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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henrylui

網上一個關於佛牌商的故事

 火.. [複製鏈接]
 樓主| 發表於 18-11-2016 00:5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06章:前妻的手段

我在客廳里煩躁地走來走去,陳總喃喃地自言自語:「為什麼會搞成這樣?我到底得罪了誰啊?」
    「家裡沒孩子也沒寵物,只有你和他知道,保險柜鑰匙只有你保管……恐怕只有問你老公了。」我說。
    陳總慢掏出手機開始撥號,撥通后問:「老公,是不是你幹的?」客廳里很安靜。話筒那邊傳出的聲音連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陳總的老公說:「你又亂髮什麼神經?什麼是不是我啊?」
    「那到底是誰往我養的小鬼身上撒尿?」陳總質問。
    她老公說:「你有病吧?誰往你的小鬼身上撒尿?你以為我是幾歲小孩,到處尿尿?無理取鬧!一提那個小鬼我就生氣,居然用泰國的陰物對付我,你真行!」說完就把電話掛斷,陳總再打,對方已經關機。我這邊等老謝的回復,陳總坐在沙發上發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十幾分鐘后老謝打來電話,說阿贊洪班很生氣,他已經不能保證再次禁錮住叢女士小鬼的嬰靈,讓我們找別人處理。
    我開始發愁,這可怎麼辦?這時陳總的手機響起,她一看屏幕,接起來問:「喂。你好。」雖然她情緒很差,但在接電話的時候,仍然保持著素質和禮貌。
    手機聽筒傳出來的聲音,我仍然聽得很清楚:「你是陳xx吧?知道我是誰嗎?」是個很不客氣的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帶著火藥味。
    陳總問:「你到底是哪位?」
    那個聲音笑了:「我是xxx的前妻。」陳總很意外。那女人又說:「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為了讓你能對xxx死心,還是和你說吧。你養的那個什麼泰國小鬼,是我尿的尿。」
    陳總大驚,猛地站起來:「你、你說什麼?是你尿的,這怎麼可能?」
    那個聲音說:「xxx有一天回我家裡取東西,我哭著問他為什麼變心,以前我這麼問都會挨罵,而那次他卻告訴我,不是他的錯,是你從泰國請了個小鬼回來養,所以他才被你迷住。我託人四處打聽,才知道養小鬼是什麼,有什麼效果和禁忌。xxx雖然剛和你結婚。但對你用泰國陰物把他搶走,覺得很生氣,我趁機就說想見識見識。有一天你突發頭疼病,就從單位請假,下午在家吃了安眠藥昏睡。他悄悄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在你家裡,他從你皮包中取出鑰匙打開保險柜,讓我看到了那個小鬼。」
    「然、然後呢?」陳總聲音開始顫抖。
    那個女人笑了:「然後我趁他在客廳接電話的時候,把書房的門反鎖,給你養的小鬼來個尿雨,從頭到腳澆個透。聽說養小鬼要定時用鮮血給它喝,這回我讓它喝尿。看有沒有更好的效果。」不光陳總,我也被驚呆了。
    女人繼續說:「也真是奇怪,從那以後,xxx就開始對你不好,而總給我打電話,說對不起我。他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正開車往我家裡來,今晚就睡我這兒了。你呢也別嫉妒,用的本來就是陰招,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明天他會列印離婚協議書,你就等著去法院吧,再見!」
    電話已經被掛斷,陳總突然回過神來,仍然對著話筒大喊:「不要臉,臭婊子,敢動我的小鬼?我要你的命!」我剛想勸她,陳總突然坐在沙發上歇斯底里,像瘋了似的大哭大叫,和平時那個嚴肅中性板著臉的女領導幹部完全相反。我覺得又可憐又好笑。
    她叫夠了,又開始自言自語:「他去找她了?不行,我不能讓他在她家裡過夜,我要去找他,我現在就去……」陳總拿起皮包就要走,我連忙阻攔,說你這個狀態不能開車,可怎麼也攔不住,陳總居然拋下我自己出了門,也沒按電梯,直接從樓梯往下跑。我剛要跟出去,看到沙發上的那個木盒,猶豫再三,還是把它抱起來。剛要出門,我看到旁邊的博古架上擺著半盒名片,上面印著陳總的名字和職務,我多了個心眼,順手抄起一張揣進兜里,再出去將大門關好,也順著樓梯追。
    陳總家是十六樓,我沒想到她居然跑那麼快,當我氣喘吁吁地從單元門出來,就看到陳總開著那輛黑色帕薩特汽車已經飛似的衝出小區門口。我心想還是先別管她了,把小鬼安頓好才是要緊事。我抱著裝有小鬼的木盒在街上走,邊打電話給老謝,說小鬼已經弄出來,你看是先寄回泰國,還是怎麼辦。在我打手機的過程中,有一對小夫妻橋金毛散步,那隻大狗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全身汗毛全都立起來,紅著眼睛沖我狂叫。
    小夫妻連忙把狗沁,疑惑地回頭看我,貓狗通靈,肯定是感覺到小鬼嬰靈的怨氣了。這時我的頭也開始疼,一陣一陣地發脹,還有點兒噁心。我擔心地問老謝:「我剛才看到了鬼胎,會不會倒霉啊?」
    老謝說:「小鬼不像山精,誰看到誰倒霉,你只是被嬰靈的怨氣侵體。我剛才又問過阿贊洪班,有兩種辦法,一是寄回泰國,再另找黑衣阿贊禁錮,但這個小鬼已經被激怒兩次,不可能再賣出去,得找阿贊在深山中設地壇給小鬼施法,至少要花幾萬泰銖;二是你把它帶到墳場去,最好是那種亂葬崗,用紅布包好之後深埋。有橫死陰靈在附近,嬰靈能被吸引過去,暫時沒事,只要不被人挖出來,你就不用管了。」
    既然老謝這麼說,我也只好用第二種辦法。北京不像其他城市,周邊根本沒有墳場。我翻出手機電話本,找了一名剛從我手裡請過佛牌的北京客戶,他告訴我,別的地方不知道,他老家是平谷的,在xx鄉有個叫xx溝的深溝,以前溝里有一大片亂葬崗,小時候聽人說都是買不起棺材,或者沒人給下葬的死者,村裡人都會往那裡扔,現在不知道還是不是,讓我去看看。
    買了份北京地圖一看,從東四環往平谷還真遠,沒辦法,那也得去。先乘計程車奔順義,再轉遠郊區縣的長途公交車到了那裡,又雇了一輛農用三輪車到達這個xx溝。到了地方一打聽村民才知道,溝里的亂葬崗已經被改成核桃園,當初那些屍骨全都被收集起來,被村民澆上汽油一把光燒光了。
    我傻了眼,大老遠的又不想把小鬼再抱回去,就把心一橫,朝村民買了把鐵鍬,在xx溝附近的野地中挖了個深坑,將小鬼埋進去。
    我承認,那時候我很害怕,也不知道這個小鬼日後的某天會不會被誰再給挖出來。但當時我已經不敢去想,只想著儘快甩掉它。亞帥來扛。
    回到泰國之後,一連幾天,我的頭都又脹又疼,晚上睡覺直做噩夢,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過了好幾天才漸漸好轉。我在想,陳總見到她老公和前妻會吵成什麼樣。出於關心,我給陳總的手機號碼打電話,一直關機,我心想肯定還是新買的手機號,說不定又被她給註銷了。再按陳總名片上的公司電話打過去,說要找陳總。是前台小姐接的電話,先問我是誰,我說是陳總的朋友,近幾天聯繫不上她,就打電話到公司問。
    前台小姐說:「我們陳總出事了,一個禮拜前她開車在路上撞到大樹,撞成深度昏迷,現在還在醫院沒醒。聽說當時她的車開得飛快,一路闖紅燈,像瘋了似的。對了,您要是找她有公司上的事,也可以和我們副總經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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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1-2016 00:5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07章:生男症

    沒等她說完,我就連忙把電話掛斷,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我特別害怕,深深擔憂自己也會倒霉。給老謝打電話,他一個勁地安慰我:「田老弟。你不用害怕,小鬼被外人看到,只是會增加怨氣,對供奉者不利,和你是沒有關係的。不過那個小鬼,你給埋到亂葬崗了嗎?」
    「是,埋在北京平谷某鄉的一個深溝里,那是個亂葬崗。」我騙老謝。老謝長吁了口氣,說那就好,以後就不用擔心。
    陳總這個事,到現在算是完結了,至於以後她有沒有蘇醒,我不知道,也沒有勇氣打電話去問。她雖然是咎由自取。妄想用養小鬼來得到原本不屬於她的東西。但我賣給她小鬼,是不是也等於變相把她往火坑裡推?
