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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henrylui

網上一個關於佛牌商的故事

 火.. [複製鏈接]
 樓主| 發表於 4-11-2016 22: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10章︰馬女士的結局

我想起之前方剛對我說過的話,現在才知道這老哥的良苦用心,不過還好,損失不大,就當花錢買個教訓,以後不和老謝辦事就行,除非他把錢從我口袋里偷走,否則沒門。心里這麼一想,我感覺舒服多了。

    正牌好辦,我每次回沈陽都會帶上幾條正牌,以備不時之需。第二天,我隨便拿了條一千塊錢的崇迪正牌,打電話給錢叔,他說正在小區馬路對面的證券公司,我就順路給他送去了。

    這家公司叫南方證券,大廳里的股民大概有七八十個,一個個都像死了親人似的,表情麻木,面如死灰。大盤的顯示屏上綠多紅少,顯然今天又跌了。

    錢叔和幾個股民坐在右側,大家邊抽煙邊聊天,看到我進來那,幾個股民眼楮發藍,好像看到仇敵似的。錢叔連忙把我往出拽,在大廳門口,錢叔埋怨我︰“你怎麼又穿了綠衣服”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說這是件紅t恤,並沒有綠啊。錢叔說︰“怎麼沒有,看看你的鞋帶”

    再仔細一看,我才發現自己腳上那雙黑色kappa運動鞋的鞋帶是綠的。我苦笑︰“總不能讓我把鞋脫了吧”

    錢叔說︰“脫了脫了,把鞋放在門口,沒人偷”還沒等我說話,錢叔已經彎腰硬把我的鞋給扒了下來,扔在門口。我只好穿著襪子走進大廳,把佛牌交給錢叔,他高興地對那些股友說︰“這叫泰國佛牌,據說可靈驗了,能轉財運呢這是我鄰居田大佷,在泰國專門賣這東西的。”

    幾名股友哈哈大笑,一人說︰“這玩意能讓大盤從2000點漲到6000點不要是能的話,咱們每人買上一百條”我跟著笑笑,也沒法跟這些人說啥,就走了。

    十來天之後,我總放不下馬女士夫妻,他們雖然沒再打電話罵我,但我心還是懸著。于是我又溜到馬女士的學校門口,等著有學生下課出來。一撥學生有說有笑地走出,我連忙迎上去問那位講課很特殊、很有激情的馬老師在不在。

    幾位學生臉上都露出奇怪表情,沒回答我的話,快步走開,似乎在躲避什麼東西。

    我又問了兩名剛出校門的學生,一個男同學說︰“大家都在傳,說馬老師從泰國買了一條佛牌,是有什麼法力的東西,開過光的,從那以後她就不太正常。上周學校體檢的時候,醫生說她可能有精神妄想癥,建議去醫院的精神科治治。她當場就發 了,打電話叫她老公來跟醫生理論。後來不知道怎麼弄的,越吵越激烈,兩人都說醫生要搶她的佛牌,學校好幾個保安都勸不住,最後她老公居然把醫生的眼楮都給打瞎了一個。後來好像是馬老師停薪留職,被家人帶回家看管,她老公因故意傷害進去了。”

    我大驚,還想再問什麼,那男同學已經不願再回答,借故離開。

    這個結局太意外了,但又在情理之中。馬女士這人本來就思想偏執,在陰牌的催化下更加嚴重,最後竟然發展到妄想癥的地步。不過這樣一來,馬女士夫妻再也不能找我麻煩了,這讓我也長吁了口氣。我承認那時是這樣的想法,遇到災禍能逃避就逃避,哪怕這禍是因我而起,人性如此,我也不例外。

    小賣店的錢叔是個慢性子,性格比較謹慎,可能因為人到中年,再加上很多東北人都比較懶,錢叔對什麼事都沒啥熱情。我去他店里買東西,每次看到他都是在做兩件事,一是和別人打“六沖”撲克,二是就著幾個簡單的菜喝酒。

    這條佛牌現在成天被錢叔戴在脖子上,我去買雪糕的時候,正趕上兩個漂亮時尚的年輕女孩在店里喝汽水,錢叔的老婆邊收拾東西邊嘟囔︰“花一千塊錢買條銅項鏈,我看你是喝酒喝傻了吧”我知道這話是說給我听的,但我沒吱聲。

    那兩個女孩付錢時,看到了錢叔戴的那條佛牌,兩人立刻眼楮放光,一個女孩忍不住問︰“大叔,你這是泰國佛牌嗎哪兒買的啊”

    錢叔指著我說︰“是他從泰國給我寄回來的,這小子長住泰國,專門賣這玩意”

    兩個女孩看了看我,又拿起錢叔胸前的佛牌看個不停,錢叔非常自豪,也沒想到這東西居然極受歡迎,不然他這輩子可能都沒機會和這麼年輕的漂亮姑娘離這麼近。錢叔問︰“你們也對佛牌感興趣”

    一個女孩說︰“可不是嘛我表妹連續三年都沒考上公務員。去年她到泰國旅游,帶回一條佛牌,說是能轉運的,兩個月後再考試,出來後說考得不好,肯定沒戲。公布結果的時候,她居然考過了這不又到泰國寺廟還願去了嘛”

    另一個女孩掏出手機,要記下我的電話,說以後聯系,我同時把淘寶店和佛牌店的地址發給她們。女孩走後,錢叔驚喜地看著胸前這條佛牌,錢嬸也覺得意外,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從那以後,錢叔整個人都變了,比之前精神很多,說話做事也有熱情,像年輕人似的。有一次我去買汽水,錢叔到外面進貨不在家,只有錢嬸在屋里,她見左右沒人,悄悄問我,那佛牌有沒有壯陽的效果。我一口汽水差點噴出來,認真地說︰“泰國佛牌的分類很詳細,有專門增強男人性功能的,但錢叔那條不是。不過正牌能讓人變得更有活力和自信,心情一好,那方面的功能也會有所增加。”

    錢嬸高興極了,她這人非常摳門,以前我就算欠她兩個啤酒瓶子,都會被天天追著要,而今天這瓶可樂居然沒收我錢。

    過了幾天,我下樓去小賣店買東西,趕上錢嬸正在罵錢叔,大意是他不應該把股票全拋了,結果淨賠四萬多塊錢。錢叔不以為然︰“你個老娘們,懂個屁現在股市大盤低迷,指望牛市不一定幾年以後呢,我現在割肉就是為了盡早換股,才有機會翻本”

    旁邊坐著幾個鄰居,都說錢叔的想法太幼稚,你怎麼知道哪只個股能漲那你不成神仙了。錢叔沒理他們,我心想,這正牌的效果又出來了賠錢都敢賣股票,一般人可沒這個勇氣,估計從今往後,錢嬸看到我臉都發黑,以後還是少去她店里,免得落埋怨。

    打那之後,經常听我爸說,每次去店里都看到錢叔在看報紙,分析國家政策,了解金融方面的信息,特別認真。之前他完全不懂這些,炒股也是跟風,看別人說股市賺錢,就殺進去了。

    大概過了半個多月,錢叔打電話給我,讓我去證券公司找他,有重要的事。我心想你能有啥重要事去證券公司一看,好家伙,幾十個股民圍在錢叔身邊問這問那,像眾星捧月似的,我過去一打听,原來錢叔自從割肉之後,把剩下的所有資金選了一只並不被人看好的股票,結果這只股票穩健上漲,不到一周就漲了三成,錢叔立刻拋掉,又換一個,還是同樣的效果。一個月不到,錢叔手里那三萬塊錢已經變成五萬多。

    他頓時成了證券公司里的“股神”,股民們紛紛向他取經,他則把功勞都推到佛牌身上,這些股民要求錢叔把我介紹給他們。我高興極了,雖然不知道錢叔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但至少我又多了幾十個潛在客戶。

    我把泰國佛牌和古曼吹上了天,當場就有三人和我達成購買意向,隨後到我家里,我拿了三條正牌分別賣給他們,他們歡天喜地離開了。

    幾天後,晚上吃飯時,我爸問我︰“你給樓下小賣店的老錢弄的到底是佛牌還是興奮劑最近他簡直像變個人似的,精神百倍。平時家里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今天下午他居然幫垃圾站的老王頭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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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5-11-2016 00: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11章︰佛牌消失

  我媽也問︰“老錢平時蔫了巴嘰的,現在這是咋回事,是不是吸毒了”

    我笑笑︰“你們別在這瞎猜行不正牌的力量很大,能讓人信心百倍,再加上我告訴錢叔平時多行善事,也能改變自己的機運,所以他才這樣。”

    我爸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平時多做好事總沒錯。”

    第二天中午,我剛走出單元門,在樓下就看到錢叔坐在小賣店門口的圓桌中,和幾個中年男人鄰居侃大山吹牛,桌上放著豬頭肉、啤酒和花生米。看到我走過來,錢叔立刻招手叫我過去坐,旁邊有人問︰“老弟,听說老錢的那條佛牌是你幫著從泰國給帶回來的別說,還真神啊,老錢現在已經成了萬事通,對什麼事都感興趣,天天研究金融、經濟,羨慕死他了”

    另一個人說︰“可不是嗎,昨天他還去听了一個什麼工商講座,專門講社會形勢的,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錢叔得意地說︰“都說泰國佛牌厲害,我現在算是領教了。”

    我也笑了︰“事在人為,佛牌又不是遙控器,哪能有這麼厲害的效果,主要還是你自己願意改變生活狀態。”

    錢叔很不服氣︰“不可能我活了五十幾歲都沒變過,咋自從戴了佛牌就改變了呢”

    我也不好解釋。有人說︰“老錢,把你那個佛牌拿出來讓我們看看啊,也看不壞”

    錢叔直搖頭︰“不行不行,那是寶貝,哪能隨便看。”我笑著說沒事,別說看,給別人摸一下也摸不壞。大家共同起哄,錢叔這才端著架子,從領口把佛牌拉出來,幾個人爭搶著站起來,伸出脖子去看。有人說︰“真厲害,就這麼一個透明的小塑料牌,就有什麼高僧開光的法力。”

