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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henrylui

網上一個關於佛牌商的故事

 火.. [複製鏈接]
 樓主| 發表於 11-11-2016 00:3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76章:賭運

方剛很高興,覺得今後要多多結識這類黑衣阿贊,專門幫別人聯繫弄這些陰牌陰物,前景肯定不錯。阿贊蓬告訴他,給他紋刺的這種新配方秘咒不能隨便做,不但配方難弄。而且也太消耗法力,除了紋刺類,還可以選擇具有招財效果的陰牌。比如招財蜘蛛、九尾壁虎和人緣鳥,另外還有古曼童等物,方剛認真把類別和價格等信息都記在本子上。
    為了更好地開展生意,方剛開始深入了解泰國佛牌、古曼童和阿贊這個行業。他用一個月時間逛了很多泰國大大小小的寺廟,裡面都擺放著各種佛牌和古曼童。佛牌是泰國特有的東西,其實和中國的觀音、彌勒佛像一樣,中國的佛教信奉觀音、彌勒、如來、文殊、普賢這些神佛,而東南亞佛教信奉的是象神、五眼四耳神、崇迪佛和四面佛等等。那些龍婆古巴的高僧們製作或督造出以上法相的佛牌,再用自己多年的修行對它們進行加持(中國人叫開光)。再由信徒們請走,用來保佑自己的平安。
    而古曼童則是泰國一種很特別的供奉品,古曼在泰語中是「金童子」的意思,它的法相大多數是個胖乎乎的嬰兒,男性稱古曼童,女性稱古曼麗。製作法同樣把法力加持到古曼身上,就有了靈性,能起到各種作用。另外,他們還會把小孩甚至嬰兒的靈魂注入到古曼之中,尤其是那些未出生就夭折的胎兒,法力就更大了。這些古曼童附有嬰兒的嬰靈,被信徒請回家中當成孩子來養。
    除了佛牌和古曼童,東南亞還有一種更邪的行為。那就是養小鬼。所謂小鬼其實就是夭折的嬰孩。甚至未出世就被打掉的胎兒。這些嬰孩和胎兒因為種種原因,體內聚集著無比強大的怨念,再被黑衣阿贊用法力將外表進行禁錮,如塗金粉、泡屍油等方法,再交給信徒進行供奉。小鬼們的力量無比強大,勝過任何佛牌和古曼童,能達到許多常規方法根本做不到的目的,很多名流明星們都有過養小鬼的經歷,不光泰國,中國香港台灣的很多著名明星都養過小鬼。他們無一例外都得到了回報,但下場也都不是很好,在這裡就不一一點名了,大家可以自行腦補,那些莫名其妙走紅得勢最後卻都奇怪沒落甚至發瘋自殺者。基本都是。
    除了佛牌古曼童,方剛還鑽研了更多相關信息,比如製作者。東南亞國家大多數信奉小乘佛教,又稱為「南傳佛教」或「上座部佛教」,具體和中國的大乘佛教有什麼區別,方剛不知道。他也不打算知道,因為覺得與生意無關。但對泰國的修行者卻不能不了解,這些修行者有不同的稱呼,在泰國寺廟修行的有道高僧,在泰語中被稱做「龍婆」,也有寫成「龍菩」或「龍普」的,反正都是音譯。這是泰國南部的叫法,泰北習慣稱「古巴」或「庫巴」。不管龍婆還是古巴,大家把稱呼後面再加上修行者的名字,就是這位高僧的俗稱,如龍婆年、龍婆炎、古巴文麗、古巴傑士納。
    阿贊就不一樣了,在泰語中阿贊是老師的意思,但時間一長,大家就習慣把泰國那些自己修習法術的人稱為阿贊。阿贊還分黑衣白衣,修鍊正規法門的人叫白衣阿贊,如阿贊明、阿贊噴、阿贊力礦等人。而那些專門修習黑法陰法的人就是黑衣阿贊了,比如這位阿贊蓬師父。
    泰國佛牌被分為正牌和陰牌,那些寺廟的龍婆古巴僧侶製作的就是正牌,而自修法術的阿贊師父造出來的佛牌叫陰牌,陰牌中還分正陰牌和邪陰牌,白衣阿贊製作的是正陰牌,效果較好而且沒什麼副作用。黑衣阿贊就是邪陰牌了,這種邪陰牌一般都比較另類,只要能起到效果,可以不計較方法、過程和原料,所以邪陰牌的原料都比較特殊,什麼孤魂野鬼、屍油、墳場土甚至棺材釘全都敢往上整。
    邪陰牌、古曼童和養小鬼有個共同的特點--用料猛、效果強,但同時也有副作用,如福報相抵、供奉出錯後果嚴重等等,但很多人為了達到眼前利益和目的,常常會喪失理智,想方設法去請這些東西來解決問題,這也是方剛主攻的賺錢方向。
    為了方便跑生意,方剛特意買了一輛舊豐田皮卡。他認識最多的人就是賭徒,於是想先從他們身上開始試水。那些人嗜賭如命,當然沒有哪個賭徒靠賭發家的,敗家的倒不少。方剛現身說法,以他自己的賭運當成宣傳品,當即就有幾名賭徒表示想求個能招財的佛牌或者紋刺經咒,方剛因為和阿贊蓬有約在先,告訴大家除了經咒還可以請招財牌,效果不比經咒差。可這些賭徒們不相信,為了打開局面,方剛先自己拿出五萬多泰銖,從阿贊蓬手裡請來一條招財蜘蛛邪陰牌,讓大家自願佩戴試驗效果。
    有一名賭徒叫達林卡,不但賭術差,而且手氣也背,可稱十賭九輸,他站出來了:「那就把這塊招財蜘蛛讓我戴上吧!」
    所有的賭徒都笑話他,紛紛說:「這東西遍地都是,距離這裡不到四百米就有座寺廟,那裡供著幾百塊佛牌,怎麼不見你去試試啊?」方剛不理會這些人的譏笑,鼓勵達林卡先回家按照阿贊蓬教給的方法用心咒開物,然後再說。宏扔亞技。
    第二天晚上,達林卡戴著佛牌來到賭場,幾個人主動圍過來和他組成賭局,邊玩邊不忘了取笑他。幾局下來,達林卡有輸有贏,雖然比以前似乎運氣好了些,但也沒太大改觀。正在達林卡有些急躁時,他拿到了一手大牌,按理說這種情況別人都不會跟進,達林卡也贏不到大錢。可今晚很奇怪,那些賭徒們似乎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仍然一再跟牌,都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押上了后開牌,大家都傻了眼,達林卡勝出,贏得桌面上所有現金,大概二十幾萬泰銖。
    這下成了新聞,達林卡在賭桌極少贏過這麼多錢,興奮過度的他繼續開局,結果不到半小時就把這些錢都輸回去了。賭局結束后,他指責方剛的佛牌不管用,方剛不屑地說:「以你的水平和運氣,今天能贏大錢已經是奇迹了。佛牌不可能保佑你一輩子,你完全可以收手回家,這錢不就攢下了嗎?是你自己不頭腦發昏,怪不得佛牌!」
    其實這道理大家都懂,達林卡只是惱羞成怒而已。那些賭徒們看在眼裡,饞在心裡,紛紛都找方剛請佛牌。為了保持局勢平衡,方剛不會賣給每個賭徒佛牌,而只是挑那些運氣極差,水平又普通的人。這類人就算有佛牌保佑,賭運也不會大小通殺,方剛想得很周全,要是賣給那些原本賭術就厲害的人,時間一長就沒人和他們玩了,比如自己。這樣一來,那種人反而會回過頭來埋怨方剛。
    達林卡的那塊佛牌,方剛收了他十萬泰銖,雖然看上去翻了倍,但方剛仍然覺得賣的太便宜,因為一把大牌就可以回本。但方剛不急著賺錢,他知道那些賭徒每個人都是宣傳喇叭,他們會把這件事傳得更遠--家人、朋友、賭友、妓女和遇到的每一個人。
    可能方剛做夢也想不到,第一個主動找上門來的生意居然就是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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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11-2016 00: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77章:阿贊莫騰

方剛都不知道這個妓女是怎麼找上來的,也許是哪個賭徒光顧過她,然後對她說了方剛的事,他也沒興趣問。這女人名叫帕娜,今年三十四歲,身材和模樣都還可以。六年前和丈夫離婚。孩子歸她養活,生活比較困難,沒辦法只好操皮肉生意。那時她二十八歲,還算年輕,生意也不錯,等到了三十幾歲就開始走下坡路。對女人來說其實這個年齡並不算老,有的甚至是最光彩照人的年紀,可對性工作者來說就不行了。男人都喜歡找年輕的,像帕娜這樣三十開外的已經算是老女人,顧客也越來越少。
    兩人在一間冰淇淋店見面,方剛和她年紀差不多。一眼就喜歡上帕娜這種豐滿肉感型的女人。帕娜從方剛的眼神中看出色迷迷,但她見得多了,也不在乎:「方剛先生,我的要求很簡單,幫我弄個能吸引男人的佛牌或者供奉物吧,但不要太貴,我並不是有錢人。」
    方剛笑著說:「貨有的是,塔固、燕通牌、和合牌、鎖心咒甚至養小鬼都可以,你要哪一種啊?」
    帕娜問:「哪個便宜些?」
    方剛說:「塔固最便宜,每根五千泰銖。」
    沒想到帕娜仍然搖頭:「太貴了,還有更便宜的嗎?」
    方剛頓時沒了興趣,沒想到她能窮成這樣,就說沒有了。帕娜很失望,說她還要養孩子糊口,最多只能拿出三千左右。方剛看了看她。說要麼你用肉來換吧,帕娜也不反對,結果陪方剛睡了幾天,兩人就成交了。帕娜正是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紀,方剛反倒有些吃不消,於是他又找到住在芭提雅的一位阿贊魯師父,請了塊燕通陰牌,據說能增強男人的性功能。
    自從帕娜用了塔固之後,果然男人緣大增,凡是光顧過她的男人幾乎都成了回頭客。帕娜每天都忙碌不已,這讓那些更年輕漂亮的「姐妹們」非常眼紅,因為她們的顧客都跑去找帕娜了。可又猜不出為什麼。後來一個姐妹偷偷找了原本是自己熟客的男人問,那男人說:「我也說不好,找過一次帕娜之後,就覺得她最漂亮性感,那方面也最好,心裡總想再去找她過夜,感覺很奇怪。」
    姐妹們後來才知道帕娜用了從方剛手裡請來的邪陰物「塔固」,於是紛紛找到方剛,但方剛並非來者不拒,而是控制數量,這樣才有利於渠道的長期發展。
    可過了幾個月。方剛去找帕娜的時候撲了空,她家的大門總是緊鎖,後來一個胖胖的婦鄰居出門來對他說,住在這公寓里那個做妓女的單親女人已經死了,孩子也被送到孤兒院。