    時間推移,這個事就和我做過的其他生意一樣,漸漸被我給忘記了。當時以為那個小鬼並沒給我帶來什麼影響,後來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當然那是后話。
    在陳總成功結婚之後玩消失的兩個月當中,我又接了幾筆買賣,其中有兩件事很值得一提,下面就先說說這對東北小夫妻的生意。
    那時我正在芭堤雅和方剛一起在紅燈區按摩享受,手機qq響起的時候,我正被按摩女郎按得舒服,也沒理。等事後拿起手機看,有個頭像是戴眼鏡男生的qq給我留言,問:「田先生,我在論壇里看到你發的泰國佛牌代購廣告,下面回帖很多,都說有效果。你現在是在泰國嗎,有沒有能讓女人生男孩的佛牌?」
    一聽這個話,不知道為什麼。我立刻想起了剛接觸佛牌生意沒多久,那個湖北可憐女孩小玲的生意來。那時是找某黑衣阿贊,將一個夭折的男童的嬰靈注入到女方體內,就能保證讓女方生出男孩。於是我回復:「沒問題,但收費不低,你能出多少錢?」
    眼鏡男說:「能說說是什麼佛牌或者類別嗎?最好多介紹幾種。」
    我走出包間,問坐在大堂摟著按摩女郎的方剛。他想了想,說:「以前曼谷有位黑衣阿贊,擅長給女信徒施嬰靈注魂術,但副作用也大,所以以後我很少找他。如果不是必須百分之百生男孩的話,可以從龍婆都姆手裡請一尊男嬰古曼。那樣也能增加生男孩的機率。我這幾年賣過五六尊,那些女人後來基本都生的男孩,還是很靈驗的,而且價錢也不貴,大概五萬泰銖左右。」
    「五萬泰銖還不貴?其他大寺廟龍婆加持的古曼童也不過才兩萬泰銖左右。」我問。
    方剛哼了聲:「龍婆都姆可是他師父龍婆狄的唯一傳人,專門修習柬埔寨古法和印度秘法。用來製造入嬰靈的古曼童,效果可不是誰都能比的。」
    他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龍婆狄在泰國挺有名,據說幾十年前泰國很多地方都很窮,小孩生了病沒錢治,所以死亡率也超高,而父母連給孩子下葬的錢都掏不出來。龍婆狄就在某窮村莊建立寺廟,專門接收夭折小孩的遺體,火化之後用古法秘咒製成古曼童。一是給信眾供奉轉運,二是讓嬰靈自己積累福報,好繼續轉世。
    我向方剛討要龍婆都姆所造古曼童的照片,方剛在手機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張發給我。龍婆都姆的古曼童,法相上確實和其他龍婆阿贊的不一樣,大多數古曼法相都是那種幾個月大的白胖娃娃,看起來很喜感。而龍婆都姆這個比較寫實,更像個兩三歲的小孩。
    給眼鏡男發過去,配上文字。眼鏡男說想給我打電話,問打哪個號碼。因為我在發廣告時都會登出兩個手機號,一中一泰。我抬眼看了看坐在沙發上,雙臂摟著兩名按摩女的方剛,再qq給眼鏡男回復,說我正在芭堤雅和三位高僧研究佛法,讓他打泰國的號碼。
    沒幾分鐘,電話打來了,標準的東北口音:「田哥你好啊,我叫楊松,正跟我媳婦在曼谷旅遊呢!想問問你給我qq發的那個泥塑是什麼東西,管用嗎?好像就是個泥娃娃啊?」
    「這叫古曼童,不是普通的泥娃娃,裡面是有法力的,由泰國高僧製成。」我回答。一聽到他姓楊,我立刻想起小楊來,也就對楊松多了幾分好感。
    楊松立刻說:「哦,古曼童我知道,昨天在寺廟參觀的時候,導遊給我們講過。這個古曼童有什麼效果?要多少錢?」話筒那邊還能隱約聽到另外一個年輕女孩的說話聲,想必應該是他媳婦。
    一般情況下,有幾類要求的客戶,對價格的承受能力比較強,如被情所困、重男輕女、走投無路等等。就算沒什麼錢,借錢也願意,之前那個養小鬼的叢女士就是典型例子。而這個眼鏡男想讓老婆生男孩,在我看來也屬於此類型。於是我回復:「最低兩萬元人民幣,但不保證百分之百生男孩,只是會大大增加生男的機率。」
    楊松問:「您這兩天有時間嗎?正好我也在泰國,導遊說明天要去芭堤雅,到時候咱們見個面談怎麼樣?請您吃飯!」
    我當然同意,於是約定好明天等楊松的電話。方剛問:「怎麼樣?」我說這個客戶正好在曼谷旅遊,明天和我面談。方剛笑著說:「田老闆,機會難得,你要好好把握,做成了你和我都有五千塊錢拿。」我心想還用你說。
    第二天中午,楊松給我打來電話,說正在那個門口有兩隻巨型大象雕塑的度假村。跟方剛一打聽,他告訴我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乾脆我把方剛叫上,兩人下樓叫了輛計程車趕過去。
    在度假村門口,我和方剛見到了楊松夫妻。楊松看上去和我差不多,長得很喜感,圓臉戴眼鏡,一副笑咪咪的模樣。他媳婦最多二十四五歲,長得很漂亮,人也大方。兩人從穿著打扮看,應該是楊松的家庭條件比較好。
    找了家海鮮餐廳,四個人坐下,楊松很大方,點了不少海鮮。楊松介紹說:「這是我媳婦思思,我倆都是黑龍江雙城的,田哥,你是瀋陽人,咱也算是東北老鄉啊!我和思思上個月剛結婚,來泰國度蜜月。這位大哥是你朋友?」我連忙向他倆介紹,說方剛是泰國的著名靈媒經紀人,認識很多高僧和法師。想請佛牌古曼的人,只要找到他,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真的?方哥這麼厲害?太好啦,我運氣還不錯!」楊松高興地說,思思在旁邊笑。吃飯的時候,楊松一個勁給思思夾菜,兩人看起來感情很好。
    方剛問:「你們倆是打算要一個男孩?」
    思思回答:「我是無所謂,男女都行,他也說沒什麼,可他是家裡的三代單傳,他爸媽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想要抱孫子。」
    楊松說:「田哥,方哥,其實我不是那種重男輕女的男人,但你們也知道,老一輩的人還是難免思想守舊,我爸媽已經算比較開通的了。相比之下他們還是更想要個男孩,接戶口本嘛。但生出女孩也沒事,都什麼年代了,男女都一樣。」。
    他這麼一說,我也就沒什麼顧慮,方剛告訴他們:「昨天田七和你們說的那個古曼童,是泰國東南部著名大師龍婆都姆親自製造的。入過嬰靈,到時候要你媳婦在龍婆都姆面前由他施一個嬰靈控靈術,這樣機率會更大。」
    「什麼是控靈術?」思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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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1-2016 00: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08章:男嬰靈注魂術

  方剛說:「是東南亞的一種法術,能跟死人的鬼魂溝通,並且控制它們按自己的方法行事,柬埔寨、緬甸和寮國都有。」
    楊松和思思互相看了看,臉上露出幾分恐懼和敬佩。思思問:「田哥,價格方面還能不能研究研究啊?兩萬塊錢可不是小數。」
    我笑著說:「一分錢一分貨。兩萬塊自有兩萬塊的效果,幾千的也有,但效果就不能保證了。」
    思思又問:「這個法術肯定能生男孩嗎?」亞帥來號。
    我搖搖頭:「不敢保證百分之百,要是放在兩年前,可以找黑衣阿贊施嬰靈注魂術,能保生男孩。可那種法術的副作用太大,現在我已經不敢用了。」思思還要問什麼,被楊松打斷:「兩萬就兩萬塊,田哥和方哥一看就是誠信商人,不瞞你們說,我之前也問過幾個在泰國的牌商,他們都說能百分之百保生男孩,我還真不敢信。當然,要是真能生男孩。我爸媽不是更高興嗎?」
    「要是還生女孩呢?」思思追問。
    楊松笑了:「女孩就女孩唄,我爸媽不敢把你趕出家門的,有我在,你放心吧!」
    我說:「就算生了女孩,如果你們家條件好。也可以考慮幾年後要個二胎。」
    楊松說:「大不了去香港或者美國生,還有雙重國籍呢,多好!」
    思思生氣地瞪著他:「早就和你說過,我不生二胎,懷孕生孩子那麼痛苦遭罪,產後身材也容易變胖,你們男人當然無所謂,辛苦的是我!我媽也不讓我生二胎,說生孩子越多,對女人身體越不好,你希望我身材越來越走樣嗎?」
    楊松嘿嘿笑著,連連點頭:「我就是開個玩笑嘛!」
    既然已經談妥,下一步就是約定時間。楊松夫妻在泰國的行程要由導遊來安排,他打電話給導遊。說明天有重要的事要辦,得去一趟泰國東南部。導遊說自由行也可以,但要簽署免責聲明,出了意外旅行社不負責,楊松同意了。
    第二天早晨,楊松夫妻從曼谷早早來到芭堤雅,先在銀行提出十萬泰銖鈔票,在方剛的帶領下,乘大巴從芭堤雅出發,一路向泰國東南部前進—了幾次車之後,下午兩點鐘才到達這個位於泰國和柬埔寨邊境的寺廟。寺廟的名字很難記,只記得規模不大。據說是龍婆都姆的師父訂下的規矩,親傳弟子的寺廟不能太宏偉,以免過於享樂而驕傲。
    方剛已經和寺廟裡的僧侶用電話溝通定好了時間,龍婆都姆穿著泰國龍婆僧特有的黃色僧袍,看上去很有威嚴,但人卻很隨和。他讓思思跪在團墊上。取出一尊和方剛手機中照片相同模樣的古曼童,橫著放在地上。在施控靈術之前,龍婆都姆對楊松和思思說:「這尊古曼童中入有一個未出世的男嬰靈,你們倆要確認身上沒有嚴重的業債,不然這個控靈術就會失去效果。」
    我把龍婆都姆的話翻譯給楊松夫妻,問思思以前有沒有打過胎,她連連擺手:「絕對沒有!我這輩子只打算懷一次孕,生一次孩子,在沒登記結婚之前,肯定不會打胎。」
    楊松也說:「我倆都是老老實實的善良人,她見血就暈,我連殺豬殺羊都不敢看,肯定沒有業債!」
    龍婆都姆又問思思現在有沒有懷孕,方剛翻譯過去,兩人互相看看,楊松說:「應該……沒有吧,但我不敢確定。」思思臉紅了。我和方剛對視而笑,新婚夫妻,蜜月期肯定沒少做那種事,確實不敢保證。龍婆都姆說:「我沒有感應到她體內有嬰靈,說明沒有懷孕。」
    不得不佩服黃袍龍婆的法力,連懷孕都能測出來,放在中國,連驗孕棒和早孕試紙都省了。確定之後,龍婆都姆開始施法,我們遠遠坐在旁邊,龍婆都姆讓思思雙手合什,稍微低下頭,他用右手掌壓在思思的頭頂,開始念誦經咒。
    我掏出手機,開始悄悄錄像,方剛瞪了我一眼,低聲讓我把手機收起來,說錄像會影響施法的效果。我只好收起手機,低聲問他:「為什麼大家把龍婆都姆和他師父稱為鬼王?」
