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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henrylui

網上一個關於佛牌商的故事

 火.. [複製鏈接]
 樓主| 發表於 20-11-2016 22:0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36章:姜先生的陰謀

   老謝也緊張起來:「你是怕到時候被她黑了?」我說沒錯,老謝說放心,從明天開始,我一天給你打三個電話,早中晚都有。同時他向我要事主的地址和個人信息,以免真出了事找不到我們。
    我心想。這樁生意可是答應過要嚴格保密的,如果我們多慮了,事成后回到泰國,而老謝這傢伙私下泄露出去,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但要是真出什麼意外,確實很被動。我猶豫不決,老謝明白我的想法,他在電話里賭咒發誓:「田老弟,你的客戶就是你的,而且下降頭把人弄死這種生意,可是要命的活。我肯定不會打歪主意,你還不相信我老謝?」
    他這麼一說,我也就不想再猶豫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於是我把心一橫,將汪夫人的地址和信息簡訊轉發給老謝。
    發完后我還有些後悔,生怕老謝今後會壞事。但萬沒想到的是,我這個舉動反而救了三個人的命。
    次日下午,姜先生接到電話,他臉上露出微笑,我們都看在眼裡,心中大概能猜出什麼內容。姜先生握著我的手:「田先生,方先生,阿贊nangya師父,謝謝你們,汪海已經死在醫院裡了,就在剛才。全身爬滿蟲子,被吃得血肉模糊,據說還嚇昏了三名護士,哈哈哈!」
    這個結果我們其實並不意外。但看到姜先生笑得這麼開心。我卻覺得心裡發冷。
    姜先生又說:「汪夫人已經把錢準備好,現在我們回別墅去,當面將錢款付清,然後請在別墅用一次晚餐當做慶祝。飯後我會送三位到機場,咱們的合作就算成功。」
    這個理由沒法拒絕,我們跟著姜先生再次回到汪夫人的別墅。汪夫人特意換了一身漂亮衣服,滿臉春風。方剛誇道:「汪夫人今天真比新娘子還要漂亮!」姜先生翻譯過去,汪夫人咯咯嬌笑,還給了方剛一個擁抱。我不得不感嘆,錢的力量真能戰勝一切。
    汪夫人將一萬三千美元的鈔票交給我,同時囑咐我們要嚴守秘密,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否則對我們沒好處。我當然滿口答應,錢都賺到了,怎麼可能說出去。午飯後,方剛提出要立刻出發,汪夫人就讓姜先生開車送我們去機場。
    方剛坐在副駕駛,我和阿贊nangya坐在後面。她也很高興,對我說回到泰國就可以著手籌建自己的小寺廟了,她手上也有些錢,再讓幫過的善信們捐一些,年底之前應該沒問題。我笑著說:「跟我們合作還是不錯吧?」她邊笑邊點頭。我心想,她畢竟是女人,又不是資深降頭師。在性情方面,和普通女人沒什麼差別,這樣倒是好相處,看來今後的合作前景十分好。
    在路上,姜先生和我們東扯西扯,他的行為反而讓我更起疑。在某十字路口處停下等紅燈,有幾名伊斯蘭信徒走過去,方剛轉頭去看,姜先生伸手悄悄拔下車鑰匙。我心裡起疑,還沒到地方,他拔車鑰匙幹什麼?
    又駛了一陣,汽車開到某次級公路上,兩旁全是綠樹,風景倒是很美。前方的路面有幾個工人在施工挖坑,旁邊團一輛工程車。姜先生慢慢把車停下,說:「真奇怪,前幾天還是好好的,怎麼今天居然在施工?」他下了汽車走過去,方剛回頭看了看我,我倆的眼神中都有警惕。
    聯想起之前姜先生拔汽車鑰匙的動作,我悄悄伸手扳開車門內拉手,將車門輕輕推開一個小縫。姜先生走到坑前看了看,雙手插兜,又轉回身來,忽然車內響起門鎖鎖死的聲音,隨後汽車警報器響了兩聲,姜先生臉色一變。
    方剛罵道:「你媽的,想黑我們!」我推開車門鑽出去,姜先生大驚,那幾名施工的工人也都跑過來,我連忙繞到右側,想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可工人已經衝上來,死死把我按住。他們準備得很充分,掏出束線扣把我雙手雙腳都牢牢勒緊,再進車裡制伏方剛和阿贊nangya兩人。其中一名工人掏出膠帶纏住阿贊nangya的嘴,看來是對她比較忌諱,怕她念誦經咒下降頭。
    我大喊大叫,可也奇怪,這條路居然沒有一輛車經過,也沒有行人,難道那個施工的坑是真的?方剛大罵:「姓姜的,你知道我們是誰嗎?連降頭師你也敢綁,小心讓你被蟲子吃得骨頭都不剩!」姜先生也沒和我們多廢話,指揮工人也將我倆的嘴用膠帶封上,再將我們三人塞進工程車,關上車門。
    我心裡特別緊張和害怕,這是我做佛牌生意兩年多以來第一次出事,歷史的車輪沒有兩道轍,每個意外事件都會影響後面的所有事情,也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而這件意外直接導致我後面的牌商生涯發生巨大改變,當然那都是后話了。
    我和方剛還有阿贊nangya被悶在漆黑的工程車后廂中,什麼也看不見,方剛用腳直踢我,和他合作兩年多,我大概能猜出他的意思。於是我躺下來,用頭連撞了幾下地面,果然方剛的兩隻手摸到我的臉。以縱巨技。
    他用力扯我嘴上的膠帶,後來從腦後勺將膠帶一圈圈拽下來,這膠帶質量特別好,撕下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把皮也帶下來了,疼得我直咧嘴。我和阿贊nangya也用同樣的方法將膠帶都撕下,為了防止被司機聽到,只能低聲交談。
    阿贊nangya問:「這可怎麼辦?」
    方剛問:「如果你在這裡念誦經咒,能不能對坐在駕駛室里的人產生影響?」
    阿贊nangya說:「不知道,我可以用拉胡法門試試。」她開始低聲念誦,我們也顧不上考慮如果真有效果,司機被影響之後打歪方向盤,車會不會掉進溝裡面。大概過了兩三分鐘,工程車開始左右搖晃,然後猛地剎車汀。後車廂門被打開,兩名工人衝進來,一看我們嘴上的膠帶都沒了,立刻拿來一個大號扳手,照著方剛的腦袋就是一下,把他打昏。我嚇得魂都沒了,但也和阿贊nangya難逃這麼一下。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被綁在某個倉庫內的鐵皮房間,我頭疼得要裂開,仔細一看,我們三人都被用鐵鏈拴不同的鐵柱上,阿贊nangya的嘴仍然被用膠帶纏著。倉庫門口有幾個男人在低聲交談,姜先生正在翻我們三個人的包裹。他把我們的證件、錢包、手機等物都搜出來,放在另一個包里,又取出阿贊nangya挎包中那個金色的拉胡天神頭像,問:「這是什麼東西?」
    有個男人回答:「這是拉胡天神,我在廟裡見到過,這些法師平時肯定經常供奉這類東西,好像是用來辟邪的。」姜先生隨手把神像頭「噹啷」一聲扔在鐵桌上,看到我們醒來,就走到我面前,拿著我的手機,把屏幕展示給我:「這個叫老謝的人是誰?」
    我看到屏幕上是那條我發給老謝的汪夫人地址信息,姜先生恨恨地說:「你們這幾個人,做事不講誠信,告訴你們要保守秘密,可你居然還是透露出去,這麼做有意思嗎?」
    方剛冷笑:「你他媽的要是老老實實,我們會這樣做嗎?賊喊捉賊!」
    姜先生說道:「不要緊,我剛才找人給老謝打過電話了,說你們三人在去往雅加達機場的路上突遇車禍,現在正躺在某醫院裡昏迷。那個老謝真夠朋友,說馬上就趕來。我怕他來得慢,還託人幫他訂好機票,再過半個小時,他應該就出機場了,我派人去接,你別擔心。」
    我實在無語,看來我們沒出去,還把老謝給搭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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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1-2016 22:0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37章:好人老謝

姜先生讓人把我和方剛的嘴再纏上,和那幾個男人走出倉庫,又把門關上,倉庫里一片漆黑。我呼呼喘氣,心裡害怕極了,想得最多的就是家裡人。如果我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弄死。我爸媽和表哥去哪裡找我?我還沒結婚,怎麼對得起他們?想到這裡我都要哭了。
    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姜先生再次回來,撕下我嘴上的膠帶,問:「這個叫老謝的,到底是你什麼人?」
    我大腦急轉,心想如果他們抓到老謝,肯定就沒了後顧之憂,不會這樣問我。應該也不是老謝在他們眼皮底下逃跑了,否則也不會這麼問。看來是老謝並沒出現,他們心裡沒底。我就說:「他是我的好朋友,在泰國我們合作了好幾年,他也認識很多黑衣阿贊,專門給人下降頭。」
    姜先生當然明白我是在嚇唬他,就說:「你可以給老謝打個電話嗎。問問他在哪裡。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說,肯不肯合作?」