    方剛大驚,連忙問什麼時候死的,死因是什麼?那女鄰居撇了撇嘴,滿臉鄙夷地回答:「那個女人真下賤。這幾個月經常一次帶兩三個男人回來做生意。那天晚上她帶了四個男人回家干那種事,真是鬼哭狼嚎、地動山搖啊,吵得鄰居都沒有辦法睡覺。到了半夜她突然被警察給抬出去,後來聽在警察局工作的親戚說,她竟然被那四個男人給活活折騰死了,真是作孽,為了賺錢可以連臉都不要!」
    走出帕娜家的公寓樓,方剛心裡很不是滋味,帕娜是想多賺些錢才這麼做的,可現在人死了,孩子又進孤兒院,結局真是好悲慘。
    難受歸難受,錢還是要繼續賺的,這幾天就來生意了,一名賭徒找到方剛,和方剛說他表弟家裡最近鬧鬼。
    這名賭徒的表弟家裡很有錢,是個富戶,在泰國有好幾處別墅。一連幾天,睡到半夜的時候經常會聽到什麼東西撞在窗戶上的聲音,起身去看又什麼也沒有,第二天早晨卻在玻璃上發現有很多粘乎乎的液體。開始覺得是惡作劇,但某天深夜,他表弟的父親上廁所,客廳有扇窗戶敞開著,有個圓形物體懸浮著飛進來,他父親以為是小孩玩的氣球,湊近了看卻是一顆披頭散髮的人頭,當時就嚇昏死過去了。
    從那之後,家人再也不敢開窗戶,但仍然經常在半夜發生異物撞擊玻璃的事件。附近的鄰居家也是一樣,導致有些居民不得不搬離這個地區,但那裡是富人聚集區,他表弟一家在這裡世代居住,父親也不肯搬走,於是只好去請阿贊師父幫忙,但找了幾個都沒能解決,但知道這是降頭師在練某種黑法,非常危險。
    賭徒問方剛是否認識厲害的阿贊,方剛一口答應下來,連忙去找阿贊蓬師父。阿贊蓬表示很驚訝:「難道有人在這裡練飛頭降術?」
    「什麼是飛頭降?」方剛連忙問。
    阿贊蓬說:「那是降頭師所練的一種高級黑法,只有功力達到某種程度的降頭師才會練這種降術。現在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們的幻覺,得我親眼看到才行。」
    方剛連忙問能不能解決,收多少錢,阿贊蓬卻搖搖頭:「降頭師練法術這種事,同行最好不要參與,否則就會結仇的,要麼你幹掉他,要麼他殺了你。」從阿贊蓬家裡出來,方剛找到那名賭徒實情轉告,說阿贊師父不願意摻和。
    那名賭徒說:「老兄,你就幫我表弟再想想辦法吧,我舅舅說了,他願意出高價找人驅鬼!」方剛對錢是最感興趣的,這名賭徒的父親在芭提雅開著兩家海鮮餐館和一家海邊度假酒店,家裡很有錢,於是他在想,該怎麼才能把這筆錢給賺到手。
    東南亞很多國家都有降頭師,以泰國、馬來西亞和柬埔寨為主,緬甸也有一些,但數量較少。方剛來到柬埔寨,四處打聽有沒有法術高超的阿贊或降頭師,後來經人介紹,終於在暹粒找到一名叫莫騰的降頭師。
    這位莫騰師父似乎人緣不太好,方剛在他家附近打聽的時候,竟然沒人願意搭理他,有人還躲著走,好像莫騰這個名字能感染病毒似的。好不容易找到莫騰師父的家,這人看起來不高也不胖,短髮黑膚,臉上身上刺滿了經咒,但人倒是很和善。與莫騰師父聊起天之後,方剛才知道,因為莫騰有著和方剛相同的愛好--喜歡鈔票,而且下降功力很高,經他下降弄死的人沒有上百也有八十了。他有一間屋子,牆上貼了很多照片,都是被他收錢下降弄死的事主,但他看不上小錢,必須出高價才答應,這一點和檳城鬼王不同。
    方剛和他說了這個情況,莫騰說沒問題,但飛頭降是最厲害的降頭術,在練這種術的降頭師,肯定是已經修習黑法多年,解決他就得殺了他,得罪人的事不好做,價格也高,摺合泰銖最少要收一百萬,先付訂金十萬,如未能解決退還五萬。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方剛連忙打電話給那賭徒,把價碼提高一倍,讓他儘快轉告他舅舅和表弟。不一會兒賭徒回電話過來,說他舅舅明確表示,只要能徹底解決問題,錢到時就給。方剛和莫騰師父達成協議,由方剛墊付十萬訂金,但阿贊師父到時候要收取事主兩百萬,私下平分,莫騰師父同意了。
    為了表示感謝,莫騰師父提出可以送給方剛兩條加持過的高效陰牌,問他想要什麼功效的。方剛想了想:「最好是能招財和保平安的,另外有沒有適合泡妞的陰牌?」
    莫騰師父取出三條佛牌交給他,說:「這是招財蜘蛛,能招八方橫財;這是印度海蛇,加持過九頭蛇王咒,能保平安避險。這是燕通和合油,能增人緣旺桃花,都是我前幾年在柬北修鍊的時候加持過的,效果很好。以後你跟我合作要是能多做生意,這三條牌我就送給你。」隨後又把心咒寫給他。方剛很高興,連忙滿口答應下來,把佛牌都戴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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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11-2016 00: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78章:飛頭降

兩人乘車出發,從柬埔寨一路回到泰國芭提雅,在那名賭徒的引見下,和他舅舅表弟一家人見了面。果然是有錢人,這座位於城市西南部的豪宅分為兩部分,高低三層。錯落有致,前有花園車庫,後有游泳池。賭徒的舅舅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精神不振,好像大病剛好。賭徒他表弟叫朗傑,滿面愁容地對方剛說:「附近的鄰居搬走了好幾家,可我們在這裡住了幾十年,老父親不肯搬走,希望您能有辦法解決,錢不是問題。」
    方剛說沒問題,再把阿贊莫騰師父介紹給朗傑。大家在客廳裡邊喝茶邊談。朗傑說:「這件事大概持續了有半個多月,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顆人頭,會在半空中飛來飛去,深夜總是會撞到附近房屋的玻璃窗。有人在窗戶上撒了很多鹽花,結果第二天發現鹽被粘液給融化了。老父親已經嚇出病來,但又不肯搬走,您有辦法解決嗎?」
    阿贊莫騰說:「那是飛頭降,是降頭法術中最厲害也最危險的一層,我也是降頭師,但都不敢學飛頭降,因為修鍊中很容易出現意外而送命。」
    朗傑焦急地問:「有沒有辦法能解決呢,或者讓他到別的地方去練?可我們都不知道這個人到底住在哪棟房子里啊!」
    阿贊莫騰想了想:「既然經常在這附近出沒,最遠不會超過一千步遠,因為練飛頭降的時候,人頭最多只能飛到一千步以內的範圍。超出就會死掉。」
    那賭徒連忙問:「那要怎麼才能找到這個人?」
    「想主動找到他是很難的,」阿贊莫騰回答,「因為他們看上去就是普通人,除非自己承認是降頭師,否則沒人能認得出。要想解決這件事只有兩個辦法,一是等他練成降術之後主動搬離這裡,二是在他的頭飛來時把它抓住。」
    方剛插嘴:「那就抓住他算了!」
    阿贊莫騰說:「哪有你想得這麼容易,抓住練飛頭降的人頭就等於和降頭師結仇,也不能再送回去,否則他會要你死為止。而不把腦袋送回去,這名降頭師在天亮之前就會脖腔噴血而死。」
    那賭徒說:「死就死嘛,他人都死了。還怕結什麼仇?」
    「當然沒這麼簡單。降頭師的法術不是天生就會的,也不是從電視節目上學來的,我們都有師父。你殺了他的徒弟,師父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阿贊莫騰說道。
    朗傑一聽更加害怕,焦急地說:「到底要怎麼才能解決?」
    方剛故作為難地回答:「這個好難,阿贊莫騰師父要冒好大的風險,付出極大的法力,就算你們願意出錢,恐怕也拿不出這麼多啦。」
    朗傑連忙問:「是不是要兩百萬泰銖?我父親已經同意,現鈔都準備好了,沒有問題。您再幫我求求阿贊師父吧,我也會給您辛苦費的!」這正是方剛想要達到的效果,他先收朗傑五萬泰銖做為誠意金,其實是怕萬一沒辦好事,自己也不會虧錢。然後他告訴阿贊莫騰,說可以開始了。
    阿贊莫騰修法多年,但降頭師名聲不太好,所以很多人害怕他∵路都遠遠躲開。而真正想找降頭師辦事的人,卻因得不到信息而無法解決。現在看到有大生意上門,說實話他也動心。畢竟修法也是為了賺錢,一百萬泰銖,按泰國現價可以買一棟不錯的洋房了。
    兩人當晚就開始住在朗傑家裡,好吃好喝的招待著,白天阿贊莫騰帶著方剛出去四處閑逛,其實是在查看地形,推測那名降頭師有可能住在哪個方位。方剛問:「師父,找降頭師的住所,都有些什麼依據和線索?」
    阿贊莫騰從口袋裡取出一些東西:「可以用這個試試。」這是一根擰成麻花狀的稻草,每根都由一粗一細兩根稻草緊緊擰著,已經風乾了。阿贊莫騰來到十字路口,趁著無風的時候找來兩塊瓦片夾住豎立的稻草,再用火柴引燃。說來也怪,燒完的草灰居然齊刷刷地朝南面倒伏,就像有磁鐵吸著似的。
    「這是陰陽降頭草,以同天暴死一男一女的捆棺繩製成,能被降頭師所吸引,說明這附近確實有降頭師,就在那個方向。」阿贊莫騰指了指南方。
    方剛問:「下一步是往南走,然後再次點燃降頭草吧?」
    阿贊莫騰笑了:「不是,我們的目的不是找到降頭師住在哪裡去抓他,而是知道他要從哪個方向來,可以回去了。」
    回到朗傑的家,阿贊莫騰讓他尋找人手和材料,在南卧室的窗戶前製成一個機關,敞開的窗戶用極細鋼絲連接做為觸碰引線,窗下的地面上有個大繩網,棚頂用滑輪吊著,旁邊連有牛筋。如果有東西從窗外飛進來,只要碰到那根鋼絲,地面的繩網就會被牛荕滑輪組迅速吊起,把飛進來的東西給兜住。
    朗傑和他父親看著大家忙碌弄完這些東西,都帶著懷疑的表情,不知道管不管用。剩下的事就是等待了,阿贊莫騰和方剛就在這間屋裡睡下,只等降頭師出現。
    一天四五天沒動靜,方剛沉不住氣了,問:「是不是那個降頭師已經搬走了?」
    阿贊莫騰搖搖頭:「不可能,練飛頭降術要連續施行五十天,中途不太可能搬家,這裡是別墅區,住戶不多,是降頭師練法的最佳地點。」