    「黃袍龍婆和白衣阿贊修的都是正統控靈術,而龍婆都姆和他師父所修的法,是已經快要失傳的一種印度古經文,是一種古代婆羅門教大祭司才有資格學習的冥想控靈法門,現在整個泰國掌握這種能力的人,連五個都不到。」方剛說。我和楊松雖然都聽不懂,但頓時覺得龍婆都姆更加厲害了,心中肅然起敬。楊松顯然第一次來到泰國寺廟,見識這種施法的場景,身體有些微微發抖。
    龍婆都姆念了一會兒經咒,靈異的事件發生了,那尊古曼童原來是橫著躺擺在地上,卻忽然自動站立起來,而思思雙手迅速握住古曼童,呼吸也變得急促。楊松張大了嘴,我則後悔極了,心想要是再晚幾分鐘用手機錄像,就把這一幕給拍下來了,到時候上傳到淘寶店鋪里,那宣傳效果才叫震撼。
    正想著,忽然思思的身體猛地挺直,雙眼圓睜,但兩隻手仍然緊緊握著那尊古曼童。龍婆都姆念的經咒越來越急促,然後突然汀不念,思思就像斷了線的木偶,癱倒在地上。兩名僧侶走過去把她扶起來,楊松和我們也跑過去,看到思思的額頭全是汗珠。龍婆都姆對我們說:「男嬰靈已經認定她為主人,回去把古曼童供奉進來,和普通的古曼一樣,平時放點兒孩子喜歡的零食和玩具,但都要供奉男孩喜歡的。比如玩具刀槍、玩具玻璃珠、小汽車等等。你們夫妻在這段時間要多同房。平時也得多行善,不能作惡或殺生,會有九成以上的機率生男孩。」
    楊松扶著思思,仍然沉浸在剛才那一幕中,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表情。方剛對我使了個眼色,我提醒楊松施法已經結束,楊松連忙打開腰包,取出裝著鈔票的白信封遞給我。我把信封交給方剛,跟隨兩名僧侶共同扶著思思到側室休息。
    休息了半個來小時,思思漸漸好轉,對剛才發生的事卻全都沒印象,說覺得剛才很困,就睡了一覺,醒來就在床上了。楊松感嘆:「田哥,我爸媽特別信鬼神這些事,以前我還算半信半疑,可今天不得不信,太神奇了!」
    方剛走進來,對我點了點頭,我告訴楊松和思思可以走了,儘快回到曼谷和旅遊團匯合,免得耽誤行程。我們幾人乘大巴車返回,路上在一家餐廳門口剛住,楊松去上廁所,我趁機和思思聊天,想問她楊松家庭和父母的情況。萬一真生出女孩,他們會不會翻臉。
    思思說:「這倒不會,他家比較有錢,父母對我也好,我一提起到時候生女孩行不行的話題,他們老兩口就說沒事。但他們早就把嬰兒衣服鞋都準備好了,全是男孩的,所以我壓力也不小。我知道他們心裡還是喜歡男孩,不然也不會和楊松找你做這個法術了。」
    她這麼一說,我就沒什麼再多問的。大巴車到了芭堤雅,楊松握著我的手,千恩萬謝:「田哥,到時候她懷孕檢查是男孩的話,肯定告訴你。我們雙城老家有個習慣,生孩子的時候要請親朋好友在產房等報喜,等孩子一出生,馬上在附近的飯店擺酒席慶祝。到時候你要是在瀋陽,可千萬要來參加啊,路費我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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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1-2016 00:5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09章:B超

聽了楊松的話,我笑著說沒問題,心想也不用這麼客套,能生男孩就最好。楊松和思思乘大巴車走了,方剛拿出一疊鈔票,數了五十張遞過來。拍拍我肩膀:「這錢賺得舒服,田老闆,以後多接些這麼爽快的客戶,讓我也多吃幾頓肉!」
    我笑了:「你是應該多吃肉,都瘦成什麼樣,成天就知道喝酒泡女人,也讓自己增增肥嘛!」
    方剛罵道:「你懂個屁,都像你們東北人這麼胖,有什麼用?別忘了,女人都喜歡高瘦男人!」
    忽然,我想起了叫秦媛的那位女客戶,就問:「龍婆都姆的控靈術這麼厲害,要是女人都來找他施法,豈不是都能保生男孩?花費才一兩萬塊人民幣。而代孕公司那種剔除dna的方式,為什麼要價幾十上百萬?」
    「你想得容易!」方剛哼了聲,「龍婆都姆給善信施這種古曼控靈入體術,每年最多不超過三個。要不是我人頭熟,根本輪不到楊松。明年還差不多!」
    這回我明白了,原來龍婆僧們也要控制男女平衡,不然會被中國那些重男輕女的人把寺廟門檻都得踩破。
    四十多天後,楊松給我發來qq信息,說思思懷孕了,等再過幾個月,就去醫院簽協議照b超,到時候再告訴我結果。
    等再次接到楊松的電話,已經是四五個月以後的事了,這段時間我又接了不少活,但還是先把這個事講完。楊松的語氣特別高興,說:「田哥,我們倆剛從醫院出來,已經照過b超啦。結果剛出來,是男孩啊,哈哈!」
    「是男孩就好,泰國高僧還是很厲害吧?」我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
    楊松說:「那是真神,現在我服得不能再服了,等我表妹結婚的時候,我也讓她去泰國找你,田哥,到時候你肯定要幫忙啊!」還沒等我說話,話筒那邊傳來思思的聲音:「看把你給樂的,平時不是總說男女都一樣嗎?現在知道是男孩就樂成這樣,要是照b超是女孩呢?你是不是得哭?」
    楊松笑著說:「看你說的。女孩也沒事,我爸媽其實也挺喜歡女孩的,可惜不是,哈哈!」亞節在巴。
    我又和楊松在電話里聊了幾句,他說等到預產期的前幾天再通知我,到時候我一定要到場。他提前給我訂機票。不管我在泰國還是瀋陽,都報銷。我心想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去就去吧,到時候那麼多楊家的親戚朋友,楊松可就是個活廣告,他一宣傳,我這邊趁機多撒名片,說不定又能接到不少生意。
    又過了四個來月,楊松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裡,我說還在泰國,正忙著幫客戶請牌。他說:「田哥,丈夫給的預產期是19號,今天都10號了,你趕緊把身份證號和名字發給我,還有方哥的。你們倆都幫我了大忙,這事必須得到場!」
    看他這麼強硬,我也不好說什麼,楊家比較有錢,他的親戚朋友也不會太差,我就當是去開拓渠道了,反正不用自己出路費。於是我給方剛打電話,他卻說:「我才不去!折騰那麼遠,就為了喝一頓生兒子的喜酒?沒意思。」
    我把方剛的意思轉告給楊松,他很生氣,非向我要了方剛的手機號碼,說要親自和他說。我只好給了,大概二十分鐘之後,先是接到方剛發來的護照和證件號碼,我正在奇怪,他怎麼又改主意了?緊接著方剛又給我打電話,上來就問:「你跟我說實話,這個楊松到底是你什麼人,失散多年的兄弟?怎麼這麼熱情?」
    我問發生了什麼事,方剛生氣地說:「這小子差點兒在電話里把我給吃了!說我要是不去,就跑到泰國來找我算賬,天天堵著我的家門口,說我不給他面子。你們東北人都這麼熱情?」我哈哈大笑,說去了有可能增加不少生意機會,對我倆都有好處,而且很可能有紅包拿。
    幸好我和方剛因為生意經常要在中泰兩國來回跑,辦簽證很快捷,於是在幾天後,我們倆轉機到了哈爾濱。楊鬆開車親自到機場接的我們,雙城市離哈爾濱很近,半個多小時就到了。楊松的家是個高檔小區,他已經在小區附近給我們安排了賓館,先到賓館把行李衣物放好,再來到楊家。
    楊家很熱鬧,除了楊松夫妻和他父母,還有楊松的舅舅、叔叔等幾名親屬。一看我和方剛到了,他父母熱情招待,又拿煙又上水果,也不管方剛愛不愛吃,必須得吃,否則就是不給面子。首次在東北人家裡作客,令方剛很不習慣。
    不得不說,楊松的父母對思思真好,她肚子已經很大,楊松父母一左一右攙扶著她,半步都不鬆開,跟老佛爺慈禧身邊的小太監似的。就連思思上廁所,也要把楊松父親換成他姑姑,兩個女性跟著思思一塊進衛生間里去。我心想思思也不容易,這要是換成我,尿尿的時候旁邊不能有人,否則都尿不出來,那還不活活憋死。
    我特意在楊松的帶領下,進卧室看了他們供奉的那尊古曼童,單獨有個小柜子用來供奉,旁邊擺了很多小玩具和男孩的小衣服,還有酸奶和零食。
    吃飯的時候,楊松的媽媽竟然用勺子喂飯給思思,她無奈地說:「媽,你就別這樣了,讓田哥和方哥看了多笑話,我也不習慣啊!」
    楊松媽媽強硬地說:「不行,你現在就是我們楊家的寶,我恨不得用佛龕把你供起來。你自己拿筷子吃飯不是還得花力氣嗎?反正我閑著也沒事,我來喂!」方剛看著這場景,臉上皮笑肉不笑。我心想這楊家真是把兒媳婦當成寶了,思思能嫁給楊松,也真是幸福。
    楊松舅舅和叔叔一個勁朝我倆敬酒,方剛酒量不錯,我則平平,幾杯下去就快倒了。楊家人廚藝不錯,但印象最深的還是一種當地特產的醋,比我喝過任何醋都更酸,但又不是醋精,蘸著餃子吃別有風味。
    楊松的媽媽說:「哎呀,多虧了你們倆幫忙,思思這才能順利懷上男孩,聽說你們倆都是頭一次來黑龍江,那可得多喝幾杯!」
    楊松的爸爸說:「別張嘴閉嘴老是男孩、男孩的,雖然我們老兩口還是希望能生男孩,但就算思思懷的是女孩也沒事。女孩是小棉襖啊,對不對。再說我還有妹妹呢,當初為啥我媽還要把她生出來?」
    「就是嘛!」楊松高興地說,喝得臉通紅。
    楊松的舅舅說:「得了吧,那是因為思思懷了男孩,要是女孩,你爸就不一定這麼說了。」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這麼封建!」楊松的爸爸把眼一瞪。
    席間,大家問我和方剛關於泰國佛牌的事,楊松姑姑說:「聽小新說,田先生和方先生久居泰國,專門賣佛牌,那東西聽人說可神了,戴上佛牌就能刀槍不入。」
    方剛笑著哼了聲:「要是那樣,當兵的就不用防彈衣了,每人戴一條佛牌就行。」大家鬨笑。我給他們講解了不少關於佛牌、古曼童甚至養小鬼的知識,把他們聽得一愣一愣的。東北有不少關於看事、出馬仙和鬼上身這類事情,黑龍江就更多,所以他們深信不疑,都用仰視的目光看著我和方剛。
    楊松的姨問:「聽楊松說,你們在泰國是讓一個寺廟的高僧施了什麼法,那以後誰家就想生男或者生女,是不是都能去?才兩萬塊錢啊,真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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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1-2016 00: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10章:又生女

