩表示,他當然也不想這樣,因為除了我們倆之外,另有近十名牌商也都預定了貨,只是我們都沒交貢金,可那個蔣女士直接將請牌費用提高五成。起初魯士路恩並沒同意,說他已經和多名牌商合作很久,不可能不給留貨。沒想到蔣姐又加了兩成價,還說什麼「沒付定金就不算預定」的話,並聲稱今後會贊助魯士路恩的修法費用。
    這麼一來,魯士路恩也很為難,師父也是人,也需要出牌換錢來支撐修法。再加上他確實沒有收到任何貢金,所以只好把貨全部出給蔣姐。方剛氣得說不出話,我看到那塊紙板,心想這個蔣姐還真能吹,連假一賠億都出來了。在方剛和魯士路恩交談的時候,我用手機將這位蔣姐的手機號碼記下來。
    回去的路上,方剛一直在咒罵:「既然嫁了個香港看風水的,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在家裡遛狗、健身、做美容,非要大老遠跑到泰國來賣佛牌?動動嘴、指個方向就能賺錢,多好的職業!他媽的我要是會看風水,早就不做佛牌生意了,天天躺在家裡喝啤酒按摩!」
    我笑道:「那是你的理想,不是蔣姐的。她既然非要來泰國做牌商,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也許人家不甘寂寞,不想過富太太生活呢?」
    方剛哼了聲:「只有精神病才放著有錢的好日子不享受,非要去跑腿做生意!這行的錢那麼好賺嗎?很多時候都是用血汗在換錢!」土帥盡弟。
    我告訴他,已經悄悄記下那個蔣姐的手機號碼,到時候會去網上搜索,看她有沒有在網路開店。方剛點了點頭:「好好查查,要是有的話,看她在網路的店裡都有些什麼貨。要是發現有可疑的地方,別忘了馬上告訴我。」
    在表哥家裡,我按照這兩個電話號碼搜索,果然搜到了淘寶店鋪。店鋪的名稱就叫「蔣姐泰國佛牌店」,裡面商品卻並不多,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正牌和陰牌,並沒有我們所知的、被她掃走的限量版和邪牌。我心想,按老謝提供的情報,這個蔣姐既然想在香港開一間大佛牌店,就肯定要把好牌和利潤高的陰牌留著,而只在淘寶店裡將那些普通貨掛上。
    正在這時,我接到蘭州那位杜女士的電話,問我古墓拍嬰到沒到貨,什麼時候能寄出。我推說明天就去魯士師父家看貨,掛斷電話,心想像杜女士這樣的佛牌愛好者不多,必須維護好。而那個蔣姐一口氣吃掉二十幾尊拍嬰,也不知道她想賣個什麼高價。
    為了多方了解,我決定直接給蔣姐打電話,以探聽虛實。
    電話接通,聽到蔣姐的四川口音,果然就是之前龍婆豐住院時,守在病房門口的那位女牌商。但她明顯沒聽出我是誰,一聽我也是牌商,之前跟魯士路恩預定了古墓拍嬰,但已經被她掃走時,蔣姐哈哈笑了:「你們不付定金,而且動作也太慢,這樣還怎麼賺錢!貨都在我這裡,你想要的話,我可以考慮讓一尊給你。」
    我連忙問:「那古墓拍嬰你多少錢一尊出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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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30-11-2016 21:4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97章:陰物倉庫