    第六天深夜,方剛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連串巨大的響動給驚醒了,他爬起來揉著酸脹的眼睛,阿贊莫騰已經打開電燈。只見南窗的那個繩網已經被吊起來,裡面兜著一顆人頭,還在不停地劇烈晃動著。方剛連忙跳到地上,猛拍朗傑的房門,把他和那賭徒表哥都叫出來,在阿贊莫騰的指揮下,朗傑的賭徒表哥先踩著椅子把繩網解下來,朗傑小心翼翼地接過。宏叼司才。
    繩網裡的這顆人頭面目可憎,呈青灰色,眼睛半閉著,有時還會睜開,頭髮亂得像雜草。阿贊莫騰告誡大家:「注意離他的頭遠點兒,別被他咬到!」
    朗傑嚇得渾身發抖,繩網也拿不穩了,方剛連忙上前幫忙,大家七手八腳地把繩網放在地上的一塊毛墊上,阿贊莫騰用左手隔著繩網按住裡面這顆人頭,嘴裡念念有詞,人頭仍然來回晃動著,有幾次差點掙脫阿贊莫騰的手掌,方剛等人在旁邊心驚肉跳地看著。阿贊莫騰用右手慢慢將繩網攤平,左手揪住人頭的頭髮,把這顆腦袋提起來,方剛立刻把繩網抽出,再把一個藍色的大塑料袋墊在下面。
    阿贊莫騰把人頭放進塑料袋,這時人頭突然開始晃動,掙脫了阿贊莫騰的手,在地上滾了幾下之後竟然騰空而起,向著窗戶的方向飛去,大家都嚇呆了。方剛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比較膽大,他情急之中順手操起木柜上的一個瓷花瓶,朝人頭猛地扔過去,花瓶剛好砸在人頭上打得粉碎,那顆人頭也被這股力量打得落在地上。
    「快按住,千萬不能讓它再飛出去,否則我們都得死!」阿贊莫騰叫道,朗傑的賭徒表哥飛身撲過去,用身體把人頭壓在肚子底下。方剛手拿塑料袋跑過來,就聽賭徒慘叫一聲,身體向側面滾開,那顆人頭卻粘在他肚子上,原來是人頭的嘴死死咬住賭徒肚腹處的皮膚。
    朗傑情急之下用拳頭猛擊人頭,阿贊莫騰過去拉開他,用左手揪住人頭的頭髮,右手五指張開,懸在人頭太陽穴處,嘴裡快速念著經咒,人頭慢慢鬆開嘴,方剛連忙用幾層塑料袋把人頭裝在裡面,再把袋口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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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11-2016 00:4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79章:陰牌前的同房

有人把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大瓮拿來,方剛將人頭放進去,用木蓋把瓮蓋緊,旁邊再用火漆死死封住。阿贊莫騰咬破左手中指,用鮮血在木蓋上寫了幾個經咒,對大家說:「天亮出太陽的時候。這顆人頭就會因破法而死,等過幾天徹底腐爛之後,就可以隨便處理了。」
    朗傑父子倆對阿贊莫騰和方剛千恩萬謝,但賭徒那邊的情況就不太好,肚子上被人頭咬破的地方迅速腐爛化膿,而且有腹部穿孔的危險。朗傑要把表哥送到醫院,被阿贊莫騰攔住:「醫院是治不了這種病的,練飛頭降術的降頭師體內都有邪毒,咬破人體就會有陰氣入侵。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在暹粒我家中的徒弟,讓他帶幾種藥草趕過來,我再給你表哥施法驅陰氣。也許還來得及。」
    打過電話后,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等阿贊莫騰的徒弟帶著草藥趕到芭提雅時已經是次日中午。賭徒肚子上的傷口爛得不成樣子,蒼蠅亂飛,發出陣陣惡臭,人也滿嘴胡話,還要打人。
    阿贊莫騰讓徒弟把這幾種草藥搗爛成泥,再烤乾成塊,研磨成粉,把粉末撒在賭徒的傷口上和肚子周圍,形成一個圓圈。阿贊莫騰邊念著經咒,邊划燃火柴接近粉末,粉末像火藥似的燃燒起來,阿贊莫騰手持一瓶清水,不斷地往傷口上潑水。
    流下來的水是黑色的,像墨汁一樣后阿贊莫騰用紗布把傷口包紮好,讓大家把賭徒手腳用繩子捆在床角,他在床上掙扎了一會兒,就昏昏沉沒地睡過去了。宏叼司技。
    「七天之後他就會好起來,飛頭降的事也解決了,你們不用再擔心,這件事不要聲張出去,如果哪天有人在附近某棟房子內發現一具無頭的腐爛屍體,你們最好別說出去,否則警察會把你們當成兇手抓起來。」阿贊莫騰告誡朗傑的家人。
    朗傑父子倆千恩萬謝,當即即出一百萬泰銖現金交給阿贊莫騰,全是嶄新的鈔票「了滿滿一旅行背包,由阿贊莫騰的徒弟背上。當晚朗傑在附近的一家大酒店宴請方剛和阿贊師徒大吃了一頓,次日清晨才離開。
    離開朗傑的家,雙方在芭提雅分別,阿贊莫騰讓徒弟將背包里的鈔票數出五十五萬來交給方剛,兩人都很高興。阿贊莫騰說:「你比我強,這錢賺得很舒服,而我弄死了那個降頭師,今後可能會有人尋仇上門。」
    方剛笑著說:「我已經囑咐朗傑和家人守口如瓶,誰也不會在柬埔寨找到您!」
    成功解決了飛頭降事件,方剛凈賺五十萬泰銖。他一連五天在ktv縱情歡樂,天天不醉不歸。但他並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而是從中看出了無限商機。可是要怎樣把信息散播出去,好讓更多人知道他方剛是做佛牌古曼生意的呢?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覺得有三個渠道可行,一是報紙廣告。二是特定人群傳播,如賭徒、妓女、酒吧ktv的服務生。三是顧客之間的輻射。他準備這三個渠道同時進行,以達到最好的效果。報紙打廣告給錢就能做。他又印了很多小卡片,在芭提雅大大小小的餐館、ktv和酒吧散發,最後又定下規矩,告知那些成交的顧客如果今後能直接或間接介紹成功其他人,則事成之後也可以得到數額不等的介紹費。
    這幾手很管用,方剛的大哥大每天電話鈴聲不斷,找他諮詢的人特別多。他跑遍了芭提雅、曼谷和清邁的很多寺廟,又主動聯繫那些居住在泰國和柬埔寨各地的黑白阿贊,充分了解正牌、陰牌、古曼童和小鬼的功能與價格,做到心中有數,上下渠道永遠暢通。
    生意做得越多,方剛的知名度也越高,也更忙碌起來。以前他經常光顧的幾家賭場,現在只是偶爾放鬆的時候才去。隔條街那家小賭場的老闆叫坤納,和方剛很熟,這天晚上賭場快關門的時候,坤納見左右無人,就問:「你現在的佛牌生意不錯啊,很賺錢嗎?連錢都不怎麼賭了。」
    方剛笑著說:「馬馬虎虎吧。」
    坤納順手抓起桌上的幾張撲克牌,說:「最近賭場不太景氣,被老宋海鮮餐館里新開的那家大賭場搶走不少生意,我去偷偷看過了,他家確實搞得不錯。不但場子大、設備新,而且不知道從哪弄來好幾個馬來西亞的年輕姑娘,脫光了陪客人玩牌,能不吸引人嗎?」
    「有這種好事?」方剛頓時來了精神,「就在老宋海鮮餐館?我要去看看!」
    坤納說:「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讓你去玩的,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讓我的生意變好。」
    方剛說:「有啊,讓你老婆也去陪客人玩牌吧。」
    坤納罵道:「滾,以後別讓我見到你!」
    方剛哈哈大笑:「你的意思我明白,是想問問我有沒有助生意財運的供奉品,是吧?」
    坤納也笑了:「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沒錯。」
    方剛說:「我認識一名住在banbueng的師父,名叫阿贊蓬,專門製作陰類供奉品,他做的招財牌很靈驗,價格也公道,才三萬泰銖,怎麼樣?」
    「這麼貴?」坤納直撇嘴。
    方剛鄙視地說:「想發財還嫌貴,就你這種人也想轉運?」
    坤納問:「要是沒效果怎麼辦?」
    方剛說只要按法門供奉,不可能沒有效果,桑差和達林卡的佛牌經咒就是那位師父出品,效果怎麼樣你最清楚了。坤納猶豫片刻,把牙一咬,回屋從保險箱里取出三萬泰銖現鈔交給方剛,讓他儘快搞定。
    有了錢就好辦,方剛次日動身去banbueng找到阿贊蓬,用一萬泰銖的價格請回一塊剛剛製作好的招財陰牌。說是陰牌,其實就是一張嵌在泥土方板上的黑白照片,裡面是個中年男人的形象。阿贊蓬介紹說,這是一名因老婆出軌、生意賠錢而投河自殺的banbueng本地人,死後其靈魂被阿贊蓬引導進入陰牌中,嵌板的材料是這個人墳頭的泥土。阿贊蓬也說了一些禁忌,如供奉陰牌的房間內不能有觀音、彌勒等大乘佛像或圖像,不能在此房間行男女之事,不能潑上臟物等等,都是些不太難遵守的,問題不大。
    拿到陰牌之後,為了保險起見,坤納把它供奉在一個單獨的房間,平時都是上鎖。
    幾天之後,芭提雅警方突然展開突擊行動,把老宋賭場給連窩端掉,而坤納因為侄子結婚要去參加婚禮,因此把賭場臨時關閉一天,才有幸逃過這劫。那些無處可去的賭徒們又紛紛回到坤納的賭場,他非常高興,對方剛說:「這是陰牌的法力?我侄子的婚期早就定了,所以我覺得也有可能是巧合吧。」
    方剛哼了聲:「什麼叫巧合?警察局是你家開的,非得在你侄子結婚當天突擊抓賭?轉運都表現在巧合上,難道你供奉陰牌之後,非要你走在街上被一大包鈔票絆倒,才算是陰牌的功效嗎?」
    坤納無言以對,從此後更加用心供奉這塊陰牌。有一天晚上,夫妻兩人出去和朋友聚餐,都多喝了幾杯,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兩人回去摸黑走錯了房間,來到供奉陰牌的那間屋裡,坤納的妻子發現走錯了,轉身想要出去,卻被酒興大發的坤納順勢按在地毯上強行扒光她的衣服,兩人情不自禁就做了那種事。