    我一愣,仔細看去,發現那塊崇迪牌不知道什麼時候外殼已經開裂,中間嵌的佛身早就丟了,只剩半個塑料外殼。從塑料斷口的陳舊程度來看,至少已經裂了幾天。我連忙問︰“佛牌中間的佛身在哪里你給收起來了嗎”錢叔也是一愣,拿著佛牌看了半天,忽然大叫起來︰“我的佛牌,我的佛牌怎麼壞了”

    大家都愣住了,錢叔在身上摸來摸去,後來又把背心脫了,里里外外地找。怎麼也找不到,他竟然開始脫褲子找,錢嬸連忙阻止,錢叔大怒︰“我的佛牌是不是給你藏起來了”

    錢嬸急了︰“誰藏過你的東西”拉著他進了里屋,在外面都能听到錢叔在屋里大喊的聲音︰“我的佛牌呢佛牌哪去了你個敗家老娘們,快給我找”坐在門口的幾個中年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連兩天,錢叔都躺在臥室里沒出屋,開始錢嬸急得要命,找我說是不是得了什麼病,第三天錢叔才出來,精神萎靡不振,像大病初愈似的。佛牌的佛身最後還是沒找到,而錢叔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狀態,整天打不起精神,對股票也沒了研究熱情,證券公司那幫股友天天催著他換股,無奈之下,錢叔連換兩只股票,都一跌再跌。那些股民也跟著賠錢,都把他罵得狗血噴頭。

    晚上,錢嬸特地來家里找到我,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哀求,要我再給錢叔弄一塊佛牌,不然他就廢了。我媽笑著說︰“老錢以前不是一直那樣嗎”

    錢嬸說︰“嫂子,你不知道,我和老錢過了大半輩子,他一直都是那副德性,可自從改變了之後,我覺得男人還是應該那樣的好,以前簡直是白活了。可現在他又變回來了,一天到晚對啥事都沒個熱情,我特別不習慣。”

    爸媽哈哈大笑,我說︰“其實你們也應該看出,錢叔在這段日子里精神狀態的改變,都是有意識的,與佛牌無關。”

    錢嬸和我爸媽都疑惑地看著我。我解釋道︰“我們發現錢叔佛牌壞掉的那時候,其實佛身至少已經丟失兩三天了,只是錢叔一直沒發現而已。在那兩三天中,錢叔仍然保持著改變之後的積極狀態,完全不知道佛牌已經沒了,所以,他的改變都是自己能夠控制的,只不過有一條佛牌給他希望,讓他有了強大的自我暗示。”

    “你是說,就算沒有佛牌,其實你錢叔也能變成那樣”錢嬸問。

    我笑著點了點頭︰“完全正確如果你們不信的話,我們就打個賭,用橡皮泥自己捏個佛身給嵌進去,騙錢叔說是運回泰國寺廟,讓高僧親手修復並開光過的,你們猜有沒有效果”

    錢嬸半信半疑,但還是答應了,當晚就把錢叔那條佛牌項鏈連同空殼交給我,再告訴錢叔,我免費負責把佛牌寄回泰國修復,但來回要二十幾天。

    第二天,我向樓上鄰居還在上小學的小女孩要了一塊灰色的橡皮泥,認真捏了一塊方形的崇迪佛身,嵌進佛牌的塑料外殼中,再配上後殼,用502膠水仔細粘好,然後找出一張跨國快遞的單子,假裝用中泰雙語填好內容,再用小紙箱打包封嚴。大概過了二十天,我興高采烈地拿著快遞包裹去小賣店交給錢叔︰“剛從泰國寄回來的佛牌,已經修好了”

    錢叔拆開包裹,拿出佛牌,激動得兩手直哆嗦,連忙戴在脖子上。

    後面的事很有意思,自打重新戴了佛牌,錢叔又恢復到之前的積極狀態,又開始精神抖擻,成天研究股票和國家大勢,店里也開始賣綠盒萬寶路和雪碧了。他還經常對別人說︰“千萬別不信佛,佛的力量真大,我每天都能感覺到佛在我體內,精神頭別提多好啦”

    錢嬸自然更高興,但也開始懷疑我之前賣的那條泰國佛牌是不是也是假的,告訴她︰“正牌有一定的法力,但也要自身配合,如果想效果強,有那種入靈的陰牌,里面有各種靈魂,效果很霸道的,你要不要給錢叔試試”錢嬸臉都白了,嚇得連連擺手。

    幾天後,表哥打電話讓我回去,他要去清邁談生意半個月,這段時間沒自己人看工廠不放心,于是我就動身回了泰國。

    到曼谷下飛機後,我先去芭堤雅看望方剛,在他家樓下的海鮮餐館吃飯。方剛臉色很難看,就像我勾引過他老婆似的。我知道是什麼原因,也沒說多什麼,只顧埋頭吃我最喜歡的馬來海鮮炒面。

    方剛忍不住問我︰“你最後還是找老謝做那樁生意了吧”

    我很奇怪,他是怎麼知道的,方剛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冷笑道︰“你那筆招人緣的生意報了價,最後卻沒動靜,泰國佛牌生意圈子就這麼小,一打听就知道了。”

    我只好把馬女士的事情經過講給方剛,最後無奈地攤開手︰“你那陣子生病,有生意也解決不了,老謝這老狐狸雖然狡猾,但人脈廣。你也說了,他啥活都能接。對了,你們以前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方剛臉色復雜,這時電話響起,老謝打來的,問我最近有沒有生意。我說我在芭堤雅的xxx海鮮餐館吃飯,老謝說︰“真巧啊,我現在就在芭堤雅辦事,那家餐館我也知道,離得不遠。剛好我也沒吃午飯,我馬上就來,咱哥倆好好聊聊,你等我,等我啊”我剛要說你別來,但老謝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是老謝他要過來找你”方剛眼角直抽搐,“這個不要臉的家伙,明知道我在,居然還敢來”我連忙解釋老謝不知道你在這里,我這就告訴他。再給老謝打電話就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我發短信給他,說我正在這里和朋友談事,過後我再聯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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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5-11-2016 00: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12章︰王嬌
方剛斜眼看著我,說︰“我的腳傷就快好了,你有生意最好還是來找我。別看老謝這家伙表面熱情,價格也壓得很低,但遲早會把你往坑里推,我可不希望你跌了大跟頭再來找我哭。”

    我連忙稱是,又問你到底知道老謝一些什麼事,你倆之間有什麼矛盾和沖突方剛哼了聲︰“這家伙以前跟我有過合作,好幾年前的事了,開始聯系好從清邁某座寺廟的龍婆處請出五十條佛牌,專門送到廣東一個開佛牌店的大客戶手里。結果貨到了,人家對我說不是真牌,有的連泥還都沒有干。原來是老謝這王八蛋自己找人連夜做出來的,那筆生意至少騙了我三萬多人民幣,我找他還不承認,硬說是真牌。”

    听完這話,我哭笑不得,覺得我和方剛還真是同病相憐。他拄著拐杖,起身去衛生間上廁所,正好服務員又上了一盤蟹和一盤大螺,我剛要開吃,餐館門打開,老謝那矮胖的身影擠了進來。

    他看到我之後,立刻臉上笑開了花,一屁股坐在方剛的位置上,看著桌上的菜,笑呵呵地說︰“田老弟你真客氣,還給我點這麼多菜。”

    我連忙說這不是你的座位,老謝看到面前是個用過的盤子,才明白另有別人。剛要問我,方剛從旁邊拄著拐來到桌前,眼楮直盯著老謝。

    老謝抬頭看是方剛,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慢慢站起來,笑得很不自然。方剛面無表情︰“您坐吧我站著就行了。”

    “還、還是你坐吧,田老弟沒告訴我你也在,嘿嘿嘿”老謝臉上賠著笑。為了緩解尷尬,我往里移了移,老謝連忙坐在我旁邊的座位。

    方剛大刺刺地坐下,掏出雪茄點燃,撇著嘴問︰“謝老板這兩年混得不錯吧,又騙了多少人啊”

    老謝又露出那種招牌的真誠笑容︰“方先生就愛開玩笑,我老謝可是個實實在在的生意人,對每個客戶都恨不得把心掏出來,不信你問田老弟,是吧”

    方剛譏笑︰“你是恨不得把每個客戶的心都掏出來才對我前陣子听田七說,你現在坑合作伙伴的手段還是那麼幾招,沒什麼長進啊。”

    老謝尷尬地干咳︰“那都是誤會,是我沒注意那塊牌的背面。”

    方剛哼道︰“我不管你注意沒注意,騙別人可以,要是坑田七,我方剛跟你沒完。”

    老謝臉上又露出和善的笑︰“哪能呢,我都說了,後兩次生意的錢我給田老弟打五折。方先生,不要總是戴著有色眼鏡看人,也得與時俱進了。”

    方剛哼了聲︰“與時俱進就是自己做假佛牌,再冒充龍婆僧加持過的往外賣”

    老謝嘿嘿笑著︰“那不是誤會嘛,您想問題太鑽牛角尖。”

    “少來這套,那五十條假佛牌的事我還沒找你算清呢”方剛猛拍桌子大叫道。

    老謝辯解︰“能怪我嗎,三天就要五十條龍婆僧佛牌,全泰國也只有我老謝能這麼快出貨,不然你為什麼找我”

    方剛怒道︰“你還有理,做假牌用得著你嗎,我自己不會做”

    “你做出來的還不如我呢,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老謝還在替自己辯護。

    方剛怒不可遏,站起來一把揪住老謝的衣領。我連忙上去拉,方剛邊揪邊罵︰“你這個肥九頭鳥,連我方剛也敢騙,當初就不該把你從衛生間里放出來。應該堵你個七天七夜,讓你吃屎活命”