蔣姐說:「正常的請牌費是五千泰銖,可我想把貨全包,魯士路恩就給我提到一萬泰銖。我正常在店裡賣,怎麼也要翻兩番,以六千塊錢人民幣的價格出貨,看在老弟你也是牌商的份上。我就少賺一千塊,五千給你。」
    「這個價格也是我和客戶商定的價格,還能不能便宜點兒?我總不能不賺錢吧?」我回答。
    蔣姐乾笑幾聲:「那就是你的事了,反正貨在我手裡,要不要隨你。換成別人,我少六千都不賣,你自己考慮。我就在曼谷,想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沒辦法,我只好給杜女士發簡訊,告訴她古墓拍嬰已經加持完成,但那位魯士師父急於賺錢,已經把那批牌全都高價訂給另一位牌商了。如果想拿貨,就要把價提高到六千塊錢,所以你還是申請退款吧,真不好意思。
    杜女士立刻打電話過來,語氣很不高興:「你這人真沒誠信。怎麼能坐地起價呢?」
    我無奈地表示:「我開淘寶店也有兩年多了,你可以看看我的全部評價,也可以上網搜索我發布在論壇的廣告。說實話,有人會說我的佛牌沒效果,但那是因人而異,沒有一個牌商的貨沒被質疑過,但從沒有客戶說我不誠信和騙人的,一個也沒有。我也想賺你這份錢,但真是賺不到,而且我可以全額給你退款。又沒占你便宜。」
    「不是錢不錢的事,而是我就想要一尊古墓拍嬰啊!」杜女士認真地說。
    我說:「那我也沒辦法了,說實話,六千的價格是有些高,因為泰國不是每天都能挖出古墓,就算有,也不見得墓主人都是冤屈而死。這個概率太低了。所以魯士師父要高價也能理解,要不你再等等?」
    杜女士說:「我不想等,六千就六千吧,但你必須保證是真正的古墓拍嬰,別再像那些店鋪,用什麼化學藥水給泡出來的。」
    我笑道:「我可以把拍嬰各角度的照片先發在你淘寶旺旺中,做為證據留下來。到時候你要是找高人鑒定是假的仿的。給你十倍賠償。」
    就這樣,杜女士又在我的店裡拍了一件千元的商品,讓我儘快發貨給她。我給蔣姐打電話,說想要一尊古墓拍嬰,她把在曼谷的地址用簡訊發給我,讓我今天晚上就去取。不然不敢保證明天還在不在,因為這批貨是要運到香港去的。
    我一看錶,已經下午五點多,趕緊乘大巴車來到曼谷,趕到蔣姐的地址。
    這是曼谷東南部的一所豪華公寓,地址很好找,我已經站在門口,但在敲門之前,我為了得到一些證據,就多了個心眼,掏出手機先給蔣姐打電話,讓她出來開門,隨後我立刻將手機調成靜音,再進入拍照模式,屏幕朝里、攝像頭朝外握在手中。
    蔣姐開門一看是我,立刻就想起之前在武里南醫院看望龍婆豐的事。她頓時把臉一沉:「原來是你!」明顯還記得當時方剛譏笑她的那些話,還有我的指責。土帥盡划。
    其實我也不想來,就知道這個蔣姐一看到是我,肯定會生氣。但為了不丟掉杜女士那個大客戶,也只好厚著臉皮來找,做生意就是這樣無奈。我臉上堆著笑,說:「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蔣大姐,咱倆還挺有緣分的!」
    蔣姐哼了聲:「少跟我套近乎,要是知道是你小子,別說五千,五萬也不給你!」
    我尷尬地說那只是個誤會,都過去的事了。蔣姐問我在泰國做了幾年佛牌生意,我說兩年半左右。蔣姐點點頭:「那你的客戶重心都是在哪裡?有店鋪嗎?」
    我說:「店鋪在瀋陽,但只是為了方便線下的顧客看貨,主要銷售陣地還是網路。」
    「恩,我在網路上也有店鋪。你生意怎麼樣,能接到多少大生意,比如有錢的客戶要做解降頭、落降頭、驅邪之類的活兒?」蔣姐問。
    我想了想,回答:「生意可以,要論大生意,每年少說怎麼也有十來件,不光解落降和驅邪,還有請小鬼甚至山精的。」
    蔣姐不太相信:「山精你也賣出去過?」
    我說:「賣過兩尊。」蔣姐笑著說不是那種馬來的仿貨吧,成本不到一萬人民幣、賣個兩三萬的那種。我說當然不是,一尊是從曼谷阿贊久手裡請來的,另一尊是清邁阿贊拍從深山裡抓到的,售價都在十五萬元人民幣以上。
    聽到我這麼說,蔣姐眼睛中露出幾分驚奇的神色:「原來阿贊久那尊從垃圾箱里撿來的山精,是被你賣出去的?」我點點頭。
    蔣姐嗯了聲,話語中有了幾分讚許:「才幹兩年牌商,就有這麼厲害的客戶渠道和能力,也算做得相當不錯。你是直接和師父們對接,還是有上游商專門供貨?」
    我告訴她,有兩個在泰國很吃得開的上游商給我供貨,我因為精力有限,沒法跑遍東南亞去構建和阿贊們的關係網,這個沒幾年是搞不定的,所以我乾脆把重點全都放在開發客戶上,將上游交給那兩個人。蔣姐問這兩個人靠譜嗎,我說:「當然,這兩個人和龍婆阿贊都很熟,觸手已經伸到東南亞各國了。當然和蔣姐沒法比,對了,聽說你要在香港開一間大佛牌店?」
    蔣姐白了我一眼:「你的消息還真靈通,我只跟不到五個人說過。我老公是香港著名的風水師,有很多有錢的客戶,所以我想在尖沙咀開一間全港最大的佛牌店,專門服務富人和明星。」
    「怪不得你在泰國短期內就囤那麼多貨,怎麼也有一兩百條吧?」我說。
    蔣姐帶我來到一間屋,我頓時傻了眼。這是個專門存放各類佛牌、古曼童和小鬼等陰物的屋子,被當成庫房用。我粗略一看,裡面至少有幾百種貨。不得不說,這個蔣姐對佛牌還是很精通的,所有陰物和供奉品都有嚴格的擺放高度和規矩:裝小鬼的木盒和賓靈等陰牌放在地上,正牌和古曼童稍微高一些,拍嬰比佛牌古曼更高,而且單獨放置在較遠的位置,因為拍嬰和魯士會相衝高處中央供著兩尊巨大的布周十面派,用來鎮住眾多陰靈,一看就知道是魯士路恩的出品。
    蔣姐指著這些東西:「這就是我來泰國幾個月吃下的貨,光佛牌就有三百多條,還有六七十尊古曼童、二十幾個小鬼。」
    我仔細看了看這些佛牌,正牌有崇迪、南帕亞、魂魄勇、掩面、南平和古法拍嬰等,陰牌和邪牌就更多了,什麼派燙、賓靈、古墓拍嬰、伊霸女神和燕通,全都是著名龍婆和阿贊的貨,沒有一條為迎合顧客而制的商業牌,其中就有那十幾尊古墓拍嬰。在那些古曼童中,居然有十幾尊龍婆炎的天童,還有幾尊龍婆都姆的古曼,而另外那些也是難得的好牌。
    一邊看著,我一邊不停地按動手機側鍵,這是拍照的快捷鍵。我或垂著手,或把手機拿在胸前,動作很自然,蔣姐也沒發現我的貓膩。但她從我眼睛里看出了驚訝和羨慕,她得意地問:「怎麼樣,我的貨還不錯吧?」
    我很羨慕:「真不錯,蔣姐,你居然能在短短几個月內,搞到手這麼多好東西,是怎麼做到的?」
    蔣姐笑著回答:「只要有錢,什麼事辦不到!」
    「那倒是,我可沒有蔣姐的實力。這是兩萬五千元泰銖,這十幾尊古墓拍嬰,我可以隨便挑一尊吧?」我掏出錢包,把鈔票拿出來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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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30-11-2016 21: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98章:黑法本