    醒來後天都快亮了,坤納發現兩人赤條條地在這間房內,立刻想起方剛告訴他的那結禁忌,連忙把妻子叫醒走出房間。他沒敢對方剛說,心想又不是故意的,估計沒什麼大問題,以後開局的時候注意放哨就是了。
    轉眼幾天過去了,有一天深夜,坤納關了場子回到卧室,脫光衣服上床想和妻子親熱,妻子卻迷迷糊糊地說:「剛剛做完就還要,你今天怎麼這麼有興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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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11-2016 00: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80章:夫妻禍

坤納以為她說夢話,也沒多理,直接和妻子開始行夫妻之事。第二天洗漱的時候,妻子說昨晚你怎麼搞了兩次,第一次還用手捂著我的嘴,像強姦似的。但很刺激,而且你用力特別猛,完全不像你平時那樣。坤納心中一驚,沒敢多說,心想看來是有人悄悄溜進來把自己的老婆給玩了還不知道。
    他氣得半死,下決心一定要把這個膽大包天的淫賊給揪出來活活砍死。從那以後,坤納故意把賭場關門的時間向後延了兩個小時,但他並不在賭場看守,而是躲在卧室隔壁的雜物間,隔著一扇平時鎖死的廢棄鐵門向卧室里窺視。
    等到第四天的時候,他發現了動靜。卧室里只有妻子一個人獨睡,漆黑中卧室的門慢慢打開,坤納很奇怪,卧室門是反鎖著的,只有他們夫妻倆有鑰匙,可這門是怎麼開的?沒看到有人進來,門又自己關上了,坤納看到妻子像夢遊似的自己撩開被子,再慢慢脫掉睡裙和內褲,雙腿抬高,身體有規律地一動一動,嘴卻只發出低悶的哼聲,似乎被人用手捂著。
    看到這一幕,坤納渾身都在發抖,壯著膽子操起砍刀衝出去。猛地把卧室門推開,打開電燈,瞬間他覺得有一陣陰冷陰冷的風襲來,打了好幾個冷戰。妻子的身體也立刻呈放平姿勢,睜開眼睛看到坤納的樣子,她驚得大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坤納呼呼喘著氣,仍然不死心地在屋裡四處尋找,妻子的興奮勁還沒過,看到丈夫衣服整齊,拎著刀在屋裡亂翻亂找,心裡也是一驚。問:「到底怎、怎麼了?」
    「這屋裡有鬼,有色鬼!」坤納低聲說。
    他妻子嚇得尖叫,用被子纏住身體不敢出來,坤納里裡外外找了個遍,什麼也沒有。他想了想,又掏出鑰匙打開供奉陰牌的房間,打開燈時傻了眼,那塊嵌有照片的泥板並沒有放在木柜上,而是靜靜地擺在地面中央。坤納努力回憶,上一次進這個房間是清晨,那時候這塊陰牌還好端端地放在木櫃格上。
    坤納出了一身的冷汗。隱隱覺得那天兩人在這個房間做那件事肯定是不妥,就馬上掏出大哥大給方剛打電話,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他。方剛正睡得香,迷迷糊糊中接電話聽了一會兒,告訴坤納明天再說。
    放下大哥大,方剛就把這事給忘到腦後去了,中午的時候,坤納忍不住又打電話給他。他才不情願地去了賭場。坤納的妻子神情尷尬,昨晚被鬼強姦過的事讓外人知道,很難為情。方剛又來到供奉陰牌的房間,那塊嵌板還擺在地中央,方剛隨手拿起來重新放在木柜上,拍拍手:「ok,這就沒事了嘛!」宏宏亞號。
    「什麼,這、這就完事了?」坤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都沒解決啊!」
    方剛笑道:「你還想怎麼解決,難道要我把這塊陰牌中的那個男人的靈魂拉出來打一頓,再告訴他以後不要再隨便搞別人的老婆?」
    坤納無言以對,但又說:「那你怎麼也得替我想想辦法吧,不能眼看著這個該死的男人纏住我老婆。」
    方剛哼了聲:「我已經把禁忌都告訴給你,可你偏偏不遵守,我有什麼辦法?我只是個佛牌經紀人,又不是法師阿贊,我也怕鬼,你自己找人解決去吧。」說完他就要走,坤納當然不肯,拉住方剛急赤白臉地爭執起來。他妻子怕被外人聽到,連忙上去勸解,後來方剛沒辦法,只好答應會去找阿贊蓬師父問問,坤納這才把他放走。
    其實方剛根本沒打算問什麼阿贊蓬,當初台北那個黑幫老大耀哥害死闞仔的事,他仍然記得清清楚楚,心裡最討厭這種不按規矩辦事的人,所以就沒再理這件事,心想等什麼時候坤納再催他的時候再說。大概過了半個多月,方剛的佛牌生意搞得有聲有色,錢也越賺越多,就算賭錢也都轉移到大酒店的vip包房裡。
    這天,方剛路過附近的一家水果店,坤納所開賭場的暗門就設在這家水果店的庫房裡。他又記起陰牌這件事來,心想不知道坤納的妻子這段時間又被鬼上身了幾次,還是應該幫坤納問問怎麼解決。正打算下午開車去找阿贊蓬,看到水果店鐵門緊閉,門上還貼著招租告示,覺得很奇怪。這時水果店隔壁的餐館老闆出來到煙店去買香煙,方剛和他很熟,就假裝也買煙,和他打了聲招呼,問他水果店怎麼閉店出租,裡面坤納的賭場怎麼辦?
    餐館老闆四下看看,低聲說:「你還不知道?坤納夫妻倆十幾天前就都死了!」
    方剛吃了一驚,連忙問怎麼回事,兩人出了煙店,餐館老闆告訴方剛,大概半個月前的某天早上,幾名賭徒來消磨時間,從水果店進去按倉庫里賭場暗門的門鈴,很久也沒人給開。他們以為坤納夫妻又有事出去了,就沒在意,可一連幾天都是這樣。水果店老闆好幾天沒見到坤納夫妻,打電話總是關機,還奇怪他們去哪了,卻又在倉庫里聞到一股屍臭味。他覺得不對勁,就找來開鎖匠把暗門打開,進去一看都嚇傻了,坤納的妻子赤裸身體躺在卧室床上,下身的血把床單都浸透了,而坤納躺在那間供奉著黑白照片框的房間地板上,右手緊緊握著一把刀子,直插在自己的心臟部位,夫妻兩人的屍體都已經開始腐爛。
    水果店老闆和鎖匠只好報了警,警察來檢查現場,不用說賭場的一切用具設備都曝光了。屍檢結果是,坤納的妻子是被人強姦致死,而坤納更奇怪,所有證據都表明他是自殺的。強姦案一時沒有頭緒,但水果店老闆與坤納兩人串通開設賭局,也被抓走判刑。
    聽到這些消息,方剛覺得有些對不起坤納,如果他能早些去找阿贊蓬,說不定事情還有解決的轉機。當然,要不是闞仔死得慘,他也不會這麼狠心,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也沒辦法。從此後方剛索性給自己訂下規矩,無論熟人生客,從他手裡請佛牌古曼小鬼的人,如果是不按規矩供奉出的事,一概不管善後,除非對方願意出錢。
    轉眼幾年過去,到了1999年末。方剛的佛牌生意做得風聲水起,顧客遍布泰國各個地區和行業。泰國不是移民國家,理論上不允許外國人改泰籍。他只好用錢買通在移民局工作的一個顧客,給自己辦理了泰國的永久居留證,從此洗白身份。但他仍然不敢回廣東去看家人,中國法律規定,命案是沒有時效性的,也就是說,只要方剛被中國警方發現,隨時會把他抓起來,他只好老老實實地留在泰國做他的佛牌生意。
    全泰國有四五萬座寺廟,每間寺廟都有佛牌和古曼童,泰國本地人隨時都能在寺廟中請牌,但大多數都是正牌。如果想達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或是急於解決某些困難,就得求助於陰牌甚至邪陰牌了,因此方剛的生意主要也都是幫人請陰牌和小鬼。
    那個時候,中國人對泰國佛牌古曼童幾乎一無所知,請的人也少,大多數都是泰國本地客戶,也有東南亞的。方剛在馬來西亞待過兩年,現在又定居泰國,除這兩種語言之外,緬甸語、菲律賓語和柬埔寨的高棉語他也都懂得些,這對他開展生意有很大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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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11-2016 22:1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81章:美女算命

  這天,方剛照例去曼谷的某著名寺廟請佛牌,這座寺廟裡有兩位極其有名的龍婆僧,由他們加持過的佛牌大家都搶著要,方剛用錢買通了廟裡的小僧侶,只要師父制出佛牌就先通知他。這樣一來,方剛總是能最快拿到貨。
    方剛用不到四萬泰銖的價格請走了十多條佛牌,只要轉手就能賺幾倍的錢,出了佛堂走在院子里,他看到有一高一矮兩位姑娘從旁邊的佛堂內走出來,兩人都年輕漂亮,但表情很沮喪,矮些的姑娘看起來精神不振。方剛一隻手拿著大哥大和顧客談生意,另一隻手握著飲料杯正在喝,他腳步放得比較慢,當兩位姑娘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一直在抱怨嘟囔著什麼。方剛清楚地看到右手那枚裝有五毒油的戒指顏色慢慢發生改變,從黃變灰,姑娘走遠后,又從灰變回黃顏色。
    方剛雖然在打電話,耳朵卻仍然很靈敏,聽到那兩位姑娘在說「怎麼總是請不到」「是不是龍婆大師不願意賣給我們」「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再加持了」之類的話。打完電話,方剛連忙追上那兩個姑娘,直接問:「兩位美女,你們是不是來請龍婆大師的佛牌但沒有請到?」
    其中一個姑娘回答:「是啊,每次來都說已經被人全部請走了,真討厭!」
    方剛笑嘻嘻地拉開背包:「佛牌都在我這裡,你們看。」兩位姑娘一看果然是這樣,她們疑惑地看著方剛,方剛說真巧,龍婆大師們每次加持完的東西都會剛巧被我買走。你們要是想請的話,我可以便宜點賣給你們。
    姑娘們很高興,連忙伸手去挑選,方剛又說:「別急,每條一萬泰銖不講價,慢慢挑。」姑娘們連忙又把手抽回來:「什麼,一萬泰銖?正常恭請只要三千左右,你難道還要賺我們的錢嗎?」