  還沒等我和方剛說話,楊松的爸爸接過來:「當然不行!人家高僧都說了,要保證男女平衡,每年只給幾個人施法。而且高僧也沒說百分之百就生男,只是機率大而已!」大家都連連點頭。
    楊松的姑姑問方剛:「方先生,這個機率到底有多大?對女方的身體有啥要求沒?我兒子明年結婚。到時候也想做一個法。」
    方剛說:「沒什麼要求,只要男女雙方平時沒做過嚴重的惡事,沒有殺過生就行。」楊松姑姑說那太簡單了,問我們有沒有名片,我連忙掏出幾張名片發了一圈,心想到了辦酒席的時候,還能發得更多。
    為了隨時準備,楊松的爸爸每天都在家裡用瓦罐燉雞湯,用砂鍋熬小米粥。在雙城呆到第三天,離預產期還有兩天,思思突然開始陣痛,楊松家人立刻動員,楊鬆開車,後排坐著思思和楊母。我和方剛則跟楊父乘計程車前往醫院。楊父背著一個大旅行包,手裡還提著兩個分別裝著雞湯和粥的保溫壺。在去醫院的路上,楊松的爸爸開始給親戚和朋友打電話,從姑到姨,從叔到舅。再到同學朋友,我坐在車裡大概算計,至少叫了十五六位。
    在雙城市最大的醫院中,楊松的媽媽拽著婦產科主任的手,一個勁囑咐,還悄悄朝主任的白大褂里塞紅包,我透過門縫看得清清楚楚。親朋好友們陸續到了,楊父手裡拿著十幾個紅包,他妹妹則負責往裡裝錢。我看了一下,每個紅包里至少有十張百元大鈔,那就是一千塊錢,這趟沒白來,既有紅包又發展了潛在客戶,真值。
    親戚們都在產房門口的走廊里聊天。楊松媽媽打開雞湯壺,香味撲鼻。有人笑著說:「大姨,產婦生孩子的當天不能喝雞湯,得喝粥。」
    「粥我也帶了,讓思思聞聞雞湯的香味也能解饞!」楊松媽媽高興地說。
    兩個小時后,婦產科主任戴著口罩和手套快步出來,對楊松等人說:「產婦牛思思的家屬,產婦剛順產生了,x斤x兩,大人孩子都平安!」
    「生啦?太好了,我終於抱上孫子啦!」楊母高興得跳起來,親戚朋友們也都紛紛向楊家人道喜。楊父連忙開始發紅包。方剛說:「楊先生,恭喜你當爸爸,又抱上孫子啦!」楊松的父親特別高興,給方剛和我每人發了兩個紅包。我比他還高興,兩人光紅包就接了四千,簡直是意外收穫。
    楊松問主任能不能進產房去看看產婦。主任說還得等一會兒,又說:「像你們這樣不重男輕女的還真不多,生了女孩也這麼高興,前天有戶人家,也是生了個女孩,剛通知出去,男方父母居然都走了,你說過不過分!」
    「那是,我們可--主任,我們家思思生的是……」楊母忽然問。
    主任說:「生的女孩啊,可漂亮了,長得隨她爸,十分鐘以後你們再進去看。」說完主任就走了。楊松和父母親朋都愣住了,楊父手裡捏著紅包,幾個人互相看看。我疑惑地問:「沒聽錯吧,剛才主任說的是女孩?」
    這時從產房又出來一名小護士,楊松連忙過去問,答案仍是女孩,說產婦的丈夫可以先進去。楊松衝進產房,他父母顧不得規矩,也都進去了。然後從裡面傳出喊聲,不知道還以為在吵架,然後是護士斥責的聲音。
    親戚們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有幾個人悄悄把紅包收進口袋裡,我和方剛對視一眼,也揣好紅包。剛把紅包藏好,楊松的父母從產房跑出來,兩人揪住我和方剛的衣領,生氣地說:「你們這兩個騙子!」方剛把楊父推開。
    「到底怎麼回事?」我掙扎著問。
    楊父說:「你還好意思問,為什麼生出來的是女孩?」
    我不敢相信:「怎麼可能,你們幾個月前不就在醫院照過b超了嗎?」
    楊父很生氣:「是不是你們搞鬼,和醫院串通一起騙我們?」我苦笑著說,醫院是你們自己選的,我怎麼串通,難道要把這個城市所有醫院的婦產科都串通在一起嗎。楊父氣得眼睛通紅:「反正被你們騙了,你們說能保生男孩的!」
    方剛哼了聲:「我們從頭到尾也沒說過保生男孩,你們自己也說過好幾遍,只是機率大而已。還說就算生出女孩也沒關係,前幾天還在飯桌上這麼說過,大家都在場,要不你問問他們?」
    楊母頓時語塞,氣得呼呼直喘。楊父說:「根本就不是生男生女的事,而是……而是我們被欺騙了感情!」
    楊母喃喃自語:「怎麼可能?照了兩次b超都說是男孩,咋生出來就是女孩呢?」楊松的舅舅走過來,摟著楊母肩膀:「姐,你也別難過了,照b超看錯性別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單位組長的侄女當年也是。」
    楊母一把推開他,看到窗台上擺著的那壺雞湯,忽然拿起來走進女衛生間,外面清楚地聽到液體倒進馬桶里的聲音,居然把雞湯倒了。
    等楊母出來,我明知故問:「這不是給思思產後補身體的嗎,你怎麼倒了?」楊母瞪了我一眼,沒理我。護士出來告訴我們,可以進產房了,但千萬不能像剛才那麼大喊大叫,現在產婦身體虛弱,不要驚嚇到她。
    親戚朋友等人陸續進了產房,這是高級單間,很寬敞,還用玻璃隔成一個單獨的無菌室,兩名護士在無菌室里給嬰兒洗澡。楊松坐在床邊的椅子里,對著地板發獃。思思看到我們進來,沖我笑了笑。楊松問我:「田哥,你們給思思施的這個法術,生男的概率到底有多少?」
    方剛說:「龍婆都姆的法門很靈驗,那個古曼中的男嬰靈已經認思思為主人,生男孩的機率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
    楊松的舅舅也很生氣:「難道思思就是那百分之一,有這麼巧的事嗎?還說你們不是騙子!」
    我表示無奈:「我們當然不是騙子,只要父母平時沒作惡,也不經常殺生,那百分之一的概率就很難落在思思和楊松頭上。」這時,楊松的舅舅、姑姑和叔叔等親戚都下意識朝楊松看了一眼,然後馬上把目光移開。
    雖然只有不到兩秒鐘,但這個細微的動作還是讓我捕捉到了。我問楊松:「你跟我說實話,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能有什麼事!」楊松沒好氣地回答,但臉上還是有幾分不自然。
    方剛慢慢走到他面前,抬起手腕,把五毒油戒指的寶石戒面移開,將五毒油湊近楊松的身體來回掃。楊松生氣地問:「你這是幹啥?」我走過去看,發現五毒油的顏色從透明變為淡淡的黃,雖然沒有陰牌那麼明顯,但還是能看得出。
    方剛說:「你有沒有害過生命?貓狗也算。」
    楊松連連擺手:「沒有,我又不是心理變態,沒事害動物幹什麼?買過活雞吃算嗎?」亞節在弟。
    方剛說不算,但強迫老婆打胎就算。楊松表情又閃過幾分驚慌,我都看出來了,方剛這老狐狸更不放過。他猛地一把揪住楊松衣領:「給老子說實話,你到底有還是沒有?」
    「我說沒有就沒有!」楊松很強硬。
    方剛冷笑幾聲,舉著五毒油戒指走到站在旁邊的親朋面前,逐個從他們身邊掃過,對其中一個年輕女人說:「你。」又繼續掃過幾個人,對一個男人說:「你。」十幾個人全都掃一遍,共說了四個「你」字。這些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什麼意思。我已經看得很明白,對他們說:「剛才方先生指出來的這四位朋友,要麼是自己打過胎,要麼是強迫老婆或兒媳打過胎,而且不是因為健康原因,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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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1-2016 00:5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11章:待遇不同

    那四個人驚訝得張大了嘴,互相看看,沒說出話。方剛又走到楊松面前:「說實話吧,瞞是沒用的。沒這點能耐,我們敢在泰國賣佛牌小鬼嗎?」
    楊松父母都不吱聲了,思思沒看明白。忍不住問:「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啊?」
    我走到思思身邊,用五毒油項鏈在她身前晃了晃,說:「戒指裡面的液體叫五毒油,能檢測出人體中的陰氣或怨氣。打胎和殺人罪行同等,胎兒的怨氣就會附在將它扼殺的人身上,幾十年也不會散,所以五毒油的顏色會變深。你身上沒有怨氣,而你老公楊松有,至於為什麼,問他吧。」
    思思支撐著坐起來,那邊護士連忙探出頭:「哎,產婦現在不能坐起來,這屋裡人太多了,快出去幾個!」沒人理她。亞節史才。
    思思問:「楊松。到底怎麼回事?」
    楊松默不作聲,她又問了幾遍,楊松就是不說話。方剛哼了聲:「不用問了,這小子以前肯定和別的女人有過孩子,還在他的強迫下打過胎!」
    思思驚愕。楊松表情有幾分慌亂,顯然是沒否認。思思問:「楊松,這是真的嗎?你和我不是初婚嗎?難道以前和別的女人未婚先孕過?」
    楊母說:「別問了,楊松離過婚,這回你該滿意了?」思思更驚愕,追問之下才知道真相。
    原來楊松在和思思結婚之前就結過婚,還有個女兒,但楊家必須要個男孩,交罰款也行。楊妻再次懷孕,楊家人托關係去醫院悄悄照b超發現是女孩,楊家人共同施壓,讓她打掉了。半年多后再次懷孕但還是女孩,又打掉了。這導致雙方離婚,但兩人共同的女兒也被法院判給女方。後來楊松和思思認識。思思不喜歡離過婚的男人,於是楊松隱瞞了婚史。
    聽完事情經過,思思氣得直哭,楊母氣哼哼地說:「有什麼可哭的?孫子變成孫女,我還沒哭呢!」說完轉身出了產房,楊父也跟了出去。親戚朋友們一看這個情況,都識相地離開醫院,產房裡只剩下楊松一個人。
    我看到楊松爹媽都跑了,楊松還坐著發獃,就想起走廊上還放著楊松媽媽熬的粥,出去把粥拿進來遞給楊松:「你在這裡好好照顧思思,聽護士安排。能進食的時候就喂她喝粥。」
    楊松點了點頭,對思思說:「你餓不?」思思生氣地把頭轉過去。這時護士把洗好澡的女嬰抱出來,放在思思身邊讓她抱。思思看到女兒,就高興地抱著她。楊松獃獃地看著思思和女兒,輕輕嘆了口氣。
    我和方剛來到醫院外面,方剛說:「這楊家的人也真夠可以。居然打掉兩個女娃!」
    「現在這個女孩都生出來了,他們總得養吧?」我嘆了口氣,其實我心裡也沒底,上一個能離婚,這個會不會?