蔣姐搖搖頭:「這些佛牌中,古墓拍嬰是最難找的,全東南亞也沒幾十條,我怎麼能隨便就讓給你啊?這些古拍我要是運到香港,你知道能賣多少嗎?遇到有錢的客戶,七八千港幣恐怕都不止!」
    我頓時愣住。沒想到她居然能出爾反爾:「蔣姐,我大老遠從羅勇跑到曼谷,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啊。」
    蔣姐哼道:「反正路也不遠,你就當來參觀我的佛牌吧。」我很生氣,但又笑了:「看來你是有什麼條件,說吧,只要我覺得划算。」
    「哦?這你也能看出來?」蔣姐很驚訝,走到那堆古墓拍嬰前面,伸手拿起一尊遞給我:「可以讓給你一尊,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我問什麼事,她說:「今後再有大生意可以跟我合作,比如解降頭、下降頭、山精小鬼之類的。不怕難度大,就怕顧客出不起錢,只要錢能給到位,什麼樣的阿贊降頭師我都能請來,怎麼樣?」
    我心想。這條件簡直就跟沒有一樣,以後有沒有生意,那還不是我一張嘴的事,不找你又能怎樣。可轉念又想,像蔣姐這麼精明的人,恐怕沒這麼簡單就能糊弄,難道她有別的用意?果然,蔣姐問我:「你聽說過菲律賓鬼王派的師父鬼王嗎?」
    我連忙說:「當然知道,我還認識他的徒弟阿贊巴登呢!」
    蔣姐冷笑道:「阿贊巴登嚴格來講,根本就不是鬼王的正式徒弟。他的幾個徒弟都在泰國、馬來和香港。我和他關係很熟,生死降都能解,而且價錢不貴。以後只要你多多接這類的生意,我保你賺大錢!」
    一聽這話,我心裡還真動了念頭,連連答應下來。蔣姐接過我的鈔票,把那尊古墓拍嬰遞給我。庫房角落有很多盒子,她讓我自己選個合適的。我問:「心咒別忘了給我。」蔣姐哦了聲,拍拍腦門,說差點給忘了。等我把古墓拍嬰裝在盒裡,我倆走出庫房,蔣姐打開客廳角落的保險柜,我看到裡面分成兩格。上面的格中有很多a4規格列印紙,每幾十紙用夾子分類,上面印有文字和拼音。下面那格放了很多陳舊的、繪有圖案和符號的符紙,就知道這都是法本。
    所謂法本,就是古代高僧、法師將一些心咒、符語和具有加持力的圖騰圖案繪製在羊皮或草莎紙上,以供後續法師掌握的材料。法本在幾百年前都是極其隱秘的東西。只在寺廟或修法者承系之間流傳。隨著時間推移,因為戰亂、遺失、故意破壞等原因,這些法術越來越少,到了現代,整個東南亞恐怕也沒有幾十種法本,而且大多數還是不完整的。
    完整的法本分為幾段,從引靈到通靈,再到控靈、禁錮和加持,不同的法門,其組成部分的數量也不一樣,有的是三段,有的是五六段。這樣才能有效地讓陰靈尤其是那種怨氣大的橫死鬼魂乖乖地聽從法師的安排,自願進入到佛牌古曼當中,並為供奉者提供服務,讓他們達到心愿,讓自己修福報。如果法本不完整,比如只有引靈通靈、加持這三個部分,卻沒有禁錮和轉靈。這種佛牌和小鬼,日後發怒和反噬的機率就會大大增加,輕則讓供奉者倒霉,嚴重的還會喪命甚至全家都出事。
    蔣姐從上面的格子里翻了半天,在其中某類里抽出一張紙遞給我,再鎖好保險柜。在她翻找東西的時候,我也沒閑著,連拍了十幾張照片。
    這張紙上印著中文和拼音標註的心咒,蔣姐說:「這是魯士路恩給我的心咒,你可要保存好,弄丟了自己去找。」
    我把心咒收進皮包,蔣姐問:「你要不要法本?」
    「不是都有心咒了嗎?還要法本幹什麼?」我不明白。土帥布血。
    蔣姐笑了:「魯士路恩的心咒很短,不能發揮古墓拍嬰的最大效力。我這裡有柬埔寨高棉秘術、浪羅法門、拉胡法門、帕皮拉符和印度婆羅門心法,還有很多黑衣阿贊提供給我的各種黑巫法本。你可以讓客戶試試,據說效果很驚人的。我這裡有複印機,每種法本只收一萬泰銖,怎麼樣?」
    我連連搖頭:「古墓拍嬰當初是幾百年法師用完整法本加持出來的,現在很多都已經失傳,要是隨便用法本去加持,好壞各有一半的機率,太冒險了。」
    蔣姐撇了撇嘴:「那又怎麼樣?這爆好的機率已經很高了!難道你不希望賣給客戶的古墓拍嬰能發揮超強的效果嗎?」
    我笑了:「爆好的機率高,爆壞的也不低。就算客戶運氣好,財運大發,也不會多給我一分錢。但要是倒了大霉,要麼找我擦屁股善後,要麼找我算賬,最好結果也是恨我入骨,四處宣揚我的壞話,這不是得不償失嗎?」
    蔣姐用很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客戶倒了霉,你還會給他們擦屁股善後?」
    我說:「這個……有時候也會,畢竟客戶都是需要維護的嘛。」
    蔣姐哈哈大笑,指著我說:「你可真是從外星球來的怪物,佛牌是特殊商品,請牌的人都是貪心賊,誰管他們出不出事?是死是活跟牌商有個狗屁關係!」
    我苦笑,心想她這個觀點倒是和方剛很像,不過方剛有原則,好壞都會事先講清,而這個蔣姐明知道這麼干有可能讓客戶倒大霉,卻仍然要做,所以說,她是那種有原則而沒底線的人,或者說,她的原則就是錢,能賺錢才是原則。
    拒絕了蔣姐的法本,我離開曼谷回到羅勇,先去快運公司把古墓拍嬰發給蘭州的杜女士,忙完後天已經完全黑了,只好在路邊的一家冬陰功餐廳吃飯。手機響起,看屏幕是老謝打來的,向我抱怨最近佛牌不好請,很多好牌都被那個蔣姐搶走,順便問我有沒有生意。
    我說:「上次我和方剛給你錢,讓你調查那個蔣姐的底細,你怎麼一直沒回復?」
    老謝乾咳兩聲:「這個……唉,田老弟呀,你也知道我不是偵探出身,那個蔣姐人又狡猾,我查了好幾天,都沒找到她住在哪裡呀!」
    我說拉倒吧,我剛從蔣姐在曼谷的住所出來,連她有多少存貨都拍下來了,一會兒發給你再說。掛斷電話,我挑了幾張比較清晰典型的照片,用彩信同時發給老謝和方剛每人各一份。幾分鐘后,老謝又打來電話,驚嘆道:「真不簡單,居然在幾個月內弄到這麼多佛牌古曼,這得多少本錢啊。我要是有這麼多錢,還在泰國賣佛牌?」
    「那是,你就可以送兒子出國治病了。」我說,「這女人在泰國別看時間短,但人頭混得很熟,一律用錢開路。她還告訴我,和菲律賓的鬼王關係不錯,讓我今後有大生意直接找她,價格便宜量又足,你怎麼看?」
    老謝嘬了嘬牙花:「鬼王派的老大……他的生意可不好做,雖然咱們也會接那種解降落降的活兒,但鬼王脾氣大,容易翻臉,我在泰國這麼些年,一次也沒敢找他。先是離得遠,再者也不敢惹,誰知道哪句話沒說對,就把他給得罪了呢。」
    我哼了聲,道:「找不找蔣姐,主動權不是還在我手裡嗎?」老謝忽然問我去找那個蔣姐幹什麼,我說從她手裡勻了一條古墓拍嬰,再把我和方剛去信武里找魯士路恩的事和老謝說了。他說:「這娘們真奇怪,不瞞你說,我昨天也從她手裡勻了一條古墓拍嬰,但她收了我三萬泰銖!憑什麼?難道就因為你比我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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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30-11-2016 21: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99章:寮國的黑巫控靈術