    老謝用力掙扎︰“那時候我沒去警察局告你非法拘禁呢還不是看在大家都是中國人、都是炎黃子孫的面子上”

    “我揍死你這個炎黃子孫”方剛氣得臉漲紅,另一只手舉起那跟單拐就要打老謝,我連忙緊緊抓住拐杖,生怕他盛怒之下再把老謝打成重傷,那樣我還得送他去醫院看病。好不容易把拐杖搶下來,方剛余怒未消,罵道︰“告訴你老謝,少跟我耍花樣。田老弟是我朋友,你要是敢擺他的道,我讓你後半輩子都拄這根拐”

    老謝老謝額頭的汗都下來了,緊張地整理衣服,嘴里不停說著“這人怎麼這樣、說動手就動手”之類的話。方剛坐下,跟沒事人似的繼續喝果汁,只是眼神還在冒火。我見局勢不妙,就趕緊讓老謝先走。老謝站起來,訕訕地告辭。邊走還邊補充︰“田老弟,我還有點兒事,得去找阿贊師父請幾尊古曼童,我、我得先走了”他邊說邊往餐館門口走,方剛目送老謝的背景從餐館離開,臉上全是鄙視的表情。

    老謝走後,方剛又把我數落了一通,無非是怕我上當被坑,說老謝比狐狸還狡猾,是那種從尸體身上都能摸出三分錢的人。我心想,剛認識你的時候不也是一樣,生意就是生意,每次你都從我這里賺了錢,又憑什麼說別人

    其實我還是不了解方剛,他是個既復雜又簡單的人,或者說是我把問題想得太簡單或者太復雜了。方剛經歷過大風大浪,已經把人情冷暖看得很淡,可以說沒什麼人能騙他,他也不會過于相信誰。和我合伙做生意近兩年,方剛竟然把我當成他的好朋友,當時我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以為他只是想和老謝搶生意,或是怕我被坑而說的一句比較夸張的話。

    幾年之後,當我為了保命而散盡錢財、重新回到東北老家的時候,回想起當年的想法才覺得自己很自私,同時也明白了方剛那句話的含義。在他眼里,我是個值得交往和信任的人,合作這麼長時間,我從未向他虛報過生意的收益,這在他看來是很難相信的。方剛覺得世界上還有像我這麼實惠的人,真是很少見,開始他以為我是東北人的那種傻,後來他才發現,我是把他當成真正的朋友、戰場上的戰友,而不僅僅是合作伙伴。

    之所以我把方剛當成朋友,是因為對他的敬佩,那絕對是發自內心。這哥們看問題就像手術刀那麼準,行事決斷不拖泥帶水,從不怕事,但也絕不去惹無謂的麻煩,單憑這一點,我拍馬也追不上。

    晚上回到羅勇,我給老謝打去電話,這家伙也埋怨我,說為什麼方剛在場也不告訴他一聲。我說已經發短信給你了,老謝嘆了口氣︰“我的手機太舊,信號也不好,經常收不到信息,有時候還自動關機,不然就不會被那家伙臭罵一通了。”

    我很奇怪,像老謝這種在泰國干了幾年佛牌生意的奸商,錢肯定沒少賺,怎麼連個好點兒的手機也不舍得換關鍵是舊手機接不到信息,也會耽誤生意的呀,這哪多哪少那時候我是不理解,但到了後來才知道,原來老謝也有著說不出的苦衷,當然那是後話了。

    我說︰“這次你沒耍花招坑我,還算不錯,以後有合適的生意,我還會聯系你,但你要記住,別再蒙我,不然以後咱們之間再也沒生意可做。”

    老謝嘿嘿笑︰“看你說的,那次我是真拿錯了,我老謝又不是那種人什麼也不說了,今後事上見啊”我哼了聲,沒說什麼。

    隨著佛牌生意越做越久,我也穿梭在中國和泰國之間,每隔幾個月就要去泰國一次,每次半個月到兩個月不等,泰國已經成了我第二個家。

    那陣子,我剛從泰國回沈陽不久,有一天和同學們在烤肉店大吃二喝,席間接到一個電話,屏幕顯示是“王嬌”打來的。一看到這個名字,我就直嘬牙花,但還是接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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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5-11-2016 00: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13章︰表妹和妹夫

我的顧客遍布全中國,從北邊的黑龍江佳木斯,到南邊的海南省瓊海市都有,在沈陽也有不少客戶。除了陌生人,我和親戚、同學、朋友之間也做生意。我有個遠親,是我老姨夫的佷女,沈陽新民縣人,名叫王嬌,今年剛二十,長相很普通,但身材相當不錯。她男朋友叫孫喜財,二十三四歲上下,和他的名字一樣,孫喜財非常熱衷于賺大錢,總嫌上班工資太少,想做生意,可又沒啥本錢。

    小情侶兩人在沈陽打工,經老姨夫介紹,我認識了他們,去年他倆從我手里請過一條便宜的成功佛,是白衣阿贊的正牌。到手後並沒發什麼財,所以孫喜財總懷疑我賣給他的是假貨。王嬌論起來也算是我表妹,她人比較善良單純,特別崇拜我在泰國的職業和收入,經常給我打電話約吃飯。看在我她有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系,我只好給她講解什麼叫正牌和邪牌。有一次被孫喜財知道,居然誤會了,說我勾引他女朋友。後來誤會解除,但我再也不敢單獨接受王嬌的約請。

    這次看到王嬌又來電話,我估計肯定跟佛牌有關系。果然,王嬌說︰“哥啊,我和喜財在逛中街,你有空沒,出來一塊吃個飯。”

    我說不了,家里電視的遙控器有毛病,一會兒我還得去商場換個新的。結果她非要跟我踫個面,無奈之下,只好約定兩小時後在中街見面。

    在中街,王嬌剛看到我,就從老遠跑來,高興地抓住我胳膊︰“哥,你回沈陽這麼長時間,咋也不告訴我一聲啊”

    王嬌這丫頭年紀輕輕,但身材發育得很好,膚白胸大,可能是因為年輕,她經常喜歡穿得很性感,今天又穿了一件黑色吊帶的低胸背心,彈性特別好,胸前的肉都快包不住了。我喜歡看美女,但她是我表妹,又不敢多看,所以每次和她見面都很別扭。剛才她跑過來的時候,那胸幾乎都要蹦出來,我真不知道該不該看。

    孫喜財很瘦,脖子上掛著那條成功佛,一臉不太乎的神色,還是那副德性。一看到我,他就說︰“田哥,我最近沒賺錢不說,上個禮拜還讓老板給開除了,你這佛牌確定不是假的嗎”

    我問︰“怎麼開除了”

    王嬌瞪了孫喜財一眼︰“還不是他跑業務吃人家回扣,讓顧客給舉報了唄”

    孫喜財哼了聲︰“我跑業務也一年多了,咋偏偏這個時候被人舉報有佛牌還不如沒有呢”

    我說︰“都告訴你了,正牌不是萬能的,沒陰牌那麼邪性,首先你得修行自身。一邊戴佛牌一邊吃回扣,高僧也幫不了你。”

    王嬌抓著我的胳膊︰“哥你別管他,他這人就這樣,不琢磨點兒歪門斜道就活不了,走,咱們吃飯去,哥,你想吃啥妹妹請你。”

    我笑了︰“還是我請吧,哪能讓妹妹請客。”因為王嬌胸部太豐滿,我的胳膊貼著她體側,也能明顯感覺到軟軟的東西,心里一陣悸動。孫喜財看在眼里,一把將王嬌拉過來,說︰“大熱天的,你老纏著人家田哥,也不怕人家嫌熱”

    在飯店吃飯的時候,孫喜財不停地抱怨社會不好混,壓力太大等等。王嬌說︰“哥,不怕你笑話,他沒別的志向,就想自己做生意開個店,麻將社、服裝店都行,可資金不足。你在泰國生意做得這麼好,就想辦法幫幫妹妹吧,除了請陰牌,有沒有別的啥商機”

    我只能笑笑︰“我不是天生的生意人,這樣吧,你們倆可以幫我聯系請牌業務,只限正牌,賺頭的三成算你們的回扣。”

    孫喜財眼楮放光︰“真的這還不錯,我馬上給我同學打電話”

    我連忙阻止︰“別太主動,做生意要慢慢來,你總不能挨個去問,你要佛牌不這不行。”

    王嬌邊給我倒酒邊說︰“他恨不得一晚上就能賺幾百萬。”

    孫喜財哼了聲︰“你不想賺錢啊,真是的。對了田哥,上次我和你說的麻將社的事,你再考慮考慮唄我家那邊麻將社可火了,一天賺幾百不是問題五萬塊錢就夠開個大的,行不”

    以前每次和他倆吃飯,孫喜財總會在我面前念叨開麻將館的事,卻又沒資金,這次意思更明顯,話里話外又要我投資他的“博彩業”。我很討厭賭博,覺得年輕人開麻將館是懶人做法,就一直沒同意過。

    王嬌說︰“你總提這事兒,我哥不愛打麻將,你不是不知道。”

    孫喜財說︰“又不是讓田哥去打麻將,而是投資麻將社,多好的項目啊,田哥你說呢”

    我笑著搖搖頭,說以後再談這個問題。孫喜財還在口噴唾沫地講,要不是王嬌攔著,還不知道他要說多久。這時王嬌的筷子掉了,她低頭去撿,這下可要了命,她的吊帶背心本來就有些寬松,一彎腰,豐滿的胸從領口拼命往外擠,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被孫喜財的眼楮捕捉到了。他立刻把臉拉得很長,問︰“田哥,你看啥呢”

    “我沒看什麼啊。”我回答。

    孫喜財︰“沒看什麼,那你看什麼呢”

    王嬌問︰“怎麼了”

    孫喜財氣憤地說︰“田哥,你總說是誤會,可你剛才看得眼楮都直了,那也是誤會她可是你表妹啊,就算沒有血緣關系也不可能,何況我還在這,你到底啥意思”