    方剛在旁邊一個勁搖頭,我笑了:「姜先生,你當世界上只有你長腦子,別人腦子裡全是大糞?我幫你把老謝引來,然後你把我們四個都滅口了?那我得有多愚蠢!」
    「好吧,我們會找到他,先讓你們多活一天。」有人走過來,撕下方剛和阿贊nangya的膠帶,往每人嘴裡塞了一張餅,看著我們慢慢把餅嚼光,又餵了幾口水,這才又封上膠帶,離開倉庫。
    漆黑中只有我們三個人粗重的呼吸聲,我特別想哭。很後悔來印尼接這筆生意。心裡盼著老謝能來印尼而不是在泰國當縮頭烏龜。
    不知道過了多久,倉庫鐵門外響起嘎吱嘎吱聲,十幾分鐘后,鐵門打開,外面光線很暗,看來已經是深夜。門口站著幾個人,其中有個又矮又胖的傢伙舉著手電筒往倉庫里亂照,剛好照在方剛臉上。矮胖子一看是方剛,連忙跑進來:「你們居然真在這裡!」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我都要哭了,那就是老謝。老謝和兩個男人拿著手電筒進來亂照,老謝撕下我們三人嘴上的膠帶。方剛罵道:「你個死胖子,怎麼這麼晚才來?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們?」
    老謝笑呵呵地說:「這不是來了嘛!跟車跟丟了,在附近找了幾個小時才找到這裡。」我咽了咽唾沫,心想這老哥脾氣真沖,明明應該感激老謝的,他竟罵上了。而老謝也不生氣,居然還給他解釋,對於這兩位,我真是無話可說。
    「快把我們解開。」阿贊nangya有力無氣地說。老謝卻面露難色。
    我問:「你怎麼了?」
    老謝說:「這個……你們的客戶是有錢人吧,我要是救走你們,肯定就把那客戶給得罪了呀……」
    方剛氣得差點兒沒昏倒:「都他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考慮這個?快放開我們再說!」老謝勉強同意了,和另外兩人找來工具。把我們三人手腕上的鐵扣撬開,來到外面才看到,他們是開著一輛豐田皮卡來的。
    阿贊nangya剛被解綁,馬上跑到鐵桌旁邊,把那顆拉胡天神的神像頭抱在懷裡。隨後我們三人出了倉庫鑽進汽車,一個男人負責開車,老謝則和另外三個男人坐在後廂板里,趁著夜色駛離這裡。
    我們在一處類似中國棚戶區的地方落了腳,老謝說這是他在印尼的幾個朋友,專門抓猴子的,上次我們去越南接抓十個猴王生意那次,就是這幾個人抓的。雖然有一隻是假猴王,被他們給坑了,但這次多虧他們幫忙,所以要求我們不要再追究。
    方剛看了看我,我倆都發出苦笑。都什麼時候了,哪裡還有心情追究那種陳年舊事。問起老謝找到我們的經過,他嘿嘿笑著:「我給你打電話,但你關機了,再給方剛打也是一樣。我就知道不妙,於是馬上按那個地址飛到雅加達。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你號碼打來的電話,有人說你們出車禍在醫院,讓我馬上趕過來,還說會給我訂機票,又告訴我什麼車來接機。我順口就同意了,心想哪有這麼巧的事,就躲在機場暗中觀察。那趟飛機到達的時候,我看到有輛紫色的漢蘭達停在外面,就知道是他們的。過了一個多小時,有兩個人從機場出來,上車就急匆匆地走了,我叫了輛計程車在後面跟著。跟到公路旁邊的樹林,不小心就給跟丟了。我打電話叫來幾個朋友,在樹林附近找了半天,晚上才找到那間倉庫,結果你們真在!」
    聽了老謝的話,我和方剛感慨不已,平時我最討厭老謝的狡猾,背後沒少罵他老狐狸,可現在偏偏卻是他的狐狸性格救了自己,也救了我們三個。
    阿贊nangya特別生氣,說:「我不會放過那個汪夫人,還有那個姓姜的男人!」
    方剛反倒沒那麼生氣,只是邊抽煙邊皮笑肉不笑,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我恨恨地道:「姜先生明顯是汪夫人的情夫,兩人串通一氣去搞汪老闆的兒子汪海。開始她把汪海說成惡人,現在看來,還說不定誰是惡人呢。」以縱巨划。
    「那個汪海曾經在汽車裡做手腳害汪夫人,可見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方剛哼了聲。
    老謝問:「你們之前收到定金了吧,錢在哪裡?」
    一提錢,我就無比沮喪:「定金是收到一萬多美元,可沒存銀行,都在我的皮包里,全被姜先生的人搶走了。」
    老謝咧嘴:「啊,全搶走了?那這樁生意等於一分錢也沒賺到啊!」
    「別急,早晚我們會連本帶利搞回來。」方剛冷笑道。
    老謝看著我們三個,縮頭縮腦地似乎有話要說,又不好出口。我讓他有話直說,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麼可隱瞞的。老謝點了點頭,乾咳幾聲,說:「田老弟,方老闆,你們也知道。我老謝是個窮人,身上沒什麼錢,這次來雅加達,又機票又找人搭救你們,花了不少錢,那都是我在泰國朝朋友借的。等明天回泰國之後,你們看能不能給我點兒補償費……」
    我和方剛互相看看,都笑了,我心想這才是老謝,絕對不是假冒的。方剛哼了聲:「我們所有的證件和物品都被拿走了,怎麼回泰國!而且沒解決那對狗男女,讓我回我也不會回去!」
    老謝苦著臉:「大不了去補辦證件嘛,有錢人不好惹,萬一再鬧出人命來可怎麼辦?」我清楚老謝膽小怕事,其實我膽子也不大,這種事平生首次遇到,當時真是差點兒把尿給嚇出來,恨不得馬上就能逃回泰國。但現在得了救,這恨就難消,也同意他們倆的想法。要不然的話,就算回了泰國,以汪夫人和姜先生的手段,早晚會找到我們。
    我說:「給那兩個王八蛋下個降頭,好好搞搞他們!」
    阿贊nangya也說:「讓我來吧,就下個蟲降。」
    方剛卻搖搖頭:「先別急,讓我給阿贊巴登打個電話過去,光報復不行,還要拿到屬於我們的那些東西。」
    「你是說那兩萬五美金?」我問。
    方剛笑了:「當然不止那些。」
    第二天上午,方剛聯繫了阿贊巴登,詢問給人下鬼降的細節。方剛給我講過,當年那個慘死的闞仔和台灣的陳鬼師父都會施鬼降,能讓活人暫時失去心智,甚至聽從降頭師的擺布。阿贊巴登說,給普通下鬼降的話,他帶著域耶就行,如果對方也是修法的,就得他師父鬼王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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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1-2016 22:0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38章:阿贊NangYa的試驗


阿贊nangya問阿贊巴登是誰,方剛說:「他在菲律賓修鬼王派,也是我的好朋友,以前我幫過他的大忙,這些年也讓他賺了不少。這個忙他肯定會幫,當然也要付給足夠的錢。」
    阿贊nangya有些失落。不服氣地說:「鬼降再厲害,和靈降還是有差距的。緬甸的黑法控靈術很厲害,以前聽我媽媽說,我外公在緬甸是當地最厲害的降頭師。他施的靈降,能讓對方在幾十公里以外的家可跳樓自殺,或者拿刀去殺任何僱主想要整死的人。」
    我和方剛一聽,覺得有門,連忙細問。阿贊nangya告訴我們,控靈術分好幾種,除了有正法和黑法之分外,還有控陰靈和活靈的區別。龍婆僧和阿贊師父加持出來的入靈的佛牌古曼,基本都屬於控制陰靈的,當然還有正統佛法和魯士法的。而控制活靈達到自己想要的任何目的,就得用最高深的黑法,比如靈降。
    方剛點了點頭:「幾年前我在台灣就見到過控靈術。那時候闞仔和陳鬼用降頭術相鬥,開始闞仔佔了上風,讓那個叫肥東的黑幫老大用餐叉自殘雙眼,可最後還是陳鬼贏了,控制闞仔從夜總會跳了下去,唉!」以團狂血。
    阿贊nangya問:「陳鬼也是修黑法控靈術的人嗎?」
    方剛說:「不是,他是修茅山術的。」
    阿贊nangya很驚訝:「那就是中國的道術了,用道術來控靈,說明他的法力不算低。」
    「管他是高是低,反正最後都被阿贊巴登搞死了!」方剛嘿嘿笑著。
    老謝在旁邊聽了半天,忍不住插嘴:「我說幾位,一定要搞那個汪夫人和什麼姜先生嗎?我看要不就算了吧。那種有錢人不好惹,萬一把他們惹急了,多麻煩……」
    我和方剛都瞪了他一眼,老謝立刻不說話了。阿贊nangya說:「謝先生,從來只有降頭師弄死別人。沒有人敢打我們的主意。這個仇肯定要報的。」
    為了檢驗阿贊nangya對緬甸黑法的掌握程度,方剛讓她先找個人試試。選來選去,還是準備在這個印尼抓猴人身上做試驗。不同於降頭師之間的爭鬥,要是給普通人下靈降,還是要收集到對方的幾樣東西。一是照片,二是毛髮、指甲、衣物(內衣最好)和血液,三是對方的名字。
    老謝雖然很不願意,但在方剛的威逼下還是去了,他在印尼人的卧室里找到兩張照片,又把那傢伙脫下來幾天沒洗的內褲偷了出來,還在床上找了幾根頭髮。那印尼人的名字忘了,阿贊nangya拿出那顆拉胡天神的頭部。放在地上,自己盤腿而坐。我心裡有疑惑,就問:「這顆神像頭是用什麼材質製成的?」
    阿贊nangya平靜地說:「這是我母親的頭骨。」
    雖然我心裡能猜出這也是一種域耶,但聽說竟然是阿贊nangya她媽媽的人頭,還是感到不寒而慄。方剛和老謝臉色也變了,阿贊nangya說:「當初我媽媽得了重病,去世之間告訴我,要把她的頭骨留下,屍體火化全部燒掉,再將拉胡咒和黑巫心經用鮮血寫在上面。然後用寺廟土、經粉、母親的骨灰和藥粉混合成泥,把頭骨包裹在內,外表塑成拉胡天神的腦袋,塗上金粉後用經咒加持半年以上,就成了拉胡域耶,法力很強。施降的時候必須要用它來完成。」