  我哈哈大笑,說有可能,又問他是怎麼交易的。老謝說:「在曼谷的大巴車站,別看三萬泰銖,她還滿臉不滿意,好像我佔了多大便宜似的。對了。她向我推銷大量來路不明的法本,每種一萬泰銖,你要了嗎?」
    「我可不敢要,你最好也別弄那種東西,萬一把客戶搞死搞殘,你也得不到什麼好處。」我告誡他。
    老謝很可惜地說:「唉,說實話我還心動了。要是有黑法本加持,古墓拍嬰的效果會更好,我也能多賣些錢。不過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弄了。以後再聯繫,別忘了照顧我生意啊!」
    吃完飯回到表哥家,躺在床上無意中翻手機,才看到有條方剛發給我的新簡訊,是在和老謝通話時進來的:「地上放的那幾個黑色盒子,是阿贊康拉製作的小鬼嗎?」土節吉技。
    我回復說不知道,沒打開看過。方剛說:「從盒子外面塗的符咒來看。應該是。兩個月前有台灣客戶要養小鬼,我找阿贊康拉訂了兩個,後來卻告訴我因嬰靈無法禁錮而丟棄。」
    這話很明顯,蔣姐又挖了方剛的牆角,把原本是他訂的貨給弄走了。方剛這人說話辦事的風格我很了解,按理說發現這種事應該生氣,可方剛文字的語氣卻看不出有什麼感情色彩。但我很明白,這反而說明,方剛的怒火已經相當大。
    「蔣姐有很多正邪巫術的法本,影印件售價每份一萬泰銖。不知道都是從哪裡弄來的。」我說。
    方剛回復:「這種不完整的法本副作用很大,我基本不碰,那都是坑客戶的東西。這個蔣姐看來是個心黑手狠的角色,以後你要小心,盡量別和她發生交集。地址給我,我會找人先盯著她,再想辦法讓她吃點苦頭。免得她不把我們這些老牌商放在眼裡。」隨後,我把蔣姐在曼谷的住址發給了方剛。
    過了幾天,杜女士在qq上告訴我已經收到古墓拍嬰,也用心咒開了物。在念誦心咒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身體發麻,她相信這尊拍嬰是真的。隨後她又給我發了一張照片,是她家裡所有泰國佛牌的全家福中央擺放的就是那尊古墓拍嬰,看來她最喜歡這個。
    為了避免麻煩,我告訴杜女士要嚴格按照多種佛牌同處一室的供奉規矩來,高度和距離都是有說法的。杜女士說:「田老闆放心,我對泰國佛牌也算半個專家了,這些規矩都明白。」既然這樣說那就好。她在淘寶上確認收貨,我這一千塊人民幣就算賺到。雖然賺頭不多,但也比沒有強,最主要的是,把杜女士這種大客戶爭取到手,以後她肯定還會繼續請牌,細水長流嘛,而且她也是個活廣告,身邊的人有請牌需要,她多半也會介紹到我這兒來。
    過了大概十幾天,我從泰國回到瀋陽,帶了不少泰國特產,分別發給美術社大哥和自行車行的老闆。晚上和他們聚餐,吃飯的時候,收到杜女士從qq上給我發的照片,似乎是某公司開年會的圖片,一名女士站在台上,旁邊有兩名中年男人和她握手。正在我沒明白圖片含義的時候,杜女士給我打來電話:「彩信收到了吧,昨天我被升為部門主任了,古墓拍嬰確實好。」
    我心想,你家裡有那麼多佛牌古曼,誰知道是哪塊牌帶來的效果。杜女士又問:「你店裡為什麼沒有法本出售?」
    一提法本,我馬上想起蔣姐住所中那半保險柜的法本,就問她為什麼要這個,杜女士說:「我認識不少牌商,他們都說古墓拍嬰要是用合適的法本去加持,效果超強。」
    我連忙告訴她:「千萬別做這種嘗試,你怎麼知道哪種法本合適或不合適?必須用到幾百年前法師製造並開光古墓拍嬰時的那種法本才管用,可早就失傳了,魯士路恩那麼厲害的魯士師父,也只掌握一小部分法門。要是你能找到完整的,你也可以去泰國加持拍嬰了,還當什麼公司部門主任!」
    杜女士說:「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我和我丈夫都是佛牌愛好者,他就喜歡研究這些東西。而且最近他公司的生意也不太好,所以想找個法本,自己加持一下看有沒有效果。接觸佛牌久了,總是想讓它們發揮最大的效力,這一點你也應該能理解。」
    我說當然理解,但也得剋制。這東西試驗起來後果巨大,不像吃東西壞肚子可以服藥,一旦你用了不合適的法本,造成倒霉透頂甚至更嚴重,到時候後悔可來不及。杜女士明顯不太愛聽,說:「我接觸佛牌的時間其實比你干牌商的時間還要長,不比你懂得少。」
    既然這麼說,我也不再多勸,再閑聊幾句就掛斷電話。飯後很晚了,我沒回家,躺在佛牌店裡屋的床上,心想法本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又不是小人書,淘寶上也沒有賣的。除非你自己去泰國找阿贊師父們弄來,但那樣代價太高,估計沒人會這麼干。
    想到淘寶,我冒出一個念頭,想去蔣姐的店裡看看。打開電腦找到蔣姐的淘寶店鋪,馬上就在店鋪最醒目的位置標著「東南亞各種佛牌加持法本」的鏈接。連忙點開進去看,配著很多陳舊法本的照片,故意照得比較模糊,以防有人盜用。下面的分類很詳細,有柬埔寨拍嬰法、浪羅法門、拉胡法門、帕皮拉符文、印度婆羅門心法、他冥素運符文等。售價一樣,影印版每份兩千元人民幣。
    同時,在這個頁面上有很大字體的特別註明,法本不定期更新,其中拍嬰法本可適用於所有以柬埔寨法門開光的拍嬰,不管是古墓拍嬰還是古法拍嬰。但效果是隨機的,好壞各有一半機率,好則非常好,壞則很壞,只售法本不管後果,請慎拍。
    看似很有良心的介紹,其實完全沒用,甚至這就是最好的宣傳手段。中國人都好奇,尤其對那種能讓人迅速達到目的、卻又成本很低的東西特別地偏愛。一般情況下,在被貪慾蒙住心神的人,看到某種商品介紹說好壞機率各半,他們的眼睛就會自動忽略那種壞的,而只看好的。
    再看下面的追加評論,果然幾乎都是好的,有中十幾萬彩票大獎的,有撿到錢包的,有談成大生意的。但沒有差評,這不稀奇,在淘寶可以花錢刪掉差評。我能肯定的是,蔣姐的法本銷路很好。
    幾天後,我在淘寶上發布完新商品,想起蔣姐那個法本的鏈接,就在搜索寶貝中查找「佛牌」和「法本」這兩個關鍵詞,發現整個淘寶網仍然只有蔣姐一家店在賣。隨手打開看了幾眼,剛要關閉,卻看到交易記錄中多了一條,雖然買家id是匿名的,但評論卻寫著:「剛在別家請的古墓拍嬰,就升為部門主任。我老公就想請個拍嬰的法本,希望在他身上能爆好,讓生意有起色,效果好再來追評。」
    我大腦嗡的一聲,心想壞了,這不會是杜女士吧?連忙給杜女士發簡訊,問她是不是從淘寶「蔣姐佛牌店」買了法本,是哪種。
    她也沒否認:「整個淘寶網只有她家有法本,而且還很齊全,什麼類型的都有。我選來選去,拍了一種寮國的黑巫控靈術,雖然法本不全,但聽店主蔣姐說,那是控靈和禁錮的部分,效果很好,讓我可以試試。蔣姐人真不錯,貨又齊全,服務也主動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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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30-11-2016 22:0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300章︰貪心不足