    我說︰“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順便掃了一眼。”

    孫喜財︰“啥叫順便掃一眼你這一眼差點都鑽到她衣服里去了”

    王嬌︰“喜財,你又抽什麼風”

    孫喜財︰“他看你”

    王嬌疑惑地問︰“我哥看我怎麼啦”

    孫喜財指著王嬌的胸前︰“他、他剛才看你這”他的話被王嬌打斷,她生氣地說︰“就知道你又借題發揮,平時總說喜歡看我穿得性感點兒,大街上那麼多人,他們都能看,怎麼別人就不能看”

    孫喜財頓時語塞,半天才說︰“別人能看,田哥不能看他是你表哥啊”

    王嬌哼了聲︰“表哥怎麼,行了行了,快去結賬吧。”我連忙搶著去把賬結了,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回到泰國後,在表哥家的日子很悠閑,走在羅勇的街上,我遇到感興趣的店就進去看看。這天我正逛著,忽然有了新想法,為什麼不在沈陽開一間佛牌店呢剛好我有一套臨街的房子,這要是改成佛牌店,既方便我在遼寧的顧客線下購買,以後回沈陽定居也算有個生意,就算賺得不多,至少不用出租金,經營費用也低。而且還能讓孫喜財和王嬌幫我看店,她怎麼也是我親戚,總比外人靠得住。

    我頭一次主動給王嬌打電話,告訴他們平時負責看店,銷售利潤平分。她和孫喜財都很高興,又不用出本錢,又有錢賺,還不用在沈陽租房,能不高興嗎于是我開始著手收集泰國正廟開光的正牌、古曼童和一些有特色的泰國飾品,越多越好。

    這是個一舉三得的好主意,可萬沒想到的是,我在牌商生涯所埋下的第一個禍根,就從這里開始。

    這天我去了趟芭堤雅,找方剛聊起想在沈陽開佛牌店的事,他也比較支持,但問︰“你是打算回國去了”我說︰“回國也是幾年以後的事,現在生意還可以,再說我在泰國還沒玩夠呢”

    方剛拍拍我的肩膀︰“人生得意須盡歡,可你小子就沒有結婚的打算”

    我搖搖頭︰“相親沒意思,還是一個人舒服。”

    方剛問︰“最近沒和老謝做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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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5-11-2016 00: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14章︰佛牌店

我連忙說︰“沒有啊。”方剛說︰“再和你說一次,千萬別找他。”他打開保險箱,取出幾十條佛牌,和十來尊古曼童,“這都是大寺廟的正牌,好幾個都是限量版了,古曼童也是。上面都貼著價格簽,你看好哪條就付錢拿走。”

    我高興地擺弄著佛牌,果然有一些佛牌的加持龍婆師父已經去世,成了絕版,價簽寫的錢數很低,顯然是幾年前的價格。我說︰“你加價多少我都想要。”

    方剛瞪了瞪我︰“你以為我只認錢”

    我心中暗喜,方剛又說︰“就按價簽的三倍價錢吧。”

    我很失望︰“我還以為你不加價呢,三倍是不是貴了點兒”

    方剛大怒︰“你知道這些限量版存貨,有多少人出高價要買嗎狗咬呂洞賓,不賣了,拿來拿來”

    我連忙把佛牌用雙臂護住︰“和你開玩笑呢,為什麼不要我都要了”

    方剛忿忿地看著我,看起來對我很不滿。我笑嘻嘻地邊挑東西邊在本子上記賬,總共挑了二十幾條佛牌,十五六尊古曼童。當晚我從銀行取錢給方剛,順便請他在ktv喝酒跳舞,幾個美女左擁右抱的,這家伙怒氣才算平息了些。注︰  即可觀看

    我在附近的寺廟請了很多正牌和古曼,都不貴,加上從方剛手里買的,光正牌就有近百條之多,還有三十多尊古曼童和十幾根符管,另外還有錢母、咬錢虎之類的開光小東西。再去寺廟里買了不少佛教飾品,足足裝滿了五六個大號紙箱,打包用跨國快遞郵寄回國內。為怕惹出事端,我沒弄陰牌和地童,免得到時候把麻煩引到店里。

    十多天後我回到沈陽,把營業執照辦妥,再將那套臨街的房子找裝修公司按我的設計改成佛牌店,裝修風格跟泰國寺廟一致,看起來異國風情十足。兩居室的房子,前屋是店鋪,後屋既能住人,也可當倉庫,一舉兩得。而店名就叫“泰國羅勇佛牌古曼專賣店”,和我的淘寶店名一致,注明實體店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定期從泰國空運送貨,遼寧周邊地區的顧客朋友可以直接去店里挑選購買。

    佛牌店很快就裝修完了,我把王嬌和孫喜財叫來,三個人陸續往店里擺放東西。他們倆興高采烈地在店里這看看、那摸摸。王嬌說︰“嗯,不錯,這兒放個電腦桌,平時你上網看個電影,那邊騰出來,來幾個朋友你們還能喝喝酒、打桌麻將啥的。”

    我連忙說︰“我讓你倆來是看店做生意,不是吃喝玩樂的,你還是想讓喜財把我這佛牌店改造成麻將社”

    王嬌來到我身邊,摟著我的胳膊笑著︰“哪能啊人家逗你玩呢,還當真了”

    孫喜財看著膩在我身邊的王嬌,連忙說︰“快把這幾個東西擺過去”

    佛牌店正式開張,當天還挺熱鬧,有十幾個沈陽和周邊城市的老顧客都來捧場送花籃,這些人都是從我手里請了佛牌和古曼,對自己的生活、事業和工作有了明顯幫助。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心理作用,但他們以為是佛牌起效。佛牌,在某種程度上充當了宗教信仰的角色,有人戴上泰國佛牌,就好像有了尚方寶劍,信心大增,自身氣場發生改變,也影響了今後的命運,但他們自己並不知道,也不願承認。

    我把淘寶店鋪交給王嬌和孫喜財打理,再把泰國佛牌的相關知識向他倆大概普及了一下,就開始營業。那年頭佛牌店在沈陽還不多,很多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進店,一看每條佛牌至少千元,還有售價五六千甚至上萬元的什麼限量版、絕版佛牌,都嚇得轉身就走。只有少數對佛牌了解、去過泰國或戴過佛牌的人才會挑選和購買。一個月下來,只賣出六條便宜的正牌,其中有五條還是我淘寶店里的省內顧客下單後,上門自取的。

    月底算賬,六條佛牌利潤七千,去掉各項費用支出和房租部分,還剩四千塊錢,我和他們各分兩千。當我把錢交到王嬌手里的時候,孫喜財一個勁嘬著牙花,顯然很不滿意,沒達到他的心理預期︰“這一天天的,也不賺錢啊月底才分兩千塊,還不如我倆上班加一起賺的多呢”

    我笑了︰“開店哪有上來就賺大錢的,得慢慢培養。”

    王嬌也說︰“就是,開店第一個月能賺錢就不錯了,你真不知足。”

    孫喜財說︰“田哥啊,你這些東西賣這麼貴,又不是金銀首飾,誰能買就說這塊佛牌吧,售價8888元人民幣,半點金子也沒有,只有一些銀子,剩下都是銅鐵甚至泥土做的,憑啥賣這麼貴沈陽人又不是冤大頭”

    我說︰“你不懂,這塊佛牌是泰國著名高僧龍婆炎大師早年親手制作加持的,現在已經是絕版,八千多我還不願意賣呢。貨賣識家,早晚有識貨的,就算賣不出去也沒關系,這些貨也可以用來證明咱們佛牌店的權威性。”

    孫喜財的臉拉得像長白山似的,我知道他是什麼德性,也就沒再理他。王嬌笑著說︰“哥,閉了店我請你吃烤肉。”

    孫喜財又不高興了︰“你能不能把我也帶上是我們請,不是我請”

    王嬌一拍他腦袋︰“你事真多,好好,閉了店我們倆請你吃烤肉,哥,行不”我苦笑著答應。

    轉眼在沈陽已經待了一個月,佛牌店生意仍然比較淡,每次我到店里視察,都看到孫喜財在無聊地上網看電視劇,王嬌用手機聊qq。孫喜財開始經常發短信向我發牢騷,說開這個店不賺錢,還不如投資干麻將館,我當然不為所動,心想別說我不幫你們,佛牌店也是店,就看你能不能堅持下去。

    那天晚上,我正跟客戶用電話聊生意,對方說要請一尊古曼,為了給自己的店鋪招財。我忽然想起,在泰國很多店鋪都請古曼放在店里招徠生意,保佑財運,甚至迷惑顧客。我何不也弄一尊入靈的古曼童放在佛牌店里,再配上專門供奉入靈古曼的那種線香或錐香,都是加了特殊配料的,這樣不就有效果了嗎雖然這方法有些旁門左道,但為了賺錢,管那麼多呢,反正也死不了人。

    我立刻給方剛打電話,托他從阿贊ta里弄了一尊入過女大靈的古曼童,外加幾盒特制線香。這些香的配方很特別,除了常規香料之外,還加入了年輕女尸的骨灰粉末。

    東西寄到沈陽後,我馬上把古曼童放在佛牌店內的門口牆角,又念了引靈經咒。孫喜財坐在桌邊打游戲,王嬌在旁邊看得好奇,問︰“哥,這又是啥玩意,招財貓啊”

    我笑著告訴她不用管太多,每天開店的時候就把香點上幾根,平時再經常買一些新鮮水果、零食和飲料,放在古曼童面前就行。同時又把一張紙交給她,上面是用中文標注的巴利語經咒,是阿贊ta自寫的經咒,屬于驅靈咒的一種。我讓她和孫喜財把這段經咒背熟,每天無人時低聲念上一遍,主要為了防止兩人看店的時候對入靈的古曼童和線香產生不良影響,比如頭昏難受,甚至神志恍惚等現象。