    「難道我要白白跑腿賣給你們?」方剛假裝驚訝地反問,眼睛里卻閃著金光。
    兩個姑娘看到方剛的眼神就明白了,這人肯定是專門做佛牌生意的人,她們很生氣,扭頭就走。方剛說走了就不要後悔。你們也知道兩位龍婆師父加持過的牌子不多,他們都很老了,說不定過幾天這些佛牌就成了限量孤品。姑娘們心裡很清楚,於是又轉回來,哀求方剛算便宜一點賣給她們兩條。
    方剛看著這兩位年輕貌美的姑娘,眼睛都在放光,姑娘們看出他的心思,氣憤地說:「我們都快要急死了,你不但倒賣佛牌,還要打我們的主意嗎?」
    方剛問到底什麼事這麼急著請佛牌?一名姑娘說:「告訴你又有什麼用?」
    「我知道你們身上有邪氣,對吧?」方剛的話頓時讓姑娘們臉色大變。一位姑娘問:「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宏宏以扛。
    方剛笑道:「我當然知道,本人認識很多厲害的阿贊師父,也許能幫你的忙啊!」方剛連忙表明身份。
    姑娘們顯然動了心,一位姑娘對同伴低聲說要麼就要告訴他吧,說不定他真有些門路,不然怎麼每次的佛牌都被他給弄走了。就這樣,方剛和兩位姑娘來到附近的一家餐館吃飯休息,大家邊吃邊聊。方剛才了解到事情的經過。
    這兩位姑娘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同班,也是好閨蜜,個子瘦些也高些的叫班婭,個子矮些但身材更性感的名叫英娜拉。兩人所在大學的班上有個很有錢的女同學,經常開派對請同學們吃喝玩樂,大家都很喜歡她。一個多月前,那名女同學過生日,她在豪宅里辦生日party請三個班的所有同學參加,差不多有近兩百人,大家連吃帶玩的特別開心。
    因為那名女同學很有錢,所以參加生日宴會的女生們也都穿著最漂亮的衣服去參加,以免給自己丟臉,於是生日宴上美女如雲。除了那名女同學的學友們之外,還有一些她在社會上認識的朋友參加,有些還是她父母在生意場上結交的朋友。其中有個氣度不凡的男人,長相英俊,大概四十歲左右,前平頭后留辮,穿一身白衣白褂,手裡拿著黑色佛珠,像個超脫的隱士。
    這種男人最受年輕女孩們的歡迎,不到半個小時,女同學們就和他搞得很熟,此人自我介紹名叫巴登,是生日女主人父親在菲律賓認識的朋友,專門鑽研佛法,住在菲律賓的檳城。女同學們問他會不會算命,巴登說他輕易不給別人算命,因為太准了,有損陽壽。
    他越這麼說,大學卻越是感興趣,就都纏著巴登要他給自己算命。巴登無奈,只好說你們當中哪個女生最有錢,我能算出她未來的丈夫是誰。這些女同學中並沒有生在富貴之家的人,英娜拉平時特別羨慕富翁,所以同學們總是喜歡拿她打趣。這次大家都齊聲說英娜拉是有錢人,就給她算吧。英娜拉也沒辯解,她也想知道自己未來的丈夫是誰,就笑著默認了。
    生日宴會後的某天,英娜拉在班婭的陪伴下來到巴登在曼谷的度假酒店客房中,看到巴登手裡拿著一個灰突突的人頭骨,都覺得有些害怕。巴登解釋道:「這顆頭骨是一名得道高僧圓寂后留下來的,是施法工具,就像歐洲女巫手裡的魔杖,不用害怕。」
    在巴登的指揮下,英娜拉坐在地上,巴登坐在她背後開始施法,大概只有不到十分鐘就結束了,巴登告訴英娜拉,你未來的丈夫將是中國人,姓李,家裡很窮但前途不可限量。英娜拉和班婭都不太相信,巴登說現在不信沒關係,兩年之內就知道了,反正我給你們算命也不收費。
    就這樣,英娜拉和班婭離開巴登的住所回家去了,兩人雖然覺得好奇,但畢竟還沒實現,所以也沒當回事,慢慢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可事情才剛開始,從那天起,英娜拉總是覺得身體不對勁,後背有好像有人經常用力推她,要把她從懸崖上推下去似的,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思維也偶爾變慢,還會出現各種幻覺。體質變差,經常感冒發燒,半夜總是被噩夢驚醒。開始她以為是生病,可到醫院又什麼也查不出來。
    後來有同學對英娜拉說,可能是她不小心從哪裡招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問她最近有沒有招惹或得罪什麼人。她怎麼想也沒有,但在班婭的提醒下,突然起起之前巴登給自己施法的事。班婭以要算命為借口,向那個有錢的女同學打聽,從她父親處得到巴登的聯繫電話,讓英娜拉打電話過去問,巴登竟也不隱瞞,說他已經給英娜拉下了一種叫「疾降」的降頭術,她家是有錢人,要是願意拿出五萬美元資助他的法術修行,就給英娜拉解開這個疾降,否則會讓她後半生永遠像這樣痛苦下去。
    英娜拉傻了眼,大聲質問巴登為什麼要這麼做?巴登說沒辦法,反正你們是有錢人,幾萬美元不算什麼。英娜拉連忙說她家根本沒錢,那天生日宴會上大家是開玩笑的,因為她平時最羨慕有錢人。巴登卻嘿嘿笑著說有錢人都喜歡這麼說,你自己考慮吧,想通之後就帶上現鈔送到他在菲律賓檳城的住所,到檳城后再給他打電話,會給英娜拉提供具體地址。
    英娜拉非常憤怒,把事件告訴家人,家人立刻報了警,可這種事無憑無據,警察沒法立案,最後竟不管了。英娜拉的父母只好給巴登打電話哀求,但他根本不理,還說就算下錯了人,沒收到報酬是不能給解降的,這是降頭師行業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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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11-2016 22: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82章:巴登

無奈之下,英娜拉和家人四處亂投醫,有人建議她去寺廟裡請一塊高僧加持過的佛牌回來,看有沒有效果。於是她和班婭就來到曼谷最大的寺廟去找龍婆僧請佛牌。奇怪的是,每次她們倆聽說寺廟出了一批新的佛牌,就馬上來請。可每次都撲空,佛牌總是被搶光。
    方剛嘿嘿笑著說:「不好意思,佛牌是被我給搶走的,不過就算請到佛牌也沒用,因為佛牌根本治不了邪降。」
    「那怎麼辦啊?」英娜拉和班婭焦急地問。
    方剛喝下一大口啤酒,說:「辦法其實再簡單不過了,能下降就能解降,巴登不給你們解降,你們可以去找別的降頭師來解,只要願出高價就行。」
    班婭連忙問:「可是我們根本就不認識降頭師,也怕被騙。而且英娜拉真的沒什麼錢,也出不起高價請降頭師啊!」
    方剛想了想,說:「我可以先幫你們打聽打聽,給我留個電話號碼吧,有結果我會通知你。」兩位姑娘高興極了,連忙把家裡和學校的電話號碼寫給方剛。回去后,方剛給他所認識的十幾位黑衣阿贊師父都打了一通電話,詢問解降的難度和價錢。這些師父們都告訴他,在降頭術中疾降是比較簡單的法術,無非就是讓人生病痛苦無比,難度不大。價格方面在比較后發現,在柬埔寨的阿贊莫騰的價格最低,但要到暹粒去,他不能為了這麼點錢再跑一趟泰國後方剛決定和一位叫阿贊平度的師父合作,這位師父就住在芭提雅。離得近,要價也不要,只需三萬泰銖,就算加價到五萬,一般人也能出得起,但阿贊平度要先看人再決定解不解。
    方剛把英娜拉和她的父母哥哥都帶到阿贊平度的家中,死黨班婭也跟著來了,方剛向大家介紹了師父,英娜拉的媽媽連忙哀求他給想想辦法。阿贊平度撥開英娜拉的眼皮,又摸了摸她後背的脊柱和脖子,問:「是不是經常感覺脊柱這一條有股怪氣在上下遊動,脖子發涼。有時會完全動不了,睡覺多噩夢,總是夢到被鬼壓床?」
    「是啊是啊,師父你怎麼知道?」英娜拉連忙說。
    阿贊平度面無表情,對方剛說:「是比較普通的疾降,但我想知道落降的那個人是什麼情況。」
    英娜拉向阿贊平度詳細描述了巴登的信息,阿贊平度說:「難道是鬼王派的人?可又不像,鬼王派降頭師雖然給錢就落降,無論親疏,但從不會主動勒索。」
    方剛問:「可以解嗎,會不會得罪那個巴登?」
    阿贊平度點點頭:「只要不是鬼王派的人就可以■我們這一行也有規矩,降頭師一般只收錢做事,但不能自己用來勒索。這人要麼是某降頭師的徒弟,心術不正,要麼就是接觸過一些降頭術,就想專門來用敲詐騙錢,這樣的話就不用擔心。」
    接下來就是阿贊平度為英娜拉施法解除她身上的邪降,總共施了兩次。施法結束后,英娜拉渾身是汗,已經走不動路,是她爸爸和哥哥給背回去的。她媽媽千恩萬謝地給了方剛五萬泰銖,帶著英娜拉回家去了。臨走時阿贊平度囑咐他們,如果有人問起,不要說是哪位師父給解了降,而是自己好轉的。
    她們走之後,方剛分給阿贊平度三萬,問:「會不會得罪那個叫巴登的降頭師?」
    阿贊平度想了想,說:「應該不會,以那個人的施降過程和行為來看,估計不是拜師學藝的降頭師,而是自己修黑法,不用怕。」有他這番話,方剛就放心了。宏宏以巴。
    在那幾年當中,方剛總共跑過泰國近千座寺廟,和五十多名黑白衣阿贊保持良好的合作夥伴關係,經他手裡賣出去的佛牌和古曼童沒有幾千也差不多。他的客戶分佈於各個行業,從普通市民到泰國政府官員,從生意人到明星名流,這也拓寬了方剛的人脈渠道,他在泰國想辦什麼事都能找到熟人,可謂如魚得水。方剛不但有泰國客戶,也有東南亞各國甚至港澳台的人通過朋友介紹找他幫忙。
    因為方剛經常會把曼谷一些著名高僧加持過的古曼童現貨掃光,很多人都買不到,雖然後來龍婆師父開始限制這種個人掃貨行為,但方剛手裡已經搶到的現貨並不都急於出售,而是像炒股票一樣囤積起來。他眼光很准,幾年下來,方剛家裡由高僧加持過的佛牌已經有兩百多條,古曼童也有三十幾尊,其中很多都是年代限量版,成為信徒們爭相搶購的熱門貨。不少人都知道芭提雅有個叫方剛的泰籍華人專門收集高僧佛牌古曼,也經常來找他交易。