我連忙告誡她千萬不要亂試,杜女士沒回復,估計是煩了,我心想,她自己非要把腦袋往繩套里面鑽,別人勸也沒用,就由她去吧。

    大概過了半個多月。這段時間我幾乎每天都在關注蔣姐的店鋪,看她發布的新商品和銷量評論。很多當時我在她庫房里看到的那些好佛牌,店鋪里都沒有登出來,顯然是存著準備運回香港賣好價錢的。但評論每天都在增加,尤其是法本商品下面的評論,這天我又看到了杜女士的追加評論︰“那個老撾控靈法本太好了,和古墓拍嬰簡直是絕配我丈夫的公司這半個月內接了個有史以來最大的訂單,整整五千噸奶油杏肉啊,強烈推薦這個法本”

    看著杜女士那充滿激情和喜悅的文字,說實話,我也長吁了口氣。心想看來是我多慮了,好壞各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杜女士運氣不錯,沒趕上壞的那一半。

    再次接到杜女士的電話,已經是十幾天之後的事了。她先是和我閑聊了幾句,但沒說什麼。我覺得她似乎有話要講。就問︰“你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直接說吧,沒事。”

    杜女士吞吞吐吐地說︰“就是想知道,要是古墓拍嬰用了不合適的法本,導致供奉者出事,有辦法能補救嗎”土節醫血。

    “出什麼事了你丈夫的公司不是挺成功嗎,還簽了最大的訂單。”我問。杜女士很奇怪,問我怎麼知道,我說你在蔣姐淘寶店的法本商品下面都有評論,我每天都在關注。杜女士開始抽泣︰“誰知道從臨夏運來的那幾千噸杏都被蟲蛀過我們也沒注意,人家一抽檢就發現了現在客商要求退貨。不然就告我們”

    我無奈地表示︰“既然是貨有問題,那就退了吧,總不能讓人家因為這事把你們告上法庭啊。”

    杜女士說︰“不能退,為了趕出這批貨,我們向銀行貸款幾百萬,退貨工廠就要倒閉,銀行就得收走我們夫妻倆的全部財產。不光工廠得抵債。我們的房子和車,還有所有的東西全賠光也不夠啊”

    “那也沒辦法,之前我提醒過你的。對了,你問蔣姐沒有”我忽然想起來。

    杜女士又哭又怒︰“別再和我提那個女人,奸商、無恥我給她打電話,問我丈夫公司出事是不是和古墓拍嬰有關,她說不知道。還說你們都接到大訂單了,古墓拍嬰不是已經起過效果了嗎還問什麼問我說有沒有補救方法,她說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拿什麼補救。我說肯定是法本的問題,讓她幫我想想辦法,你猜她怎麼說她居然說頁面上寫得清清楚楚。機率各半,自己惹的禍自己負責,和我有什麼關系,就把電話掛了”

    對于這個結果,我半點也沒感到意外,蔣姐的心比方剛硬多了,而且她更沒底線。對于用法本加持古墓拍嬰這個事來講,她故意夸大好的效果,淡化壞的效果,但卻並不是一字不提,而是用心理暗示的方式把顧客的注意力都放在好效果的介紹上。事後顧客一旦出事,她就會推得干干淨淨,壓根就不可能去管。對于淘寶店顧客的維護,蔣姐也完全不在乎,那只是次要的賺錢手段,蔣姐的重心都放在香港佛牌店上,淘寶能出多少效益,她根本不指望。

    杜女士越哭越傷心︰“田老板,你就幫幫我吧,我知道當初沒听你的勸,可也是我丈夫的食品加工廠實在不景氣。那個奸商蔣姐說我是活該,怎麼能這樣說這不是見死不救嗎”

    我很想笑︰“杜大姐,這個事怎麼說呢,無論好壞,後果都得你自己承受是不是再說就算供奉古墓拍嬰出事,想補救也沒那麼容易,我先問問魯士路恩吧,看多少錢能搞定。”

    “我沒有錢啊,現在哪還能拿出一分錢來”杜女士聲音哭喪。

    我說︰“我沒听懂,你的意思是,想讓別人免費給你們擺平這件事”