    事情鬧成這樣,我和方剛本來早就可以離開,但因為不放心,在我的堅持下,我倆又在雙城多呆了好幾天。每天我倆都去看望思思,可能是在楊松的勸說下,他媽媽每天都會來給思思送飯,這讓我鬆了口氣。但他媽媽板著臉,把保溫壺放下就走,多一眼也不看。趁著楊松出去抽煙,思思帶著哭腔拉著我的手:「田哥,大夫說我這幾天應該多喝點補充營養的東西,排骨湯雞湯什麼的,可我老婆婆每天就給我送兩次飯,全都是麵條。我現在特別想吃肉湯,也沒什麼奶水,這可怎麼辦啊!」
    我問:「為什麼不讓你爸媽來伺候月子?」
    思思無奈說:「我從小沒了媽,我爸這兩個月眩暈症的老毛病犯了,只能在家裡躺著。我家是甘肅的,又不想麻煩別的親戚大老遠跑過來,更不想讓他們看到楊家人的臉色,所以就……」我氣得不行,馬上出去找楊松,質問他為什麼不給思思增加營養。
    楊松無奈地說:「我媽心裡有氣,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我又不會做飯,從小到大都是我媽做飯給我吃,我連泡速食麵都弄不好。」
    第二天,我和方剛準備回泰國,就找楊松讓他給我們訂機票。能看得出他一百個不願意,但之前已經把話說圓,只好勉強出去,在某酒店的旅行社幫我們訂了哈爾濱到北京再轉曼谷的機票。
    臨走的當天中午,我倆再次來到醫院看望思思,正趕上楊松的媽媽拎著保溫壺進來,放下就走。思思餓得不行,打開保溫壺一看,裡面還是麵條,她氣得低聲哭起來,將壺摔在地上。
    楊松媽媽很生氣,指責思思沒素質,不懂得尊敬老人。他們楊家的家教很嚴,從來沒有晚輩敢對長輩這樣的。思思哭著說:「媽,我喝了七八天的粥和麵條湯,現在正是要下奶的時候,你就不能給我做點肉湯嗎?難道這不是你的孫女?」
    「誰是你媽?我才不是你媽,你媽不是早就死了嗎?」楊松的媽媽冷冰冰地說。還沒等思思說話,楊松卻顫抖地指著思思的鼻子:「你有何德能,敢摔我媽媽?連個男孩都生不出來,你也好意思!」
    思思愣住了,這幾天雖然很不愉快,但楊松一直沒說什麼。現在才看出來,其實楊松心裡怨氣最大,最重男輕女的人也是他。思思憤怒地說:「生不出男孩,我就是無德無能?當初你怎麼不這麼說,否則我能嫁給你?我要離婚!」
    楊松哼了聲:「你可千萬別說這話,我怕你離婚?離了我再找一個,繼續給我生兒子。你呢?你帶個沒滿月的拖油瓶,這輩子都別想嫁出去,老老實實呆著吧,還敢鬧事!」
    我氣得差點兒吐血,沒想到他居然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楊松轉身剛要走,方剛衝上去用巴掌猛地拍在楊松臉上,打得他哇的一聲,眼淚鼻涕全都流出來了。楊松媽媽連忙大叫:「你幹啥打人?」
    方剛怒道:「我打的不是人,是畜生!」衝上去還要揍,楊松媽媽倒是很護兒子,連忙攔在楊松面前。
    楊松捂著被打的臉:「你、你敢打我,我報警抓你信不,我認識公安局的人,讓你蹲半年!」
    我哈哈大笑:「算了吧,他是泰籍華人,公安局也不敢抓。再說了,你敢抓賣小鬼的人嗎?膽子可真大。」這話點中了楊松母子的死穴,兩人都不出聲了。
    方剛指著楊松的鼻子:「你小子給我聽好,不許主動提出離婚,也不能虐待思思。就算離婚,也要分給她一大筆錢。今後我會隨時打電話給她,要是你敢跟老子耍心眼,我下個鬼降讓你倒一輩子霉!」楊松和媽媽氣呼呼地看著方剛,但連屁都沒敢放一個。
    在哈爾濱飛往北京的飛機上,我心裡這個堵得慌。如果早知道楊松的那些事,我說死也不會帶他們去找龍婆都姆施那個法。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如果沒有我,他們可能還不會那麼生氣。
    我把這個想法沮喪地和方剛說,他拍拍我的肩膀:「小子,不能這麼想。就算沒有你的參與,到時候結果會更糟。楊松肯定要逼思思繼續生,她不同意就離婚。但現在就算那王八蛋想離婚,也害怕我們整治他,不敢輕易這樣做。」
    我點點頭,但心裡在想,就算不離婚,那種冷暴力的日子讓思思怎麼過?