    我告訴王嬌,背經咒的時候最好在店內無人時,免得讓人覺得你在搞什麼鬼。王嬌拿起桌上的一串星月菩提︰“沒事,念的時候我就讓他盤這串珠子,被人听到也不怕,還以為他念佛經呢”

    孫喜財邊打游戲邊說︰“這一天天的也不賺錢,光靠這古曼童就能讓生意紅火”王嬌用眼楮直瞪孫喜財,我也沒理他。

    幾天後,孫喜財給我打電話,除了匯報店里情況之外,又說了一個重要信息,這段時間,凡是進店的顧客,不見得都買東西,但駐足的時間明顯增加,有的人還會在店里看著佛牌古曼發呆,或者和他們倆有一搭無一搭地聊天。也有的顧客神情委頓,有人還稱進了店就頭暈,總之各種現象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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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5-11-2016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15章︰半夜戴墨鏡的女人

我說︰“這是正常現象,入靈的古曼童里面有陰靈,線香也有相同作用,能對人產生各種影響。你要趁機多向顧客推銷佛牌,如果發現顧客很感興趣,就向他們推薦比較貴的。”

    孫喜財終于找到了竅門,不到十天時間,居然賣出去五六條佛牌,從幾百到三四千元的都有。他特別高興,晚上約我去店里喝酒,衷心向我請教有關泰國佛牌和古曼童的知識。我把比較邪門的典型案例講給他倆听,听得王嬌和孫喜財舌頭都吐出來了,臉上半信半疑。王嬌說︰“要是邪牌這麼厲害,那給我和喜財都弄一個佛牌吧,轉財運的,這樣咱們就不用看店上班了,多好”

    我就知道她會這麼說,連忙拒絕︰“佛牌有風險,我已經說過陰牌不能隨便踫,人一生的財運有限,你非要發大財,肯定會付出一些原本屬于你的東西,也許是健康,也許是壽命。”這話把他們倆暫時給嚇回去了。

    一個禮拜之後,王嬌給我打電話,我很奇怪,平時有什麼事都是孫喜財出頭,生怕我去勾引他女朋友,這回怎麼變了王嬌在電話中稱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說,想請我去店里一趟。等我到了佛牌店,王嬌先關上店門,神色扭捏地說︰“哥,我我倆想請幾天假,新民老家那邊有點兒事。”

    “什麼事用我幫忙嗎”我問。

    王嬌說︰“不用不用,你這幾天幫著盯一下店吧。”

    我同意了,但看到孫喜財眼楮閃爍,神色不對頭,我立刻生了疑,知道他們倆肯定有鬼。在我的追問之下,王嬌吐了實情,滿臉恐懼之色︰“哥,你這佛牌店里有鬼”

    我很意外︰“什麼,店里有鬼啥意思”

    王嬌說︰“這幾天有個很奇怪的女顧客,每天都來店里看,卻從來不買東西。而她走之後,我發現供奉在古曼童面前的水果和零食飲料都會變少,你說邪門不邪門”

    “她是不是小偷”我問。

    孫喜財站起來︰“不可能,店就這麼大,她在店里的一舉一動我看得很清楚。再說有時候東西並不是丟失,而是殘缺,比如飲料會少一半,香蕉會變成半個,新鮮隻果很快就爛了,就像放了半個月似的。”

    這倒真是怪事,我問那女人長什麼樣,王嬌說︰“大概三十來歲,穿得很普通,每天都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來店里逛。也不買東西,看一會兒就走,問她話也不回答。我怕她是精神病,問多了她再發病打人罵人啥的,後來也就不問了。肯定你這店里的佛牌招了鬼,反正這店我是不看了”

    听了他們的講述,我確實覺得很奇怪,就同意先放他倆幾天假,回新民待幾天,我決定從明天開始親自看店,看看這個女人是什麼來路。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來到店里,先把古曼童面前的杯子里倒滿可樂,再換上幾個新鮮隻果和香蕉,又念了兩遍經咒,然後就坐著看賬簿。一上午沒什麼顧客,臨近中午,有一名顧客拿著佛牌來,說不小心摔在地上把殼給摔裂了,問我能不能修。我問了顧客姓名,一查銷售賬,上面記得很清楚,這塊佛牌是半個月前以一千元價格賣給他的。我讓顧客把佛牌留下,告訴他得寄去泰國,讓寺廟的僧人們親手修復,但要收五百塊錢運費,十天後取貨。或者也可以用膠水簡單修復,但有可能影響效果。

    顧客想了想,很不情願地掏出五百塊錢給我,我心里暗笑,心想又多賺了五百塊,這時顧客抱怨道︰“請佛牌就花了一千五,修個殼還得五百,這東西真貴”

    我心里一愣,連忙問他花了多少錢,顧客說︰“一千五百塊錢啊,難道不是嗎”我連連稱是,說你撿了便宜,要不是泰國佛牌還沒普及,三千都不賣你。打了收條,顧客走後,我氣得牙根癢癢,敢情孫喜財居然報花賬,賣一條佛牌黑了我五百塊我掏出手機剛要給他打電話,店門打開,一個年輕女人走進來。

    這女人大概三十幾歲,皮膚白細,戴個很大的墨鏡,幾乎把半張臉都遮住了,身材不錯,女式真絲襯衫加緊身七分牛仔褲,顯得前突後翹。

    她看了看我,在店里轉了幾圈。我抬腕看表,正好中午十二點,難道王嬌說的女人就是她我對她說︰“隨便看看,正宗泰國佛牌,有求必應,要不要請一條啊”

    女人沒理我,轉了幾分鐘,似乎沒找到她要的東西,慢慢走出佛牌店。我站在門口,隔著玻璃目送她消失在街拐角,回頭卻愣住了。擺在古曼童桌前的那杯可樂只剩下半杯,而早上我明明是倒滿的。香蕉也少了一根,原來記得很清楚放了五根。這是什麼情況

    當晚,我和幾個同學在店里支桌打麻將,手氣非常好,就多玩了幾圈,到早晨五六點鐘才散局。我先在對面的水果店買了些東西,把古曼童面前的供奉品換成新的。中午十二點已經過去很久,但那個女人並沒來。我有些失望,晚上五點來鐘,我本想提前關店,可困勁忽然涌上來,坐著坐著居然睡著了。

    不時候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寒意催醒,看看門外,天已經黑透,還下著雨,從天邊隱隱傳來雷聲。抬腕看表,是晚上十一點半,我這一覺竟然睡了六個多小時。站在門口,雨中的整條街除了我這店里有燈光之外,已經沒有一家店鋪營業。一陣風吹來,冷得我打了幾個哆嗦,心想這麼晚就別回家了,就在後屋睡覺得了。剛要收拾東西關店門,看到從馬路對面走來一個打傘的人影,看樣子像是朝佛牌店方向來的。

    我站在門口沒動,那人影越走越近,當來到店門的時候,我才看清這是個女的,就是昨天中午來的那個女人。奇怪的是,這女人居然還戴著墨鏡,我很奇怪,心想天黑成這樣,你能看清路嗎

    我閃開身,女人把雨傘立在門外,徑直進了店。關上店門,她照樣在店里轉著,我忍不住又問︰“您到底有什麼需要我這幾年都在泰國居住,本店的佛牌古曼和飾品都是正宗的泰國寺廟開光,假一賠十”

    女人停頓片刻,看了看我,又繼續在店里轉。我在泰國幾年,無論佛牌古曼、小鬼降頭,阿贊法師都見過不少,也算佛牌專家了。心想這女人身上極有可能附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于是我隨手拿起桌上的一串橄欖核手串,邊假裝盤手串,邊低聲念動阿贊ta供的那段經咒。

    那經咒是巴利語的,專門用來驅邪,在我小聲念經咒的時候,女人身體猛地一震,低著頭,用手扶著貨架,好像身體不舒服似的。我走過去問︰“大姐,你沒事吧”女人吐了口氣,搖搖頭,直起腰,準備走出店門。

    我更加確信,後退幾步,繼續低聲開念。女人停住腳步,站在地上,背對著我,身體以腳為軸慢慢劃圈,還發出低沉而連續的“啊啊”聲。這種情況我再熟悉不過,那是鬼魂開始附著或離開宿主時的表現。我硬著頭皮走到她背後,伸手去拍她的肩膀。

    女人慢慢回頭,面無表情,嘴微張著,那“啊啊”聲就是從她口中發出。我壯著膽子,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把她的墨鏡摘下來,嚇得我立刻就扔了,女人眼珠呈灰白色,像兩顆剝了皮的葡萄粒,在燈光照射下特別顯眼,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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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5-11-2016 00: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16章︰降頭

“為什麼這樣”女人望著天,機械地從嘴里說出這句話,但毫無感情,也沒有任何單調,每個字的間隔都一樣,就像銀行和醫院那種電子叫號系統發出的聲音。

    我不敢回答,仍然繼續念著經咒。女人又說道︰“你別再念了,我不想走。”

    一听這話,我又確信了幾分,嘴里經咒不停,反而更加速地念著。

    女人又機械地說著︰“我不回去。”

    我索性大聲念起來,大概兩分鐘左右,忽然我身邊的塑料凳子倒在地上,但店門是關著的,屋里也不可能有風。女人閉上眼楮,再次睜開時,竟恢復了正常人的眼珠,黑漆漆、水汪汪的,特別好看。

    女人走上前,一把抱住我︰“求、求你救救我”

    “你到底怎麼回事”女人軟軟的胸緊貼著我,我覺得很舒服,也沒有推開她的意思。

    女人低聲哭泣︰“我也不知道,很難受”

    我問︰“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女人回答︰“半年前。”

    我又問︰“什麼原因造成的,你知道嗎”

    女人搖搖頭,我問︰“和泰國或者東南亞有關系沒”

    女人抬頭看著我︰“有關系,自從我老公帶我去泰國旅游回來之後”