    我們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都沒說話。方剛問老謝:「你那個印尼人朋友在哪裡?」
    我探頭朝外面看:「他在院子里洗澡。」
    老謝擔心地問:「不會把他搞成昏迷不醒吧?這傢伙脾氣不太好。」
    「放心吧,又不是真的要搞死他。」方剛不耐煩地說。
    我對阿贊nangya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方剛說:「你要怎麼樣才能控制對方的行為按自己的意思去做?」
    阿贊nangya說:「主要是存想,還要配合小幅度的動作。」說完,她閉上眼睛,將左手扶在域耶上,把那幾樣東西放在托盤中,用火柴燒掉,火苗騰起來的時候,她開始念誦咒語。不到五分鐘,就聽到外面傳出鐵盆掉在地上的聲音。我和老謝探頭看,外面那個在水泥蓄水池旁邊用大盆接水洗澡的印尼人獃獃地站著,一動也不動。旁邊另外兩個印尼人正在詢問他。
    這時,阿贊nangya輕輕抬起右手,做了個揮舞的動作。
    外面那印尼人目光獃滯,抬手就抽了對面那人一個嘴巴,那人被打得愣了,用手捂著臉。另外一個男人上去猛推了他,阿贊nangya仍然在念誦著經咒,身體微向後仰,再抬起雙手,身體開始左右擺動。
    外面的印尼人抬起雙手開始跳舞,對面那兩人已經看傻了,不知道印尼人怎麼回事。有一個男人衝進屋要找老謝,被方剛攔住。阿贊nangya身體前傾,左右輕搖,印尼人停止跳舞,忽然朝對面跑過去。阿贊nangya雙手做了個向上抓的動作,印尼人縱身跳上電線杆,蹭蹭蹭就往上爬,沒十幾秒鐘就已經爬到桿頂。
    我怕他被電線給電死,剛要出言提醒,阿贊nangya身體再后傾,印尼人雙腿緊緊夾著電線杆,上半身後仰,雙手張開,做了個類似雜技演員的姿勢。貧民區不少人都紛紛圍過來,仰頭看著十幾米高處的那位哥們的表演,有讚歎有驚訝有疑惑。
    被方剛攔住的那個印尼人朝屋裡一看,看到了阿贊nangya正在施法,他憤怒地大喊大叫,竟然衝破方剛的阻攔進了屋。我連忙站起來去攔他,可那印尼人很強壯,一把將我推開,衝到阿贊nangya面前,用力將她推倒。
    阿贊nangya猛然睜開眼睛,喘著粗氣,我、方剛和老謝用力把這人死死抱住,推出屋外。這下爬在電線杆頂端那位印尼人可慘了,他忽然驚醒,看到自己居然爬在電線杆頂,頓時嚇得大叫,雙手緊緊抱住電線杆。
    下面看熱鬧的人都鬨笑起來,阿贊nangya躺在地上,處於半昏迷狀態。老謝連忙跑出去,出主意讓那個印尼人自己慢慢爬下來,有人接著他。那印尼人說什麼也不敢,幾個男人在下面給他壯膽,那印尼人手腳無力,沒夾緊,大叫著身體迅速往下滑,幾個男人共同伸手把他接住。
    這印尼人已經嚇得站不起來,被大家抬回屋裡。老謝連忙解釋,幾個人一聽,昨晚救回來那三個人中,居然有個是降頭師,頓時火了后老謝說只是做試驗,又掏出一些鈔票分給他們,才算平息了怒氣。
    阿贊nangya虛弱地說:「我法力還沒那麼高,施鬼降的時候不能被打斷。」我們其實都能猜出這個道理。大家一商量,決定開始行動。老謝去找那幾名印尼人其中一個,這人又矮又瘦,但非常靈活,老謝給了他一些錢,讓他去汪夫人的別墅偷幾樣東西。包括她的頭髮、貼身內衣、指甲、照片等。我問老謝,能不能讓那印尼人直接找到我們三個人的錢包等物,那不就更好了嗎?
    老謝說:「那些東西不知道放在哪裡,要是翻的時候被發現,就全白費了。頭髮可以在床上和衛生間里找到,貼身內衣肯定在衛生間的洗衣房裡,照片不好找,但可以找人跟蹤汪夫人去偷拍。趁她外出的時候,讓我的印尼朋友下手。」
    這計劃確實不錯,只是聽說有錢人的大別墅都安裝了不少攝像頭,要是被監控系統發現再自動報警,那就麻煩了。老謝嘿嘿笑著:「我這個印尼朋友是職業盜賊,什麼地方都偷過,專偷有錢人,你們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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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1-2016 22:0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39章:靈降!

方剛哼了聲,我明白他的意思,要是經常偷有錢人,還用住在這種地方?其原因我們不知道,也不想多問。
    老謝忽然面露難色,我問怎麼了。是不是和錢有關。他笑著說是,方剛借了老謝的電話打給一個朋友,讓他馬上去銀行匯款十萬泰銖到某賬戶,再把老謝的銀行卡號發過去。下午兩點多,老謝從銀行出來,滿面春風。
    全世界哪裡都是錢能通神,三名印尼人開著破豐田皮卡出發,朝汪夫人的別墅駛去。各有加工,一個去跟蹤汪夫人拍照,另兩個趁汪夫人不在家時候潛入偷東西。
    我們三人在家裡緊張地等著,近三個小時過去,快到晚上六點,老謝才接到電話,說汪夫人和那個姜先生離開別墅,開車走了。有人已經去跟蹤。但皮卡車太慢,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住。他和一個傢伙馬上動手,進別墅偷東西。
    方剛問:「你這幾個朋友可不可靠?別跟蹤不成,再被姜先生髮現,那就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老謝說讓我們放心。雖然那是老謝的習慣用語,但在這個時候,還真需要老謝的寬心丸來安慰。
    一個小時后,負責跟蹤的人終於回來,臉上嗆得全破了,還在往外滲血。老謝連忙問怎麼回事,他說跟蹤汪夫人和姜先生的車來到商場,那女人在挑選內衣,他用數碼相機悄悄拍了幾張照片,卻被姜先生髮現,逃跑的時候摔了一跤,就摔成這樣。不過好在照片已經沖洗出來。但受了傷。要多收錢。
    老謝只好又給了他幾張鈔票,我看了看照片,商場里光線很明亮,效果還不錯,有汪夫人的側面,和一張她驚訝地看著鏡頭的正面。
    阿贊nangya生氣地說:「這一對不要臉的人,害了人還有心思去買衣服!」我笑著說他們已經習慣。
    半小時后,另外兩人也回來了。成功弄到了汪夫人的頭髮和內衣褲,但指甲沒找到。阿贊nangya說已經足夠,她要休息兩天,第三天就可以動手。我好奇地問她,在施鬼降的時候閉著眼睛。怎麼也能知道對方所處的環境?
    阿贊nangya說:「施降過程中,我能感應到對方的角度,他能看到聽到什麼,我也能。」我們三個人不由得感嘆南洋邪術的厲害。
    第三天中午,印尼人開著舊皮卡,把我們幾人帶到汪夫人別墅後面,潛到山坡上觀察。我舉著望遠鏡,看到汪夫人和那個姜先生正站在客廳的沙發前,似乎在爭吵著什麼。還能看到兩名女傭,一個在做飯,另一個在打掃卧室。
    我把情況實時傳達給他們,阿贊nangya盤腳坐在地上開始施法,她將汪夫人的內衣褲、照片和頭髮放在托盤上。老謝用火柴將其燃燒,阿贊nangya取出拉胡天神的神像頭,用力掰開,露出裡面灰白色的頭骨頂蓋。原來這顆神像的外殼能一分為二,還能合上。
    阿贊nangya把左手中指咬破,將鮮血滴了幾滴在頭骨域耶上,緊閉雙眼開始念誦經咒。我在望遠鏡里看得很清楚,汪夫人和姜先生仍然在爭吵。姜先生手裡拿著一個皮包,掏出裡面的東西在汪夫人面前揚來揚去,邊比劃邊激動地說著什麼。那皮包看起來很眼熟,像是之前我們被困在倉庫里時,姜先生用來裝我們三人證件錢包手手機的那個包。
    正在我觀察的時候,忽然汪夫人不動了,姜先生和她說了好幾句話,她也沒動。我聽到阿贊nangya低聲慢慢地說:「把包給我。」
    望遠鏡里的姜先生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奈和不解的動作。阿贊nangya又說了一遍,姜先生把東西扔進皮包,遞給汪夫人。阿贊nangya身體微向左側,汪夫人拎著那個包,左右看了看,又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另一個女式皮包,轉身走出客廳。而姜先生仍然站在客廳里,忽然伸手把桌上的玻璃杯全都掃在地上。
    半分鐘后,那輛黑色賓士汽車慢慢駛出別墅,順著公路開走,不用望遠鏡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我們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老謝擦著額頭上的汗,低聲問:「她也能操縱汪夫人開車?這是不是挺危險的?」
    方剛示意他悄聲,又打手勢指了指那印尼人。老謝連忙將他的手機遞給我,拉著印尼人迅速離開,去跟蹤汪夫人的座駕。我緊張地看著阿贊nangya,她身體沒怎麼動,微張著嘴。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老謝的手機響起,我怕干擾阿贊nangya,連忙按下接聽鍵,老謝說:「汪夫人開車來到一家銀行,走進去了!」
    我心裡奇怪,阿贊nangya操縱汪夫人去銀行幹什麼?這時看到阿贊nangya右手做了遞東西的動作,嘴裡機械地說:「取十萬美元。」我和方剛頓時驚呆,方剛慢慢露出笑臉。