    回到泰國的兩個月後,我接到牛思思給我發的簡訊,她說已經和楊松離婚,楊松給了她三十萬,不知道是不是被方剛的威脅起了作用。她最後還謝謝我,說如果不是我,她不是被逼繼續生,就是離婚什麼也得不到。
    對於這個結果,我還是挺滿意的,心想楊家人肯定把我恨到骨頭裡,但無所謂,做佛牌生意兩年多,得罪人也不止一個兩個,再多一個又能怎樣。可有時候又想,這種重男輕女的事每年都在中國反覆上演,何止成百上千。我幫了一個,卻還有九百九十九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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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1-2016 00:5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12章:變心的丈夫

   下面要說的這個,是發生在楊松和思思從泰國請完古曼童回國,發簡訊告訴我思思懷孕之後的事,內容與泰國某位枉死的女鬼有關。
    那陣子我住在表哥家裡,他在泰國華商中也算有頭有臉,除了談生意之外。也經常參加一些華商的聚會。有一次他從曼谷某個華商晚宴上回來,遞給我一張反面寫著號碼的名片:「這是華欣一位開度假村的房地產商夫人給我的,他知道我表弟專門從事佛牌生意,就給了我這個號碼,說是在她度假村從事裝修工程工人的老婆,好像是有請牌方面的需求,你自己聯繫吧。」
    我很高興,連忙回到自己的房間,撥通了這個號碼。對方是個中國女人,我自報家門,她說:「太好了,田先生,我和我丈夫都姓劉,是給馮老闆度假村出勞務的。我有點兒事情。想請一塊佛牌,但又不認識這方面的人,所以就向馮老闆的夫人求助。她說以後遇到可靠的牌商會幫我聯繫,都過去快兩個月,我已經不抱希望。沒想到馮夫人居然還記得!」
    「您有什麼需求?」我問。
    劉女士說:「我在華欣某度假村,不知道你在哪裡,可以見個面談談嗎?我因為懷著孕,沒法工作,最近一直留在家裡。」亞節史圾。
    我心想一對從中國到泰國出勞務的夫妻,估計也沒什麼錢,華欣離羅勇雖然不遠,但中間隔著海,乘船過去很慢,對方要是不出辛苦費的話,我是不會去的。就對她說:「我在羅勇,但最近很忙,恐怕沒時間過去。要麼你來羅勇,要麼還是電話里說。」
    劉女士無奈地說:「我已經懷孕五個月。行動真不方便,不然肯定會去找你,那我還是在電話里和你講吧。」
    在電話里,我了解到了劉女士的要求。原來她和丈夫都是江西萍鄉人,一年半以前通過丈夫的單位出勞務到泰國華欣,在當地參與修建一個大型的度假村。後來她懷了孕,肚子越來越大,無法繼續工作,就休工在家給丈夫做飯。她丈夫王先生有個特點,就是性慾特彆強,除妻子例假之外,兩人每天晚上都要演激情戲。而妻子這一懷孕。王先生寂寞難耐,後來和工友去了一趟碧武里,就被那裡的紅燈區女郎給霸佔了。
    按理說花錢找小姐,過後照樣回家和老婆睡覺也行。可王先生偏偏看上了在紅燈區賣淫的一個越南女孩。那女孩長得很普通,但似乎有什麼過人之處,反正是把王先生搞得五迷三道。伺候得舒舒服服,晚上根本不想回家。每個休息日的前一晚,他都會在那越南女孩的住所過夜。
    紙包不住火,時間一長,劉女士就發現了這個秘密,她特別生氣,先是勸王先生回頭,但王先生已經被那女孩迷得要死要活。兩人吵架無數,最後王先生乾脆不回家,成天和那女孩睡在一起,每月的勞務費基本也都搭給了她。
    劉女士沒辦法,整天以淚流面。某一天她去度假村工地找丈夫,遇到度假村老闆馮先生的妻子,兩人平時關係不錯,馮夫人一看劉女士的神色不對,才知道她家的情況。馮夫人說不能成天這樣悲傷,對胎兒影響很大,於是勸她托熟人請一塊泰國佛牌,能鎖心的那種。要是能請到真正的陰牌,效果會很好。
    就這樣,劉女士把手機號碼寫在一張名片上交給馮夫人,托她尋找可靠的牌商。兩個月後,她在晚宴上遇到我表哥,交談中得知我在泰國從事佛牌生意好幾年,信譽很好,就幫我聯繫上了。
    聽完經過,我開始對劉女士有了深深的同情。問她來泰國這一年多,夫妻倆攢了多少錢。劉女士嘆了口氣:「我婆婆癱瘓在床,每月的錢基本都寄回去給她買葯看病,自從我丈夫迷上那個越南妓女之後,工資就不再交給我,現在我手裡有三萬泰銖,已經是我的全部積蓄,也不知道夠不夠用。我對泰國佛牌完全不了解,你能幫我參謀參謀嗎?我現在是走投無路了!」
    三萬泰銖用來請鎖心的陰牌,怎麼也夠了。我同意幫她問問,到時候會發彩信給她。掛斷電話,我立刻給方剛和老謝發簡訊。因為對劉女士的同情,我把原本一萬泰銖的利潤壓到五千,要他們提供不超過兩萬五泰銖的鎖心陰牌。
    不多時老謝先回的彩信,是一塊看起來極不起眼的陰牌,正面是個抱孩子長發女人的法相,背面有白線、麻布和灰黑色的頭髮,報價三萬泰銖。
    晚上收到方剛的彩信,是兩塊陰牌,一個九尾孤仙,入了女大靈,一隻鎖心符管,裡面有人緣油和其他陰料,報價分別是兩萬和一萬六千泰銖。
    雖然方剛這兩塊牌比老謝的報價低,但從配的文字來看,還是老謝那塊牌很有吸引力。我給老謝打電話,他說:「田老弟,我就知道你會對這塊牌感興趣。這麼說吧,也就是我能以這個價格拿到這塊阿麗女大靈,換成誰也得貴上五成。我手機里存了一段視頻,最好你能抽時間過來看看。」
    「什麼內容的視頻?黃色錄像?」我好奇地問。
    老謝連忙說:「怎麼可能是黃色錄像嘛,是與這塊阿麗女大靈有關,我就在曼谷,你來吧。」我說客戶最多只能同三萬泰銖,你報價三萬,那我還賺什麼?老謝說:「這就要看田老弟你的生意經啦,總之你先看視頻,然後再說值不值這個價錢。」
    這老狐狸平時無論看貨還是供貨,都會不遠幾十甚至上百公里從泰國各個地方主動找我,而這次居然讓我去找他,看來他說的那個什麼阿麗女大靈,是有不同之處的。我這人天性好奇心重,於是我第二天就去了曼谷,在一座寺廟門口和老謝會面。
    老謝手裡拎著幾條佛牌,正在往黑皮包里塞,看到我走過來,他連忙迎上去,笑呵呵地打招呼。我倆來到寺廟附近的一家冬陰功湯餐廳,找了個角落坐下,老謝先取出那條阿麗女大靈的佛牌遞給我。
    把佛牌剛接到手裡,我就覺得頭一陣發暈,身上發冷,有強烈的感應。之前我接觸陰牌古曼無數,但能有這種感應的時候,一年不超過三四次。老謝邊喝湯邊吃炒麵,就像幾天沒吃飯似的。我讓他邊吃邊講,老謝把嘴裡的東西勉強咽下去,說:「這塊佛牌里入的女大靈可不簡單,她叫阿麗,是吞武里府人,已經懷孕七個多月。老公喜歡去色情按摩店,被她朋友發現之後告密,阿麗騎摩托車去找,因為心神不定,結果在路上被汽車撞飛,胎兒都被撞出來一半。當時她還沒死,急救車半小時後到達,她才慢慢死去。」
    我聽得渾身發冷,老謝又開始吃,我急得抓住他的胳膊,讓他快點兒講完再吃。老謝不情願地繼續說:「醫生將阿麗的胎兒又給推回去,才把遺體送到殯儀館,後來葬在她家附近的墓地中。可從那之後,發生車禍的那段路晚上經常鬧鬼,有司機會在開車經過的時候突然看到車頭站著一個大肚子女人。就連忙打方向盤,結果常出事故。當地人知道是阿麗的冤魂不散,就湊錢花高價找來一位著名的阿贊師父作法超度。這手機里的視頻就是當時超度的過程錄像,你慢慢看,我先把面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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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1-2016 00: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13章:女大靈

老謝掏出手機,調出一段視頻給我看,自己繼續低頭吃。視頻是在晚上錄的,畫面效果很差,細節根本看不清,還來回晃動。看上去像是某個墓地。十幾個人有的手持電筒照亮,還有人不停地在說話指揮,其他人手持鐵鍬挖一座墳墓。已經把棺材起了出來,用撬棍打開棺材蓋,幾個人將屍體連同白色裹屍布一起兜出來,放在旁邊的地上。有人把裹屍布一層層解開,露出裡面的屍體。因為天黑,手機的像素也差,根本看不清屍體的模樣,但能明顯看到屍體的肚子高高隆起。周圍的人全都捂著鼻子,屍體應該已經開始腐爛。
    一位阿贊模樣的人身穿白衣,盤腿坐在屍體前,低聲念誦經咒。幾分鐘后,他掏出一把短刀。解開屍體肚腹的衣服,開始剖開她的肚皮。隨後阿贊伸手探進去,掏出一個東西,放在準備好的一大塊符布上,有個年輕人蹲著將那東西仔細包裹。
    就在這時。那具屍體忽然像被強風吹動似的,竟然翻了個身,變成臉朝下。旁邊有人嚇得把手電筒和鐵鍬全扔在地上,大叫著轉身就跑。畫面大幅晃動,顯然那個拿手機錄像的人也嚇得不輕,但這人膽子較大,後退幾步之後繼續錄像。只有那個蹲著的年輕人沒跑,看來應該是阿贊的徒弟。
    阿贊師父念誦經咒的速度加快,然後站起來,走到屍體頭部位置,用刀子割下幾股頭髮。旁邊有人將那塊白色裹屍布拿過來,阿贊師父又用刀割下一小塊布片收起,再用力將裹屍布拋出,從頭到腳覆蓋在屍身上。有人拎著一個大白色塑料桶。把裡面的液體嘩嘩地往裹屍布上澆。亞節史號。
    最後阿贊師父手裡捏著一小段點燃的線香,大聲念著經咒,將線香扔在裹屍布上,頓時火苗騰起老高,越燒越旺。
    視頻到這裡中斷,我這兩年雖然見識過不少靈異場面,但這種通過手機看到的真實施法畫面,卻令有感覺,讓我心驚肉跳。把手機遞給老謝,我問:「後來呢?」
    「後來……後來阿麗的遺體被火化,胎兒也被製成幾塊路過牌,以後那個路段就沒事了。」老謝含糊不清地說。
    我拿著這塊阿麗女大靈佛牌說:「不用問。這裡面的陰料就是阿麗的頭髮、裹屍布碎片和經線了?」
    老謝點點頭,我把佛牌放在桌上,怎麼也沒心思吃面前這盤我平時最喜歡的海鮮炒麵。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那段視頻畫面讓我還心有餘悸。老謝說:「阿贊師父總共用這些陰料製作了二十九塊佛牌,因為阿麗的怨氣太強,師父都控制不住。只好把這批佛牌放在大寺廟的佛像腳下,用佛法加持四十多天。然後又帶回家,在法壇中加持了十幾天,才算最終加持成功。所以這三萬泰銖的價格不算貴吧?」