    在泰國有一對叫jack和jill的雙胞胎帥哥演唱組合,兩人都是信徒,非常熱衷於供奉佛像和古曼童,在他們找到方剛的時候,家裡已經有了六七百尊古曼童。jack和jill兄弟倆以前並不是歌手,後來無意中請了一尊很有法力的古曼童回家,供奉的時候說想當歌星,而且是大紅大紫的那種,要是事成了會給古曼童買九百克重的純金項鏈還願。
    此後不久,jack和jill兄弟果然步入娛樂圈,成了泰國有名的兄弟組合歌星。他們也沒食言,買了一條很粗的金項鏈給古曼童佩戴上,從此後開始繼續恭請古曼童。在他們的豪宅里有一間專門擺放古曼童的大房間,另外在二樓還有一間佛堂,專門供奉佛像。兄弟倆所供奉的這些古曼童當中,幾乎包涵了全泰國所有著名的龍婆古巴僧所加持過的,但也有一些沒收集到,因為有幾位龍婆僧已經離世。他們就像所有喜歡收集古董的人一樣,四處打聽有誰收藏著這些他們所缺少的東西,最後打聽到了方剛。
    方剛早就對jack和jill兄弟倆有所耳聞,現在看到他們來找自己,心裡樂開了花,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手裡存貨的價值。當方剛把他所收集的古曼童展示給jack和jill兄弟的時候,兩人看傻了眼,這幾十尊古曼童都配有詳細的恭請記錄,除心咒之外,還有哪年從哪座寺廟哪位高位加持過的信息等等。有好幾尊正是兄弟倆一直在尋找的,當年的加持高僧早就去世,是真正的絕版。
    兄弟倆挑出六尊,大家開門見山,直接開始談價錢。談來談去,兄弟倆表示最多能出到六十萬泰銖的價格。方剛在心裡估算了一下,這六尊當時總共花費不到五萬泰銖,可以凈賺十二倍。方剛心想能遇到jack和jill這樣的收藏級買家也不容易,換成別人不可能出這樣的高價,於就是成交了。兄弟倆當場付現鈔,之後還特地囑咐方剛,如果有來歷特別的古曼童,別忘了通知他們。
    方剛得意極了,照例來到家附近最大的一所ktv消費瀟洒,這間ktv從老闆到客人到陪酒美女他都混得很熟,ktv老闆本人也在他手裡請過兩尊招財古曼。今晚老闆親自叫了兩名美女陪方剛喝酒聊天,喝了幾瓶啤酒,老闆對方剛說:「前兩天聽阿萊他們說,有個菲律賓人在芭提雅到處打聽,說要找一個做佛牌生意的方先生,不知道是不是找你。」
    聽到這話,方剛心裡一動,馬上想起之前給英娜拉解降那件事。難道英娜拉的家人還是把自己聯繫阿贊平度解降的事透露出去了?他不喜歡惹事,從那天起就開始深居簡出,好在知道他住所的人不多。
    大概過了十幾天,這天方剛從一個阿贊家取貨回來,上樓剛拐過彎,就看到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己公寓的門口,穿著白衣白褲,前面是平頭,腦後卻留著細細的辮子,手裡捏著一串黑珠。方剛警覺地知道這人肯定不是走錯了,應該是來找自己的,他從不對顧客透露自己的住處,不知為什麼,方剛立刻聯想到那個叫巴登的菲律賓人,因為之前英娜拉對他們講過,那個巴登的外貌特徵與面前這個男人一樣。
    「您是方先生嗎?」看到方剛走過來,中年男人非常有禮貌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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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11-2016 22: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83章:養小鬼的X先生

方剛說:「是我,你是哪位?」他假裝抬起手撓了撓臉,順便看了一眼右手中指戴的戒指,裡面的五毒油已經變成黑色,說明面前這個人身上邪氣很強。
    中年男人微笑著說:「我叫巴登,是菲律賓人。在芭提雅打聽了很久才得知您的住所,於是今天特地來拜訪。」
    方剛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知道越是這種和善的傢伙越心黑手辣,但也知道和這種人打交道不能來硬的,只能智取,於是大大方方地掏出鑰匙打開門:「請到屋子裡喝杯茶吧。」
    巴登覺得有些意外,笑著走進去,方剛拿出兩罐啤酒打開,兩人邊喝邊談。果然像阿贊平度所猜的那樣,巴登確實是菲律賓鬼王派的人,他師父是當地著名降頭師。巴登和師父一樣是修黑法的。他早就出師了,和其他降頭師一樣,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但他兒子突患重病,要一筆錢出國治療,可他又沒那麼多錢,於是就冒險打破了師門的規矩,開始用邪降進行勒索和敲詐。
    他在芭提雅有一個大戶人家的朋友,同時也是師父的好友,那人就是英娜拉的女同學父親。那人看在和巴登師父的交情上,邀請他參加女兒的生日宴會,巴登不敢給此人女兒下邪降,就只好順便在宴會上尋找其他獵物。也是該著英娜拉倒霉,她鬼使神差地被大家惡作劇地推舉為「有錢人」而被巴登盯上,然後就被下了疾降。後來他知道這個姑娘並不是有錢人。可降頭師如果自己下降自己解開,那是極丟人的事,於是只好將錯就錯,繼續勒索。
    在巴登等待對方送錢上門的時候,居然聽說事主身上的疾降被別人解開,他多方打聽,得知是一個叫方剛的泰籍華人聯絡降頭師阿贊平度給破解了。他不太清楚阿贊平度的能力,於是決定先找方剛摸摸底。
    方剛聽完巴登的講述后哈哈大笑,巴登眼睛裡帶著殺氣,臉上卻仍然笑著:「方先生是覺得我這個人很可笑吧?」
    「那倒不是,我是笑您這麼做不但冒險,而且也容易人財兩空。其實您有更好的賺錢渠道,只是還沒找到而已。」方剛喝了一大口啤酒。
    巴登眼睛裡帶著幾分疑惑,問:「什麼渠道,您可以說說嗎?」
    方剛沒回答,站起身走到床邊的一個大號保險柜前,左擰右轉打開櫃門,說:「這就是渠道。」巴登看得很清楚,保險柜分為兩層,上層是幾十尊古曼童,下層則堆滿了各種款式材質的佛牌,足有幾百條之多。
    方剛說:「我在泰國做佛牌生意幾年。客戶遍布泰國各個城市,有泰國人也有華人,如果我們倆能合作,前景肯定很好!」
    巴登走到保險柜前,看到其中一尊古曼童很眼熟,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問:「這是龍婆比那加持過的天眼古曼童嗎?」
    方剛驚訝地說:「眼力不錯啊,是的。」宏宏以才。
    巴登臉上露出敬佩的神色:「龍婆比那師父加持過的東西你都能搞到。看來確實有點兒手段。但有什麼把握能確定我跟你合作就能賺錢?」
    方剛笑道:「我不會寫合約書給你下保證,那就要看你的決定了,主動權在你手中。」
    巴登嘆了口氣:「就算能賺錢,現在我兒子的病也急需用錢,恐怕是來不及了!」
    方剛問大概要多少錢,巴登說:「送到新加坡醫院治療,要五萬美元左右。」這正是他當時勒索英娜拉的數額,看來還確實是事出有因。方剛拿起錢夾,說:「我們現在去銀行,我先借給你五萬美金,到時候從我們合作的利潤中慢慢扣除,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們就成交。」
    巴登不敢相信,但直到方剛從銀行櫃檯把五疊嶄新的百元美鈔取出來遞給自己的時候,他才不得不信了。巴登很感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好吧,給我紙和筆,我把我的能力範圍和聯繫方式寫給你。一個月後我從新加坡回來,會一直住在曼谷的朋友家中,到時候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謝謝。」
    回家后的方剛暗自擦了把冷汗,雖然損失將近兩百萬泰銖,但至少自己沒了危險。要怪不能怪別人,只怪自己急於賺錢,抱著僥倖心理,以為巴登不可能是降頭師,而是某個自修黑法的人。他仔細看著巴登寫給他的紙條,上面有他在曼谷的臨時住址和電話,還有他所掌握的法術,包括落降、製作邪陰牌和夭亡小鬼,後面還標註了大概的價位區間。
    看到小鬼這個詞,方剛連忙打開記錄本,裡面有最近找過他的一些客戶的要求,有個香港男演員星途不順,一直想給自己轉運,聽人說泰國養小鬼很能旺運,但方剛還沒找到合適的貨品發給他。巴登報出的價錢不算高,這樁生意能成的話,利潤還是很不錯的,於是方剛立刻操起大哥大給那男演員打去電話,告訴他一個月後會有法力強大的小鬼貨色,讓他耐心等等。
    大概一個月後,巴登給方剛打來電話,說兒子在新加坡的手術很成功,再次感激,現在他已經搬到曼谷的朋友家中居住,有生意可以隨時聯繫。方剛連忙問他手上有沒有合適的夭折小鬼,有客戶已經等了很久。
    幾天後巴登回電話告訴方剛:「我正在去往附近一家醫院路上,昨晚在醫院產科的朋友告訴我,有個剛生下來就因缺氧而死的嬰兒,他悄悄幫我把遺體留下,讓我今天去取。製作和加持供奉小鬼需要半個月左右時間,製成后我會打電話給你。」
    掛斷電話后,方剛連忙給那名香港男星去電,告訴他要的貨正在準備中,半月後就能確定。過了十來天,巴登說小鬼已經製成,隨時可以來取,方剛馬上致電男星,讓他儘快飛到曼谷碰面取貨。
    這名x姓的香港男星年近四十,在香港也曾經靠拍電視劇很是火過幾年,但江山代有人才出,娛樂圈更是新人換舊人,靠臉吃飯的行業難做,x先生的日子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上了方剛的車之後,他還沒摘下墨鏡:「方先生,我來找您的這件事不要聲張出去,你也知道,那些狗仔隊很討厭的。」
    方剛連連答應,心中暗笑,已經過氣成這樣,要是真有狗仔隊願意為你寫八卦新聞,你就不用養小鬼了。到了巴登朋友的住所,來到他設法壇的房間,裡面幽暗昏黃,巴登打開一個小木盒的蓋子,裡面是個裹著紅布的小乾屍,只露出頭部,雖然全長只有不到兩巴掌,但腦袋相對身體的比例很大。