    杜女士抽泣著︰“我不是不想出錢,是真沒有啊,要不然能這樣嗎。你看這樣行不,田老板,你幫我解決了這個難題,以後我和我丈夫發達了。肯定不能忘了你的大恩”

    我失笑︰“我是商人,和你非親非故,就算你的親朋好友,你讓人家出錢幫你,起碼也得有個或幫或借的說法吧你連說法都不想給,那得直接讓我把錢送給你有什麼區別別說我沒辦法,就算有,也不想幫你。你們家發達的時候沒給我一分錢,出事了讓我免費幫你,這是個啥道理”

    杜女士提高聲調,開始用很激烈的語氣說一些近乎于語無倫次的話。我把電話直接給掛了,其實這種情況我之前遇到過好多次,人在逼得走投無路時,思維就會走板,平時遵守的一些是非和行為規則都會消失了。就好比甲在餓到快死的時候,想要乙手中的饅頭。而乙也快餓死了,要是饅頭送給甲,自己就得餓死。這個道理甲也懂,但仍然會去要乙手中的饅頭。

    之後的事,我不得而知,因為杜女士只再給我發了幾個短信,但再沒打過電話。她也知道我不太可能免費去幫她,只是被逼無奈,才說出那種厚臉皮的話,冷靜下來之後,她到底還沒還上銀行的貸款,我就不知道了。但這個古墓拍嬰的生意,實在讓我很郁悶,只賺了一千塊錢不說,最終還是丟掉了杜女士這個客戶。

    我通過蔣姐淘寶店的鏈接找到旺旺,和店主聊天得知,看店的人是蔣姐在成都老家的一個表弟,姓呂,專職負責幫姐姐打理淘寶店的常規事務,而重要的請牌事宜,還是要和蔣姐電話溝通。我說我也經常跑泰國,還從蔣姐手里拿過貨。和小呂聊熟之後,他告訴我,表姐說了,只管賣佛,不管善後。凡是有人請牌後出事,不管什麼原因,一概不搭理。

    很明顯,蔣姐的經商風格,基本上就是方剛和老謝的結合體,只不過結合了他們倆的缺點。她和之前的老謝一樣,只要賺錢什麼都敢做,而且逮誰坑誰;又和方剛一樣鐵石心腸,被她坑過的人只能自認倒霉,就算跳樓她也不會管,這種經商方式的人在泰國當牌商,讓我很是擔憂。

    我給方剛和老謝發去相同內容的短信,把蔣姐故意坑杜女士的事說了,讓他們各自小心,如果非要和蔣姐有生意上的往來,要千萬注意。兩人都回短信稱,絕不可能和這種牌商合作,我這才算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到了晚上六點鐘,看天似乎要下大雨,我正準備拉鐵門關店,手機響了,屏幕顯示一個來自北京的陌生手機號碼。

    “請問,您是佛牌店的田七先生嗎”對方的聲音很有禮貌,但透著一種頹廢勁,似乎好幾天都沒吃過飽飯似的。

    我說是,問對方是誰,這人的聲音有力無力,听了連我都覺得打不起精神︰“我什麼都不是,只是個無名小卒,您不知道也沒關系。我只是想問問,有沒有能讓人提升事業、轉運發達的佛牌”

    這種回答說實話我還是頭回遇到,凡是客戶怎麼也得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最不濟也要報個姓氏,之前那個在某國企任中層領導的陳總,開始找我的時候不想讓我知道過多信息,但起碼還告訴我她姓陳。這位可好,連姓都懶得報,難道他是什麼特殊人物,或者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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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30-11-2016 22:0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301章:攝影家