    經他這麼一講解,我倒覺得還真是不貴,可我也不能當雷鋒不賺錢,就把佛牌用手機拍了照片,發給劉女士,再配上文字,報價三萬五千泰銖。
    劉女士給我打電話,問:「田先生,這塊佛牌的介紹真嚇人,裡面真有一個懷孕而死的女人鬼魂?」
    我說當然有。劉女士說:「那個叫阿麗的女人和我的情況真是太像了,不過我可不想落到她的下場,太慘。這塊佛牌能有什麼功效,為什麼裡面要有死人的靈魂才行?」
    我說:「主要是幫佩戴者做事,陞官、發財、鎖心、旺事業和人緣、保平安之類的。法師們會把那些無法投胎的靈魂加持進佛牌里,讓它保佑佩戴者達到願望,能給自己積累福報。達到一定程度,陰靈就會繼續轉生,而你也算是幫它投了胎,兩全其美。」
    「原來是這樣,泰國佛牌我是真不懂,聽了你的介紹才明白。可是……」劉女士可憐巴巴地說:「田先生,我手中只有三萬泰銖,前些天我丈夫還逼著我給他家裡寄過去。實在拿不出余錢了,你看還能再便宜些嗎?」我說再考慮考慮。
    掛斷電話,我問老謝能不能便宜,這傢伙差點噎著:「三萬泰銖難道還嫌貴?田老弟,這塊佛牌也算限量版,當初只做了二十幾塊,現在全泰國都找不出十塊。要不是以前我欠你人情,這塊牌還真不想出手。」
    「我知道,這個客戶挺可憐的,全部家當只有三萬泰銖,那我就沒賺頭了。」我回答。
    老謝恨鐵不成鋼地說:「可以不賣嘛,你的生意網那麼廣,還愁以後碰不到有錢的客戶?到時候賣個五六萬泰銖也有可能,為什麼偏偏要賣給這個窮人?」
    我嘆了口氣:「這客戶和阿麗很像,也是懷孕的時候丈夫出軌,她想挽回鎖心,但家裡沒什麼錢,所以我挺同情她的。」
    老謝「哦」了聲:「是這麼回事。田老弟,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做生意賺的是錢,千萬別做平本生意,除非極特殊情況。像這種客戶以後天天都能遇到,你同情得過來嗎?」
    這道理我當然懂,只是總會心軟,於是只好轉告劉女士,最低三萬五千泰銖,或者我再幫你找找別的佛牌。
    劉女士卻說:「田先生,我覺得阿麗的命運和我這麼像,也算是一種緣分。這樣吧,我再想想辦法,湊一湊錢,到時候我們能見面交易嗎?」我本來是不打算送貨的,但這位劉女士有幾個月身孕,家裡又窮,我就同意了。等和老謝吃完飯,我直接取出三萬泰銖交給老謝,這塊阿麗女大靈的牌確實很邪,就算劉女士不要,也不愁脫手。
    幾天後的中午,我收到劉女士發來的簡訊,稱三萬五千泰銖已經湊齊,麻煩我去華欣一趟,並把地址發給了我。羅勇和華欣都是海濱城市,乘船倒是很方便,只是比火車和大巴都慢得多。橫渡曼谷港用了三個多小時,來到華欣某度假村的工地。
    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挎著包站在度假村大門口,雖然沒見過,但很明顯她就是劉女士。打過招呼后,她帶我進了度假村。這家度假村是中國福建一家房地產開發公司承包的項目,所僱用的施工隊也大多是中國人。度假村裡有很多鐵鋅板搭成的工棚,用來供工人居住,劉女士的住所就在這些工棚內。
    進到活動房裡,發現劉女士的家簡單得幾乎簡陋,放眼看去,值錢的東西幾乎一樣也沒有。劉女士給我倒了一杯白水,不好意思地說:「您別笑話,出門在外打工,能省就省。」我連忙客氣,把那塊阿麗女大靈取出來,打開紅布包遞給劉女士。
    當劉女士把佛牌拿在手裡的時候,忽然身體開始發抖,我剛要問她怎麼了,劉女士卻看著佛牌哭起來,越哭越傷心。我問:「你沒事吧?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就是想哭……」劉女士哭泣著搖頭,「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能感覺到有個女人在向我訴苦……」
    聽她這麼說,我才算是明白了。這塊女大靈中阿麗的陰靈確實怨氣很大,連我那天都有感應,劉女士是個孕婦,和阿麗情況相同,所以感應就更加強烈。她哭了幾分鐘,被我勸住,說再哭對胎兒不好。劉女士抽泣著說:「我丈夫每天晚上都不回家,我已經哭了近百次,都習慣了。」
    她從挎包里掏出一疊鈔票遞給我,我數了數,剛好三十五張千元泰銖大鈔,就收進皮包中,順口問她怎麼湊的錢。劉女士說:「家裡實在沒有能變賣的東西,昨晚就托一個工友在附近的私人醫院賣掉幾百cc血,換了六千泰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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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1-2016 01:0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14章:「馬杜拉」塔固

  我很震驚,頓時覺得心裡有愧,劉女士笑著說:「真不好意思,麻煩您大老遠從羅勇到華欣。也沒什麼好招待的,我手裡還有幾百泰銖,現在就出去買點菜和肉。留下來吃飯吧。我廚藝還不錯,讓您嘗嘗我的手藝。」
    「不了不了!」我連忙推辭,說還有事,就離開了工棚。在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中,買了幾樣滋陰補血的營養品,再返回那家度假村。劉女士還以為我落下什麼東西,看到我把營養品和五千泰銖放在床上時,她愣住了:「這是?」
    我說:「你懷著孕,怎麼能再去獻血,那不是更容易貧血嗎?這些補血的東西給你補補,說實話,這五千泰銖是我這筆生意的利潤,我就不賺錢了,或者你以後攢錢再還給我。」
    劉女士頓時哭了。一個勁說我是好人。我又問她關於劉先生的事,她坐在床邊,說:「也不知道那個越南妓女有什麼吸引力,把我丈夫迷得不行,但聽說她長得很普通。甚至還有些丑。有一天我丈夫回來取工錢,竟然看都不看我。我說想和他談談,他也不理。我氣極了,就問那個妓女有什麼好,能讓你連懷了孕的妻子都不顧?他說,你怎麼能和她比,給她提鞋都不配!說完就走了。」
    我的好奇心又湧上來了,問:「那個越南妓女有這麼厲害?在什麼地方做生意?我還真想去看看。」
    劉女士不高興地說:「妓女有什麼可看的,一提起我就煩!」我說只是想了解一下,說不定有什麼隱情。劉女士說:「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工棚前面第二排那個姓吳的工友帶他去的,好像是在碧武里的brt車站附近。馬上要收工了,一會兒老吳回來我去問問他。那個該死的傢伙,當初要不是他帶我丈夫去紅燈區。也不會搞成這樣!」
    我問:「為什麼非要去找老吳?直接找你丈夫問啊。」亞邊場划。
    劉女士無奈地說:「他一收工就會用最快速度跑去大巴車站,我怎麼追得上?」我把寫有心咒的紙交給劉女士,告訴她晚上屋裡沒人的時候,把佛牌放在桌上,旁邊放幾塊榛仁巧克力,那是阿麗生前最喜歡吃的東西。然後把心咒按照拼音連念三遍,如果念得正確,會有感應,以後就可以正常佩戴了。晚上可以摘下來放在桌上或柜子里,周圍不要斷了供奉巧克力就行,劉女士連連點頭。
    二十幾分鐘后,外面紛紛有工人回來。劉女士帶我找到老吳,他搔了搔頭皮,帶著歉意地告訴我地址和按摩店的名字。
    離開度假村,我乘大巴前往碧武里,半個小時就到了。已經是傍晚,這條街全都是ktv和馬殺雞。很多打扮性感暴露的年輕女人在門口或坐或站。老吳說的那家店看裝修和裡面燈光的顏色就很曖昧,大廳的長沙發上坐著好幾名男子。我指名對按摩店老闆說要一個叫xxx的越南女孩接待。老闆笑了:「怎麼都來找xxx啊,看來你不是泰國人,怎麼也指名要找她?」
    我推說是朋友介紹的,老闆用嘴努了努長沙發,說可能要多等一會兒,那幾位客人都是來找xxx的,正在排隊。我心想,不可能在這裡等幾個小時吧,就說有事情想問xxx,老闆不高興地讓我到某包間門口等著,等裡面的客人出來,給我兩分鐘時間問話。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那包間門打開,有個胖男人一臉興奮地走出來,後面跟著一個年輕女孩。也就二十幾歲,不胖也不瘦,長相很普通,絕對談不上漂亮。穿著低胸的緊身裙,踩著高跟鞋。眼神無所謂,胸前掛著一條燕通符管。
    後面的客人剛要進去,被我攔住,說就和她說幾句話,馬上就好。我站在門口,女孩問什麼事,我說劉xx最近是不是天天找你,他是我工友,欠我不少錢沒還,也找不到人。女孩哈哈笑了幾聲:「他每天晚上都在我家過夜,按小時算錢,每月初就把錢一次性付清,難怪沒錢還給你!」
    和她說話時,我看到五毒油項鏈的顏色略有加深,就拿起她戴的那條符管,發現裡面既沒有聖物也不是陰料,而是一條塔固。湊近鼻子聞了聞,味道很熟悉,明顯是加了「馬杜拉」的塔固。
    這種和合塔固是專門給男女那些事使用的,配方很複雜,有草藥、花粉、香料,主要成分是馬來西亞一種叫「馬杜拉」的特殊草藥。在行房事的時候,女人要先將和合塔固在下體中插幾下,再與男人同房。這樣男人就會被迷上,眼裡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再漂亮的也不要。
    女孩把符管奪回來,不耐煩地說:「就知道你想佔便宜,找什麼借口!」
    這時按摩店老闆快步走過來,一把將我拉開:「先生,你的鈔票比別人更值錢嗎?快去排隊吧!」後面的客人早就等不及,閃身進了包間把門關上。
    離開按摩店,我明白為什麼劉先生會被這越南妓女迷得要死,原來是對方用了「馬杜拉」塔固的原因。在回羅勇的渡船上,老謝給我打電話問佛牌出手了沒有,賺了多少。我實話實說,告訴他賣了三萬五千泰銖。老謝惋惜地說:「田老弟,你這人就是太實惠,賺的太少啦!」我心想,要是說最後又退了五千泰銖給客戶,老謝還不得把我笑話死。
    晚上我給劉女士打電話,把那名越南妓女使用陰招的事和她說了,劉女士很生氣,說現在的妓女也都這麼不要臉,怪不得我丈夫被迷住。我讓她別急,慢慢看效果。