    我心里一動,看來是找到病根了。我讓她先坐下,把五毒油項鏈從脖子上摘下來,在店里慢慢走動,同時觀察著項鏈中五毒油的顏色。走到店門牆角古曼童供桌附近,五毒油開始變深,我把項鏈移到古曼童面前時,油已經像墨汁一樣黑。

    我對女人說︰“它附在這里面了。”

    女人問︰“它它是誰”

    “就是你身上的那個東西,我還不知道它具體是什麼,反正不是人。”我回答。

    女人嚇壞了︰“你快念咒語吧,念的時候我才覺得舒服點,不然真是比死還難受”

    我說︰“這個經咒不能隨便念,而且你體內的東西已經暫時脫離,只要你不走出店門,就算是安全的。趁著這段時間,我要了解一下你的情況。”

    女人這才對我說了實情,听了她的講述,真把我驚得夠嗆。

    她叫白梅,結婚六七年了,老公近幾年開始做生意,越來越有錢,經常出差,一去就是十天半月。但因為白梅長得漂亮性感,所以她也沒懷疑過老公會有外遇什麼的。可有一次閨蜜向她推薦了一款軟件,能在兩部手機中隨時查看定位信息,讓白梅試一下。白梅抱著好玩的心態,趁其老公不注意,就在他手機里裝了這個軟件。

    那時的手機系統沒有隻果和安卓,最好的也是塞班,提供的定位信息也是兩串數字,分別代表北緯和東經,還得用電腦上網,再輸入經緯度進行查詢。有一次白梅老公去上海出差,當晚白梅無聊地使用了定位功能,上網一查,當時就傻了,顯示出來的地點居然就在沈陽市區內,附近還有兩家連鎖酒店。

    白梅疑心頓起,立刻開車到這個地區,以找人為名,先後去兩家酒店查詢,果然,其中一家酒店向她提供了她老公的開房信息。白梅沖上樓去,假裝服務生將門敲開,把她老公和一個女人捉奸在床。

    丑事敗露,白梅的老公向天發誓說絕對是第一次,而且是那女人勾引自己。白梅表面上原諒了老公,她雖然善良但並不傻,知道男人做出這種事基本上不可能初犯,于是開始暗中調查,同時將家里的資金用各種方法轉移到自己名下。有一天,白梅的老公說想帶她去泰國旅游,白梅沒多想,就答應了。兩人在泰國玩了幾天,其中有一天是導游帶他們倆去某法師家作客,那位法師給兩人都施了什麼法術,說是能保佑平安健康的,白梅對泰國風俗完全不懂,也沒在意。

    自打她從泰國回來之後,整個人就都變了,先是經常生病,夜里做噩夢,總夢到有一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臉上血肉模糊的,伸手要掐死她。漸漸地發展到精神不振,丟三落四,記憶力減退,莫名其妙地亂發脾氣,還動手打人。

    有一次她和閨蜜去某寺廟進香,那閨蜜信佛信得厲害,可白梅並不信佛。兩人跪在佛像面前時,白梅突然放聲大哭起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閨蜜去問住持,老和尚搖搖頭,說︰“那位女施主身上有股怨氣,正在吸收她的精力,恐怕沒多長時間了。”

    白梅大驚,托人四處打听,也找過高僧施法,但沒效果。有人對白梅說,東南亞國家的很多人都會南洋邪術,要千萬小心,她才開始懷疑是老公搞的鬼。她工作的單位就在佛牌店附近,某次午休時出來逛街,路過佛牌店,看到牌匾上的“泰國”二字,就進去看了看。正巧那時候孫喜財在邊盤珠子邊念經咒,白梅在一瞬間覺得頭腦清爽,渾身說不出的舒服。但她只有午休時才有機會出來,而晚上下班後,佛牌店已經關門。今天她單位加班,出來的時候遠遠看到佛牌店似乎還亮著燈,就走回來看看,于是發生了剛才那一幕。

    听完白梅的講述,我用手指扒開她的眼皮,發現在她眼珠上有一道黑色豎線,這是典型的中降頭癥狀。我對她說︰“你要有心理準備。”

    白梅問︰“什麼意思”

    我說︰“你應該是中了降頭。”

    白梅又問︰“中了降頭這是什麼東西”

    我就把和東南亞降頭術有關的事和她簡要說了一下,算是普及知識。白梅氣得直咬牙︰“怪不得從泰國回來之後我就渾身不舒服,經常生病,原來真是這個王八蛋害我可他怎麼做到的呢”

    我說︰“他事先找好降頭師,然後假裝帶你去泰國散心,再串通導游,以他介紹的名義去降頭師家里。表面說是施法轉運,其實是給你下降頭呢,把不正常死亡的、有怨氣的靈魂陰靈附在你身體內,你當然成天得病難受。我店里有入靈的古曼童,你只要一進店,體內的陰靈就會被古曼吸引,而出來偷吃供品,等你出店時,它又再次附上你身,從這點來判斷,這陰靈應該是個孩子。”

    白梅嚇得合不上嘴︰“那、那這情況會持續很久嗎”

    我笑了︰“不會很久,因為一般最多半年,你就沒命了。”

    白梅本來皮膚就白,這下臉更白了。她緊緊抓著我的手,一個勁地搖︰“老弟,你幫幫我行嗎我出錢,你就幫幫我吧”

    我表示很為難︰“下降頭很難處理,降頭師的收費都很高,你老公也肯定花了不少錢去給你落降,看來他是出了血本的。但錢還是次要的,關鍵在于解降比施降還難,容易得罪降頭師,所以這類生意沒人願意接。”

    白梅哭成了淚人,說︰“老弟,我可不想就這麼被老公給害死,你說什麼也得幫我,我知道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你厲害。價錢方面好說,為保命我認了,你讓我怎麼謝你都行。”我猶豫著,告訴她讓我考慮幾天。白梅點點頭︰“那我先走了,每天我都會來店里找你,有消息就告訴我。對了,那個附在我身上的東西,它、它還在嗎”

    我說︰“它在經咒的催動下,從你體內脫出,附在那尊古曼童體內,但那古曼是入了靈的,恐怕容不下它,只要你一出店門,它就會再次沖出來,附在你身上。”

    白梅哀求︰“我可不想再讓它附我身了,沒有它的感覺太好了,哪怕只有一天也行啊”

    我忽然動了歪心眼,笑著說︰“我這間佛牌店後面就是臥室,天也晚了,要是方便的話,你就住我這兒吧,明天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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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5-11-2016 00:5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17章︰報黑賬

白梅神色尷尬,沒說什麼。

    我又問︰“你老公在家嗎”

    白梅說︰“他、他出差了,得好幾天以後才回來。”我心想畢竟是男人,得主動點兒,有便宜不佔白不佔,還猶豫什麼于是我站起來拉過白梅,把她帶進屋里。

    可能是暫時脫離了陰靈附身,白梅對我很感激,還主動脫了衣服。男女之事,古今有之,社會浮躁,偷情也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我在賣佛牌這一年多當中,乘生意之便,也曾經泡過不少女顧客,白梅就是其中之一。當時只覺得金錢風流兩不誤,人生多麼快活完全沒想到,那些行為都是在給日後的惡果增添惡因。

    第二天,白梅早早就離開了佛牌店,我坐在店里歇了半天,還覺得腰酸腿軟,心想這白梅也夠厲害的,她老公居然還有精力在外面找女人,真是令人佩服。

    下午我給方剛打去電話,說了白梅的情況,方剛說既然阿贊ta的那段驅靈咒對白梅體內的陰靈能生效,就說明他有辦法。第二天方剛回復我︰“按理說,鬼降是比較高深的降頭術,是降頭師用法力把具有強大怨念的陰靈硬生生打進人體內,直到鬼魂將人折磨至死,才脫體而出,不死不休,也極難解開。但你那位女顧客身上的陰靈居然能在普通驅靈咒的催動下暫時離體,說明當時施降的這個人水平一般。他法術還沒練到家,只是能讓陰靈暫時附在人身上,但一遇到有靈體的物體就會出來,比如你店里那尊古曼童。這樣的話,阿贊ta他有把握能解開這個降,大概需要十五萬泰銖。”

    有辦法就好,我在聯系白梅之前考慮了一下,她家里有錢,又痛恨老公,解降頭這種事在中國大陸,尤其北方城市還不多見,能解決的人更少。遇到大魚不容易,怎麼也得宰上一刀不是別看白梅和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那不過是隨便玩玩而已,賺錢最重要。于是我給白梅打電話說了情況,並報出人民幣五萬元的價,還不包括路費。

    沒想到,白梅對我說︰“我出十萬,你在徹底解決我身上邪降的同時,想辦法讓那位什麼阿贊師父給那個王八蛋也下個更厲害的降頭,最好讓他生不如死。”

    我心里一動,心想居然又有意外收獲連忙滿口答應下來,讓她夫妻倆辦好去泰國的簽證,咱們隨時出發。可白梅說︰“去泰國有些麻煩,你也知道,我身上的降頭就是他找人在泰國給我下的,要是再去泰國,他肯定有所警覺,不見得能上當,你看能不能讓阿贊師父來沈陽作法別的城市也行。”

    我說這難辦,阿贊師父們久居東南亞,不太喜歡跑遠路去國外,就為了給顧客施降解降。就算有也收費很高,怕你接受不了。

    白梅表示不理解︰“為什麼這麼難請比明星架子還大嗎”我笑了︰“從某種意義上講,阿贊師父比總統還難請。人家畢竟是從小修練黑法邪術的人,你想想,如果中國的深山老林中有個得道的高僧,你敢說能用錢把他們請出來和你見一面嗎”白梅說︰“倒是也有道理,那先報個價看看吧。”