我說:「這類佛牌有的是,效果因人而異,但您總得給我個稱呼,不然以後怎麼溝通?我這電話本里怎麼存?」
    這人笑了:「您說的也有道理,好吧,我姓費。你就叫我小費吧。」我差點沒笑出聲來,心想這人的姓氏和他的表現倒是有共通點。
    我問:「費先生,佛牌也是一分錢一分貨,從幾百到幾千上萬的都有,主要看你具體有什麼要求了。這東西分好多種,也要配合不同的人群來使用,才能發揮最大效果。」
    費先生打了個很大的呵欠:「不好意思,我剛睡醒,還沒完全清醒。佛牌我不是很了解,但我的顧客有不少都戴,昨天來我工作室的兩個女孩,脖子上都戴著一條什麼狐仙牌,還說是去泰國旅遊的時候,親自從哪個寺廟的高僧手裡請的。花了五千多塊錢人民幣,可看起來跟南鑼鼓巷和秀水街賣的那種幾十塊錢的項鏈沒什麼區別。」
    我笑著說:「不能這麼看,要論外形。很多泰國佛牌連地攤的項鏈都不如,但裡面是有高僧和法師注入的法力的,有的還有陰靈。」
    「還有什麼?陰靈?」費先生聽聲音似乎又精神了幾分。我簡單和他說了什麼叫正牌和陰牌,入靈和入法的區別。費先生說:「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聽上去挺可怕的,但也很誘人。鬼不是經常害人的嗎,還能幫人忙?這我真是頭回聽說。」
    我說:「鬼也有善惡之分,比如你逝世的親人,你能說它是惡鬼嗎?」土節醫才。
    費先生說有道理。我問他是什麼職業,費先生回答:「我家是呼和浩特的,在北京開一家個人攝影工作室,已經有五六年。可始終沒什麼起色,現在私人影棚太多,顯不出我來,我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到今年春節。如果還是這樣,我就要回呼市去,離開北京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
    那時候的瀋陽,幾乎還沒有個人攝影工作室,但北上廣這類大城市是國際性的,當然是走在藝術的前沿,尤其北京。很多藝術家都選擇在北京紮根。我對這個職業並不了解,所以也沒多問,只問他:「你能承受什麼價位?」
    費先生說:「我現在窮得都不好意思談錢,在網上看了很多賣佛牌的淘寶店,從幾百到幾千的都有,我也分不清真假和效果。您是這方面的專家。以您的判斷,像我這個情況,買一條什麼樣的泰國佛牌合適?正牌還是陰牌?」
    我想了想,說:「正牌效果慢,陰牌來得快,你可以請一條白衣阿贊的正陰牌,價位不會超過五千人民幣。」
    「這東西能保證是真貨嗎?」費先生猶豫著。我告訴他,做生意全靠信譽,而且現在佛牌在中國人眼中也不陌生了,很多地方都可以鑒定,假一賠十。
    費先生沒再問這類問題,卻對我說:「田先生,我、我真的……真的要撐不下去了……」
    我連忙問原因,他說:「我從小就喜歡攝影,本來家裡給我安排了民政局的工作,還有編製,可我為了實現攝影家的夢想,就辭了編製離開家來到北京。先是打工攢錢,後來租了這個小攝影棚,一干就是四年,最好的一年也只是勉強賺出當年的所有費用,但半毛錢也沒余。父母因為這個事,已經不知道罵了我多少次,從三年前開始,他們不再讓我回家,除非我放棄攝影回呼和浩特。我……我不知道還該不該堅持下去……」費先生聲音哽咽。
    我連忙勸他:「人肯定是要有夢想的,不然和鹹魚有什麼區別?不過你也要反思一下,這幾年的事業毫無起色,是不是和你的方向有關?比如,你真的具有攝影方面的才華嗎,還是只有激情?」
    費先生說一會兒發給我qq幾張他的作品,讓我以外行的角度看看是什麼感覺,然後還可以用qq語音來交談。
    加上他的qq號碼,費先生給我發了十六七張照片。看了之後我才明白,他的努力沒有回報不是沒道理。雖然我對攝影不太懂,這些照片無論從構圖、光線、角度還是人物表情似乎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但就是缺少一種東西。開始我說不好,後來忽然想起一個詞:靈性。費先生的作品就像從工廠車床車出來的一件工具,尺寸毫無問題,但沒有藝術感,只能說是工匠的作品。
    當然,這些話我不能和費先生說,一是他肯定會更受打擊和不快,二是我畢竟外行,說的不見得真對。我在qq語音里和他說這些照片很好看,但我是外行,看不懂。費先生問我,有什麼佛牌能提升人的事業,能迅速使人轉運的。
    對於費先生這個情況,正牌已經沒什麼太大幫助,只有正陰牌了。我讓他等我消息,晚上再給他回復。
    關了店門,在公交車上,我發簡訊給方剛和老謝,要白衣阿贊的正陰牌,能強效轉運和旺事業的,別超過一萬五泰銖。
    不到三分鐘,老謝就回電話給我:「田老弟呀,別說一萬五泰銖,就算兩萬五,現在也很難請到好牌了呀!我先幫你找找看吧。」
    「怎麼回事?」我問。老謝告訴我,那個蔣姐也不知道帶了多少錢來泰國,把黑衣白衣阿贊的好牌全都弄走了,最可氣的是,還讓那些個阿贊制出好牌馬上就給她打電話,直接現金提貨。
    又是這個蔣姐,我很生氣,心想泰國的非商業阿贊少說也有上百位,難道她能把這近百位師父的牌全打包走?她老公不就是個香港風水師嗎,又不是李嘉誠的兒子。我給方剛打去電話,他說:「這回怎麼知道主動打電話?我的彩信還沒發完呢!」
    我把老謝的事和他提了,方剛說:「我這邊也是一樣,以前只要有客戶要貨,至少八成我都能找到。可現在只能滿足五成,真他媽不爽。」
    我問:「你給我發的彩信是什麼牌?」
    方剛說:「是阿贊隆的成功佛,兩萬泰銖,這是我能找到最便宜的白衣阿贊正陰牌。都是那個蔣姐攪行,現在的佛牌恭請價基本都漲了六七成,看來得儘快想對策了。」我說能想什麼對策,人家花錢請牌也是正當行為,我們總不能砸更多的錢和她拼價格吧,那樣只能讓佛牌價格更加虛高。又不能找人揍她一頓。
    「這兩種方法,連豬都知道行不通,還用你說嗎?」方剛哼了聲。
    我笑著問那你有什麼高招,他想了想,最後說:「我還沒想出太好的辦法,等想出來再告訴你。」我哈哈大笑。
    兩萬泰銖合人民幣四千塊,要是以五千的價格賣給費先生,能賺一千塊,利潤雖低,但也比沒有強。只是以前每條佛牌隨隨便便都能賺個兩三千,現在利潤少了三分之二,心裡特別地不爽。
    快到家的時候,手機收到方剛發給我的阿贊隆的成功佛。成功佛原本是正廟龍婆僧的種類,但後來阿贊師父也會製作出原先只有寺廟才有的品種,比如陰牌崇迪、陰牌成功佛、陰牌必打或陰牌象神。其實法相併不重要,主要看材料的區別。
    普通的正牌,裡面一般都有廟土、香灰、花粉、鍾銅和經粉。而正陰牌則會加入墳場土、骨灰、人緣油(屍油)和裹屍布等物。再用秘傳法門加持,只要不入靈,一般供奉也不會出什麼亂子。像方剛發的這條成功佛,配的文字說得很清楚:材料中有七墳場土、七人骨灰、七小塊裹屍布,只不過這些陰料都被混在土中,外表看不出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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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30-11-2016 22:0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302章:眉心皮