    阿贊nangya又說:「那就取五萬美元。」方剛露出心疼的表情。隨後阿贊nangya又做了幾個看不懂的動作,半分鐘后,老謝在電話里說:「汪夫人出來了,又進了汽車,開走了。」
    我告訴他:「繼續緊跟著,剛才汪夫人好像從銀行取了五萬美元出來。」老謝連連答應。
    掛斷電話,我低聲把情況告訴方剛,過了十幾分鐘,阿贊nangya左手做了個推的動作。這時老謝又打電話過來,告訴我汪夫人把車停在某偏僻路段,推開駕駛室的車門就不動了。我讓他儘快把汪夫人手裡的那個裝有我們三人物品的包拿走,另外再看她自己的皮包里是否有五萬美元的現金,有的話也拿走,然後馬上離開。
    一分鐘后,老謝告訴我順利得手,他們已經在車上,正在趕回去接我們。我掛斷電話,看著阿贊nangya還在閉眼睛施法,不知道怎麼叫醒她。
    方剛急得不行,用眼神詢問我發生了什麼,我笑而不答。正我發愁怎麼叫醒阿贊nangya的時候,忽然看到她身體猛地前傾,然後顫抖了幾下,開始劇烈咳嗽,眼睛也睜開了。我倆扶著她從山坡繞到後面公路上,十幾分鐘后,舊皮卡開到,我們三個連忙上車,回到印尼人住的貧民區。
    在屋裡,老謝打開那個皮包,裡面有五疊嶄新的百元美鈔,方剛一眼就看到自己的錢包和手機,我也終於拿回了錢包手機和證件。阿贊nangya到了晚上才醒過來,我們忍不住問阿贊nangya剛才發生的事,她卻笑而不語,說應該明天就能知道。既然她這麼說,我們也不多問。以團狂才。
    第二天下午,有人給老謝打電話,說從雅加達方面傳來的電視新聞稱,昨晚有人報警,看到一輛黑色賓士汽車在雅加達以東河邊的公路上衝進河裡。打撈出來之後,發現車裡有一具已被淹死的女性屍體。經調查,該女性為雅加達著名華人企業家汪先生的遺孀麗瓦蒂女士。至於她駕車衝進河中,是汽車失控還是故意自殺,目前還不清楚,警方正在調查之中。
    四人都很高興,讓印尼朋友去外面買了很多飯菜,在屋裡彈冠相慶。這個事件中,幾名抓猴的印尼人幫了不少忙,於是老謝又分給每人一些錢,並告誡他們嚴格保密,不然傳出去引來殺身之禍,可沒人幫你們。
    為防夜長夢多,當晚我們就趕到雅加達機場,訂最近的航班先回到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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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1-2016 22:0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40章:分美金

到這時我們三人才明白,原來阿贊nangya操縱汪夫人先去銀行取出五萬美金的鈔票,等老謝把錢和物品都拿走後,她又故意讓汪夫人開車衝進河裡。這樣一來,我們就算斷了最大的後顧之憂,汪老闆的財產也只能繼承給汪海的兩個女兒。汪夫人是姜先生最大的靠山。她一死,姜先生沒錢沒勢力,估計也使不出太大的能耐。但這傢伙才是幕後黑手,汪夫人在某種程度上,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可阿贊nangya畢竟不是鬼王那種殺人如麻的師父,她在施靈降過後,至少一個月內都不能再次施法。為了防止這段時間被姜先生反撲,所以我們商量,決定先躲回泰國,同時托老謝在印尼的朋友緊盯姜先生。等汪夫人的事淡出警察視線,再找機會悄悄收拾他。
    這五萬美元的分配成了問題,四十萬元人民幣呢。阿贊nangya在這件事上的功勞最大,方剛提議分她三分之二,但她很謙虛地只要了十五萬。老謝立功也不小,而且家裡還有病重的兒子。所以我建議分給他十五萬,我和方剛則瓜分了剩下的十萬,大家都很高興。
    晚上在芭堤雅的餐廳吃飯慶祝,老謝喝得不少,舌頭也大了,摟著我們三人挨個敬酒,反覆地說送兒子去國外治病又有希望了。阿贊nangya不喝酒,吃的也很素。第二天,老謝把分到手的錢全都匯回老家,讓他爹代為保管。
    和我們相比,阿贊nangya對享樂看得比較淡,只在芭堤雅呆兩天就回清萊去了。一連好幾天,我都和方剛花天酒地,吃喝玩樂。對我們來說,相當於死過一次的人,那次要不是我給老謝發地址簡訊。現在可能早就沒命了。這五萬塊錢可是用命換來的。晚上睡不著的時候,也一陣陣后怕。
    在一次爛醉之後,我開始反思,還要不要繼續當牌商。我這兩年來所賺的錢已經在瀋陽全款買了兩套房,手裡還有餘錢,但又一想,我還年輕,除了佛牌生意,幹什麼都不如這個賺錢,主要是我也不會別的≤不能去給人當保安吧?現在什麼生意都不好做,競爭激烈,很有可能賠本。而佛牌生意是穩賺不賠。所以反思來反思去,我還是覺得再干幾年牌商。但決定在一年內,都不再接給人下降頭的生意,解降也要好好考慮。
    回到表哥家之後,他還問我為啥這麼高興,我說有筆大生意賺到了錢。
    過了十幾天,方剛給我打電話,語氣嚴肅,問我在什麼地方。我說在表哥家,他問我:「最近有沒有發現被人跟蹤,或者什麼可疑的人物總在你身邊?」
    我沒聽明白:「似乎沒有,怎麼?」
    方剛說:「前幾天有兩個朋友給我發簡訊,說最近有人在泰國打聽我們倆的名字。而且背後主使是印尼人。我沒問出來是不是從雅加達來的,但很有可能跟那個姓姜的混蛋有關。」
    「看來他還真想和我們杠到底。汪夫人都死了,他還不甘心?」我皺著眉頭。
    方剛哼了聲:「我已經找人打聽過了,那個姓姜的確實是汪夫人的情夫,兩人早就有私情。汪夫人一心想私吞遺產,然後就可以和姜先生遠走高飛,移民到歐洲去。但我們將汪夫人幹掉之後,姜先生如意算盤落了空,自然恨死我們。」
    我很生氣:「要不是他非要置我們於死地,我們也不會下死手!」
    方剛說:「姜先生那邊由我來處理,他媽的。我還沒找這個混蛋報仇,他居然還敢揪住我們不放!我已經找了幾個在印尼的亡命徒,準備暗中搞姓姜的。但畢竟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誰知道他出錢雇了多少人來泰國找我們的麻煩。所以為了安全,我建議你暫時先離開泰國,回國內去避避風頭。對了,你那個佛牌店當初被砸,事態過去了嗎?」
    我說早就過去了,那兩個地痞因為逃獄已經被警方擊斃。方剛說那就好,建議我將佛牌店再次開張,免得我在瀋陽無聊。姜先生不是富翁,手再長也伸不到中國東北去。方剛則繼續在泰國為我供貨,泰國是他的天堂,人頭熟,黑白兩道通吃,大不了出門謹慎些。只是我暫時最好不要回泰國,等什麼時候解決了姜先生再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想了想,為保險起見,只好這樣。
    首先得找個借口,考慮之後,我對錶哥說,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在瀋陽的女孩,幾個月內電話簡訊視頻聊天,感覺還不錯。但人在兩地,畢竟不好相處,於是我打算回瀋陽一段時間,認真和那女孩交往幾個月,看行不行。以團狂弟。
    表哥很捨不得我走,因為他在泰國沒什麼親人,但又不好說什麼。於是他買了很多泰國特產和新鮮水果,用保鮮箱封好,再以ups加急快運給我寄到瀋陽。讓我確定了成與不成都給他回話,行的話就談婚論嫁,不行就再回泰國。
    我訂機票飛回到了瀋陽,次日去佛牌店查看,鐵拉門和玻璃都落了厚厚的灰,隔壁美術社的大哥問我為啥還不往出租,干閑著多可惜。我笑著告訴他,佛牌店馬上就要再次開張,這回我也不僱人,就自己看店。大哥十分高興,說這回又可以經常和你打麻將了。
    重新辦了營業執照,叫家政服務把店裡徹底打掃乾淨,幾個沒壞的貨架還能繼續用,又去太原南街再買了幾個新的貨架和鋪布。我家裡還有十幾條正牌和幾尊古曼童,再通知方剛和老謝分別幫我去各大寺廟請了不少正牌,另外還有十來條正陰牌,但沒有邪牌和地童。
    那十幾條正陰牌是阿贊nangya的貨,我特意給她打過電話,問她有沒有加持好的現成的佛牌,有的話發幾條給我。她就發了一些比較小眾的佛牌,是冷孔派和人緣鳥各十條,因為跟她關係比較特殊,所以阿贊nangya給我的價格也比較低,冷孔派製作加持比較費時費力,要一萬泰銖,而人緣鳥每條才五千泰銖。
    就這樣,我的佛牌店又開張了。我沒敢在qq上告訴王嬌和孫喜財,怕他們倆再粘上我。到時候看在親戚的面子上不好推辭,但要是讓他們看店,那我還不如關門不幹。
    每天我都會去店裡,筆記本掛著淘寶店鋪的同時打遊戲或看在線看電視劇。看店的日子很閑,那時是好幾年前,瀋陽認識佛牌的人比現在少多了,生意也遠不如現在遍布大街和淘寶的佛牌店那麼興隆。但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我的生意並不指望這些來佛牌店的人,光淘寶店鋪、論壇發貼和老客戶之間的介紹,就足夠我利潤可觀了。
    有時候和朋友同學在店裡打麻將,玩得太晚的時候我就留在店裡過夜。晚上獨自躺在內屋的床上,我經常會想起那時候在店裡發生的事情。先是會想起白梅,還有跟王嬌孫喜財在附近吃飯時,他把一條大丹狗活活咬死的場景,似乎都發生在昨天似的。
    轉眼半個月過去,這天下午,我正在佛牌店裡屋的床上睡覺,方剛給我打電話,上來就說:「歡迎你小子下個月來泰國玩。」