    我把情況和方剛一說,大概晚上,方剛來電話,告訴我他好說歹說,阿贊ta算同意可以去中國,但太遠的地方不去,只能到廣州或深圳一帶,食宿費用我們全包,另外再出二十五萬泰銖辛苦費。我給白梅報出另加十萬人民幣辛苦費的價,加上解降和落降的錢,總共二十萬,先付五萬做為定金,事後視完成度的多少而付款。比如阿贊師父給你解了降,但沒機會給你老公落降,就只收十五萬。白梅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讓我負責提前協調,她好想辦法安排行程。

    這消息讓我激動了很久,要是能成的話,至少有七八萬塊錢的利潤,得賣多少條佛牌才能賺到啊

    次日,我在店里打電話給王嬌,告訴她鬧鬼的事已經解決,同時讓他們來店里找我,有事商量。快到中午的時候倆人到了,剛一進屋,王嬌就興沖沖地說︰“不鬧鬼啦太好了,找我們有啥事”

    孫喜財嘿嘿笑著︰“田哥是要請我們吃飯吧。”

    我說︰“對,鮑魚龍蝦隨你點,照一千五百塊錢花。”

    孫喜財高興地說︰“都是自己人,這麼破費干啥吃火鍋就行了,最近我和嬌嬌都有點饞涮羊肉。”

    王嬌也說︰“就是,昨天晚上還夢到吃涮毛肚呢,今天你就要請我們吃飯。”

    我笑了︰“那好辦,隨時可以。對了,今天有個顧客來取佛牌,殼裂了,我收了顧客五百塊錢,說要寄去泰國讓僧人修復,其實當天我就用膠水粘好了。”

    孫喜財佩服地說︰“田哥,有你的啊,這錢賺得真容易,怪不得你說要請我吃飯。對了,是哪個顧客”

    我拿起賬本,念道︰“x月xx日,顧客老李購龍婆炎崇迪正牌一塊,人民幣1000元整。”

    孫喜財似乎想到什麼,假裝無心地問︰“哦,這個我知道。對了,那顧客和你聊什麼了嗎”

    我笑著說︰“聊了,他說買個佛牌就花了一千五,現在修個殼就要五百,真他媽的黑心”孫喜財頓時語塞,干咽唾沫說不出話,王嬌神色也很不自然,尷尬地問︰“田哥,你沒听錯吧”

    我說︰“听沒听錯,這事得問你們倆。”孫喜財眼神閃爍,一臉心中有鬼的表情。王嬌說︰“哥,都是我們不好,一時貪心,當時我也勸他別這麼干,可他就是不听”這話還真不是王嬌落井下石,她心直口快,有啥說啥,很明顯當時是孫喜財想報花賬,而王嬌不肯,但怎麼也勸不住,最後也默許了。

    孫喜財嘴硬地說︰“我也是沒辦法,你說這個佛牌店,一天天的也不賺錢,還不讓我們自力更生啊餓死咋辦,我拿啥養活嬌嬌”

    我最討厭他說這句話,就哼了聲︰“你平時一年上不了六個月班,另外那六個月,你都是拿什麼養活她的”

    孫喜財撇了撇嘴,沒說話,假裝坐在電腦前擺弄鼠標,王嬌給我倒水的時候,店門打開,白梅走了進來,她仍然戴著墨鏡,可能是心情好的原因,穿得比之前性感多了。孫喜財和王嬌一看到她,頓時嚇得臉煞白,王嬌把紙杯掉在地上,孫喜財更是差點沒從椅子里摔出來。

    白梅走到我身邊坐下,慢慢摘掉墨鏡,我笑著說︰“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白梅從包里掏出一個紙包,遞給我︰“這是五萬塊錢現金,給我打個收條。我已經和他說好了,說身體不適,想去廣州散散心,他答應了。我們倆下午就去機場,大概待個五六天。到時候我會把酒店和行程安排都提前用短信發給你,需要我怎麼配合,你只管指揮就行。”

    我說︰“沒問題,剩下的事由我來協調”

    白梅走了,王嬌和孫喜財完全看傻了眼,瞪著我說不出話。我哼了幾聲︰“喜財,你也看到了,不管男鬼女鬼,見了我都得交錢。我明天要去廣州談事,你們繼續看店,不過最好別再干報花賬的事,下次要是再被我發現,小心我找個跳河而死的女鬼天天纏著你”

    他倆嚇得臉比範冰冰還白,連連點頭,都說不出話來。

    出了店,我立刻打電話給方剛,告訴他定金已經收到,匯款來不及到賬,讓他先墊付給阿贊ta請師父盡快出發到廣州。我則托同學訂了明天去廣州的機票,當晚收到白梅的短信,她和老公住在廣州某大酒店的xxx房間,明天會去xxx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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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5-11-2016 00:5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18章︰阿贊TAM

第二天,我當先頭部隊直奔廣州。訂不到白梅夫妻隔壁的房間,最近的也是走廊盡頭拐角處,我訂了三間挨著的客房。

    在酒店大堂沙發上坐著喝茶的時候,我看到白梅和他老公從電梯走出來,那是個又瘦又高的男人,看起來精神不錯。走出酒店大廳的時候,白梅看了我兩眼,趁她老公沒注意,白梅悄悄在身後對我打了個勝利的手勢。

    轉眼三天過去,我每天都給方剛打電話,但阿贊ta兩天都在制作陰牌,急得我火上房,眼看著還有兩天白梅夫妻就要離開廣州回家,在第四天,方剛發短信給我,他們三人已經來到曼谷,準備登機了,我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黃昏的時候,阿贊ta著一個助手,和方剛一行三人從機場來到酒店,我把他們領到房間里。阿贊ta我剛開始干這行的時候就合作過的,那時他為北漂的沈陽五線女演員z小姐制作轉運陰符,然後她果然越來越紅,但後來精神錯亂,突然在某一天消失了,到現在也沒有任何消息。

    但今天我是第一次見到阿贊ta真人,在方剛介紹下,阿贊ta客氣地和我握手。他中等個頭,頭發很長,穿一身黑衣黑褲,腳穿木板拖鞋,頸掛一串黑珠子,手里也拿著一串,胳膊、脖子和臉上都有密密麻麻的紋身圖案。在前台登記的時候,幾名前台小姐和大堂經理眼中都露出害怕的神色,看來以前從沒見過東南亞阿贊。最快更新就在

    我給方剛出示了白梅剛發給我的短信︰“明天晚上我和老公乘船游珠江,具體時間和登船地點再發你。能不能先給我解降明天白天我想辦法創造機會,要多長時間”

    方剛把短信內容翻譯給阿贊ta他說︰“如果是不太厲害的鬼降,有半個小時夠了,但最好在今晚午夜。”

    我回短信給白梅,她說︰“我想辦法晚上出來,等我消息。”

    晚上吃過飯,方剛非拉著我要找個夜總會去泡妞,我說我可不去,這麼緊張的時刻,你居然還有心思泡女人,佩服。方剛不以為然︰“有什麼可緊張的這就像工作,你每天都要上班、下班打卡一樣,你到底去不去听說現在有很多北方的女孩子來到廣東做這個,個個漂亮得很。”

    最後我還是去了。

    在ktv里方剛左摟右抱,唱夠了喝夠了,又摟著一個從哈爾濱來的高個美女走出ktv要去瀟灑,另一個女孩說什麼也要我帶她走,我沒同意,心里想著白梅那件事,實在是沒心情。我告訴方剛,不管他怎麼玩,手機一定要放在身邊,有消息他必須得立刻趕回來,不然我自己可搞不定這種場面,方剛答應了。

    我先回到酒店,大概十一點半不到,白梅發短信給我︰“我給他的水里扔了幾片安眠藥,他現在熟睡中,我五分鐘後就出來。”我心想你也夠厲害的,居然事先準備了安眠藥連忙給方剛打電話,听那邊傳來女人喘息的聲音,方剛不耐煩地說︰“知道了,二十分鐘後回去”我說你盡快吧,人家顧客都要出來了。方剛掛斷電話。

    打開房門,我遠遠看到白梅從她的房間里走出來,連忙招手讓她先到我的房間里,說等會就可以先給你施法解降。白梅嫵媚地看著我,我忍不住摟住她,先在床上纏綿了一會兒。二十分鐘後方剛果然回來了,在走廊里踫到他,他臉上帶著不高興的神情,就像我調戲過他老婆似的。我笑著說︰“我事先和你打過招呼的,你可別怪我壞了你的好事。”

    方剛把眼一瞪︰“我什麼時候說過,事主找到機會出來了嗎”

    我說︰“剛才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她就出來了。她給老公下了幾片安眠藥,現在她老公已經熟睡,她就在我房間里。”

    方剛指著我的鼻子︰“你小子,破壞了我的好事,自己卻在這里干好事”

    這時阿贊ta徒弟從隔壁房間走出來,我連忙過去,告訴他女事主已經來了,徒弟敲開阿贊的門,進去片刻出來說可以讓女事主進屋,除徒弟之外都回避。我把白梅領出來,先和方剛等人介紹認識,再讓她去阿贊ta房間里,我和方剛在自己房間等著。

    方剛坐在床上,把腿蹺起來,抽著煙說︰“還是你們北方女孩好,個子高身材棒,人也熱情。”

    我說︰“大哥,勸你也正經一點,找個女人成家吧,你現在早就把身份洗白,又是泰籍,就算回到廣東也可以定居。”

    方剛看了我一眼︰“你懂個屁,有些事,是永遠洗不掉的”我剛要問,忽然從隔壁傳來女人的叫聲,是白梅的聲音。我和方剛連忙沖出來,那聲音就像撞了鬼似的,特別淒慘。我跑到阿贊ta房門口,剛要敲門,被方剛拽住︰“你要干什麼”

    我很著急︰“白梅是不是出事了”

    方剛說︰“阿贊ta在施法解降,現在肯定是小鬼舍不得走,極力纏著女事主,你千萬別去搗亂,不然就前功盡棄了,女事主還會有危險”我只好站在門口等著。走廊兩側有幾個客人開門,探頭朝外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名保潔員推著車路過,也停住腳步,疑惑地看著我們。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白梅的房間,怕她老公听到叫聲出來。