    巴登將一張紙放在木盒裡,封好盒蓋交給x先生,對方剛說:「這個是因為腳先出產道而憋死的嬰兒,其父親家中三代單傳,母親子宮有問題而只能生這一胎,所以此嬰靈怨氣極大。供奉法門和經咒我已託人用中文寫在這張紙上,讓他一定嚴格遵守,可以保心想事成,但要是不守規矩,後果也是很嚴重的,只能自己承擔。」
    方剛把巴登的話翻譯給x先生聽,x先生點點頭,抱著木盒來到外面的房間,取出幾千美元的鈔票遞給方剛。方剛替他叫了一輛計程車,掏錢給司機告訴路線后,x先生就先告辭返回曼谷機場了。當晚巴登給方剛打電話,說對這樁生意很滿意:「方先生,您確實有些人脈和渠道,看來我欠你的錢很快就能還清了,以後還能繼續合作。」
    「當然沒問題啦,我從來不會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方剛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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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11-2016 22:1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84章:路遇陳鬼

方剛有個習慣,每天都要通過衛星觀看香港台灣和澳門的幾大電視頻道,這些有線頻道中很多都是最新的八卦新聞,哪個明星傳出緋聞、哪個導演睡了女配角、哪個女人又給某富豪生了兒子等等。他並不是對這種新聞感興趣,而是從中找到反饋信息。比如那個香港的x先生,在最近這兩個月內就傳出好幾件新聞。先是被香港某電視台老闆的太太特別提攜,擔任新戲的男二號,又傳出與這部戲中擔任女一號的當紅花旦c姓女星在酒店共度幾小時的緋聞。
    x先生又迎來了事業上的第二春,方剛暗自高興,看來巴登這傢伙不愧是菲律賓鬼王派的門人,在製作供奉小鬼方面還是有些師父的真傳。
    從此後,方剛又多了阿贊巴登這個合作夥伴,好在巴登並不十分貪財,出貨價格也公道,方剛也幾乎從不惡意壓價。在他的調控下,這些他認識的阿贊們都能從方剛這裡接到生意。渠道上下很暢通。
    過了幾個月,有一天方剛深夜躺在沙發上看新聞,他已經昏昏欲睡,被手中啤酒罐掉在地上的聲音驚醒,起身正想把電視關掉就上床睡覺,卻從屏幕上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是那個香港演員x先生。主播介紹說最近風頭正勁的男星x某某多次在片場拍戲的時候行為舉止怪異,前些天更是在出席某商業活動時身體被詭異力量從台上拉扯而摔到台下。有人分析懷疑x先生是被小鬼纏身,從此遭到所有拍戲同仁的抑制,電視台老闆無奈只好將他在此部戲中的戲份全部刪掉。
    方剛很奇怪,他這幾年中所賣出的供奉小鬼也有不少,雖然小鬼比古曼童怨念更強,但只要遵守供奉法門和規矩,不但名利雙收,還可以在幾年後送回製作者手中再次加持而轉賣給別人。而這個x先生現在明顯是得罪了該小鬼。小鬼已經開始對他發脾氣。
    當然,這種事方剛毫不在乎,但第二天上午就接到了x先生從香港打來的電話,x先生在電話里火氣很大,指責方剛為什麼要賣一個這麼邪惡的小鬼給他。方剛問:「你真的是嚴格按照供奉法門在養這隻小鬼嗎?」
    「當然是,為什麼不是!」x先生的聲音像吃了火藥。
    方剛說:「鬼神不欺人,我建議你還是仔細想想,是不是違反了什麼規矩,才惹得小鬼生氣而排斥你。」
    x先生仍然嘴硬,說根本就沒得罪過它。方剛說:「你要是不對我講實話,那我們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如果你覺得我和阿贊師父騙了你,可以帶著小鬼來找我。阿贊師父法力很高,能與小鬼通靈,到底你什麼地方得罪了它,阿贊師父馬上會知道。」
    這番話點中了x先生的軟肋,他仍然不承認,但語氣明顯沒了底氣,在方剛逼問下,x先生只好說實話。原來他在星途重新順利之後,某次去內地廬山旅遊,在深山裡找到一座道觀,觀中的某位白眉道長說他身上有陰氣。如果不在半年內驅除,可能會影響健康。x先生有些害怕,那位道長送給x先生一道驅鬼符,讓他時刻都貼身放著。
    自從x先生用了這道驅鬼符之後,他的生活就開始出現各種異常,不但鬼沒驅走,反倒把他的生活和工作搞得一團糟。
    方剛:「你既然供奉了小鬼,就應該知道身上肯定會有陰氣。為什麼還要收那道驅鬼符?現在兩種力道相衝,惹惱了小鬼,它已經不再願意保佑你,而是要讓你倒霉了。」
    「為什麼會這樣?當初你可沒有告訴我會發生這種情況!」x先生大怒。
    方剛也不客氣地在電話里吼道:「這種事還用我告訴你?一邊把小鬼請回家來養,一邊又弄了道驅鬼符回家,難道你沒長腦子嗎?你自己去辦法,我沒時間管你!」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不多時x先生又打過來,態度大轉變,好言哀求:「方先生不要生氣,您千萬幫我想想辦法,我好不容易又紅起來,死也不要再過那種倒霉的日子。」方剛讓他先別急,等他問問阿贊巴登看有沒有辦法再說。
    打電話給阿贊巴登,他聽了之後問是中國哪座道觀?可x先生已經記不太清,就記得是在廬山仙人洞附近,那是一座藏在深山中的古樸道觀,沒什麼香火,但道長一看就是深藏不露的高人。阿贊巴登讓x先生把供奉小鬼和那道驅鬼符都拿回來,看有沒有挽回的方法。
    沒辦法,x先生只好又從香港飛到曼谷,在方剛的引見下把那道從廬山請回來的驅鬼符帶給阿贊巴登。當x先生把那道符從錢包里取出來的時候,巴登立刻退後幾步到屋角,對他說:「快把符拿到外面的房間。」
    方剛和x先生都很疑惑,巴登告訴方剛,那道驅鬼符有一股強烈的破法靈力,很遠就能感覺得到,令他十分不舒服,應該是修中國正宗茅山派的前輩所畫。東南亞的降頭術起源於中國茅山道術,這驅鬼符正好壓制供奉的小鬼靈魂,讓它無處安身,所以才會暴怒妨主。
    x先生連忙問有沒有方法能解決?巴登搖搖頭:「這道符很明顯附著了強大的法術,別說我,就算我師父鬼王恐怕也沒有那位廬山道長的法力高深,現在只有試試看能不能壓制住小鬼的暴戾之氣。」宏上布弟。
    就這樣,巴登開始用域耶對供奉小鬼施法,十幾分鐘過後,巴登搖了搖頭,對方剛說:「這個小鬼怨氣太重,我已經壓制不住了,除非拿回菲律賓讓我師父鬼王處理。」
    方剛問你師父怎麼收費,巴登說最少也得五千美元。出了法壇室,方剛告訴x先生必須到菲律賓施法解除,費用是兩萬美元,先付。x先生頓時跳了起來:「為什麼這麼貴?明明是你賣給我有問題的小鬼,現在是不是還想騙我的錢?」
    方剛氣得反而笑了:「好吧,憑你這句話,你的事我不會再管了,隨你怎麼樣。」x先生氣勢洶洶地和方剛吵了半天,最後悻悻而走。
    大概過了半年,方剛又在八卦電視新聞中看到關於x先生的最新進展,說他和電視台簽的部頭約已經失效,現在基本無戲可接,不但淪落到要去廣州、深圳和珠海等地的酒吧及ktv走台唱歌,而且經常神志出問題,很多人都猜測他是養小鬼卻被其反噬,所以才會有此下場。
    對x先生的這個結局,方剛絲毫也沒覺得內疚,他討厭為這種事擦屁股,除非願意出大價錢,但x先生這種小氣鬼,完全沒有同情的必要。
    轉眼兩年過去,方剛已經在芭提雅買了自己的公寓,其實按他的收入,買棟小洋房也夠了,但他不想太張揚,畢竟這行業是撈偏門的,而且自己的泰籍身份也不那麼清白。佛牌生意在他看來如魚得水,平時吃喝玩樂,想女人了就去泡,一個人倒也瀟洒自在。他的生意越來越順,與黑衣阿贊們的合作夥伴關係也很好,客戶越來越多。阿贊巴登欠方剛的錢不但早已還清,而且也與同他的合作中賺了不少,對方剛十分感激。
    這天方剛在曼谷辦完事,順便到曼谷最大的商業中心閑逛,想買一套新的西裝。今天商業街也不知道怎麼了,美女特別多,方剛邊走邊喝果汁飲料,眼睛在穿梭的美女身上看個不停。忽然有兩個男人迎面走來,這兩位一個四十齣頭,雖然戴著墨鏡,但方剛對這張臉再熟悉不過了,就是當年他和闞仔去台北時認識的黑幫老大耀哥。而他身邊那人看上去五十幾歲,當方剛看到這張臉時,頓時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正是台灣屏東新埤大武山的茅山術師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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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11-2016 22: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85章:方剛報仇,十年不晚

方剛下意識轉過臉去,耀哥走路趾高氣揚,但陳鬼顯然認出了他,擦肩而過的時候還回頭看著他,直到消失不見。方剛暗想,這世界真是太小了。陳鬼從台灣跑到泰國曼谷,居然能在大街上碰見,還真是「見鬼」了。他立刻想起當年在台北闞仔慘死的情景,這麼多年來,能讓他感到愧疚的人只有闞仔。顯然陳鬼那時候被耀哥的對頭肥東請去想報復耀哥,陳鬼答沒答應不知道,但那時候闞仔正在給肥東下降,陳鬼不可能袖手旁觀,必須出手幫忙,結果就必須有一個活、有一個死後雖然闞仔是被降頭術反噬,但其實真正害死闞仔的人。還是那個奸詐的耀哥。
    在商業中心轉了半天,方剛最後來到一間冷飲店坐下休息,心裡一直在想某個問題。真奇怪,陳鬼既然是肥東請去的人,現在怎麼又和肥東的敵人耀哥走在一起,難道耀哥後來把肥東幹掉了?