    第三天早晨,劉女士給我打電話,聲音直顫抖:「田先生,太奇怪了。那佛牌我前天晚上就開始供奉,感覺身上一陣陣發冷,睡覺的時候就好了。半夜夢到有個頭髮染成黃色的漂亮女人對我說,謝謝我請她吃的巧克力,肯定會儘力幫我◎天下午收工的時候,我丈夫居然回到家。我以為他是要取什麼東西,可他竟然說餓了,想吃飯!我特別高興,馬上給他準備酒菜。當晚他沒再走,留下過的夜,上床之後他說想做那種事,我當然沒同意,大著肚子呢。結果半夜我醒來去廁所,發現他又跑了!」
    「還有這種事?」我哭笑不得,對她說女大靈開始幫你了,但你丈夫已經被那個越南女孩迷了很久,一時還拔不出來,再過幾天看看。
    又過了十幾天,劉女士充滿喜悅地給我打電話,說她丈夫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多,有時邊吃飯還會邊懺悔,說不應該對我那樣,以後會改之類的話。前幾天發工錢,全都如數交給了我,還讓我多買愛吃的東西。
    聽到這個消息,我也很高興,雖然沒賺到她的錢,但幫助一個家庭破鏡重圓,這也是好事。我每年接那麼多生意,不差這一千塊錢≡從睡過釘床之後,我似乎沒那麼貪財了。
    那天,我我特意從銀行取出幾十張嶄新的百元和千元泰銖鈔票,讓龍婆師父在上面繪製圖案和符咒。這位龍婆師父喜歡抽煙,尤其最愛非洲產的香煙。我有個客戶是在約堡唐人街開餐館的福建人,而他女兒經常來泰國旅遊。於是我就托她夫妻每次都帶幾條辛巴威產的香煙。我不會抽煙,但龍婆師父卻特別高興,說這種香煙比任何英美中國產的煙都好。這次我又給他送來兩條,師父一高興,幫我免費畫了幾十張錢母,最後還用經咒加持了很長時間。
    剛把鈔票收進錢包里,電話就響了,那邊傳來劉女士的哭泣聲:「那個女人,她、她居然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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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1-2016 01:0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15章:阿麗的手段

哪個女人?」我問。
    劉女士很氣憤:「就是那個妓女,在碧武里做按摩女的那個越南女人!」
    我很奇怪:「找上門幹什麼?難道還想把顧客從他老婆手裡搶走?」
    劉女士哭著:「就是這樣!她居然說我丈夫答應要住在她家裡半年,但現在只給了三個月的錢,還欠她好多錢……」
    我說:「還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那你丈夫有沒有揍她?」
    劉女士說:「哪裡有揍她,已經被她拉走。又是好多天沒有回家。」這讓我很驚訝,按理說阿麗女大靈已經成功地把劉先生從塔固迷藥中解脫出來,回到妻子身邊,沒道理繼續被那越南妓女糾纏,難道那女人又請了別的什麼陰物,專門用來迷惑劉先生?我只能勸劉女士別傷心,最好和那個工友老吳一起去碧武里找你丈夫,也許他也有什麼難處,甚至受到威脅都有可能。
    兩天後,劉女士給我打電話,說在老吳的帶領下去了碧武里找丈夫,發現他和那個越南女孩打得火熱,笑逐顏開,一點兒也不像被強迫或受到威脅的模樣。她邊哭邊說:「我昨晚買了好多榛仁巧克力放在阿麗身邊。跪在她面前哀求,讓她幫幫我,把我丈夫從那個壞女人身邊帶回來……」
    我實在也是沒辦法,除了無力的勸解,什麼忙也幫不上。
    次日上午。劉女士給我發了一條簡訊,稱昨晚睡覺的時候,再次夢到那個染成黃頭髮的漂亮女人。她咬牙切齒地說,肯定不會放過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問我是不是還有希望,我心想難道阿麗的陰靈也被惹惱,要給那個越南妓女苦頭吃?如果真是這樣,那倒好了,至少也能讓劉女士少流點兒眼淚,不然連我都跟著鬧心。
    又過了幾天,突然劉女士給我打電話,哭得特別傷心,簡直說不出話來。我連忙追問怎麼了,她說:「我丈夫……他瘋了!」
    這句話把我嚇得夠嗆:「你丈夫劉先生瘋了?怎麼會瘋呢,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了劉女士的講述我才明白過來。幾天前度假村工地發勞務費。劉先生拿了錢照例迅速跑去碧武里,將所有的錢都給了越南女人,當晚也在她家過的夜。那越南女人和另外一名從菲律賓來泰國的女留學生同住,每人各一間卧室。當晚劉先生和越南女人瘋狂縱慾,吵得菲律賓女學生很難睡著。
    到了後半夜,菲律賓女學生迷迷糊糊地聽到從卧室門外傳來奇怪的聲響,開始沒在意,後來漸漸聽得清楚,那聲音是從越南女人房間發出的。但既不是說話聲,也不像男女那種動靜。菲律賓女學生出去上廁所,並沒有打開客廳的燈,回來時借著夜色。似乎看到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長發女人。
    她以為是越南女人也要方便,正等著自己出來,就對她說了聲「去吧」,那女人慢慢站起來,走進越南女人的房間。菲律賓女學生還奇怪,因為越南女人的房門是關著的。可那女人徑直走進卧室,也沒開門,似乎能穿牆。菲律賓女學生以為自己沒睡醒,眼發花,也就沒多想,回屋繼續睡覺。
    後來菲律賓女學生猛然被劉先生的慘叫聲驚醒,她嚇壞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也沒敢出門,躲在屋裡用手機報警。在十幾分鐘后警察趕到的這段時間裡,外面不斷傳來劉先生的慘叫聲,還夾雜著含糊不清的「不要,不要過來」、「我沒有,我沒有」等叫聲。警察咣咣砸門,菲律賓女學生只好出去開門,警察打開燈后問情況,菲律賓女學生指向越南女人卧室。警察強行破壞卧室門進入,菲律賓女學生從外面看到劉先生蹲在屋內牆角,一個勁地叫喊說胡話。
    警察把劉先生拖出來,趁亂的時候,菲律賓女學生壯著膽子走到越南女人的卧室門口朝里看,當時就嚇得昏了過去。越南女人赤裸身體平躺在床上,眼睛圓睜,從鼻子嘴眼睛和耳朵里都流出鮮血,淌了半床,不知道死了多久。
    劉女士接到警察的電話通知,連忙趕到醫院,聽了警察和菲律賓女學生的講述,再看到瘋得不成樣子的劉先生,連自己老婆都不認識了。他在醫院治了幾天,發瘋癥狀完全沒緩解,只好轉送到曼谷的一家精神病院。劉先生老家的母親本來就癱瘓在床,現在他又進了精神病院,沒有工錢,劉女士還懷著孕,家庭雪上加霜,日子就更難過了。
    聽了這些經過,我心裡五味雜陳,特別不舒服。連忙向劉女士要了精神病院的地址,去曼谷看她丈夫。在醫院門口和劉女士會合,進去看到了劉先生。他住在單人病房,身上穿著無袖的緊身束衣,被列為高危患者,因為他每天都要發瘋,雖然沒打過人,但看著就危險,所以我們只能隔著鐵門上的小柵欄窗看他。
    劉女士跪在水泥地面上,身體一前一後有規律地動著,嘴裡喃喃地自言自語:「我不是故意的,她不會這樣,她真的不會對我這樣,你放過我吧,求求你……」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問劉女士,她流著淚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站在鐵門外聽了半天,也沒聽懂劉先生說的話,只好放棄。劉女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哭泣,我問值班醫生劉先生都有什麼癥狀,醫生說:「每天要發病兩三次,大喊大叫,用頭撞牆,還朝某個看不見的人下跪求饒,說著聽不懂的怪話。程度很嚴重,估計幾年內都不會好轉。」亞邊有扛。
    我扶著已經悲傷得站不住的劉女士出了精神醫院,把她送回華欣的度假村工地。因為她有身孕,丈夫又進精神醫院不能工作,度假村的馮老闆已經解除了和劉先生夫妻的勞務合同。出於人道主義,給了她一些錢,還買了回國的機票,在機組人員的監護下送上飛機,回江西老家去了。
    劉女士夫妻臨離開泰國的時候,我向她要回了那塊阿麗女大靈的佛牌。給老謝打電話,他很高興:「田老弟,你運氣真好,上次只賺了五千泰銖,現在又把牌討回來繼續賣,怎麼也是賺啦!你要是相信我的話,就把牌放在我手裡,我們倆同時往出推銷,誰賣掉都一樣分錢,怎麼樣?」
    我同意了,老謝次日來羅勇,我把佛牌交給他。
    再次得到劉女士消息,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的事。她給我發簡訊,說因為悲傷過度,她肚子里的孩子還是沒薄,引掉了。很多人包括她父母都勸她和劉先生離婚,但她沒有。用劉女士的話說:「我當初和他結婚時,他發誓會永遠照顧我。雖然他出軌有錯,但那也是事出有因,可以原諒。現在他變成這樣,我總不能一走了之,就算他這輩子都不會好轉,我也會照顧他。」
    我很感動,覺得如果一個男人能娶劉女士這樣的女人做老婆,真是幸福。可惜,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命運,劉先生變成現在這樣的瘋瘋癲癲,連爹媽和妻子都認不出,就算再活五十年,也不會感到幸福。
    可能有很多人會問,你寫了這麼多經歷,怎麼就沒有一個好的、正面積極向上的、請了佛牌尤其是陰物之後,生活家庭順利幸福、永遠沒出事的?
    答案是肯定有,但我之所以寫下這麼多反面教材,原因有二。一是有相當多的陰物供奉者就算出了事不見得聯繫我,我這幾年所處理的善後擦屁股,可能只是所有出事案例的一小部分。二是很多人老老實實地供奉陰牌陰物,得到了實惠,也沒出事,但我沒寫下來,因為沒有意義,無法警示別人。
    也許有人又要問,那麼多沒出事的你不寫,偏挑出事的寫,這不是對泰國佛牌不公平?當然不是。陰牌陰物的存在,都是因為人的貪念無法滿足。對陰物來講,並沒有正確引導這一說,幾乎所有請陰牌的人,都是貪慾過大,總想改變原本不能改變的命運。就算有很多人供奉正常,也不能提倡。因為就算每十人只有一個出了事,對這個人來講,毀掉的就是全部,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人願意自己就是那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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