    阿贊ta間里的叫聲越來越大,能清楚地听到白梅在屋里大喊︰“我不要走,你們別想趕我走,我不去那里”

    現在是半夜十二點鐘,她喊得越來越響,可能是安眠藥效力發作,整個走廊幾乎所有客房的客人都跑出來看,紛紛發牢騷稱被吵醒。保安也過來了,但白梅老公的房間卻沒人出來。保安過來砸門,我連忙和他解釋,說里面是我朋友,最近失戀受了刺激,有時候會大喊大叫,但一會兒就沒事。保安不信︰“是不是毒癮發作再不把門打開,我就要破門報警了”

    這可怎麼辦我和方剛輪流勸,保安隊長都來了,幾名保安把我和方剛攔到一邊,一名保安用對講機聯系前台,要她們報警,我急得火上房,把心一橫,干脆拼了正在我準備沖上去搶對講機時,阿贊ta房門砰地打開,不是那種普通的開門,而是像被一股強大氣浪沖開似的,非常迅速,同時大家都感到有一陣風從里面飄出來,在眾人面前掠過,很冷的風,像冰櫃里的空氣。

    幾名保安互相看看,就要走進去,阿贊ta慢慢走出來,一手舉著那串黑色珠子,另一只手托著一個灰撲撲的小碟,嘴里念念有詞。幾個保安看著阿贊ta身行頭,都不約而同地後退幾步,阿贊ta到走廊,把小碟高舉起來。

    很奇怪,小碟在阿贊ta中開始抖動,大概半分鐘左右,小碟不動了,阿贊ta不再念經咒,他徒弟連忙進屋,火速取出一個墊著絨布的小盒,阿贊ta小碟放進盒里,扣上盒蓋,蓋上很清楚地畫著一些紅色的符號。

    阿贊ta方剛點了點頭,大家進了屋,看到白梅用一個很詭異的姿勢躺在床邊,把她扶起來,這時幾名保安也進來了,警惕地看著白梅。保安隊長問︰“我還是得報警,萬一她是毒癮犯了呢”

    我急了︰“你看看她胳膊和腿,身上有沒有一個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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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5-11-2016 00:5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19章︰血降

保安隊長很有經驗地上前查看,白梅身上當然什麼也沒有,方剛對保安隊長說︰“這女人年輕漂亮,皮膚白嫩,不可能是吸毒人員,否則身材不會這麼性感。”

    隊長看了看他,贊同地點點頭。我拍拍白梅的臉,她慢慢醒過來,說︰“頭好疼”

    我連忙說︰“又犯病了吧,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男人有的是,他出軌了你再換唄,你這麼漂亮還愁找不到男朋友嗎”

    白梅緊緊抱著我,低聲哭起來。保安隊長舒了口氣,站起來對我說︰“雖然不是吸毒人員,但最好別再讓她犯病,不然被客人集體投訴,我們酒店是要受罰的,你們也逃不開干系,明白嗎”

    我連連答應,說她一天就犯一次病,明天我們就走了,保安們這才離開房間,挨家勸客人們回去繼續休息。我剛把白梅扶起來往外走,卻看到白梅她老公不知什麼居然醒了,手扶著牆,晃晃悠悠地經過阿贊的房門。我嚇得一縮頭,方剛走到門口向外看了看,朝我連連招手,示意我和白梅快出來,我連忙扶著她走出門。

    白梅的老公像夢游似的,一邊手扶牆一邊打著晃,眼楮半睜,繼續順走廊往前走著。方剛低聲說︰“她老公可能藥效還沒過,你快把女事主送進屋,到時候就說根本沒出門。”我心想還是老狐狸有經驗,連忙把白梅推進她的房間上床,低聲告訴她老老實實裝睡,她老公還沒清醒,肯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白梅輕輕點了點頭,其實不用裝,不到五秒鐘,她就已經睡著了。注︰  即可觀看

    我趕緊悄悄溜出來,白梅的老公開始往回走了,兩名保安和幾個沒回屋的客人疑惑地看著我,我假裝什麼事都沒有,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早晨,我們四人去酒店一樓的西餐廳吃飯,阿贊ta來不喜歡吃西餐,只喝了一杯牛奶。我看到白梅和她老公就坐在旁邊隔幾張桌的位置。白梅看上去精神很好,有說有笑,她老公則萎靡不振。白梅遠遠看到我,悄悄對我拋了個媚眼。阿贊ta徒弟說︰“女事主身上的鬼降已經解開,陰靈暫時收在域耶中,等回到泰國後,師父會另行處理。”

    “域耶我怎麼沒看到”我好奇地問。

    方剛說︰“你昨晚就看到了。”

    我回想了一下︰“難道那個灰白色的小碟”

    徒弟說︰“那是師父幾年前死去師兄的頭蓋骨,被師父制成了骨碟域耶。”

    四人邊聊天,我一邊偷眼注意著白梅那邊,看到她正在玩手機,這時我手機響了,一看是她發來的短信︰“他說昨晚吐了半宿,可能是藥效作用,今晚他不想游珠江,明天我們就要回沈,有辦法嗎”

    我把情況低聲告訴給阿贊ta他想了想,說︰“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普通效果,比如針降、蟲降、血降之類的,需要對方的毛發、鮮血、照片和所在方位;第二種是比較厲害的,如惡疾降和鬼降,需要對方的鮮血喂給域耶,還要我用手壓著他的頭頂至少五分鐘。”

    這可不太好辦,白梅的老公和我們又不熟,怎麼找借口接觸他就算朋友介紹,頂多也是握握手,總不能用摸對方頭頂五分鐘的方式來打招呼吧我回短信給白梅,把條件告知,說這次可能沒機會給你老公落降了,以後再說吧。

    快吃完飯的時候,突然從白梅那邊傳來一聲大叫,食客紛紛轉頭看,白梅的老公不知怎麼的,臉上被劃了一個大口,鮮血直淌,白梅正在扶他,同時朝我連使眼色。我有點發愣,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是方剛腦筋快,馬上起身示意我和阿贊ta去。

    我們四個人快步走過來,我和方剛過去問怎麼了,白梅焦急地說︰“剛才我把錢包掉在地上,他幫我撿,我手里拿著餐刀也去撿,結果他一起身抬頭,刀就不小心劃到了”

    “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快用手帕捂住。”我說。

    阿贊ta白梅一左一右扶住她老公,阿贊ta裝用手查看白梅老公臉上的傷口。徒弟趁亂從包里取出域耶骨碟,阿贊ta手放在身後,將手上粘的鮮血涂在骨碟中,再把骨碟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在白梅她老公的腦後托著他的頭,五指扣著他的頭頂,嘴里用極低聲音念誦著經咒。

    兩名服務生跑過來,問︰“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

    方剛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們自己處理就行了。”說來也奇怪,白梅她老公半閉著眼楮,好像神志不清似的,也不動,就老老實實地讓阿贊ta麼用手壓著頭頂。白梅用手帕捂著她老公的傷口,很快手帕就被血浸透了,就又換了一塊。我朝白梅悄悄點點頭,她說︰“老公,咱們先回房間吧。”然後她和阿贊ta著白梅的老公慢慢走出餐廳,阿贊仍然邊走邊念。

    我們一行人進了電梯,最後扶著她老公進了房間,躺在床上。阿贊ta止念咒,把手從她老公頭頂拿開,方剛說︰“傷這麼重還不送醫院,等什麼呢快打電話呀”白梅一愣,連忙掏出手機給120打電話。

    阿贊ta域耶交給徒弟,兩人走出房間,我和方剛也跟出來,阿贊ta徒弟說︰“師父的降已經施完了。”

    我連忙問︰“是哪種降知道嗎會有什麼後果,他自己能解開嗎”

    徒弟搖搖頭︰“是血降,剛才師父用手撫摸事主臉上傷口的時候,不只是為了把事主的鮮血涂在域耶上施法,同時還把降頭粉抹在事主傷口中。事主三天內會發病,有咳血、傷口流血不止和吐血現象,而且會越來越嚴重,最多半年左右死亡。除了我師父,別人一般解不掉,除非去泰北尋找比我師父更厲害的人。”

    他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我和方剛對阿贊ta讓他們先回泰國,余款保證隨後奉上。阿贊ta方剛長年合作,關系不錯,就答應了。我為他們三人訂好機票,次日啟程。

    晚上我把情況用短信告訴白梅,她很高興,同時也把她的航班號告訴我,我就打電話訂了同次航班。當晚,方剛跟我在珠江邊的海鮮餐館喝酒,方剛說︰“那個叫白梅的女事主,床上功夫應該很不錯吧”

    我樂了︰“你怎麼知道的”

    方剛一翻白眼︰“我在風月場混了多少年,你小子才玩幾天女人那個白梅是杏眼、豐唇,面帶桃花,皮膚白嫩,再加上身材前突後翹,典型的欲求不滿,我沒說錯吧”

    我頓時佩服得想下跪,說︰“這方面還真得你給我多傳授經驗。”

    方剛哈哈大笑,又招手要了一只兩斤多的龍蝦。

    第二天,方剛和阿贊ta徒三人回泰國去了,我也飛回沈陽。登機的時候,我看到白梅夫婦的座位離我大概有十幾排遠,她老公臉上貼著紗布,模樣很狼狽。白梅在旁邊悉心照顧著,不時偷眼看看我,眼神中都是滿意和愛意。

    回到沈陽之後沒幾天,白梅打電話約我出來吃飯,告訴我︰“我老公昨天突然大口咳血,去醫院掛急診,大夫懷疑是急性肺炎,輸了半天液才止住。”

    我說︰“這只是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呢,夠他受的。”

    白梅問︰“他會死嗎還是一輩子這樣”

    我說︰“阿贊的徒弟告訴我,他活不過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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