    正在他胡亂猜測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耀哥和陳鬼已經來到他對面的座位坐下,方剛想躲已經來不及。耀哥摘下墨鏡,皮笑肉不笑地說:「還真是方先生,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要不是陳師父提醒,我早就把你給忘了。」
    方剛面無表情:「原來是耀哥和陳師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陳師父當年不是幫肥東專門對付耀哥的嗎?」
    耀哥把嘴一撇:「那個肥東幾年前就被陳師父弄死了,現在陳師父是我們社團的大法師!」
    方剛笑著對陳鬼說:「我記得當初在屏東。我去拜訪陳師父的時候,您說您不是那種收錢就什麼都乾的師父,現在怎麼改了?」
    陳鬼表情有些不自然,也沒回答。耀哥把眼一瞪:「關你屁事?我他媽的看到你就覺得不順眼,你給我小心點兒!」
    方剛哼了聲:「耀哥,你在台北是老大,可別忘了這裡是泰國,在我面前充什麼金剛?欠我的那一百萬新台幣什麼時候給?」
    耀哥一愣:「我他們什麼時候欠你的錢?」
    方剛冷笑:「你記憶力真不好,當年我和闞仔給你解針降,救了你一條命,錢到現在也沒給吧?」
    耀哥怒道:「你他媽的還敢提這件事!」他猛拍桌子,站起來就要上前。被陳鬼攔住。
    陳鬼說:「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大家不要再提,今天能在泰國見面也是緣份。」
    方剛喝了口飲料,說:「兩位來曼谷是觀光還是旅遊啊?」
    耀哥哈哈一笑,扯開襯衫露出前胸的紋身:「這是我剛在阿贊明大師那裡紋的五條經,不但能保平安,還能增強性功能,你也試試吧,不然老婆會對你不滿意的。你要是相信我,可以先讓你老婆試試我,我包她爽。」
    方剛嘿嘿笑了:「不好意思。我還沒老婆。但耀哥的老婆我可知道,大嫂年輕貌美、性感多汁,也難怪你要來泰國紋這個東西,再不紋的話,估計以後大嫂還不知道生出的孩子是誰的!」
    耀哥大怒,抬腿把桌子踢翻就要動手,陳鬼死死攔住。這裡是曼谷商業中心,立刻就有佩槍警察過來。勒令耀哥馬上離開,不然就要拘留。耀哥恨恨地瞪著方剛,和陳鬼兩人朝西北走去。
    當晚方剛並沒有回芭提雅,而是在曼谷找了個小旅館過夜。深夜,他坐在沙發里一罐一罐地喝著啤酒,腦海里經常閃現當年在台北,闞仔從耀哥夜總會包廂跳樓摔死的慘相。這裡是泰國,方剛認識那麼多黑衣阿贊,黑白兩道都得給他幾分面子,耀哥再狂妄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可今天看到耀哥那副嘴臉,方剛總覺得這是天意,怎麼這麼巧,竟然會在泰國遇到耀哥,難道是闞仔想讓他為自己報仇?
    方剛想起白天耀哥和陳鬼是從曼谷商業中心往西北方向離開,應該是回住處去,但那邊沒有汽車站,計程車也是禁停處,所以方剛推測,兩人落腳的酒店應該就在附近。他從酒店的書架中翻出曼谷旅行地圖,看到商業中心的西北方向有三座酒店,就把酒店的名字寫在紙上。
    第二天上午,方剛分別去那三家酒店前台,打聽有沒有從台灣來的叫耀哥和陳先生的男子入住,他要來找朋友。在第二家酒店就得到了答案,兩天前有位叫張x耀和陳平的台灣人就住在本酒店xxx號房,退房時間是兩天後。
    方剛立刻趕到阿贊巴登的家,說有急事找他。巴登問什麼事,方剛說要給兩個人下死降,越快越狠越好。巴登問價錢,方剛說:「你說多少,我馬上付給你!」
    巴登很奇怪:「為什麼這麼急?」
    方剛咬著牙:「這兩個人是我多年前的仇家死對頭,現在居然在曼谷碰到,我要弄死他們。」巴登和方剛合作幾年,從沒見他如此痛恨誰,於是就答應了。
    計劃開始,趁耀哥和陳鬼出去遊玩的機會,方剛和巴登在前台開了耀哥對面的房間,再用錢買通酒店的洗衣店員和保潔員,把耀哥和陳鬼送洗的內衣和襪子偷出來,又收集了兩人的毛髮,帶出來一起交給方剛。
    兩人躲在房間里,巴登在這裡已經設下簡單的地壇,方剛用門鏡盯著對面的動靜。晚上九點多鐘,耀哥和阿鬼回來了,方剛連忙通知巴登,他開始用域耶施法。巴登用的是菲律賓鬼王派最厲害的降頭術--鬼魂魄降,和陳鬼修的茅山鬼術差不多,但效果更厲害。他取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裡面什麼也沒有。但要是對著陽光,輕輕晃動瓶身,似乎能看到有些淡淡的黑氣在飄,那是剛橫死不久的人的靈魂。
    方剛打開空調的送風系統,巴登將耀哥和陳鬼的那些衣物和毛髮都放在法壇上,割破左手中指,把鮮血滴在域耶上,再點燃衣物毛髮,同時念動經咒。衣物燒光之後,兩客房之間的隔壁發出咣咣聲響,好像有人在用頭撞牆。忽然外面有人急促地敲門,方剛透過門鏡一看,竟是陳鬼和耀哥。
    耀哥邊敲邊大叫:「方剛,給我開門,干你娘,看我不弄死你!」
    外面很快圍了不少客人,服務生問發生了什麼事,陳鬼急迫地說:「快報警,這裡有降頭師在施法害人!」服務生一時沒聽懂,方剛很著急,問怎麼辦?巴登一言不發,慢慢打開玻璃瓶的蓋子,裡面那團黑氣緩緩飄出來,消失在空氣中。
    門外的陳鬼正要向服務生解釋,忽然身體不動了,服務生一再追問,可陳鬼就是不說話,雙眼發直。他慢慢轉身回房間,服務生緊跟著剛要進去,突然陳鬼衝出來,手裡拿了一把水果刀,猛地插進服務生的脖子里,鮮血噴涌,圍觀的客人們發出尖叫,紛紛逃開。耀哥也傻了,陳鬼邁步來到耀哥面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陳鬼手裡的水果刀已經捅入耀哥腹中。耀哥張大了嘴,渾身顫抖,慢慢癱倒在地上不動了。
    方剛透過門鏡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驚肉跳,回頭看巴登仍然在閉念經咒,絲毫不動。不到五分鐘,幾名警察跑上來,陳鬼仍然在走廊里發瘋,警察舉槍喝令他放下刀,陳鬼好像清醒過來了,連忙把刀放下,說:「警察先生,這個房間里有降頭師,正在給我們下降,快去抓他們!」宏上布號。
    警察們互相看看,沒明白他的意思,方剛急得火上房,巴登也聽到外面的聲音,他用刀子將左臂切開一個大口子,鮮血噴涌而出,把域耶都染紅了。
    外面的陳鬼緩緩彎腰撿起刀子,警察大叫:「把刀放下,不然開槍!」陳鬼大叫著舉刀沖向最近的警察,那警察慌了,一槍打在陳鬼胸前,把他打倒在地。
    方剛轉回身連忙撕下床單為巴登包紮傷口,外面亂成一團,急救人員也趕到了,把陳鬼和屋裡撞得頭破血流的耀哥都抬出酒店。警察們開始在酒店裡逐個房間檢查,看到巴登手腕的新傷口和那顆頭骨,馬上就把兩人給拘了起來。在警察局裡,方剛給兩名當律師的客戶打電話,經過律師的努力,再加上方剛給警察局長送了大紅包,反正後來兩人都被無罪開釋。
    雖然冒了很大風險,又損失不少錢,但方剛仍然很高興,感到出了一口鬱結幾年的惡氣。出拘留所的當晚,他在樓下的十字路口為闞仔擺了個供桌,上面有四個菜和一大碗米飯,其中有一小鍋燉得又爛又香的狗肉,另外還有兩個紙紮的美女。他把酒倒滿,眼圈發紅,喉嚨發酸地說:「闞仔,要不是我把你帶到台北,你也不會死那麼早,大哥對不起你。你這輩子沒吃過狗肉,也沒碰過女人,太虧了。今天哥哥請你吃狗肉,再給你送兩個美女下去,別守戒了,好好享受吧……」
    回家后,方剛獨自喝酒直到凌晨,喝得爛醉如泥,睡夢中還在不停地喃喃自語:「闞仔,你要是沒死該多好,就能來泰國跟哥哥一起享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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