    我很奇怪,問他怎麼這麼說?方剛嘿嘿笑著:「我在印尼的朋友說,那個姜先生不知道得罪了誰,前天被幾個蒙面人在地下停車場用棒球棒暴打,打進醫院,全身多處骨折不說,大腦也嚴重受損,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估計沒半年都出不來,搞不好還會變成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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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1-2016 22:0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41章:重開佛牌店

我一聽這是好消息啊,又可以隨時隨地去泰國了,連忙問:「能是誰幹的呢?姜先生別的仇家?」
    方剛說:「目前還不知道,但有人猜測,也許是汪海老婆乾的。她知道丈夫的死和汪夫人有關,而汪夫人跟姜先生的關係也不是什麼秘密。她肯定特別恨汪夫人背後這隻黑手。汪海老婆得了巨額遺產,有錢能通神,搞死搞殘一個人還不容易,她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姜先生?」
    我嗯了聲,高興地從床上彈起來:「極有可能啊,那就好,我做夢都想回泰國去玩啊,這就去訂飛機票,泰國我來啦!」
    方剛說:「這麼急,趕著來泰國投胎嗎?我明天要去一趟馬尼拉,得六七天後回來,你從下周起可以到芭堤雅找我。」
    掛斷電話,我特別地高興,姜先生被搞成這樣,省去我們動手了。這時。手機有簡訊響起,內容是:「我在網上搜泰國佛牌和瀋陽這幾個詞的時候,跳出來很多你在論壇上發的廣告,這種大面積撒網的廣告,沒什麼效果。」
    我很想笑,接到過很多詢問消息,但還是第一次收到這種質疑我發廣告效果的簡訊。我覺得好玩,再加上心情不錯,就回復:「效果當然有,首先你也說了,有很多我發的廣告,而且有很多聯繫我諮詢的人,你也是。」
    那人回復:「我不算。」
    手機有簡訊響起,內容是:「我在網上搜泰國佛牌和瀋陽這幾個詞的時候,跳出來很多你在論壇上發的廣告,這種大面積撒網的廣告。沒什麼效果。」
    我很想笑。接到過很多詢問消息,但還是第一次收到這種質疑我發廣告效果的簡訊。我覺得好玩,再加上心情不錯,就回復:「效果當然有,首先你也說了,有很多我發的廣告,而且有很多聯繫我諮詢的人,你也是。」
    那人回復:「我不算。」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等於承認自己不是人了。於是我問他到底有沒有事,沒事我就關機睡覺了。那人問:「你在泰國什麼地方,以後我去玩的時候可以找你。」我告訴他我在瀋陽,他說對泰國佛牌很感興趣。還要了我佛牌店的地址,說改天有空來我店裡光顧,能不能打折。我說只要是誠心恭請都有折扣,來吧。
    原以為這種人就是隨口說著玩,沒想到,第二天他還真來了。這人看年齡能比我小些,大概二十六七歲左右,也戴著眼鏡,留著微帶卷的分頭,高高瘦瘦,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穿一件黑色修身的風衣。我把他讓在桌邊坐下,泡了茶喝。經聊天得知他名叫陳強。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很正式,像老師在教書。陳強說:「您的佛牌店,開多久了?」
    「剛開張沒半個月呢。」我回答。
    陳強哦了聲,又說:「生意如何?」我說一般,剛開的店能有多好,北方人也不太認這東西。陳強說:「那您為什麼還開呢?」
    我笑了:「我在泰國做這行兩年多了,有很多固定客戶互相介紹,另外淘寶店和論壇也會經常有生意,再有就是我的同學朋友之類的。有個店鋪只是讓我平時沒那麼無聊,反正這房子是我自己的,也沒租金,費用小。」
    一聽這店面是我的,陳強立刻表現出很羨慕的神色。我問他有什麼要求,陳強說:「要求談不上,就是過來聊聊。現在這社會,什麼都不好乾,錢難賺屎難吃啊!你知道什麼叫劣幣驅逐良幣嗎?」
    我搖搖頭,他說:「就是社會有問題,好的、優秀的東西或者人反而不受歡迎,而那些差的、卑鄙的人卻很有市場。現在中國就是,比如說我吧,才華我不缺,可幹什麼都不順≤能遇到不靠譜的合作者,光我一個人誠信、認真沒有用。前幾天和同學聊天,他說他老婆去上海旅遊,在一家很大的佛牌店買了條什麼佛的佛牌,回來之後就順利多了。其實我不信這個,但也很好奇,就順路過來看看,也算長長見識吧。」
    要是放在平時我接到這類電話或簡訊,可能早就掛斷了,但現在坐在店裡,來顧客諮詢怎麼也得向他科普一下。於是就給他簡單說了泰國佛牌是什麼東西,什麼叫入靈,什麼叫阿贊。陳強邊聽邊輕輕地「哦」聲,似乎很受教。我問他是做什麼的,上班還是經商。陳強笑了:「這年頭,上班能賺幾個錢,我現在主要是做工程。我不是瀋陽人,是大連的,和對象在沈北租房子住。我老爸以前一直做施工這塊,瀋陽也有關係,現在他身體不太好,就把業務轉移到我這兒了。」以巨肝亡。
    我一聽是搞工程的,還是對他高看了幾眼,順便問他最近搞哪些工程。陳強說:「和部隊合作的,還沒談成呢近天天跟關係單位的人喝酒,都快把我給喝傻了。」我很同情他,在中國做生意都這樣。
    我問他想請一條什麼功效的佛牌,能接受什麼價位,陳強笑了:「我從來不信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像什麼道士驅邪、和尚作法、出馬仙看事這類我都見過,但全是搞鬼演戲,反正我是不信。一條普通的項鏈,非要說裡面有什麼鬼魂,還能幫人辦事,太扯了。」
    對於他的言論,我只能笑笑,爭論是沒有意義的,反正這類人也不買,我在店裡也無聊,就當跟他消磨時間了。我問他:「你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當然不信,難道你信?」陳強反問。我說當然信,不然我怎麼賣佛牌。陳強說:「那你見過嗎?」
    我說:「我在泰國見過很多阿贊施法,能讓陰靈附在人身上,很神奇。以前我也不信,但去泰國之後就信了,所以才開始賣佛牌。」
    陳強笑了:「除非是真正的鬼站在你面前,能把自己腦袋摘下來再安上,能在天上飛來飛去,能一口吞個大活人,能讓你見識什麼叫陰曹地府,那才叫鬼。除此之外,都是騙人的。」
    他這些話還真把我給問住了,我只好回答:「要是以這個標準,那我還真沒見過鬼。」陳強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本來我還想把那些在泰國見到的靈異事件跟他說,可轉念一想說了也白費,就沒再多費話。
    「中國的封建社會有幾千年,所以這類東西到現在還有很多人信。」陳強說,「人都能上月球了,中國人還覺得死後會變成鬼,下輩子還能投胎,你說可不可笑?」我連連點頭說真可笑,開始有些討厭他了,想找個借口讓他離開。
    於是我不再坐著陪他聊,而是站起來假裝活動四肢。陳強也站起來在店裡來回走動,我在旁邊跟著隨口講解。他邊看邊點頭,問:「你這店裡最貴的佛牌是哪個?」我知道他不能買,但出於炫耀,還是指著貨架上方用玻璃框單獨罩著的那條崇迪,告訴他這個就是,十五年前的原噴限量版,高僧加持半年之久,售價8888元,終身免費原廟加持和維護,包括換外殼和鏈子等。
    「最便宜的呢?」陳強又問。
    這麼問的人還真不多,我看了看,拿起一條成本僅為五百泰銖、從羅勇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寺廟請出來的成功佛:「這個就是,六百塊。」
    陳強問:「這也是寺廟出來的?什麼種類?」
    我說:「當然是,羅勇正統寺廟龍婆僧加持過的,這叫成功佛,能保平安,最主的是提升事業,助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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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1-2016 22:1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42章:陳強

陳強點點頭,伸手從風衣里懷中掏出一個皺皺巴巴的牛皮錢包,數出六張百元鈔票遞給我。我有些發愣,一時沒反應過來,陳強捏著錢,疑惑地看著我:「這個我要了。」
    我下意識把錢接過來。陳強從我手裡拿過佛牌,放進里懷口袋,走出佛牌店。我在後面跟著,他回頭問:「有啥保修沒?」我連忙說半年之內給免費換外殼,一年之內免費原廟加持一次,但要等批次,和別的佛牌同時發走。
    陳強點點頭:「行,給我一張名片。」我掏出名片遞給他,陳強收起名片,朝我點點頭,就朝路邊的公交車站走去。
    回到店裡,我仍然沒回過神來,心想這陳強是怎麼個意思,批了一大通鬼神,最後還買佛牌?忽然我覺得會不會是假幣。連忙把錢都掏出來,到隔壁美術社借大哥的驗鈔機反覆過了好幾遍,沒問題,錢是真的。
    我不由得搖頭苦笑,心想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干佛牌生意兩年,我最大的收穫除了錢之外,就是接觸到各種奇奇怪怪的人,比很多人這輩子接觸到的奇葩都多,讓你不得不佩服。