在家吃完飯,閑著無事,我又進入蔣姐的佛牌店,發現了那條阿贊隆的成功佛。頁面上有高清圖片,我反覆和手機中方剛發來的圖片對比,幾乎是一模一樣。顯然都是真貨,標價三千五百塊錢。我很奇怪,蔣姐網店的佛牌,為什麼會比方剛找到的還便宜五百?
    略加思索,我已經明白了這裡的貓膩。這種行為其實和現在某些手機app的燒錢方式一樣,先用低價策略拉攏客戶,等形成規模,擴大了市場佔有率,客戶已經習慣找蔣姐請牌,她再慢慢推銷利潤高的佛牌。
    我想把這情況報告給方剛,可這老哥肯定會猜出我正在從別處找貨。但我又不想直接從蔣姐的淘寶店裡拍下,想了想,還是打電話給蔣姐。
    我把意圖一說,蔣姐笑了:「我在泰國這幾個月請了不少佛牌,但有些覺得不太喜歡,就運到成都。掛在淘寶店裡賣,成交的話直接讓我表弟出貨。你要是覺得能賣就拍下吧,保證質量。」土邊廣亡。
    我問同行能不能優惠,蔣姐哼了聲:「同行的錢比顧客的錢更值錢嗎?價格已經很便宜了,少一分錢都不賣。」我正猶豫著,蔣姐說:「你是就要正陰牌?我這裡有一條泰北某白衣阿贊的虎眉心皮塔固,能強力吸財,迅速改善生意。淘寶店裡還沒來得及掛,你直接在網上找我表弟要圖片和報價。」
    掛斷電話,我在旺旺上找蔣姐的表弟。他發給我兩張圖片,是一條兩端有金屬封的玻璃管,中央是幾根擰成麻花狀的經線,裡面夾著一小塊帶幾十黑色毛髮的皮肉,說是泰北深山中吃過人的野生老虎眉心處的皮肉,浸泡在人緣油里。價格更便宜,才兩千五百塊錢。配有心咒。
    我找遍淘寶全網,也沒發現有這種虎眉心皮的塔固,心想難道是某白衣阿贊新製作出爐的?深山裡吃過人的老虎可不好找,也許被那位阿贊在什麼地方遇到的獵人,於是就把材料收集起來了呢,這也有可能。
    我把圖片介紹發給費先生,報價五千元人民幣。稱這是泰國白衣阿贊最新加持的正陰供佛牌,限量僅此一條。
    費先生在qq語音中問:「老虎眉心的皮肉也能當佛牌材料?真是太狠了!」我笑著說東南亞供奉物的特點就在這裡,不光人的,動物也一樣。
    幾經商量,費先生決定相信我一次,我上傳了新商品的資料和價格。讓費先生拍下,然後我再拍下蔣姐店裡的這條塔固,讓她表弟儘快發貨給我。
    三天後快遞到瀋陽,我打開包裹,看到這條猛虎眉心皮肉的塔固。不知道為何,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那幾十根雜亂的毛髮呈灰黑色,不是很長,看起來就不舒服。用五毒油項鏈一試,顏色幾近全黑,看來陰氣不弱。虎本是極陽之獸,但被阿贊師父製成佛牌,連屬性都改變了。我重新打包,叫快遞發到北京費先生的攝影工作室,兩天後費先生說貨已收到,正準備在工作室里按照紙上提供的心咒開始供奉和佩戴。我讓他在午夜十二點再念,那樣效果更好。
    凌晨不到一點鐘,我剛睡著,手機簡訊響了,是費先生髮來的,內容是:「田先生,我剛剛把塔固夾在手裡,念誦了三遍心咒,為什麼覺得手指發麻,渾身發冷?」
    我回復:「這是正常現象,說明陰牌的力量能被你感應到,好事。」第二天,費先生確認收貨,我也在蔣姐的淘寶店裡確認收貨,這樁生意居然賺了兩千五,讓我很高興。
    過了幾天,費先生給我打電話:「田先生,我好像開始夢遊了。」
    我問為什麼這麼說,費先生說:「有一天早晨起來,昨晚放在工作室辦公桌上的相機不見了,找來找去,發現放在陽台的地上。打開相機,看到裡面多了幾張照片,似乎是隨意拍的幾張,有廚房,有衛生間。這幾張照片都沒開燈,可我是自己一個人住,那是不是只能解釋為夢遊?」
    我思索片刻,給費先生吃定心丸,告訴他可能是你壓力過大,或者請了陰牌之後,陰物對你多多少少也會有些影響,不要擔心,慢慢看效果。
    七八天後,費先生給我的qq上發了幾張照片,告訴我看完之後就刪掉,不要備份。這是一組某成熟女人的藝術照,和其他藝術照有很大不同,並不是那種常規的類似樹林、大橋、別墅、海邊等場景,而都是比較特殊和另類的。有一張是在衛生間里,女人穿酒紅色弔帶睡裙,站在浴室鏡前,面無表情,頭歪著,燈光昏暗而曖昧。角度採用45度,鏡子里只有女人的正面,但照片能體現女人的背影,很有幾分香港艷情鬼片劇照的感覺。這女人長得漂亮,身材也性感,所以看起來相當吸引人。
    我問:「這組照片不錯,為什麼發給我看?」
    費先生說:「這是我前幾天新接的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冒出一種靈感,就想弄一組帶點兒鬼氣的照片。拍的時候顧客高興,說這能好看嗎?我告訴她出來效果不好看,我不收半分錢,她勉強同意了。沒想到,樣片衝出來之後,顧客和她的朋友都特別滿意,簡直全都看傻了,還說肯定會介紹朋友們再來!」
    「恭喜你啊,終於找到感覺了。」我很高興。費先生說,他也終於相信泰國佛牌的神奇,這種靈感在以前從沒有過,他也會把我的佛牌店介紹給他的親朋好友。
    又過了幾天,費先生把一張圖片發到我的qq上,內容仍然是衛生間的浴室鏡。我問怎麼了,費先生在qq上說:「昨晚睡覺前,我把相機放在辦公桌的抽屜里,今天又找不到了,後來居然發現在衛生間的洗手池上。我愛相機如命,絕對不會放在潮濕處,打開相機一看屏幕,多了一張照片,時間顯示是凌晨兩點左右,角度正對著洗手池上方的大鏡子,而且從照片來看,衛生間當時開著燈,可我昨晚並沒起來上過廁所。」
    我回復:「也許是你昨晚拍完之後,自己忘了?」
    費先生的聲音有幾分驚慌:「當然不是,最奇怪的還不是這些,而是那張照片是正對著大鏡子拍的,可鏡子里……什麼也沒有,那到底是誰在拿著相機拍照?」
    這也提醒了我,仔細看了看這張圖片,對啊,角度正對著鏡子,可鏡子里又沒映出人影,那是誰拍的?就算有人單手持相機去拍也會看到手,就算用三角架,也得能看到架子啊。這麼詭異的事,我根本無法解釋,以前從沒遇到過,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用個什麼解釋去勸他。
    我問費先生的工作室是否有那種帶延長線的微型攝像頭,他說:「有倒是有,很隱蔽的那種,主要是為了代替相機無法放置的地方去拍照,但我沒記得自己用過啊!」
    我終於找到了安慰的借口,說可能是因為他工作太忙,把自己做過的事都給忘了。費先生顯然不太認同,但也說可能是吧。
    就這樣,在近兩個月的時間內,我一直在關注費先生的qq空間和他的博客,發現他的工作室越來越火,連網站也有對他的採訪新聞,還給了他「北京攝影鬼手」的稱號。他放在博客和空間中的樣照,確實都是妖里鬼氣的,男女都有,有鬼新娘、男吸血鬼、靈異醫院、鬧鬼校園等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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