    兩個小時后,我的qq收到驗證消息,一看是陳強加我,就通過了。從那之後,他幾乎每天都會在網上和我聊幾句,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說話一本正經。似乎很有原則。但有時候行為卻相反;說是搞工程的,看起來又不像收入有多高的人;自稱有才,對社會很不滿意,卻又處處隨波逐流,真是個矛盾體。
    我對陳強的了解,基本也都是通過qq得到的。因為無聊,我在店裡的時候電腦肯定是常開的,凡是開店的人都一樣。除了掛著淘寶界面,還掛著兩個qq號碼,一個是自己的,另一個是廣告專用。在看電影的時候,陳強經常找我發牢騷。各種各樣的牢騷,有時聽得我很煩,就不理,但有時又很有意思。
    這天中午我正在吃冷麵,陳強在qq上和我說,今天又扔在工程里兩萬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工,我以為凡是工程都得幾百上千萬的投資,原來幾萬也可以。就問他到底是修什麼的工程,他說:「是給炮兵學校蓋宿舍樓,和部隊打交道不好辦事,審查得可嚴了。」
    「你有女朋友嗎?」我問。
    陳強回答:「當然有,又高又漂亮,給你看看照片。」一張圖片發來。果然是他和某女孩在植物園的全身合影,長得不錯,個子能有近一米七,就是瘦了點兒。我心想這傢伙艷福不淺,想起爸媽成天催我相親,就問他處了幾年,什麼時候結婚。
    陳強說:「三年多了。」我說那也該結了吧,陳強說等這個工程結束,下來錢就買房結婚。我問:「你女朋友家庭條件怎麼樣?看起來挺有氣質。她爸媽好說話嗎?」
    他說:「不知道,沒見過。」我很奇怪,處了三年沒見過女方父母,就問為什麼,他不以為然:「登記結婚的時候,不是早晚能見到嗎?現在見個什麼勁。」
    「總不能非得在辦證之後再見面吧,處了三年,難道你女朋友父母也沒提出要見見女兒的男友?」我不理解。
    陳強說:「反正我不著急,我爸媽都不急著見女友,女方有什麼資格急。」我心想這叫什麼邏輯,別人都是重視女方,到他這兒正相反。
    幾天後,我正在超市買東西,手機qq接到陳強發來的信息,他問:「這塊叫崇迪的佛牌,有提升事業的功能?」
    我猜准了他會這麼問,花一百塊人民幣從廟裡請出的佛牌,哪來的效果,就回答他:「是的,但正牌效果慢,還得結合自身的努力才行。而且這塊佛是小寺廟加持,法力沒有大寺廟著名龍婆僧那麼高,所以價錢也便宜,和兩三千的沒法比。」
    陳強說:「因為便宜就沒效果?昨天和甲方喝酒,把我喝桌子底下去了,後來又往工程里扔了一萬塊,什麼時候開工還都不知道。」
    我心想這是什麼工程,還一萬一萬地像切豆腐塊一樣投錢,就說:「你不能想著花六百塊錢就明顯改變財運,提升事業,這也不現實。幾千元的正牌也沒這麼神奇,只能起到潛移默化的作用,更別提幾百塊的。那樣的話,做生意豈不是都順利得多,幾年後都成大企業家了。」
    「那什麼樣的效果更好?」陳強問。
    我想了想,說:「我店裡有幾塊正陰牌,你改天可以來看看。」他問我正陰牌是什麼,和正牌有啥區別。我告訴他,正陰牌裡面有陰料,但加持師父是修正法的,比如正統佛法、魯士法和白衣阿贊。效果比較明顯,但需要供奉法門,有的牌還要供奉物品。
    第二天,陳強就來了,我心想這哥們還真積極。在店裡喝茶的時候,我給他又講了什麼叫正陰牌,什麼叫入靈,還拿了兩條正陰牌,一條是阿贊nangya加持的冷孔派,另一條是某白衣阿贊的坤平。看著這兩條佛牌,陳強不屑地說:「我就是不相信一塊小小的佛牌里有鬼魂,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說:「你供奉的時候要念心咒,有的人念完心咒能和陰靈發生感應,但不是百分之百。」以巨肝號。
    陳強笑了:「你這話等於沒說,凡是沒感應的,你都會說不是百分之百,反正總有例外唄。」
    「你要是非得這麼說,我也沒辦法。」我只能嘆息。陳強手裡拎著這兩條佛牌,左看右看,邊看邊撇嘴。後來問我:「哪條是入靈的?」
    我指著他左手裡的那條冷孔派佛牌:「這塊牌裡面入了一個與丈夫爭吵后在雷雨天離家出走,結果被雷劈死的成年女性陰靈。這女人死的那天是星期六,在星期二火化,這樣的死者才能加持成冷孔派。材料是用該女子骨灰混著七座墳場的土捏成平躺女子法相,在午夜加持一百多天才行,用的是古代緬甸法術。加持的師父叫阿贊nangya,是位女阿贊,她母親是緬甸人,父親是雲南人,所以她既會雲南蟲蠱術,又懂緬甸拉胡法門,長得也漂亮,很厲害的。」
    聽著我的講解,陳強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問:「女法師……泰國佛牌的製作都要這麼神神秘秘的嗎?像見不得人似的,聽起來也這麼瘮得慌。」
    我笑了:「陰牌當然要偏陰,想迅速達到平時達不到的效果和心愿,正路又無法實現,那不就得用陰法!」
    陳強問:「你說過陰牌里還分正邪,這個算正陰牌嗎?不是都有鬼了?」
    「正陰牌入的靈,是正常靈,有枉死也有正常死的,比如19靈坤平里還有百歲老人和去世苦行僧的陰靈。這種牌被正廟或修法師父加持到佛牌里,就算有怨氣,也被轉化了,能幫人達到心愿,以給自己修福報,這樣的都算正陰牌。正陰牌也有用陰料的,比如墳場土、死者的骨灰。而邪陰牌入的陰靈都是邪靈,怨氣很大,也沒被轉化,只是暫時被黑衣阿贊或降頭師用黑法禁錮住,一旦供奉出錯,就會發怒。而且陰料也都是極陰的,比如屍油、女性經血甚至陰部的血肉等等。這類牌,我店裡沒有賣的。」
    聽了我的科普,陳強半天沒說話,只看著這條冷孔派,問什麼價錢,我說最低五千元人民幣。陳強撇了撇嘴:「裡面有個女鬼就這麼貴?」
    我哈哈大笑:「那你花五千塊錢招個女鬼來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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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1-2016 22: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43章:女朋友

   陳強說你不用挖苦我,這東西有什麼效果?我說:「主要是辟災禍和招財旺運,能讓人生意變好。」陳強說那不和之前那條六百塊錢的一樣?我說:「一分錢一分貨,效果當然不同。」陳強翻過來倒過去,拿著這塊冷孔派看了能有二十多分鐘,邊看邊露出譏笑的神色§里還嘟囔:「這玩意……真他媽能研究……能好使嗎……還說有鬼,真能整。」
    看了半天,他最後還是走了,我也沒指望他能買,說了這麼多佛牌知識,純粹是無聊解悶而已。可幾天後,陳強又來了,還帶了他的女朋友。他女友又高又瘦,看上去挺有氣質。就是眼神中帶了點兒愁苦,而且穿的衣服很普通,一看就是五愛街便宜貨。
    「剛從我媽家回來,順便路過就來你店裡看看,也讓她開開眼界。」陳強說,他女朋友在貨架邊走了幾圈,看著那些佛牌。陳強在旁邊給她講。他講得很仔細,也很認真,什麼正牌、陰牌、入靈沒入靈的。我甚至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故意諷刺,因為之前他的態度還很不屑。
    陳強女友問:「這個什麼冷孔派要五千塊錢?你要花五千塊錢買一條項鏈,戴上就能讓你事業興旺,大發橫財?」
    陳強表情認真:「是啊,泰國佛牌就是這麼靈,我問過很多人了。」
    他女友很無奈地說:「就算這東西真像你說的靈,可你、你拿什麼買啊?人家房東都催好幾天房租了,你不知道嗎?」
    「什麼玩意,別說那些沒用的。」陳強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尷尬。陳強女友剛要說什麼,陳強手機響起,他一看屏幕:「得,又是甲方,不是還找我喝酒吧?這幫人我都服了。天天喝不夠。」陳強走出佛牌店去接電話。他女朋友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問:「他搞的到底是什麼工程,每次只投一兩萬塊錢?」
    她嘆了口氣:「田老闆,我想和你商量個事,能不能別賣給他佛牌?」
    我知道她會這麼說,就問為什麼。她看了看站在佛牌店玻璃門外,笑逐顏開打電話的陳強說:「他這個人做事特別認真,但也認死理,一條道跑到黑,誰也勸不住。他爸搞工程十幾年,從來沒賺到過一分錢,每次都賠。而且還不是賠在施工上。不是被忽悠,就是出差錯。後來他爸心埂院,每次都得花好幾萬,把家裡攢的那些錢搭進去不少。大夫告訴他爸出院后不能喝酒,可他爸偏不聽,隔幾個月就忍不住要喝一次猛的,結果再住院。前幾天還進了icu病房,丈夫都下病危通知了,好不容易挺過來。在醫院裡我勸他爸以後把酒給戒掉,不然自己受罪,我們也跟著擔心。其實我說的已經很明顯,就是告訴他別把大家都折騰個半死,你猜他爸說啥?」
    我想了想。回答:「他爸是不是說,喝點兒酒沒事,要麼就說,不讓我喝酒還不如直接死了?」
    陳強女友說:「都不是,他爸說,你還沒跟我兒子結婚,就開始管家了?」我徹底無語,只好笑笑。陳強女友接著說:「後來我也不管了,可他爸非要把什麼工程交給陳強做。陳強以前就是在小公司打工的職員,根本不懂什麼工程,可他隨他爸的性格,非要把工程接過來,還激動地說終於有機會賺大錢了。我說你爸這麼多年都沒賺過錢,你哪來的自信?他說人和人不一樣,也許我行呢。他爸有個朋友給聯繫了什麼部隊宿舍的工程,今天投三萬,明天投兩萬,總說馬上開工進場,現在快一年了,開工還是沒影的事!」
    我說:「什麼朋友介紹的活,不是被騙了吧?」
    她很無奈:「我都不敢和陳強說這句話,一說他就和我瞪眼睛,說我起不到積極作用,不鼓勵他創業,永遠發不了大財。」
    我只能笑笑,這類人我也見過不少,親戚朋友都有,在中國不罕見。我問她們倆處對象結婚的事,她說:「我和他處三年了,我爸媽都是公務員,眼光高,說讓我一定要找個門當戶對的。當初我和他認識的時候,就是看中他做事努力,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唉!」
    「有句話我可能不該說,」我忍不住問,「你這條件,不能再換個男友嗎?」
    她笑了:「要真正提分手的時候他就求我,說得特別真誠,說以後他肯定有大出息,到時候我會後悔。我這人心軟,就原諒他了。一轉眼拖了三年,也有感情了,我也不想再提分手,可他還是這個德性,反正你最好啥也別賣給他,行不?」
    我說:「就算我想賣,他也拿不出錢來吧。你不是也說了房東一直催房租呢,都窮成這樣,還拿什麼請佛牌?」
    她搖搖頭:「誰知道他又想出什麼招來,他投工程里那幾萬錢,都是他媽媽的定期存摺往出取。每次用錢都去找他媽,他媽先罵他,最後還是會給。他爸媽離婚多年,他媽都改嫁七八年了,攢的錢是老本,現在估計也被陳強折騰得差不多了。」
    聽到這裡,我真是對這個陳強恨得牙痒痒,什麼叫敗家爹和敗家子,這就是典型。於是我告訴她,肯定不會再賣給陳強一分錢的東西,讓她放心。
    幾分鐘后,陳強打完電話進店來,說:「這幫人,辦事太磨嘰,晚上還要找我喝酒。」
    他女友無奈地說:「成天請他們吃飯喝酒,開工的事到底有沒有眉目啊?」
    陳強坐下:「好事多磨,急什麼,剛才我給我媽也打了個電話,讓她給我打五千塊錢急用。田老闆,等我一會兒,最多半小時,等錢到了我就取出來。」
    他女友焦急地看著我,我想了想,說:「不好意思,哥們,這條冷孔派的牌,昨晚有個朋友已經交錢預定了,不能賣給你。」
    陳強很意外:「昨晚被預定了,這麼快嗎?」我說當然,好牌是不等人的。他唉了一聲,站起來在貨架邊瀏覽:「那我再看看別的。」
    我用眼神詢問陳強的女友,她表情非常為難,忍不住對他說:「能不能不買?你的工程不是還沒開工嗎,到時候還得用錢啊!」
    陳強不高興地說:「男人的事,女人能不能不摻和?也不怕人家田老闆笑話!」他女友氣得說不出話,陳強看了半天,又選中一條古法拍嬰,我說他個也預定出去了。連續選了三條,都沒成,最後他問我陰牌里哪個沒有主的,我說現在陰牌都預定出去了,只有便宜的幾條正牌可以出貨,最貴的一千五。以巨華圾。
    「你這店是怎麼開的?那我就要陰牌,你從泰國給我發貨吧。」陳強很不滿意。我說行,那得多等一陣子,恐怕得兩個月後,陳強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你是怕我不給錢?我今天就先交兩千定金給你,行了吧?就要這塊冷孔派的牌,要那位女法師加持的!」
    他女友終於忍不住,大聲道:「你有完沒完?非要用這個東西讓你發財嗎?有那幾千塊錢先把房租交齊好不好?也省得房東天天給我打電話!」
    陳強也來了勁:「你就不會跟她好好商量商量?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就不信房東能把我趕出去。」
    他女友說:「我在電話里被她訓得都抬不起頭,人家都說了,沒錢還租什麼房子?一個月300塊錢都拿不出,為什麼不回老家去好好種地?你讓我怎麼回答?總是讓我去和房東溝通,你怎麼從來都不接她的電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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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1-2016 22: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44章:極陰罐


陳強撇了撇嘴:「女主內男主外,我要是天天都處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那還怎麼幹事業,搞什麼工程?」
    「你那也叫工程?」他女友看來是要爆發,「給部隊蓋宿舍,總共投里不到六萬塊錢。夠蓋一間房的嗎?明明被人忽悠了還不信!」陳強看了看我,把眼睛對她瞪起來,剛要說什麼,他女友衝出佛牌店走了。
    看著他們倆吵完架,我特別不舒服,心想怎麼總能遇到這種奇奇怪的人!他女朋友家庭條件好,長得也不差,為什麼非得和陳強這樣的男人混在一塊兒?陳強坐回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笑著說:「女人就這樣,目光短淺不說,還沒腦子。工程是那麼好搞的嗎?大錢是那麼容易賺的嗎?」
    我只能連連點頭。陳強說:「前幾天我去看房子了,準備在渾南買個120米的二手全躍層,總共240米。我好不容易說服我媽到時候和我們倆一起住,等工程結束賺了錢。我就去她家,直接告訴她爸媽房子都有了,你們倆搬過來就行。」以庄投圾。
    「你的工程還沒簽合同,就連房子都看好了?」我不解。
    陳強說:「做事不能走一步看一步。必須要做好幾步的打算,千萬不能和女人一樣目光短淺。現在不看好,到時候被人買走呢?」
    我問:「你這個工程,如果順利完工能賺多少錢?」陳強笑著說也沒多少,五六十萬吧。我說投入幾萬塊,就能賺五六十萬。搞工程似乎沒這麼大利潤。陳強神秘兮兮地說:「部隊的活肥,說了你也不懂,這裡面水深著呢,全是貓膩,只有我們這種業內人士才明白。」
    在他的眼中似乎已經充滿了人民幣。但想起他女朋友的話,我打定主意,不會再賣給他任何東西,包括那種最便宜的正牌。這時他電話響了,一問才知道是他媽媽打來,說已經又匯給他五千塊錢,讓他查收。
    陳強笑著站起來:「我這就去取錢,回來給你定金,你幫我從泰國儘快發貨。」我實在找不到借口,就直截了當地說:「佛牌是救不了你的,我覺得你現在最要緊的是看清形勢,別再投那個什麼工程了,純粹是忽悠你呢。哪有蓋宿舍樓的醫工程投個幾萬就能幹?」
    聽了我的話,陳強張大嘴,後來他又笑了:「你和我開玩笑呢。學我女朋友,是吧?你這人真逗!等著啊,我馬上取錢去。」我把他拉住,認真地和他說你不能再這樣了,你是很努力,可方向都是錯的,所以只能越努力越離譜。
    陳強半天沒說話,疑惑地問:「你怎麼能和女人一樣,看問題眼光那麼短淺?田老闆,你看上去不像這樣的人啊!」我板起臉,告訴他我的佛牌店不做他的生意,讓他走。陳強還不死心:「有錢都不賺?我馬上取錢回來?」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我感到既可笑又可悲,就告訴他不想賺你這份錢。陳強不高興了:「那你還賣我那塊佛牌?你敢說沒賺我錢嗎?」我說你可以把那佛牌拿回來,我原價退給你。陳強頓時沒話說了,又開始哀求,說他的事業正處在關鍵時刻,急需佛牌來改變機運。我默不作聲,他也只好哼了聲,非常不高興地離開佛牌店。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做了一把好人,心裡還挺高興。可沒想到的是,過幾天陳強在qq上給我發來兩張圖片,第一張是個長方形的銀箔紙,上面刻了個很抽象的長發女人形象,女人的眼睛處還有兩個小紅點。箔紙上打了四個孔,用灰麻繩在幾個孔中互相穿進穿出,周圍刻著符咒。第二張是個一巴掌高的小玻璃罐,裡面裝著多半罐粘乎乎、黑乎乎的東西,罐體用白顏料寫著符咒。
    這是什麼東西?幹了兩年牌商的我都沒見過,我問陳強是從哪個網上找的,可千萬別買。他回復:「前面那個五千,後面那罐八千,你說我買哪個好?」我本來想回答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又不想露怯,於是就用數據線將電腦中的圖片傳到手機上,再發給方剛。
    半個小時后,方剛打來電話:「哪來的?那罐是阿贊帕普的吧?」我說是一個顧客發給我鑒定的。方剛說:「前面那個是四女大靈符紙,後面那罐是極陰罐。」我很想知道,為什麼就沒能有難倒方剛的東西,就問具體是什麼意思。
    方剛告訴我:「四女大靈那個,應該是阿贊拍的,他住在泰柬邊境,有一次在山洞中修行,感應到那裡有四名成年女性的陰靈⌒細了解才知道,是幾十年前某盜賊每次劫持到單身女性后就帶到山洞中,先奸后殺,總共積累了四名。她們陰魂不散,只能在山洞中遊盪,後來就被阿贊拍引導,將陰靈加持在銀箔紙中禁錮。」
    我又問那個罐子。方剛說:「從形狀和外面的符咒來看,是阿贊帕普的極陰罐。裡面是多名成年人的屍發、屍油、血肉和骨灰。這些成年人都是橫死的,有被車撞死、上弔死、失足淹死、被槍擊或刀傷而死。阿贊帕普多年修鍊高棉術,最多的一次同時加持六十多名橫死陰靈,要不是在身上紋滿了高棉黑巫咒,再連續念誦兩小時,早就被陰靈弄死了。」
    這話聽得我不寒而慄,可這個罐子能幹什麼用?方剛說:「這種極陰罐很難供奉,光心咒就得有十幾種,每天更換,是為了感應和加持罐中不同的陰靈。次序還不能打亂和忘記,否則就會出事。每個陰靈要供奉的物品也不同,也是要每天根據心咒來更換。」
    「這麼複雜……」我心想這東西連經常接觸佛牌的老客戶都不一定玩得轉,像陳強這種人,怎麼能擺弄得了?我把這些話轉述給陳強,他得意地在qq上回復:「田老闆還算是有見識的人,這個牌商說,能認識這兩種東西的人,整個中國也沒有幾十個。」
    我問:「你真要請這種東西?這可是邪陰物啊,你就不怕出事?」
    陳強說:「沒事,我記性眼好,肯定不能亂。」我又勸了一陣,陳強不耐煩地說還有事,下線不聊了。
    我很想告訴他女朋友,可苦於聯繫不上。無奈的時候我點進陳強的qq空間,想在他的空間日誌和照片中找到他女友的回復。果然有,在相冊里,陳強發的和幾個中年男人在包間喝酒的照片,後面有個女性頭像的qq留言,說就知道喝,半夜回家還吐之類的話。點開這個qq看不到資料,但我加了她的qq並留言說是佛牌店主,有事找她。
    晚上的時候,手機qq響起,是那個女性qq通過了,一問之下果然是陳強的女友。我把白天的情況一說,她也很著急,說現在聯繫不上他,手機還關機,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第二天,陳強的女友給我打電話,說:「陳強昨天半夜才回家,捧了個像礦泉水瓶那麼高的玻璃罐,裡面也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黑乎乎油汪汪的,看著就噁心。我一問,他居然說是從大連回來,在大連一家佛牌店買的,說叫什麼陰罐,記不清了,說法力特彆強,能強效轉運旺財和提升事業。我問他這東西多少錢,他說居然要七千六百多。我當然就火了,和他吵起來,氣頭上的時候,我就把那個什麼罐給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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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1-2016 22: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45章:坑人的直男癌

我大驚:「你把極陰罐給摔了?碎了嗎?」
    她說:「碎得不能再碎了,裡面的東西流得到處都是,特別臭。真的,我這輩子都沒聞到過這麼臭的東西,當時我就吐了。他也吐了,可邊吐還邊罵我。又找了個空罐頭瓶,跪在地上把那些臭爛東西弄到罐頭瓶里。那個罐子外面原先有用白顏料塗的什麼圖案,他今天還買了一盒油畫塗料,自己用筆往罐頭瓶外壁畫。」
    我感到半身冰涼,心想這不是廁所打手電筒--找死嗎?連忙要了她的電話,給她打過去,告誡她:「你現在馬上讓陳強給大連那家佛牌店打電話,讓他們聯繫泰國的阿贊帕普,看用什麼方法補救。要麼還給佛牌店,要麼立刻寄回泰國!」
    她問:「阿、阿什麼帕普?」我說那是泰國法師的名字,也就是製作加持這個極陰罐的師父。那罐子裡面有幾十個橫死者的屍油頭髮和血肉,陰靈的怨氣很大,你摔了罐子,後果很嚴重。
    「什麼?」她把聲音提高了好幾度,「有、有死人的頭髮和肉?」話筒那邊傳來她低悶的嗚嗚聲。我估計她又想吐了,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立刻讓陳強聯繫店家。
    半小時后,她又給我打來電話。說:「陳強剛給那家佛牌店打電話,店主說他也沒辦法,除非我們去泰國,找那個叫什麼阿贊帕普的人親自給我們倆施法,才能平息得住那些死人的怨氣,但要收費兩萬元人民幣。這可怎麼辦?」
    我心想收兩萬也不算貴。這東西除了阿贊帕普,別人根本搞不定。我想了半天,對她說:「我有一些話,可能你不太愛聽。」她連忙問是什麼,我說:「像陳強這種人。根本就是他爸的基因遺傳,眼高手低、做事沒譜,又好高騖遠,而且還極度大男子主義。你沒法依靠這種人,我勸你趁這個機會趕緊和他分手,然後自己去泰國找阿泰帕普施法驅靈。我在泰國認識不少朋友,可以幫你聯繫,看能不能把價錢壓低些。」
    沒想到的是,她卻說:「田老闆,你這麼說話我就不愛聽了。陳強再怎麼不好,也是我男朋友。我當然知道他不好,要是想和他分早就分了,還用等到今天?現在他有困難,我總不能拋下他吧?那我成什麼人了?」
    我無奈地笑了:「那你就出錢和他一起去泰國施法吧,剛才的話當我沒說。」
    她又說:「房租都交不起。哪還有閑錢去泰國?」我最討厭這種婆婆媽媽的人,於是趕緊結束通話掛斷了。
    下午自己一個人在佛牌店裡,我始終在想那個極陰罐的事。給方剛發簡訊,問如果那種極陰罐被事主打碎,會有什麼後果。方剛問是不是我的顧客,極陰罐是通過老謝請的嗎?我說不是,是老客戶從大連牌商手裡請的。方剛只回復了三個字:「等死吧。」
    「難道不能去泰國讓阿贊帕普給施法平息嗎?」我問。
    方剛回我:「能是能,但恐怕來不及了。」我問難道有這麼快?他卻再也不回復我。
    就這樣,我在忐忑不安中過了好幾天,大概過了不到一星期,收到陳強發給我的簡訊:「田老闆,有沒有能感應死者陰靈的阿贊師父?」
    我問:「你要幹什麼?」
    他回答:「唉,我女朋友和我吵架,一時想不開,居然上吊自殺了。今天出殯,我剛從錦州她老家回來,她爸媽這通罵我,說我霸佔他們女兒,把她給害死了。你說我冤不冤?她摔了我花七千多請回來的極陰罐,我都沒怎麼說她,居然還怪我!」
    「你女朋友上弔死了?」我極度震驚。以庄諷巴。
    陳強嘆了口氣:「她這個人啊,哪兒都好,就是沒什麼好命。我這邊工程馬上就要開工,等幹完拿到錢,就買房子和她登記結婚。你說她怎麼就享受不著呢?」
    我實在忍不住,捧著手機對他大罵起來,陳強被我罵得暈頭,一時沒還嘴。我警告他,這只是極陰罐中陰靈報復的開始,你也好不了,慢慢等吧。陳強既害怕又嘴硬地說:「又不是我摔破的,報復我幹什麼,你他媽少嚇唬我!」
    我冷笑:「那就走著瞧吧,極陰罐是你請回來的,摔破了怎麼可能和你沒關係?你這種人,活在世上也是多餘,把你媽媽的老本都吃光了,少你一個也不少。」我沒等他說話,就把手機掛斷了,他打來后我再按掉,然後關閉手機。
    這是我牌商生涯中極少的、沒從我手裡請牌卻讓我很鬱悶的生意之一。幾天後,我發現qq里就已經沒了陳強,明顯是把我拉黑了。大概又過了一個多月,我又想起陳強來,就給他發簡訊詢問,我以為他不會回復,或者手機關機停機甚至是空號都有可能。因為我經常在想,陳強是不是早就被極陰罐給整死。
    沒想到的是,晚上陳強居然回簡訊了:「關你屁事!」
    我反倒很意外,他居然還活著,從還能回簡訊來判斷,肯定也不是植物人和全身癱瘓,就追問什麼意思,陳強說:「這回你可以幸災樂禍了。」我一想反正也這樣了,也不怕被他罵,就打電話過去。陳強哼了聲:「我在醫院呢,你要不要過來看看,給我扔點兒紅包啥的?大夫這幾天都在催醫藥費!」
    「你得什麼病了?」我問。
    陳強哼了聲:「那天晚上跟甲方喝完酒,出來在路口沒打著車,我就尋思走回家,結果沒注意闖了紅燈,讓一個開車的傻逼給撞了。我都沒看清那是什麼車,也沒人目擊,後來調監控才發現是個白色小麵包,司機現在也沒抓著。」
    我連忙問:「把你撞成啥樣了?」
    陳強說:「雙腿股骨骨折,骨盆粉碎性骨折,媽的,我爸也不管我,都他媽指望不上!我把醫院地址告訴你,你先借我兩萬塊錢怎麼樣?等我出院后工程開工,到時候賺個幾十萬,我連本帶利還你。」我嚇得連忙掛斷電話,生怕再跟他多說一句。
    陳強也沒再給我打過電話,估計也知道我不會借給他錢,以後我也再沒遇到過他。現在有時候想起來,還在想當初他那個工程到底有沒有開工,他的腿現在落沒落下殘疾,甚至他可能根本沒能活到現在。
    最讓我覺得可惜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女友。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他女友無論外表內心還是家庭都不錯,可卻偏偏栽在陳強這種人手裡,不知道因為她的性格使然,還是命中注定非要被渣男所累。
    在陳強女友剛剛死去沒幾天,直到我又聯繫上陳強的這一個多月中,我在佛牌店又遇到幾樁值得記錄下來的生意。現在按順序來,先說說這個開超市的老闆。
    這家叫「大家拿」的超市就在我佛牌店的斜對面,因為看店的日子很無聊,當然少不了用零食打發時間。有時候同學朋友在我店裡聚餐打牌,更少不了去超市買煙酒飲料,所以我和這家超市的老闆娘混得很熟。這類超市比小賣店規模大,但又不像沃爾瑪和家樂福那麼大,屬於中型的。因為佛牌店地處吉祥市場的十字路口,算是大東區比較熱鬧的路段,所以這裡的店鋪生意都不錯,大家拿超市也不例外。
    我在佛牌店裡每個月都會打幾次麻將,除了同學之外,就是附近店鋪的老闆◇邊是自行車店,右邊是美術社,對面有抻麵館,再加上大家拿超市的老闆娘,這幾位都是我的牌友。這天從下午打到半夜,每四圈換掉贏得最多的那位。結賬的時候,我碰巧贏得最多,於是就請這幾位出去吃大排檔燒烤。
    說來也巧,還是去的孫喜財發瘋咬死狗的那家海鮮燒烤店。店老闆沒換人,看到我就會想起那天晚上的狗流血事件,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好久,但那哥們看我的眼神中還帶著幾分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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